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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别具一格的动人气质,她是一个有男孩气质的女孩,就连她的面容都显得有棱有角,但可以看出她并不想去做一个男孩,因为她用一切办法在细微处点缀自己。本来男装缀花该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但在眼前的这个女孩身上,这样的妆扮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她身上的男孩气并没有剥夺她的女性魅力,相反却为她增添了一份干练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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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山抹微云(下)
    女孩抓了一个小偷之后旁边便围了一圈看客,看客们对着圈内两人指指点点,有人还喊道:

    “姑娘!别信他的鬼话,这小子是个惯犯,他跟你这么说是在诳你呢!”

    女孩没有管周围人群的哄闹,她从那小子身上起来,同时松手放开他。小子起身之后也没有逃,而是站在原地摸着自己手腕,看来女孩刚才这一下着实弄疼了他。

    女孩问那小子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低着头答道:

    “叫我小五就可以。”

    女孩又问:

    “你说你给你娘亲治病,这话可是真的”

    女孩问出这话,旁边看客们听着哈哈大笑,人们嘲笑她道:

    “他骗你呢他还会说自己撒谎姑娘你是傻了吧”

    那小子被众人说得发怯,闻言只是低头小声说道:

    “我说的是真,我娘得了肺痨。”

    女孩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掂量了一下自己刚抢回来的钱袋,递给小子道:

    “我的虽然银子不多,但也聊胜于无,你拿回去给你娘买药看病吧。“

    小子闻言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孩,他先是失手被抓,然后被放,现在放他的人又要给他钱,人生变化太快,他有些接受不了。

    周围的看客们见到这一幕可是来了兴致,他们肆无忌惮的大声嘲笑女孩,骂她是傻子,甚至有人说道:

    “姑娘,你是钱多没地花了吧你要银子没地方去不如给我好了何必给这个小毛贼”

    女孩扫视了周围人群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她并没有为周围人所动,只是继续把银子递给那小子,她淡淡的说道:

    “拿着吧。”

    那小子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女孩,他终于确认了眼前的女孩是真心诚意给他银子的。

    小子猛然伸手躲过女孩钱袋,就好像女孩下一刻便会反悔,他掉头挤进人堆,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客们见到小偷逃跑,哈哈笑着说着闲言碎语,三五成群各自散开,他们像蚊蝇一般忽然群聚在与己无关的事情周围,在事情结束之后又嗖乎离开,只留下一地鸡毛和齐声的嘲讽,

    好似这些事情本就该由他们这样评判一样。

    女孩这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有五道黑乎乎的印子。那个小偷身上脏兮兮,这黑印是刚才夺钱袋的时候抓的。

    女孩伸手想要去找自己的手绢,不成想却有一块手帕已经递到眼前,女孩抬头看去见到兰子义正站在她面前,兰子义道:

    “姑娘好仁义啊。”

    女孩笑着接过兰子义的手绢,她道:

    “谢谢公子好意。”

    然后她问兰子义道:

    “你来夸我仁义难道不是觉得我傻吗”

    女孩声音很是清澈,同时还有一种黄钟大吕的深厚质感,兰子义只感到眼前的女孩好像是在用琴瑟弹奏音符,而不仅仅是在与他聊天。

    兰子义道:

    “我只是没太看懂刚才的事情,所以上前想要问问姑娘你,不知姑娘可不可以屈尊为我解答”

    女孩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抬头看了兰子义一样,然后道:

    “公子你还是觉得我傻嘛,所以你才来问。我猜你是要问我为何轻易就相信了他,对吧“

    兰子义点头道:

    “正是。“

    女孩闻言叹了口气,道:

    “我小的时候娘亲便病死了,我都快记不住她长什么模样。别人有娘能尽孝可是大好事,我大正不是以孝治天下吗我怎能不帮他“

    兰子义闻言笑了笑,道:

    “朝廷以孝治天下,说的人多,听的人少,信得人更少,而你,是我唯一见过的一个真正做得。

    你想得固然好,但事情不是想出来的,他要是骗你怎么办呢“

    女孩抬手捋了下耳边的头发,她道:

    “我看他不像。更何况圣人还说人皆有怜悯,见孺子入于井,虽非己子,人亦惊惧而奔走相救。公子看刚才那小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此可怜,如果家中再多一个有痨病的娘,那过得该有多惨我看他可怜我便给他银子,我相信他没有在骗我。“

    女孩的话触动了兰子义心中的柔软处,兰子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思考过问题了,这么想问题听上去可真是迂腐。

    兰子义又问道:

    “可他要是真的是在骗你呢刚才就有人跟我说这人是个惯犯,经常在这附近行窃。“

    女子闻言不屑的冷哼道: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只要此时此刻我想做,做得对,那我就去做,唯有这样我才不会后悔。昔日王子猷夜访戴逵,经宿而至,见门而返,非时不费也,非力不缺也,非功不耗也,兴致使然也,兴尽,心无憾也!“

    兰子义看着眼前女子,听着她的慷慨陈词,这番言辞飘逸至极,逸逸然潇洒几步仙尘,就是书院里读书的书生也没几个能有这番志趣。

    女孩身上的这份独特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兰子义,他隐约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那股力量的尽头放置着



第六百三十五章 分道扬镳
    ?

    坐在那个任公子旁边的几个人立马问道:

    “北方怎么样了难道已经没饭吃了”

    任公子摆摆手,连声说“何止”。然后任公子皱起鼻子,绷紧了上嘴唇,真张嘴扯得好像要把天给吞下去,他道:

    “北方早就没饭吃了,现在已经遍地人吃人,我爹管漕运,北方有多缺粮食他可清楚。要说这群穷鬼吧,平日里坐吃山空不积蓄,稍微遇到点灾就要饿死人,这也就罢了,你们可知这些刁民有多么无耻”

    那几人问道:

    “怎么个无耻法”

    任公子道:

    “这些刁民自己没得吃也就算了,他们还要惦记别人手里的粮。你说当地士绅,富贾商家,人家平日里懂得经营,有积蓄,遇到灾年勉强可以养活一大家人,就这么点粮食自己吃都还嫌不够,可那些饥民还要聚到大户门前要粮食,哪有粮给他们嘛可你们知道那些拿不到粮食的刁民想出什么馊主意来要粮他们把街上、地里那些死人的人头割下来扔到士绅院里去,好端端的宅子被弄得又臭又腥!那些人头可都是刁民们的亲朋好友啊,刁民不想着把人埋了,反倒辱没死人,处心积虑的想要骗得粮食,不劳而获!说实话,这些刁民就该被饿死!”

    桌上其他几人听着任公子的话不住点头符合,只有一人不应,那人想了想后试探道:

    “可是任公子,当地士绅手里的粮食都是从百姓们的手里收上来的,百姓们没了粮吃去问大户们借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这么说是不是有失偏颇”

    任公子闻言连着哼了好几声,他双目如炬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正义感,嘴角上扬显示出他对说话人的极度鄙视,他教训那人道:

    “我这么说可不是偏颇,我是替当地士绅们说公道话。

    我大正赋税从来都是效法先古,十一而税,一年粮食只收一成,剩下九成全是那些刁民的,他们有什么不够的就算是那些佃户,每年收成也只不过有一半交租,剩下一半还不够他们吃的

    我跟你们讲,这些刁民一点也不可怜,他们就是懒,就是贪,游手好闲,平日里寅吃卯粮,周转不开,到了年末活不下去就向士绅借钱,士绅们好心把钱粮借给他们救他们渡难,可他们借了钱却不按时还,到了灾年还要逼着士绅免除他们的债务,真是岂有此理。

    你不要去可怜那些刁民,北方,还有大正其他地方的那些刁民都一个德行,不服教化,不学无术,穷乡恶水出刁民!我曾随我爹往北方几个县里去过,当时我还年轻,以为天下子民都一样,于是我便去乡间私塾里看了看,我当时想领着私塾里的那些小刁民去名胜古迹看看,开开眼界,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些刁民每一个愿去,全都跟我说什么家里牛还没有喂,猪还饿着肚子,田间草还没有拔。我生气的问私塾先生怎么你的学生都是这个德行那私塾先生居然对我说,他的学生得回去忙农活,没时间出去瞎逛。瞎逛我带他们去开眼界怎么就成瞎逛了

    要说还得是我江东子弟,京城子弟有悟性,有才华,还是私塾学生,我曾经带着一队角总少年游览太学,当时我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我问北宋亡国之后,下一个是哪个朝代。结果有一学子当场便作答道‘伪齐’,我都没记得有这朝代。于是我问他‘为何是伪齐啊’,那学子道‘金人破汴梁后于中原建立伪齐,当时赵构尚未南下称帝,所以此时代宋的应当是伪齐’。我听到这话真是冷汗直冒,这等史料我都不记得,这学子居然记得。什么叫后生可畏这才叫后生可畏!什么叫大正的未来这才是大正的未来!你所说的那些刁民活在这世上就是在浪费大正的粮食,他们这次活该饿死,饿死算了,要他们有何用“

    同坐的其他人听到任公子这番高论,无不心服口服,拍手赞同,就连刚才稍稍抗议的那人也都不住点头,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人说道:

    “是仆一时鬼迷心窍,说错了话,幸得公子点拨我才能拨云见日,得问真言,公子于我真是恩同再造!来,任公子,我敬您一杯!”

    说着那人便拿起酒杯,其他人见状纷纷举杯符合,而任公子则举杯客气的笑道:

    “你们呀,可得记住,那些刁民根本就不是人,别替他们瞎操心。”

    若是换作以前,就那个任公子说得这番话,兰子义不上去和他动手也要跟他大吵一架,可是现在,兰子义已经没有那闲心思去淌浑水了,他只是嘬着茶在想,当时自己怎么就会和诗社里的这群“人上人”混在一起。

    那边任公子的桌上一轮饮罢后,有人便问道:

    “任公子,你刚才提到季公子,他不是在京城科举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运河上还与你同船”

    任公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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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分道扬镳(下)
    ?

    南宫微云轻抚着马儿很是开心,她听到兰子义的解释后略微低垂双目,看她视线貌似是要观察脚下的道路,可她现在并不着急出发,又有什么必要去看路呢难道她是害羞了吗可她脸上爽朗的笑容和刚才并无二致。那么南宫微云是在做什么兰子义很想知道这一点。

    南宫微云低头的动作只用了一瞬间,然后她便抬起头来看向兰子义,她抱拳道:

    “那就谢谢兰公子的好意了,有了公子的银子和马,我和爹爹可以清闲一段日子了。“

    虽然南宫微云的回答不如兰子义所想,但南宫微云这种爽朗干练的性格还是让兰子义非常清爽,兰子义笑了笑道:

    “请代我向令尊问好。“

    南宫微云这时已经踩蹬上马,她勒紧缰绳,似乎注意全在马上,闻言只是答道:

    “一定。“

    说罢南宫微云便扬起马鞭,准备催马而去。

    兰子义看着南宫微云的背影,心中悸动。南宫微云深深的打动了兰子义,兰子义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迷恋几近溢于言表,但现在这个女孩却要离去。兰子义不想就这样与南宫微云分别,但两人这种相忘于江湖的情愫又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美感,这份精致的美与人若即若离,而这正是它的美妙的原因,那种只差一步便能触及到的距离轻轻的撕扯着人心,让身处其中的人体会着好似撩拨的痛处。

    兰子义并不确定南宫微云是否与他同所思,他只能看到这个姑娘手中高高扬起的马鞭即将抽中马臀。兰子义在想如果两人就此分别,让这缘分随马蹄溅起的红尘一起飘散,肯定会非常潇洒。但兰子义终究还是不能忽视心中的躁动,他开口问道: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女孩高扬起手臂似乎用上了无穷的力气,马鞭下坠的过程怎么看都不会中途停止,但在兰子义问出话后,南宫微云手中的马鞭却像雪花一样轻轻落下,全然没有了开始时的力道。兰子义不知道南宫微云把力道卸到哪里去了,不过兰子义可以清楚地看道南宫微云回头。侧过脸来的南宫微云眼似明珠,眉如犀角,她抬起左手微微撩动散下耳垂的秀发,轻起红唇答道:

    “会的,只要公子想的话。“

    说罢南宫微云便举鞭抽打马臀,这次她没再迟疑,直接驾马飞奔而去。

    兰子义望着如晚霞般消散在远处的南宫微云,微笑不语,而恰在他想要出神仔细品味这番滋味的时候,月山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只听月山间道:

    “奴家在京口城中风吹日晒一下午,奔波的好不辛苦,连饭都没吃。我本是回来向卫侯复命的,没想到却撞见了卫侯送别佳人。搅扰了卫侯的风流事,月儿很是惭愧啊。“

    兰子义可没有想到月山间会出现,而且月山间还目睹了兰子义与南宫微云依依不舍的分别场面,兰子义顿时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这难道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兰子义这次是没胆子在抬起脸来了,他先递眼色示意那个马场伙计离开,然后自己红着脸让开酒楼大门,他左顾右盼的对月山间说道:

    “月儿,你听我解释,事情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月山间笑嘻嘻的打断兰子义的话,她问道:

    “不是我看到的样子那是什么样子啊“

    说着月山间把手背在身后,弯着腰把脸凑近兰子义,月山间想要仔细端详端详兰子义现在的表情。

    月山间如此姿态,似骄又嗔,少女气质展露的淋漓尽致,若不是她今日男装打扮,现在看上去一定秀色可餐,诱人至极。

    兰子义轻轻推开月山间道:

    “月儿,街上人多,你不要这样。“

    月山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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