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风云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云起教授，目光之中是期待、疑问、好奇，当然还有不以为然。
云起教授也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对云起教授来说，再高规格的会议他都参加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地质年会，云起教授参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华京高层领导的府邸，有关领导就接见他一个人，听取他关于地质探矿的发现和建议，待他为座上宾的日子也十分频繁。所以，今天这样级别的会议，他只是来做个说明，并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云起教授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道：“没错，‘锵’、‘铿’两种矿物，分别已经在宁甘省宝源县宝矿村、云贵省黔水县猪塘村矿区被发现了。这两种矿物提取的元素，将开辟我国高端科技材料的新领域。”
“这么厉害啊？”“这两种矿物这么高端啊？”“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革命性影响啊？”下面的人听了云起的话，忍不住议论起来。
“云起教授！请你啊，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华京地矿部研究所李春江教授开口了，“你说找到了‘铿、锵’矿物，就算是找到了吗？关于‘锵’这种矿物，基本只是一个传说，有的人说米国在格陵岛掌控了一大批的‘锵’，那也就这么一说，都没有向科学界、地质界公开过，谁知道这种‘锵’到底长什么样子？你那么确定宝矿山下的就是‘锵’？另外那种‘铿’，那就更是没人听说过了！说不定是你云起教授自己编出来的？”
毫无疑问，李春江的话，明显是针对云起教授的。但是，按照常人来看，李春江教授的疑问，也正是他们的疑问。
这会儿，云起教授却朝李春江笑笑道：“你说的没错，‘铿’这个矿物肯定是我编出来的！”
众人一听，更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云起教授的身上，他竟然公然承认编出了“铿”这种矿物？！这是啥情况？难道，他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吗？
华京地矿部领导程跃兵正色道：“云起教授，今天是一个正式场合，今天的事情，对宁甘省来说也很重要，请不要随意开玩笑。你虽然是三校教授，但也是我们地矿部研究所的研究员，所以我提醒一句。”
“程领导，其他人听不懂我的话，也就算了。你既然是地矿部的领导，竟然也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云起教授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来，当了领导之后，业务有些疏忽了吆！”云起教授对地矿部的领导，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这么一说，却让程跃兵十分的没有面子，他针锋相对地道：“云起，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云起教授道：“我这不是在说吗？我刚才说，‘铿’这个名字，确实是我编的。这一点都不用奇怪，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命名权吗？一个物质，本来都没有名字，我们说的‘磷’‘铁’‘镁’‘锌’‘汞’，甚至元素周期表里所有那些元素，以前哪里来的名字？不都是我们后期命名的？米国人在格陵岛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新矿物，将他命名为‘锵’，并知道这种矿物极度珍贵的价值，因而将他控制起来，霸占起来。但是他们也知道，只有这种‘锵’没法使用，必须还有一种其他矿物。如今，我在云贵蒙山之中发现了这种矿物，将她命名为‘铿’，这就是我命名的矿物。所以，我说是我‘编’的，有问题吗？这就跟程领导你的名字不也是你的老头子‘编’的一样吗？”
最后一句，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程跃兵却脸上挂不住，冲云起教授道：“云起，请你说话尊重一下别人！”
这时候，姜魁刚出来打圆场道：“程部长，我想，这就是云起教授的说话风格，您不必在意。对了，云起教授，既然您说，已经发现了‘铿锵’两种矿物，那对我们整个国家来说，也是极大的好事！你能否给我们展示一下，这两种矿物呢？”
云起教授道：“那自然没有问题。”说着，云起教授就朝外面招了招手，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助理，从外面各搬了两小块矿物进来，这只有手掌大小，然而其中一块的火焰红和另外另外一块的深金色，却已经牢牢抓住了众人的目光，令人由衷产生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云起教授道：“这就是‘铿锵’两种矿物。”
“你这些石块，只不过是长得好看！”李春江竭力想要否定‘铿锵’矿物的存在，就道，“但是，世上好看的石头多了去了。就算，你给他们命名为‘铿、锵’好了，但是到底有什么作用？是不是能形成新材料，这些都是未可知的事情！或许，过个一百年、一千年都还不知道，这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相反，我们目前在宝矿山上，找到的石膏矿，却能运用到国民经济发展的多个方面，产生巨大经济效益，最重要的是能对宁甘的脱贫致富发挥重要作用！”
“你错了。”云起教授却不慌不忙地道，“李春江不知道‘铿锵’的价值，不等于科学家都不知道。这就请丽蛟教授来说明吧。”





执掌风云 第926章 矿产落定
丽蛟朝云起教授点了点头，然后道：“就因为考虑到，今天在座的，绝大部分是认不出‘铿’‘锵’两种矿物的，也不知道两种矿物如何才能融合，所以今天我请来了两拨科学家。一拨是冶金工业部的科学家，他们负责从矿物中提取‘铿’‘锵’金属，并融合成一种新的材料‘铿锵’！还有一拨科学家，来自于航天局的材料部门，他们将会鉴定这种‘铿锵’新材料在航天事业上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好，现在开始吧！”
随着丽蛟教授向外示意，两台体积并不很大的白色设备，被白褂人员推了进来，随后，原本云起教授桌上的两块矿石，被取走，放入第一个提取矿物的白色仪器之中。在两名技术人员的熟练操作之下，仪器开始转动，里面发出了红色、金色的光芒。根据科学家的介绍，矿物提取方面，有浮选法、磁选法、重选、酸选等多种方法，有时候多法并用。而现场的仪器，专门用来提取珍贵矿物，将混合在矿石中的其他矿物，全部当作废料处理，只留存最珍贵的“铿”“锵”两种矿物，因而也算是简单处理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超过半小时，但因为整个过程对大家来说太过新奇，因而也没有人觉得长久。等结束之后，从中提取出了两盘细沙般晶莹的颗粒，依旧是火焰红和深金色的，但是色泽更加的纯粹、鲜艳。其中一位冶金工业局的科技人员道：“这就是我们提取的‘铿’‘锵’两种矿物。”
“这两位同志，确实是冶金工业局的人吗？”华京地矿部领导程跃兵表示怀疑，道：“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程跃兵的质疑是有道理的。一旦丽蛟在人员方面作假，今天的一切都不能成立！所以，程跃兵不管有无可能，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两位科技人员心里都十分不快，但是他们也不加争辩，从身上取下了工作证，一同交到程跃兵的面前，说：“那就请领导核实一下吧。”程跃兵知道他们既然肯将工作证拿出来，多半便不会作假。可他还是让手下的人打电话去核实。这时候，后面的航天局科学家也说：“将我们的工作证也一并核实了吧，省得等会还要来质疑我们的身份！”
程跃兵是华京地矿部的领导，他的行为不能代表宁甘省·委、省政府。姜魁刚可不想让这些科学家对宁甘省产生不好的印象，就道：“各位科学家，我们相信大家的身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地矿部的程领导，也是出于工作的严谨性，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请大家谅解！”
这核实的过程又花去了一些时间。最终的结果是，丽蛟邀请来的冶金工业局、航天局所有科学家的身份全部属实！这下，程跃兵也没什么话说了！
接着，冶金工业局的科学家又道：“‘铿、锵’两种矿物非常珍贵，在多方面的科技运用当中，都能发挥重要作用。其中，单单就‘铿锵’的合金，在航天工业上，将具有突破性的贡献。现在，我们就将两种矿物的合金融合给大家看。”说着，科学家又将提取的‘铿、锵’两种矿物混合起来，置入另外一台机器之中，随后那台机器又开始运转起来，里面的光和热量散发出来，让人的眼睛无法直视，房间里更是像吹来夏天的海风一般的能量，从众人的脸颊、身体上蔓延过去！
好一会儿之后，一种棕色的合金，因为模具的缘故，看上去简直有点像是巧克力！航天科学家将它端到众人的面前，道：“这种合金，看上去像是巧克力，可比巧克力轻了几十倍，但是它的韧性确是无以伦比的。”那名科学家将它递给了姜魁刚、龚庸、程跃兵等领导，大家在手里掂量了下，这种合金竟然轻如蝉翼！这实在太神奇了！接触过之后，那些领导才意识到，这种合金果然是非同小可的！
李春江也用手掂量了这种合金，心里也是感叹，没想到非但真的存在“铿、锵”这两种矿物，而且还成功合成了“铿锵合金”！李春江心里的嫉妒，立刻转换为一种破坏的欲望，他说：“这种‘铿锵’合金，到底能不能在航天事业或者其他行业发挥作用，目前也只是一个猜测吧？我们在场的科学家说得确实很好，但是在没有运用到航天事业之前，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假设！”
“没错。”副省长山川白也开口道，“而且，‘铿、锵’两种矿物，也没有列入保护性开采矿物。国家也没有下达任何要求保护的文件，我倒是觉得，‘法有禁止不可为’，但是‘法无禁止皆可为’嘛！我们省里，完全有权利，对宝矿进行分类开采，石膏矿、锵矿可以一起开嘛！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脱贫致富啊！”
确实，“铿、锵”是新发现的矿物，如今国家矿物名录当中并没有这两种矿物，更谈不上保护性的规定了！也正因此，山川白强烈要求进行开采，只要多开采一天，他和他的利益集团，就可以多获一天的利益！而且，如今可以证实宝矿山下不仅有石膏矿，还有锵矿，只要得到宝矿的开采权，那么巨大的利益便在等着他们啊！地矿部的领导程跃斌也立刻表示支持：“我觉得山省长的话，是可行的！”
这时候，省长龚庸也道：“姜书记，刚才我们确实已经看到，宝矿山下还存在着‘锵’这种矿物。但是目前，确实没有任何法律规定，‘锵’矿不能开采。鉴于目前，我们宁甘经济基础薄弱，基础设施落后，老百姓普遍贫困，而且我们省里的财政也是非常紧张！‘锵’矿和石膏矿的开采，只要是在法律的框架之内，我个人认为，我们还是该主动作为啊！”
山川白和龚庸这么一说，一个是常委副省长，一个是省长，差不多等于整个省政府这边都是这个意见了！省·委书记姜魁刚倒是不好一口回绝了，毕竟两人的理由也很是充分，确实，‘锵矿’纵然珍贵，但是国家也没有阻止开采啊！
而且，从私人的角度来说，姜魁刚也是需要政绩的，要是矿山的开采，可以助力经济的腾飞，对他来说也是逃不过的政绩。一般而言，地方政府和华京之间，也经常存在博弈。只要华京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干的，只要有利于地方增收，正常情况下地方政府都是赶紧干、马上干，再不济偷偷也要干！谁会那么乖，没有禁止的事情，一定要等华京来禁止？这在同行之中不被认为是犯傻才怪呢！
正在姜魁刚不免犹豫、衡量之际，省·委办公厅主任匆匆从外赶了进来，在姜魁刚耳际轻声汇报了几句。姜魁刚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什么？黄国委来宁甘了？”省·委办公厅主任很肯定地道：“是的，几分钟就到省·委大院。听说您在开这个会议，黄国委的意思是，他等会直接到这个会场。”姜魁刚听了，又是一愣，难不成黄国委也是为“铿、锵”矿物而来？
姜魁刚不敢怠慢，转向了省长龚庸，道：“龚省长，华京领导到了，我们一起去下面迎接。其他人，原地休息，等会华京领导一到，继续开会！”龚庸一听说华京领导到了，也是吃惊不小！只好跟着站起来，跟着姜魁刚一同下去迎接。
留在会议室内的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国委级别的领导到来，都是提前通知，而且行程都要一再确认的，今天姜书记、龚省长的反应却好像是蒙在鼓里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程跃兵、李春江两位更是一阵冷一阵热，心里忐忑不定。程跃兵位置距离姜魁刚比较近，刚才也是有意探听，因为多少听出来，要来的“华京领导”，乃是黄国委！这位黄国委为人认真务实，看事高屋建瓴，在国之大事面前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并经常能纵横捭阖地予以破解。这也正是黄国委本人能有权威的原因所在。谁想要在他的面前耍小聪明，经常被直接揭穿。
碰到这样的领导，程跃兵这样的人，本能地就有点心虚了。
萧峥也觉得奇怪，这会开到一半，怎么忽然来了华京的黄国委？再看看旁边的云起、丽蛟教授，他们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坐在那里休息，可见他们毕竟是大教授、大科学家，对政治人物的态度比较淡然！
没一会儿，姜魁刚、龚庸陪同着一位年近六十、颇具领导风骨的男人进来，他头发梳得整齐，黑发之中隐隐杂着几根银丝，目光却如经验老道的猎鹰，朝众人看了一眼。姜魁刚忙道：“黄国委、请当中坐！”办公厅主任接完电话，就让工作人员以最快速度做了桌牌，放在了姜魁刚和龚庸的中间，其他人的位置相应都往两边移。
然而，黄国委却没有即刻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反而看到了云起教授之后，就迈步过来，跟云起教授握手：“云起教授辛苦了啊！你是马不停蹄，足迹遍及祖国河山，为我们的探矿事业大大地做了贡献！这会儿，又从云贵赶到了宁甘！”云起教授笑了笑道：“这不，也把黄国委给惊动过来了。”
“哪里有重大矿物发现，我一定要到哪里！”黄国委肯定地道，“来，大家坐、大家坐，不耽误开会！”姜魁刚也道：“黄国委请坐，我们继续开会。”
黄国委以及随行的六七人都按位置坐了下来。
姜魁刚向黄国委简要介绍了今天的会议议题和参会人员，以及会议的进展情况。随后，他又问道：“黄国委，今天您来得正好。我们刚刚在会议讨论中，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希望黄国委能给我们指点迷津。”




执掌风云 第927章 划定保护
黄国委却道：“指点迷津谈不上。我想问一下，你们正在烦恼的，是不是关于‘铿锵’矿床要不要开采的问题？包括伴生的石膏矿？”
黄国委的这句话，直指要害，省·委书记姜魁刚道：“是啊，黄国委，我们正是在讨论这个问题。”黄国委就道：“这个问题，你们现在不用纠结了。这是首长关于‘铿锵’矿床的批示精神，要求国家有关***，将宝源县宝矿村的宝矿山区和黔水县章横镇野猪塘村矿区，纳入国家地质公园进行保护，国家拨款对宝源县进行适当补助。同时，国家地矿部、国家航天局要联合建立研究所，不进行大面积开采，但是可以进行科研活动。下一步，将正式形成政策性文件下发，我这次来，主要是担心地方因为眼前利益，在没有政策规定的前提下，‘法无禁止皆可为’，进行乱开乱采，跟贺兰山区一样造成严重的生态破坏，特意根据首长要求，抓紧来跑一趟，给大家明确下！现在，大家听明白了吗？”
黄国委的话，说得明明白白，大家自然都听到了。
姜魁刚道：“黄国委，您刚才的指示，我们都已经听清楚了，下一步我们将专门召开会议，贯彻落实首长的批示精神。”黄国委却又特意问龚庸：“龚省长，政府这边清楚了吗？”这么一问，似乎是对省政府那边不放心一般，这让龚庸一阵尴尬，只好马上回答道：“政府这边也已经清楚了，黄国委。”黄国委道：“这就好。”
山川白、程跃兵和李春江等人，脸上已经暗淡无光。本来，天文数字的巨大财富正在向着他们招手！可如今黄国委这么一来，他们完全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黄国委的目光忽然又落到了旁边华京地矿部的领导程跃兵身上：“我们地矿部的领导也在这里？”黄国委分管地质工作，自然也认识程跃兵，程跃兵马上道：“是、是，黄国委！”黄国委道：“你应该也早就知道，宝矿山下有珍稀矿床了吧？”“这个……”程跃兵有些回答不上来，因为无论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是个送命题，“黄国委，我们之前主要是在讨论伴生的石膏矿要不要开采的问题……”
“我听说，早前，云起教授就向华京地矿部提交了关于发现‘锵’矿的报告。这么重要的报告，结果没有上报给领导，而是中途不见了。关于此事，我们专门进行了调查，发现报告好像是在你这里压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听到这里，程跃兵心慌得厉害，马上道：“没有这样的事情啊，黄国委，我没有压下这份报告！”
黄国委一笑，也没有纠正他，收回了目光，同时目光在李春江的身上带了一眼，然后道：“反正这个事情，要弄清楚也不难。到时候再说吧。”然而，这已经足以让程跃兵有种浑身虚脱的感觉。不仅仅是程跃兵，李春江也感到，前段时间他们在银州花天酒地、奢侈享受，是否已经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用尽了？
黄国委又转向姜魁刚道：“姜书记，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可以继续开会。”姜魁刚忙道：“黄国委，您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明确的指示精神，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过多讨论了，按照指示精神办就行了！所以，今天的会议，也就可以到此结束了！”黄国委道：“也好。我到你的办公室坐坐。”
姜魁刚就道：“散会。”
当天晚上，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请黄国委吃饭。黄国委力行节俭，要求在机关食堂用餐，其他省领导都没有参加，但他让姜魁刚邀请了云起、丽蛟、萧峥一同参加。俞东男是云贵省的地质局局长，黄国委没有注意到，或者也没有意思让他出席。萧峥就对俞东男道：“俞局长，不好意思啊，黄国委那边没有让你参加，我只好让我们古书记陪陪你了。”
这话简直说到了俞东男的心坎里去，俞东男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跟领导吃饭，就是那个味。但是，能和翠萍一同吃晚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萧峥忽发奇想：“今天我们晚上住月榕酒店，我给你和古书记的晚饭也安排在那里。到时候，让月榕酒店的车子来接你们。”俞东男道：“到了宁甘，是你的地盘，我就都听萧部长的了！”
萧峥当即就给魏熙珊打电话，说晚上几个人要住她的酒店，并让她帮助安排一顿烛光晚餐，是给古翠萍和俞东男的，晚餐最好就安排在套房里。魏熙珊说没有问题，还问晚上要不要给萧峥接风。萧峥说不用了，晚上有应酬，而且他也不喝酒。
当天晚上，萧峥等人陪同黄国委在机关食堂吃饭，黄国委下基层不沾酒水，大家以茶代酒，也不互敬，相互之间说说事，聊聊天。黄国委在这相对私下的环境里，再次嘱咐姜魁刚、龚庸，宁甘省虽然经济不发达，可对贺兰山等自然屏障却也没少破坏，六盘山区不能走这种老路，一定要保护起来。这也正是为什么，首长在批示中强调，不开采，只进行极小幅度的科学研究，就是要以小博大，用科学技术的突破，来取代大规模的开采，将“铿锵”矿物用在刀刃上。目前，“铿锵”两矿，一南一北，宁甘和云贵要加大联系、沟通和合作的力度。关于云贵方面蒙山“铿”矿保护工作，也已经电话通知他们，下一步还要专门去作强调。
姜魁刚和龚庸都认真听取，并记录下来。
随后，黄国委又看向了萧峥，道：“萧峥同志，我对你还是有印象的。上次，蜀中地震，我从灾区一线返回蜀中省会的途中，遇上了第一辆救灾物资车，我当初下车问了那个‘运输队长’，是哪里送来的救灾物质？他说是从宁甘宝源县来的。我知道，宝源县是六盘山区的革命老区，还是贫困县呢，却跑在了抗震救灾支援的一线，这是不容易的。我当初就问了那个‘运输队长’，县委书记是谁，他说是萧峥，我当初是第一次听说，但还是记住了。”
这倒是让萧峥为之一惊，他说：“黄国委，记性真不错。黄国委，你说的那位‘运输队长’，当初是我们的机关党工委书记，叫做张祖民，他回来之后，向我转达了您的指示精神，说‘宝源肯定会发展起来，等我们夺取了蜀中抗震救灾的胜利，到时候我也去宝源走走看看！’”黄国委笑笑点头道：“你的记忆力也很不错。我们蜀中抗震救灾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是接下去更大的任务，是应对各种大大小小的余震，以及灾后重建的挑战！本来，还没有到我去宝源走走看看的时候。但是，没想到这次宝源县发现了珍稀的‘锵矿’，那我就趁此机会，去看看吧，也算是把之前的承诺给兑现了！”
萧峥道：“宝源人民欢迎您！”
当天晚上，月榕酒店还真派了车，将俞东男和古翠萍一同接了过去。古翠萍本来还有些害羞，和俞东男单独在一起，可萧峥却一定拜托古翠萍要陪好俞东男，所以古翠萍也没有办法。到了酒店，被服务员引入到了一个房间，是一个豪华的套房，巨大的玻璃窗外湖波荡漾、月轮高悬，里面是烛光温柔、红酒摇曳，充满了浪漫的氛围。这是酒店特意为他们俩营造的。
可这样的氛围，却让古翠萍很拘束。她有些尴尬地摇头道：“这样的氛围，我吃不下饭。我还是希望简单一点。”俞东男也一笑道：“我也是，这样吧，附近有什么小吃，你带我去尝尝？”俞东男的话，正中古翠萍的下怀，她说：“走，既然今天晚上没什么事，我带你去逛下银州古城，吃点小吃吧。”
于是，古翠萍就带着俞东男去吃了手抓羊肉、香酥鸡，喝了几块钱一瓶的啤酒。两人在古城墙头，眺望夜色，迎面吹来的是塞外的风。俞东男转向古翠萍，看着魂牵梦绕的意中人，道：“真的像是做梦一般，这辈子，竟然还能陪着你，一起看夜色。”古翠萍朝他看来，眼睛里含着三分娇羞，三分期待，三分欣喜，一分伤痛：“你不嫌弃我已经老了吗？”俞东男笑着道：“年轻亦好、衰老亦好，人生苦短几十年，有你相伴便是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