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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轻黯
晚上的海浪涛要比白天热烈一些,但听着“哗哗”的声音仍是让人惬意的。
她突然想去沙滩上走走,便脱了鞋要踩上去,他未阻止,只说,“小心。”
她就顺势拉他一起下来,他似乎不想把鞋子弄脏,但耐不过她,终是跟她一道踩了上去。
她往有海水的地方凑近了些,但他会拉着她在安全距离,海浪一层层地漫上沙滩再褪去,会没过她的双脚,让它们埋在细沙里,就像踩着海绵,柔软又舒服。
她撩开裙摆,让海水也冲到她小腿上,感受这份独有的安静,他就在她身边,莫名心安。
再回头,因为抓着她,他的鞋子也已经湿了,她就往后退了退。
“明天我们去哪里?”她问。
他跟着她走,“明天没有特意安排,这两天累的话就在酒店休息,这里是度假酒店,什么都有。”
“那就在酒店待着好了,谁让它这么贵,早知道前几天也不出去玩了,酒店的本还没住回来。”她说着还是心疼钱。
他只抬手揉揉她头发,掌心温暖。
她又走了几步,突然低着头小声开口,“对不起。”
他在她发间的动作一滞,“嗯?”
涂筱柠又有点别扭了,但还是跟他说了,“我下午,无理取闹了,对不起。”
她为她之前的小脾气跟他道歉,那突如其来的未知情绪,到现在她也难以名状,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潜意识里把他当做了亲近的人,就一股脑地朝他发泄了,现在想想有些不该。
“没关系。但是以后可以不用道歉。”他说。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他是说以后吗?
他的手仍落在她发间,瞳孔里有她的影子。
“你我之间,何必生分。”
心里又像什么被击中似的,可她知道他指的是他们是夫妻,是啊,夫妻之间还谈什么客不客气,生不生分的呢。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房间凌惟依微信就来了。
真是,今天才想到她,她就找来了,可谓“心有灵犀”。
齐家的0v1:【怎么样,我借你的泳衣穿了没?你老公有没有看得眼睛都直了?】
高维c柠檬:【我没下水】
齐家的0v1:【我靠,那你去海边散步玩沙子的?】
高维c柠檬:【谁说来海边一定要游泳?】
齐家的0v1:【涂筱柠你就是个木鱼脑袋,你真当你是去旅游的吗?你要让你老公沉迷于你的美色,这样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啊!】
高维c柠檬:【……】
齐家的0v1:【勇敢一点,少女!哦不,人妻!】
手机要没电了,涂筱柠把它往床头柜一放,看纪昱恒在阳台上抽烟,准备先去洗澡。
她解开系在腰间的围着的纱裙,纱裙滑落在地板上,她细长的白净的双腿重见天日,又脱下流苏罩衫,露出无袖的露脐泳衣,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好身材此刻一览无余。
她又抬手揉揉长发,觉得晒了一天太阳头也有点油,刚准备赤脚跨进浴室,就看到纪昱恒正倚靠在阳台的落地窗凝着自己。
他嘴里还含着烟,火星明明灭灭的,跟他此刻的眼神一样,涂筱柠脸不由一红,被他这么直视还是会不好意思。
“我去洗澡。”她说着抱着换洗衣物就要逃走。
“等等。”他却开口,声音也正常的很,“你不是不会游泳?”
她点点头。
“想学吗?”烟随着他的启唇从他鼻子里也冒出一些,他这会儿明明有着跟平日里违和的不羁,却该死的好看。
“晚上?”涂筱柠觉得大晚上学游泳怪怪的。
他继续漫不经心地抽烟,清俊的眉毛有些微扬,“正好你穿着泳衣我穿着泳裤,平常还要特意换来换去,麻烦。”
他这么说她觉得也有点道理,反正穿着就别浪费了吧,后天下午就走了,以后可能也没机会穿了。
“难学吗?”她问。
他站直,抽烟最后一口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不难。”
涂筱柠将信将疑地走过去。
谁知道,难极了!
“吸气,收腹。”
“怎么收啊。”她觉得自己都要没腹了。
“你放松一点,脚往后踏水的时候注意角度,这样。”他伸手抬起她的腿演示动作。
两人靠得极近,他教的很认真她学的也很投入,只是来回的动作让她不禁微颤,怎么学也不对的样子,一紧张抓着泳池边的手打了个滑,她往下一沉瞬间猛灌了好几口水。
被他捞上来的时候她紧贴在他身上,沮丧地说,“不学了不学了,太难了。”
“再坚持一会儿。”
她摇头,双手还紧搂着他,本在水里扑腾双腿因为两人的贴身靠近,也被她缠在他腰间,他单手有力地托抱着她,让她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但她这样的紧缠,他有点受不住了,他按住她水中不安分的小脚,“别乱动。”
她脸霎时如同火烧。
完了,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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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到床上的她也不记得了,模模糊糊里身上一直有他的气息,他好像在亲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唇,一路往下……
这一觉两人都睡到下午,他揽着她,一只坚实的手臂露在被外,另一只枕在她颈间。
涂筱柠翻了个身,只觉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中以为在自己家自己房间,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床头柜,却什么都没摸着,感觉腰间被人收了一下,她眼一睁,哦,还在巴厘岛。
一侧头看到他也还在,不免吃惊,这从来不睡懒觉的人怎么今天也放纵了?
再想到昨天两人的疯狂行径,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沙滩里去,是女人结了婚会变还是只有她这样?以前她那么保守现在却越来越开放,由着他胡闹。
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起君王不早朝。”是不是就是他们现在这个状态?
不懂是不是她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挺……可爱?
“找什么?”他声音低哑,一睁眼就看出来她在找东西,难道真会读心术不成?
“有点口渴。”她说。
他起身看了一眼床头柜,已经没有新的矿泉水了,他打电话给前台。
又是一堆英文,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他披上睡袍又将她被子掩严实,才走过去开门。
不仅送来了水,还送来了食物,他没让他们进来,全是他自己端进来的。
门一关,涂筱柠就从被窝里探头,一看有她喜欢吃的拌面瞬间觉得饿了,可人又像被卸了骨似的,酥软无力。
“要洗澡么?”他走到床边,看她脸还红红的俯身伸手探了探。
涂筱柠怕自己现在去洗澡会体力不支直接昏过去,“还是先吃饭吧。”
“你先吃,我去洗澡。”
“嗯。”她挣扎着起身,套衣服的时候发现锁骨,手臂,胸口,大腿,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印迹,醒目地提醒了他们昨晚有激烈。
她脸又烫了,衣冠禽兽就是他这样吧?
之前有次去行里茶水间,她无意听到同事们对他的评论,“拓展一部的纪昱恒纪总,那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那颜值那身材那气质!都不舍得把他跟庸俗的男女之事联想起来,那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她揉揉自己头发,她有罪,她亵渎了大家的男神。不过滋味?她暗戳戳的想,怎么说呢,一流的颜值一流的技术,一流的……
总算爬起来吃了面,透过落地窗望着远处的大海,阳光今天依旧灿烂,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竟然有点不舍得走了。
一想到回去后又要进入dr那层结界投入紧张的工作环境里,两个人还要继续若无其事地扮演上下级,心就累了。
不禁暗叹了口气,他们明明是夫妻,却不能正大光明站在人前,反倒像在做亏心事,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洗完澡她已经吃光了一盘面,真是对它情有独钟。
“明天下午几点的飞机?”她喝着水问。
她穿的自己的睡裙,两条光滑的腿胡乱盘着半跪半躺在沙发上,又刚吃饱喝足,看着他眼神既慵懒又迷离,唇也粉嫩玉琢,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她锁骨上他留在的暧昧痕迹。
他喉结微动,站了一会儿告诉她,“三点,明天中午就要退房。”他声音有些许低缭。
涂筱柠应声又喝了几口水,看他半天没动有点奇怪,“你不吃吗?”
“等你吃好。”他用毛巾擦头发,还湿漉漉的挂着水。
“我吃好了。”涂筱柠边说边给他腾出坐的地方,还拍拍,“来吧小帅哥。”
纪昱恒走过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叫什么?”
涂筱柠改口,“帅哥。”
他手掌托住她下巴,把她嘴捏成肉嘟嘟的o字型,“再叫一遍试试?”
“唔,老,老公。”涂筱柠口齿不清地重新叫。
他俯身亲了她一下才放开,毛巾一放坐下吃饭。
涂筱柠揉着脸感觉他吃了自己残留一嘴的油,又觉得这人对称呼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他老这么给她洗脑,未免太高估她的脑路了,这要是她哪天一犯糊涂,工作的时候慌不择乱地叫了一声老公咋办?
想到这里她第一反应竟是在想唐羽卉会是什么表情?
“想什么?”他又像能看穿她心思似的。
被突然一问她差点就要说唐羽卉,还好她反应快,随便扯了一下话题,“在想哪里买这个面,我想屯点带回去。”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这个好办,让司机推荐一下卖当地特产的地方。”他说。
“不行。”涂筱柠当即反对,“你傻啊,让司机推荐肯定带我们去跟他有合作的地方,不知道他能拿多少回扣呢,你给人家送钱啊?”
好了,她算是又找到一个他不如她的地方,果然就是再聪明的男人,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上还是不如女人精明。
他不由一笑,顺着她说,“是,我傻,你聪明。”
涂筱柠故意清清嗓,“你也别埋汰我,就事论事,我学习成绩是没你好,但是钻空子这种事情我拿手啊,谁想坑我钱占我便宜,没门。”
他人往沙发上一靠,饶有兴味,“是么?那你平常怎么管钱?”
涂筱柠摆弄着睡裙上的丝带,“我工资低,没存下多少钱,反正大钱买些理财,小钱就放在钱钱宝里。”
钱钱宝,dr的活期资金管理产品,每天有利息,随时浮动,比单纯的银行活期要高,也没什么金额限制。
“多大多小?”
“没多大,我那点破工资和奖金三年也就存了二十万,所谓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钱我分了三拨,对比了各个银行的理财利息后,选了三个银行的产品。小嘛,反正我会常年留2万买那种金额1万起随进随取的灵活理财,以备不时之需,一万以内的就全存钱钱宝里。”她说着,条理思路还挺清晰。
“只买银行理财?”
“我是保守型投资,玩股票没那脑子,而且银行非保本型的理财都在广告下写了一行小字——理财非存款,投资需谨慎。这年头,就算银行非保本的理财也不是完全安全,那买其他平台的投资产品我更虚,我接受不了血汗钱亏本的,其他高大上的投资我那点钱更别想了,人家门槛都够不到。”她一本正经道。
“你之前大堂经理倒是没白干。”他如此评价。
“术业有专攻嘛,吃饭的工具自己不通透,怎么跟客户推销,其实我做大堂的时候业绩还可以,调到拓展一部三年积累的所有客户一夜之间就拱手让人了。”说到这里她不免失落。
他看着她,她也回看他,有点调侃的意思,“纪总,我们差点就要错失成为上下级的缘分了呢。”
他又笑笑,只问,“你除了dr还有几张储蓄卡?”
“就一张c行的,还是大学汇学费用的卡,绑定了很多东西,就一直用到现在。”
“回头把卡号发我。”
她“啊?”一声,不会叫他纪总真克扣她钱了吧?
只见他云淡风轻,“最近我正好有一笔理财到期,也不多,三十来万,银行员工之间不能互相转账,到时候用妈的卡打进你c行卡里,以后由你操作,我也没那闲工夫。”
她一愣,第一反应他要给她管钱,第二反应三十来万不多吗?
她还在呆滞,他又说,“除了这笔钱,剩余的钱我分散在股票、基金和其他理财里,你不擅长股票基金,这些我来管,其他理财陆续到期就汇你卡上,以后你就管理财。”
这下她惊得哑口无言。
“家里的收入开支我都用一张excel 表做了台账,回国有空你把你的资产理一下也填上去,主要是收入,除了大件花费,平常的日用开销就不用记了,这表以后也由你保管。”
他这是把全部家底都要全盘托出来给她啊。
看她仍是一言不发,他问,“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能弱弱问一下,你在dr的年薪是多少吗?”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最终还是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摆正坐姿,“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部门排名冲到第一?”
她木然摇头。
“我虽然是总行年薪制,但是业务部门靠绩效吃饭,业绩做的越好考核就越高,如果保持下去,年薪加奖金,税后七位数应该没问题。”
涂筱柠伸出手指头数数,个,十,百……突然感觉下巴要掉,妈呀,百万?!还是税后!徐女士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真是坐着都有落地桃子吃,这捡了个什么神仙老公啊?
完了,她这个庸俗之人瞬间被金钱腐蚀了,她忍不住扑到他身上,就像抱住了一颗摇钱树。
“老公,求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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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抱住她,“别急着激动,有前提,要能持续保持部门成绩。”
涂筱柠抬眸,“你可以的。”
他轻轻拍她头,“现在金融市场环境一般,银行又多,同业竞争激烈,dr各部门也明争暗斗,拓展一部基底并不算好,难保后面不出问题,是否能维持很难说。”
看他表情沉敛了几分,涂筱柠轻咳了一下缓了缓气氛,“以前算命先生说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旺夫生财。”
他挑眉,“哦?”
“你别不信,虽然我吧自己时运不济,但好多人都说我一看就是旺夫脸呢。”她说着抬手拍拍他肩膀,像称兄道弟似的,“所以放心,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看他在笑,她打他一下,“不信拉倒。”然后就要站起来,被他手一用力拉坐回他大腿上。
“昨天还说给我带来麻烦,今天又说给我带来好运,我到底该听哪一句?”
涂筱柠咬唇,就说这人记性好来着,什么都记得,“那你不是说不嫌我麻烦吗?”她靠着他,声音有点低。
他视线好像一直落在她脸上,然后扣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他低了低下巴搁在她头上,“嗯,不嫌。”
她也往他颈间凑了凑,似在汲取那熟悉的气息,仅仅几天时间,旅行的途中他们不知不觉就变得亲密起来,连有些肢体动作也变得自然而然。
涂筱柠嗅着他特有的味道,身体里仿佛一汪静谧湖水泛起了涟漪,慢慢地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闭了闭眼,有点想放任这种情绪让它像苏打水起泡般地往上冒,却又是令她胆怯的,最终由理智将它压抑了下去。
两人坐了很久,若不是耳边能听到他的心跳,她一度以为时间要静止了。
她先动了一下,想看看时间,他会意地抬臂,她注意到他腕间的表,是一块有点老式的浪琴男士手表,她之前没仔细观察过,只看到他每次睡觉前会把它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柜,看一会儿才睡觉。
“这表,有些年头了吧?”她问,总觉得这样式不大像年轻人的款式。
“是我父亲的遗物。”
果然。
怕触及他的伤心事,她本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但他又告诉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上,他就走了,留给我的只有这块表。”
她仰头,触碰到他的下巴,看到他薄唇轻启,“那年我十二岁,他下班途中被酒驾的车撞倒,从此我就没了父亲,这块表陪伴至今,就像父亲一直在我身边。”
涂筱柠听得心里苦涩,“他在天有灵,看到你一直如此优秀一定很欣慰。”
“优秀吗?”他苦笑,眸底仿佛又失去了光,“若足够优秀,母亲的病也不会无能为力。”
“这不是你的问题,人在疾病面前是渺小的,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了。”她靠他更近了些,“而且妈现在的状态有好转,只要配合治疗悉心照料我相信会好的,我们一起。”说完她将手覆在他手背。
他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似试图在她身上找到一丝温暖,涂筱柠贴着他,和他一道感受此刻只属于两人的宁静。
在离开巴厘岛之前两人去了一趟当地的大型超市,在那里买了很多涂筱柠喜欢吃的面,她还挑了一些巴厘岛有名的磨砂膏准备带给长辈们,婆婆的礼物她则挑了一条有当地特色的纱巾,她觉得她围着一定好看。
到了机场她望着湛蓝的天空还是有些不舍,纪昱恒在前面推行李,见她没跟上回眸。
她今天穿着牛仔短裤和宽松的休闲t,头上戴着遮阳草帽,站在那里娉婷玉立,引人注目,她仰头望着空中的那抹蓝,若有所思。
蓦的肩膀被揽住,涂筱柠一看是纪昱恒站在了身后。
“可以值机了吗?”她问。
他颔首,她便迈开脚步,嘴里兀自嘀咕,“也不知道到了香港穿短裤会不会冷。”
香港冷不冷她不知道,飞机上冷气像不要钱地往死里开,她冻死了,万分后悔今天穿了短裤,头顶的出风口都被她关了,又问空姐要了一条毛毯,再把纪昱恒的那条抢过来还是有点哆嗦,渐渐地头也开始跟着疼起来,是止不住地那种疼。
她用指尖揉着,感觉脑子要炸了,怎么回事,她从来不会头疼的。
“怎么了?”原本在看书的纪昱恒察觉到了她的不适。
“有点头疼。”
他抓过她的手,凉得在出冷汗,他按了一下头上的服务灯,问空姐是否能再拿一条毛毯,空姐抱歉地表示分完了。
他只得将她身上的毛毯盖严实,待飞机到达安全高度解开了安全带将她揽了过去。涂筱柠头痛欲裂,靠着他也有气无力。
一会儿飞机上开始分发餐食,涂筱柠什么都不想吃,纪昱恒也只要了一杯热水,然后他执起那温热的一次性纸杯轻轻触在她额间,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冰冷的皮肤内,让她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头痛也在这温暖中得到一丝缓解。
“好些了?”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和那暖意一样令她贪恋。
她紧闭着双眼,朝他怀里拱了拱,闷哼,“嗯。”
他没再说话,只是保持一个姿势为她用热水捂额,涂筱柠的头渐渐舒适,慢慢睡去。
迷糊间只感觉他陆续在跟空姐说话,然后一杯接一杯地换热水……
她做了个梦,梦里他们还在巴厘岛,还在那艘蓝梦岛回程的船上,海风很大,吹得海面波涛汹涌,船身摇曳晃动,所有人都跟自己的亲人坐在一起,他们相拥着彼此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她却一个人坐在中间,不安地寻找着他,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想喊他的名字,嗓子却像被捏住了,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个大浪卷来,船又一个猛冲然后重重栽进海里,仿佛下一秒就飘摇欲坠,失重的感觉席卷至全身,周围惊叫一片,她也凝住了呼吸,吓得喘不过一口气来。
她猛然惊醒,大口呼吸着,浑身是汗,手被抓紧,她一看,纪昱恒就在她身边,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她张了张嘴,有些恍惚,想叫出的那两个字下一秒却被飞机广播打断。
——各位乘客朋友很抱歉,香港目前台风登陆,前方遇上较强气流,飞机颠簸,现在暂停餐饮服务,洗手间关闭,请各位系好安全带坐在原位,这是飞行正常现象,请大家不必恐慌,谢谢配合。
然后是一串英文,又一串粤语。
可说是这么说,这大概是涂筱柠坐飞机遇到的最强气流了,飞机颠得很厉害,有几次甚至像在突然下降,如同坐过山车似的让人惊慌不安,飞机上的儿童妇女遭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颠簸,本能地叫了出来,就跟她刚刚的梦境里一样。
涂筱柠特别害怕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失重,此刻头痛仿佛已随梦境消退,只有这摇晃的飞机,再次扰乱了她的心绪。
她就是个倒霉蛋,什么都被她赶上了。
纪昱恒醒了,他下意识握着她的手,似看出了她的害怕,“没事。”
她侧头望着他,他的声音总像是有魔力似的让她能瞬间定神,不管是私下还是工作中,好像只要他在,她就心安。
飞机的暗黄灯光耀在头顶,投射在他的侧脸温暖又严谨,仿佛这世间除了他母亲这道软肋,没有任何事能让他乱了分寸。
只是又颠簸了一下,飞机又有下沉的感觉,失重感再次袭来。
又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涂筱柠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却被他紧紧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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