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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湘小匪
世子很皮
作者:湘小匪
【大国记·秦时明月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朔日
    洪武二十三年六月,朔日巳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照得整个荆州城内一片炽热。

    热风吹过,护城河边的白杨树和槐树泛起一片绿色波涛,哗哗作响,金色阳光落于满城葱翠上,便如同给树冠镶上一层金边,看起来如同护城河上的粼粼金光。

    湘王府。

    端礼门外钟鸣鼎响,悠扬的钟声缓缓从王府传出,刺目的阳光照在朱红色宫门上,让人有些晕眩。

    沉重的宫门缓缓推开,荆州府、县、卫所文武官员着正式朝服,依官位列队,从侧门鱼贯而出。

    大人们在宦官和侍卫的引领下行至前门广场,各自寒暄一阵后,才慢慢散去。

    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李尧满头是汗,站在烈日下目送官员们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每月朔日是荆州文武官员例行拜见湘王的日子,李尧清早就奉命率领湘王右卫二千军士在王府四门警戒护卫,生怕出现一点乱子。

    “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李尧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前的胡须,一把美髯**的,他甩了甩手上汗水,对左右下令:“左千户所的所有兄弟留下当值,其余人等各自列队回营休整,无令不得外出!本部亲卫随我前往承运殿回缴王令!”

    这位四十二岁的指挥佥事,目光有些涣散,他的视线焦距并没有停留在散去的人群上,如果近距离观察,就可以发现李尧眉头隐隐皱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年岁大了精力有点不济,今天他的次子李天福第一次在世子跟前当差,他有点担心。本来希望天福在自己的荫庇下能平平安安谋个差事,却不曾想王爷恩典,赐了天福一个好出身。对于天福的前途自然是极好的,但天福才十八岁,容易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今天是荆州府文武官员觐见王爷的重要日子,但愿这孩子没出什么差错。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后,长子李天佑随侍在侧,长得浓眉大眼,站得跟标枪一般直,高大健壮,武艺已得自己**分真传。长子懂事早,为人持重,谦逊且有上进心,从没有给自己惹过是非,且在军中已经熬到了百户。李尧不屑利用关系,但唯恐天福少不更事,为长远计,还是求同知大人,把天佑调去仪卫司,兄弟俩在一起有个照应,总好过于单打独斗,再说,有长子看护着,他也放心些。

    李尧绕过气势非凡的九龙壁,行至承运门外广场,就听见次子李天福正在大呼小叫:“殿下!殿下!……您慢着点……慢着点。”

    李尧心下剧跳,宫中规矩甚严,寻常宫人走路都是敛息屏声,李天福如此大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过去察看。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刚到承运广场当中,就见小世子飞一样地从他眼前掠过,掠起一片残影。

    世子着一袭红色四团龙圆领常服,头戴乌纱翼善冠,腰穿革带,脚配皂皮靴,靴子下面却装着四个大小相同的木头轮子。

    他正在平整的广场上滑行,姿势优美,因速度过快,身体倾斜,令随从们胆颤心惊。但小世子丝毫没有慌张,时而快速旋转,时而跳跃着,就像一团火焰,滚动着,燃烧着,充满着活力,有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美感。

    李天福等侍卫和一群宦官宫女们,在他两旁小心翼翼地追逐着、护卫着六岁的小世子——朱久炎。

    突然,朱久炎滑行到一座金水桥上,他并没有沿着桥面往下滑行,而是飞快地从桥上腾空飞起,侍卫们和宫人顿时惊叫一片。

    不过他很快就从容落回地面,惊叫声戛然而止,朱久炎的贴身宦官赵来揩了揩脑门的汗,谄媚地笑道:“可吓死奴婢了!殿下,您小心着。”

    朱久炎并未理会,继续滑行。忽然,他身体不自然地抖动起来,双手平举,向侧面摔去。

    随人吓得要死,赶紧围绕上去。扶的扶抱的抱,赵来一迭声问:“殿下疼不疼快叫良医正!”这句话是回头向众人吼的。

    李尧见状大骇,世子可是王爷独子,擦掉一根汗毛,李家都担待不起。

    他心下焦急,挥动双手,一连扒开几个宫人。只见六岁的朱久炎,半倚着汉白玉栏杆,小脸煞白,额上豆大的冷汗,眉头皱得紧紧的,身体也在不自觉的痉挛。

    李天福这个傻小子,正试图抓住世子双臂,想扛他上肩。

    李尧一脚踹开李天福,打横把世子轻轻抱起,打量一阵,见世子模样,像中暑之症,连忙双手平托,把世子抱到内使歇房一处阴凉之地。

    背后一群宫人如丧考妣地跟着,打的打扇,递的递水,李尧面沉似水,心道:“这群死人是怎么伺候世子的!大热的天,居然让世子在烈日之下玩这么危险的嬉冰!”

    但他城府颇深,并不责怪别人,只是低声吩咐:“天福快去找良医正!请大伙分开些好让世子通风纳凉,天佑你速去冰窖取冰来!”

    李天福低声回禀:“爹,儿子已经叫赵虎他们去良医所了。”

    李尧正待说话,只听世子紧闭双眼,喘着粗气吼道:“我靠!什么情况啊,又来吸”

    李尧不明所以,下意识追问一声:“殿下,您有何吩咐”

    朱久炎不答,呼吸慢慢平稳下来,鼻翼不再翕动,脸色也回复了红润。

    世子微微挣扎了一



第二章 闻恶
    遥望远方的天空,人们会问,死亡到底是生命的终结,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穿过宽阔的殿前广场,朱久炎轻快地往自己的世子府走去。经过气势雄伟、金碧辉煌的端礼门,一路是高大的城垣和城门,大门饰以丹漆金涂铜钉,城楼上覆盖着青色琉璃瓦。王府四城的正门,南曰端礼,北曰广智,东曰体仁,西曰遵义,俨然是应天府紫禁城的缩影。

    承运殿两庑是左右二殿,紧接着是承奉司、内使歇房、六局(司佩、司冠、司履、司衣、司药、司矢),朱久炎身后众星捧月般跟随大群侍卫宦官宫女,一路上所碰到的人,过之无不屏息、静声、施礼、后退、不敢正视一眼,这还只是朱久炎回世子府时,见到王府的冰山一角!

    一个月前,朱久炎刚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成了亲王世子而高兴,反而惶恐、惊慌,不知那边的父母会多么伤心。稍微安心的是,自己用积蓄给二老缴纳了养老保险,不愁生计。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朱久炎怀思,滴泪。

    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他用了三天时间沉默,三天时间伤心,三天时间思考。整个世子府的宫人都惶恐异常,王妃以为朱久炎生病了,召来良医所所有太医,前来诊断。沉迷修道的湘王朱柏更是从武当山请来道士作法、念咒,想尽了办法。

    九天下来,他终于确定自己回到了大明王朝——洪武二十三年,也就是1390年,成了这个爱玩火,爱修道,后来更爱举家**,因此改变世界历史的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十二个儿子,湘王朱柏的世子朱久炎!

    自己只是一个登山爱好者,普通的高中体育老师而已!老天爷你让我回到大明成为世子,为什么不是其他王爷的世子而是湘王!

    虽然是个体育老师,但是他也知道历史上的湘王,建文削藩时以莫须有的破坏金融罪——私印钞票,对湘王朱柏下手。

    湘王朱柏不愧是朱元璋的子孙,甚有骨气,他在得知消息以后,笑着说:“我亲眼看到很多在太祖手下获罪的大臣都不愿受辱,自杀而死,我是高皇帝的儿子,怎么能够为了求一条活路而被小人折辱!”

    他没有开门迎接朝廷使臣,而是把老婆孩子都召集起来,再紧闭宫门,最后一把火——全家**而死。

    天呐!现在我成了那个被他以后召集起来,一起**的孩子!!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湘王是个恐怖份子,对自己全家都这么狠。

    朱久炎走到世子府门外,看了看自己,摆了个不胜凉风的造型:“我还是个孩子啊……”想了想那个喜欢穿着个道袍,没个正行的恐怖份子老爹,我去!他才二十出头!这么年轻的爹他也还是个孩子啊!

    一个家庭里如果老爹不靠谱,那么当儿子的一定要靠谱。

    朱久炎决定让自己做一个靠谱的世子,先考虑如何发展壮大,然后再考虑怎么渡过“建文削藩”这个大劫,生存下去。

    朱久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这个寄生在自己左手上的高级机械种族身体“残肢“---手表!每逢初一就吸食自己的生命力--寿命,用来补充它自身能量。每次吸收之时,它都会让他直面死亡的威胁,身躯颤抖,全身冰冷刺骨。

    除了正常显示的时间之外,那手表还表明了他只剩余305天的寿命!

    每走一格,都像是手表在喊“好饿……好饿……”

    真是去年买了个表!

    一个月吸30天寿命吗这么说我这一世的寿命只有一年了还剩305天再扣除一年当中12次被吸掉的寿命,那岂不是只能活152天了

    他心里换算了一下,发现按这个速度下去,自己活不到明年!这么说,这辈子还是个夭寿短命的娃!

    某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这个不明物体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左手腕上,跟个寄生兽似的。朱久炎好奇地盯着它看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脑海里凭空多出一段记忆,手表的规则就刻在记忆当中。

    他测验过,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看不见这个手表。他也试图和手表沟通,却全无反应。

    朱久炎推测,这只手表只怕是吸死了前世的自己,这才让他落到了大明王朝。还好,不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

    上辈子网络小说泛滥,他对沦落到此的际遇并不那么难以接受。不过,他并不代表他愿意死第二次。

    手表指针嘀嘀哒哒走着,时刻在缩减自己的寿命,它喜欢吸收负能量的生命体,补充它自身能量,也就是恶人!这一世它的吃相变斯文了!

    但它为什么吸死了我难道我前世也是负能量的生命体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莫非是撞人的那次交通事故交通事故这样的意外,也能算是作恶吗那次事故造成了对方伤残。我好像是做了恶事了……看来它不以人类法律做为判断标准。

    我能用它去吸收恶人的寿命来代替自己,还能用多余的生命能量增加自身生命力朱久炎终于看到一丝光明了!

    可是,怎么觉得它才是罪恶之源呢

    想到这里,朱久炎心里变得急切起来,上辈子英年早逝,这辈子我还不想这么早夭折啊!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得马上找恶人去试试,活下去才行!

    偌大的湘王府,生活着上万人,恶人应该不少吧先熟悉下湘王府,再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抓人!

    不过,这具身体还只有六岁,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一点点自由都没有!上个厕所,都有人守着。得想想办法,找几个狗腿子和打手来掩护。

    打定主意后,朱久炎开始了寻觅“恶人”行动,他转身对两个伴伴说:“先不回世子



第三章 踢斛
    朱久炎坐在牡丹亭中,斜倚着凉亭的栏杆,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宦官轻声道:“别害怕,你们先站起身回话。”

    “奴婢遵命”。两个小宦官战战兢兢地站起。

    朱久炎对着撑着罗伞的赵来说道:“赵来,你安排个人去司药局,取点跌打伤药来给王狗儿用。”

    “殿下真仁慈,好生体恤咱们这些奴婢。”赵来抓住机会拍起马屁。

    朱久炎小眼一眯,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他对着两个小宦官问道:“你们二人不是要去找承奉司马公公告状吗跟我说说什么事吧,说不定比马公公更管用哟。”

    王狗儿嗫嚅着不敢张口,张大也表情不太自然,眼睛望向别处。朱久炎察觉有异,他们好像是在害怕。

    在害怕谁呢

    朱久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的随从。按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旗李天福,居然用他那鬼眼睛偷偷瞄着宫女们,对这边的事不太关心,应该不是他。

    仪卫司的侍卫们面无表情,跟背景墙似的,看上去也不像。

    世子府管事女官裴娘,正带着几个小宫女侍立在凉亭之外,端着水和水果,距离有点远。

    那就是我身边的人了。朱久炎第一次认真打量身边的两个伴伴。马禾十六岁,大脑袋,虎头虎脑,眼睛小小的,显得呆呆的,不太像。赵来二十六岁,国字脸,体态魁梧,声音还有点雄壮,看面相就觉得挺老实,让人心生好感,成年后才进的宫嫌疑略大。

    朱久炎当即不动声色支开二人:“马禾、赵来,你们俩一起去请承奉副刘常来我这里。”

    两个贴身宦官领命快步而去。

    “张大,王狗儿,我可以护佑你二人周全。刚才的事,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比如,王狗儿的干爹是谁他又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淋尖踢斛又是什么意思”朱久炎坐直身体,正色问道。

    张大眼珠一转,见那两个宦官都走开了,明显松了口气。他口才很好,几句话就将刚才发生事情分说得明明白白。

    王狗儿是个孤儿,打小给湘王府宦官王延收养,王延管的是王府收粮厅。

    每次王田庄户们上交王府公粮的时候,都要求把装粮食的斛子堆尖倒满。这时王延就会安排小宦官上去猛踢一脚,斛子不倒,但是上面的粮食尖会洒落下来。洒下来的粮食王延不允许庄户拿回去,算作是粮食运输和保管中的损耗。庄户们因此要多交不少粮食,这就叫作淋尖踢斛。

    至于每斛踢落下来的粮食,自然都进了王延的腰包。

    王狗儿打小便被王延打着骂着,每天要对着树练习脚力和技巧,好去帮他踢斛。

    朱久炎目瞪口呆,这不是在贪污我家钱吗这淋尖踢斛的方法很有智商啊,还是个高精技术活啊!每天不断练习,你是要去评高级职称我家有八百顷庄田,就是八万亩地,王府庄户们缴纳上来的粮食,每斛你都要踢一脚!这是多少钱啊我tm一个体育老师算不过来了!

    这些年贪污我家多少钱!巨贪!朱久炎立马做出判断:未必我家还养着一个和坤呢

    “贪污”,手表会认定是“恶”吗对手表来说,贪污是不是有点不够格不行,第一次吸收生命能量,我要稳一点,万一抓错了的话,不敢去赌手表的尿性啊,它要是又吸我的寿命怎么办

    再仔细一点。

    他想了想,接着问王狗儿:“你爹不是王延吗刚才那宫女吴嫦娥是王狗儿哪门子娘”

    王狗儿吭吭吃吃半天不做声。朱久炎看了看张大,张大会意,便替王狗儿回答:“殿下尊贵清洁之耳,原不该听闻这等龌龊事体。这吴嫦娥,原本就是收粮厅的女史,因王延掌管收粮厅,权柄在握,她便趋炎附势,依附了王延,情愿与之结为夫妻(菜户)……”

    朱久炎心道:“菜户这王府的宫女名义上不都是王爷的女人吗这死太监不止贪污,还敢给亲王带绿帽,胆子真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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