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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新军
朝旭:“好的,我会注意的。”
46楚南市m矿区
群山峻岭下,一排排破旧的厂房,烟囱不冒烟,机器设备七零八落。几台运输车停在厂房两侧,日晒雨淋,锈蚀得象是废旧站的报废车辆。
矿山停产,矿洞前,两节运矿石车厢,一节翻在石碴堆里,一节斜在洞口。
几个年青人叼着烟,坐在厂区门口一家小卖部前打扑克,赌钱,几人围观。
47楚南市m矿宿舍区
矿领导宿舍区楼下,停着几台城里来的0牌、a牌高级轿车。
副矿长家,他正与一城里亲戚商量矿里资产拍卖事。
副矿长:“工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没钱,竞争对手不会多,底价也就不高。”
亲戚:“嘿嘿!典型的既卖又买的委托方,你们啦!有几个不是水分专家哟!潜规则超过拍卖行啊!山沟沟里的工人,几个懂得竞价技巧呢!机会难得呀!”
副矿长:“我的重点目标是职工医院,拿下它,绝对赚钱。”
亲戚:“叫价不要一步到位,开始可以充当画虫儿,但不管谁要了,你都可以拦一道,追!只管大胆些,充其量就几十万嘛!拿下以后,随你怎么弄,后续资金我负责。”
工会主席家,夫妻俩在合计――
妻子:“我寻思,不如拿这些钱到城里整个饭馆,做个其他生意什么的,你在这穷山沟里,买两处空房子干啥呀?”
丈夫:“死脑筋,上万人的矿区,就是一个小社会呀!买了这两栋房子,干啥不赚钱?明摆着!工人有钱的不多,底价不会太高,我估摸着,矿里没几个人能竞争得过我。”
妻子:“万一别人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咋整?”
丈夫:“谁管得着?没准有的人比我钱还多呢!管供销的、管运输的、管后勤的、矿长、书记,鬼知道!哪个没捞够捞足?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妻子:“这也倒是,不过――,还是稳着点儿吧!”
白书记家,一名外资代理人正在与他喝茶商讨。
白书记:“矿里的附属资产不卖给职工,说不过去,那他们会造反,您买下主要厂房,还有不少空地也买了,配套工程,您再整新的还好些嘛!”
代理人:“其他领导没有竞标对象吧?”
白书记:“您放心!到今天为止,还没人给我报告有人愿到这儿投资。明天,我看不会有人跟您竞价。”
代理人:“如果一口价,我可以给您中上佣金,也就是5%。”
白书记:“整体出卖大概一个亿,接受得了么?”
代理人:“高咯高咯!折半!五千万。”
白书记:“我这是几个亿的资产啦!五千万肯定不行。”
代理人:“这还不是您说了算!”
白书记:“加点儿,六千万成啵!最低价格啦!”
代理人笑呵呵地:“成成!来,把您的帐号给我。”
白书记走进自己书房,从里面拿了个存折递给代理人。
代理人看了看,俯身在茶几上,写了一张转帐支票,盖上印,递给白书记。
48矿区外景
矿区厂房、大楼、围墙上,到处贴满了标语―
有水快流!发展就是硬道理!
胆子再大些,步子再快些!
改革开放政策就是好!……。
49矿区礼堂
人们三三两两走进矿区礼堂,拍卖会就在这里举行。
礼堂座无虚席,主持人手执一个木锤,两手撑在讲台上,讲台上放着“拍卖”牌子。
主持人:“拍卖现在开始,今天拍卖的项目有五项,厂房整体与厂属土地、职工医院、职工食堂与澡堂、职工幼儿园、欣欣商店。现在进行第一项―
厂房整体与厂属土地六千万“
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举牌。
主持人又重复一遍,仍无人吱声,重复第三遍―
代理人将牌子高高举起。
主持人:“厂房整体与厂属土地,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两次――!六千万三次――!”
厂领导交头接耳,群众议论纷纷。
主持人将木锤往桌子上“咚”一敲“成交!”
主持人:“下一项,职工医院五万!”
有人举牌,不断攀升。
主持人:“六万――!六万五――!八万――!九万――!十二万――!十八万――!二十五万――!”
副矿长举起四十万的牌子,众人咂舌,议论纷纷。
“四十万!他咋那么多钱?”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当官的门路多哩!”
主持人:“四十万,有人出四十万――!职工医院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四十万三次――!成交!”
拍卖会在继续。
50楚南市m矿附近公共汽车乘降点日
公路旁,几个外出打工的工人,背着行李在候车,远处几人从矿区走来。
一台公交车迎面开来。
几人上了公共汽车,车开动了,他们从车窗探出头来,挥手向家人告别。
亲人们擦拭眼泪,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
51楚南市m矿区
通往矿区宿舍的道路两旁,自谋生路的工人们搭起简易棚,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小摊有:饮食、水果、蔬菜、鞋帽、洗涤用品、小商品等,小本经营者上百户,足有半里多路长,叫卖声不绝于耳。
52m矿区小餐馆
几名老工人在矿区一家小餐馆喝酒,发着牢骚。
工人甲:“拍卖,拍卖个*,工人!谁能一次拿那么多钱?只有一官半职的人,才出得起钱。”
工人乙:“干部!还是当干部好哇!他们早就捞足了,到这前儿,还大捞一把,真他妈狠!”
工人甲:“比他妈强盗还狠!”
工人丙:“还是大老王编的那歌儿说到家啦。”
工人甲:“啥歌儿?他还唱得出歌儿?咱哭都没处哭呐!”
工人丙:“唱这歌儿,比哭还难受呢!”
工人丁:“唱唱,唱唱啥意思?”
工人丙:“我唱不好,把歌词给你们念念吧―
西方黑,太阳落,且看干部搞开拓。
他们有权各顾各,下岗工人怎么活?
呼儿嗨唷――!心中有苦无处说。“
工人甲:“嗯!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一帮败家子!”
工人丁:“一个四五千平米的职工医院,40万元买断。”
工人甲:“他娘的!真聪明,咱处在深山老林,城里又远,寻医没选择,不找他,找谁去?干部老爷们太高明咯!”
大家继续喝酒,发牢骚。
53m矿区原职工医院
医院在工厂西侧,两栋三层楼的住院部,两栋平房。医院离厂区半华里,前有一片绿林,后蓄一池湖水。经改造后的二、三楼之间拐弯处,一道镀锌钢管栅栏锁着,密码锁里外能开,楼道口安装了铁门,门中间有一猫眼,进到装修豪华的三楼走廊,香气袭人。酥软的地毯,悠扬音乐。彬彬有礼的“护士”小姐、春意染人,“病房”里幽静薰香。三楼楼梯间还有五个房间,四间装饰一新的“病房”。房内套房。卧室里双人床、沙发、麻将桌、电视机、冷藏柜里白酒、啤酒、色酒、饮料、小吃齐全。里层有“神尔油”“猛士”等春药。墙上挂着一面与床并齐的水银镜,卫生间一个大型鸳鸯浴盆。
房间时有男女进出。
走廊深处到尽头的一间房,是“医务人员”室,药品和医疗器械一排排、一行行地摆置有序,四五名清一色貌似“医生”、“护士”的靓丽女青年,着白衣、戴护士帽,排排坐,悠悠然。红巾翠袖,病态恹恹。
二楼东头,还有一间多功能餐厅兼歌舞厅。
楼下人来车往,生意红火。
54楚南市m矿通向矿区的公路上
一辆公交车在奔驰,车上一中年男子着急地看着车外,车将到达矿区乘降点,中年男子急匆匆拿起行李站起来,走到车门边。车停下,门刚开,中年男子背着李里,跌跌撞撞跑往矿区。
55m矿区职工宿舍
矿区职工宿舍一单元门前,围着一群人,有些人往公路方向眺望。一职工宿舍里摆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跪在那里抽泣。围观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他回来了!骆云生回来了!”
骆云生:“我的天啦――!怎么得了哇!啊――!文秀我的妻呀!你死得好苦啊!――!”
哭声从外面传进来,跪着的男孩一下扒在尸体上,使劲摇动尸体大声哭喊:“妈妈――!妈妈呀!爸爸回来了!”
骆云生丢下手中的行李,痛苦地摸着妻子的头发哭叫:“文秀――!文秀――!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呀――!看看我呀!我的妻呀!”回身抱着儿子,父子俩哭成一堆。云生边哭边问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哟――!”
儿子哭诉道:“爸爸――!是我不好啊!我不该把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妈妈看啊!妈说没钱让我上大学,对不起我呀――!我说不要紧呢!妈妈呀――!我要和爸爸一起外出打工养活您啊!她要借钱我不依,我要找您去,她一生气就寻了短见啊!是我对不起您啦!妈妈呀――!”
骆云生哭道:“我的儿唷――!你没有一点错啊!是我这做爹的没能力啊――!我对不起你娘崽哟!我没用、我只有死、我要跟她一起去!”哭着哭着,头就墙上砸,儿子和众人紧紧拉住他。
56楚云市委办公大楼深夜
夜已深,林荫道通向楚云市委办公大楼,三楼办公室灯光闪烁,市委书记正在批阅文件。他手中一份举报信
特写:《领导干部利用改革谋私工人群众被逼走投无路》
书记将桌子一拍,执笔在举报信上批道:“清明社会,朗朗乾坤,岂能容此?着纪检、群工部,会同主管部门彻查,若情况属,严肃处理。”
57楚南市m矿矿区
几台轿车从公交车乘降点拐弯,开进矿区。一大帮干部风风火火下了车,群工部长代宇庭也在其中。
调查组在厂工会主席兼纪检组长(医院股东)陪同下,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座谈会,听取改革业绩汇报。
调查组长插话:“信中说到,工人骆云生的妻子自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会主席:“哦!这件事早处理好了,他家里是困难点,儿子考上了大学缺学费,因丈夫外出打工未归,妻子没了主张,又和儿子争吵了几句,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心胸狭窄嘛!矿党委很重视,给了安葬费,另外又拿五千元给他儿子上大学。”
代宇庭轻声:“也只能是这样处理了。”
调查组长看了一眼代宇庭:“好吧!这样的事和改革扯在一起,也没必要,改革嘛!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事出现。”
书记:“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家呀!”
调查组由几位主要领导陪同参观医院,体验“病房”生活,享受山区特色的美宴。
临走,三辆小车后面装满特产,后盖盖不下去,只好用尼龙绳绊住才勉强开走。
58楚云市委大院
整肃的机关大院里,绿树成荫,挂着“楚云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招牌的办公楼前,摆放数盆花卉,造型别致。
一名武警战士站在一个圆形木墩上,显得很神气。
进入大厅,沿楼梯到二楼,是《党刊》编辑部
一间办公室的桌上,放置一本《党风党纪》刊物,一位干部正在翻阅一篇文章―
特写:风清弊绝开拓创新
p;#61548;m矿区大胆改革开放调查纪实。
59楚云市政府办公厅群工部办公室
朝旭接市政府值班室的电话。
值班室:“朝部长,政府大门口一名‘摇车万里行’的残疾人,点名要找代部长,他坐摇椅跑了全国四十个大中城市,媒体也报道了,群工部给他盖个章,表示到了楚云倒换关文。”
朝旭:“哦!他点名要找代部长,那这事只能找代部长啦!”
值班室:“我们打了几个电话给代部长,没人接呀!”
朝旭:“哦!这没办法,他下市县去了,过几天就回来。”这时,马伯清拿了个文件进来,站着等朝旭打完电话。
值班室:“这事不能等,区区小事,你就快给人家盖个章,打发他走了吧!”
朝旭看了马伯清一眼,犹豫了一下,电话那边催促着,他回道:“嗯!那好吧!”放下电话,接过马伯清手中的材料,对他说:“老马,这事你处理下吧!”
马伯清:“什么事?”
朝旭:“政府门前有一个‘摇车万里行的残疾人,要盖一个章,表示他到了楚云,你去把他那个行程表拿过来,给他盖个印就行了。”
马伯清:“好!我这就去办!”
马伯清走后,朝旭默默地坐在办公室,耳边响起代宇庭的声音―
“谁的事谁做,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他把头仰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60南市m矿区职工医院
医院照常工作,一切如旧。
副矿长趟在豪华病房,手里拿着《党风党纪》刊物,一靓女在给他按摹。
副矿长:“《党风党纪》肯定了本矿改革开放,成就巨大,这里哪有什么**?一片春天,灿烂辉煌。‘思想僵化,别有用心,造谣中伤。’这文章写得好,我他妈钱没白花。想搞我,哼!”。
62矿区小会议室
工人们低着头,听工会主席拿着本《党风党纪》在读。会场正面贴着“保持一致学习班”。
会议室隔壁一间屋子里,一名干部在给工人训话,墙上贴着“反僵化生活检讨会”。
矿区到处张贴标语―
坚决和党中央保持一致!
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加强纪律性改革无不胜!
彻底铲除自由化!
坚决维护矿党委的统一领导!
团结在矿党委周围将改革开放进行到底!
61楚云市政府办公厅群工部办公室
代宇庭:“第一次乱动我的材料,我饶了他,那是因为你要调进群工部,怕他放横炮,我妥协了。第二次又揽我的事,我警告他‘下不为例’,他还敢擅自作主,真是岂有此理!”
马伯清手里拿着份材料,暗笑着从代宇庭办公室出来。
代拨了斜对门朝旭办公室电话:“老朝,你过来一下。”
朝旭进到代宇庭办公室,见代怒不可遏,也不叫他坐下。
代宇庭:“你给一个‘摇车万里行’的盖了公章?”
朝旭:“对呀!”
代宇庭:“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谁的事谁办啦!”
朝旭:“因为您不在家,他又等不得。”
代宇庭:“你有什么资格承办这件事?是谁通知你的?谁给了你这么大权力?……”
朝旭:“这么一件芝麻大小事,又涉及到谁的权力呢?总不能因此影响政府机关形象吧!何况他还是个残疾人!”
代宇庭:“什么?我影响政府形象,你是个什么东西?”
朝旭:“你干吗骂人啊?”
代宇庭:“我骂了你怎的?骂你这不记事的东西!”
朝旭:“你无耻,当个一把手动辄骂人,简直象个泼妇!”朝旭把头一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代宇庭穷追不舍,又赶到他的办公室大吵。朝旭拿他没办法,只好走出办公室下楼回避。代紧跟在后仍骂骂咧咧,一直跟到楼下的停车场。
朝旭回转身来,正色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部长――,您的电话,江秘书长找您有急事,叫您快点――!”马伯清从二楼窗子探出头来喊:
代宇庭:“好!我今天不跟您说,以后再讲。”
朝旭:“随你的便!”
代宇庭来到马伯清的办公室,从马伯清手中接过电话,笑容满面地:“呵秘书长,我刚才下楼有点事,你说。啊!知道了,晚上七点半,厅二楼东头会议室,好的。”放下电话,他对马伯清说:“出事了!楚云要出大事了。”
62楚南市m矿区公安处
傍晚,天空阴云密布,楚南m矿区行人稀少。
驻矿区公安处门前,几个身着制服的公安人员在走动,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殴打声、喊叫声,呵斥声。
“你老实不老实!你老实不老实!嗵!嗵嗵!”
“哎哟――!哎哟啊――!你们不要冤枉我呀――!我没写什么举报,那信不是我写的呀!”
63m矿区职工宿舍
两个中年男子神色紧张地躲闪在一职工家中。一人向窗外张望后,回过头对另一男子说:“从仓库后面上山,到茶山坳去堵车,快走!”
一老人担心的说“伢子――!你们打算往哪里躲啊!”
一男子:“到广东,打工去!”
老人:“外面危险啦!你们千万要小啊!”
男子:“爸!没事,不走,逼都会被他们逼死的。”
老人擦着眼泪,看着两条黑影闪过仓库,消失在夜幕中。
64m矿区公路边公交车乘降点
公交车乘降点,几名干部和几名工人推推搡搡。
“回去!事情没搞清楚你们不能走!”
“关我们屁事!你们吃了饭没事干,我们要活命!走!”
一台公共汽车停下,几人上了车,两人被强行拉了回去。
65m矿区职工宿舍
微弱灯光下,一位载眼镜的退体老教师,仰坐在竹靠椅自言自语――!
“惊疑、慌乱、恐怖,噤若寒蝉,万籁齐喑。这哪是在搞改革啊!简直是在横搅!几年前还是上好的企业,而今成了“东厂”、“西厂”,成了人人自危的樊笼啦!“。
老伴:“你少讲几句,当心整到你头上来,整死你!”
老人:“随他们的便,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大不了一把老骨头和这帮东西拼了,我还要告他们,我就不相信告不倒他们”说着,从竹椅上站起来,走到书桌旁坐下,开始写东西。
清晨,有人悄悄打开小半边门,看着矿区院子里到处张贴的大字报―
我们只和中央保持一致,决不和**分子同流合污!
、xxx、xxx是毁矿卖厂的败家子!
借改革开放之名行贪污**之实!
原来“坚决维护矿党委统一领导”的标语上,有人打了一把长长的叉。
单位的宣传栏上贴出了第一张大字报,标题是:
《干部老爷们,你们究意想干什么?》,
一个神秘的卖货郎,频繁出入厂区,在职工家属楼递纸条,传消息。
66m矿区附近茶山坳
茶山坳。弃置的旧制砖厂,经数年风吹雨洗,形成宽阔的自然坪,宛如一个小型机场。
(字幕)下午7点
数十辆编了号的大型公交车,同时从不同方向,徐徐驶入自然坪,自觉、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阵喧哗声,几千工人举着标语、横幅,黑压压从m矿区、从四面八方,向茶山坳涌来。
67矿区职工医院多功能厅
职工医院多功能厅,六七名矿领导在饮酒作乐,几名年青女子陪伴,赌酒豪饮,一头儿搂一女子喝花酒,嘻笑喧哗。
一干部破门而入,向他们报告―
“茶山坳聚集几千人、还有几十台大客,他们说要去市政府请愿。”
“啊――!”几位在场的领导大惊失色,立即罢宴起身,赶往现场。
68茶山坳傍晚
领导们来到现场,职工群众个个面带怒容,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默默无声地排着队,并已基本登车完毕。
副矿长:“晚了!”
白书记:“真行,他们真行!”
胡矿长:“是啊,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大批车辆,时间如此准确,又密不透风,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啊!”
有的工人们当着他们吐口水。
白书记走上车劝阻,试图找出几个组织者,没一人出头,也没人理睬,他干咽了几口唾沫,尴尬地退下车来
“嘟―嘟―嘟――!”清脆的哨声,回荡在山谷,“呜……”,刹时,几十台公交车一齐发动,轰鸣声震撼大地。
几个指手划脚的头头,狂怒地大声疾呼:“不许开车!”副矿长平伸双手,叉开两腿挡住车头,司机们照直向他开去,他躲开了。司机探出头,看着他笑笑,做个飞吻的动作:“拜拜!”全车人放声大笑。
另一台车上,胡矿长坚强地抓住车门不松手,可司机提起汽栓,车门关了,他被甩在地上,职工调皮的伸出头来,认真地说:“矿长,注意安全!”车上职工看着他放声大笑。
公交车一台接一台向北进发,宛如一条愤怒的巨龙,卷起一片冲天黄尘,掩盖了晚霞中寥落的村庄,淹没了头儿们颤抖的身影,向市政府方向奔驰而去。
白书记:“完了!这、这这‘载舟之水’,真可覆舟呀!”
头儿们眼瞪瞪,看着扬长而去的车队,七上八下地仍站在土坎上,车队渐渐消失。
矿党委汤副书记:“走吧!还得想想法子才行啊!”
领导们垂头丧气的回到各自的单位。
69楚南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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