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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琐
“臣妾饿了,皇上饿吗?”她躲在怀里笑,自六王府归来,她头一回说这个“饿”字。
彦琛很高兴,高兴嗣音与自己的心意想通,虽然此行秘密归来就是要看看这个不能叫人安心的女人,安慰她哄她,可心里还是不希望看着她期期艾艾地数叨那些已过去了的事。
好在,她从不让自己失望。
“谷雨在做了,一会儿送来。”他笑,细端详嗣音的脸,她瘦了许多,没涂脂粉,细蒙蒙的汗水泛着莹润光泽,还是那样好看。
“皇上看什么?”嗣音问,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朕的嗣音那么美。”彦琛笑。
“皇上和平时不大一样,从前不这样哄臣妾。”
“因为朕觉得愧疚。”彦琛收了半分笑,多了半分严肃,“那件事是朕太鲁莽,不该让你去,迷信一些,他们的怨念若缠在你身上……”
嗣音蹙眉,一声急促打断皇帝:“不要这么说,也是臣妾没用,皇室生活不同寻常人家,我早该明白的。皇上,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好吗?你明日就要走,嗣音只想和您静静地呆一天。”
彦琛满怀安慰,柔声道:“朕亦如此。”
且说络梅来符望阁请嗣音,却无功而返,容澜问其缘故,络梅想了想道:“奴婢觉得符望阁里似乎有外人在,但并没亲眼见到,只是觉得氛围有些奇怪。”
容澜皱眉,外人?能是什么外人?她梁嗣音如今已有胆子在符望阁见外人,甚至……躲过自己的耳目?
温存稍纵即逝,皇帝不着痕迹地来,悄无声息地去。嗣音没有告诉她祥儿被人下药的事,他还要远赴边关,不能让他心有牵挂。自然他自己是否知道,嗣音无从考证。
翌日嗣音才来坤宁宫,容澜不提前日之事,只问:“祥儿那丫头吃了药可见好?”
“好了许多,情形与臣妾当日无异。”嗣音道,面色露出几分不安,却又似努力定了定心神,“臣妾没有看紧符望阁的门户,怪不得别人。”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19章 惠静郡主
“你能明白就好。”容澜应,继而打量嗣音,昨天络梅提过后她便派人去符望阁外静候,果然说今日早晨有几个人匆匆从符望阁离开,更说身形修长,是男人。
男人?彼时容澜心头一紧,他猜到的第一人便是彦琛。老实说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任嗣音,或者说并非她信任嗣音,而是太了解彦琛。可他那样的人,也会做出这儿女情长的事?因此矛盾不休,一夜无眠。
“娘娘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嗣音也瞧出容澜面色不好。
容澜只笑:“天气太热,本宫怯热睡不安稳。”
嗣音不多嘴,再说些宫内琐事,外头络梅进来通报,十王爷家的王妃和惠静郡主来给皇后请安。容澜忽想起,这孩子订了婚事,入秋便要出阁。
容澜索性派人召六宫皆来,众人摆了瓜果茶水说话逗趣。自皇帝离去后宫里静了许久,大家倒也乐得玩耍,唯嗣音不爱这样的场合,怕的便是舒宁那人前人后的两张脸。
且说众人笑得高兴,容澜想起书房里三个孩子,便道:“皇上也不在,就叫做娘的疼他们一回,今日的课就歇了,叫他们过来陪陪惠静。”
惠静虽是十五妙龄,性子仍如孩儿,闻言忙来撒娇:“皇伯母让静儿去书房瞧瞧成么?孩儿带弟弟妹妹们回来。”
“这有何不妥。”容澜道,随手一指,落在耿慧茹身上,“耿昭仪带她走一趟吧。”
“是。”耿氏欣然一笑,离座领了惠静而去。
路上耿慧茹因笑:“书房那地方严肃,平日里本宫也甚少去,听说昭儿是个坐不住猴儿,倒一直想去瞧瞧是什么模样。”
“猴儿又如何,昭儿就是比晔儿可爱,晔儿总一本正经跟个大人似的。”惠静笑。
先帝在位时,十王晏珏不曾参加任何党派之争,且性格懦弱不喜朝政,他倒实实在在地做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但府中三房妻妾,膝下却只有惠静一个女儿,很是得宠。
“静儿你只是自己也调皮吧。”耿慧茹温和一笑。
但眼看着将近书房,惠静脸上却多了愁绪,她低声呢喃,“父王也好想重回书房。”
耿慧茹听得不真切,问她说什么,惠静性子直爽心思简单,便坦白地说:“我想来看看书房是因为父王,为了六皇伯、九皇伯的事,父亲这些日子一直愁眉不展。他时常怀念从前兄弟们在一起念书的日子,叹息如今……”
后面的话到底有些分寸之外,惠静没说下去。
耿慧茹心里动了弦,沉静许久才开口说:“静儿你就要出阁,这些日子更要多陪陪你的父王。告诉他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留不住的,心里有个念想便够了,费心去忧愁,折磨的还不是自己么?”
惠静连连点头,“昭仪娘娘说得极对。”
继而两人来至书房,果然见淑慎、泓晔安静认真地听课,唯有泓昭左右坐不住,好似屁股下有针扎有虫咬。惠静噗得笑了,耿慧茹却看着儿子的模样,陷入沉思里去。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20章 你到底要什么
下午的时光在嬉笑中度过,妃嫔们看起来一团和气,六宫无事、天下太平。可这一切并非本相,各中暗潮汹涌,不足为外人所见。
众人自坤宁宫散开,或坐肩舆软轿,或结伴步行,嗣音独自往符望阁去,舒宁忽笑:“姐姐等我,昭仪娘娘送王妃郡主去了,我正落单。”
嗣音驻足,眼瞧周围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是啊,目下的光景里,舒宁还是那个武舒宁,自己倒似摆了婕妤姿态骄傲起来不记过往情分。
二人遂结伴,走了半程四周的人都散开,舒宁忽问:“几日没来瞧姐姐了,今日见姐姐精神那么好,臣妾很高兴。”
你看,她又变了。
嗣音不胜烦扰,默默不语,许久却计上心头,说道:“你那日走后,祥儿就病倒了,屋子里人吃喝都是一样的,唯独她那日喝了我打赏的鸡汤,好奇怪。”
舒宁不改颜色,更紧张地奇道:“姐姐的意思,难不成您若喝了那鸡汤,啧啧……”她掩口做害怕状,“真真老天庇佑。”
嗣音心底恶寒,将目光从她做作的表情上移开,“这件事我只与你一人说,莫要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
舒宁连连点头,“臣妾自然不说。”
臣妾!臣妾!嗣音好恼。并非她计较这称呼,并非她故意清高,而是武舒宁分明知道她顶注重细节,便在这上头敲打她。
你到底要什么?你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句话嗣音想问很久,之所以一直没开口,因为她期待姐妹间的情分能有转圜,她期待舒宁能变回从前的模样。
“不过姐姐要当心,若真有人要害你,这次不成自然还有下一次,而且那人知道此次打草惊蛇了,下回一定更谨慎更毒辣。”舒宁神叨叨地说,又紧张又害怕,竟然还露出担心的神色。
“是啊,还是你想得周全。”嗣音笑得好苦,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那件事和舒宁有关,可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与她脱不了干系。若是同源的药物,之前自己又是中了谁的道?那时的舒宁,应该还是舒宁才对啊,那笃定不是她的话,还有谁能轻易进入符望阁呢?
“姐姐想什么?”见嗣音那句敷衍后就神情呆滞,舒宁忙笑着问,“姐姐想皇上了吧。”
这本是舒宁“折磨”嗣音的手段,可今天嗣音偏不想她再得逞,左右看了两眼后,附耳低声说:“不想,皇上昨儿回来过,在我的符望阁歇了一夜。”
武舒宁的心“咚咚”两记猛跳,一时分辨不出嗣音话里的真假,看着她笑,究竟是她学会了伪装,还是自己糊涂了判断。此刻梁嗣音是真心欢喜而笑,还是对自己无情的嘲讽讥笑?
“可皇上离宫好些日子了,真的么?呵呵……是不是为了六王府九王府的事?万岁爷他到底……到底担心姐姐啊。”舒宁心跳得太快,连话也组织不好。
此时却听淑慎远远地唤嗣音留步,不多久跑来两人跟前,嗣音擦了她额头的汗水嗔怪:“宫里怎能嚷嚷喊叫,你越发变小不懂事了。娘娘和你说完话了,你也不多陪陪娘娘。”
淑慎哼哼:“娘娘那里担心你身体不好,要我多照顾你呢,你们大人真奇怪。”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21章 兄弟俩斗了一辈子
母女俩的亲昵比从前更深厚,彼此眼里只有对方,将一旁的武舒宁完全忽略。待淑慎想起来这个人,说得却是:“这里回承乾宫也不顺路,武宝林不必送母妃了,自然有我陪着。”
“是啊,我也该回承乾宫了。”舒宁努力压着情绪,僵硬地回答这一句,欠身告辞后便带着小满改道而行。
她远去,嗣音才长舒一口,握了淑慎的手说:“方才我好像做错事了,实在太冲动。”
淑慎嫌弃地摇摇头,大摇大摆往前走去:“你几时做过对的事情呢。”
“你好好走路,女孩子家家的。”嗣音跟上来。
“说吧,你做错什么了。”那口气全然不是小孩子该有的。
“你也知道,昨儿父皇回来过。”
“知道。”
“我……我刚才忍不住在武宝林面前炫耀了。”嗣音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可她总是刺激我,天晓得我刚才是怎么想的。”
淑慎驻足,若有所思地抬着下巴,半晌才拍拍嗣音的肩膀说:“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好遮掩的,你还真是不了解父皇。”
说罢嫌弃嗣音笨,不要和她同路,嗣音缠着她不放,母女俩说说笑笑一路欢愉。
其实舒宁并没有走远,而是捧着那颗受伤的心躲在角落里遥望这一幕,心里反反复复的,是那一句:他回来过。
“武宝林。”身后突然有人来,呆滞的她竟没有察觉。
“娘……娘娘……”舒宁旋身来见到眼前人,软软地跪下去。
炙热的夏天终于淡了,许是因天太热人懒怠动弹,那么长久的日子竟六宫相安,平平静静地便度过了夏天,自然,皇帝不在,这群女人又有什么可争的。
这一日容澜歇了午觉才起来,络梅说贤王爷在外头候了许久,容澜知道他无事不来扰,忙召见,一问果然是有了头疼的事。
“你派人去拦了他啊,捆也给本宫捆回去。”容澜蹙眉,揉着额角说,“以往每月都来书信,正寻思怎么这个月迟迟不来,竟是打这个主意,这孩子几时能让人省心。”
晏璘道:“这小子本就傲气,如今成绩斐然就更加得意,他本就无心屈服皇上对他的束缚,现在有那么好的成绩,就更有底气与皇上对话。”
容澜叹气:“他们兄弟俩斗了一辈子,何时是休?做哥哥的岂能不了解这个弟弟,明知他是越挫越勇的人,却益发给他出难题,变着法儿地给他添加骄傲的筹码。皇上到底是要难为晏珅,还是难为自己?”
“臣弟是想娘娘心里有个底,若拦不住他上京,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要打。”晏璘平素温和,此刻竟恨到,“有时候真想一刀劈了这小子,反正他也不想活。”
容澜知晏璘很疼这个弟弟,见他如此可真真是恨极了。
“本宫答应母后为她保全这个儿子,没想到竟是天下最难的事,一个不想活的人,你要怎么去拉住他?”容澜叹道,“天下那么大,竟没有他可牵绊记挂的吗?”
叔嫂二人正愁,后宫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嗣音此刻正在符望阁听李福等人奏报六宫的夏日用度和秋日预算,一笔笔款项一件件东西都要过目。做惯了便麻木了,嗣音粗粗听了一遍后要求他们留下账目容她再过一遍。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22章 一辈子陪着主子
每个主子做事风格不同,李福等也不计较。但将辞时,李福慢走几步打哈哈笑说,“奴才的徒弟德安,从前在钟粹宫伺候过主子的,主子可还记得?”
嗣音道:“记得。”
“昨儿他来寻奴才,说有要紧的事想亲自向主子禀告,奴才问他什么事,他却说除了您不能随便讲。”李福絮絮叨叨,“奴才因见他平日还算稳重妥当,便替他来求主子一声,主子若不相见,奴才便去打发了他。”
嗣音自然记得德安,在钟粹宫时他对自己也算厚道尽心,便道:“你叫他来便是。”此时她只当德安想来求个人情为他调个好差事什么的,完全没想到竟是知道了那么件棘手难堪的事。
晚膳的时候,嗣音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淑慎吃得很香,没工夫搭理她。谷雨上来给淑慎盛汤,便问:“主子还在想那件事?”
“是啊。”嗣音托着腮,看淑慎饿慌了的样子也笑不出来。
淑慎又拿那种嫌弃的目光看嗣音,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有那么多的事情可烦,不过眼睛里还是闪烁了:“问我吧,看看能不能帮你。”这样的话。
嗣音当然会意,不过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这是大人的事。”
淑慎一愣,然后低头去吃饭,再没有说话。嗣音倒被吊了性子,凑过来说:“你真的不好奇吗?”
“原来之前的事都不是大人的事,可你连那些都做不好,我又怎么指望你能把这件大人的事做好呢?”淑慎一本正经,边上的谷雨已经笑得趴下去,嗣音气结。
夜里安寝,谷雨正要离去,嗣音拉了她问:“谷雨,对宫女而言最好的将来是什么?”
谷雨想了想,说:“哪有什么最好,主子你们做妃嫔最好的又是什么呢?终归是每个人不一样,想的要的自然也不一样。”
“我正经问你呢。”嗣音道。
谷雨笑:“奴婢想一辈子陪着主子。”
嗣音自然窝心,但还是道:“难道你不想出宫嫁人,有儿有女。”
“不想。”谷雨倒干脆得很,她笑说,“奴婢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男人,见过的又多半是不能婚配的,即便哪位王爷大人中意奴婢,奴婢还不愿去做小呢。既然这样,不如好好跟着主子。”
“随你便是了,总之将来你想做什么了,只管与我说。”嗣音道,又皱了眉说,“其实静燕和赵盆那件事可以不管的,可是德安能撞见,别人将来不凑巧指不定也能碰到,这件事可大可小,德安是送个人情给我,可他却不想想,贤妃有多尊贵,而我有多低微。我与贤妃的过节早就淡了,我并不想捉了她的把柄却耀武扬威。”
谷雨却笑:“主子想的有些偏了。”
“怎么说?”
“奴婢看来德安给您送人情只是其一,其实他的师傅李公公素来与赵盆不和,德安和赵盆是同年进宫的,都是李公公的徒弟,可他们师徒竟远不如赵盆得意。正如您说的贤妃尊贵,所以赵盆也体面,而他又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师傅面前也趾高气昂,平日里对小太监又苛刻,太监宫女里恨他的不少。这件事呀,李公公他未必不知道呢。”谷雨絮絮叨叨一车子话,听得嗣音目瞪口呆。
“原来你们之中也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前仇新恨的?”她大呼。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23章 是谓人心易变
谷雨有些同情地看着主子:“做主子的有主子们的世界,奴才们自然也有奴才们的世界,难道您没听过一句话叫奴才的奴才?”
嗣音摇头。
谷雨叹气:“如果公主知道了,又该嫌弃您了。”
“那么说来如果我不做反应,就是不给李福面子了?”嗣音突然想到这个。
谷雨猛地点头:“公主听到这句话会竖大拇哥的。”
嗣音哭笑不得,如今她竟是被淑慎吃得死死的,连谷雨都敢拿淑慎在自己面前得意。
主仆二人不正不经地打趣半日,到底也歇下了。但嗣音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不插手这件事。姑且听之任之,万一哪天闹出来,也是他们自己所作所为该有的报应。
但静来想想,她梁嗣音在宫里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事的人。皇后太威仪,那万丈光芒往往让她开不了口;贤妃、年夫人和自己的过节缠了一层又一层,虽说淡了,可天知道这两位主子如今怎么看自己;耿昭仪和自己没什么交往,宋修容神叨叨叫人不想接近,刘婉莹、舒宁就更不必说,两位早明着和自己划清界线。
如此,只有古昭仪还能说得上话,可她那么恬静与世无争的人,有必要拿这些琐碎之事去打扰她么?
“主子又发呆,这几天总瞧您发呆,难不成还为了那两个人?”几日后,嗣音吃了饭正倚在窗前发呆,谷雨见她总如是,便道:“如今天气也不热了,不如去园子里逛逛,总好过您吃了饭就坐着不动。”
“也是,总是吃了就歇,这几天觉得腰也粗了。”嗣音嘀咕,便起身来要谷雨为她换衣裳。
谷雨笑而不语,为嗣音收腰带时才比着镜子里主子的身影说:“这样的腰再粗两圈都不嫌过,主子真是好看,模样儿好身量又好,叫皇上怎么不喜欢?”
嗣音照头拍她一掌:“越发没规矩,逗趣我也就罢了,连皇上都敢拿来玩笑。”可又偏偏羞红了脸,就一点气势也没了。
二人笑闹,穿戴罢便带了从德一起出去。
夏末秋初,木槿荼蘼。谷雨说,每年这个时候御花园里也没什么人,妃嫔娘娘们都不爱木槿花。
嗣音笑曰:风露凄凄秋景繁,可怜荣落在朝昏。未央宫里三千女,但保红颜莫保恩。
谷雨问她念什么,嗣音道:“李商隐的《槿花》,说得便是我们这些妃嫔的命运,红颜难保,朝夕之间,色衰恩驰。”
谷雨恍然:“难怪了,奴婢还想这么俏丽可爱的花儿,为什么娘娘们都不爱,也从不摘来戴。”
“木槿花朝开夕凋,孟郊又说‘小人槿花心’,是谓人心易变。”嗣音摘一朵托在手心,感叹说,“好好的花儿被莫名地冠上这些诗词做隐喻,真正能有心赏爱她的,大概就只有谷雨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了。不过这样想,倒也不用为这大好的花儿叫屈,又何必要那些有心思的人来玷污她。”
听嗣音文绉绉,谷雨就头大,也摘了一朵来,笑眯眯说:“奴婢的确喜欢这花儿,可否戴一朵。”
嗣音颔首,瞧她喜滋滋戴上,忽见从德在边上笑,谷雨一叉腰露出母老虎的威风,掐了头上的花在手里叫嚣:“让你笑,你也来戴,快过来。”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224章 卖个面子给本宫
从德哪里肯,作势就逃,谷雨追在后头,不料追了不过几步就脚下不稳跌下去,扑入一丛花木。
“啊!”
“啊……”
两声不同调的呼喊,嗣音皱眉往谷雨那里看,难道花木丛里躲了人?事实上,那里不仅躲了人,还躲了两个人。
犹记得旧年乞巧节,嗣音半夜在这御花园里跪了半天,当时看管在她身边的人,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跪在面前,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嗣音虽不熟悉却认得。
“你们俩……”嗣音摇头,身不由己这种事真的好无奈,她越不想管,人家就越要上赶着凑到你眼前来。
“婕妤饶了我们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静燕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更拉着身边的赵盆说,“快向主子求情啊,你是死人啊。”
可赵盆因为嗣音边上站了李从德,又羞又恨,那要死的自尊心作祟,就是不肯低头。
嗣音冷眼瞧着,心中不屑,抬眉对从德道:“去请贤妃娘娘来吧,别惊动其他人。”
“梁婕妤饶了我们吧。”听说要去找自家主子,静燕急了,跪着爬到嗣音脚下求她,“主子知道了会要奴婢的命的,求求梁婕妤求求您了。”
嗣音皱眉,指一指她凌乱的衣衫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谷雨却叫:“不行啊主子,她穿整齐了一会儿贤妃娘娘说我们冤枉她可怎么好。”
那静燕却是听进去了,忙得爬开去整理衣衫发鬓,谷雨急着叫:“你太狡猾了,从德快拉住她。”
“好热闹!”忽而从后头传来一把女声,嗣音看过去,谁能想年夫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几人忙上前行礼,又见她身后奶娘怀里还抱了小皇子。
泓暄见有那么多人,挣扎着从奶娘怀里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嗣音面前,扯扯她的披帛,回眸冲母亲眯眼笑起来,竟是好欢喜的模样。
年筱苒有些惊讶:“怎么,你觉得梁婕妤好看吗?”
泓暄奶声地说一句:“好看、好看。”
“都起来吧。”年筱苒说着示意奶娘把儿子抱开,抬眸望见静燕和赵盆,纤眉微微一挑,“梁婕妤,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贤妃宫里的人也在这里?”
嗣音将事情言明,因说:臣妾正打算请贤妃娘娘来处置,毕竟是翊坤宫的人。
年氏想了想,好声说:“如今你协理六宫,的确要在这些琐碎事上费心,这件事你若闹大了处理的确可以威慑六宫,让其他宫女太监明白什么是不该做的,但因此让翊坤宫颜面扫地,贤妃娘娘抹不开面子,也没多大意思不是?若是平常宫女太监也就罢了,偏偏是她最得力的人。你若按规矩处置,岂不是要生生折了她的臂膀?”
嗣音不语,她猜想年筱苒应该还有后话。
“不如卖个面子给本宫,这件事就到这里,谁也不再提。”年筱苒果然开口,悠悠而笑。
“臣妾听夫人的安排。”嗣音毫不犹豫。
“哦?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年氏显然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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