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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言官道:

    “皇上乃万民君父,百姓乃皇上子民,孩子见父亲有何不像话而且招人进去是为了问明地方实情,余杭出了那么大的事,招百姓入内并不碍事。”

    隆公公道:

    “皇上龙体欠安,卧病在床这么久,你们又不是不知,卫侯一人入内还不算搅扰,让那么多人过去扰了皇上龙体诸位大人可能负担得起”

    杜畿道:

    “既然如此那便让卫侯和我们走,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法司会审无论什么事都能给问个明白!只要我们问明白了一纸奏章呈递皇上面前省事的多,也不用卫侯他扰了皇上清静!”

    隆公公道:

    “杜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假,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小人也是真,卫侯是朝廷亲封的关内侯,代公是击败诺诺的一方镇将,这种尊荣身份哪里可能说抓进牢里就抓进牢里”

    杜畿闻言起身,他甩开前摆道:

    “我何时要把卫侯抓到牢里去我只是请他去御史台喝杯茶问两句话。”

    隆公公道:

    “三法司会审都凑齐了还不叫抓牢里去这阵仗可不是用来审一般人犯的。”

    杜畿道:

    “只为了卫侯的面子,公公就能徇私舞弊不成”

    隆公公笑道:

    “杜大人,我刚刚就说的明白,皇上叫卫侯进宫就是为了问清事情,何来徇私舞弊一说”

    杜畿怒道:

    “他兰子义和宫中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等他进了宫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他就没事了,到时候哪还有公道可言”

    隆公公说了这么久,脸上笑容从未褪去,只在这时突然沉下脸来,可见杜畿说到了要害处。隆公公开口说话,冰冷的语气把周围的热量全部带走,盛夏酷暑瞬间变成了腊月寒冬。隆公公道:

    “你是连皇上也要怀疑这手谕你是接还是不接”

    杜畿盯着隆公公脸上肌肉抽搐不止,他拳头捏的比刚才更紧,五根指头上的指甲都插进了血肉中,放出斑驳殷红。看得出杜畿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他正在心中做天人交战,只是这交战的结果已经人尽皆知。最后杜畿闭上眼松下脸上的肌肉,他放开拳头弯腰捧起双手,双手却因为被捧过头顶而血色尽无,冰冷如死尸。

    杜畿认输了,几个还在地上跪着的言官见杜畿接旨也只得跟着一起站起身来。隆公公见杜畿抬手终于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双手捧起手中绢帛,隆重的放在杜畿手中,




第七百二十四章 车中闲聊
    兰子义笑道:

    “原因我自然知晓,只是鱼公公他坐拥台城卫,谁不听话抓谁进寺不就得了,何必硬着头皮挨那群酸书生的骂”

    隆公公抬手晃着手指笑骂兰子义道:

    “你个狼崽啊,早先还装的文质彬彬好像个君子,现在终于露出獠牙来了。当年高祖皇帝立下的规矩,言官议事不得加诛,而且余杭那么大的事情,死了几万人,根本瞒不住,不光京中大人骂,各地方官也在骂,这怎么抓全给抓进洗冤寺了朝廷谁来干活”

    兰子义道:

    “满朝文武说是几百上千人,其实就是章鸣岳一人,把他罢了相,抄了家,寺里还不是想关就关”

    隆公公摇头叹息,他道:

    “就因为章鸣岳是士林领袖,官者楷模,所以才不能动他,抓他和抓所有京官是一回事。”

    顿了顿嘬了一口茶后,隆公公又补充道:

    “而且这大正朝就是靠章鸣岳在撑着,若没了他,大正早就垮了。”

    兰子义道:

    “所以皇上和公公就纵容章鸣岳贪腐受贿他家宅子我可去过,那可不是用俸禄能盖起来的。”

    隆公公吹着茶碗,抬眉瞥了一眼兰子义,他笑道:

    “没想到子义你也学会暗箭伤人了,你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兰子义抱拳道:

    “公公,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隆公公闻言冷笑了两声,他放下茶碗躺进座中,看着兰子义道:

    “只有傻子才会被假话骗到,聪明人都是用实话骗人的,章府之大连衢通坊,雄观京城,比起台城御花园也不逊色,他修那宅子的时候就有人参他了,只是那些人流放的被流放,贬官的被贬官,他章鸣岳还在哪里住的稳稳当当。”

    兰子义道:

    “章鸣岳跋扈如此难道皇上就不管管?”

    隆公公不屑地“哈”了一声,他道:

    “管他做什么有什么可管的他贪得多吗坐到他那位置上自有人去孝敬,别人上来只会比他贪得多,不会比他贪得少,卫侯可知章首辅为了硬推一条鞭,先把自家庄园给丈量清楚,然后才去碰天下士绅的老虎屁股只凭这条他就已经能青史留名了。卫侯你和他的矛盾我知道,但你和他的仇并非你两人的私仇,而是太子和德王的矛盾,他先下手为强无可厚非。”

    兰子义道:

    “所以我被他骗得团团转,哄得出卖我亲哥哥也是情理之中了”

    隆公公笑了笑,他道:

    “卫侯不要生气,在他那位置上,凡有威胁的必须都得除掉。”

    兰子义道:

    “公公,他章鸣岳制控天下官吏已是尾大不掉,德王性情又燥,咄咄逼人绝非为人臣者。若等将来太子不容德王,那章鸣岳可是要动手除掉德王的,公公怎不明察”

    隆公公听到这话直接笑个不停,好似听到了难得一闻的笑话,他摆着手笑道:

    “穷秀才哪来的尾大不掉又不是藩镇,不用怕他。”

    兰子义听闻“藩镇”二字心口顿时被人揪了一把,呼吸都因此停住。隆公公见兰子义脸上异样亦知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于是收住了笑声,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脸上一点波澜也无,只是继续说道:

    “太子依仗章鸣岳,章鸣岳对太子有结草还恩之意,这个皇上知道。章鸣岳有些施政的手段皇上并不满意,就拿这次科场舞弊的事情来讲,他把天下进士都卖给了江东士子,天下其他地方的读书人怎么办朝里全剩下江东人做官了,这天涯海角其他地方的百姓可怎么服气所以你这次追查舞弊的事情皇上并没有阻拦,余杭那个烂摊子皇上也没有追究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

    兰子义闻言赶忙起身跪地道:

    “末将兰子义谢主隆恩!“

    隆公公在兰子义还没跪下时便伸手将他扶起,安顿兰子义重新入座后隆公公道:

    “皇上让卫侯入京就是为了让卫侯辅佐德王,拱卫皇室。你好好跟着德王干,将来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看你和章鸣岳,和这些大人们闹得这个样子,真要是哪一天德王没了,你可靠什么着落呀“

    兰子义听着话心里暗骂:

    “你都已经把藩镇当



第七白二十五章 巧舌如簧
    兰子义望着隆公公远去的背影皱着眉头开始思索。隆公公这时突然抛出罗应民的事来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临时想起这事还真不好猜。

    隆公公的离去让兰子义的脑袋一下子轻松起来,他刚才一直闷得又疼又重的脑袋现在总算是可以抬起来了,脑袋一轻思路便活,只不过转眼间兰子义便将刚才车上说得话语大概思索了一边,隆公公吐出的“藩镇“两字着实令兰子义心惊,而隆公公轻松求来皇上手谕的本事也让兰子义瞠目结舌。兰子义在心中暗下决心道:

    “姓隆的假借皇上威名翻云覆雨,将整个朝野玩弄于股掌之上,此等权监真乃天下大患。“

    伺候在兰子义旁的太监见兰子义一直远望隆公公,还以为兰子义是在感激隆公公,于是便到:

    “侯爷,隆公公再待您不薄,您也不能耽搁了鱼阿公那的是啊。“

    兰子义笑问太监道:

    “公公您这话可让子义不明白了,您这么说话到底算是司礼监的人呢还是算是台城卫的人呢“

    太监束着手弯腰答道:

    “回侯爷的话,奴婢是皇上的人,不是这监那监的。“

    兰子义知道这太监在打圆场,于是没再追问只是大笑,然后他便让太监引路带他往招贤门台城卫衙门去。到了地方兰子义自然又对公公一番感谢,完事时自然少不了银两打赏,那太监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就去了,那太监刚去守门的台城卫便下台阶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可算回来了,公公这几日火气旺的都快把衙门给烧光了。“

    余杭一战兰子义与台城卫冲突极大,此时台城卫再上前来兰子义便不觉有之前那种亲切感了。他不自觉的拉远了与台城卫的距离,拖着腔问台城卫道:

    “公公这么大的火你们不劝反倒等我难道你们怕公公的火我就不怕“

    那几个台城卫看不出兰子义细节上的变化,只是拥着兰子义往门里走,边走边说:

    “卫侯您就扰了小的们吧,小的们只是下面办事的,哪里赶去劝公公指挥使、千户等等一干人等被公公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们进去不是找死么我们等卫侯不是拿侯爷您当挡箭牌,只是俺们听得公公听说了卫侯的消息后心情便能好上些,所以才着急让您去呢。这不,公公连着在床上趟了好几日,刚刚一听说您回来还进了宫的消息便赶紧起来坐厅里了,就等着您呢!“

    兰子义闻言停步,他问道:

    “公公怎么知道我进宫了“

    台城卫道:

    “司礼监专门遣人过来报信,侯爷您一被接上车公公这便知道了。“

    兰子义听到这信咂舌不已,他不再多说只是埋头往鱼公公堂前走去。可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拐过弯便有一只茶杯飞来砸碎在没内,若是兰子义再快一步走进去那杯子便会砸在兰子义脚上,亦或者说门里摔杯子的人就在等这个时候发作,好给兰子义颜色看。

    门外的拥兰子义来的台城卫见状立刻敛住气退下,而门内鱼公公也开始发作,他道:

    “还来他还有什么脸来干脆让他滚进天牢里去让三法司会审!等他把老夫牵连出来我陪他一块进去,他现在来这干什么“

    兰子义听着屋里的话里在门口笑了笑,然后他整好衣冠跨们而入,立在堂下拱手作揖道:

    “公公,子义回来了。“

    鱼公公坐在座上恶狠狠的瞪着门口,完全没为兰子义的突然出现而吃惊,他知道兰子义就站在门外。门里本还有几个仕女伺候鱼公公,见兰子义进来后这几个丫头就赶紧低着头出门去了。等到仕女走后空落落的屋中便只剩下兰子义与鱼公公,这一老一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绷得比琴弦还紧,一个倒是放的比香炉里蒸出来烟还散,对峙双方看上去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鱼公公最先绷不住,他道:

    “你把天都捅破了还到我这里来,是想拖累我晚节不保“

    兰子义还是拱着手弯着腰,他头也不抬的答道:

    &



第七百二十六章 东海王
    有了兰子义的法子鱼公公的心情自然变得舒畅了起来,听到兰子义的调侃他便笑骂道

    “你个小鞑子,不是我家崽却比我家崽还让我费心!老夫这么多年战战兢兢走过来,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位置上,却被你败家!真是儿卖爷田不心疼!”

    说完鱼公公便对门外吩咐道

    “别愣着了,过来给卫侯看茶!赶了三天路赶回来谁知道遭了什么罪,连口水都没有这像什么话”

    伺候鱼公公的近臣这几日来挨骂都是轻,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兰子义进屋后他们可是心揪着呢,要是兰卫侯和鱼公公谈崩了,他兰子义拍拍屁股没事走了,这些近臣可就要被鱼公公的怨气给淹死了。现在可好,兰子义进去一席话便哄得鱼公公眉开眼笑,听见鱼公公招呼看茶,这些人赶忙屁颠屁颠的进来端茶递水上点心,他们瞧兰子义的眼神都是说不尽的钦佩。

    鱼公公见兰子义桌上东西满了,便又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把水壶放桌上我和卫侯自己倒。”

    众人知道鱼公公与兰子义有话要说,当然不敢留,反正鱼公公已经被哄开心了,这下他们又能过上好日子,何必再忤逆鱼公公呢

    待人都下去后鱼公公问兰子义道

    “月儿的伤势怎么样”

    兰子义听到问题立刻将月儿的伤势汇报了一番,同时借机将余杭的事情说来给鱼公公听。余杭的事情兰子义说得很仔细,唯独山上见到季知年的事情兰子义隐瞒了下来。

    在兰子义说话的时候鱼公公一直在静听,他或饮茶,或发呆,在这过程中他并没有打断兰子义。等兰子义说完后鱼公公深吸一口气,又长叹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屋中。兰子义见状也打算起身随上,却被鱼公公抬手制止。

    鱼公公兀自走到屋中立下,远眺堂外天空。檐下梁上能有几寸光阴纵使眺望也只能让自

    己视野变得更加局促,所以鱼公公只看了两眼便烦躁的收回目光,他叹息道

    “派你和马魁去本是想让你们相辅相成,一起把事情办妥了,结果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老了,眼神没以前那么好使了!居然没有看出他有心和你起龌龊。”

    兰子义闻言赶忙说道

    “鱼公公这是哪里话您老人家只是……”

    结果话刚说到一般鱼公公便瞪了兰子义一眼,鱼公公打断兰子义道

    “马屁话打住,老夫身边有的是拍马屁的人,你不是干这个的。再说老夫拍马屁的时候你爹都还没出生呢,你这点伎俩拿来唬谁”

    说罢鱼公公坐回座上,兰子义则识相的低头干笑,没再说话。鱼公公又叹一口气道

    “当日我派你们分头行动是想水路旱路两头并进,把季家那小子的路封死,你和马魁一人在暗一人在明,行动起来也方便,结果……

    其实单独派你们任何一个人去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马魁单独去定会杀人,但杀的肯定没现在这么多,而且台城卫出门本就是杀人去的,这无妨;你小子花花肠子多,办事绕得弯子大,但真要是按你的法子办下来,我们的屁股会相当干净。现在你办了个头,他结了个尾,虎头蛇尾不至于,但这头尾矛盾危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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