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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计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临渊鱼儿
事态越来越严重,很快将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如果无法给出一个交待……
希尔酋长和他们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孟遥光跟在易子郗身后,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回过头,远处东方微白,稀疏的草丛间,似乎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精密仪器“滴滴答答”运作的声音清晰可闻,冰冷而空洞的白墙壁上挂了“禁止吸烟”的标语牌,一个穿着军式短靴的男人却随意坐在实验台上,吞云吐雾,纷飞的白烟里,隐隐约约可见那双阴鸷的眸子,狂放不羁。
忽然有脚步声慢慢靠近,男人漫不经心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的时候,又缓缓吐出了一口烟,浅蓝色的眼睛,蕴含着似笑非笑的波澜。
刚刚进来的黑衣男子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汇报情况,“老大,b计划进行得十分成功,三十分钟前,目标人物无一生还,试验效果达到前所未有的最佳状态。”
很显然,这一切都在男人的预料之中,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猩红的烟头,烟灰随着他的动作飘到地上,他嘴角的笑意是如此倨傲,“很好。”
黑衣男子甚有讨好意味地走上前,微微弯下腰,一副恭谨状,“老大,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可疑的人。”
louis深深吸了一口烟,直接喷在男子的脸上,声音听起来不轻不淡,“哦,都有谁?”
“目前还不清楚,”男子在一片浓浓的白雾中声音有点低低的,“那个时候天还没亮,希尔接到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我们不敢久留,就……”
“废物!”louis突然扔到手中的烟头,重重地往男子膝盖上落了一脚,他忍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剧痛跪在地上,神色无比痛苦,但显然不明白自己哪里激怒了他,“老大……”
“立刻去给我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louis又重新在实验台上坐下,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淡淡的嗓音夹着威胁,“三十分钟内没有结果,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是!”黑衣男子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拖着剧痛未消的腿,迅速小跑了出去。
白净的实验台上,反射出了男子冷峻的侧脸,闪过一丝冷冰冰的光。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的计划。
易子郗等人正和希尔酋长讨论着事件的具体过程,孟遥光站在他身后,脑海中一直停留着那道诡异的绿光,像猫的眼睛在晚上也会发光,所以这并不足以为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有一种直觉,那并不是简单的生物。
“冷的话先回车上待着。”易子郗分神看了身后脸色苍白的女人一眼,声音淡淡道。





从“长”计议 第二十九章
孟遥光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正不自觉地抱着双臂,寒意袭身,猛地清醒过来,反正自己在这边也帮不上忙,也不推辞,点了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易子郗看着她的身影,神色若有所思。
日出时分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况且还是在广袤无垠的沙漠地带,孟遥光在车外跳了好一会儿等身子稍微暖和了才坐进去,有人很细心地在车里的后座放了一条羊毛毯,她笑了笑把自己裹起来。
不远处,一轮红日正贴着黄沙缓缓升起来,空气里氤氲着嫣红色的暖光,沙漠里终于有了鲜活的气息,孟遥光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继续研究起那块未完全解开的芯片来。
这是唯一能找到师父的线索,孟遥光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又途生无限凉意,如果当初未曾卷进这场风波,或许余生她可守得半世安好。
不是早就知道浮生似梦?那么此刻她如此奢想岂不是自欺欺人,孟遥光吸了吸鼻子,低低叹了一声,继续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
除了上次的“sos”的求救信号之外,那块芯片直到此刻依然没有被写入新的数据,孟遥光突然意识到某个可能性,神色凝了起来,师父,会不会已经被杀害了?
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不会,只要她手中的芯片一日没有被那些人寻回,就可以为她的师父争取多一分的生机。
至于cool wolf助纣为虐帮助那些人为非作歹,孟遥光觉得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作为白鹤在那个世界她多么的光鲜闪亮,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许多暗中隐藏的危险,甚至是生命的威胁,又有谁能得以一见呢?
西亚a国是无流国,那么为什么她的梦中,会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不对,那个声音如此的真实,孟遥光突然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被男人抱坐在腿上,她偏过头,一脸疑惑。
易子郗也直直地看着她,眸底带着淡淡的倦意,声音也淡,“你擅自动用了我的毛毯。”
所以,我动用了你,来暖身。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小气,孟遥光突然有点想笑,目光落到还亮着的屏幕上,笑意僵在嘴角,是孟璟给她发的邮件,点开一看,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你在哪里?”
易子郗显然也看到了,瞥开眸光看向窗外,却发现怀里的人悉悉索索在他身上不知摸着什么,眉心一紧,却见她嫣然一笑,晃了晃某个从他外套里拿出来的东西,“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自从摔碎之后就没用过了,既然已经私自动用了他的毛毯,然后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惩罚,那么用一下手机也没什么所谓吧,更何况当初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易子郗看着那张突然明朗起来的小脸,唇角微扬似乎含着笑意,算是默许,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电话刚响了一下就被那边的人接通,听出她的声音,孟璟几乎是发了疯般嘶吼道,“孟遥光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一个好好的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莫名其妙失踪,没有人知道那么些天里,他失去了她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心受怕。
孟遥光静静地听他说着,脸上含着几分苦涩的笑意,咬了咬下唇,“阿璟,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为了不连累他,孟遥光甚至连具体的位置都不敢说出来。
“你知道吗?r病毒又开始出现了,我能预想到不久以后的将来,会有许多人像我一样……”孟遥光微微仰起头,悄悄隐去眼底的湿意。
会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成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手下的试验品,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时刻提防着用残余的意志去抵抗强大的药性,苟延残喘……
而且,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他,现在的我不会活着,这条命,三年前,就应该终止了。我还活着的时光,是上帝额外的馈赠,我已心怀感激。
易子郗看着车窗外不远处,那个纤细的女子,苍白的唇缓缓动着,白纸般的脸颊染了一层淡红色的晨光,她整个人在荒漠笔直地站着,黑发和衣袂飘飘,红色的太阳在她身后升起,那是一种纯净的美丽,却美得那么脆弱,仿佛那一道柔和的光,下一秒就会把她整个人完全吞噬,他的心猛地一揪,硬生生地疼起来,用力踢开车门走了下去。
孟璟在那边,并不发一语,久久沉默之后,才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好。”孟遥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不经意的颤抖,许下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兑现的承诺,“等我,回家。”
我会回家,亲自向爸爸认错,请求他的原谅,弥补我多年错过的时光,我还想喝你为我熬的猪骨汤,那么的甘甜清香,上次不小心弄坏了荀花花最喜欢的飞机模型,她还没找我算账呢!我还没听到大哥和姐姐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光儿,你年纪还小,听大哥的话,不要任性……
我还那么年轻,我的人生还那么长,我还没有试过爱一个人的滋味,还有那么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我怎么……舍得死去?
孟遥光挂了电话,刚想转身往回走,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力气如此之大,像是要把她活生生勒死。可是,那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熟悉温度,却是那么的温暖,温暖得让她想莫名落泪。
易子郗从来没有那样的感受,那么地害怕失去一个人,是的,害怕,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那一刻,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现在她那么真实地被他抱在怀里,他甚至都能听到她微微的喘息。
下一刻,环在她腰间的手背上,突然漫开一滴清泪,易子郗的心猛然一缩,那滴泪水,像是滴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前所未有地焦灼。
屏幕上那一张照片逐渐清晰,louis的脸色越来越冷,随后竟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有趣。”
易,想不到几年后,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逢,我真是太期待了!
黑衣男子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在一边唯唯诺诺地说,“老大,根据调查,这次随行的除了他的两个手下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哦?”听到这里,louis饶有兴趣地挑眉,慢慢拉长了声音,“女人……”向来视女人为洪水猛兽的易四少身边竟然出现了女人,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louis眸中露出精光,带着浅色疤痕的手慢慢抚摸着下巴,“你,去给我找个干净的女人。”
沉醉在那个惊天大计划中良久,他似乎也好久没有过女人了,如今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又何必辜负如此良宵?
“是!”黑衣男子迅速应道,“我立刻去办!”刚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犹豫着问,“不知道老大怎么处理那个人?”
louis冷哼了一声,“芯片现在还没找回来,看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先留他一条狗命。”
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四面都是明晃晃的镜子,一个肤色白皙的女人,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扭着水蛇似的腰慢慢爬向不远处全身**的男人。
柔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蹭着,到处点火,白嫩的手握住他身体,讨好地抚摸,她下面的床单已经蔓延开了一阵湿热,她难耐地扭着,妩媚的唇中发出媚叫声……
然而,louis神色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用力拉起趴在自己身下的女人,没有任何怜香惜玉。
那是她的第一次,却被身上的男人粗暴对待,然而,女子的脸上却满是动情的色彩,像微草般攀附着他,似乎想要的更多。
他享受疯狂的情爱,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还有那蚀骨的媚叫声,louis全身用力,他眯着猩红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易,女人的味道是如此美好,真想让你也尝尝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呢!




从“长”计议 第三十章
冷笑了几声,louis又拉起旁边剧烈喘息的女人……
从外面吃完饭回到古堡,刚下车,孟遥光就看到那个名叫“戴茜”的女子微微弯着腰在门口等待,她穿了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裙,身材凹凸有致,或许因为本身长得清丽的缘故,看起来也别有另一番风情。
然而,易子郗却冷着脸从她面前走过,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跟着身后的黑罗和白罗竟然也目不斜视,倒是孟遥光,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自觉地多看了她几眼,不由得说,这个女子真的长得极好,五官突出,眼眶深邃,肤色也比一般的a国人白皙,是那种,第一眼看到就会觉得惊艳的人。
那个女子竟然对她微微一笑,孟遥光先是愣了一下,出于礼貌也回以一笑,便匆匆走了进去。
易子郗看到她,神色疏淡,“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孟遥光隐隐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
桌面上她的笔记本开着,屏幕上是不久前希尔酋长传过来的分析报告,孟遥光走到易子郗旁边坐下,开始和他们讨论起来。
这次的受害者大多是以青年男性为主,他们身上共同的一个特点便是体质强壮,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伤口都精准无误地定在同一个位置,初步可以确定颈间大动脉被尖锐的某物挑断,大动脉大量失血,心脏猛地收缩血液呈喷射状,但这种情况离心脏衰竭乃至停止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他们几乎是立时毙命,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秒钟,除非,是有某种外在的力量加速了血液耗尽的速度……
当然,某些被剜去心和肝的人,他们经历的痛苦就比较多,然而也留下了珍贵的线索,在他们紧握的手中,找到了一些细微的像钢针类的东西,目前此物的分析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可以确定是他们在最后挣扎的时候,从那些导致他们毙命的东西身上抓下来的。
黑罗和白罗一脸凝重的表情,孟遥光看着屏幕上鲜血淋漓的照片,也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对于这些她心里始终是抵触的,因为,这会让她想起过去的自己。
易子郗以手抵着额头,薄唇微微抿起,却不见什么表情,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这个时候,戴茜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几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盘小点心,慢慢走近他们,跪在地上,微笑着双手虔诚地奉上。
黑罗和白罗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看了一眼,立刻把桌上的笔记本合上,已然进入了高度警觉的状态。
戴茜还是笑着,手上的动作不慌不忙,易子郗终于眸光极冷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更是像从深冬的冰潭里浸染出来的,“不管你是谁的人,记得帮我转告他一声,不要轻易挑战我的底线。”
环顾了一下四周,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易子郗又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
被人识破身份,戴茜也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反而很淡定地应了一声“好”,倒是坐在屏幕前监视古堡的人恼羞成怒扯下耳机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咒骂了一声,迅速命人把整个监控系统毁了。
希恩王子的脸上出现一种狰狞的表情,脖子上青筋暴露,呵呵冷笑了几声,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线在哪里?要不是太过急功近利,他怎么会剑走偏锋,甚至以身犯险?那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可是那又如何,这样的人不会一直得到安拉的眷顾,这次,无论怎样,他都要赌一把。
白罗到屋子的周边走了一圈,回来汇报,“所有的针孔摄像头都已经失效,那个人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
易子郗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神色慵懒,手搭在孟遥光腰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
孟遥光被他弄得有点痒,手反着绕到背后,刚想弄开他的手,却被他裹进了手心里,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抓得更紧,看着旁边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和另外两人继续讨论着,孟遥光瞪得眼睛都快出来了,这样子吊着她的手,很难受啊!
易子郗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却改而缠上了她的头发,孟遥光干脆也就由着他去,半倚着柔软的真皮沙发,突然觉得有点困。
迷迷糊糊间,见他们终于做出了决定,孟遥光的眼睛动了动,随后慢慢张开,入目就是站在对面的陌生女子,心里始终有点疑惑,他们不允许自己的行动被外人监视,却能允许这样一个意图明显不善的女人堂而皇之地听他们的讨论……
易子郗见她醒来,一脸怔忪的模样,挑眉问,“怎么?”
他的气息离得极近,热热的,濡湿的,然而,当着别人的面,这种问题,让她怎么说?孟遥光欲言又止,易子郗显然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扫了不远处的女人一眼,丝毫不避讳,“有的时候,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有的时候,要相信,你的眼睛也会骗人。
“那我该相信什么?”孟遥光心一惊,脱口而出问道。
男人清淡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嗓音醇厚而认真,“你只需要,相信我。”
这一句话,像是清泉般叮咚的风铃,辗转于孟遥光整个不安的梦里,她午睡醒来,整个房间大而空旷,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也没有人,就连那个叫戴茜的女子也不见踪影,孟遥光沿着长长的小道慢慢走着,欣赏着这个陌生国度古老而独特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走出了大门外。
黑色的雕花门栏,有着复古的花式,隐隐透着庄严的气息,孤身一人,孟遥光也不敢走太远,在台阶上坐下,用手遮着阳光,眺望远处黄色的沙漠。
突然感觉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侧面覆盖了过来,孟遥光下意识地偏头一看,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是你啊!”
那天晚上她看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子,还是那身破了几个洞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许久没有洗过,只是,那双黑色的大眼睛依然纯澈透亮,写满了孩童的天真纯洁。
小女孩子显然听不懂孟遥光的话,纤小而瘦弱的身子背对着阳光,脸色苍白,只是羞涩地笑了笑,没有了初见时的生疏,但还是不敢坐下。
关于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现状,孟遥光也有所耳闻,虽然靠石油改善了经济条件,然而也徒生无限争端,社会底层的人,连温饱也还是个问题,他们住在最差最乱的地方,他们几天或半个月才洗一次澡,他们一天只吃一个玉米大饼……
想到这里,孟遥光对这个小女孩心生无限哀怜,还这么小的孩子,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想必平时也是食不果腹。
女孩子静静地站着,像一棵笔直的树,脏乎乎的小手似乎有点无措地在胸前的衣服擦着,嘴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咕哝,然而,她说的话,孟遥光也听不懂,看着她干裂几乎出血的唇,试探性地问道,“water?”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高兴地点了点头,孟遥光知道自己猜对了,站起来,想带着她走进去喝水,可是,她有点拘谨,比手画脚,大概想表达自己在这里就好等着的意思。
孟遥光心里又软了几分,这个女孩子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或许之前的某一天,她也这样向别人讨一杯水喝,然后跟着进去,却因为不小心把鞋子上的污泥沾到昂贵的地毯上,被主人家责罚,或许还害她贫困的家庭赔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
孟遥光把一杯水递给她的时候,女孩子在衣服上擦了无数次的手才敢接过,先是小口小口地喝着,然后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了水,女孩子甜甜笑着把杯子还给了孟遥光,那只从一开始就放在背后的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朵黄色淡雅的花,双手合十,示意孟遥光弯下腰,然后踮起脚尖把花别到她的头发上。
孟遥光回以一个大大的笑颜,女孩子又笑着鞠了躬,然后转身慢慢走了。
走到一个转角处,女孩子就脚步加快飞奔起来,突然撞入一片黑色中,“哇”地大叫一声,下一刻头部受了重击,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开始对着某个方向,嘴里念念有词。




从“长”计议 第三十一章
这个国家的人似乎对黑色情有独钟,因为那是庄严神圣的代表,暮色西垂,孟遥光拿着杯子慢慢往回走,突然感觉到指尖一片黏腻,低头一看,黑色的杯沿处一阵红色的液体正沿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渗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刹那间,她只以为那是错觉……
可是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她重重地跪了下去,杯子摔了个粉碎,最后的意识,只留在了不远处向她跑来的那一抹白色上。
从外面回来,看到孟遥光出事,戴茜迅速跑了过去,在看到她发间的那朵黄色花朵时,神色惊骇,几乎没有犹豫就把它扯开,然后扔到地上狠狠碾碎。
易子郗阴沉着脸,眸底的怒气像是冰剑般脱鞘而出,声音冰冷得让人感觉寒到骨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罗和白罗刚从外面回来,也不明白事情的始末,面面相觑。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发这么大火,站在一边的戴茜似乎也有些慌乱,“如果没错的话,她,她中了……催情蛊。”
催情蛊是一种古老的蛊术,来源于某个教派,象征是一朵黄色的花,以处子之血作为引子,然后搭配某种咒语,会催发人体内深藏的情爱,药性比所谓的“春药”凶猛不少。
那天晚上她一身黄色服饰,也是希尔酋长对易子郗的迎合方式,因为在东方中国人的眼里,黄色是高贵的象征。然而那并非真正的黄色,是采取视觉错觉制造出来的,而且,也只能在内部穿。
纯正的黄色,在他们的眼里,是某种亵渎。
“后果如何?”易子郗冷冷地问。
这种蛊一般是种在男子身上,催发他们的潜力,以达到繁育后代的目的,不过,后来是被禁止了的。
戴茜已经不敢直视他冷然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所知,如果没有得到纾解,轻则终身丧失生育能力,重则……”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这种蛊毒太邪,种在女人身上更是残忍至极,如果没有得到……便会破坏生殖结构,导致卵子永远失去活性,这是轻的,严重一点,很可能会……爱火焚身而死。
听着那难耐的声音,易子郗沉着脸,重重地踢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白色的大床上,床单凌乱,躺在正中间的女人,黑发散了一片,白皙的脸颊染了异样的潮红……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她什么都不做,却能轻易撩动他的心,更何况此刻,她还对他那么妩媚地笑,易子郗慢慢地走了过去。
刚走到床边,易子郗一个没有防备,就被她突然用力一拉,两个人交叠着躺在床上,她柔软的手,开始慢慢地在他身上游走,甚至还想着解开他的衣服。
易子郗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催情蛊如此厉害,竟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他的衬衫扯开,她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然后温热的吻沿着他的胸口急切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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