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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琐
“蛮儿,你也改了吧!”李子怡酸溜溜说这一句,言辞不明却意义了然,继而对皇后道,“选秀已毕,娘娘若无他事,臣妾先告退。”
“你们也辛苦了,回吧。”容澜的确不想她们五个在跟前。
众人也不多说什么,行了辞礼依序离去,只是到了外头,宋蛮儿才故意装糊涂问李子怡,“姐姐方才要我改什么?”
李子怡睨她一眼,径直朝前走,但听宋氏在后头纠缠了耿慧茹和古曦芳两个老实人,“李姐姐如今说话益发难懂了,改明儿我也多读几本书才好。”
因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宋蛮儿和李氏纠缠,年筱苒好不痛快,悠悠赶上几步,佯作好心安慰:“蛮儿早叫皇上宠坏了,姐姐莫和她计较。”
“只是蛮儿是知根知底的,别人若也被宠坏了,你我就不知该在什么位置了。”李子怡没有被气到,反这样丢过一句话来噎年氏。
年筱苒心里一堵,勉强不改颜色,只管冷笑:“也要有那一天才行。”
“原以为妹妹是明眼人,不曾想也有看不透的时候,你我侍奉万岁爷多年,眼下的光景从前你可瞧过?便是你当年,也不过尔尔。”李子怡索性将话挑明。
年筱苒媚眼儿一横,直逼李氏,“不过尔尔?呵!我再不过尔尔,母家身世清白,父兄朝廷重臣,可她呢?兄弟里头爷最不喜欢哪几个?而那几个的娘姓什么?”
“你还是看不透。”李子怡摇头,因见她说得露骨,为免惹非议,便扬长而去。
两人在岔道口不欢而散,古、耿等人也相继散去,宋蛮儿一一看过四人背影,对身边的念珠摇头而笑,“她们这是何苦?何苦!”
待嗣音从坤宁宫退出,晴了一日的天又扬起了雪花,雪不大风却紧,一个劲儿地只往人的嘴巴脖子里钻。
“主子别张嘴,吃了风不好。”谷雨上来替嗣音裹紧风氅,又撑开伞,两人依偎着一步步回符望阁去。
走到半路,但见一个瘦长的身影匆匆跑来,到了跟前,竟是才到符望阁侍奉嗣音不久的小太监李从德。
“原来谷雨姐姐带了伞。”只见他手里捧了两把伞,却不记得给自己打。
嗣音又瞧他跑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好是心疼,“你赶紧自己打着伞,别回头着凉了。”
从德笑道:“奴才皮实。”随即正经说,“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才刚有公公代方总管传话来,说皇上要主子回来便往涵心殿去,皇上在那里等呢。”
谷雨道:“幸而你来了,不然主子白来回一趟。”说着要搀扶嗣音调头,奈何嗣音还没缓过劲儿,听说皇帝在等,她莫名紧张起来。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68章 再不许见他
“不要……回去换身衣裳?”她喃喃。
“主子?”
嗣音面露怯色:“你们是没瞧见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像是我犯了弥天大错,作什么这会子又要见我?我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了。”
谷雨和从德面面相觑,无力劝说,亦不知从哪里说起。天晓得梁嗣音此刻骨子里的倔强正犯病,而她更恼的是,如今一见彦琛就什么倔强都使不出来,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将自己治得死死。那个敢拒绝唱诗经,那个不服气地重复“臣妾”的梁嗣音早寻不着了。
“主子,可咱们总得……主子,皇、皇上的暖轿过来了。”谷雨一句话说两件事,伸手指着远处,言语慌张。
片刻后,金帐的暖轿在不远处落地,方永禄打起一把黄面的大油纸伞,便见彦琛从轿帘里出来,其余人都在原地待命,唯独方永禄跟着,亦步亦趋到了嗣音主仆面前。
谷雨和从德早已叩拜,嗣音本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可终究叫那迫人的目光逼回来,随跟着行下礼去。
“你们都退去。”彦琛冷哼,方永禄知道劝说无用,便使眼色带走了谷雨和从德。
恰一阵风紧,夹杂雪花迷了嗣音的眼睛,她抬手去揉,腕子却被蓦地抓紧好一记吃痛。睁开眼,皇帝漆黑的眸子里是迷茫的自己不假,可为何他的眼角,也带了几分茫然之色?
“为何……要将镯子还给他?”
你这样着急要见到我,不顾风雪,不顾礼仪,只是为了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而同样的问题皇后才刚问过,这只镯子怎么了?我又怎么了?
嗣音那两弯纤长柔美的黛眉稍稍拧曲,今日她受的所有委屈哪一件和眼前这个男人脱得了干系?去选两个秀女给定康郡王遭秀女侧目,去还镯子被人欺侮,回到坤宁宫莫名其妙被训斥,末了还有其他主子不冷不热的嘲讽和刺目的眼神……
“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梁嗣音可是胆大包天了才这样不答反问,于是话音才落,腕子被捏得更紧,她吃不起疼,眼窝里随即盛了泪。
“谁的东西便还给谁,怎么了?就是一只镯子。”她哽咽,委屈至极,“臣妾做错什么了?”
方永禄远远地看着,虽听不见二人说什么,但眼见这架势,不由得合拍一叹:“梁贵人,难道您不晓得这世上不仅有女人会吃醋么?”
瞧她落泪,彦琛终不忍了。
“往后……再不许见他。”说着,顺势将嗣音纳入怀中。
“不见。”梁嗣音颤抖着窝在彦琛胸前,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雪渐渐大了,嗣音也平稳了情绪,轻轻从彦琛的胸前离开,伸手掸开落在他肩头的白雪,“皇上赶紧叫方公公来吧,您别着凉了。”
“朕还有朝务要忙,一会儿让方永禄送你回去。”彦琛这般说,一挥手,但见方永禄麻溜赶上来给两位主子打伞。
“你送梁贵人回去,叫御膳房送姜茶去给贵人驱寒。”彦琛吩咐着,又想起什么絮絮地说,“符望阁里总是冷冰冰的,你叫人多添些炭火。”
嗣音窝心地笑着,“这些事公公自会做好,皇上先行吧,不要耽误您的政务。”
彦琛温和地撸开她发髻上的雪,说了句“好生照顾自己。”便别了嗣音,径直上了暖轿,不过片刻便离了。
方永禄还替嗣音打着那把黄面儿的大油纸伞,和善道:“贵人,请回吧。”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69章 为何上心
嗣音那里仍痴痴地看着那暖轿远离,经方永禄提醒,方赧然一笑:“叫公公看笑话了。”
方永禄忙道:“哪里哪里,主子能让万岁爷高兴,是奴才们的福分。”
一行人遂往符望阁去,但听他絮絮道:“方才皇上和十四爷在涵心殿又是一场不愉快,奴才们在外头也没听清楚,只看见十四爷虎着一张脸出得宫去。之后皇上就一直不说话,叫奴才们慌了神。过会子说请您过去,可眨眼工夫又要亲自来,弄得大家手忙脚乱。若知皇上见了您是这样高兴,奴才们先前也不必担心成那样了。”
“公公哄我呢,我哪有这样好。”嗣音道,又言,“十四爷他……”
可后半句还没说出口,方永禄已打断,自责道:“奴才该死,不该提这些。”
梁嗣音停了脚步,正色道:“公公的好还有您那句‘好自为之’,我一直记着。您忽而提涵心殿里的事,便是有什么是想告诉我对不对?我现在不是容易做错什么,而是我根本不晓得什么事做了便是错的。我年轻,打小远离京城,朝廷里的事皇室里的事知道的太少。可如今我是皇上的贵人,我不求将来如何隆宠一身,我只想静静地在这宫里待着,在皇上需要的时候侍奉他。可今天这些事,叫我好无奈,我甚至不晓得哪一句话就会惹怒皇上,哪一件事就能叫自己万劫不复。公公……”
方永禄面上露出赞叹之色,说道:“老奴还以为贵人年轻,很多事不能明白,所以一直不敢多嘴,却原来您心里比谁都透彻,难怪皇上他……唉,说到底,贵人您要时刻记着‘伴君如伴虎’这句俗透了的话。要学会把所有的事都当成正常的事来想,万岁爷是不会错的,错的永远是咱们。再然后,皇上和十四爷那是十几年的结了,皇后娘娘都不能将这结松开半寸,贵人您可千万别去搀和,离十四爷越远越好,不然今天的事,兴许还会发生。”
“可那副双扣镯,我终究要还给他的。”嗣音道,“这也是皇上的命令。”
方永禄点头,又躬身道:“贵人恕奴才多嘴无礼,奴才是想说,虽然皇上是天子,可您也要记得他是个男人,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细心。”
嗣音一愣,想起才发生的一切,不禁失笑,赧然道一声:“我知道了。”
且说众人都回了各自宫里,那风雪竟益发轻狂,遮天蔽日地打着卷,叫人看不清十步外的东西。
李子怡换了衣裳,捧一碗姜茶立在消寒图下,执笔添了一朵梅花瓣,数着日子等那春来。
静燕侍立在后头,却道:“那么多的秀女,皇上只留下五个,那些秀女被困在宫里大半年竟是一场空了。”
“五个也好,五十个也好,对万岁爷而言本是没有区别的。”李子怡放下笔,那姜茶喝了两口便厌了,将碗递给静燕,说道,“男人专情一个女人的时候,边上就是来个九天仙女下凡的人,他也不会看见。如今万岁爷的心思全在那个梁嗣音身上,今儿留下的五个,不过是陪衬罢。”
静燕笑道:“好在李小主留下了,主子往后也有个帮衬。”
“靠她?”李子怡冷笑,似乎早看透了这个堂妹,“不知她将来能长成如何的心智,至少现在又轻浮又蠢笨,也只能靠她去给那个梁嗣音添堵,我这里……”
李子怡忽而转了话题,说:“燕儿我问你,皇后为什么对十四爷如此上心?”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70章 不是我想要的
静燕想了想,答:“是可怜十四爷吧。”
“是啊,是可怜。”李子怡哼了一声,“所以,我也要皇后可怜昀儿,只有他可怜昀儿,我的昀儿才能有将来。”
静燕听见,呆了半日,竟是不能明白她家主子的意思。只听她呢喃:“话说回来,皇帝会留下子忻这样的,实在有些奇怪……”
风雪没有半分减弱的势头,如是一直到日落,待人们看清门窗外的光景,夜已升腾。
风止了,世界也跟着静了。嗣音回到符望阁后因疲惫而小睡,这会子醒来见天色已黑,腹中竟有几分饥饿。
贴心的谷雨适时送来饭菜,嗣音吃了大半碗饭,渐有了精神,笑道:“这睡了一下午,夜里该睡不着了。”
谷雨道:“这几天您那么辛苦,怎么会睡不着。好在腊月十五便要到了,过了那一日,宫里有了正经主子,皇后娘娘也不会事事都要您帮着做。”
马上就要有人正正经经地凌驾于嗣音之上,她却显得很高兴,“到时候我只是个小小的贵人,轮也轮不着我管宫里的事,乐得清闲不是。”
“但愿那两位不要越过您去。”谷雨这一句说得轻,但还能叫人听见,她抬眉望一眼嗣音,又幽怨地垂下眼帘,“皇上不知道刘小主的事也罢了,做什么也不知道李小主总欺负您呢?那么多好的秀女,偏偏是她们俩。”
嗣音静默,她心里何曾不奇怪今天的事,她奉命去替晏珅选秀离开后,据说另两个秀女并非皇帝所中意,而是他开口让皇后选的,如是皇后不管选哪个都无可厚非。但之前那三个……嗣音记得很清楚,过往数十个秀女,自己只对这三人瞩目,难道彦琛他都看在眼里了?或者,仅仅是巧合?
“主子。”谷雨见嗣音发呆,不想她难过,笑道:“可不管是谁,皇上如今只疼您不是?”
嗣音摇头,“谷雨,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您……想要什么呢?”谷雨糊涂了。
嗣音也愣住,什么叫“那不是我想要的”?
若自己不想要那些,做什么天天惦记能见到他,做什么见了他就无比欣喜,便是受了委屈也甘之如饴。又做什么与方永禄说那番话?
梁嗣音,你明明想要的,何苦要虚伪地说出这句话。
“谷雨啊,我也不明白。”聪明如她,却被自己的心绪搅乱,愁渐渐上了眉头,终道一声,“我也不过是个俗人,自欺欺人。”
这般说,谷雨益发听不明,呆呆地立在边上只管出神地看着嗣音出神,直到小宫女在外头问要不要热水洗漱,两人方清醒来。
时日缓缓过去,吃过腊八粥,钟粹宫落选的秀女在腊月初十被集体遣送出宫,一些和嗣音一样从江南来的便笃定赶不回家里过年,又是被撂牌子回去,各种心酸言不尽。自然也有高兴终不用与皇室有瓜葛,可自行婚配。
走了许多人,往昔热闹的钟粹宫徒然变得安静,刘仙莹等五位自然得到优待,而另两位即将婚配给定康郡王为侧妃的,也被德安奉若上宾。这日梁嗣音突然出现,却是奉皇后之命来向七人说教腊月十五册封典礼上她们需注意的各类事项,如今大家还有地位的差别,刘仙莹等只是含笑相对不敢说什么逾矩的话,就连李子忻也满面和善不复往日。
也因不需再多避嫌,嗣音这回终于在离开时带走了舒宁,皇后因念嗣音这些天往来辛苦,便赐了一乘暖轿待过了十五收回,嗣音便带了舒宁一起坐轿子回符望阁。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71章 朕很可怕么?
姐妹俩已有数月没单独说过话,依偎在轿子里竟也久久不知从哪里说起,直到舒宁在符望阁实实在在地坐下,才哽咽着开口说:“她们都说我和姐姐白好一场,才叫你那么久都不来问我好不好。我却说,定是有规矩碍着才不叫姐姐常来看我,总有选秀的一天,我等得起,如今可不是等着了。”
“我知道你明白的。”嗣音轻轻捏她的脸颊,这丫头竟瘦了许多,但言,“正如你说的,宫里规矩好多,这些天我跟着皇后忙册封一事,才发现在钟粹宫学的不过凤毛麟角罢。舒宁啊,过了十五你我就都是皇上的宫嫔,但求在这宫里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舒宁应着,见谷雨拿来好些点心,比从前在钟粹宫得到咸福宫宋氏赏赐的更精致,不禁赞叹:“皇上果然疼姐姐,这么多好的东西都想着给你。”
嗣音却笑道:“这都是皇后娘娘赏的,偶尔去坤宁宫领命复命,娘娘那里有便赏我一些,我不爱吃甜的,并不太动。这些是昨日才得的,我看实在好还心想能不能给你送去,偏那么巧娘娘让我去钟粹宫与你们说事,我便能把你带来了。”
舒宁果然脾性不改,吃得几块美味的糕点就无比幸福,脸上的笑比蜜甜比花娇,叫人看着好不喜欢。
“姐姐,皇上待你好吧?”吃了茶后,舒宁却这样问了。
嗣音微红了脸,低声道:“好,只是不常见,你们瞧我这样,其实这几个月我不过见过他几次。”
“几次?”舒宁好惊讶。
却是此刻,李从德跑进来,急急忙忙说:“主子,看着像是皇上的暖轿过来了。”
“呀……”李从德话音才落,舒宁便滑了手里的茶杯,泼了一桌的水。幸而谷雨眼快将她拉开,没弄湿了衣裳,舒宁却冲嗣音道,“姐姐我这就走了,别给你添麻烦。”
嗣音道:“你往哪里去,从德能瞧见定是近了,你冒冒失失出去才失礼。”
正说着,外头击掌声渐响,圣驾即到符望阁,嗣音拉了舒宁道:“怕什么,难道一辈子不见皇上?”说罢与她一同迎出去,谷雨招呼小宫女收拾了杯碟,也跟了出来。
不过多时,彦琛的暖轿停在了门前,方永禄先瞧见武舒宁,有些奇怪,待搀扶彦琛出来,他也是一愣。
“臣妾叩见皇上。”二人跪拜下去,嗣音如常,舒宁则格外紧张,瘦小的身体匍匐在地上竟不住地颤抖。
彦琛看在眼里,却笑:“朕很可怕么?”
嗣音茫然地抬起头,彦琛微微动了动下巴意指边上的人,她侧身来看,果然见舒宁将脸埋在臂弯里,身子颤栗着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
“舒宁,舒宁。”嗣音摇摇她,“皇上在和你说话。”
舒宁怯怯地抬起脸,看了眼嗣音,再抬头看高高立在面前的皇帝,却吓得紧绷一张娇俏的脸,又抿了红唇,也不知她因何而怕。
“你也非第一次见朕,作甚怕成这样?”彦琛说着,抬手示意她们俩站起来。
舒宁低着头不敢再看他,若非嗣音轻推说:“皇上问你呢。”她几乎不想开口说话。
“如、如今……不一样了。”舒宁说得极轻,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又失礼又奇怪,不由得涨红了脸,着急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彦琛并没计较,反欣然一笑:“你们俩倒有几分相似的。”
舒宁不明,茫然地看嗣音,她却只是淡淡地微笑。
“朕扰了你们姊妹说话?”彦琛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这般问嗣音时脸上是欣然之色,仿佛心情甚好。
嗣音摇头,笑言:“皇上这样说,舒宁她更加要害怕了。”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72章 你原来的模样
“是吗?”彦琛扭过头问舒宁。
舒宁果然一颤,羞赧地笑着低下头去,待她鼓起勇气抬头来想答话,却见皇帝已把目光移回嗣音的脸上,正用极平常的口吻说:“既有人给你做伴,朕就不留了,只是想来看看你。”
而她也只是依旧恬淡地笑着,便又听皇帝说:“十五是要紧的日子,只听说你这些天忙碌,小心保重身子,你太瘦了。”
她颔首答应,无言,却笑得那样幸福。
“朕走了。”便这样,皇帝再没有看自己一眼,即转身走了。
众人纷纷行礼相送,舒宁却呆呆地站着,嗣音起身来唤她,“你怎么了?也不是第一次见皇上。”
武舒宁呆呆的,还沉浸在那一幕里没醒,直到嗣音再问了一遍,她方回神。
“姐姐,不一样呀,真的好不一样。”舒宁凝视嗣音,却喃喃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嗣音失笑,“傻丫头,你怎么了?”
舒宁理了理衣裳,抬眸说:“能在姐姐这里见到皇上,真真说不出的高兴。可想到过了十五我们便一样了,又好觉得奇怪。还记得姐姐那日对我说‘舒宁,我们一起留下。’可如今一切就要成真了,我心里反不落实。我几时才能像姐姐这样对着皇上甜甜一笑就表明所有心思,而不是怕得只会发抖,只会发呆。”
这番话好直白,直白地让嗣音的心重重沉下,毫无疑问,后宫的大门,真正地打开了。
“一切都会好的。”她说着将舒宁的双手握起,“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夜,嗣音无眠。翌日去见容澜,皇后瞧她满面憔悴,因说,“见你年轻能干,本宫未免给了你过多压力,瞧你这一脸倦容,真真惹人心疼。”
嗣音惭愧道:“臣妾不累,只是昨夜嘴馋多吃几块点心,很晚了还讨茶吃,夜里便睡得浅,娘娘吩咐臣妾的事都是极简单的,臣妾还能做好。”
“你不必谦虚,本宫自看在眼里。”容澜很满意,对络梅道,“你取贤王妃给我的花蜜匀一些给梁贵人。”
嗣音福身谢恩,却听容澜说:“十五那天的吉服你试过了没有?要是不合身现在改还来得及。”
“内务府早送来了,臣妾穿着很合适。”嗣音答。
继而容澜招手将嗣音叫到跟前,示意她在身边坐下,嗣音不敢,她便要绘竹搬来脚凳。
“过了腊月十五你就不再是宫里独一份了,而且你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往后的后宫会和现在很不一样。本宫希望你能永远保持现在的心境去待人接物、为人处世,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千万不要因计较眼前的得失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明白么?”
容澜这番话似早在心里有了腹稿,今日不过有机会说罢。
嗣音点头,一直以来皇后的温柔和宽容都是叫她很感动,她总是不偏不倚,任何事都站在公立的一面,更难能可贵在丈夫和兄弟水火不相容时,她仍旧能得到那个如浑身长满刺一般不能亲近任何人的晏珅的尊敬。
她突然发现,就如昨日舒宁那样“仰望”自己,自己何尝不如是仰望着皇后?
“过了腊月十五,一切都会改变,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自己原来的样子。”容澜微笑着,那眼眸里透出的亲切感几乎要叫是因为忘却她无比高贵的身份。
“因为嗣音你要记得,你原来的模样,就是你和皇上相遇时的样子。”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73章 册封
嗣音一震,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梁嗣音如何也想不出的,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当是容澜几十年伴君沉淀下来。
“臣妾记着了。”
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嗣音学了好多,方永禄说,容澜说,每一个人都在教自己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腊月十五这一天,就好像天际隔开牛郎织女的银河,只是如今它是将自己的人生分成了两段。梁嗣音清楚的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可皇后的话又要如何解释?
“你原来的模样,就是你和皇上相遇时的样子!”嗣音益发迷茫。
辰光即逝,不知不觉腊月十五日终于到来,这一日礼部官员几乎全体出动,算上新选的秀女,此番共有十位妃嫔受册封,而之前已侍奉在潜龙邸的五位孰高孰低,也即将见分晓。
且说年筱苒列贵妃一事早有传闻,但既不是事实,人多少会抱几分侥幸,譬如李子怡此刻一身华服在翊坤宫坐立不安,就是等礼部送来册文圣旨宝印,而赵盆等也早早打发人去景阳宫附近探听消息好随时回来向她汇报。
终于在巳时,礼部左侍郎手持圣旨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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