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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梅子黄时雨
贺君站靠在大门的出口处,见了她:“许小姐。”只见许连臻似没有听到,神色悲怅,游魂般地进了车子。
贺君其实已经从监狱方面知道他父亲不肯见她的情况,不由地低下了眼,不忍看她脸上凉凉的悲哀。沉吟片刻,贺君走到一边,摸出了口袋里的电话:“姜狱长,你好。我是盛世的贺君。”
电话那边传来客气的声音:“贺先生,你好。”
几句话之后,贺君挂了电话,走到车边,敲了敲车门:“许小姐。”司机很识做地按下了车窗,许连臻略略抬头,从贺君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她微红的眼圈。
“许小姐,请到这边来。”说罢,贺君拉开了车门。
监狱里头的那个小领导模样的人对贺君很是客气,一直带着他们到了一间会议室。指着窗外一片操场一样的地方,道:“这是犯人们放风的地方。狱长吩咐了,让11091号今天先出来放放风。”
许连臻一震,11091不就是父亲的编号。想不到贺君居然如此神通广大。
正思绪起伏间,只听那人道:“看,他出来了。”许连臻定睛细看,果然是父亲许牟坤。隔的远,只瞧见一个侧面。可就算那么远,她还是觉得酸涩地想哭。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父亲的身影,也没有留意到贺君他们轻轻地退了出去。
心里头默默地道:“爸爸,生日快乐!”
自她上懂事开始,每年父亲生日,都是她亲自去蛋糕店订的蛋糕。在外头吃过饭回来,她总是会捧着蛋糕对父亲说一句“老爸,生日快乐!”
可是如今——许连臻低头望了一眼手里的小蛋糕,眼里酸的发涩。
虽然知道这蛋糕按规定是没有办法送进去给父亲的,可是她还是买了,是父亲最喜欢的咖啡味道。
不远处的父亲做了做伸懒腰地动作,半晌又仰头看了看天——许连臻的泪水,终是止不住,珠子般簌簌地滚落下来。
也不知道在窗口站了多久,一直到父亲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门后面——许连臻又贪恋地在房间里头站了许久。
进了车子里,许连臻的情绪才慢慢平复,真心诚意地朝贺君道:“贺先生,谢谢你了。”
贺君望着前方的车流,只淡淡地道:“许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她知道,贺君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听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命令而已。但是这一瞬间她还是很感谢贺君的。如果不是他,她知道自己今天绝对不可能见到她父亲的。
可与此同时的这一瞬间,她也更清醒悲哀地意识到,她父亲在牢里的日子是相对的天堂还是绝对的地狱,那个人真的只需费吹灰之力。
她真的得罪不起!
这日他又派贺君来接她了。许连臻以为还是与他妹妹,叶英章一起。她在包厢里等了许久,才见一身正装的蒋正楠推门而进。
蒋正楠懒洋洋地脱下了西服外套,只着一件白色衬衫,在她对面入座。许连臻瞧见了
袖口的一对蓝宝石袖扣,黑黑幽幽地如同他的眼。
他亦不说话,只是按铃招来了侍应生,点餐。奇怪地是,他只点了两人份的。
那么,今天不会就她和他两个人吧!
许连臻不地抬头,只瞧见蒋正楠简洁有力地吩咐侍应生:“一份要五成熟,一份七成。”
两人从未这般的用过餐,许连臻如坐针毡,觉得这样子的场面着实怪异的紧。也实在不大明白为什么今天会没有他妹妹和叶英章。
蒋正楠一直沉默,面情淡淡,不动声色。许连臻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手指。两人相处多半如此,彼此之间从来无话,安静到了极致。
服务生很快将他点的两份牛排送了上来。白的发亮的瓷盘,鲜嫩多汁的牛排,边上还点缀着一朵鲜花,含着水滴,好似刚从枝头摘下,隐隐能闻到漠漠悠远的香气——
蒋正楠取过刀叉,优雅地切了一块,放进嘴里。抬头,只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瓷盘。他淡淡地道:“不合口胃吗?”
许连臻猛地站了起来,捂着嘴快步拉门而出。蒋正楠好似未看见,依旧闲适地吃自己的牛排。许久,还是不见她回来。
他放下了刀叉,目光落在了七成熟的牛排上,隐有血迹湮然。招来了侍应生:“撤下去,再上一份全熟的牛排。”
许连臻望着镜子里头的人苦笑。她现在已经见不得血腥了,每次一瞧见,肠胃便会自动生出剧烈反应。
她进去的时候,他头也没有抬,依旧在享受自己的晚餐。许连臻低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牛排似乎有点不一样,已无一点血丝的痕迹。
许连臻怔了怔抬头,只见他优雅地端起高脚酒杯,饮了一口,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吃好饭,蒋正楠去取车,许连臻静静地站在门口。有一个人影很突然地挡在了她面前,许连臻本能的一避。
那人许是喝了很多的酒,脚步漂浮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许连臻一惊,挣扎着大声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那人嘿嘿一阵笑,说话的时候浓重的烟酒气扑鼻而来,令人闻之欲呕:“幺,这不是原来在盛名工作的许小姐吗?在这等谁呢?该不会知道我今天在这里,所以特地在等我的吧!”
盛名是她刚出狱时工作过的酒家,在洛海市颇具名气。许连臻抬头,发现这个喝醉酒的人居然就是她在盛名的时候一直纠缠她的那个吴明。
当初她在盛名的时候,一开始只在大厅负责点菜的工作。大半个月后,经过粗略培训又转为了服务生。在大厅工作一个月后,又被调到了包间。她就是在那里认识这个吴明的。
一开始他还是暗的,在她摆弄餐具,递热毛巾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摸摸她的手,揽揽她的腰。许连臻见他怕的很,但又怕得罪人,什么都不能做,每次只好面无表情地闪到一边。
某次,吴明宴请一批人,被她这一躲,大约觉得自已下不来台,没面子了,恼羞成怒。叫来了经理,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什么货色,笨得来连服侍人也不会?你们这个饭店怎么招的服务员!”
胡经理就是当初招她进来的那人,在这行待久了,也知道这个姓吴的不好惹,忙连连赔不是:“吴总,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我代她向您道歉。既然她笨手笨脚的,这样吧,我另外调两个伶俐的人过来。您看怎么样?”
盛名背后的老板,在洛海市混的哪个不清楚。吴明也是不敢真惹的,见那胡经理给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地赔笑脸,给足了自己面子,吴明也知道自己该下台阶了。
吴明冷哼了一下,斜睨着许连臻道:“知不知道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许连臻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廉价的黑皮鞋,不吭一声。
那日之后,她见了那吴明更是能躲则躲。胡经理也知道她的情况,也没有为难她,只道:“连臻,你应该明白的。我们是服务行业,难免会碰到一些难弄难缠的客人。这样吧,我去关照一下,以后这个吴明来的时候,尽量将你调到其他包厢。”
许连臻那个时候还是不懂,为什么是尽量。因为三层楼的包厢,好几十个了。只要胡经理一句话,她就不用再碰到那个色迷迷的吴明了。
后来她才明白,越是像吴明那样子的人越是不知道无耻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名要她服务他的包厢。甚至手脚也越来越放肆。胡经理虽然暗地里一再地护着她,可明上也不好做的太过。吴明某次就对他皮笑肉不笑地“提点”道:“小胡,我也是看你一点点的到如今这个经理位置的。不容易啊!你应该明白,这个世道,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多管。”
许连臻听其他服务员在私底下说过,这个吴明是某个建筑承包商,在洛海市也算小有名气。手底下养着很多人,大半不是善类。
许连臻知道如此下去,事情必定难以善了。后来便下定了决定,跟胡经理辞职。胡经理也明白,只轻叹了口气:“连臻,你到这里也好几个月了,做事一向勤快又有分寸,我一直很看好你的。你这么辞职,我也觉得可惜。不过——不过我也就不挽留你了。工资方面你明天来结清吧!”
胡路在这一行待久了,看到的事情也多了,这样子的事情若是两厢情愿,他也装作不知道。但吴明这么下作的——他倒觉得连臻这么一走,对她或许也是件好事。
许连臻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胡路又叫住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连臻,这个行业的工作你还是不要找了。”许连臻“嗯”了一声,然后离去。
想不到,隔了一年多,竟然会在这餐厅门口遇到了。许连臻挣扎想出吴明的爪子下抽出自己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吴明眯着一双金鱼泡泡眼,肥胖的脸油光闪亮,带着漫天酒气一点点的凑近了她:“在这里等哪个小白脸呢?当初要试跟了我,现在你就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
许连臻一直不停地往后退,一直碰到了身后的浮雕大圆柱,实在退无可退了:“吴总,请你自重。”
吴明色迷迷地伸手想要抚摸她那嫩白的小脸,淫笑连连:“我就不自重,看你拿我怎么样?”对于女人,他向来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许连臻扭头直避,无奈地眼看着吴明胖乎乎的肉手一寸一寸地接近。
忽然之间,有另外一只手,斜斜地伸了过来,干净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吴明的手腕。吴明吃痛,大怒着转头:“哪个乌龟王八蛋,敢管你爷爷我的好事——”
竟然是蒋正楠。盛世集团的蒋正楠。有一瞬间,吴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大力地摇了摇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定眼再细看,这不是蒋正楠是谁?!
吴明虽然只在某些场合远远地见过蒋正楠几面,但这么一个气势逼人的人物,他决计不会眼花的——他更是知道这个人他绝对不能惹,也惹不起——
吴明一下子吓的酒都醒了,额头开始冒汗。忙点头哈腰地赔笑着道:“蒋先生,您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恭敬的笑容:“您这是来这用餐吧。打扰您的雅兴了。这不,我在教训我的女人呢?”
蒋正楠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那只依旧拽着连臻的手上,脸上凝冻住了所有的表情。闻言,嘴角轻轻一勾,弧度锋利地吓人。他眉头一轩,似笑非笑地道:“你的女人?”
吴明满脸讨好的笑:“是啊。这女人忒不懂事,让蒋先生见笑了。”
许连臻低垂着眸子,这样望去只见羽睫轻颤,瞧不清眼底什么神色。蒋正楠又望了一眼吴明那张滑稽可笑的脸,终于难以克制地笑了起来,嘴角轻轻一勾,说不上动怒,却也绝非轻描淡写:“那真是好笑了。”
转头朝许连臻挑眉而笑,语音低缓轻柔:“我倒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先生的女人?我这只不过是去了停车场取了辆车子。”
吴明如触电般地放开了许连臻的手,额头上的冷汗唰唰地直冒:“啊——这个——这个蒋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喝醉了——我眼花——不——不、是我眼瞎了——”
他见蒋正楠的神色,喜怒不辨,吴明在洛海混的久了,自然是个看惯眉眼额头的人。他明白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忙用手打自己的脸,哆嗦着道:“蒋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
蒋正楠如刀锋一般的眼神冷冷扫了他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滚。”吴明如得大赦,忙不迭地跑开。因速度过快,甚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许连臻上了车子,不经意地转头,只见蒋正楠的脸色依旧阴沉地很。只是这里头的详细情形,他显然不会问,她自然也不必多说。
车子一路开去,最后竟到了他的家。一直到车子熄火,蒋正楠才紧抿着唇,转过头瞧着她,冷声道:“那种情况下,你不会大叫吗?就任由人家吃豆腐。”说罢,他推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许连臻进客厅的时候,他已经上楼了。她不得已,只好坐着干等,好半天也不见一个人。一直到很后来才知道,别墅里头的其他人晚上十点后包括专业管家在内都是不会出现的,除非按铃召唤。
一直到很晚很晚,蒋正楠一直没再出现。许连臻觉得坐在客厅里头也不是办法,只好轻手轻脚地上楼找了一间客房,她记得他的房间,所以找了一间离的最远的。
在客房的浴室里头洗了澡,擦着湿湿的头发出来,忽然一楞,他居然在她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她只觉他侧脸深邃,脸色似乎比下车的时候还黑。
许连臻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蒋正楠一身浴袍,腰间的带子闲闲一系。靠在门边,也不走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转身摔门而出。
许连臻只瞧见他那高大的背影,僵硬之极。
第二天,他没有再让贺君像上次一样送她回去。许连臻也只好在他的屋子就这样的住了下来。蒋正楠每天都很晚回来。许连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注意到了,或许是因为换了个新环境,再加上没有小白的陪伴吧,她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别墅里头有固定电话。大约他料定她也不敢用,所以才任她在别墅里自由行动。
是的,她确实不敢用。她何德何能敢跟他作对,就算不考虑自己,总还得顾虑牢里头的父亲吧。
所以此刻许连臻盯着客厅里“叮铃叮铃”的作响电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别墅里头的人是不是都出去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许连臻踌躇了许久,这才提起了电话,只听对方道:“你好,我找许小姐,许连臻小姐。”这个声音熟悉的紧,她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是叶英章。
许连臻捏着话筒,杵在了原地。叶英章在那头像是反应了过来:“连臻,是你,对不对?我找你很久了——可是蒋正楠一直拦着我跟你联系——这通电话我打了很久,一直有人挡着,说没有这个人。”
一切当然是蒋正楠安排的。他怎么可能让叶英章联系到她呢!否则也不用将她软禁起来。
叶英章的话语很急促:“连臻,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能联系到你。我始终不相信你会真的跟蒋正楠在一起。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叶英章一直就对蒋正楠跟许连臻在一起的事情很是怀疑,无论是连臻的辞职还是消失,甚至是出现都十分的突然。可就算他跟连臻见了几面,但由于蒋正楠总是不离连臻左右,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跟她好好说话。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怀疑,他私底下动用了公安系统的跟踪系统。
许连臻半晌之后才道:“叶警官,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很好。我只能说很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怎样才会死心。但我真的真的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了。我们两个连朋友也算不上。”说完,她挂上了电话。
如果叶英章在她当初被关之时联系到她,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呢?她不知道!
只是现在,一切已经偏离了所有的轨道。早已经回不到那时了!
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她现在只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
叶英章的放手,就是是对她最大的帮忙!所以叶英章,请你放手吧,就当放她一条生路!
这通电话以后,想来叶英章的怀疑又会降低很多吧。
许连臻苦笑着转身,却见别墅的阿姨神情紧张地小跑着过来:“许小姐——”许连臻瞧了她一眼,缓缓道:“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是不是?”
那阿姨楞了楞才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天晚上,她一个人吃饭。空落落的餐厅,长长的餐桌,顶上是奢华闪烁的水晶吊灯,照得四周光影流离。她本是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光,可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一个人吃饭孤单的可怕。特别是在这么大的地方。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很寂寞的。
有一天晚上,应该是很晚了。许连臻隐约又听到了车子驶入的声音。她翻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地朦胧了起来。
迷迷蒙蒙中,似乎有人出现在了床边,也不开灯,掀开了薄被,直接钻了进来。她忽地如条件反射般地清醒了过来,这个人身上带了酒气,可是却不是她熟悉的气味。不是他!
许连臻吓得惊叫着坐了起来,“啪”一声打开了灯。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棱角分明,五官亦端正俊气,但却不是他。
许连臻又发出“啊”一声凄厉尖叫,手忙脚乱地抓着薄被跳下了床。那人掀了掀眼皮,醉眼惺忪地摸着头,皱着眉头也缓缓坐起了身。
“啊——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惶失措地盯着那个人呢,一直退一直退的,一直到了角落。
那人盯着她,虽然皱着眉头,颇有醉意,依旧盛气凌人:“你是谁,奶奶的,蒋正楠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多一个女人出来呢?”
门口传来了杂乱地脚步声,有两个人推了门进来,一个是他,另一个她并不认识。但感觉就是蒋正楠这一圈子里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床上的那人大约被这变故一闹,酒意也醒了几分,瞧了一眼蒋正楠脸上幽黯不堪的神色,忽地挑了眉,邪邪一笑:“蒋正楠,你的招呼倒越来越周到了嘛!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说吧,将目光在许连臻脸上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趟,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笑道:“样子身材都还不错。好吧。我今晚接受你的好意。”说罢,朝许连臻魅惑似的一笑:“来吧,宝贝。”
蒋正楠一语不发地上前,怒气隐隐地挡在她身前。许连臻瞧见他一身浴袍松松地连带子也没有系,头发湿漉漉的,犹在滴水。想来是还在洗澡却被中途打断而来的缘故。
蒋正楠斜睨了楚随风一眼,冷声吩咐道:“还不给我回房间去。”许连臻忙不迭的抓了薄被,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才出了门口,听到那人在说话,隐隐有种调笑的意味:“怪不得,你这小子最近对美女一副兴趣索然地样子,原来私底下藏了这么一个。啧啧啧,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带女人回这里的吗?说什么玷污自己的窝?最近转性了啊?”
又听一个陌生却带了戏滤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楚随风,我建议你少说两句。否则我真的很难担保你可以四肢健全地从这里出去。”
那个楚随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快意十足:“那是——那是——”
后面的话就再听不清了。
好半晌后,他才推了门而进,脸色铁青,表情冷淡至极。见她还是抱着薄被,傻傻地杵在门口处。蒋正楠愈加不悦了,声音里头都透着寒:“还不去洗澡——”
许连臻被他咬牙切齿地神色一惊,后退一步。她这才放开了紧握着的薄被,露出了里头棉质的家居服,一件短袖t恤还有配套的短裤。
这样的打扮虽然居家,但就算出去逛街也是ok的。
蒋正楠的神色不知不觉地缓和了些,但口气还是不大和善:“快去洗澡,把衣服给我换了!”。
许连臻洗的很慢,站在花洒下,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再吹头发,极慢极慢的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可到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好了。
他的浴室里自然只有他的浴袍,她穿在身上,宽宽松松地直垂到地上。她紧紧地系好了腰带,这才拉开了门。
蒋正楠靠在床头,扫了她一眼。
她的眸子真的犹如黑色水晶,流转之间,如水般清清盈盈。据说只有心境明澈的人才会如此。
蒋正楠慢慢地走向了她,一举一动在微暗的光下下仿佛鬼魅。许连臻不由自己地往后退,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面。
蒋正楠停驻脚步,只是盯着她,似锁住爪下的猎物,极缓极缓的俯下身来。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起来。
第二天,许连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她茫然着望着陌生的卧室,陌生的摆设,她拥被坐了起来,半晌,双手捂着额头,呆呆出神。
回了自己原先的房间,一瞧,还是昨天她离开时的模样,看来后来那个人也没睡在这个房间。她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是由于曾经在牢里头过过一段毫无私密可言的生活,所以如今是极抗拒与人分享自己卧室里头的私密的,如今见那人没有睡过,便觉得整个人放松宽心了许多。
便在自己房间附属的浴室里头沐浴,还在擦头发,别墅里头的阿姨在门外敲门道:“许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她站了起来:“好的,谢谢。”
许连臻换了居家的休闲服下楼,在餐厅门口便愣住了。他这个大忙人居然没有出去,已经端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了。别墅的管家也侧身站在旁边。
许连臻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看到过他,且又是第一次在亲密后的第二天见到他,不由地感到说不出的异样,只想转身离去。
蒋正楠的神色如常。她只注意到他一直到她坐下来后,才摆手让管家安排人上菜。
可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子的在他家吃过饭,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的。今天这样子,倒真是觉得异样之极。仿佛两个人是正常的情侣,极平常的在家用餐而已。
两人之间也无言,只静静相对,偌大的餐厅里头只有偶尔传来的碗筷相撞发出的清脆之声。
从那日开始,许连臻很惊讶地发现蒋正楠有时候会很正常的上班下班,早九晚五。然后她可以在餐桌上看到他。比如现在,两人又在一起用晚餐。
大约是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增多,她也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能有个人坐在对面,陪着她,也是好的。
可是唯一不好的便是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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