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行电熨斗
我本来打算问问舅爷的,但一寻思,不是啥大事儿,再者前脚刚惹了大佛,后脚又惹娘娘,少不了要落老爷子的埋怨,心想还是算了,能解决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再说。
通过一天的思想工作,我和志豪终于把殷骞说通,让他再在宿舍住一晚上,而我俩就埋伏在外面,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当夜,和家中打过招呼,我们就在殷骞宿舍里打起扑克。直到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该睡觉了,我和志豪等他关灯上了床,偷偷摸摸地从屋里出来,躲在十米外的一间破仓库里。从仓库的小窗上,可以对宿舍那边一览无遗。
好在这里还有平时上体育课用的海绵垫,于是我和志豪分工明确,他看上半夜,我管下半夜,三点的时候交接班。
商量好,我就倒在垫子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好沉,可就是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那凤舞渡造纸厂逃出来的各种毒虫追着我咬,一会儿又梦见康广辉和那卖命男子前来索命。好在沈万楼及时出现,给了他们一人一枪,随即又调转枪口,把我也给崩了。
最要命的是,我还梦见自己阳气越来越盛,导致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烧得浑身上下都是大水泡,大水泡又破开,鲜血和肉飞得到处都是。
眼看自己就要尸骨无存,却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摇晃着自己。睁开眼来,就看到志豪瞪着眼睛问我道:“做恶梦了?瞧瞧你一背的汗!别睡了,该换班了!”
胆战心惊地爬起来,我刚伸了个懒腰,志豪就一下倒在垫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透过小窗朝外面瞧去,整个排平房只有最中间的地方挂着一盏路灯。好在殷骞的宿舍就在路灯左边第三间,看得还算清楚。
窗外有些模糊,我以为是还没睡醒,揉了揉,却发现原来是起了一层薄雾。
起初我还有些精神,毕竟想看看那女倌究竟是怎么跑来的。可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却全无动静,倒是雾越来越大,逐渐连那盏路灯都快要看不清了。
百无聊赖中,我悄悄推开门,想出去走走。
这场雾真大,站在屋外,整座县城,除了眼前这一排平房还有些轮廓,别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想到那会走路的女倌,还有她无时不刻不在盯着你的眼珠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浓雾中有什么东西,始终在盯着自己。
伸个懒腰,做几下舒展运动,神也提了起来,我转身打算回小库房里继续蹲着。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我感觉那平房前的路灯忽闪了两下,突然灭了。
一枚袁大头 第五十二节 死缠不放
这下可好,彻底伸手不见五指。眼看还有半个多小时天就要亮,我心想今晚估计没戏了,正打算回去也找个地方睡觉,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惨叫:“啊!!!啊!!!救命啊!!!”
是殷骞!屋里的志豪一下子爬了起来,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挥拳就打。
我赶忙躲到门后,朝他喊道:“别打,是我!”
醒过神来他方才停手,问道:“怎么这么暗?灯呢?”
还没来得及回他,屋里的殷骞又是一声惨叫。我俩怕他有个什么闪失,赶忙冲了过去。
来到屋外,门居然开着,里面的殷骞还是“啊啊”地叫个不停。我俩哪还敢耽搁,摸黑就冲了进去。
“哎呦!”我刚打头冲进来,鼻子就撞到了正前方一个坚硬的东西,顿时酸麻不已,叫了一声,就站在原地打算揉揉。
可一片漆黑,志豪哪里知道我停下了,也紧跟着“哎呦”一声,却是撞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撞不打紧,我俩拥着前面那个硬家伙,乒乒乓乓摔做一团。
“啊!!!啊!!!”殷骞听到突然间声响大作,叫得更凶了。好在今天是个周五,其他宿舍的孩子都回家去了,要不然非得全给喊起来。
“别喊了!是我们!”我忍着痛把身子下面的硬东西给拿开,赶忙朝墙角床上的殷骞道:“你倒是开灯啊!”
这家伙听到我的声音,顿时不叫了。两秒钟后,他把床头灯打开,所有人这才看清楚,我、志豪和那个木头人女倌,此刻都横在屋中间。唯一不同的是,我俩除了有些疼,并无大碍,这个女倌却是摔得七零八碎。她的头刚好滚到了殷骞的床下,在阴暗处还直勾勾地瞪着所有人。
想必刚进来时,我撞上的那个硬家伙应该就是她了。
“你是怎么看的?睡着了吧?这都进屋了,都不知道?!”志豪看清了眼前的形式,爬起来问我。
我也奇怪不已,把刚才的情况和他俩一讲,三人一个比一个纳闷。
首先,这女倌要进来,只可能是在我转身、灯灭的那一瞬间。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这绝对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因为从灯灭,到殷骞感觉到有凉风睁眼看,再到他叫喊,到最后我和志豪冲进来,总共也就十来秒的时间。
如果是一个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先弄灭路灯,再悄声无息地打开从里面反锁的屋门,将木头人放进去,跑出来时还能不被迎面而来的我俩发现,这是几乎……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真……真是她自己跑来的?”殷骞听完我的分析,哆哆嗦嗦地再次求证。
我已经可以肯定地点头了,旁边的志豪会他道:“看样子啊,这女倌是真的把你那句玩笑话当真了,非要嫁你不可啊!看这衣服,也不知道她哪弄来的?”说着,挑起那大红色的新娘子装束给我们看。
“别……别开玩笑了!活人怎么能和木头人结婚?!”殷骞脸色煞白。
“你觉得不行,她可不这么认为。”我虽然语气上有点幸灾乐祸,但还是比较担心他的。鬼知道活人要是真和木头人结婚了会发生什么?
“……”殷骞已经被我俩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志豪站起来,拍了拍身子上的土,指着地上的女倌道:“先别说那个,怎么处理吧?”
“扔了呗!”我瞅了瞅这一地的“尸块”道:“都摔成这样了,恐怕拼都拼不好。反正他们碧霞宫的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哪了,找个地方扔掉拉倒。”
当下我们三个抓紧时间收拾了一下,趁着天还没亮,把这堆木头分了三大包,分别扔到城东、城南和城西的大垃圾堆里,防止这女倌还有“自动合体”的功能。
至于她的头,我们都扔完后,干脆用那身不知道哪来的衣服点了堆火,将脑袋也扔了进去。
看着火越烧越旺,天也渐渐发白,我们仨不敢多呆,各自回家去了。
按理说这下总没事儿了。但殷骞显然被吓得不轻,照他看来,前天晚上还只是在门口呆着,昨晚都进屋了,那今晚说不定就该上床了。无论我怎么劝,这家伙再也不回宿舍睡了,下午放了学就一直粘着我,非要去我那睡上一晚。
没办法,我只得将他带回去,但还是没敢告诉舅爷,只是说殷骞宿舍停电了,他觉得没意思,就来找我一起住。
吃过晚饭,我俩也不看电视,径直跑到我的屋子去下起了象棋。两盘过后,已经十点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殷骞又将屋里的写字桌抵在门后,这才肯上床。
我直接抗议,夜里怎么上厕所啊?
他也很直接,回我俩字:“憋着!”
无奈睡下,我俩起初还聊聊天,半个小时后睡意逐渐袭来,先后都睡了过去。
半夜里睡得正香,我隐约听到一阵铃铛响。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但转念一想,记起舅爷家的大门上就挂着一个铃铛,据说是专门用来防不干净的东西用。如果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它就会响。虽然我在这已经住了好久,却一次都还没听过。
想到这里,顿时清醒了一点。回头看了看殷骞,他自顾睡得正香。
睁大眼睛瞅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动静,我想可能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准是谁家的宠物,也栓了这么个铃铛。
正打算翻个身接着睡,屋外突然有人敲门!
“挷挷梆!”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谁呀?”我怕吵醒殷骞,小声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人应声,而是紧跟着又传出来三声。
“挷挷梆!”
这么有节奏,还很轻柔,我可不认为是那个女倌,于是加大声音问
道:“谁呀?”
这声音一大,殷骞就被吵醒了,翻了个身说道:“你去把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他,屋门突然“哐!”被撞了一下,震得后面的写字台都跟着一抖。
这一声突然巨响,吧我俩彻底被吓醒了。殷骞一骨碌爬起来,问我道:“怎么回事儿?”
门外的东西似乎对他的声音有特别反应,紧跟着又是“哐”地一下撞门。
一枚袁大头 第五十三节 想对策
门外的东西似乎对他的声音有特别反应,紧跟着又是“哐”地一下撞门。
这下锁被撞坏了,露出条一尺来长的缝隙,好在后面顶着写字台,门虽然还没有开,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两秒后,只见从门缝里不知什么时候探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还有两个白点。
今晚月色还不错,我趁着月亮探头仔细看去。
“妈呀!!!”待看清那个东西,我大叫一声,吓得连魂儿都要窜出来了。
这不是别的,正是早上我们烧掉的那个女倌的头!!!
此刻,她面部其他地方早已变得焦黑,只有两个眼珠子,居然还完好无损,正瞪大了往屋里看!!!
“啊呀!!!”殷骞紧跟着也看清了门外是谁,大叫一声,卷着被子躲到墙角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倌的头就不见了,紧跟着又是巨大的撞门声。这次,屋门彻底被撞开了。
借着月色,我看到门口站着的女倌,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了一身新娘子装束,甚至还找了一个假发套,套在头顶。那假发正迎风飞舞,使这张焦黑无比的脸更加毛骨悚然。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烧掉她的脑袋,这比好着的时候还吓人!!!
门开了,那女倌就这么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好像她从来没动过一样。
而我也不敢动,因为不知道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么肉眼对木头眼地瞪着。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看到窗外黑影一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女倌还有同伙?!
少顷,女倌身子一侧,挪在一旁,但却是被那黑影挪开的。
“开灯!你们搞什么鬼?!”舅爷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一样飘入我耳中。这时候哪还管会不会挨吵啊~只要别再让我瞪着那颗焦黑头,干啥都行!
女倌背心贴了一道符,舅爷将它扛到院子里,听完了我和殷骞的叙述,皱着眉道:“你们几个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谁难惹,专挑谁惹!是不是嫌日子太平淡了?”
我告诉舅爷,殷骞是刚来的,不知道规矩,赶忙将这顿吵搪塞了过去。
殷骞低头沉默了好半天,才喃喃地道:“爷爷,那您看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跟她成亲呗!”舅爷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倌道:“她现在是非嫁你不可,谁让你跟人家承诺来着?不跟你成亲,她是不会死心的!”
“那怎么行?!”我抢着道:“一个是人,一个是木头人。要不……把她全烧了吧?”
“你也看到了,烧管用么?”舅爷回我道:“一个光鲜的木头人,总比一截焦炭好看点吧?如果你真把她这身子给毁了,搞不好她还会去害活人!”
“哎呀舅爷!您就别开玩笑了!赶快想个办法吧!”我看了看殷骞煞白的脸,忍不住催老爷子道。
“我这说的就是办法啊!”舅爷抬头看着我:“人家是神、是仙,天天受人供奉的。又不是鬼怪,你想让我怎么办?”
“和木头人结婚,这算什么破办法啊?”我嘟着嘴小声道。
“那你算不知道了!”舅爷别看年逾古稀,耳朵一点也不背,拉着我坐下,看着殷骞道:“当然,我说的不是让你本人和她成亲。真要是嫁了你,没几天你就也变成木头的了!我的意思是……”他示意我俩将耳朵凑过去,小声把办法说了出来。
我听完,嘴张得老大,忍不住问道:“这行吗?您确定她就一定会上当?咱们就在这儿商量,她不会偷听了去吧?”
舅爷装作要打我道:“怎么?才学本事没几天,就敢不相信舅爷了?你们只管照办就行!”说完,又回头瞅了瞅那女倌,小声道:“没事儿,听不见,贴着符呢!”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志豪负责去做一个可以藏得下殷骞的大箱子,要尽量扁一些,密封性能要好,保证能够塞进我的床下。
殷骞则管他父亲要来五百块钱,经舅爷介绍,找了一个手艺很好的工匠,然后照着自己的样子打一个木头人出来。
而舅爷,由于符咒很难完全封住这个女倌,时不时地失效。只有每晚发现她来到门前了,才贴上一记,然后等到白天再将她放到柴房里。
至于这三晚,殷骞始终都是跟着我睡。但我们没一晚能睡得好。
直到第三天傍晚,志豪帮着殷骞把做好的木头人抬回来,我正吃晚饭,扭头看了一眼,顿时笑喷。就连舅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是人家做的不好,而是太好了!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写实,最富态的伴神童子了!难得的是,殷骞还没来得及给它穿上衣服,从麻袋里拿出来,是光着屁股的。
晚饭后,舅爷将我们仨叫到院里,板着脸吩咐道:“今晚一定不能出差错,那女倌虽然是侍奉神明的,但也是神,她肯上这头一次当,未必肯上第二次。所以,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咱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是!”我们仨站成一排,严肃地应道。
一枚袁大头 第五十四节 喜结连理
舅爷的整个方案是这样的:做一个假的,但和殷骞很像的木头人,让女倌“嫁”给它就行了。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有几点必须注意和解决,首先就是气。那女倌别看眼瞪得大,其实是靠气来寻找殷骞的。所以这个假的木头人一定要能散发出殷骞的气才行!
那怎么散发呢?我们除了给它换上殷骞穿过的衣服,而且这个木头人的嘴中和脖颈后还要开一个小孔,塞上一根塑料管。
这根管子,需要从床上穿过床板,通往床下的大木箱中。而殷骞就需要躲在这密封的箱子里,靠塑料管呼吸。他喘出的气,刚好从上面的假人口中出来,就像真人在喘气一样。
如此,包可骗过那女倌。只要她将假的殷骞带走,基本上这事儿就算了了。
整个计划,最危险的一点就是,为了保证不节外生枝,整晚殷骞都要躲在那木箱中,屋子里只可留他一人。我和志豪不但要防止那女倌发觉骗她,有过激行为;更要防止殷骞会因为塑料管可能产生的堵塞,最终在木箱中窒息。
午夜十二点前,检查了所有可能坏事儿的环节,保证万无一失后,殷骞打算进箱子了。
舅爷拍着他肩膀道:“小伙子,不要怕!我们都在周围,定会保你周全的。”
殷骞到现在则看得很开道:“没事儿,我自己惹的,就得我自己解决,逃避不是办法,您说呢?”
“好!”舅爷赞许地看着他道:“好样的,有担当!以后定有出息!”
我和志豪帮着殷骞躺倒箱子中,将顶盖密封好,又试了试塑料管是否通畅,直到殷骞发出一切正常的信息,这才将箱子推进床下,把塑料管引到那穿好衣服躺在床上的假人脖颈后,插进去,卡在嘴边,这才关灯退了出去。
而同时,舅爷撕掉了女倌背后的符咒。
今晚,我们索性连门都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单等那女倌将假的殷骞带走。
但是这么干等着也挺难受的,因为根本不晓得它什么时候会来?
不过最难过的应该就是殷骞了,他躺在里面,睡也不敢睡,动也不能动,而且两眼一抹黑,外面什么情况统统不知道。
可是这女倌就好像知道我们布置好了似的,整夜都老老实实地呆在柴房里。直到天快亮了,我们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时,只隐约听见“吱呀”一声,我赶忙往柴房看去,门已经打开了,但却没有看到那女倌出来。
“下面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我扭头小声问着舅爷。
“别急,等一等!”老爷子我们都躲在旁边的一间房内,此时并不知道隔壁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揪心地等待中,突然听见隔壁“叮叮咣咣”一阵摔打声,似乎还夹杂着殷骞的呼喊。
“不好!露馅了!”舅爷喊着,率先开门冲了出去。
等我们都跑过去,拉开了隔壁屋灯绳,赫然看到那女倌正挡在门口,背对我们站着,依然还是那身新娘子的衣服,一动不动。
屋内早已搞得一塌糊涂,床板被掀开,箱子也被拖了出来,早已四分五裂,正和那假“殷骞”并排摆在屋子正中的地上。
殷骞直挺挺地躺着不敢动,由于紧张,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看到我们在外面,正打算说话,舅爷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喘气儿!憋着!”舅爷低声吩咐他后,又让我和志豪蹲下去,悄悄地从那女倌裙子旁爬进屋里。
那女倌可能正在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殷骞这里一闭气,她顿时没了目标,一动不动,任由我俩将他给扯了出来。
好在为了以防万一,殷骞今天专门穿了一身志豪的衣服,降低他自己的气。
待所有人都爬出来后,舅爷小心地再次拉灭灯泡,又推着我们回到隔壁屋,关上门。
由于不知道女倌走了没,殷骞还得继续憋着,舅爷在身后给他按摩穴位,以延长这一口气的时间。
大概过了有将近三分钟,殷骞终于“呼嗬”一声,喘了一大口气后瘫坐在地上道:“我……我不行了!再……再憋就……就过去了!”
我和志豪又听了半晌,确定再没动静,这才推开门,挨到隔壁借着月光一看,那女倌和才刻的木头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屋狼藉。
“好了!收拾完睡觉!”舅爷大手一挥,也就象征着这件事已经圆满解决了。
第二天,全县再次沸沸扬扬起来。大家伙都在传,那失踪了好几天的三仙奶奶女倌,不但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新的木头人。只是这女倌头被烧得没了形状,不得已只有找匠人又给其做了一个新的。
最津津乐道的是,这两个木头人居然换上了新郎新娘的衣服,颇有新婚的味道。
我和志豪好奇不已,专门去看了看,隔着几层人墙,果然瞧见那屋内的“殷骞”,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新郎官的衣服,喜气洋洋。
这事儿自然让真的殷骞郁闷不已,我现在每次和他开玩笑都还说:“你看看人家对你多好!当初要真结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从此以后,三仙奶奶的身边就站上了两个小仙倌儿,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从此以后,那女倌的眼神再也不到处乱看了,只是盯着一旁的男倌。(当然,这也可能是后来做头的那个工匠手艺不够传神。)
从此以后,殷骞不但不上东山,连南山也不上了。
不过后来听说县旅游局接管碧霞宫以后,觉得那个男倌不怎么好看,就给换掉了。我也再没去看过,搞不好那女倌又在物色新的郎君也说不定。
这事儿我也始终没再和殷骞说起过,怕他更郁闷。
不过有一点,过了许多年我都没想明白,整件事情自始至终,我们都没见到那女倌动过,它究竟会不会动,怎么动的?到现在都还是个迷。
一枚袁大头 第五十五节 八卦楼(上)
不过老家县城乱七八糟的地方实在太多,这儿不去了,有的是地方可以去。只是殷骞要比以前老实规矩多了。
下面要讲的这件事,虽然不怎么吓人,倒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许只是这座城埋藏着千百谜团中毫不起眼的一个,但却是最有意思的,因为很多人,很多很多,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嗯……讲故事前先声明一点,这几天有人看了前面的两个故事,怪我把他老底都揭了,所以我只能暂时收手,还是讲一讲自己的事儿吧!这件事虽然和某人无关,但也是因他而起。
老家的后山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建筑,叫太极宫。站在县城里能很清楚地看到,因为它单论个头要比那东山大佛还高。太极宫其实就是一幢小楼,或是一座塔,按八卦的方位依次排列,每面分别嵌有乾、坎、艮、震、离、巽、坤、兑八卦符号,所以太极宫也被老家人叫做“八卦楼”。由于楼门开向乾方,八卦中的乾方位是西北方,所以这一整座建筑都是面朝西北斜着盖的。
八卦楼我早就想爬了,那是我在县城里至今唯一还没去过的地方,更主要的是,那里是整个县城的制高点。
为什么不去呢?因为舅爷说过,我阳气太盛,如果总去那里玩,搞不好会破坏八卦的方位。要是在外面还好,如果在楼里,很有可能就会被困住出不来。所以他不让我去。
起初我压根不信,一座盖在那里的破石塔就能把人困着?但随着近几年来跟着舅爷亲眼目睹了好几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慢慢觉得,老爷子的话恐怕挺靠谱的。
时间一长,对那里也就视而不见了。
可殷骞不一样,他从小生在省城,长在省城,那里是平原,一座山也没有。现在见了到处的山,山顶还有东西,他焉有不爬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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