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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跟了鱼公公这么长时间,兰子义有一种摸到了鱼公公底的感觉,他模糊的觉得鱼公公对他有一种长辈才有的……溺爱在里面,鱼公公之前说把兰子义与月山间放在一起看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他兰子义在鱼公公面前的言语也就越来越大胆。更何况一听到德王统军兰子义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于是兰子义也看了看周围,然后他压低声音对鱼公公说道:

    “公公,太尉出京,以多敌少,拼了命打出来的大好局面毁于今日一旦,公公难道觉得这种战果回京能够交差“

    鱼公公说道:

    “那是禁军哗变造成的,人犯今天已被我正法示众。“

    兰子义又把声音压低一分,他说道:

    “要是德王不从火线上把戚荣勋和神机营调走禁军会哗变才见了鬼了。当时营中四面都要鸟枪手支援,我这里把人都分好了,就是因为德王才让其他各门得不到增援。今天这场大败就是他德王弃军出逃造成的,招几个替死鬼改变不了这一点。“

    鱼公公听到兰子义这话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他伸出指头戳着兰子义胸口说道:

    “老夫说了,今天兵败是那几个禁军哗变造成的,和德王没有关系,你别再给我胡说。“

    兰子义见鱼公公铁了心的护持德王便咋了下舌头,他叹了口气理了理思路,然后缓下语气说道:

    “公公,之前你与德王的冲突你也知道,你哪怕把他捧到天上,伺候到天堂他也不会把你当自己人的。“

    兰子义这话虽然说得缓和,但鱼公公听到后却是面皮抽搐,怒不可遏。鱼公公费了老大劲才算是控制住自己的火气,然后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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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乍暖还寒(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而说出话来的鱼公公比兰子义大的不止一级,虽说想办法听上去就是一句废话,但他兰子义不得不做,他没得选。

    跟在鱼公公身后的兰子义回想着刚才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心中满是无奈。鱼公公看似威风,可他永远都只能绕着皇上转,不能有任何一丝自己的想法。这种人皇上用着当然放心,他对皇上个人的忠诚远超他对大正的忠诚,皇上的意思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也难怪监军多选内臣太监。

    兰子义低着头跟着鱼公公走向大帐。大帐里已经灯火通明,哪怕距离尚远兰子义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音。

    在鱼公公带头掀开帐门后兰子义与身后其他人便一个一个跟着进去。这边东军带来的帐篷明显没有德王从京城弄来的大,大家挤在帐中多少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坐在帐中心的德王。

    要说兰子义也已经对德王的诸多作风见怪不怪了,不过当着帐下各级大小军官的面,投入一个女人怀里还真是难得的风景。

    现在大帐中心放着的就是德王从京城王府里搬来的那张御塌。这是皇上钦此的宝贝,整个一块金丝楠木雕出足够三个人或坐或趟到上面。这种家具若是配上园林古玩,再有点丝竹管弦的话自然意境无群,可这东西突兀的横陈在军帐之中,再配上一屋子披坚执锐的武将,怎么看怎么违和。

    更违和的是现在德王正蜷缩着身子落在榻上,就好像是一片被寒风吹落的枯叶,瑟瑟发抖,他两手抱头将自己的上半身枕在一个仕女怀里,脚下则有另一位仕女不停的拍打他的身子,而且还是那种母亲哄小孩入睡似的拍打。

    兰子义瞅了一眼这种没人样的德王就不愿在把眼睛往那边投了,他可不愿意承认是一个没断奶的小孩骑在自己头上指挥作战。?兰子义想开口让鱼公公去制止德王,不过鱼公公早在刚入帐的时候就走到德王塌旁立下。接着鱼公公扫视了一遍帐下诸将,说道:

    “诸位都见过德王了,那就有事早奏,无事回去歇息吧。”

    鱼公公话音刚落帐下便有一人摔了手中头盔站出来吼道:

    “今天我一营万人将士死伤殆尽,怎么能叫无事公公你说我回去是有脸睡还是有脸吃”

    兰子义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武库营的营将,在他把话说完之后其他几个京营营将也都跟着大声喧哗起来。这些被德王支回京去的将领们现在都已经回来,看来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

    鱼公公看了一眼跳出来说话的众多京军将领,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这里是中军大帐,你们是带兵的将军,现在当着德王和我这个监军的面你们大声喧哗,是想反吗”

    鱼公公一边说一边用他冷峻的目光扫视众人,刚刚他和兰子义那发出来的火还没有退下去,现在正好烧到了这些京军营将的头上。而且鱼公公压根不害怕这些光杆将军的威胁,现在这里是东军的营地,戚荣勋正领着东军众将在帐中乖乖站着呢。

    慑于鱼公公的威严,这几个发话的京营营将们退了退去,可他们满肚子的火并没有因此消散,另一个营将站出来说道:

    “我们前脚刚被赶回京城,后脚整个大营就被妖贼铲平。今天怎么败得为什么败得公公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嘛。”

    鱼公公闻言道:

    “说法说法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刚才我在营门口已经将带头哗变的那些御林军全都斩首示众了,你们还不满意是想去布他们后尘”

    一个营将闻言说道:

    “御林军才多少人,我们数营将士又有多少人御林军哗变了难道其他人都是摆设,都是废物全都跟着一块哗变了”

    鱼公公闻言大怒道:

    “放肆!你是在质问老夫吗老夫岂是你来问的”

    兰子义在一旁默默站着看鱼公公与那几个营将吼叫,他挺佩服鱼公公的定力,明明没有站住理居然还能骂这么久,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头上连颗汗珠都没有。

    同时兰子义也一直注意着德王,德王还是蜷缩在两个女人怀中,无论是鱼公公还是营将,只要有人大声怒吼德王的身体都会抽搐一下,帐中长时间的咆哮让德王蜷缩的更紧了。

    兰子义默默地摇摇头,心里直叹气,就德王这样子哪里像个龙种皇上扶这么个玩意上位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鱼公公对着众营将吼过之后帐中场面有些尴尬,那些被骂的京军将领们并没有就此退缩,他们站在帐中对鱼公公怒目而视,他们并不想被糊弄,他们默默地要求鱼公公给出解释来。

    事实上今天这一仗打得却是太难看,鱼公公在这里威压众将就是在用自己攒了几十年的面子替德王遮丑,而他的面子正在被德王一点一点糟蹋掉。

    对峙了小半会后鱼公公开口说话了,他明白,今天不可能把事情糊弄过去的。鱼公公道:

    “营中将士虽多,但当时事起仓促,兵力没有及时调动。妖贼先攻东门,后攻南门,再攻西门,当时卫侯与戚侯在营中勉励维持,最后带去西门口的兵力全是神机营和御林军。御林军临阵哗变,致使西门洞开,妖贼破一门后便沿路攻破其他诸门,最后我军惨败。

    我现在说清楚了,你们满意了吗“

    鱼公公话说的非常强硬,但兰子义知道,鱼公公也就嘴上硬,他是心里是真没底。

    那几个营将听到鱼公



第四百二十章 有心无力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在女人怀里发抖的德王突然之间就会暴跳如雷,那把飞在空中的刀也出乎了营将意料。不过能当上京营营将的人,手底下功夫不会太差,这种敢当面和鱼公公叫板的人功夫只会更扎实。

    这群营将从京中出来时想必是着急赶过来的,他们即使是现在在帐中也还全身披甲。只见刚才说话那营将看都没看,直接挥舞左臂,用扎袖口的护腕将飞在空中的刀打落地下。

    帐中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守在帐中的众多台城卫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鱼公公请求命令。

    鱼公公对着那些台城卫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只是鱼公公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下那些台城卫身上,他把精力全都放到了兰子义那里,令人惊讶的是他被气的通红的脸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血色尽褪,换上了渗人的铁青色。

    那些台城卫们在看到鱼公公眨眼之后便立马抽刀在手,一拥而上扑向刚才说话的那个营将。营将身手虽好却架不住这么多身手更好的上来擒拿,只一瞬间便被几个台城卫拿下摁到了地上去。

    在擒拿过程中德王一直都在咆哮,他冲着鱼公公,冲着帐中诸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大声质问为什么还不杀人。兰子义站在一旁被德王吵得耳膜生疼,他就差捂住耳朵跑出去了。

    被摁在地上的营将还在做徒劳的挣扎,他吼道:

    “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德王见那营将被抓,赶忙走下帐去,拿起刀就照营将砍。德王吼道:

    “老子要杀你就杀了,你个贱军户臭丘八死一地又有何妨”

    帐中众将见台城卫下帐抓人先是一惊,又听德王侮辱更是一怒,一惊一怒帐中已经产生了一种压抑的焦灼。好在这时鱼公公发话道:

    “德王乃皇上爱子,一军主帅,你区区一个营将当众侮辱德王难道还不该死军中主帅下令斩你难道有错”

    鱼公公话说完便扬了扬下巴,对着台城卫下令道:

    “给我拖出去斩了!”

    德王刚才砍出去的那一刀是照着营将的头砍得,不过就德王那酒色缠身的样子,这刀也就是把营将的脸给割开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及性命。

    但挨了一刀的营将却在没有抬起头来,他低垂着脑袋任由鲜血洒落在地。兰子义看得出这个营将在被拿下后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想必他此时已经明白事情闹得过火,必须得有人人头落地才能把这件事情兜住。

    德王砍了一刀之后还想再砍,但鱼公公怎能容他当中羞辱营将激怒其他人在鱼公公的催促下那几个台城卫立刻就把营将拖出帐外,在众人目光接触不到的地方,咔嚓一声,闷响落地。

    帐中众将还没来得及求情,这个发话的营将便被处斩。当台城卫端着那颗刚刚落地,血都还没流干净的人头进帐的时候,众将全都沉默了。

    鱼公公杀鸡儆猴的手腕可谓立竿见影,就连兰子义此时都觉得后背发凉。兰子义知道鱼公公在瞪他,他也伸展目光回望了过去,鱼公公眼神当中的阴冷足够把整张帐篷全给冻住,兰子义不需多做思考便能体会到在那目光之后的怨恨与恶毒。

    在与鱼公公交锋的同时兰子义也没有忘记戚荣勋,要知道现在的这支军队是东镇兵,戚准不在真正可以指挥这支军队的只有戚荣勋,若是戚准入京被皇上留下,那戚荣勋的态度将决定未来战事走向。

    不过从大营西门口戚荣勋一下不挣扎便被台城卫调走这件事情来看,这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果不其然,兰子义数次用余光扫视戚荣勋,戚荣勋都是站在角落里低头不做声,要知道刚才帐中已经快翻天,他后面的其他东军将领都出列开始喧闹了。

    现在鱼公公杀了一个人,帐中的形式总算是被稳定了下来。众人既然无语,帐中也就没了动静,只有德王一人提着刀气喘吁吁的晃来晃去。

    鱼公公见目的已经达到,就给那台城卫递了个眼色,那人便把人头端了出去。与此同时德王则转身向后,往自己刚才起身的榻上走去。

    那两个之前伺候德王的仕女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又是动刀又是杀人的,当场便被吓的缩在一脚不敢动弹。或者是见德王回来,刚才抱德王的那个仕女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德王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谁知这一眼激怒了德王,只见德王一个跨步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有心无力(中)
    在德王放出话来之后帐中诸将脸色又发生了变化,京军将领还好,毕竟他们手下也已经没人了,打也轮不到他们;可那些东军将领不同,要不是兰子义先一步跳出来,他们肯定在听到德王的命令后跳出来反对。

    仔细数数今天晚上众人已经变了五次脸,兰子义看着众人一会惊一会怒的表情变化,自己的脸都被带动的发酸。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众人如何,而是他兰子义与德王如何。

    德王杀了两个人明显在兴头上,不成想这个时候兰子义出来当面反对。德王当下大怒,他对着兰子义吼道:

    “兰子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调兵”

    不过德王对兰子义的怒也就是瞪上两眼,吼上两声,他并没有像刚才对付营将或是那两个仕女一样上去动刀。兰子义之前踹他那脚他还没忘呢,而且桃逐虎与桃逐鹿还手持利刃站在兰子义身后虎视眈眈。说白了德王就是欺软怕硬。

    兰子义已经发烧,现在又在怒气作用下气血上头,跨前站在帐中他只觉得头晕脑胀,但他思路是清晰的,在德王发问之后兰子义立刻答道:

    “我兰子义乃是朝廷钦命的剿贼副帅,此次出征我带着将士出生入死,舍身忘命,屡立战功。你问我凭什么管你我告诉你,我是皇上亲封卫亭侯,我爹乃是北镇代公,我在娘胎里面就会打仗,我就凭这个管你!”?其实兰子义说这话多少都有吹牛的成分,尤其是他说自己生来就会打仗,这话要是戚荣勋说出来更有说服力,那是真的久经战阵,而他兰子义只不过是悟性好一点,南下之后打得比较出彩,而且在入京之前兰子义一直想要考科举。

    兰子义这话是吼出来的,德王那副凶残模样当场便被兰子义给吓了回去,不过德王嘴上还是不服输,他当下指着兰子义骂道:

    “我说你个兰子义到底想要干什么之前那些什么京城九营驻扎的时候你每天好几次过来请战,不仅你来还要让这个姓鱼老奴才也过来烦我,我想听个曲都不行。现在我要出战了你却又当众败坏军心。你说!你说你想干什么”

    兰子义看着德王躺在榻上不三不四的那副嚣张样子,心中怒火烧得天灵盖都快着了,他强压下那股想要上去抽打德王的冲动,这把他憋得两眼发晕,兰子义说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前后战局差别巨大当然应该采取不同的应敌措施。

    今天以前,京军在时,张太尉好不容易以多胜少,打得妖贼肝胆俱裂,当时我军士气那么旺,只要乘胜追击,妖贼必败无疑。可德王你却莫名其妙按兵不动,全军上下离京城这么近将士们居然吃不饱饭,结果到了今日,妖贼把士气熬了回来,趁着大雨偷袭军营,前几天我们还是战胜之师,今天我们就全完了。你知不知道妖贼先锋打扮成被你传唤来的戏班子才把营门给骗开的

    我虽然没有和东军将士交谈,但从他们手脚就能看出这些将士星夜兼程而来已经疲惫,你看他们。“

    说着兰子义就指向那几个立在帐中的东军将领说道:

    “你看他们的手,都肿成这幅模样了,这是强行军得不到休息造成的,如此疲兵若不好好休息怎能再战”

    兰子义此话一出,刚才跃跃欲试准备发言的那几个东军将领立马点头称是。不过对德王而言人心不向着他并不代表他错了,而是代表他面子受伤了,面子受伤之后的德王只会更加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对兰子义吼道:

    “我们今天打了胜仗,就该乘胜追击!”

    兰子义闻言冷哼一声道:

    “你要是管折了几万人,主帅出逃,全军溃败叫做胜仗那我无话可说。若你说最后妖贼被打跑那是胜仗的话这仗也是东军打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德王被兰子义顶的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又说道:

    “既然东军今天能打赢妖贼,明天东军也能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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