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风云

事在人为吧，萧峥点头道：“好，谢谢段部长，我们去找黄国委。”段部长这才看了看手表：“吆，已经是11点18分了，跟你们谈得还是蛮愉快的，17分钟过去了。”本来说好的5分钟，结果一谈竟然谈了17分钟！
何新良、萧峥和郝琪都觉不好意思，站起身来：“不敢再打扰段部长，我们告辞了。”段部长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拍了下，也站起来道：“好，祝你们顺利。”还送他们到了门口。
听到段部长的办公室门开了，鹿桂涛和祁主任相互看一眼，一起从办公室出来，果然见是何新良等人。祁主任又看了一眼时间，竟然18分钟！会见下面的领导，段部长能给这么多时间的少之又少！祁主任注意地看看何新良、萧峥和郝琪三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可见他们背后的关系不错，祁主任用心记下了他们的脸。
鹿桂涛就对祁主任说：“谢谢了，祁主任，我找他们还有事说，跟他们一起告辞了。抽您的空再聚。”祁主任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何新良、萧峥和郝琪走过来，也一起跟祁主任点头示意，鹿桂涛给介绍了下，三人都与祁主任握手，说：“祁主任好！”祁主任也道：“你们好，要不再到我办公室坐坐？”何新良本想说好啊，华京组织部的人，多认识一个好一个嘛。然而，鹿桂涛却道：“祁主任，我们还有点事情，下次再来打扰了。”祁主任也就说：“那好，你们忙、你们忙，有空多来坐坐。”这话说得客气，让人心里舒服，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仅仅是客气。首先，没人介绍，华京组织部也不是轻易可进的，其次鹿桂涛应该也不想无偿地将这样的朋友，介绍给何新良他们。
众人也只好随着鹿桂涛一起下来了，人家毕竟是省·委组织部长，今天尽管有点“狭路相逢”的意思，何新良还是必须示好，就道：“鹿部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请您吃个便饭呀！”鹿桂涛道：“我请你们吃吧，我就住在对面的‘千豪酒店’，那里有正宗的京菜，味道不错的，走吧。”
“鹿部长也住在‘千豪酒店’？那真是太巧了！”郝琪也活跃地道，“我们也住那里呢。就是没有碰到。”鹿桂涛朝郝琪瞅了一眼：“原来我们住一起了啊？那就更加方便了。走吧。”何新良道：“对，走、走，不过客还是我们来请。”鹿桂涛道：“你们跟我客气什么？我是组织部长，关心干部不是应该的吗？咱们这次背井离乡地在京城，请你们这些干部吃个饭怎么了？萧峥，你说是不是？”
鹿桂涛朝萧峥看了过来。萧峥和鹿桂涛接触过几次，之前鹿桂涛对自己并不待见，所以今天也不抱希望他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好转。没想到，鹿桂涛似乎注意到了他，还问自己。萧峥就道：“鹿部长关心我们，请我们吃个饭，也很好啊！”何新良朝萧峥看了一眼，似乎有点不解，萧峥竟然还真让省·委组织部长请客！
今天，他们跳过了鹿桂涛找到华京组织部来，鹿桂涛肯定心里有想法，等会又让鹿桂涛请客吃饭，搞不好他心里已经恨死他们，吃饭的时候说不定就要开销他们呢！只听鹿桂涛说：“萧峥同志说得对嘛！咱们走。”
因为“千豪酒店”就在对面，过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没开车，鹿桂涛是联络员陪来的，大家就一起走出华京组织部的大门，忽儿一辆大奔出现在门口，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后座车窗摇落下来：“萧峥！”
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方娅了，众人却朝车窗内望去。这位秀丽中带着洒脱不羁的女子，正是江中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方娅。萧峥有些奇怪，问道：“方部长，你怎么来了？”
方娅嫣然一笑：“段部长，叫我去聊聊。你们午饭怎么解决？”萧峥道：“我们鹿部长请我们吃饭，你不用操心。”方娅道：“好的，这一谈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中饭我不管你了，晚饭咱们一起找个好地方。”萧峥道：“你先忙。”方娅点头一笑，摇上车窗，大奔又往里开去。
方娅似乎只在乎萧峥，其他人她都没怎么招呼。
可方娅刚才的那番话，却让除了萧峥之外的众人都震惊不已。她刚才可不仅仅是说，段部长找她，还说“这一谈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这话让鹿桂涛心里无比汗颜，这些人中，他得到的时间是“一分钟”，而何新良和萧峥他们得到了17分钟，现在方娅说的，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捉摸。当然，鹿桂涛觉得方娅多少有点夸张，这女子太过高调了，开着大奔进组织部，很有可能没什么好结果！
这么想着鹿桂涛也不去多想方娅了，与何新良、萧峥和郝琪等一起爬上天桥，到了对面的“千豪酒店”，宁甘红集团的人早就帮助鹿桂涛安排了午饭，到了包厢坐下来，服务员端了清茶上来，鹿桂涛对何新良说：“我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你们也没什么大事了吧？”何新良道：“暂时……应该没什么事。”
之前，段部长让他们去找黄国委，怎么找？什么时候找？还没一点头绪，何新良只能说暂时没事了。鹿桂涛道：“那正好，我带了两瓶红酒来，我们一起喝一点。”这个时候还没严格的禁酒规定，没什么事，鹿桂涛说请他们喝点红酒，何新良也不好拒绝，就说：“那就太感谢鹿部长了。”
萧峥一如既往地说自己不能喝，郝琪没有理由，只好也陪着鹿桂涛喝了，还真别说，鹿桂涛这次带来的宁甘红，可不是一般的宁甘红，口感是一流的，本来是要送给部里领导的，可结果副部长一级的没送出去。带回去是不可能的，正好这两天喝掉算了。
因为是省·委组织部长请客，何新良、萧峥的联络员都没有参加，自己去吃自助餐。举杯喝了一口之后，鹿桂涛转向何新良，问道：“这次你们过来，还是为马撼山的事情？”
何新良心里有点犹豫，说是嘛不好，说不是嘛也不好。郝琪主动把话头给接了过去：“是啊，鹿部长。上次我们向您汇报了，您也帮我们来向华京组织部争取了，华京组织部没同意嘛，那次就挺麻烦鹿部长。但是，我们还是想争取一下，正好知道萧部长在华京认识一个朋友，就让萧部长帮忙了。”
果然是萧峥，鹿桂涛转向萧峥道：“萧峥同志的关系不错呀，今天你们可是跟段部长谈了十七八分钟呢！比我和段部长谈的时间都长吆。”萧峥道：“主要是我们人多，你一句我一句，就把领导的时间给耽误了。”萧峥送了一个台阶给鹿桂涛，鹿桂涛倒也顺台阶下了：“那倒也是，你们人多。但是，你们能见到段部长，确实不容易。萧峥啊，你那边的关系是哪里啊？”
这个关系既然如此强悍，鹿桂涛肯定想探听一下，萧峥却不明言：“其实，也没什么厉害的关系，我认识的是一位司长。他又通过关系帮助和领导联系了下。”
司长？只是一个司长？萧峥是在糊弄自己？或者这个司长和段部长是亲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这个场合，萧峥没明说，他要是再追问，好像也没面子吧？但鹿桂涛还是很想知道，正要再问一句。
这时候，萧峥的电话响起来，萧峥一看，就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这个电话正是刘士森打来的。





执掌风云 第1004章 出发蜀中
萧峥来到了包厢之外，接通了电话：“刘司长，我们已经回到酒店，在吃饭了。”
“不好意思啊，中午我和方娅都有事，只能晚上请你们好好聚了。”刘士森抱歉地说。萧峥说：“你们忙是应该的，反而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这些客气话我们就不说了。今天情况怎么样？”刘士森颇为关心地问道，“段部长跟你们聊了多久啊？”萧峥道：“大概聊了17分钟。”
“哦，那段部长是很给面子了。”刘士森笑道，“本来答应最多给5分钟的，结果聊了17分钟！你们的目的达成了吗？马撼山的事，段部长答应了没有？”萧峥道：“可以说是答应了，也可以说是没答应。段部长本人，他说对我们的请求没有意见。但是，段部长又说，蜀中灾后重建，一直是黄国委在管，派人是黄国委审核过的，任何的人员变动也都需要经过黄国委的同意。只要黄国委同意，段部长就可以把马撼山同志调回来。”
刘士森听后，沉默片刻，道：“段部长恐怕说的也是实话！蜀中发生地震之后，华京高层极度重视，如今从全国各地派出精锐力量去灾后重建。事实上，有个情况可能没有对外宣传，那就是大地震之后，如今蜀中还是余震不断，小范围的灾难还时不时发生。社会层面不太清楚，可华京高层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抗击余震、灾后重建是交织在一起的工作，华京高层自然也非常重视，不能随便让各省调整派往灾区的人员，也是高层的要求。所以，马撼山同志想要回来，恐怕还真得黄国委说了才算。”
刘士森这么一说，萧峥就了解了，段部长并非是在踢皮球，应该是黄国委的要求非常严格，段部长无权私下开口子。萧峥越发感觉到这件事的棘手：“本来以为华京组织部同意就行了，可现在要黄国委同意，恐怕是不成了。黄国委那边我们更没有认识的人了。虽然黄国委亲自到宝源调研过，还给宝源下拨了几个亿的宝矿山区保护补贴款，目前我们用来修建天洼水库了。”
“黄国委去过宝源，还拨了补助款，那就最好了！”刘士森道，“那么这个事情还是有希望的！这样吧，我再帮你联系一下，看看黄国委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见你们一面？”萧峥真是大为吃惊：“刘兄，黄国委您也熟悉？”
“说来也巧嘛。”刘士森笑笑道，“以前，因为我老爸的工作关系，我们家和黄国委家，都是住一个大院的！当然，那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份邻里之情还是在的嘛！我去联系一下。你等我的电话。”萧峥道：“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等你的电话，刘兄。”
刘士森也真的是够情义，这事情这么难，他竟主动揽了要帮忙！
萧峥回到包厢，鹿桂涛、何新良和郝琪还在喝酒。萧峥刚坐下，鹿桂涛就问道：“萧峥同志，你这个电话，打了很久啊，可真是比我们都忙呀。”萧峥端起茶杯，来敬鹿桂涛：“鹿部长，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鹿桂涛道：“那倒是没有，我和何书记、郝书记一直在喝酒。可惜你不喝酒，否则可以尝一尝我带来的本土红酒，宁甘红，一点都不比法兰西的红酒差啊，何书记、郝书记，你们说是不是？”
这酒的口感确实不错，因为是宁甘红集团拿得出的最高档的酒，用来送领导，市场上都买不到。何新良也只好道：“是啊，真的不错。”郝琪也微笑点头。萧峥对“宁甘红”这个名字还是有点敏感！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姚朝阳，萧峥也知道，他可不是一心一意经营自己业务的老板，跟省里领导的关系错综复杂。所以，这个酒，萧峥可不想喝，他笑笑说：“实在是没口福。”
鹿桂涛见萧峥对酒没有兴趣，也就转移了话题：“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黄国委那里还去不去？”何新良问道：“鹿部长，黄国委那边不知您是否熟悉，或者他下面的人比如秘书等，也是可以的呀！只要有点关系，都是可以的呀。”越是到上面，办事也就越难，要是没有路子，门都进不了。
鹿桂涛笑了笑，略带了点惭愧地说道：“何书记，你别看我是省·委组织部长，事实上，我个人并不是经常‘跑步进京’的人，你们也看到了，除了在开会的时候，我要见自己条线的部领导也不是很容易，更别说是黄国委这样的首长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鹿桂涛心道，别说现在是真帮不上忙，就算帮得上，他肯定也不会帮！何新良道：“确实是难，今天鹿部长能请我们吃饭，已经让我们倍感温暖了！萧峥、郝琪同志，来，我们一起敬鹿部长!”三人就一起站起来，敬鹿桂涛。
鹿桂涛笑着接受了他们的敬酒，坐下之后，似乎是语重心长地道：“这个事情确实难度太高，我看实在不行就算了。关于盘山市的扫黑除恶工作，也不是一定得马撼山同志才行嘛。我们省，政法委书记那么多人、公安局长那么多人，可以干这个事情的人肯定有啊，不比马撼山差的应该也有。我看，你们可以回到省里，向姜书记再请示请示，我这个组织部长也再替你们物色一下，筛选出一个和马撼山同志一样优秀、或者比他更优秀的人，不是没可能啊！”
这话说的没错，从综合素质、工作经历等等干部选拔任用条件来考虑，哪个领导是不能被替代的呢？可是，要完成一项重大使命、要与黑恶势力、贪腐官员殊死搏斗，靠的不仅是综合素质、也不仅是工作经历，也不是人脉关系，而是靠一腔热血、靠的是奋不顾身，靠的是把社会的公平正义看得比生命还高、还重！这就是马撼山无可替代的地方！
马撼山的岗位，无数人可以取代；但是马撼山的精神，却是独一无二的。这才是萧峥、何新良、郝琪想要把马撼山调回来的真正原因！然而，这些是无法对鹿桂涛说的。
何新良就说：“我们在这里先谢谢鹿部长。”鹿桂涛估计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一来，鹿桂涛此行的目的，似乎也已经达到了。他笑笑说：“那好，上主食！”
午饭之后，大家出了餐厅，进了电梯，鹿桂涛在他的楼层停下，走了出去。何新良对萧峥和郝琪道：“你们到我房间坐坐吧？”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真的没想好。萧峥和郝琪说：“好的。”
因为鹿桂涛对红酒情有独钟，这天中午让何新良和郝琪陪他喝酒，三个人喝了两瓶，所以都微微的有点酒意，只有萧峥没喝酒，是完全清醒的。何新良的联络员骆辉给大家泡了茶，让领导醒酒。何新良问道：“萧部长，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是再托关系？还是回去？”何新良身为市委书记，在盘山市什么事情都是一句话而已，就算在省里办事也颇为容易，可到了华京，明显感觉到关系有点够不上了！加上喝了点酒，确实有点气馁。
郝琪也看向了萧峥，目光之中含着期待。在郝琪看来，萧峥绝不仅仅就是西海头市委组织部长，他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希望、带来惊喜的人，说不定萧峥还有办法呢？对萧峥的信任，郝琪是有点盲目的，可也可以视作是女性的直觉！
萧峥能感受到郝琪的目光，他朝她笑笑，随后转向了何新良：“何书记，刘司长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会帮助再去联系，看能不能让我们见到黄国委！”何新良和郝琪又是不由地交流了下眼神，他们真是异常的惊讶，帮助约了段部长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难道还能帮约见黄国委？这个刘司长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啊？
“当然，现在能否成功还不知道。”萧峥补充了一句。这话让何新良觉得才正常，答应帮忙对接，并不一定能成功。就算不成功，也实属正常，毕竟要见黄国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萧峥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又是刘士森，忙接了起来。刘士森的声音传过来：“兄弟，老兄我这次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萧峥听这口气，恐怕是没成功，就道：“刘兄，没事，我们刚才还在说，让你帮助约了段部长，已经很不容易，黄国委这边约不到，没有关系。”
刘士森却道：“约到了。就是时间有点紧了，三点钟黄国委可以见你们一面。”“真的吗？”萧峥简直有点难以置信，刘士森还真帮预约到了黄国委！“太谢谢了，刘兄。现在是两点半左右，我们赶过去应该来得及吧？”刘士森道：“我让车子来接你们了，应该来得及！”萧峥说：“那我们准备一下就下去。”刘士森道：“好。我会在黄国委办公的地点等你们。”萧峥道：“好。有劳了。”
萧峥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何新良和郝琪，两人都惊喜不已：“没想到我们这趟来，还能见到黄国委！”




执掌风云 第1005章 国委之意
何新良和郝琪的惊喜，也并非夸张。下面的厅处级干部，到了华京，能见到部级干部就心满意足了，要想见到国委领导那可真是烧高香了！
萧峥也笑道：“那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何新良和郝琪也都兴奋地点头。然而，这会儿萧峥的手机又响起来，一看，还是刘士森，萧峥立马接通，刘士森的声音传过来：“兄弟，你们中午都没有喝酒吧？要是中午喝酒了，就不能去见黄国委了。刚才他的秘书特意打电话来关照，黄国委最讨厌中午都喝酒的人。要是不接待外国国宾和友人，黄国委平时都是不喝酒的。”
“这个……”萧峥为难地看向何新良和郝琪。刘士森听出萧峥语气中的犹豫，问道：“你喝酒了？”萧峥道：“你知道，我不喝酒。可何书记和郝书记，被我们省里的组织部长拉着喝了一些。”刘士森道：“那他们就不要去了。喝了酒去，比不去还不好，在首长那里留下坏印象比没印象还差。”
这话倒是实话，萧峥道：“那我跟他们解释一下。”刘士森道：“那你赶紧出来，车子已经在宾馆楼下了，我在国办那里等你。”萧峥道了一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何新良和郝琪感觉出了一丝异样，就问道：“怎么样？”萧峥朝他们抱歉地看了一眼，说：“刘司长打电话过来，特意叮嘱，中午要是喝了酒，就不要去见黄国委了。他说，黄国委讨厌午饭饮酒的行为，如果喝了酒过去，要么干脆进不了领导的办公室，要么给领导留下坏印象。”
何新良和郝琪脸上顿生懊悔的神情。何新良的右手拍了下自己的左臂，懊恼道：“哎，喝酒还是会误事！今天的情况，本来是不能喝酒的！”郝琪也很懊恼今天中午喝酒，失去了见黄国委的绝佳机会，但是她倒是也很快调整了心态，宽慰何新良：“何书记，我们也是没有想到，刘司长能这么快帮安排好，另外今天鹿部长请我们吃饭，萧部长不能喝酒，要是我们也不喝，鹿部长就会认为我们对他有意见。所以，不喝也不现实。幸好，萧部长没喝，他可以去。”
何新良想想也是，已经犯下的错误，无法改变，如今只好弥补，他看向萧峥道：“萧部长，那就只能麻烦你去了。我们过来要马撼山同志，这是我们盘山市的事，可如今却要靠你这位西海头市的组织部长去帮我们做工作。我这个市委书记，政治敏锐性还是不够啊！”萧峥道：“何书记，这些话我们不说了。宁甘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时间紧张，我先去，一定全力以赴。”
“是、是。赶紧去。”何新良道，“我们送你到下面。”萧峥道：“不用了，我自己下去。”何新良道：“不行，郝琪，我们一起送萧部长下去。”“嗯。”郝琪点头，“萧部长，我们赶紧下去吧。”
萧峥只好让他们送自己到了酒店门口，那辆商务车已经等在门口。萧峥跨上车子，司机就立刻启动了，何新良和郝琪在窗外朝他挥手，就如在送别上战场的士兵一般，萧峥朝他们点了下头。
从“千豪酒店”到国办，其实就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快速地开了几公里之后，往左一拐，右侧一条护城河，城那头就是红墙黄瓦的巍峨建筑，天安门、午门、东西华门、神武门等门楼魁梧高耸，其他建筑也在宫墙柳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华夏大地，这处地方、宫墙之内曾经是数百年政治的中心，掌控着国家和民族的神经中枢。如今这个号称有9999间半房的地方，象征意义多于实际效用，华京的高层居住办公则在朴实、低调的西侧湿地，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夙夜在公、勤政为民！
萧峥在车上，忍不住观察左右两侧的不同风景，心中不由泛起波澜，国家强起来、人民富起来，离不开领导者心心念念把百姓放在心里，从始至终的克己复礼。自己虽然只是一个贫困地区的厅级干部，也一定要以此为宗旨，朝这个方向去精进而为。回想过往，自己是因为在坚持自己、不忘宗旨的过程中，敢做敢干，豁得出去，才有了爱妻、有了美满的家庭、有了一帮相互信任的朋友、有了今天的事业和平台。身在亲人间，你才是家人；身在百姓中，你才是领导；身在国家中，你才有归宿！
思绪涌动之中，车子已经从东门岗哨进入了国办，在这一半陆地一半水的林荫建筑之中穿行，最后来到了一栋红门红墙红柱的建筑门口，刘士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已经等在那里。萧峥忙下了车，刘士森笑笑说：“时间掐得不错，还有几分钟，我们进去吧。”萧峥点头道：“好。”萧峥本来想说，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可又觉这话是多余的，不用说，还是集中精力，应付等会黄国委的问话为好。
从这栋楼里走进去，过道以及一些敞开着门的办公室，也都是颇为朴素，并无奢华之感，比他们所住的五星级酒店要简朴许多。刘士森引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一位身穿藏青色夹克和同颜色裤子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站起来，露出一点微笑，说：“刘司长，黄国委在办公室，请跟我来。”
于是他们就被带入了黄国委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比萧峥之前见过的段部长的办公室要大一些，有办公桌区，木沙发会客区，室内绿植盎然，但并没有什么贵重的摆设，一边墙上是书籍，一边放置了大量的文件资料。
黄国委正在伏案工作，他鬓角的银丝跟上次萧峥见到他时一样明显，可见黄国委一直没染发。看到他们进去，黄国委放下了笔，站起身来，目光矍铄地朝萧峥他们投来，说：“沙发上坐。”
刘士森却不动，萧峥也就不好动，说：“黄国委，打扰您了。”黄国委一笑，走过来，和刘士森、萧峥都握了下手，道：“不打扰，来，坐吧。”黄国委在木沙发上坐下来，刘士森、萧峥才在侧面坐了。刘士森道：“黄国委，我爸妈都让我代为向您问好呢！”黄国委笑笑道：“好、好，他们最近身体都还好吧？你爸那个疱疹好点了没有？”刘士森道：“刚刚好，说又可以喝点酒了，不知道黄国委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到我家去，我妈说亲自给您做点小菜。”黄国委道：“小刘，你这是诱惑我啊，你妈的手艺，我是够馋的。找个时间，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刘士森笑着道：“那最好了，我等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