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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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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三十五章 令牌
“这是怎么回事?”
杨澜面沉如水,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其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生气发怒的意思,然而,单赤眉,阿牛,侯国光三人齐齐跪了下来,噤若寒蝉,单赤眉的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看上去,害怕到了极点。
在他们身边的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徐福躺在草席上,面色苍白,全身僵硬,嘴角泛起一丝血渍,如今,他已经是一具无法开口说话的尸体了。
“我说的是要活口,难道我说得不清楚?”
杨澜冷笑一声,轻轻说道。
“公子爷,这是小的犯的错!”
单赤眉将头埋得极低,颤声说道。
人这东西,不管他表现得有多坚强,若是这坚强被其他人毫不留情的摧毁,在那个人面前,他便会走上另一个极端,会变得难以想象的软弱。
说起来,单赤眉也是一个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好汉,什么没有见过,可以说无所畏惧,他自己也以为自己可以看透一切,然而,当他被杨澜擒获,选择投降之后,整个人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今的他,被以往熟识的那些人见到,或许,他们会以为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汉子只是一个和单赤眉有着同样面孔的其他人吧?
单赤眉开口了,侯国光也迟疑地说道。
“公子爷,那人是小的打死的,还请公子爷降罪!”
侯国光话音刚落,阿牛也开口了。
“公子爷让小的负责这件事,小的没能很好地完成,行动失败的罪责主要在我,还请公子爷责罚小的。”
“哼!”
杨澜冷哼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徐福的尸体前,他盯着徐福的脸,然后说道。
“你们几个,起来吧,给我好生说说事情的经过。”
“是!”
三人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对望了两眼,然后,阿牛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当时,他们三人在小宅院内将徐福包围,以徐福的本事,自然冲不开这包围圈,然而,他们三人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小宅院就在市集旁边,市集虽然人声鼎沸,喧闹异常,然而,若是有人在小宅院内高声呼救,院外大街上的行人还是能听得见的,而徐福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的便是这个手段。
当阿牛三人渐渐逼近,徐福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突然大声喊着救命。
第一声出口,高亢入云,冲过宅院上方的天空,爬上宅院的院墙,向外面急急地飞去。
这一下,阿牛三人慌了手脚,若是让外间的人进来,事情就麻烦了。
单赤眉最先反应过来,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疾风一般急冲过去,就算是在紧急关头,他仍然记得杨澜抓活口的吩咐,近身之际,一掌向徐福的脖颈砍去,他知道自己出手的轻重,这一下,只能让徐福昏厥过去,不会伤他分毫。
徐福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当单赤眉靠近向他攻击的时候,他往旁闪去,只是,他的这个反应在单赤眉意料之中,按照正常情况,他并不能躲过这一次攻击。
可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确定无疑的事情,意外总是在人们确定无疑的时候发生。
徐福向一旁闪躲的时候,脚尖正好踢在院中的一颗小石子上,这颗小石子不大,深陷在院中的泥地上,不小心踢到它,也不过是一个踉跄而已!
于是,徐福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竟然躲过了单赤眉的这次攻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侯国光也提着手中的桃木棍冲了上来,他只是一个经常斗殴的市井之徒,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在慌乱之下,行事自然毛躁无比,在他冲向徐福的时候,也许是下意识地想保护好自己,他双手持着桃木棍,就像握着一杆长枪一样,那削尖的那一头正对着前方。
“噗!”
有时候,世界上是存在巧合这种事情的。
侯国光手中的桃木棍尖端正好刺中了正向他的方向摔倒的徐福脖颈,一朵鲜艳的血花在徐福的脖颈上绽开,徐福就像一捆货物般直直地摔倒在地,身子蜷缩了两下,随即不再动弹,就此死于非命。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杨澜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声怎么听也听不出有什么愉悦之情。
单赤眉脸色忽青忽白,整个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眼神中尽是畏惧。
事情出了纰漏之后,杨澜仍然久久没有到场,单赤眉也不是没有逃跑的打算。
阿牛和侯国光两人对他根本不存在威胁,就算他赤手空拳,也能轻易解决他们。说实话,在当时来看,逃跑似乎是上佳之策,毕竟,计划失败,总要找一两个替罪羊,那徐福虽然是侯国光所杀,但是,侯国光和阿牛都是一直跟随杨澜的人,而他是临时变节,且是在严刑逼供下的变节,要想找个人出来负责任,非他莫属啊!
然而,思量了再三,单赤眉还是没有贸然行动,他总觉得杨澜就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注视着他,一旦他稍有不妥,便会冲出来将他杀死。
单赤眉仍然认为自己不惧死亡,只是,他害怕死在杨澜手中,死在那个妖魔手中,或许会永世不得翻身吧?
就这样,时间在单赤眉的犹疑和恐惧中渐渐逝去,当杨澜出现后,他彻底去除了逃跑之心,现在的他,只能将生命的处置权交由杨澜,让他决定自己的生死。
对于单赤眉的处置,杨澜也曾经有过犹豫。
若是还像从前那样只是一个单纯的杀手,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单赤眉和他那几个被俘的手下杀光,出于自身的安全考虑,对于不能信任的,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唯有铲除一途。
不过,现在他并非杀手了,而是一个想要建立自己的基业,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番天地,怀着某种野心的家伙,他不可能一个人去做这件事,他需要其他人的帮助。这些人,不管他们身份如何?心思如何?只要能用得上,他就敢用他们,若是连单赤眉这样的人都无法控制的话,最好打消做一番事情的打算。
所以,杨澜没有借这件事杀单赤眉的打算,单赤眉的担忧也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们把这家伙身上的东西搜出来了吗?让我看看!”
听了杨澜这句话,单赤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阿牛和侯国光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他们手忙脚乱地走到一起,来到屋内的桌子旁,从徐福身上搜来的东西就放在那里。
一个蓝布绣成的钱袋,里面有几两碎银,两串铜钱;一把套在鞘内的小刀;一个打火石;最后,是一个乌黑的令牌,令牌呈长方形,黑色的底子,上面刻着一个号数,伍,然后在令牌的四个角落,分别刻着一朵貌似莲花的物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装饰。
杨澜的目光落在令牌上面。
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令牌?
思索片刻,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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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三十六章 大比之前
万历四十七年,二月初九,子时三刻。
天自然是黑黑的,鸡鸣也不曾听见一声,远处,更夫巡夜的梆子声阵阵传来,有风,吹得庭院前的树丛沙沙作响,月亮半弯,高挂在夜空,旁边,浮云悠悠,偶尔,有一两颗星星钻出云层,望着大地,调皮地眨着眼睛。
杨澜站在屋前的门廊,张开双臂,舒小婉在他身后,环抱着他的腰,将一根腰带系上,随后,她将头靠在杨澜背上,静止不动。
杨澜的心跳声一如既往,节奏舒缓,强劲而有力。
“好了,小婉,我该走了!”
杨澜轻拍了一下舒小婉的手,温声说道。
舒小婉有些不舍地松开手,手指在杨澜的青衫上缓缓掠过,随后,离开了他的身体,她自己也悄无声息往后退了一步,月光隐约,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见一缕黑发垂下,黑发中包裹着一丝隐约的白。
看到这里,诸位千万不要误会,这两人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于半夜起身离别。
虽然,舒小婉是杨澜的未婚妻,两人却一直持之以礼,偶尔也有身体的接触,但是,还没有走到最后的一步,毕竟,舒小婉是这个时代的非主流,而非杨澜来的那个时空的非主流,对于贞操,还是看得极重,若非新婚之夜,她不会与杨澜苟合。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呢?
发自于情,止之于礼!
杨澜也不是那种急切的男人,他也有欲望,不过,对他来说,欲望这种东西的力量太过弱小了,很难影响到他,这个男人,有着极其坚强的意志。
今夜,舒小婉之所以为杨澜穿衣,乃是为其壮行。
今天,便是大比之日的第一场,数千举子齐聚京师,为的就是这一日,数十年的寒窗苦读,能否卓有成效,就要看之后短短的数日了。
考试地点在建国门内的贡院,考生们在辰时之前就必须进到贡院,因为人数众多,又要经过许多关卡,就和乡试的时候一样,考生在半夜就必须起身,然后赶往贡院门口,静待入场。几年的辛苦,若是因为没能按时入场而遭到淘汰,那未免也太悲惨了一些。
杨澜起床的时候,舒小婉也已经起身了,瞧见杨澜房中的灯火亮起之后,她径直来到杨澜门前,敲门入屋,为其穿衣打扮。
这些琐事,本该由丫鬟或书童来做,不过,杨澜一向都亲力亲为,因为轻车熟路,他的速度极快,舒小婉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有些程序并不知晓,故而,洗漱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了一些。
然而,杨澜并无任何不耐烦的神情,而是静静任其施为,于是,便有了刚才那温情的一幕。
身后的温热消失之后,杨澜昂起头,踏下台阶。
就在这时,舒小婉唤住了他。
杨澜回过头,舒小婉从台阶上一个大步冲下来,冲入杨澜怀中,杨澜张开双手,将这一具温软揽在胸前。
“这是妾身从西山白云寺求来的护身符,还请公子戴在身上,这护身符必定能保佑公子一帆风顺,金榜题名!”
杨澜无声地从舒小婉手中接过那个护身符,一张淡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划着乱七八糟的线条和谁也看不懂的字符,为了方便存放,舒小婉还特意将它折成了一个三角形。
贡院的规矩,除了外帘官发放的试卷纸张,考生们片纸不得带入考场,这护身符也算是纸张,若是那不通情理之人,恐怕不会任由杨澜将这护身符带在身上,所以,带与不带其实差别都不大。
不过,杨澜并没有说什么,无声地将护身符放在胸前,然后,用力地抱了舒小婉一下,松开手,转身急速离开了。
杨澜不是一个喜欢流露自己的感情的人,刚才那用力的一抱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
舒小婉站在庭院中,寒风穿庭而过,吹得她的裙裳瑟瑟抖动,杨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内,她仍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曾离去。
那夜,杨澜和单赤眉等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杀,舒小婉虽然听从杨澜的吩咐,并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然而,雨夜中时不时也会有一些刀剑相击的声音,人频死前的惨嚎声传来,她自然明白,外面在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在这之前,舒小婉并不知道杨澜会武,杨澜以往的表现也是极其文弱,让舒小婉根本想象不到他会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这件事情让她极其意外,杨澜居然能将会武这件事欺瞒她如此之久,那么,这个男人或许并非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也许需要重新审视她和他之间的这段关系?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杨澜的表现却也让舒小婉极其振奋,征服一个普通的男人算不了什么?若是能征服一个顶天立地,有着深谋远虑的男子汉,那才是一件让人无比兴奋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舒小婉选择和杨澜在一起还有许多理性的考量,那么,和杨澜相处的时间一长,这种理性开始慢慢淡去,转化为一种感性的东西,在杨澜身上,舒小婉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特别的东西,那种东西只有杨澜才有,在这个世界上,舒小婉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虽然,舒小婉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女儿若是柔如水,男儿纵是百炼钢,也会便会为绕指柔吧?
按下舒小婉不表,杨澜走出内院之后,从院门外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薇薇从黑暗中小跑了出来。
她一路小跑来到杨澜身前,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惊叫一声,人向前飞扑而来,杨澜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薇薇低着头,脸蛋通红,心跳声极其急促,脑袋埋在杨澜怀中,她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保持,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然而,美梦终究是要醒了。
杨澜抓住薇薇的双肩,将她缓缓推开,让她稳稳地站立。
薇薇仍然低着头,她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事硬塞入杨澜怀中,随后,转身小跑着离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杨澜将那物事放在手中详看,原来是一方锦帕。
他笑了笑,他一直知道薇薇在瞒着他们偷偷做着什么,现在,这个谜底揭开了,原来她一直在绣这张锦帕,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送给自己,小女孩的心思,还真是可爱啊!
笑过之后,杨澜转身离去,很快来到了前面那间院子。
范进早已起床,如今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若不是对杨澜隐生畏惧,说不定他会冲进内宅将杨澜揪出来,说实话,在这大比之日,他既紧张又激动,很难理解杨澜为何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凤梧,你总算是来了!快!我们需赶快,若是误了时辰那就不妙了!”
杨澜笑了笑,没有理会急匆匆上前的范进,他朝一旁提着灯笼的杨凌说道。
“走吧!”
说罢,当先往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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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三十七章 卖考题的胖子
灯笼昏暗的光亮在摇荡,靴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巷子内回荡,人影朦胧,时而细长,时而巨大,被灯火照映,在巷子两旁的壁上摇曳。
范进紧跟在拿着灯笼的杨凌身后,脚步矫健得一点也不像五十来岁的人,在疾走的同时,时不时回头瞧上杨澜一眼,生怕杨澜脚步慢下来,拖慢步伐,见杨澜若是跟在身后,便不时催促前面的杨凌再加快一点步伐。
巷子的尽头便是一条能容四辆马车并排行驶的黄土大道,沿着大道往前行百余步,便是会试地点所在,贡院。
贡院在北京城东南隅,原本是元朝的礼部旧址,永乐十三年(1415年)改为贡院,当时,因为朝廷财政困难,连京城的城墙和皇宫都没有建立,贡院便用木板和芦苇搭乘简易的考房,周围是用荆棘编织而成的围墙。
万历之前,贡院的建筑还是草席木板结构,且又实行“锁院贡试”制度,最怕着火,虽然严加防范,百多年来,着火的事情却也层出不穷,最严重的一次,明天顺七年(1463年)二月贡院大火,监察御史焦显锁上贡院大门,不许人员进出,致使七十多名举人葬身火海。
到了万历朝,担任首辅的张居正决定对贡院进行改建和扩修,重建工作在万历二年(1574年)三月展开,在万历三年(1575年)九月告竣。
扩建后的贡院增加了面积,方圆达一百六十多丈,将房舍改为了砖石结构。
重建的贡院,外面有荆棘墙,门朝南向,门前立有三道门坊,左边的门坊称为“虞门”,右边的称为“周俊”,中间的称“天下文明坊”。内有两道重门,左右各一,以备稽查。再进去又是一道龙门,穿过龙门甬道,则是明远楼。在贡院四角各有楼相望,作为?望监察所用。
从东往西有号舍七十区,每区有七十间,乃是砖石结构的瓦房,可以避风雨,防火烛。
再往北走,中间位公堂,公堂以东有一间监察室,再往东有三间用来密封试卷和供应补给的房间。公堂对面有两间房,乃是用来抄录试卷所用。公堂后面是燕喜堂,从东往西有十多间房舍,用来供书吏,工匠休息所用。其后则为会经堂,有二三十间房舍东西相连,乃是同考官们的住所。
虽然,并未进入过京师的贡院,通过陈光,侯国光等人的打探,杨澜已经将贡院的构图牢记于心了,之所以记得贡院的地形,并非为徇私舞弊做准备,这只是出于他的习惯而已,无论去哪儿,若是有机会的话,杨澜都会事先了解那个地方的地形构造和大概环境。
很多时候都用不上,然而,谁又能肯定,永远不会派上用场呢?
正因为在各个方面都已经准备停当,杨澜才会这样不温不火,一派云淡风轻,像范进这样焦急上火,患得患失的,进入考场就算有十分本事,恐怕也只能发挥出七分来。
三人刚刚走出小巷,这时,迎面奔来一人,挡在了他们身前。
那人身形巨胖,行进间,便如一座小山移来,杨凌停下了脚步,范进见杨凌停下脚步,心中一急,一把将杨凌推开,埋着头就要往前闯,若不是他收脚收得快,险些撞到那人身上。
“你这厮好没有道理,挡人去路作甚?”
心情焦急的范进一改往日畏畏缩缩的作态,指着那挡路之人高声喝道,当然,若没有杨澜与他一起,恐怕他的态度又是另一种选择了。
对面那胖子笑了笑,没有理会范进的质问,他向一旁招了招手,两个下人模样的人打着灯笼奔了过来。
范进有些不耐,可是那人身形巨大,挡在巷子口,让人无法进出,再是不耐,他也只能等候,于是,他让到了一旁,让杨澜走到了前面来,虽然,不知道这胖子有何目的,让杨澜和他打交道总比他自己亲身上阵为好。
“两位,可是参加会试的举子?”
杨澜点了点头。
“请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那个胖子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他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肥肉在脸上层层叠叠,笑起来便挤成了一团,眼睛眯成了缝,让人瞧见,可喜得很,不知不觉便信赖了那家伙几分。
“既然两位是参加会试的举子,小人斗胆耽搁两位文曲星少许工夫,放心,虽然耽搁了些许时间,两位绝对会觉得值得!”
杨澜笑了笑,说道。
“兄台,长话短说吧!”
“好!”
那胖子向杨澜翘起了大拇指,笑道。
“既然兄台如此干脆,在下也不再绕圈子了,在下有一条明路指给两位老爷,保管两位今科能够金榜题名!”
“此话当真?”
不待杨澜答话,范进急急说道,半途插上了一脚。
“绝无虚言!”
那胖子转身面向范进,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张脸,说不出的诚恳。
这时,他的两个下人已经赶了过来,一人提着灯笼,一人手里则捧着卷轴之类的东西,很大一捆。
“两位!”
那胖子压低了声音,他向四周望了望,然后神神秘秘地对杨澜和范进说道。
“我这里有本科的试题,现在距离进场的截止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若是两位得了试题,必定能写出一篇好文章来,若是怕时间来不及,在下这里还有现成的答卷,绝对合主考官的胃口,两位,还需要在下将话说明吗?”
“真的?先拿来看看!”
范进闻言大喜,向前行了两步,眼睛发绿,死死地盯在胖子的随从手中捧着的那堆卷轴,伸手便抓了过去。
“且慢!”
那胖子横移了一步,挡住了范进,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这位老爷,这试卷和考题来之不易,在下费了不少工夫和金钱,老爷若是想要,能否打发一点银两给在下,就算是给在下一点跑路费吧!”
“这?”
范进有些犹疑,他回头望向杨澜,对他来说,他自然是想要用银钱买对方的试题的,只是,这样重大的事情,需要杨澜来做决定。
“呵呵!”
杨澜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道。
“这位兄台,为了防止科场舞弊,这试题保护得是何等严密,兄台又是通过什么门路搞到手的?你要我等如何才能相信呢?”
那个胖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就在范进脸上尽显失望时,他终于有所决断,咬了咬牙说道。
“我看两位都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我就告诉两位吧,不过,千万不要外传,事情若是泄露出去,在下这条命到算不了什么?两位大人的前途要紧啊!”
停顿片刻,他将手放在嘴边,就这样挡着小声地说道。
“我有个表弟在今科主考官韩广韩大人身边当差,乃是韩大人最为信任的小厮,韩大人在进贡院之前就知晓了他要担任主考官的消息,那几日,他一直躲在书房内,不许闲人进出,只让我表弟在一旁帮他磨墨铺纸,他写了不少文章,有些留下了,有些则焚烧了,我的表弟为人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将这些文章尽数记了下来,若不是他家老母重病,急需银钱请大夫看病,我等也不会冒着这杀头的风险来做这事啊!所以,两位若是买了试卷,从中有所得益,还望不要外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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