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琐
容澜道:“宗室里除了你,我还能放心哪一个,你尽管照顾她,她要什么你办不到的,再来找我。”
叶容敏说:“她从不伸手要什么,乖巧安静得有时候都记不起这个人来,只是看她思念十四弟,我心里可怜。”
“那又有什么法子,这件事在皇上手里,我也不能说什么。”容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到彦琛那几分促狭,也真正哭笑不得,天知道这个皇帝在想什么,他是在逗着弟弟玩吗?他就真的不怕北国那里急了杀人?
于是说起选秀的事来,叶容敏道:“今年选秀又遇上皇上重开恩科,京城里到处都是人,我方才来的路上还遇着马车碰撞堵了半日,若非巡街御史来给我开道,不知何时能到宫里。”
“可不是,宫里宫外都热闹得很,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身子一重就什么都懒得管了。”容澜道,但面上仍有欣慰之色,“如今贵妃倒干练起来,武婕妤那孩子看着柔弱,做事情却细致稳妥的很,他们两个搭档,一切还井井有条。”
“翊坤宫那一位,倒越发落在后头了。”叶容敏轻声道,“我听王爷的口气,皇上近来对老三也诸多微词,不知她心里怎么想,也不去叮咛几句。”
容澜道:“她不自爱自重,我也懒得理会,可怜的是泓昀。她只当自己娘家有几分势力,将来就能为他的儿子铺路,她总是去想将来的事,却从不把眼前的做好。前几日还来跟我说,想从秀女里选一两个指给泓昀做侧妃,你说这样的事,皇上能答应吗?赫娅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侧妃是随便能纳的吗?真真不晓得她成日里算计什么,我是见了就烦。”
叶氏见皇后愠怒,便不再提贤妃的事,只顺着说:“从前看梁淑媛做事也稳妥,如今贵妃和武婕妤也上来了,娘娘往后更多几个帮手。”
“也是我的福气。”容澜终是笑起来,“现在谁还不知道皇帝宠着符望阁那里,可你瞧那梁淑媛,有几分宠妃的模样?待人谦和,低调沉稳,当年我还怕她红颜祸水,如今想想真是有些愧疚。”
“娘娘的教导也功不可没,她到底年轻。”叶容敏说着,便说想去看看小公主,皇后却告诉她,今日梁淑媛带着两个孩子出宫去护国寺了,容敏只道可惜。
这一边,护国寺并没有因皇帝妃嫔的到来而戒严,嗣音穿了便服,带着淑慎抱着初龄大大方方从正门来,侍卫们也是着便服散在一边保护,低调得很。
淑慎随着嗣音拈香礼佛,敬了香火钱后,在大雄宝殿又见到那个净虚小沙弥,便跑到他面前来,这净虚上一回被一个公主一个皇子还有一个小王爷盘问半天,吓得不轻,此刻又见这位公主,战战兢兢地退后几步说:“小僧没有骗公主,小僧真的是净虚。”
淑慎噗哧笑出声,却是塞了一包果子给他,“上次吓着你了,本宫请你吃果子。”
小净虚怯怯地接过来,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嗣音已过来,也是头回见这净虚,瞧着可爱,便嗔淑慎:“别又吓唬人家,佛祖都看着呢。”
淑慎咯咯笑道:“我拿果子给他吃。”
正说着,****方丈带着僧人迎了出来,连声道:“娘娘前来何不先派人知会,老衲也好准备。”
“就是想平常地来,今日是我私人来敬香的,敬奉的那些香火钱也是我对贵寺上下的谢意。今日也抱了初龄来,她似乎认得这里,高兴得很。”嗣音浅笑,转身让奶娘抱来初龄,又对****道,“既然来了,更想去谢谢明源大师。”
****合十笑道:“公主益发福相,果然不俗。”又说,“难怪明源晨起洒扫庭院,原是知道今日有贵客驾临。”言罢便亲自引着嗣音母女往禅房去,绕过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禅房,便又在明源的院落前停下,****道一声:“娘娘请便。”便带着众僧离去。
“你们也在这里等候。”嗣音如是吩咐谷雨等人,便抱着女儿带了淑慎进来。
二月末本就冬意渐退,春意萌芽,此处更是生机盎然,一派祥和。嗣音带着淑慎款款而来,果然见明源一席素朴的衲衣盘腿在溪边,佛珠和经卷静躺在一侧,他只是合十念佛,宁静悠远。
“明源大师有礼。”嗣音静静一言,边上的淑慎也跟着合十。
明源听得动静起来,合十还礼,道一声:“娘娘别来无恙。”
被嗣音抱着的初龄分明认得眼前人,咯咯就笑出声来,挥着小手似乎想要明源抱抱。可是此刻明源却没有看她,而是满目温柔的笑,正与淑慎对视。
“你……你为什么骗我?”淑慎合十抬首看清明源的面容后,先是呆住了,再被明源的笑抽回神思,便出口是这一句质问,眼角更是含了泪,几乎哽咽着说,“你这个臭和尚,害得我好苦。”
“慎儿,不得无礼。”嗣音还没回过味来,淑慎却指着明源道,“他说他是净虚,怎么又是明源了?分明就是个骗子。”
“慎儿!”
“公主初见小僧,自称宫中宫女,后来小僧以徒孙法号相告,也算两清。”明源宁和地笑着,那笑容好似不在凡尘,可他说的话,却又明明和佛家精神相悖。
淑慎拉着嗣音恨恨地说:“母妃我们走吧,这是个骗子。什么叫两清了,释迦摩尼也是这样斤斤计较的吗?他就是个骗子。”
“慎儿,不得无礼。”嗣音大抵明白了两人的纠葛,知道明源是有心逗淑慎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孩子家一时闹脾气罢,她欣然笑着道,“大师与我的两个孩子皆有缘分,实在叫人欣喜。慎儿她脾性如此,从来直言不讳,还望大师不要与她计较。”
“阿弥陀佛,小僧若再与公主计较,真真悖逆了佛门。”明源很亲和,他笑着对淑慎说,“还请公主息怒。”
淑慎背对着明源,竟是落泪了,嗣音瞧见很是心疼,笑着问:“不是一直想见的吗?怎么见了反生气,你这眼泪是为什么而落?”
“他还给初龄刻章呢,我什么也没有。”淑慎呜咽着。
初龄扭头来看姐姐,咿呀咿呀地发着声音,好似在和姐姐说话,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儿,淑慎嘟囔:“你笑什么呀?看见姐姐哭就这么高兴?”
初龄更是乐呵呵笑起来,叫人又气又好笑,嗣音道:“这小丫头,这么点儿就会欺负人了。”转而对明源道,“本是来向大师致谢,却叫您看了笑话。”
淑慎已抹了眼泪,不服气地看着明源道:“那你我还是朋友吗?”
明源含笑颔首。
嗣音静静看着这两个人,一些担心被放下,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是温暖而纯净的,她终是信了淑慎的话,不必担心她的情劫要与佛门纠缠不清。
转而来看怀里的初龄,小丫头的眼睛也是那样清澈,可是她却不如方才那样兴奋,瞧着姐姐和明源说话,竟是渐渐安静了。嘴角那淡淡的笑,仿佛大人一般意味深长,嗣音心底偷笑,这丫头真真一个鬼精灵。
自然,世界有太多的事,是凡人无法参透,只等着遇到有缘人来结来解,人的一生何时摆脱了纠葛缠绵,生命也将归于静止。
时光如梭,转眼三月,又一批新人入宫。那一日嗣音随皇后及众妃受新晋秀女们行礼,看着女孩子们莺莺燕燕的美好,恍如隔世。
因钟粹宫被封,这一届秀女便安排在长春宫,长春宫比邻咸福宫、翊坤宫,平日里李子怡时常去走动走动,时不时打赏一些小物件儿,故而这一届秀女皆知贤妃是可善之人。
而正如当年武舒宁一副歌喉拔尖儿出来,有人的地方总有较量,明争暗斗里,几个藏不住锋芒的人总是会渐渐显露,不过此次不是歌喉也不是琴技,更不是书画诗词,那个让宫里娘娘们记住了名字的秀女,竟是一打成的名。
“孙夏菡,听名字,仿佛是夏日里生的姑娘,性子倒烈的。”符望阁里,刘仙莹闲来坐坐,提起这个在长春宫里和秀女大打出手的姑娘,嗣音笑道,“别叫我龄儿也有这样的性子,我要掌不住的。”
刘仙莹道:“我看初龄多半不能随你的个性,也不像皇上。”
“性子不在乎,只别出格就好,皇上皇后,宫里上上下下都宠着她,别把她宠坏我就安心了。”嗣音笑言,又问,“贵妃娘娘怎么打发那件事了?”
“罚那两个秀女跪在长春宫外反省,一跪就是两个时辰,也只有她手腕子狠。”刘仙莹道,“说起来还叫人不信,另一个和她厮打的秀女姓冯,似乎是贵妃娘家一房亲戚家里的孩子,性子多少骄傲些,也算这一批里出挑的。”
“那年我们里头有李子忻,如今也不晓得她在钟粹宫里如何,今年又来一个冯秀女,难道真是家里越有势力的越是不懂规矩?如你这样的不好吗?再有虽然那孙秀女打人不对,可一个人如何打得起来,我想那冯秀女也不是安分的人。”嗣音摇头道,“可惜贵妃娘娘并非贤妃,这孩子打错如意算盘了。”
“如今瞧你说话,更有帝妃的架势,你可晓得那些秀女里如何传说你?”刘仙莹那里是想起了什么,竟摇头而笑。
嗣音呆呆地看她,“如何?说我三头六臂?”
“说你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色佳人,微微一笑就把皇上的心俘获了去,杨妃再世也不及你半分荣宠。”刘仙莹道。
“竟拿我和杨妃比?”嗣音掩口而笑,“你瞧我这身量,皇上****嗔我白费了粮食。再说姿色,你这里才真真是绝色。”
刘仙莹不以为意,只笑道:“这还是好的,不客气的可就不好听了,说你独霸着皇上,眼里容不得任何人,又说钟粹宫里那几个就是叫你打压了的。”
嗣音敛了笑容,微微带了严肃说:“由她们去吧。”
刘仙莹忽问:“你觉得皇上今次会留多少人?”
嗣音涩涩一笑,愁绪上眉:“我问过皇上一回,一问他就烦,你说我能知道什么?”
刘氏噗地笑出声,“只怕是留不下的。”
“谁知道呢。”嗣音说着,忽而想起来道,“听说礼部已经派使臣去北国了,你安心吧。”
“礼部的事我怎会比你后知道?”刘仙莹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与这三月春色相融,如今再不似从前那样激烈,她自己也觉得活得松快了许多。
“我白好心了。”嗣音玩笑一句,谁又想到这个曾经双手扼在自己脖子上几乎想要取了自己性命的人,如今却成为可以说一两句真心话的朋友,人生总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但不是嗣音不防,而是刘仙莹她从头至尾都是把自己最真的一面表露在自己的面前,甚至直言不讳她对晏珅的爱,不管这是出于信任还是她的鲁莽,一个愿意和你大声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的人,永远比不露声色却在心里算计每一分毫的人来得可靠得多。
而很多人更容易厌恶前者而亲近后者,到后来被后者伤得体无完肤,都还没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人性总是那么多面玲珑,谁又真正能看透眼前的人。
此时坤宁宫那里来了小宫女,进门行了礼便说:“娘娘想看看小公主,问淑媛娘娘这会子能不能抱去瞧瞧。”
“你回娘娘,我一会儿就过去。”嗣音打发了小宫女,便问刘氏,“一起走走吗?”
刘仙莹推却,“我不常在她面前露脸,也不必去了,到园子里坐坐去,不和你同行,不然显得我刻意避开中宫似的。”说着便起身要走,嗣音也不拦着,而后换了衣裳,外头备好了肩舆,便带着谷雨、奶娘抱了初龄过去。
符望阁往坤宁宫本是不会路过长春宫的,谷雨扶着肩舆还说:“那日随主子在大殿上没瞧真切,真想去看看今次有没有敢比娘娘姿色的。”
嗣音忙嗔:“就是你这些话叫人听着传出去,才惹些闲言碎语,平日在符望阁我也不管束你们,出来倒益发不可靠了。往后再不许说,不然淑慎可不放过你。”
谷雨憨憨一笑,也是不怕,她自然懂得分寸。
一路走过去,却见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名宫女沿着宫道走,看着是往长春宫去,嗣音的肩舆渐渐赶上去,她们俩便在路边停下行礼。嗣音知道是秀女,本不愿多事,便没叫停,颔首示意后径直就要过去。
不想那秀女却开口说:“请问……您是淑媛娘娘吗?”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395章 是我想家要的太多
嗣音想自己抱着襁褓婴儿,这宫里也只有符望阁梁淑媛是这样的,自然不奇怪她认出自己,便叫肩舆停下,她应道:“本宫正是梁淑媛,你是长春宫里的秀女?”
“奴婢秀女梁如雨参见淑媛娘娘。”那秀女说着叩拜下去。
而肩舆上的嗣音却眉头大皱,梁如雨?那日自己明明要武舒宁剔除的人,为何又出现在宫里?
一旁的谷雨也惊讶,眼前这秀女竟是主子的堂姊妹,可见主子面色冷峻,心知她是不高兴的,便不敢多嘴。
“你起来。”嗣音冷冷地出声,待她站起来微微抬头,再细细打量这个孩子,也是眉清目秀的面容,只是十分得陌生,嗣音真真从未见过,便问,“你怎么在这里?从哪儿来?”
“是贵妃娘娘召见奴婢,奴婢这是回长春宫去。”梁如雨很胆怯,偷眼看了看嗣音,有一瞬两人目光相对,她倏地就收回去了。
“娘娘寻你做什么?”嗣音不自禁地盘问,心底到底在乎这个孩子和自己的那点关系,不想她惹不必要的麻烦。
梁如雨战战兢兢地答话:“娘娘寻奴婢去问孙秀女和冯秀女的事,没有别的。”
“你怎么说的?”嗣音再问。
“照……照实说的。”梁如雨很害怕,头埋得更低。
“知道了。”嗣音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烦躁,便示意肩舆复行,这一路再往坤宁宫,已不是方才的情绪,她是弄不明白,武舒宁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意思带给贵妃。
这一边梁如雨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的宫女低声问:“小主和淑媛娘娘不熟吗?您可是她的堂妹啊。”
“我从来也没见过她,也是她进了宫后才晓得有这个堂姐。”如雨仿佛还未定心神,呢喃说,“家里都说她是很温和的人,方才瞧着,竟是不敢看她一眼,说话也冷冷的,似乎很不喜欢我。”
小宫女默默不敢言,两人依旧沿着宫道往长春宫去。
且说嗣音从坤宁宫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谷雨等不敢多嘴,都躲得远远的,傍晚淑慎和泓晔回来,她也是淡淡地与二人说话,泓晔走时忍不住提醒皇姐,“梁淑媛似乎不高兴呢。”
淑慎自然也察觉到的,打发了泓晔后便回来,正儿八经地坐到嗣音对面:“说吧,出什么事了?”
“你啊……”
“别说小孩子不能管大人的事,你先说给我听听再理论这个。”淑慎打断了她。
嗣音无奈,便将梁如雨的事情说了,淑慎叹气道:“我当是什么事,叫你把愁字写满整张脸,你若是不喜欢这个人留在宫里,你大可对父皇说,这秀女留不留,还不是父皇说了算?”
“你当是要什么东西可以随便开口的吗?你也太儿戏了。”嗣音嗔一句。
“我若是你,就一定说。”淑慎却信心满满,“你不觉得父皇根本就不想选秀吗?你要是上赶着给他留几个,他非恨你。”
“不许说这样的话。”嗣音分明没有底气,她怎会不了解彦琛,淑慎说的都是事实。
“你明知道的,做什么要回避?”淑慎凑上来道,“你说吧,父皇一定答应你,不然万一阴差阳错那个梁秀女被留下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嗣音想了半天,只道:“我再想想。”
夜里彦琛不过来用膳,说过去坤宁宫后才来,嗣音便和淑慎先吃,吃了一半正抱着初龄凑热闹,沾些汤汁给她尝味道,谷雨端着甜汤进来,嘴里叨叨说:“今届的秀女也够闹腾的,方才长春宫里又不知为什么闹了,那个孙秀女又被贵妃娘娘提溜了去,据说此刻在景阳宫外跪着呢,娘娘下令说她再不安分,就要逐出去了。”
“你们消息可灵通了!”嗣音冷冷地嗔一句,此刻提起秀女的事,她就隐隐觉得心烦。
谷雨吐吐舌头不敢再多嘴,麻利地给两位主子盛了甜汤,便退下。淑慎正要开口,谷雨却又跑回来,“主子,皇上来了。”
嗣音一边说着“不是不过来用膳吗”,一边已把初龄抱给奶娘,带了淑慎迎出去。外头竟是下了蒙蒙细雨,嗣音便忙不迭要彦琛脱了外衣拿去烤,寻了他留在符望阁的家常衣衫给他换上,一切都那么娴熟,就仿佛平常百姓家。
淑慎静静等在饭桌边,待父亲过来她便笑道:“儿臣吃饱了呢,就不陪父皇了。”
彦琛嗔笑:“你这丫头,朕也难得过来吃饭,赶紧坐下。”
“可是母妃有话要对您说,儿臣在不方便。”淑慎冲父亲眨眨眼睛,又朝嗣音做了鬼脸,也不等他们答应转身就跑了。
彦琛这才问:“什么事?”
“皇上听她胡闹,没事。”嗣音笑一句想蒙混过去。
彦琛哪里容得她撒谎,早早进门时就瞧见她情绪不对,便道:“赶紧说了,你晓得这几日朕恼着你的,莫再叫朕生气。”
嗣音嘀咕一声:“都说不生气了,怎么又提。”
彦琛睨她一眼说,“你欺负了人,自己当然不生气,还容不得朕惦记?”
嗣音忙给他布菜,恩恩呀呀地痴缠。
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和淑慎在楼上逗着初龄玩儿,说起今届的秀女,淑慎问若是她替父皇选,要怎么留。结果嗣音开玩笑,从琴棋诗画到德行操守各数了一边,说人无完人,那就各选出一个最好的来,留下七八个就圆满了。
结果母女俩笑作一团的时候,却不知彦琛在身后,他当即便冷了脸的,一并将淑慎骂了一顿,罚她将《女儿经》抄十遍,对嗣音则是冷冷地,不说话也不搭理,之后几日虽也常来,却对嗣音视若无睹,好容易那天嗣音厚着脸皮缠着哄他,他便整整教训了嗣音一晚上,将嗣音揉搓得又哭又笑,自然那番缠绵不足为外人道。
此刻他哼声道:“嗯嗯呀呀地做什么,学初龄说话吗?初龄才会不叫他父皇生气。”
“皇上。”嗣音也恼了,赌气坐到一边去,那晚明明都说好不再提的,这会子他又翻出来,反而是她有理了。
“你便说是何事,不然朕去问大丫头?”彦琛停了筷子,作势是她不说他就不吃饭了。
嗣音叹一声,来替他布菜盛汤,轻悠悠说:“讲了您又要恼的,还是为了选秀的事,臣妾今日才发现家里送了堂房姊妹来,自然您知道哪里是臣妾的堂妹,臣妾本也不姓梁。”
“如何?”
“就是……”嗣音眨眨眼睛瞧着彦琛,见他面色凝滞,竟似怕自己开口要留下梁如雨似的,心里一时暖融融,不自禁幸福地笑起来,娇声道,“臣妾不想她留下来,想求皇上千万撩了她的牌子。”
彦琛只看着她,一言不发,脸上的神情也收敛了,叫人看不出喜怒。如此嗣音竟慌了,暗想自己是否太过分了,毕竟哪有妃嫔能对皇帝说这些,真正是宠妃恃宠而骄的行径。
“皇上……您生气了?”她皱了眉头悄声问。
“好大胆的梁嗣音,连朕选秀留哪个不留哪个你都要插手了,将来是不是一并上朝去垂帘听政,再往后也做第二个武皇帝?”彦琛沉沉地出声,目色冰冷。
嗣音心头一紧,忙离座跪了下去,声音也微微打颤道:“皇上的话太重,臣妾受不起,这本是臣妾的私念,是皇上要臣妾说臣妾才说的。皇上恼臣妾这件事上不懂规矩臣妾不敢辩驳,但万不能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臣妾身上,臣妾不敢当。”
“你倒是会为自己开脱。”彦琛居高临下,瞧见嗣音身子正瑟瑟发抖。
“臣妾不是为自己开脱,只事实论事,担不起那样重的话。”嗣音言罢咬了唇,看来今日两人笃定是要不欢而散了。
可是坐上的皇帝却不再开口了,他那里静静地,须臾有筷子碰在碗碟上的声响,嗣音抬头来看,彦琛早就自顾自地吃饭,见自己瞧他,他笑着说:“一起来吃吧,朕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当真的模样很有趣。”他越正儿八经这样说,就越发透着促狭的气息,外头人哪个敢想这个肃穆严苛的皇帝也有这一面。
嗣音软软地瘫坐到地上,她刚才委实吓得不轻,那“武皇帝”的罪过岂是能随便往女人身上加的。
“地上多凉?你还有理闹脾气了,赶紧上来。”彦琛嗔她一句,可是嗣音不动,反而屈腿抱膝坐着,她还没缓过来呢。谷雨等早就悄无声息不知何时跑开了,她更是不管不顾了。哪有做皇帝开这样的玩笑的,是要吓死她么。
瞧她这样,彦琛反不忍心了,忙屈身过来拉扯她,“真的生气了?你和淑慎欺负朕的时候呢?朕也坐地上耍赖?你还不如初龄呢。”
嗣音的心还突突地跳着呢,这是可以玩的事吗?她索性道:“下回您真的生气了,我还当玩笑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继续和您扯,您还不要被气背过去。往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刚才真的怕了。”
这口吻竟是有几分命令的味道,彦琛一愣,虎着脸说:“朕都屈身来哄你了,你越发骄傲了是不是?”
嗣音没有做作,方才她的确被吓到了,彦琛也失了分寸,竟拿那样的话来唬她,此刻听她柔柔地央一句:“往后皇上再恼怒我,也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赶紧起来,容得你来要挟朕了,朕说什么该是你管的?”彦琛那里也不肯放下,见嗣音还犟着,索性也坐下来道:“好吧,朕陪你坐在地上吃饭。”
嗣音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两人要这样僵着吗?却是此刻方永禄从外头进来,进门竟是吓了一跳,那里嚷嚷问谷雨:“万岁爷和娘娘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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