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使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旖旎小哥
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回来,与王祖民耳语几句,王祖民点了点头,起身紧紧握住郭亮的手,使劲摇了摇赞叹道:“郭亮同志,你提供的东西很有价值,很重要。希望你回去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要外传。”
“我记住了,王书记。”
随即,王祖民让手下人开车送郭亮回去,却把厉元朗单独留下来,有话和他说。
当然,鉴于严格的纪律,王祖民不会和厉元朗谈论起杨绵纯或者耿云峰案子情况,而是问他对郭亮的工作安排。
厉元朗如实说,他准备安排郭亮担任综合组副组长,以便未来接替即将退下来的邢组长。
“郭亮这小伙子不错,我很喜欢。元朗,可不可以忍痛割爱,把他让给我安排到纪委来,我们就缺少这样有正义感的好同志。”
一个纪委书记兼组织部长都这么说了,厉元朗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反正郭亮到纪委也不会亏待他,或许比留在政府办更好,挡人前程的事,厉元朗不会做,便痛快答应下来。
等厉元朗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他见小丫头卧室门关着,怕吵醒苏芳婉便没有点灯,蹑手蹑脚摸到卫生间,转身进来关好门,这才打开灯,一眼瞅见正坐在坐便上的苏芳婉。
我的老天爷,这丫头睡眼惺忪,低垂着头,就连发现厉元朗进来的反应都慢半拍。
厉元朗赶紧一转身,背对着她说:“你个小丫头,上厕所怎么也不锁门呢!”然后一推门,快似走了出去。
好半天,随着卫生间里传来流水声,苏芳婉穿着睡裙接连打着哈欠,不以为然的说:“谁知道你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就我一人在家,锁门多费事!”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回了房间,把门带上。
厉元朗心想,得赶紧给小丫头找个住处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实在不方便,自己总拿她当妹妹对待,可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感觉不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厉元朗提前安排好这两天的事情,钻进一辆老款指南者,便和金胜等人一起上路了。
按照行程,他们沿着水明乡周围的六个乡镇走一圈,最后一站是水明乡。
看得出来,金胜想法和他一样,要想发展全县经济起飞,就从水明乡开始动刀。
路上,金胜和厉元朗聊天,句句话不离他的整体构思,看着他熬红的双眼,厉元朗一阵心酸,有这么好的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好县长,真是甘平县的大幸,也是老百姓的大幸。
第一站,他们到的是古铜镇,相比于水明乡,古铜镇条件要好上一些,有许多二层三层甚至四层小楼,道路相对平整,除了主路是水泥路,辅路也是。规划齐整,绿树掩映,花香似锦,心旷神怡。
可是一过了镇子,情况大为不同。道路坑坑洼洼,路两边村子草房成片,破破烂烂,有不少草房的房梁出现塌腰状况,可还有人居住。
金胜眉头紧皱,让司机靠路边停车,和厉元朗还有秘书小王一起,他背着手边走边看,他以前也经常下乡,对这一带有所了解,只是这么久过去,依然没有改变,心情难免沉重。
正好对面走来一个扛锄头的老农民,金胜主动上前搭腔,递给老人家一支烟,问他这里是不是叫松山岭村?
老者上下打量着金胜以及厉元朗他们,好奇问:“对的,你们是不是城里来的干部?”
金胜笑呵呵反问:“您老人家怎么认为我们是干部?”
“你看你们穿得这么干净,还穿着皮鞋,而且你给我的烟十几块钱一盒,我们支书和村主任都抽这个牌子,不是干部还能是什么。”
老者的话质朴实在,的确,在这里看到的人,没有一个像他们三个这样,溜光水滑。走的时候忘记打扮了,穿普通一些,怎么也得接地气,别让人有鹤立鸡群的看法。
金胜没有承认,只含糊说他们是过路的外地客商,主动给老者点燃香烟,随便聊起村里的情况。
老者一听说他们不是本地人,便打消顾虑,说话更为直接。“为什么这么穷?还不是村里干部光顾着自己捞钱,谁管村里人死活。”
“这话怎么说?”金胜眉头微微一动,又继续问。
“村里的好地全让他们给卖了,卖的钱也不公开,都揣进自己腰包。孬地才分给我们老百姓,大多是山地,一年到头收不了多少粮食,不穷才怪呢。”老农使劲嘬了一口烟,忿忿不平的说着。
“你们就不会向上级部门反应,任他们这么做?”
“谁敢呐,被村支书和村主任发现,除了骂就是打,谁还敢捅这娄子,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唉,老百姓跟政府作对,没有好下场!”
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掐掉抽了半截的香烟,揣进衣兜里,笑说舍不得全抽完,留着过会再抽。
看着老者无奈神色,金胜眉头皱得更紧了。
恰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喇叭唢呐声,一问老者才知道村里今天有结婚的人家,还是村支书范海成办喜事,娶儿媳妇。
“走,看看热闹去!”金胜带头往村里走,厉元朗小王赶忙紧随其后,谁知,刚走进村子里不远,忽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正义的使命 第29章 绑架来的婚姻
“小梅,你不要走,妈舍不得你啊!”
“妈……”
两种哭声来自于不远处由土坯垒砌成的一堵院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村民。
厉元朗抢先一步找到一个相对地势微高的地方,能让金胜得以看清楚。
他和小王一左一右站在金胜身边,踮起脚尖伸脖往人群中间望去。
只见院子门口,一个身穿中式婚纱的女孩,眉清目秀,看上去不超过十六七的样子,被两个彪形大汉左右架住,纤弱的身子挣扎着动不得。
而在女孩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瘫倒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装残破,张扬着一只手泪流满面冲女孩哭喊道:“小梅啊,你别走,妈不想让你走!”
这会儿,走过来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岁以上富态的中年女人,掐腰站在妇女面前,颐指气使说道:“我说小梅她妈,你欠了人家范支书三万块钱,范支书大人大量,看你家困难还不上,不仅把这笔债给免了,还给了你家一万块彩礼钱,上哪找这好事儿去。”
小梅她妈一把抓住女人大腿,哭诉道:“李婶,小梅才十六啊,范涛是个傻子,嫁给他,小梅亏啊。”
“妈……我不要嫁人,我要上学……”唤做的小梅的女孩也哭成了泪人,只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在那两个彪形大汉犹如铁钳的大手下,显得无力和无助。
李婶则对劝慰小梅她妈:“你真是糊涂,范涛傻是傻了点,可人家范支书有钱有权,早就在县城给小梅范涛他们买好楼房,以后小梅就是城里人了。而且小梅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享福,你还有啥想不开的。”
随即,她对两个彪形大汉说:“大孬二孬,快把新娘子送进车里,错过时辰,范支书会不高兴的。”
大孬二孬应承一声,架起瘦弱的小梅钻进不远处一辆绑着红气球的奔驰轿车。李婶紧走几步,上了后面的黑色奥迪,进去前对那些个看热闹的村民扬手喊着:“大家一会儿别忘了去范支书家里喝喜酒,人不到,礼钱也要到,别惹范支书生气。”
紧接着,奔驰车在前,奥迪紧随其后,又有七八辆轿车跟随,浩浩荡荡扬长而去。
望着尘土飞扬的车队,看热闹的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其实从刚才李婶和小梅的对话中,厉元朗他们就听出个大概其,一问身边的村民,果然是小梅家借了支书范海成三万块钱还不上,就拿小梅抵债,嫁给范海成的独生傻儿子范涛当老婆。
小梅一个十六岁花季女孩,含苞待放,却被硬生生逼着嫁人,上演一出新时代的黄世仁和喜儿的悲惨故事,气得金胜脸色铁青,浑身直哆嗦
“混蛋,太不像话了。”金胜忍不住大骂一声,引得一旁刚赶过来看热闹的那个老村民提醒:“同志,你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让范支书听到你可就惨了,都走不出村子。”
“你们范支书有多大本事,这么霸道。”厉元朗插嘴问了一句。
“范支书在我们村就是天王老子,他有钱又有权,那辆大奔就是他家的车,手下有十多个年轻人做帮手,谁要是得罪他,轻则挨一顿打,重的给你送进班房,不赔个倾家荡产都出不来。”
老者的话绝不是故弄玄虚,眼前的事实已经说明一切。金胜、厉元朗和小王三人都是义愤填膺,岂能坐视不管?
金胜大步走到小梅妈跟前,厉元朗则慢慢搀扶起她。女儿被人生生带走,她却无能为力,是个当妈的,受此屈辱,眼泪早就哭干,愤怒生成火焰,她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咬牙切齿说:“范海成,小梅要是被欺负了,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没好下场。”
这是最狠毒的诅咒了。引得围观村民摇头叹息着,看了一眼小梅妈,无奈的纷纷散去。
只有老者没有走,除了叹气,更多的是同情,顺嘴打开话匣子:“小梅爸瘫痪在床没钱治病,就朝支书借了八千块钱的高利贷。这些年利滚利,一下子到了三万块,没钱还债,支书就逼着小梅妈用小梅做他儿媳妇。范涛一个傻子娶媳妇干什么用,还不是便宜了支书这个老鳏夫!”
“您老别说了!”小梅妈听到实话,忍不住掩面痛哭,悲痛欲绝。
气得金胜紧紧攥起了拳头,安慰道:“老嫂子,你放心,小梅的事情我们一定要管,也一定会把她完好如初给你带回来。”
“你们、你们是谁?”小梅妈抹着眼泪,吃惊望着金胜三人。
老者见状,抢先过来介绍说:“他们是外地来的客商,上咱们这做生意的。”
女人眼神里原本升腾起来的一丝亮光,却因为得知厉元朗他们的身份而熄灭,失望的摇头道:“没用的,你们管不了这事。”
“老嫂子,我们这位金老板说话算话,你也别太伤心了,就在家里等着,我们这就给你要人去!”
从老者那里打听到范海成家的住址,厉元朗打头阵,金胜和小王紧随其后,朝着范海成家里快步走去。
范海成家位于全村最高处,是一幢气派的二层小洋楼。院子里盖着苫布,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站在门口的二孬正在嗑着瓜子,看见厉元朗一行,穿着讲究,气度不凡,便上前客气的问道:“三位是镇上来的干部吧?带请柬了吗?”
厉元朗就势点头:“我们是来参加范支书儿子婚礼的,请柬忘在车里,要不回去拿给你?”
“不用,不用。”二孬连连摆手:“一看你们就是大干部,用不着,我这就去通知支书。”
“我们自己去找他,告诉我他在哪里就成。”厉元朗摆手道。
二孬指了指小楼里面,讨好说:“支书正在一楼客厅参加仪式,几位请进。”
他们三个也不客气,穿过院子小楼里。
一楼非常宽敞,装修也豪华。正堂当中搭建的小台子上,端坐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胖乎乎的脸长得黢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抱窝鸡,搭配上一身浅灰色西装,领带打得和红领巾差不多,有些不伦不类,很是滑稽。
在他面前,站着哭成泪人的小梅,拉扯大红花另一头的是个小眉小眼的丑男,不住吞咽口水瞅着新娘子就会一个劲的傻笑。
不用猜,坐着那个应该是范海成,丑男就是他的傻儿子范涛。
在新郎新娘身后,站着大约十几二十来人,估计范海成担心傻儿子闹笑话,结婚仪式没让更多人参加,这些可能是他的亲属和嫡系。
李婶看着众人,提起媒婆固有的脆声,说:“吉时已到,陈小梅范涛结婚仪式现在开始。”
“好。”人群里传来叫好声和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请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二拜高堂,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东海;二鞠躬,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三鞠躬,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随后,李婶又让新人转过身去,对下面人群说:“三拜来宾,一鞠躬,谢贵宾,大驾光临;二鞠躬,谢亲朋,登堂庆贺;三鞠躬,谢乡邻,捧场祝贺。”
真看出来这是一场绑架来的婚姻。傻小子范涛被大孬指挥着鞠躬,这还有几次弄错了,鞠躬变成狗吃屎,差点摔跟头,洋相百出。而陈小梅则是让两个妇女按住脖子才鞠躬的。
李婶也不管这些,接着她主持仪式的那套词:“下面是夫妻对拜……”
“等等!”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发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反对声,惊得众人一愣,纷纷向声音发起者望去。
正义的使命 第30章 气场足够强大
不错,说出这两个字的正是厉元朗。
看到陈小梅被人欺负着拜堂成亲,厉元朗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慨,一直忍而不发,直到时机成熟,悍然间挺身而出。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看到老百姓被党员中的蛀虫败类欺负,厉元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个人安危于不顾,巍巍耸立,正气凛然。
此时,端坐正中的范海成,还在为傻儿子就要抱得美人归而沉浸在喜悦之中,忽听到有人断然大喝,不禁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起厉元朗,还有离他不远的金胜和小王二人。
范海成没见过金胜,以他这个级别还够不到县长这一层面,况且最近几天光忙乎儿子婚事了,不看电视也没摆弄手机,只是觉得厉元朗三人器宇不凡,不似平常人。
于是他忍了忍内心不满,用轻缓语气问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话说?”
厉元朗分开众人,昂首站在范海成面前,犀利的眼神直视着他,凛凛问道:“你就是松山岭的支书范海成?”
范海成被厉元朗的气势镇服住,本能的想起身点头答应。可一寻思眼前这人他没见过,镇上的领导他都熟悉,没有这一号人,就安然的坐稳继续绷紧脸,淡淡回应了一个字:“是。”并反问厉元朗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厉元朗一指还被两个妇女控制住的陈晓梅,威严的说:“她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你却用卑鄙手段硬逼着她和你傻儿子成亲,你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党性原则,配做一个党员干部吗!”
这一席话,字字诛心掷地有声,不仅把范海成吓了一哆嗦,就连在场所有人都震惊无比。
“你、你到底是谁?”范海成感觉厉元朗口气不似普通人,知道来者不善,这人身上那股气势给人一种从上往下压的憋闷,压得他喘气都不顺畅,赶紧缓了缓,强打精神装腔作势接连询问厉元朗的真实身份。
厉元朗没理他这茬,而是再次要求他立刻放人,别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迷途知返,尚且不迟。
范海成先是被厉元朗的这番话给吓住了,转念一想,我管你是谁呢,在松山岭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就是天王老子,怕你干个球!
于是乎,他壮起胆子冷声道:“朋友,你如果诚心来祝贺我儿子结婚的,我赏你一杯喜酒喝。如果是来捣乱的,哼,甭管你是谁,是干什么的,在松山岭这儿,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
说出这话的同时,范海成一使眼色,大孬,以及后从外面进来的二孬,还有那十来个年轻男子,纷纷过来,分别围住厉元朗和金胜小王他们三个。
“干什么,范海成,你要对我们动粗不成!”厉元朗见状,疾步返回金胜身边,小王他俩一左一右把金胜护在身边。
十来人面色不善的已经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就等范海成一声令下上来抓人。
“马上给邵万友和梅四平打电话,我还不信了,松山岭还是不是党的天下,是不是归甘平县管辖!”金胜此时此刻,面对比他们仨多于数倍的十来个大小伙子,也是面不改色,眉头紧皱,愤怒的火焰在胸膛中不住升腾,窜跃。
厉元朗则轻松的对金胜低声说:“县长,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快到了。”
“真有你的,什么事情都想在前面。”金胜很满意厉元朗的做法。
可在这一边,范海成有些慌神,金胜口中的邵万友和梅四平,一个是古铜镇党委书记,另一个是古铜镇长。他不认识县委书记县长,可这二位都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岂能不知。
不由得他再次问起这三人的身份,小王抢先回答,一指金胜说:“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位是金县长,这一位……”又指了指厉元朗,“政府办的厉主任,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对县领导动粗,是不是干腻歪了。”
“嗡”的一声,范海成大脑一阵缺氧,多亏坐在椅子上,否则非得眩晕摔跟头不可。
坏了,县长和主任怎么混进他儿子的婚礼现场,而且听出来,已经知道他逼陈小梅嫁人的事情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而那十来个围住他们三人的年轻小伙子也顿时傻了眼,县长,在他们眼里是一方诸侯,是甘平县的大员。长这么大就见过镇长的这些人,没被吓出心脏病都算身体好的了。
此刻的范海成内是矛盾的,也是挣扎的。不过他细一想,这三人的做派倒是像干部的,可关键他没见过金胜,更不熟悉厉元朗,会不会是骗子呢?
而且如果是真的话,看样子这位金县长对他已经彻底失望,自己陪上笑脸也得不到他的原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管你是真县长还是假县长,在我的地盘上,我说的就算。
大不了出了问题,到时候我就说是场误会,以为他们是冒充县长的骗子,不知者不怪嘛。
想到这里,范海成对着十来个年轻人一声令下:“别听他们的,他们三个是骗子,诈骗犯。哪有县长就带俩人来的,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陪着。他们绝对是假的,来人,赶紧给我绑了,一会儿直接送派出所去。”
“你们谁敢!”厉元朗抢先一步,护在金胜身前,同时随手抓起一把塑料凳,紧紧拿在手里,虎视眈眈瞪着那十来个人。
小王则一把掏出工作,甩在范海成眼前,“这是我的工作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不是假冒的。”小王也是气愤以及,白净文质彬彬的脸上,有些微红。
厉元朗也对范海成怒喝道:“范海成,你敢对金县长动手,我会让你一辈子蹲在监狱里出不来。”
范海成从二孬手里接过工作证,翻了两页,一想反正已经撕破脸,也不管这些。他从工作证一扔,一拍椅子站起来,挥动双手命令道:“证件都能造假,他们三个一定是诈骗犯,赶快给我抓起来,一会儿我给大家发红包。”
这十来个年轻人是范海成挑选的,绝对忠诚。平时没少得他好处,就说大孬二孬,都是他本家侄子,老叔发话了,必须执行,还要冲锋在前,绝不含糊。
重赏之下必有胆肥的,二孬和他哥大孬凑在一起,摆好架势,率先向最前面的厉元朗发起攻击。
咱们先前提到过,厉元朗不会武术,可他今天是真急了,金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是他这个政府办主任的失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混账王八蛋伤到金胜,哪怕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金县长毫毛未动。
于是,他对小王大吼一声:“你保护好金县长。”随手抓起一把塑料椅子,上下翻飞,直接和大孬二孬交上手。
有那么一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厉元朗豁出去的劲头,把这二人弄得措手不及。赤手空拳和厉元朗交锋,刚上来就被厉元朗一左一右分别打在二人胳膊和肩膀上,只听得“啪嚓”一声巨响,塑料椅子碎了,这哥俩也都疼得一咧嘴,纷纷倒退好几步,捂着受伤部位,一时不敢靠前。
厉元朗一手握住半截碎椅子,另一只手指向其余几个年轻人,厉声怒吼:“谁还赶过来,当心你们脑袋开瓢!”
他眼睛通红,气势凛人,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也给吓住了。
气氛,骤然间凝固住,偌大的客厅里出奇的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呼呼喘气声。
“哇”的一声,范海成的傻儿子范涛竟然坐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手刨脚蹬的拍着地面哭得直淌大鼻涕,“爹啊,他们欺负我,不让我娶媳妇……”
范海成刚才还被厉元朗的举动给完全镇住,儿子的哭闹把他原有的火气又给点燃了,气得一指厉元朗:“给我打,打坏了,我给你们担着!”
“你们谁敢!”厉元朗义正言辞,又上下挥舞碎椅子几下,成不成的先来个心里震慑,镇不住,就和他们拼命。
“范海成,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县长下手。”随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邵万友气哼哼率先闯进来,身后跟着同样满脸怒气的梅四平。
邵万友是在接到厉元朗电话后,立刻通知梅四平,二人一刻不敢耽搁,驱车几十里地,第一时间赶到松山岭村,范海成的家里。
他接到过范海成的请柬,只是因为镇里事情多脱不开身,就没来参加这场婚礼。况且,他和范海成关系平平,没必要为了手下一个村支书跑几十里捧场,犯不上。
倒是梅四平和范海成有点私交,原本想来的,却觉得镇长屈尊去喝村支书家的喜酒,有失身份,索性就只随了份子钱。
可当他听邵万友说,县长金胜和政府办主任厉元朗,没有任何通知就私下跑到松山岭村是,心里老大不高兴。微服私访是康熙皇帝老儿喜欢搞的事情,现在是新社会,搞这一套花架子,摆明是在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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