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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唐蛟左手攥紧镶嵌珠玉的宝剑,开始还纹丝不动坦然对视,只是祝六脚步很快便走到了三十步外,没有停顿的意思,依旧在往前走。
广场上围聚了近百唐家子弟,可此时好像都成了木头,呆呆的站在原地,连个开口阻难的人都没有。
唐九儿和唐煣,平日里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可此时好像都变成了谦谦君子,站在父亲身后,看着祝六的鞋尖,目光不敢往上移半寸。
“祝六,你当我唐家,是泥捏的不成!”
唐蛟强撑起势,怒呵了一句,只是一句话过后,祝六已经到了二十步外。
宗师级的高手,十步必杀是基本功,二十步基本上等同于走到脸上了。
唐九儿咬了咬牙,悄悄往后退去,唐煣看了弟弟一眼,也无声无息的往后移动。
唐蛟气势再足,也没足到能和当代剑圣扳手腕的程度,眼看祝六跨过二十步的距离,没有丝毫迟疑的便往后退,朗声道:
“关门!”
高墙下的唐家子弟,闻声也顾不得外面江湖人的冷嘲热讽,急急慌慌的把大门关上,以长剑卡主,免得被拔刀相助的江湖客冲进来。
偌大广场上,除了唐家子弟,便只剩下剑圣祝六一人。
关起门来,唐蛟显然也把脸皮扔到了一边,快步往后退去,高声道:
“宋大人!宋大人!”
祝六直至此时,才停下了脚步,握着无鞘铁剑,冷声道:
“唐蛟,你以为叫来了宋英,便能逃过一劫?”
唐蛟额头上滚下汗珠,几乎靠在了演武台下,咬牙道:
“我唐家为国效力,所行之事问心无愧,你今天有本事灭我唐家满门,动手即可。”
祝六站立在风雪中,眼神却是居高临下:
“唐蛟,你不觉得你活的像条狗?对我拔剑都不敢?”
唐蛟咽了口唾沫,咬牙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江湖规矩,今天你既然赶来,就休想活着出去。”
祝六眼神平淡:“我既然来了,就没想活着出去,不过你,还有你几个儿子,今天肯定得死在这里。”
盘龙影壁后,宋英和阴童,瞧见唐蛟被逼成这幅模样,也等不下去了。
宋英提着雁翎刀跃上了盘龙影壁,一袭狼卫黑衣在风中猎猎:
“祝六,你今天灭不了唐家,也杀不了唐蛟。本官劝你一句,带了多少人都亮出来,打不过,本官直接走,打的过,给你个逃的机会。”
唐蛟听见这话,稍微愣了下,抬起头来:
“宋大人,你这……”
宋英眼神冷冽:“怎么,你还指望本官为了唐家舍生忘死?”
唐蛟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祝六站在演武台前,扫了眼站在人群后方的阴童,仇家基本上到齐了,也没有多说废话,抬了抬手。
霎时间,广场四方传出几声尸体倒地的闷响,十几名各持刀兵的打鹰楼精锐,出现在了房舍上方,将小广场上的百余人团团围住。
能成为打鹰楼的核心人物,可能不是武魁,但绝对是江湖上顶尖的枭雄,几乎全都是甲子号的通缉要犯,江湖上名声极大。
随着打鹰楼主力全部露面,在场的唐家子弟脸色渐渐失去了颜色,往中间聚拢,从包围的攻势,变成了守势。
宋英站在盘龙影壁之上,环视一周。他千里迢迢从长安跑到幽州,可不光是为了唐家,打鹰楼袭扰缉侦司多年,是缉侦司的头号心腹大患,他来的目的是一举铲除这个祸害。在场来的人虽然都是有名有姓的悍匪,但楼主厉寒生不在其中,厉寒生这反贼头子不绳之于法,杀再多打手也意义不大。
“九龙寨裴怀英、笑弥勒王弥、搬山道人邹宁……呵—来的人挺多,厉寒生怎么没出来?”
祝六剑锋斜指地面,平淡道:
“想见厉寒生,先过我这关再说。”
宋英点了点头,抬起了手中长剑:
“杀!”
“诺!”
霎时间,藏在唐家子弟中的狼卫精锐,拔出了随身兵刃,冲向了附近的打鹰楼悍匪。
裴先生站在高处,朗声道:“唐家为祸江湖多年,背信弃义、残害手足,今我打鹰楼为江湖除此大害,胆敢阻挠着一视同仁,杀!一个不留!”
“杀!”
打鹰楼诸多豪雄,从高墙楼宇上跃下。
偌大的唐家庄内,霎时间刀光四起,喊杀声震天。
祝六单人一剑,身形化为白虹,径直冲向了站在演武台下的唐蛟父子。
小广场上剑气冲霄,连平静落下风雪都刀风、剑风扰乱。
唐蛟有自知之明,见祝六杀过来,连交手的欲望都没有,提剑往左侧冲去,扑向了一个正在砍杀唐家子弟的打鹰楼高手。
宋英雁翎刀出鞘半寸,身形却没有动弹,只是盯着祝六的一举一动。
祝六过来报仇,目标自然是唐蛟,身形如电急步逼近,只是尚未冲到演武台前,视野死角的演武台拐角,便有一道黑影窜出,带着狰狞笑容扑到了脚下,两刀直取双腿:
“先接小爷两……”
嚓——
成名多年的崔家首席门客阴童,一句话都没喊完,就在锈迹斑斑铁剑之下,化为了十几块烂肉,在雪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祝六连脚步都没顿一下,眨眼已经来到了唐家父子的背后。
全力奔行的唐蛟回头看了一眼,瞧见阴童连句话都没喊完便化为了尸块,震撼之余,脸色也显出几分惊恐,手中长剑出鞘,险之又险的挡住了祝六毒蛇獠牙般刺来了一剑,急声道:
“宋大人!”
宋英瞧见阴童眨眼就被瞬杀,眼中也惊了下,不过唐家毕竟是朝廷在江湖上的门面,当着他的面被杀,天子必然动怒,当下双脚轻踏盘龙影壁,整个人便冲天而起,凌空一刀落在了祝六身前。
叮叮叮——
一串火星从雪夜中迸发而出……





世子很凶 第二十七章 撼山(194/515)
听见唐家庄内打起来,不少江湖人都跃上了高墙,虽然不敢插手,但在高墙上围观,面对强敌的唐家也没心思管。
宋英在外行走天下震慑江湖,本身已经是缉侦司的最强战力,身为官府中人未入武魁名录,但身手绝非唐蛟这种武魁之耻可比。
所有江湖人的目光,都被这场可能是江湖上最高级别的搏杀吸引,目不转睛盯着风雪夜的演武台下,却根本看不清二人的动作。
碎石横飞,石砖炸裂。
宋英手持雁翎刀,眨眼睛与祝六短兵相接近百次,两人都毫发无伤,但地面、两侧墙壁都已经满是刀剑创口,旁边的演武台在眨眼睛硬别打塌了一个边角。
刀光剑影让方圆三丈不留任何活物,唐蛟手持佩剑本想与宋英合力击杀祝六,可瞧见这场面,连剑都插不进去,只得带着两个儿子继续后退。
当代剑圣,绝非浪得虚名。
祝六身负血海深仇,狂怒之下,手中剑已经化为虚影,身前三步之内,万物尽成齑粉。
宋英连接数招后,脸色便越来越严肃,逐渐应接不暇,被逼到了演武台上,脚步所踩之处尽皆龟裂。
眼见退无可退,宋英怒喝一声,以刀做剑,用出了曹家剑的看家绝技‘龙门三叩’,三剑几乎同时刺向了祝六的额头、咽喉、心口。
曹家剑重‘快’,是四大剑学世家中最快的一家,连借鉴曹家自成一派的唐家剑,都只能望尘莫及。
‘龙门三叩’练至大成,讲究‘三剑齐出,龙鸣一响’,三剑出去只有一剑的破风声,瞬间爆发力世间无出其右,几乎没人能同时躲过去。
宋英虽然行走江湖已经改剑为刀,但本身就是天赋异禀的奇才,曹家剑早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这一式‘龙门三叩’,快到旁观的江湖上看来,只出了一次手,祝六面前却出现了三个刀尖。
祝家剑重‘稳’,从来不取巧,以精准著称于世,论快肯定比不上曹家剑,近身搏杀正面遇上这杀招,必然是吃亏的。
可祝六之所以被老剑圣撵出家门,原因就是祝六不喜欢祝家剑,独自闯荡江湖后,也从来没学过这老掉牙的玩意。
祝六隐居的十几年,只做了一件事——习尽天下武学,去芜存菁化为剑招,再将百种剑招融会贯通,精炼为一剑,世上最完美的一剑。
前剑圣陆百鸣被一剑夺去剑圣名头,用的便是这一剑。
这一剑教给了祝满枝,也就是宁玉合口中的‘从中平枪演化而来的中平剑’。
这个评价实在太过外行,之所以像中平枪,只因为中平枪也是走最简单实用的套路,没有任何花里花哨的前招后招,一枪直刺势不可挡,才有了‘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的说法。
只可惜满枝不务正业练刀去了,根本就没学会此剑,不过即便如此,也能以树枝捅入墙壁寸余。
这一剑原本的名字,叫‘撼山’,撼动祝稠山的意思,只可惜老剑圣终其一生,也没能看到儿子用出这足以摧毁他毕生成就的一剑,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宋英明显是幸运的,因为他今天亲眼看到了什么叫‘剑圣’,还成了这成名一剑的靶子。
祝六单手持剑,在宋英用出龙门三叩的瞬间,平举长剑简简单单直刺而出。
盘龙壁下,龙鸣骤起。
一剑递出,直接震碎了袖袍,剑刃上的铁锈全数震落,将原本锈迹斑斑的铁剑,化为了一把通体雪亮的银刃。
宋英眼神骤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想要收刀回防,却根本没有余力,眼睁睁看着对方聚力、出手、剑到身前,动作行云流水、无坚不摧,连闪身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嘭——
尖锐破风巨响过后,盘龙石壁轰然炸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碎石击穿了后方大厅的门窗,几个躲在石壁后的唐家子弟连惨叫都没发出便横死当场。
骇人声势,惊住了乱战的所有人,齐齐偏头看向演武台,连交手都忘了。
唐蛟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张着嘴却没说出话来。
风雪潇潇、杀气四溢的小广场上,刹那间鸦雀无声。
祝六一剑过后,战立在原地,剑锋依旧颤鸣不止。
这是剑圣之威!
只是这代表了当代剑学最高水准的一剑,刺出之后,并没有将宋英四分五裂。
鸦雀无声的广场,所有人都看向了演武台。
宋英持刀护在胸前,额头冷汗话落,明显可以看到雁翎刀轻轻颤动,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英的身旁,一个红袍老人,干枯的手指抓着宋英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出现,仿佛一直都站在那里。
红袍老人古井无波的双目中,显出几分欣赏,沙哑的公鸭嗓响起,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好剑,不亏是祝稠山的儿子,没让咱家失望。”
“贾公公?”
打鹰楼众人脸色微变,瞧见这位在大内守护君王一甲子的老太监,真的出现在这里,便知晓大事不妙。
贾公公必然是为了对付厉寒生才过来的,此时厉寒生已经前往了菩提岛,在场众人虽然是楼里的精锐,但也最多对付天魁营狼卫和唐家请来的高手,遇上宋英这样的顶尖枭雄,只能交由祝六对付。
祝六方才能灭了宋英,但被贾公公救下,杀招一出对方便会提防,很难故技重施斩杀宋英,加上贾公公本人,胜算几近于无,若是祝六躺下,在场所有人恐怕都得命丧于此。
裴先生退到了房舍之上,毫不犹豫的开口:
“六郎,走。”
打鹰楼众人闻言,为了保全打鹰楼战力,没有恋战当即跃上了房舍高墙,而唐家和狼卫也追了上去。
祝六提着长剑,蹙眉看向贾公公和宋英,又看了看在远处的唐蛟一眼。
贾公公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
“咱家年纪大了,出来不了几次,既然现了身,你今天便走不了。其实啊,你爹留个香火不容易,明知此行凶多吉少,不该来冒险的。”
祝六持剑而立,眉头紧蹙:“听说是公公当年和皇帝求的情?”
贾公公点了点头:“算是吧,咱家惜才,求的情挺多,不用记在心上。待会出剑莫起波澜,剑稳一些,杀了咱家,说不准还能活着出去。”
祝六吸了口气,轻轻抬手:
“你们走。”
裴先生自是不愿打鹰楼的顶尖战力葬身于此,可他们这一群帮手,只能清理周边杂鱼,对上宋英都没有半分胜算,更不用说贾公公,为防被一网打尽,只能咬牙道:
“能逃既逃,切勿恋战。走!”
话落,打鹰楼众人向四方散开,狼卫和唐家子弟也从后面追杀而去。
唐蛟此时总算松了口气,持剑壮着胆子来到了演武台下,堵住了祝六的退路。
宋英眼中多了几分忌惮,持刀移向左侧,蓄势待发。
贾公公双手笼袖,身上无半点气势,站在演武台的中央,安静等待祝六出剑。
祝六面无表情,目光锁死面前的贾公公,剑锋纹丝不动。
整个唐家仿佛在此时凝滞下来,连呼吸和雪花都静止,只剩下四道人影,站在倒塌的九龙壁下。
而周边围观的江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和祝六认识的几个老一辈眼中显出几分担忧,却是无可奈何。
啪—
不知哪个灯笼里的烛火,燃烧不均发出了一声轻微爆响。
下一刻,祝六的身形猛然在演武台上消失,雪亮剑刃卷起风雪,直扑站在演武台下的唐蛟。
唐蛟吓得一哆嗦,长剑早已出鞘,凝练毕生所学的唐家剑还没用出来,祝六已经到了面前。
只是唐蛟反应不过来,不代表其他不行。
宋英和贾公公的身形同时而动,闪身来到了演武台下。
与宋英的气势惊人不同,贾公公身若鬼魅,没发出半点声音,却先一步到了祝六的身侧,抬袖轻挥,袖袍卷住剑刃,屈指轻弹,一根金丝激射而出,直刺祝六喉头。
祝六手中长剑犹如泥流入海,得不到丝毫反馈,当即扭转剑锋试图搅碎袖袍,长剑却如同沾上一片甩不开的落叶,没有丝毫着力感。
眼见金丝来到身前,祝六旋身躲闪,脚尖轻点地面,跃起稍许才堪堪躲过。
金丝并未收回或者落地,无声无息从广场上横穿而过,直至刺入侧面的一根廊柱才停下。
贾公公左手袖子卷着剑锋,右手抬起袖子挥出,宽大袖袍落在祝六格挡的胳膊上,看似绵软无力,却将祝六整个人推的横飞出去。
祝六借势抽回佩剑,往后方腾挪,宋英却已经出现在了后方,刀锋如影,斩向祝六身体各处。
嘣——
夜色中,忽然响起强弓拉满似的轻响。
祝六抬起长剑刺向宋英,剑至半途,动作却猛然一顿,好似被什么东西强行拽住。
抬眼看去,却见铁剑之上,不知何时被三根金丝缠绕住,在出剑的力道下,金丝拉的笔直,压弯了笔直剑锋。
站在原地的贾公公,屈指轻弹手中金丝,夜色中便爆出三声琴弦响动,金丝化为利刃,弹在了祝六持剑的胳膊上,留下三道血口。
出剑动作被打断,宋英的刀锋可不会干等着,毫不迟疑劈向了祝六胸口。
长剑被限制,祝六唯有弃剑,双掌夹住刀锋,脚尖踢向宋英手腕,试图夺下兵刃。
只是贾公公手掌微翻,被金丝拉回来的长剑在空中飞旋起来,直接削向了祝六的脖子。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一身鬼魅手段的贾公公和宋英联手,祝六明显应接不暇,两权相害取其轻,只能拼着中宋英一刀,再次抬手握住了飞旋的剑柄。
飒——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广场上忽然发出一声爆响,一杆龙纹长槊划破长空,从夜色中激射而来,犹如床弩弩箭,直刺祝六身侧的宋英。
事出突然,措不及防,骇人威势之下,宋英脸色骤变,当即抬刀劈开了射来的长槊。
长槊力道之大,竟钉入演武台石板近两尺才停住,槊杆仍在嗡嗡蝉鸣,若是插在身上,恐怕能射个对穿。
宋英暴怒:“何方宵小!”
祝六握住剑柄,乘势闪身跃上了演武台,用力猛拉试图拽断剑刃上的金丝。
而贾公公,左手捏着三根金丝,目光望向了长槊的来源。
围观的诸多江湖人,早就被三人神乎其神的身手震住了,正为祝六捏了把汗之际,瞧见有人敢出手帮忙,都是满眼震惊和庆幸,急急看向长槊射出的方向,想瞧瞧是哪位不要命的大侠。
满天飞雪中,高墙侧方的望楼上,不知何时多了白衣如雪的俊美公子。
白衣公子背负一刀一剑,正从三丈高楼上跃下,人为至,洪亮声音先传到了众人耳中:
“唐蛟!你还我师父娘亲命来!”
话语带着滔天怒意,落地之后,身若狂雷,不由分说便杀向了站在侧面旁观的唐蛟……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八章 诡辩
长夜未尽,黎明未起。
许不令和满枝共乘一马,在官道上疾驰,凌晨时分赶到了承德县附近的唐家庄。
回到幼年长大的小镇,宁玉合温柔的脸颊上显出了几分伤感,应该是想起了幼年和娘亲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清泉双眸中痛恨越来越深,走到长街入口之时,甚至有几分犹豫。
但唐家上下百余口人,幼年之时互相照拂的偏房兄弟姐妹不在少数,宁玉合再恨唐蛟,也不可能坐视祝六把这些无辜之人全杀了,迟疑稍许,还是跟着许不令进了庄子,横穿长街,来到了唐家的大门外。
小镇上所有的酒楼、茶肆都开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连伙计都不见了。唐家的高墙下面人头攒动,不少人用绳索、梯子爬上了高墙,查看着里面的情况,喊杀声也从庄子里传来。
知道祝六已经动手,许不令没有光明正大过去,带着满枝跃上了长街侧面的房舍,在一栋高楼顶端停下,打量着高墙后的情况。
高墙之中刀光剑影一团乱麻,不少人躺在了血泊之中,却无人关心,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演武台上。
许不令刚刚在楼顶落脚,祝满枝便激动起来,指至演武台上的一道身影:
“我爹!在那儿在那儿儿……”
宁玉合也是满眼紧张,天色漆黑,仅凭里面的灯笼火把,根本看不清战况,正踮起脚尖查看的时候,一身轰然巨响突然传出,演武台后的盘龙壁直接炸开了个豁口。
轰——
如此骇人声势,把许不令都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感叹剑圣之威,便瞧见了站在演武台上的贾公公。
“贾公公怎么在这里?”
许不令脸色微惊,虽然没和贾公公交过手,但能在宫里护卫天子一甲子的人物,绝非浪得虚名,和缉侦司宋英联手,祝六绝对吃亏。
果不其然,在贾公公现身后,高墙后搏杀的打鹰楼众人便四散而走,狼卫和唐家子弟前去追赶,祝六留在了原地。
祝满枝在长安见过贾公公,瞧见老爹杵在演武台上不走,顿时焦急起来:
“遭了遭了,我爹怎么不跑啊,打不过贾公公的……”
“宋英和贾公公合围一人,不好逃跑。”
毕竟是岳父,许不令犹豫了下,想下去帮忙。
只是宁玉合还是清醒的,拉住许不令,急声道:
“你是肃王世子,怎么能去帮反贼祝六对付贾公公,若是被皇帝知道,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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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显然很有道理,许不令是藩王世子,对朝廷忠心耿耿。贾公公和宋英现在是在缉拿反贼,许不令要是跑出去帮祝六解围,准被扣上串通反贼意图谋逆的帽子,跳进黄河都别想洗清。
许不令知道这个道理,过来也只是陪着宁玉合旁观,免得祝六把认识的亲友也一块儿杀了。他猜到唐家会请高手坐镇,但没想到来的会是贾公公,如今形势反转,不是祝六灭门,而是祝六快交代在这里了。
怀里便抱着满枝,许不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满枝看着亲爹死在面前。
便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下方已经打了起来。
贾公公和宋英联手,一柔一刚相辅相成,世上能挡住的几乎没有。祝六虽然武艺过人,但还是转瞬就落入了下风,持剑的胳膊受到重创。
许不令见势不妙,知道此战祝六凶多吉少,也顾不得太多,手持长槊射向了宋英,同时飞身而起,跃上了高墙望楼,又从望楼跃下。
堂堂藩王世子,肯定不能和反贼混为一谈,但不代表藩王世子,不能为师父报血仇。
许不令转瞬捋清楚了思绪,带着滔天怒火,直接冲向了站在演武台附近发呆的唐蛟:
“唐蛟!你还我师父娘亲命来!”
话有点拗口,不过中气十足,把高墙上围观的江湖客都给震了下。
正在紧张关注局势的唐蛟被惊的一缩脖子,还以为厉寒生杀来了,连忙持剑转过头,哪想到就瞧见西北二十万铁骑的少主,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这他娘来的还不如是厉寒生!
唐蛟可知道分寸,对藩王世子动刀,那就是把脖子往刀口下送,都不用人家亲自动手,名正言顺的都能把他脑袋摘了。
唐蛟连忙收起佩剑,急急往后退去:
“小王爷!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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