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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深似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不语
不多时,房门打开,闵姜西身上裹着秦佔的睡袍,头发还有些乱,一看就是刚从床上起来,她问:“怎么了?”
荣一京说:“丁叮她妈去世了。”
闻言,闵姜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睡意尽散,荣一京说:“我今天回去。”
闵姜西说:“我跟你一起去。”
床上的秦佔迷迷糊糊的探起头,“你去哪?”
闵姜西转身往里走,一边收拾一边说:“丁叮她妈去世了,我去趟乌斯特。”
秦佔光着膀子坐在床上,同样脸色微变,紧接着看向门口处的荣一京,荣一京说:“严宇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闵姜西要走,因为这样的原因,秦佔拦不住,看着她只收拾自己的东西,出声说:“帮我也收拾一下,我跟你们一起走。”
闵姜西抬眼道:“你不留在这?”
秦佔道:“等会下楼跟我哥打声招呼,让他在这边再待两天。”
闵姜西说:“你在这边有事就别走了,我跟荣一京去就行。”
秦佔下了床,一边穿裤子一边道:“我跟你去。”
闵姜西问:“那荣慧珊怎么办?”
秦佔道:“我跟她说一声,她有事先找我哥。”
他云淡风轻,脸上也没有丝毫异样,闵姜西心底还是高兴的,她倒不是故意试探秦佔,只是秦佔选择跟她一起走,她还是开心。
行李收拾好,两人一起下楼,荣一京已经先他们一步下去,正跟欧阳卿和秦仹说话,欧阳卿听闻丁叮她妈去世,又意外又心疼,“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小小年纪,怎么受得了。”
秦仹看向秦佔,不等他开口,直接道:“你们走吧,这边我盯着。”
秦佔道:“谢友邦要是再耍花样,你告诉他,但凡他在国内做生意,他做什么我抢什么,包括他在国外的生意,我说到做到。”
秦仹心底诧异,秦佔想要报复一个人,可不是这种慢刀子割肉的路子,前两天还想弄死谢友邦,不过看到他身旁的闵姜西,秦仹瞬间了然,虽然这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好歹闵姜西还能教秦佔如何才能不‘破罐子破摔’。
欧阳卿不跟他们一起走,荣一京他爸在多伦多,她稍后要去找他,闵姜西,秦佔和荣一京当天上了返程回国的私人飞机,临走之前,秦佔给荣慧珊打了个电话。
荣慧珊接通,“阿佔。”
秦佔道:“跟你说一声,我们有事要先回去,我哥留在这,你有事找他。”
荣慧珊有些意外,“走的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秦佔说:“姜西一个学生的妈妈去世,我陪她回去看看。”
“…哎,事都赶在一起了,你们快点回去吧,我这边没事,不用担心我,告诉姜西别太着急,世事无常,大家尽人事就好。”
秦佔话锋一转,“你送她的礼物我们收到了,替她谢谢你。”
荣慧珊送了闵姜西一副枫叶造型的玛瑙耳钉,秦佔昨晚亲手戴在闵姜西耳朵上,越看越好看,连带着对荣慧珊的心意也加分了不少。
荣慧珊说:“谢什么,害她老大远折腾来折腾去,面都没见一次。”
秦佔说:“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佔跟她聊了一会儿,都是当着闵姜西的面,后来荣一京把电话接过去,也跟她聊了几句,闵姜西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好,就像她跟程双和陆遇迟。
从温哥华直飞夜城,十几个小时,闵姜西几次想给丁叮发个消息,最后还是没有,因为她有过同样的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隔着电话的几句慰问就能缓解的,事实上,在这种时候,当事人连手机都不想看,就算看见也未必想回。
她能感同身受,荣一京不能,或者说,他慌了,他想不到比飞机更快的交通工具,也忍受不了十几二十个小时的漫长煎熬,他不知道丁叮此时此刻会有多伤心,他只想当个哥哥,当个朋友,可是现在,哥哥没当好,朋友也没做好。
他给丁叮发了微信,丁叮没有回复,荣一京不确定她是没看见,还是不想回,亦或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他给裴峥发了消息,裴峥倒是秒回,说他跟丁叮在一起,丁叮去太平间里看了丁雪,大哭了一场,出来后就去看陈海峰,陈海峰醒后听说丁雪死了,四十几岁的大男人,在床上痛哭,丁叮怕他把身上的伤口崩溃,还要忍着泪劝他,“陈叔叔,别哭了,你尽力了,医生也尽力了……我妈也尽力了。”
所有人都尽力而为,只有她,丁雪最亲近的人,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她什么都帮不上,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陈海峰伸手挡住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湿了枕套,伤心到极处,他哽咽道:“你妈妈不该死……该死的人不是她。”
丁叮坐在床边流泪,恼恨自己连仅有的寿命都不能肆意的分给最爱的人,陈海峰哭着说:“你妈妈是被他们活活给逼死的,该死的不是她……”
丁叮缓缓抬起头,“谁逼我妈了?”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795章 被骗的只有她
陈海峰整个人都在极度痛苦的情绪当中,满脑子想的都是丁雪生前的模样,她告诉过他,千叮万嘱,决不能跟丁叮说,可他憋不住,他无法忍受丁雪就这样死了,死了。
丁叮见他咬着牙,忍到浑身颤抖,上前握了握他的胳膊,“陈叔叔,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陈海峰拿开挡在眼前的手臂,双目通红的看向丁叮,开口道:“你的亲生父亲姓严,严汉卿,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败类!当年跟你妈妈在一起的时候,骗她说是单身,直到你妈妈怀孕时,他才说自己有家室,儿子都上小学了,他让你妈妈把孩子打掉,给了她一百万,你妈妈没收,跟他断绝关系,但他就是不放过你妈妈,纠缠了好多年,说会离婚娶你妈妈……“
陈海峰恨得牙根痒,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你妈妈傻,不要他的钱,也不要他的人,她就想靠自己把你养大,严汉卿总来找她,被他老婆知道了,她老婆找人去你妈妈工作的地方闹,搞得你妈妈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多少年,她换一个地方,那些人就跟到一个地方,是想将她活活逼死。”
“你妈妈走投无路才来的乌斯特,她一个闽城姑娘,千里迢迢跑到这亲戚都没一个的山上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她总说,这是她的报应,是她差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做,这都是她该受的。”
“这些年追你妈妈的人也有很多,但她要强,怕中途再找,对方会对你不好,所以一直没结婚,严汉卿老婆总担心你妈妈不结婚是还在等她老公,对你妈妈做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说出来都是脏了嘴,她甚至用你的安危,逼你妈妈写了一份保证书,内容是再也不会跟她老公牵扯不清……“
陈海峰是最懂丁雪的人,也是最知道她受了多少苦的人,提到那些腌臜事,他的眼泪是愤怒,是于心不忍,也是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丁叮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像是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听清内容上,情绪平静的近乎冷漠。
陈海峰说:“你妈妈去年五一前后检查出肾功能减退,她给严汉卿老婆打了个电话,想送你去好一点的地方读书,严汉卿老婆明知你妈妈生了病,她提出的条件是让你妈妈嫁人,只要她结婚,就送你去外地读书。”
陈海峰眼泪掉下来,哽咽道:“你妈妈是被逼到没法才来求我,她怕我知道她生病要花钱,一直瞒着我,瞒到瞒不住,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对不起丁叮,陈叔叔没用,帮不到你跟你妈妈,对不起……”
眼泪滑落,丁叮没有知觉,不仅脸没有知觉,浑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感知,木木的,唯有耳边不知从哪传来的嗡鸣,那声音鼓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海峰下不去床,手臂横在眼前,默默地掉眼泪,丁叮帮他盖好被子,轻声说:“爸,你好好休息。”
陈海峰身体一颤,紧接着浑身颤抖,哭声压制不住。
丁叮说:“我妈不在了,以后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也只认你是我爸。”
陈海峰哭着去摸丁叮的头,满脸是泪的说:“别怕,这个家没散,有爸在。”
丁叮抽了纸巾帮他擦眼泪,“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养好身体,我们一起送我妈最后一程。”
陈海峰说不出来话,唯有点头。
丁叮坐在病房中,不多时医生跟护士进来,给陈海峰换了一堆新的滴液,其中里面就有助睡眠的药,陈海峰睡着了,丁叮从病房中出来,裴峥坐在走廊椅子上,看见她,马上起身迎上前。
“叔叔怎么样?”
丁叮说:“睡了。”
裴峥道:“你也休息一下吧,多少个小时没合眼了。”
丁叮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裴峥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我陪你过去。”
丁叮道:“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不用在这陪我。”
裴峥说:“我没事。”
“你不是说去隆城有事?”
“隆城那边的事不着急,你不用担心。”
丁叮问:“你是特地来看我,还是顺路来看我?”
她哭得太多,眼白都是红的,看不清眼底神色,裴峥一时间也辨别不出她口吻中的喜怒,径自道:“我主要想来看你,其次才是工作。”
丁叮说:“如果是荣一京让你来的,你来过了,我这边没其他事,你走吧。”
裴峥渐渐感觉出不对,她的语气太过平淡,细听之下是冷的,他试探道:“怎么了?”
丁叮道:“我跟荣一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他不是我亲戚的朋友,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陈海峰是谁。”
裴峥被她说晕了,关键是察觉到她不对劲儿,微微俯下头道:“丁叮,出什么事了?”
丁叮垂着视线,良久,轻声道:“谢谢你来看我。”
说罢,她转身往安全梯方向走,裴峥怕她有事,一路跟着,问不出什么,关键也不敢在这种时候问,看着丁叮进了停尸间,他站在外面,越想越不对,拐到没人处打给荣一京。
荣一京很快就接了,裴峥道:“京哥,你认识陈海峰吗?”
无一例外,对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随后荣一京的声音传来,“你说丁叮现在的后爸?”
裴峥应声道:“刚才丁叮进去跟陈海峰聊了一会,出来时怪怪的,她说你可能都不认识陈海峰是谁。”
闻言,荣一京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露了,他的确不认识陈海峰是谁,当初严宇找他帮忙的时候,也只提过一嘴,怕是丁雪一死,陈海峰把实情告诉了丁叮。
荣一京道:“她现在在哪,你把电话给她。”
裴峥说:“她又去看丁雪了。”
荣一京沉默片刻,出声道:“看着点她,我们明晚到。”
裴峥有些为难,“我不知道丁叮家里会出这么大的事,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去隆城,我家在那边新弄了个公司,明天不少人都会过来,我替我爸出席。”
荣一京说:“留在乌斯特陪丁叮,跟你爸打声招呼,明天客户准备签多少单子,我都给你补上。”
“不是京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帮我个忙。”
“…行,你开口我肯定要答应,等我跟我爸打声招呼。”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796章 骂他全家
自从在手术室门口听到丁雪的死讯,丁叮没吃过一口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除了照顾陈海峰之外,还要跟医院对接死亡后续事宜,中途崩溃过几次,几次都是签字,各种确定丁雪已经死亡的事实。
裴峥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掩面蹲下,到后来的手抖,再到最后的流着眼泪把字签了,她肉眼可见的一次比一次坚强,可旁观者的心却一次比一次柔软,如果成长是必须的,那以死亡为代价的逼迫式成长,无疑是最狠心的一种。
因为成长有多迅速,心被撕开的裂口就有多大。
手术室,停尸间,科室,证明仿佛永远都开不完,当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说是麻醉科需要签字时,裴峥终于忍不住爆炸了,他怒声道:“你们有完没完,左一份右一份还签不够了,家属没追究你们医院的任何责任,你们用不着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睁开眼睛看看,她都什么样了,照顾照顾活着的人吧!”
裴峥在说这话的时候,丁叮去了洗手间,护士见他翻脸,没敢说别的,拿着单子掉头离开,丁叮离开快十分钟,裴峥站在洗手间门口,给她打电话,他听到里面传来手机铃声,过了会儿,丁叮接通。
他出声问:“还好吗?”
丁叮道:“我没事,你走吧。”
裴峥放轻声音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心里都不会好受,我不会打扰你,如果你想找人说说话,我一直都在。”
丁叮把电话挂了,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裴峥,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那样伤心,疼到了极处,可骨子里又怕给别人添麻烦,不想吵到其他人,所以就连放声大哭,都只有在手术室门前的那一次。
闵姜西一行人从温哥华上飞机,没有飞深城,而是落地夜城,严宇从迪拜飞回来,也是落地夜城,因为都是差不多的时间上的飞机,飞行时长也都是十多个小时,四人在夜城碰了面,立即马不停蹄的上了飞乌斯特的飞机。
荣一京跟严宇的关系不用多说,秦佔跟严宇也认识,只有闵姜西,她是第一次见严宇,知道他跟丁叮是同父异母之后,再看面相,总觉得有那么三四分的神似,只是丁叮身上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气息,而严宇身上却跟秦佔和荣一京散发着同一种类似的味道,如果把丁叮和严宇摆在一起,饶是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荣一京看到严宇,半句客套话都没说,开口便问:“你妈当初答应送丁叮来深城读书,知不知道丁雪得了肾衰竭?”
严宇蹙眉回道:“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她刚听到丁雪去世还不相信,以为是假的,她一直以为丁雪说得了重病都是假的,所以才说让丁雪嫁人,我…”
荣一京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严宇也是烦躁,“去年丁雪突然主动找我妈,说是想送丁叮到大城市读书,正赶上我爸妈那阵子吵架,我妈怀疑肯定是我爸跟她又怎么样了,我妈这些年最忌惮的就是丁雪,以为丁雪要拿丁叮搞什么事出来,丁雪在电话里提过一句生病,可能活不了多久,只想让丁叮考个好点的学校,以后能自食其力,我妈没往心里去,就随口说了句,让丁雪结婚,她就同意把丁叮接出来。”
此话一出,秦佔跟闵姜西皆是沉默,荣一京更甚,脸色都变了,这是闵姜西跟他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面红耳赤,秦佔更了解他,知道如果对面不是严宇,可能荣一京的脏话已经骂出来了,就因为憋着,这口气没撒出来,才会上脸。
严宇本身也十分尴尬,主动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妈之前只说要接丁叮出来,我还纳闷,她怎么转性了……”
严宇没撒谎,正因为知道他妈是什么脾气,才觉得丁雪跟丁叮这些年肯定不好过,能把丁叮接到深城读书,他双手赞成,谁知道,背地里还有这样一个条件,他蹙眉问:“丁叮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荣一京抿着唇瓣不回答,秦佔也不搭话,闵姜西实在挨不过,出声说:“荣一京的朋友目前在乌斯特陪她。”
严宇说:“裴峥吗?有他在也好,他要是真心对丁叮,我认他当妹夫。”
他话音刚落,荣一京突然开口:“你配当人哥吗?你爸都不配给人当爸,你哪来的脸认妹夫?”
闵姜西见惯了荣一京和颜悦色的模样,没见过他翻脸,秦佔和严宇不是头回见,只不过严宇是头一次被荣一京当面挫,脸上挂不住,微红着道:“你冲我使什么劲,我也是刚知道好不好?我一听说马上就从迪拜飞回来了,我想让丁叮她妈出事吗?”
荣一京冷嘲,“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当哥的对自己妹妹的事一问三不知,你还挺有理的?”
严宇侧头盯着荣一京的脸,像是哽了一下,慢半拍回道:“我也想知道,我跟丁叮连面都没见过,你告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让我妈发现我背着她打听丁叮的事,倒霉的只是丁叮和她妈。”
荣一京从冷嘲变成冷笑,“跟别我提你妈了行吗?”
严宇也拉下脸,“你什么意思,现在连我妈也想骂?”
荣一京说:“我想骂你爸。”
严宇提了口气,秦佔说:“吵什么,不能把死人吵活,解决不了问题就闭嘴。”
闵姜西觉得说话最难听的人是秦佔,可荣一京和严宇都没有出声,各自别开脸赌气。
从夜城到乌斯特,又是六七个小时的飞机,这几天几乎都在飞机上度过,还都是长途,好腰都坐废了,闵姜西不着痕迹的挺了下背,秦佔侧过头,“腰疼?”
“还好。”
秦佔伸手抵住她后腰,不轻不重的揉着,闵姜西说:“我不疼,没事。”
秦佔说:“我胳膊累,正好动动。”
终于下了飞机,大家各自开机,荣一京打给裴峥,严宇接了他妈的电话,埋怨她做事不留余地,如果丁叮知道,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闵姜西报完平安,看到秦佔在打字,说了句:“我刚跟嘉定说了。”
秦佔道:“荣慧珊。”
荣慧珊掐着时间点发来的消息,他只回了一个字:到。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797章 我不想看见你
一行人抵达乌斯特已是夜里九点多,片刻不停的赶到医院,荣一京看着不动声色,实则越近越慌,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难以面对。
严宇的表现就更直白了,他主动对闵姜西道:“那个,姜西,我听荣一京说,丁叮平时跟你关系好,等下见到丁叮,还要麻烦你帮忙多劝劝她,我怕她想不开。”
闵姜西如实道:“我不知道怎么劝她。”
严宇碰了个软钉子,悻悻道:“我妈性格是不好,不然我爸也不会早年就想跟她离婚,谁知道她有事没事让丁叮她妈再嫁呢……”
闵姜西沉默,内心无比平静,也不是她想冷心冷肺,实在是经历过痛彻心扉,没办法再随时随地掀起波澜,她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情,秦佔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干燥,温度却不高,闵姜西侧头看向他,轻声问:“冷不冷?”
秦佔回了句:“能挺住。”
他是怕冷的人,汉城零下三五度,他都要骂风水不好,更何况乌斯特晚上零下十几度,她抬起另一只手,两手握着他,给他取暖,搁着平常,荣一京的酸话早就来了,如今,他却视而不见,从下飞机给裴峥打完电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严宇跟他在飞机上吵了一架,互不搭理,也就闵姜西跟秦佔天生有屏蔽别人的功能,换其他人,早就难受死。
机场到医院又开了半个多小时,下车,一阵冷风席卷而来,秦佔下意识的将闵姜西拉到自己左边背风处,闵姜西抓住他被风吹起的风衣衣摆,四人分三组,前后往医院里走。
电梯打开,荣一京最先跨出,还没锁定位置,只听得一句不大的声音传来,“京哥。”
荣一京转头,看到从走廊一侧走过来的裴峥,裴峥又跟其他人打招呼,“佔哥,嫂子,宇哥。”
看到秦佔和闵姜西不稀奇,看到严宇也来了,手上还大包小揽,又是鲜花又是果篮,裴峥眼底闪过狐疑。
荣一京问:“丁叮呢?”
裴峥说:“在病房里。”
严宇抬手拍了拍裴峥的肩膀,“这两天辛苦你了。”
裴峥道:“不辛苦。”
裴峥和荣一京心里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虚,来的时候抢在最前头,如今到了医院,却都不敢主动打头阵,还是闵姜西轻轻敲了病房房门,不多时,房门打开,露出丁叮那张熟悉的面孔,短短几天不见,她像是整个人都熬的精神恍惚,愣了一下才道:“闵老师?”
闵姜西说:“我们来了。”
短短四个字,丁叮眼眶骤然发热,用力握着门边,闵姜西上前一步,抱了抱她,很轻的声音说:“没事,我们都在。”
丁叮原本已经视线模糊,可在最后一刻,突然看到从走廊中拐过来的荣一京,他身旁还跟着个陌生男人,刹那间,她憋住想哭的情绪,眼神也从毫无防备到布满警惕。
荣一京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上前,开口说:“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
丁叮垂下视线不看他,也没回答,闵姜西轻声问:“病人休息了吗?”
丁叮说:“没有,我爸醒着,你们进去吧。”
她欠身,闵姜西跟秦佔迈步往里走,荣一京刚要上前,她却先一步跨出去,顺道把门带上。
荣一京见过她的自卑,怯弱,小心翼翼,第一次见她如此强势,没说一个字,但身体的行为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等他开口,她率先抬头,目光落在严宇身上,肿着的双眼里无波无澜,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请问你是谁?”
严宇肉眼可见的紧张,提了口气,声音慢了几秒才发出,“丁叮……对不起。”
丁叮面无表情,“你是谁?”
某人如鲠在喉,“……我叫严宇。”
丁叮紧抿的唇瓣控制不住的发抖,眼眶也被逼出眼泪,她极力隐忍,克制着想要大声谩骂,冲上去厮打的冲动,眼泪掉下来,荣一京眉心一蹙,低声叫了句:“丁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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