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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便如同官场,一个朝堂大员告老还乡不再处理公务,不算离开官场。只要影响力还在,门生、同僚还在官场,只要还能说上话,他就不算退出了朝堂,实际上根本就没人能退出去。
退出江湖也是同理,走的越高越难全身而退,只要在江湖上还有影响力,说出去的话有人听,有人给他面子,那他就是江湖人,别说封剑,把自己手砍下来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就是为什么能走回头路的江湖人很少,而退出去的全部是隐姓埋名归隐山林。
曹家退出江湖,退的很纯粹,闭门封剑断绝了一切江湖上的来往,说出去的话有人听那就不说话,按时交税赋有事儿找官府,连养家糊口的门路都改成了种地卖螃蟹。
宁玉合师徒是江湖人,登门拜访哪怕只是打听个消息,也属于江湖事儿,宁玉合显然是不想为难曹家。
许不令明白宁玉合的意思,混了一天黑社会,一辈子就都是黑社会。对此他轻笑了下,摇头道:
“我又不是江湖人,堂堂肃王世子,去百姓家里实地考察,看看今年收成如何,慰问乡亲父老,有问题吗?”
“呃……”
宁玉合楞了下,仔细思索:“还有这种说法?你是肃王世子,跑到楚王的地盘来慰问乡亲父老,好像越界了……”
许不令摇了摇头:“江湖和朝廷的规矩是不一样的,肃王楚王都是王,普天之下最大的是当今天子,我们都是臣子,只要在大玥版图之内,我跑来看看名正言顺,找到楚王强抢民女的证据,还能写折子参楚王一本,御史台还会弹劾楚王……”
宁玉合有点莫名其妙:“楚王是王侯,强抢民女也算事儿?”
许不令耸了耸肩膀:“真捅出来就算,而且事儿不小,肃王真要告官指控楚王强抢民女,当今圣上还真得重罚,不然难堵万民之口。当然,这种事太平世道不可能发生,乱世之中更不可能。”
宁玉合若有所思,稍微联想了下,抬眼望向许不令:
“万一真找到了楚王强抢民女的证据,你管不管?”
简单近似开玩笑的问话,其中含义却意味深长。
许不令沉默了下来,走在雨幕中的石道上,思索了许久,才轻声道:
“如果我是侠客,路见不平肯定会为那个姑娘讨回公道,哪怕对手不可战胜……作为肃王世子,为大局着想,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得罪楚王……”
宁玉合走到了许不令的雨伞下,抬眼认真望着那张一直很器重的侧脸:
“令儿会选哪个?”
许不令终究拥有现代的记忆,持着油纸伞仔细思索很久,才轻声道:
“力所能及之下,尽力而为。”
这句话可能很有正义感,道德上也无可挑剔,但正如老萧说的那句话:
这是侠道,而非王道。
作为手握重权的藩王世子,这个选择对得起良心,却不符合身份。
不过宁玉合生长在江湖,从小到大走的都是侠道,所以眸子里明显多了几分笑意和赞赏……
————
实在抱歉了……





世子很凶 第三十六章 曹家
来到君山岛深处的曹家庄,许不令和曹家的管事通报了身份,报的自然是‘肃王世子’而不是‘肃州许不令’。
若没有江湖的身份,曹家严格来说只是个乡绅,与王侯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可想而知,把拦人的管事硬给整蒙了,迟疑片刻,还是恭恭敬敬的把许不令和护卫宁玉合迎进了曹家祖宅。
许不令和宁玉合坐在客厅之中,打量着曹家大宅的高墙大瓦,一路走过来人见过不少,不过兵器架、梅花桩等习武常用的物件消失的无影无踪,上了年纪的曹家人依旧能从脚步呼吸中看出习武的底子,小孩子却完全没有一点根基,可见曹家退出江湖退的有多彻底。
作为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曹家的人丁还是很多的,庄子里房舍接连成片,住了不下千人,还修建有学堂,有老夫子在其中教书,遥遥可以听见雨幕中夹杂的读书声。
许不令端着茶杯,安静等待了片刻,听到消息的曹家人,便快步来到了客厅,为首的是个员外郎打扮的老人,长相比较富态,进门便是躬身一礼:
“草民曹渠易,拜见肃王世子。”
宁玉合听到这个名字眸子里一惊,没想到君山岛曹家的二当家直接露了面。曹家至今仍然名震江湖,对所有江湖客来说都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庞然大物,而以前负责联络四方人脉的曹渠易,便是曹家对外的门面,能和其同台的都是各大世家门派的掌舵人,唐蛟见了面都得行晚辈礼,江湖地位有多高不言自明。
宁玉合武艺很高不假,可算起江湖地位,只是武当山下一个寻求庇护的小道士,威信、资历都没有,按家室背景算,是唐蛟的‘闺女’,还不如有个剑圣爹爹的祝满枝高,按年龄算更不用说了,只能和曹渠易的孙女平辈相称,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见到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曹家二当家,宁玉合站起身来,认真行了一礼:
“晚辈宁玉合,拜见曹员外。”
许不令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抬手示意旁边的主位:“曹员外不必多礼,路过岳阳,只是顺便过来看看。”
曹渠易头发花白,长得比较富态,看起来更像个商贾,走到主位上坐下,含笑客气道:
“世子亲临寒舍,实在让曹某受宠若惊,已经让内人准备宴席,待会把知州大人请来,好好给世子接风洗尘……”
言语热切,甚至带着几分阿谀奉承,让人很难想象面前这个胖嘟嘟的老头子,是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曹家话事人。
许不令带着平淡笑容,轻轻抬手:
“到岳阳本就是轻装简行,把知州请来太过,曹员外不必如此破费。”
曹渠易摸了摸胡须,点头道:“许老将军的威名,草民可是亲眼见过,当年才七八岁,许老将军带着兵马南下路过岳阳,有幸过去拜见了一次,这一晃都六十多年了……”
很熟练的闲话家常,许不令没有失礼,态度亲和的交谈。
宁玉合规规矩矩坐在身边,实在不好把曹渠易当成普通员外,这就和把贾公公当成没啥地位的小太监一样,只要知道身份,就不可能坐得住,因此一直没说话。
曹渠易稍微说了几句后,便语气恭敬的询问二人来意。
许不令笑了下:“我在长安交了个朋友,叫宁清夜,前些日子到岳阳游玩,失去了音讯,官府那边没消息,所以想问问曹员外可曾见过。”
知道曹家不想牵扯江湖事,这句话完全是以平头百姓的身份说的,可以说很为曹家着想了。
曹渠易明显知道许不令的心思,也没有迟疑,摇了摇头道:
“世子想来也知道,曹家以前是跑江湖的,十年前退了,不再过问江湖事。前些日子是有个姓宁的姑娘过来,人比较直,说有匪人盯上了曹家,要给曹家当护卫。曹某当时自然是拒绝了,那姑娘便没再来过,不过在集市上出现过几次。”
听见这番话,宁玉合便知道是真的,没有隐瞒,因为这很符合宁清夜的行事风格。
宁清夜从小在道观长大,对人情世故学的不够多,为人比较直。
便如同在青石巷发现孙老头银子被三才偷了之后,自掏腰包把银子留给孙老头一样,出于善意没做错,却太直接,没考虑到孙掌柜会不会收的问题。
宁清夜是宁玉合带大的,对她的性子很了解,肯定是听说曹家的事情后,上来就敲门说曹家有难她想帮忙,曹家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既然宁清夜真来过曹家,那肯定也没走,估计是在附近等着,想给曹家帮忙。
宁玉合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看了许不令一眼,示意可以离开了。
只是许不令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听见曹渠易的回答后,微笑道:
“我也听说城里有一伙儿匪人,盯上了曹家,好像不简单。”
曹渠易叹了口气,看了眼曹家大宅:“树大招风,有些家底自然会被盯上,不劳世子忧心,已经报了官,知州大人调了不少捕快过来,想来是没事儿的。”
这是平头百姓最正常的做法,曹家也确实报官了,衙门还真派了几个捕快过来。
只是这显然没有半点意义,别说庄子里几个瑟瑟发抖的巡逻捕快,即便是调一千军队过来守着,祝六照样想杀谁就杀谁,还不算打鹰楼其他高手。
许不令知道来的人是祝六,曹家在劫难逃,思索了下,轻声道:
“听说贼人不是一般的厉害,曹员外家,是如何惹上这些悍匪的?”
曹渠易作为曹家二当家,心思极为缜密,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意思:我知道来的人是谁,你们是如何得罪的打鹰楼。
曹渠易笑容稍微凝了下,略微思索:
“呵呵……不管是谁来了,曹家一帮平头百姓,也拿不起刀,还得仰仗官府。至于如何得罪的匪人,倒是不好说,我大侄子,在衙门里当差,抓了不少匪人,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世子很凶 第三十七章 铁判官
宁玉合听到曹渠易的话显然有些意外。
江湖便是江湖,从来和朝廷划清界限,投靠朝廷便被视作鹰犬,不少讲规矩的江湖人被朝廷抓了,别说出卖兄弟,连对手的消息都不说半个字。
曹家能在江湖地位超然,必然重江湖规矩,否则无法服众,说给官吏王侯当门客打手有可能,江湖人就是靠这个吃饭,直接做官可是坏了大规矩。就好比哥哥当县太爷,弟弟在县上杀人放火,朝廷那关都过不去,更不用以信义为基本的江湖了。
宁玉合能如此意外,说明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
许不令思索了下,继续问道:“令侄在哪个衙门当差?”
曹渠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索许久,摇了摇头:“我那侄子,十年前就被撵出了家门,改了姓氏,叫宋英,世子想必听说过。”
“铁判官宋英?”
宁玉合听见这个名字,稍微楞了下。
许不令则轻轻皱眉——宋英他自然是听说过的,缉侦司三个主官,张翔是对外的门面,主要职责是个皇帝背锅坐镇案牍库,老乙掌握着谍报组织,常年藏于暗处,是皇帝的耳目。而还有一个,在外行走天下震慑江湖,是天子延伸在外的手脚,名字就叫宋英。
大玥的江湖,光是明面上的就有司徒岳烬、陈道子、祝六、厉寒生等等一大堆天之骄子,暗地里潜藏的老王八更多,朝廷用来震慑江湖的打手,最低要求也得不怕这些人。
宋英的来历比较神秘,铁鹰猎鹿过后悄然出现,带着狼卫在江湖上缉拿要犯,只要找到人基本上就没有能逃掉的,就地正法手段比江湖人都狠辣,所以被称之为‘铁判官’。
宋英杀的人并不多,毕竟能让他亲自出手抓的人也没几个,但十几个江湖枭雄的人头,足以让宋英名震江湖让人谈之色变了。
许不令一直待在长安,没有见过宋英,得来的情报也是只言片语,连长相等信息都没有,更不用说来历。听闻宋英竟然是君山岛曹家的人,自然是有些惊讶。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许不令到时明白曹家为什么忽然举族退出江湖了。宋英是缉侦司首脑,杀的便是江湖人,而曹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两者显然不能共存,依照江湖人的规矩,得清理门户。
可宋英这种级别的人物,曹家显然清理不了,而曹家在铁鹰猎鹿中成功急流勇退没有受到殃及,恐怕也和宋英有点关系。
怪不得打鹰楼跑来对付曹家,有这层关系,不把曹家灭门都是讲道义……
许不令能想到,宁玉合自然也想到了,眸子里的尊敬淡了几分。毕竟和宁折不弯的陆祝两家比起来,曹唐两家委曲求全的做法,实在让人不耻,曹家人带头捕杀江湖朋友求全,还要更过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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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渠易能在曹家当家,眼力绝对毒辣,自然看出了二人的想法,摇头轻叹道:
“这是曹家的私事儿,世子请回吧。”
许不令露出几分笑容,不是江湖人,自然也就没有宁玉合那种鄙夷的感觉,顶多觉得曹家不厚道。不过他听青虚真人说过,宁清夜是曹家家主曹渠简偷偷跑去武当山求人才保下来的,青虚真人对其评价也不错,也不能因为只言片语就看清曹家,可能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吧。
打听到了宁清夜的线索,曹家被打鹰楼针对也事出有因,许不令稍微了解后,没有久留,起身告辞。不过走之前,许不令还是叮嘱了一句:
“庄子里这么多老幼妇孺,曹员外还是当心些,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给了就给了,没必要拿安危去赌。”
曹渠易站起身来送客,摇头叹了口气:“若能破财消灾,曹某自然不想麻烦知州大人,多谢世子关心了。”
许不令没有多说,和宁玉合一起走出了曹家大寨,前往了庄子附近的几个村落,寻找宁清夜落脚的地方。
宁玉合在客厅里表情宁静不言不语,此时出了门,便有些忍不住了,走在许不令的油纸伞下,蹙眉道:
“令儿,宋英竟然是曹家的人,我本来还不信曹家与官府勾结的传闻,谣言果然不会无风而起……”
许不令回想着方才的信息,询问道:“师父,你知道清夜是怎么到的武当山吗?”
宁玉合听见这个,稍微沉默了下,回头看了眼曹家庄后,才小声道:
“清夜偷偷和我说过,是曹渠简带着她找到了青虚道长,当时曹家已经表示不插手江湖事,所以这事儿绝不能外传。我还一直以为是曹家迫于无奈才退出江湖,没想到……不过他们若是投靠了朝廷,为什么要帮清夜?”
许不令摇了摇头:“事情可能比较复杂,牵扯到了缉侦司,我是藩王世子,也不好插手官府的事儿,找到清夜后就离开,让曹家自己处理吧。”
“令儿,你知道打鹰楼来的是谁?”
许不令犹豫了下,轻声道:“剑圣祝六。”
“!?”
宁玉合脚步一顿,眼中错愕了下,偏头满是不解:
“满枝他爹?祝六怎么会在打鹰楼……完了,曹家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以打鹰楼的作风,灭曹家满门都有可能……”
许不令有些无奈:“别瞎想,厉寒生过来也一样,曹家重新握剑谁也灭不了,不握剑总不能站着让人杀,被逼急了自然会反抗。就怕打鹰楼倾巢而出,厉寒生祝六一起来,那我也救不了,神仙来了都没用。”
“倒也是……清夜在这里,厉寒生肯定不会露面……算了,先找清夜吧……”
宁玉合暂且放下了疑惑的心绪,和许不令一起前往附近的村落。
油纸伞不是很大,许不令可能是蹙眉沉思的缘故,伞本能的靠近宁玉合,把白裙遮挡的严严实实,自己右侧的肩膀上却落了些雨水。
宁玉合方才有心事没注意,此时察觉到后,心中微微一暖,靠近了几分,把伞往许不令这边轻推了些。
两人共同躲在一把伞下,周边是烟波袅袅的湖水和雨幕,场景颇为唯美。
只是许不令察觉到后,目光下意识看向宁玉合手中没撑开的油纸伞。
宁玉合自然发现了许不令的目光,低头看去,平静的脸颊微微一僵,稍微红了下,又迅速消退,不动声色的撑开了雨伞,稍微远离了几分,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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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三十八章 进退两难
君山岛占地很大,相传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便葬于此处,上面有大片湘妃竹,也算是萧湘儿名字的来源。只是天上下着大雨,萧湘儿也不太想在外人面前露面,没有过来参观的意思。
许不令和宁玉合结伴在君山岛上寻找,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湘妃陵,传说太过久远,看到的也只是一座小土山,是不是葬在这里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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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潇潇之下,男女持着两把油纸伞,安静走过竹林间的道路,一前一后,偶尔交谈上几句,然后左顾右盼,便如同出来游玩的公子夫人。
而竹林的深处,披着蓑衣藏在竹叶间的宁清夜,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过远处,手不由自主紧了几分,清冷的眸子里明显是有些思念,张嘴想要呼唤一声,想想还是忍住了。
宁清夜从小和宁玉合一起长大,两个人与世无争在长青观里住了十年,从读书识字到传授武艺,朝夕相处相依为命,小时候待在山上害怕,都是师父抱着她睡,对师父的感情很深。
失去爹娘之后,宁清夜把师父当做了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曾想过就在山清水秀的小道观里,和师父平平静静的过完一辈子。
只是她和师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平静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被打破。
娘亲死在狼卫手上,这个仇必须报,而厉寒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必须死。宁清夜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娘亲死去那一晚的绝望,她娘受的苦难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而师父虽然出家当了道士,远离了红尘与江湖,可她知道师父也从未放下唐家的仇怨,从没想过躲在道观里苟且偷生一辈子。
自从上了长青山那天起,师徒两人日夜都在练功,为了变强一些用尽所有的努力,彼此没有说过练武的目的,却都心知肚明。
慢慢的她长大了,一年前,得知娘亲的佩剑出现在了长安城,所以没有征得师父的允许,便私自去了长安,这可能是和师父分别最长的一次。
宁清夜很思念不假,但迟早会有分别的时候,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对师父的感情没有丝毫消减,只是接下来的路得自己走。
便如同宁玉合瞧见祝满枝的杀手锏后想学一样,宁清夜听到了能变强的消息,自然也会尽力去争取。
不过来君山岛,不单单是为了寻找那传闻中的《通天宝典》,更重要的是还人情。小时候被曹家拉了一把,如今曹家有难,自然义无反顾,哪怕曹家婉拒了,她还是会在这里守着。
这些恩怨是她的私事,和师父无关,所以她一直没露面,不想师父掺和进来,至于师父旁边那个白衣公子……
茂密竹叶间,宁清夜看着远处那个相貌俊朗的翩翩佳公子,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巷子里的那次强吻。到现在她都没想通,当时为什么没在这色胚的身上捅个窟窿,竟然傻愣愣站着让他啃……
不过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宁清夜也早已放下,许不令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又是她师弟,自然不会再去找许不令的麻烦。
许不令是藩王世子,宁清夜现在办的是江湖事,也不想把许不令拉进来。虽然她知道以许不令的身份地位,有可能摆平曹家的麻烦,但江湖人的事情该用江湖人的方法解决,若是把朝廷拉进来,就都变味了……
宁清夜认真思索了许久,直至两道身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才眨了眨眼睛,落在地面上,孤身一人隐入了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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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祖宅,随着肃王世子的忽然来访,气氛稍微变化了几分。
江湖人都是人精,说退出了江湖,总不可能真变成了种地的庄稼汉,对局势的判断能力没有丝毫消减。
曹渠易送别了许不令之后,便孤身一人来到了曹家后方的祠堂内。
曹家数百年传承,祠堂中供奉的先祖灵位一眼望去难以数清,灵位前的高台上,还放着十余把名剑,皆是曹家历代家主的佩剑,正中的一把便是史书以浓重笔墨记载的名剑湛卢,剑柄上挂着一串剑穗,玉扣碧绿通透,在烛火下反射出淡淡微光。
宝剑前的地面上放着蒲团,花甲之龄的老者在上面盘坐,身着寻常的黑色布袍,凌厉的眼角依稀还能看出当年叱咤江湖时的风姿。
曹渠易关上了祠堂大门,来到长兄的身边,轻声道:
“肃王世子已经走了,打听宁清夜的下落,还两次叮嘱我等当心打鹰楼。就话语来看,他可能知道来的是谁,觉得我曹家没有半分胜算。”
坐在蒲团上的,便是曹家现任的家主曹渠简。在十年前豪侠如云的年代,曹渠简武艺不如祝绸山、司徒岳烬这些顶尖枭雄,有点弱,因此名声一直不大,在说书先生口中也很少提及。
不过说曹渠简武艺弱,是和他曹家掌门人的身份比起来有点才不配位,不如祖上的历代枭雄。真论武艺高低,能执掌君山曹家,至少也是和祝稠山等人同一层面的,江湖上顶尖的那一小波人。
曹渠简眼睛一直盯着那串剑穗,听见弟弟的声音,略显苍老的面容多了几分萧索:
“父仇子报,父债子偿,恩恩怨怨无休无止,从没有两清的说法。这一劫迟早会来,打鹰楼既然敢过来,肯定是狮子搏兔,有稳吃我曹家的把握。”
二当家曹渠易站在身后,看了看那串剑穗:
“被人找上门,真找官府,官府也管不了,总不能站着让人杀……这串剑穗,要不就送给打鹰楼,也省的他们上门来索要。”
曹渠简长长叹了口气:“打鹰楼不单单是为了剑穗,这么久没动手,是在等。当年欠下的恩怨,光用我的脑袋不够还。”
“放下身段,给打鹰楼一个面子,要什么给什么都不行?”
“江湖辈分、规矩,都建立在手中的剑上。手中无剑,面子又值几个钱,打鹰楼根本不把我曹家上下放在眼里。”
“我等终究是江湖人,既然退不出去,实在不行重入江湖,楚地还是我曹家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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