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星空

葛特丽摇头，“你收拾一下，路上再说。”
对面病床的战士忍不住出声，“说说嘛，我很好奇。”
余哲和葛特丽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葛特丽说：“机密，不方便透露。”
战士很失望，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脸表示抗议。余哲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大哥。他没有多少私人物品，就算有，也在战斗中损毁了，简单收拾一遍，呼叫医护人员交接，然后跟葛特丽一起上了到塔林军事基地的军用飞船。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刚上飞船，皮迪大人便露出本性，跟前面的家伙没什么不同。
葛特丽忍住笑，“威风系来人了，就是我们认识的罗武，他有一份密令，需要族长武器识别。”
余哲默算了一遍，开口道：“对威国系来说，马萨布布城是第一个考验，阿格纽市是第二个，塔林军事基地是第三个，泽维尔镇是第四个。对威泰系来说，搬家是第一个考验，西洲内乱处理是第二个，后面的两个与威国系相同。我这几天一直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攻下泽维尔镇后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有战事触发了隐藏条款。”
葛特丽说：“联合部队空军攻击了敌人在中洲的主基地张凯镇，炸毁飞行器制造厂和大批的军用物资。空军的损失非常大，暂时丧失了进攻能力。”
余哲恍然大悟，“老祖宗需要国泰两系证明对家族的忠心，如果连保卫家族领地的决心都没有，就不配享受家族成员的待遇。”
葛特丽叹了口气，“也许吧，我总觉得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有些人还不知死活上蹿下跳，按照老祖宗的风格，他们的家人要被连累了。”
余哲冷声道：“虽然有些事未必有对错，但连家人都不在乎的人，不配叫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意外毕竟只是少数，能随意更改的规矩不叫规矩。一旦家族丧失凝聚力，崩溃就不远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葛特丽盯着大个子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你还是不要装哲人为好。”
余哲摇头，“我是认真的，从小就这么想。你在伦特王国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应该知道王国的规矩。跟伊艾弗人相比，虽然我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死板，但比他们活得开心多了，人性的阴暗面始终被社会主流文化压制。伦特王国的凝聚力很强，即使巅峰时期有五十亿人，也没有出现过分裂势力，国王的命令畅通无阻，就是根深蒂固的规矩在起作用。”
葛特丽哈哈大笑，“你啊，种族不同，不具有可比性，伊艾弗没有母神，各民族在古代就不和睦，时敌时友。他们的寿命延长后，生活节奏也放缓了。”
余哲翻了翻白眼，向后躺倒，不长时间睡着了。葛特丽哑然失笑，知道不能大个子谈太学术性的话题，她这些天累坏了，便闭目假寐，调理身体。
伦特洋不宽，高速军用飞船仅花了一个小时便在塔林军事基地宇航港停好。轻微的震动将睡着的两人惊醒，整理一番出了飞船。飞船外有军官在等着，一见两人忙迎上来，带着去了基地的礼堂。塔林军事基地从开始就是作为要塞来建设的，虽然卧底和内奸引爆了弹药库，但主体建筑没有损毁，众多的机器人已完成了清理工作。
国泰两系和塔林军团的高层都在，包括各军团的正军团长和参谋长，前线都是副职在指挥。副职的经验同样丰富，指挥防守不成问题。众多的大佬中，余哲意外地发现了金桥，有些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武认识，他那锃亮的光头让人印象深刻。金桥有十来个随从，罗武带了三十来人，坐在礼堂的前排。主席台前有一张小圆桌，上面除了自己的菜刀，国泰两系的族长装备都在。
余哲看到这，哪会不明白，忙抽出菜刀，跟其他装备放在一起。两把菜刀高层虽然看了很多次，但这次仍忍不住摇头。大个子摸摸脑袋，把老妈念叨一遍，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拖拖拉拉不是军人应有的风格，会议很快就开始了。罗武首先上台，先自我介绍，“在下罗武，供职于威风系安委会，此次带来了老祖宗成立国泰府的指令。”
国泰府？余哲一愣，随即看着周围，发现大家都很茫然，什么国泰府？莫非是跟宗人府平级的机构？只见罗武掏出一个小球，在小圆桌上摆弄了一番，不长时间，半空中再次浮现出李老头的虚拟影像，这次很严肃。
“我以创造者和家族缔造者的身份宣布，整合国泰民安风维山阳八系的安委会成立国泰府，作为统一协调家族安全力量的最高机构，家族总部安委会同时取消。……”
台下的人个个长大嘴巴，八系合流，如果加上地球后裔，就是九系，目前这种情况，怎么合流？国泰府？既然叫国泰府，以后应该会以国泰系为主，当然具体怎样，得看民安两系那边的战果，如果他们不争气，说不定席位少得可怜。
余哲没有那么多的心思，饶有兴趣地看着李老头说话。国泰府下设军事和情报力量，由国泰府的高层联席会议主管，估计会跟以前一样受长老院的制约。
国泰府的军事力量有四支，包括山头星守备军、山头星特战军、山头星太空军和山头星战略军。总部设总参谋部、总装备部、总后勤部和监察部。八个部门的最高长官和大总管组成联席会议，管理军事力量。战时由总参谋部统一协调，总参部长即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国泰府的情报力量是山头星军情局，上级是总参谋部。
李庄这次说得很详细，包括运行规则，可惜余哲听不懂，懒得再听，琢磨其他的东西。有国泰府，那应该有民安府，毕竟只有少部分人会出事，两系的族人不可能全部失心疯。
山头星是伊艾弗政治架构，从国泰府的成立可以推断出以后的大概政治架构模型。长老院会继续存在，因为是家族。从威国系和威泰系的运作可以看出，长老院很有用。长老们平时权力不大，一般都充任清闲的监察使，关键时刻却是重要的纠偏力量。由此可见，长老不是简单的荣誉头衔。
既然是八系合流，甚至九系合流，加上家族的特征，应该是宗人府、国泰府、民安府、风维府、山阳府和长老院，刚好六个机构，李庄喜欢吉祥数字。宗人府成立最早，权力应该比想象中的要大，凌驾于其他机构之上。曼妮说家族不是国家，族人想独立就独立，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宗人府别无分号，其他的府说不定每颗居住星都有，李家的领地肯定不止山头星系，至少邦巴星是。强大的戈地那人与山头星的关系不浅，说不定李庄醒来，戈地那人的老大会过来拜访。
宗人府管族谱，国泰府管军政，民安府管民政，风维府是最高法院，山阳府是研究机构总管，长老院是最高监察机构。六个机构的老大加上族长，刚好七人，不会出现无法表决的情况。名字也好，符合家族特征，又不会太出格。
情报机构方面，国泰府管山头星军情局，民安府管山头星安全部，宗人府就是内务部，长老院管啥？外星情报局应该有的，可能会分散到军情局、安全部和内务部，详细运行规则又是怎样？
皮迪大人正在费劲琢磨的时候，李庄的讲话结束了。金桥上台，开始自我介绍，“在下金桥，供职于心维系安委会，此次带来了中洲的军事情报。”
余哲一阵恶寒，金桥和罗武说话的风格很像，似乎真的是机器人，只是自己怎么也看不出他们是机器人，活灵活现，一点异样都没有。台上金桥没有注意大个子的小心思，给出席的高层详细讲解。
泽维尔镇被攻克后，卡恩镇和波汉巴镇的敌人爆破了堡垒向内陆第二道防线撤退，集中全力坚守安德列夫镇和别列科夫镇的主要传送地。他们使用的不是伊艾弗技术，根据普罗托人袭击泰伯斯的经验来判断，敌人极有可能使用了普罗托技术。普罗托人精研超时空传送，他们的原理跟伊艾弗不同，安全性更高，不过耗能远大于伊艾弗技术，没有足够的家底是用不起的。
心维系安委会根据敌人的战场表现判断，普罗托人参与了对山头星的进攻，疑似伦特人的敌人是普罗托人的一支。泰伯斯神当年借鉴普罗托人的优点创造了伦特人，普罗托神与泰伯斯神交锋多次，也借鉴伦特人的优点创造了一支新的普罗托人，送到泰伯斯潜伏。
山头星熟悉卡勒斯人，族长武器对身穿宝石型护甲的敌人效果很差，根据战场表现看，这群敌人是卡勒斯人创造的高级傀儡，没有其他族群那么灵活，下手凶狠，非其他敌人可比，可以称之为“卡勒斯傀儡”。卡勒斯傀儡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卡勒斯人，不过李庄当年可以逼得艾尔塔自杀，以山头星目前的技术水平，卡勒斯人敢亲身进山头星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们不能跟泰伯斯神那样的顶级生命比。此外，星球战略防御系统也没有找到卡勒斯人的踪迹。
在山头星的伊艾弗人是斯图吕曼军团，山头星在伊艾弗的代言人正义者联盟很早就被联邦安全机构渗透，上上下下都是斯图吕曼军团的人。这个军团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不是传闻中的拉沙罕星系战役之后才成立的，主要目的就是对付山头星。义子系在李庄离开地球后不到两百年便彻底变质，部分人还成为太空海盗，言行不一。斯图吕曼军团的人最多，约五十万人，属于加强型特种军团。
根据家族总部安委会管理条例判断，民安两系有高层与敌人勾结，或者干脆就是敌人的卧底。如果正常运作，斯图吕曼军团绝无可能冒充义子系进入山头星。初步判断是安委会主任李武威有问题，甚至连威民系族长李祁连和威安系副族长李涛城都有问题。没有高层的配合，敌人不可能了解属于绝密的山头星甄别技术。
巨人是克洛赫卢人，来自于银河系的克洛赫卢星球，近战能力强悍，伊艾弗人给这个种族大量的援助来换取支持，相当于伊艾弗人的雇佣兵。巨人军团有十五万左右，与伊艾弗人配合作战，以弥补伊艾弗人的不足。
像软体动物的是拉乌克人，银河系历史上的超级文明弗莫茨人的后裔。拉乌克人并不是真的软体动物，不要被他们的表现迷惑。这个种族很阴险，擅长变形术，极有可能伪装成其他的种族。到山头星的拉乌克人具体数量未知，他们进攻山头星的目的也不清楚。
余哲一惊，神秘的拉乌克人跑到山头星来了？他们以前在泰伯斯折腾过很长时间，害死了很多伦特人。金桥没有停下，大个子凝神静气听神秘的心维系族人讲话。
家族总部安委会除驻威森宇航港南端的部队有二十多万官兵幸存，其他的全部阵亡，也有可能是投靠了敌人。从敌人顺利接收中洲的军火储备和兵工厂来看，总部管委会和安委会问题严重，敌人的实力在联合部队攻克泽维尔镇后损失不大。
东洲登陆中洲的部队有八百万左右，分成三十二个军团。总司令是威安系族长李洪蓝，前线总指挥李洛欧，参谋长李普厦。东洲作战部队已全部登陆中洲，阳坦镇的敌人刚投降，振强镇和真哲镇尚没有明确的计划表。民安两系派人联系了宗人府，表示绝无反叛之意，同时希望国泰系高层不要拿塔林军事基地的民安系族人当炮灰使用。鉴于家族的实际情况，民安系联合部队将负责中洲东部的战事，不会插手国泰系的安排，双方在威森宇航港会师。
“李洛欧将军正率军猛攻真哲镇，从战事的进度看，将在十五天内完成。”
金桥讲完便下台，他带来的消息让塔林军团高层有些尴尬。要说对威泰系的铁腕没有微词，那是在撒谎，但后来双方算扯平了。泽维尔镇攻防中，塔林军团损失近六万，不是因为前指把他们当炮灰，而是塔林军团的战斗力不够强。前线总指挥李康庄上将在战后总结时大骂塔林军团是面条，拖累友军。总指挥的话虽然刺耳，但塔林军官团无法反驳，战场录像已经给出了答案。军团官兵战前一直呆在和平的山头星，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没有大战经验，单兵战力也不够强。
跟塔林军团相比，国泰两系的部队中即使最弱的阿格纽军团也有火力和配合优势。威国系尚武，高级战士多，从泰伯斯过来的族人均有大战经验。威泰系来自于战事频繁的伊艾弗，绝大部分官兵都有实战经验。前线总指挥李康庄上将是伊艾弗太空军陆战队的现役中将，指挥过多次大战，经验丰富。战前他担心塔林军团的战斗力，只给了次要任务，但塔林军团仍然掉链子，自己损失惨重不说，还害得西集和玉田军团伤亡大增。
“各位，”罗武拍拍手，提醒窃窃私语的大佬们，“国泰府成立，心维系和威风系将调派精锐并入联合部队。心维系除参加军情局外，还将指挥战斗生化兽部队与地面部队一起作战。威风系将接管联合部队空军，并派出下属的战斗机器人部队。”
国泰两系和塔林军团高层闻言大喜，老祖宗果然有后手。心维系很神秘，战斗生化兽部队的战力未知，但威风系的战斗力有目共睹。联合部队空军不是敌人的对手，战机的技术劣势在其次，飞行员的素质不够高才是主因。威风系能驾驶极限飞行器，兼具有人战机的随机判断能力和无人战机的超机动性，空中不用再担心了。就算被击落，威风系的高级机器人也有足够的生存能力。
罗武笑道：“心维系和威风系能达到八级的族人不多，我们只是辅助，主要战场还是要靠你们，没有两全其美。”
马达马长老起身向罗武鞠了一躬，“威国系能理解，按照族规，风维两系能成为家族成员的都是跟国泰民安四系一样的高等生命，而生命只有一次，我们会尽力保证风维两系族人的安全。”
罗武回礼，刚准备退下，余哲出声，“金桥死过一次，风维两系的生命也许不止一次。”
满场的眼睛都盯着大个子，余哲硬着头皮讲述了认识金桥的经过，于是大家都盯着金桥。
神秘的中年人不得不上台与罗武站在一起，“此金桥非彼金桥，我们这支的族人执行任务时都叫金桥，为了避免误会，大家以后可以叫我乐成。”
会场的人恍然大悟，余哲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协同作战需要商讨的事情众多，前线正忙，没有时间挥霍，军官们开始讨论作战方案，一直持续到晚餐时间。罗武不用吃饭，带着族人离去，金桥却留了下来，跟高层到基地食堂用餐。他长期从事情报工作，不作伪装时有股阴冷的气息，没人愿意与他同桌，便自己找了个角落。
余哲端着超大的托盘地坐到金桥的对面，一言不发地扫荡饭菜。与大个子的粗鲁相比，金桥吃饭很斯文，不过饭量也不小。吃到一半时，皮迪大人忍不住了，“你就是金桥，我不可能认错，不是生物装甲和变形术。”
金桥哑然失笑，先拿餐巾抹嘴，然后掏出一件小装备放在桌上，“泰伯斯的伦特人果然有些特异之处，对，我是金桥。”
余哲呵呵直笑，自己千锤百炼的直觉果然灵光，继续吃饭，旋即差点噎住，因为金桥说了一句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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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星空 第二十四章 奇怪战争
金桥没打算拖延，因为他已经吃完了，盯着狼吞虎咽的大个子说：“我既是金桥，又不是金桥。”
余哲听到这句话立马停住动作，吞到喉咙的饭菜顿时起了作用，只得赶紧倒水。
“怎么说？”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家伙问。
金桥笑笑，“我已经说完了，没骗你，只能说这么多，你以后叫我乐成或金桥都可以。”
情报员说完走人，他忙得很，没空闲聊。余哲边吃边琢磨，怎么也不明白，还能有如此古怪的状态存在。泰伯斯伦特王国跟伊艾弗一样重逻辑，虽然使用的单词不同，但意思相近。漫长的文明让泰伯斯两大种族的学者放弃了发展统一学问体系的奢望，转而精研细节。
与泰伯斯两大种族相比，个体弱小的伊艾弗人很有趣，总是梦想能用一种学问体系解释宇宙的本质。这个种族很聪明，万年文明就达到了与其他种族相近的水平。在这个过程中，被他们称为“科学”的学问体系起了重要作用。聪明和强大不能等同，伊艾弗人虽全面，但还是摆脱不了种族体质的限制。成也科学败也科学，随着科学的逐步完善，伊艾弗人的思想也被这种学问体系钳制，非主流学者很难出头。科学的精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已经被人性赶走，瓦利卡马说伊艾弗大胆假设者多如牛毛，小心求证者寥若晨星，随着验证的难度越来越高，骗子比比皆是。
“呸，我还真的是余哲！”皮迪大人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原则，于是啐了一口，专心吃饭。
伦特人受伤后的恢复速度比伊艾弗人快，身体储能足，前提是要有能量，所以饭菜和水果少不了，普通伦特家庭的生活水平可以与伊艾弗中产阶层相媲美。山头星的日常饮食偏向于伊艾弗，所以大个子每次都吃得很多，他面前的碟子越堆越高，最后整个食堂的人都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家伙吃饭。
“听说他力气大得惊人，看来不是没有原因，我要是能吃这么多，力气不会大象小。”有军官说。
旁边的人鄙视，“你如果能吃这么多，十有八九会变成超级大胖子，跌倒了就爬不起来。他再能吃，有巨人能吃不？”
余哲仿佛没听到，继续奋战，直到葛特丽过来敲桌子，“余哲，够了，如果战士们都像你这么吃，国泰两系要破产。”
“姐，你太过分了，连饭都不让人吃饱。”大个子抱怨。
葛特丽笑道：“吃太多不利于身体恢复，我是为你好。”
余哲不以为然，“我从不暴饮暴食，才六成饱，至少要吃到七成饱。对了，姐，十五万巨人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说不定中洲的野生动物都被他们吃光了。”
葛特丽哭笑不得，“中洲物产丰富，别说十五万巨人，就是一千五百万巨人都养得起。你快吃吧，吃完我还要送你回前线。”
余哲呲呲牙，低头继续，不长时间满意地拍拍肚皮，表示饱了。葛特丽带头往外走，他忙跟上。
返程的军用飞船是给前线运送补给的货船，还算舒适，驶抵泽维尔镇时已是下午三点。余哲没有再去战地医院，径直到先锋团驻地报到，在团部意外地碰到了察内和尤塔妮。锡尔图闻讯出来，给了余哲一个大大的拥抱，招呼三人在小会议室坐下。
“恭喜，你升官了。”锡尔图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
余哲接过文件没有打开，问起详情，才知道察内和尤塔妮过来的原因。先锋团已经回归正常建制，锡尔图班长又变回了团长，察内调任先锋团团副兼一营营长，尤塔妮调任团副参谋长。他在地下兵工厂之战中表现出色，调任团副兼二营营长。
“团长，给我说说先锋团的情况吧，我以前就是个挂职的。”皮迪大人沉思片刻，向现实低头。
锡尔图呵呵直笑，介绍了先锋团的基本情况。先锋团采用三三制，加上辅助部门和团警卫排，共有2046人，是大编制的特种部队。作战部队的班编制跟鲁风萨类似，有21人，比威泰系的大，没有随军牧师和心理治疗师之类的特殊职位。
余哲嘀咕了一句，“伊艾弗和伦特王国的混合体，希望不要变成麻花。”
察内插嘴，“无论什么体系，只要灵光就行，威国系兼有泰伯斯伦特人和伊艾弗人之长，如此设置刚刚好，编制不是胡乱设的。”
余哲细想之下觉得察内的话有道理，编制必须根据作战思想和种族特点进行优化，不能照抄。他正要说话，门被推开，两位军官走了进来，其中一位他认识，是团参谋长萨尼，另外一位陌生。
“介绍一下，团参谋长萨尼中校和三营营长贝沙尔少校。”锡尔图说。
余哲三人忙上前寒暄，彼此介绍。萨尼没有参加地下兵工厂之战，不认识察内和尤塔妮，不过能进地下兵工厂的都是精英，对两人很客气。五人交流一阵，锡尔图让军官都过来开会，认识新长官。
先锋团军官的个体战力只比鲁风萨略差，总体战力相持，班长有少尉军衔，是真正的军官，加上先锋团正在休整中，军官团到得很齐。三位新长官都不差，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副参谋长，如此美女实属军营里的一道亮丽风景。同性相斥，两位大个子被挤到一边，对视苦笑。
先锋团的女军官有十来位，除了医师，还有五位班长，不过远没有尤塔妮漂亮，看来“战争让女人走开”不是没有原因，雄性动物更擅长战斗。对方介绍后余哲发现有三位是二营的，跟着聊了一阵，了解二营的实际情况。
先锋团二营包括营部和连部参谋及医护兵在内共有六百三十余人，在地下兵工厂之战中受创甚重，有一半是从其他部队调过来的，需要足够的时间磨合。
三位女班长对二营的情况了解不多，余哲等二营营副伊沃出来后继续了解。二营现在是个残废，远不能跟泽维尔镇攻防战前相比，甚至先锋团也是残废，得认真打磨。
虽然皮迪大人是卡斯加德的笑柄，但从小受军营熏陶，母亲和师公都是将军级人物，耳濡目染之下对管理小小的一个营没有任何畏惧。不管什么编制，提高单兵战力和团队配合默契是根本，没有实力空谈谋略很可笑。他养伤期间仔细研究威国系的作战理念，了解二营的单兵战力及火力配备，时不时向锡尔图请教，十多天下来便了然于心。
二营有老兵油子，不过再油也油不过皮迪大人，他很轻松地摆平了一堆刺头，将全营理顺，开始大练兵。先锋团装备的单兵作战系统均是mnm98，不如mnm99先进。从泰伯斯带过来的宝石还有很多，余哲忍痛卖掉一批高级货，托尤塔妮帮忙，将少尉及以上军官的装备升级到mnm99，还买了一批护甲增强全营的防护。
营长出钱升级装备，有些出格，不合规矩，但联合部队现在伤亡不轻，军团监察部于是装作没看到。肯上战场的有钱人毕竟是极少数，兄弟单位对二营只能羡慕妒忌。余哲精于单兵训练，大战经验丰富，功夫上佳。有这样的主官，二营的战斗力自然迅速上升，练兵开始后仅一个月，便成为先锋团训练成绩最好的营。至于实战能力，余哲相信不会比其他两个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