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风云

当这么多人的面，姜魁刚这个省·委书记，要连干三杯酒，这个诚意堪称恳切。熊旗还真的不好拒绝，但是他又不想就这么一口答应。姜魁刚这个省·委书记亲自为一个县处级干部，向自己敬酒并开口要人，熊旗总觉得是否过于郑重了？可刚才姜魁刚的那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宁甘缺年轻干部，为完成华京下达的指标，今天趁他熊旗在的机会，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
熊旗在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上，也不想一个人说了算，就转向司马越，说道：“司马部长，你是分管干部的，咱们江中的干部结构符合华京的要求了吗？姜书记开口要人了，我们能不能给？这杯酒，我能不能喝？可都要听你的了。”
熊旗这是把皮球踢给了司马越，要是司马越发现了什么问题，找个理由，熊旗也可以婉言拒绝姜魁刚了。熊旗直接拒绝姜魁刚是不妥的，伤了和气，可要是司马越找到一个理由，熊旗还是可以来个缓兵之计的。
然而，司马越却很肯定地道：“熊书记，优秀年轻干部，每个地方都缺。但是，就华京下达的优化年轻干部结构要求来说，我们江中倒是可以达到的，像萧峥这样的同志，我们省里还是有不少的。”今天，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让司马越感觉到得来简直毫不费力！
司马越一直在寻求将萧峥长期固定在宁甘的机会，不让他回江中，这样才能让萧峥和肖静宇见不上面。司马越此行，之所以与张维、山川白等人私下见面，就是为达成这个目的。没想到，姜魁刚突然开口要人，而熊书记又问他司马越的意见，这是顺水推舟的最佳时机了。一旦萧峥与江中脱离了关系，在宝源这样的穷乡僻壤担任领导，后续想要有所大作为，几乎没什么可能！此外，他会继续让山川白等人“招呼好”萧峥，他的**就等于是走上了风雨难测的道路。
姜魁刚笑着道：“熊书记，您看，司马部长亲口说了，江中不缺萧峥这样的干部，却正好可以填补我们这里的结构性不足，这个事情还真需要熊书记帮助成全一下了。”熊旗见司马越没有反对，加之他对萧峥也并没有如陆在行那样的看重，他就说：“那好吧，既然姜书记开了金口，再加上我们援宁，也是动真格的。要资金给资金、要人才给人才嘛，必须把扶贫工作推向深入、取得实质性成果！”
“熊书记说得太好了，有江中各位领导、特别是熊书记如此鼎力支持、不遗余力，扶贫工作必将取得胜利！”姜魁刚说完，就将一盅子酒喝了下去。这会儿，接待办副主任王兰，马上给斟了第二盅。姜魁刚道：“我连喝三盅！”说完，还真是连喝了三盅。
接着，他又道：“王兰，再给我斟一盅，我们宁甘一起来敬江中的各位领导！”姜魁刚对接待办副主任王兰，也能直接叫出名字，可见他对下属都比较了解。
晚宴到此进入了**阶段！快结束的时候，姜魁刚还嘱咐组织部长鹿涛桂趁热打铁，抓紧与江中组织部长司马越把事情给落实了，明天就开始办手续，越早完成调动手续越好。对司马越来说，越早把萧峥送出去，也是越好。以后，萧峥就真的与江中没什么关系了！若是有人要对萧峥做点什么，或者他在宁甘发生了什么不测，也与江中没什么关系了！
晚宴散席之后，众领导各回房间休息，但是司马越按照既定计划，与此次随同考察的企业家谈话。这是江中省·委书记熊旗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一同参加谈话的，除了司马越、谭四明是省里的领导之外，还有杭城、涌涛、鹿城、镜州等市的一把手。同时，指挥部指挥长张维也参加了谈话。一共十六七个人在月榕酒店的小会议室坐下来。
司马越看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开口道：“各位企业家啊，大家来宁甘，都是经过省里精挑细选的，还有一大批想一起来的企业家，都被我们淘汰了。大家呢，是在不同领域、不同行业做出了成绩的企业家，平时省里也没有忘记关心大家，该给的荣誉都给了、该扶持的资金也扶持了。这次，熊书记带大家来宁甘，除了走走看看，也是希望大家能够拿出实质性的项目来，支持援宁扶贫工作。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开这个小会，就是想听听大家有什么打算，想要投资多大的项目，我们也做一个汇总，如今熊书记也一起在宁甘，可以帮助大家争取更多的优惠政策。”
11个企业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愿意先接招。从考察的情况看，宁甘这边的投资环境是真的不行，大家能不投自然不投的好。话筒也是在各企业家之间推来推去，相互之间从来没有这么谦让过。
司马越看了，心里便不爽起来，看着左边第一个企业家道：“大家也不用谦让了，从左边第一位开始吧。”





执掌风云 第771章企业委屈
这次来宁甘的11名企业家，分别是以汽车零部件生产销售为主的途安集团董事长谢忠永、以饮料和食品生产销售为主的火龙果集团董事长张黎（女）、以房地产销售和物业管理为主的千万间集团董事长张威、以有色材料和教育健康事业为主的同心圆集团董事长凌峦、以西装服饰生产销售为主的尺衡集团董事长严朝彤（女）、以国产家用汽车生产为主的方阵集团董事长李晓明、以石油化工原材料为主的绿燃集团董事长卜知足、以工业自动化和现代家居为主的易如集团董事长徐放飞、以网络人才招聘为主的庆杨在线集团董事长郑观远，以酱油调味品规模生产为主的湖海味业集团董事长卫中求、以光伏太阳能和多晶硅片研发生产为主的精研阳光集团董事长张德明。
这批企业家，在江中还是有实力的，算得上是江中民营企业的翘楚，其中有两三家企业前两年的销售就已经突破了百亿，至少他们对外是这么公布的。况且，这两年经济形势呈现高位趋稳的良好态势，所以拨出一部分资金来宁甘做点投资，应该不是难事。
这会儿，话筒就摆在了途安集团董事长谢忠永的面前，他的位置就是左起的第一位，按照省·委组织部长司马越的要求，理应他第一个发言。谢忠永没有退让的余地，只好道：“司马部长，我们集团也非常感谢省·委能给我们这么一个好的机会，跟随熊书记一起来宁甘考察。我们集团也是有意向扩大规模，到江中以外建立企业和厂房，一方面可以利用宁甘这边人力成本低、政策优惠等优势，另外一方面也可以为援宁扶贫工作做点贡献……”
谢忠永开口之后，滔滔不绝，想要打太极拳，可司马越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打断道：“谢董，这些东西大家都懂。现在我们不是正规的座谈会，这些都不需要讲了。说白了，现在就是个落实会。我再跟大家说得透彻一点吧。咱们这次挑选了11名企业家前来，还有成百的企业家报名，结果却没选上。在那些没选上的企业家里，有一位可能是故意要惹点事出来吧，早两天已经到了宁甘宝源县进行考察，明天就要与宝源县签订8个亿的酒店投资项目。这个情况，大家在饭桌上多多少少也听到了。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没有一点要咱们熊书记好看的意思啊？她的意思很明显，熊书记，你没有带我来，可我在这里投资8个亿，看你带来的企业能投资，还是我能投资！大家明白这个意思了吧？明天，宁甘省·委姜书记也去参加他们的项目签约仪式了，可熊书记却坚持不去！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司马越没有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他转向了旁边的谭四明，道：“谭秘书长，你倒是说说？”
谭四明立刻接过话头：“熊书记，那是为了给大家面子啊！各位企业家，各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你们可要理解熊书记的苦衷啊！这次，人家可是投资了8个亿，一次性真金白银投的。宝源县委书记萧峥，亲自发出邀请。熊书记要是去了，那就是捡到一个现成的项目。可大家呢？你们是熊书记带来的企业家，势必也要跟着熊书记一同去参加那个项目的签约仪式了嘛。大家一起去给人家捧场，你们愿不愿意，你们有没有面子？”
众位企业家，你看我、我看你，众人的神情，又是为难、又是尴尬，谭四明是秘书长，说他代表省·委来说这个话，也不为过。只不过今天这些企业家，虽说手里的企业总资产几百个亿毫不为过，但是越有钱也就越精打细算，一个项目投下去几个亿，就为了个面子吗？他们是宁可不要面子，你政府给我几个亿，我给你跪下都行。企业到了这个层面，一切以集团利益的最大化为目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在司马越、谭四明以及在场的那些地市一把手眼中，企业家只是棋子，你们得跟着我们的要求来，让你们投的时候，你们就投，否则下次就不带你们玩了！这也就是这些企业家的难处。做企业，最难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你不攀附权贵，你就没有机会；但是走得太近，人家在必要的时候把你当枪使，你怎么办？这里面有几个企业家，其实已经后悔跟着来宁甘了！在江中安安稳稳呆着不好吗？本来以为此次来宁甘，只是走走看看、吃吃喝喝、风风光光，没想到风云突变，顺风顺水变成了一趟浑水；本来吃吃喝喝，没几个钱，现在变成要投下去几个亿。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免费的晚餐！吃得越高档，掏出去的钱也就越多。关键是，熊书记都没有出场，明言要他们投，现在是司马越和谭四明出面，司马越是组织部长，在省·委职务的确很重要，但管的是干部、不是经济，对民企来说没用啊！谭四明是秘书长，转个身不认了，那怎么办？这种事情，还少吗？这也正是这些董事长最纠结的地方。
看到众人还是犹豫不决，谭四明朝镜州市委书记谭震使了个眼神。谭震跟谭四明的关系，比在座其他市委书记都要密切，这个时候，该他冲锋陷阵了。
谭震明白谭四明眼神中的意思，也就一点都不含糊，转向了镜州市的龙头企业“湖海味业”老总卫中求：“卫总，你来表个态。这个事情，不是简单的投资，还是一个重要的政治任务。咱们镜州市，开个好局，带个好头。”
谭震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就算你“湖海味业”这次的投资血本无归，那你也得扛下来。卫中求心里真是一片苦涩，“湖海味业”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酱油厂，90年代改制的时候，卫中求四处借钱，撤资几百万将酱油厂收购了进来，国人老百姓都是以炒菜为食，调味料是少不了的，销量也逐年增长，卫中求终于发财了。但后来，类似的企业多了起来，竞争激烈起来，价格战也打起来了，利润也就少了。
卫中求最近几年去了日、韩、坡考察了一番，也算是见了世面，因而在考虑向高端调味料转型，但是目前这块市场还比较窄，销路并不乐观。其实，在此次跟随熊书记来考察的11家企业中，卫中求的“湖海味业”的年销售算是最少的，企业未来的发展前景与那些汽车、房地产、光伏科技企业相比，也是差强人意。卫中求在来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本来市里推荐的是安海酒店集团，“湖海味业”与安海集团相比，差距就太大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省里竟然不同意，所以“湖海味业”就成了替补。
卫中求也知道，市里之所以把自己推荐上去，应该是跟市委书记谭震有很大的关系。谭震在镜州这么多年，卫中求的“湖海味业”前几年风光的时候，没少请谭震去考察并宴请。所以，谭震才把卫中求带上了。卫中求来是来了，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企业与杭城、涌涛、鹿城等城市推荐的大企业是没法比的，因而这一路上，卫中求非常低调，不想惹事上身。
会议上，卫中求也是察言观色，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刚才，司马越让左起第一位企业家先发言，他还暗暗高兴，轮到自己的时候，前面的企业家都表态了，说不定也不需要自己投资什么项目了。
没想到，这会儿，谭震却点名让自己来发言，要自己来表个态。卫中求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说投资一个项目，回去之后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了！卫中求目前的“湖海味业”高端产品的销路还没打开，低端产品被同行挤兑，这些年来确实没少拿市里的钱，看来已经到了“吞下去的，要吐出来”的时候了。
卫中求粗粗考虑了下自己企业的承受能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司马部长、谭秘书长、谭书记，我们‘湖海味业’愿意全力以赴地支持援宁，我们打算投资一个新的调料项目。”谭震问道：“卫董，大概打算投资多少？”卫中求狠了狠心道：“谭书记，我们打算投资5000万。”
卫中求报出这个数字之后，司马越、谭四明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谭震立刻意识到了领导神色中的意思，就对卫中求道：“卫董，你是代表咱们镜州来的，难道你只能投资一个5000万的项目？”卫中求被谭震当这么多人质问，脸上也是无光，可是要让他再增加投资，自己那个命悬一线的企业，恐怕会就此断气啊！所以，卫中求被谭震说，也就说吧，他低下头，认了。
然而，此时谭震却道：“卫董，这样吧，你的投资额再加一个零吧。咱们镜州的企业要有担当！市委、市政府会大力支持的！”这绝对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了，卫中求的企业银行账户上也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但是谭震说了市委、市政府会大力支持！那么，钱的问题肯定会解决。
卫中求知道今天绝无退路，就道：“好，我们听谭书记的！”




执掌风云 第772章感觉突变
谭震直接要求卫中求加一个“零”，这个“零”加上去之后，投资将从5千万直接飙升到5个亿。卫中求现在根本不知道，这5个亿将从哪里来？但今天他是奉谭震之命行事，承诺做出之后，谭震应该会替他想办法。
反正今天先答应下来再说，在座的领导也都是要个面子，至于以后事情如何发展，推进还是黄掉，那都是后话了。
“好！卫董还是有担当的！”谭震转向司马越、谭四明道，“司马部长、谭秘书长，我们镜州经济体量小，‘湖海味业’是生产调味品的龙头企业，行业限制，跟我们杭城、鹿城和涌涛的大企业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是，我们拿出态度来，卫董先投5个亿，抛砖引玉吧。”
谭四明接话道：“没错，‘湖海味业’虽然只投5个亿，比安海集团的8个亿少了3个亿，但是这个抛砖引玉的带头作用，发挥得不错。咱们其他地市、其他销售额更高、规模更大、效益更好的大企业，要善于奋勇争先、勇立潮头啊！”
司马越朝众人看去，然后从右往左看，又落到了左边第一排：“接下去，还是从左边第一个位开始吧。”
左边第一位，还是以汽车零部件生产销售为主的途安集团董事长谢忠永。之前，谢忠永吞吞吐吐、说南到北的打太极。可这会儿司马越还是不放过他，又回到了他这里。与之前不同的是，镜州市“湖海味业”这家年销售额不及自己十分之一的小龙头企业，都承诺了投资5个亿，自己若还是打太极，恐怕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果然，市委书记赵应齐发话了：“谢董，我们民营企业也要讲担当。”谢忠永一下子感觉压力巨大，上有省·委组织部长、秘书长以及市委书记的压力，下有“湖海味业”这种小龙头企业在那里往上顶，谢忠永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谢忠永非常清楚，他们汽车零部件虽然说年总销售几百个亿，看上去数字非常漂亮，可成本有多高、利润有多薄，行外人是不知道的。要是几个亿投资到了宁甘，万一不顺利、产生不了效益，对公司就是一记重创。而且，他们集团公司，是上市企业，各项报表对外公开，这样一个项目的决策自己拍板下来，前期没有足够的调研和论证，董事会肯定会有人强烈反对，到时候自己在公司的威信也必将大打折扣。
然而，众人特别是省、市领导都在虎视眈眈地瞧着他，而且谢忠永本也打算竞选下一届的商联副主席，要是让司马越对自己产生太大的看法，这个政治荣誉恐怕就别想了！谢忠永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狠下心、咬紧牙关，心里在放血嘴上却道：“各位领导，我们途安集团将在宁甘投资9个亿，新建厂房、生产线和物流站！”谭四明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下：“好，谢总，你这就是担当！”
市委书记赵应齐的脸上也好看了许多。司马越朝谢忠永道：“谢总虽然给出投资承诺慢了点，但投资额度还是可喜的，也说明谢总是深思熟虑，打算大干一场啊！”谢忠永心里苦涩，但脸上还是挂着笑：“谢谢司马部长。”旁边谭震却道：“谢总，事实上9个亿和10个亿，也相差不了多少，干脆投资10个亿，听上去就好听多了，熊书记肯定也更加满意。”
谢忠永真的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个镜州市委书记谭震真的太不地道了，不仅让他自己市里生死未卜的“湖海味业”承诺投了5个亿，还要祸害到他途安集团的身上来！谢忠永正要反驳，没想到司马越也道：“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谢总就凑个整数吧。”谢忠永是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想到自己明年的省商联副主席要是没有司马越的力挺，是成不了事的。
人有钱了，不仅想的是更有钱，还要更有地位。这就是谢忠永的诉求，也是他的软肋，也是几乎所有企业家的软肋。当你的钱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更大的诱惑向你招手，这就是：权。企业赚钱靠的是产品和销售，是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拼杀，才能得以生存，从老百姓的口袋里去赚到钱。可要是有了“权”的赋能，一杯酒、一口茶，只要某位领导一个点头，上亿的项目就给你做了，钱来的太快、太快了！人性就是如此，有钱了想要权，永不餍足，最后希望躺着全世界的财富都是自己的。这也正是今天司马越这个会议开得成的重要原因，也是没有一个企业家敢站起来说一句“我不玩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原因。
谢忠永最后只好说：“是，司马部长，那我们就再努力一下，投资10个亿吧。”司马越脸上露出了笑：“好，谢董不错。接下去其他企业家，你们看看。”
谢忠永被攻破之后，其他企业的负责人，哪个敢说一个不字，大家都缴械投降，将承诺投资的数额报了出来。接下去这个会议就开得相当顺利，最后一统计，11家企业打算在宁甘投资超80个亿！是安海集团投资额的10倍！
司马越最后道：“各位企业家，今天大家让我见识了江中民营企业家敢想、敢闯、敢冒的担当精神和奉献精神。今天大家的精彩表现，等会我就向熊书记汇报。谭秘书长，今天你要安排个宵夜，请大家好好吃一点、喝一点。我先向熊书记去汇报，晚点我也来参加。”
谭四明立刻道：“感谢司马部长对我们的关心，这个宵夜我一定要安排。各位企业家，咱们走吧。”说着，谭四明带着地市一把手和企业家们一同离开，去酒店里吃宵夜。
司马越让下属将刚才各家企业承诺的投资额，制作成了汇报表，然后他给省·委书记熊旗打电话：“熊书记，刚才我们跟企业家开的会，非常顺利。各位企业家都做出了决定，要在宁甘大力投资，谋求企业的发展、推动扶贫的实现，承诺总投资高达80个亿！要是熊书记现在有空，我这就过来汇报。”
此时，时间还没到晚上10点。司马越想熊书记不可能睡得这么早，应该会同意他过去汇报工作。然而，没想到熊旗却道：“司马部长，我今天有点累，打算早点休息，不然晚上恐怕睡不好。这样吧，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早餐的时候再碰头。”
司马越这就纳闷了，这跟平常熊书记的作息很不相符啊！据司马越了解，熊旗基本上都是在午夜十二点才休息，而且熊旗的身体和精神都特别好，似乎从来不会表示自己累！今天他说自己累了，是有些反常的。
况且，刚才司马越还汇报了，11个企业承诺总投资额高达80个亿！熊书记难道一点都不感兴趣，不想要马上了解具体情况嘛？这真的是让司马越大为诧异啊。难不成熊书记这两天在宁甘还是有些水土不服，或者旅途奔波，身体上产生了什么不适嘛？当然，这些疑问，司马越也不好开口直接问，只好道：“熊书记，这几天行程安排的满，让您受累了。那熊书记您早点休息，明天早餐时我向您汇报。”
谭四明、谭震以及其他地市书记、企业家的宵夜正在进行着，司马越来了。谭四明立刻让司马越上座，兴奋地问道：“司马部长，熊书记今天一定对我们各位企业家的表现很满意吧？”众企业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到司马越的身上，大家也都希望从司马越口中听到熊书记的表扬。然而，司马越道：“熊书记说今天累了，肯定是这两天在宁甘有些疲劳了。熊书记说，明天早饭的时候，听我汇报。”
谭四明道：“这也是一样。这样也好，司马部长现在就可以轻轻松松喝一杯了。来，大家一起来敬一敬司马部长。”谭震也起哄道：“来来，大家把酒斟满。”在座其他市的书记，觉得今天谭震有些兴奋过头，从镜州市的地位来看，今天根本轮不到他谭震这么蹦跶，可大家也知道谭震和谭四明关系紧密，而谭四明又是熊旗的秘书长，因此大家也都给谭震面子。
众人把酒斟满来敬司马越，宵夜吃到了晚上十二点才散场。
次日八点钟，司马越在早餐厅等候熊旗。
熊旗是八点十五分到的，他坐下后，让秘书给他去倒杯红茶，再去要了一块本地特色酥牛肉饼。
司马越赶紧把昨天晚上各企业承诺投资的汇总表，递给了熊旗，并汇报了起来。熊旗拿过来看了看，脸上并没有兴奋、惊喜的表情，看过之后放在旁边，道：“等会，九点吧。我跟各企业家见个面，就昨天晚上参加的人，都参加吧。”
还要开会？是何用意？难不成熊书记要当面感谢大家？！




执掌风云 第773章 全赴宝源
司马越还真的没有把握，熊书记到底何用意？
司马越回想起这些天来熊书记的反应，首先是在月榕酒店中看到宝源县红色旅游规划的沙盘和《招商引资》简介。熊书记没表示什么；其次是接到宝源县和安海集团项目签约仪式的要求，熊书记非但没答应去，还反问了司马越，“你们看，我亲自带来的企业，还不知道投资多少。我没带的呢，8个亿的投资明天就要签约了！这叫什么事？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司马越表示马上排摸投资企业，熊旗也没有反对；再次，在晚饭上，古翠萍提出要去参加项目签约仪式，熊书记也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