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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枚铜钱
笑春风
作者:一枚铜钱

十三年前苏云开给个小姑娘买了个豆包十三年后苏云开又跟豆包姑娘重逢了——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却不知道她长大后的样子不过来日方长,豆包姑娘一点也不着急【入坑提示】①言情探案参半②早十点为更新,其余时间都是在捉虫【待开《魔王挡道》《我的熊猫城主》】【已完结的十二篇文·谢绝扒榜】【进入作者专栏点击收藏此作者,开了新文早知道】





笑春风 第1章 古董铺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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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by一枚铜钱
类型,探案言情文
【楔子】
宋,庆历三年。
初春时节,南乐县的天气乍暖还凉,街道行人稀零,冷冷清清。
包子铺前的石阶上坐了两个孩童,女童不过四五岁,眉眼清灵,扎着两根小辫子,虽然现在看起来歪歪扭扭狼狈极了,但本身辫子也没编好,像是出自哪个大老粗之手。
包子的香味已经完全被隔壁家葱油饼的味道遮掩了,但明月还是专心吃着她最爱的豆包。刚从笼屉里拿出来的包子很烫嘴,她咬了一口就仰头呵出两口气,暖暖气流飘入冷冷空气中,立刻散成一缕淡薄白雾。
旁边的男童也不过七八岁,正努力把脸上的脏东西擦走。见她吃的急,脸也脏兮兮的,苏云开就换了只袖子给她擦拭,“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等她吃了两口,他才问道,“豆包妹妹,你真的不知道你住哪儿?那这附近有没有认识的人?”
明月摇摇头,把嘴里的包子团成团咽下去,“我跟爷爷刚搬到这,谁也不认识。”
“那你爷爷呢?”
“看死人去了。”
“……”苏云开听不懂这小姑娘说的话,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带去衙门,不过她刚搬到这,衙门的人也未必知道。
明月一天没吃饭,刚才又被狗追了半天,饿得头昏眼花,这会半个包子下肚,才觉得不晕乎了,“小哥哥,你不怕狗吗?”
“当然怕。”
“那为什么还来帮我呀?”
“总不能看着你被狗咬。”他摸了摸手背上扎了个小方帕的地方,嘀咕道,“又要留疤了吧。”
明月瞧着小方帕上面的血已经凝结,说明伤口不流血了,“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苏云开大方道,“没事,我五岁的时候也被狗追过,摔了个大跟头,现在大腿上还有一道疤痕,不也活蹦乱跳的。别说了,快把包子吃完吧。”
“嗯……小哥哥你怎么会来南乐县呀?”
“我们家是江州的,今年我爹去开封赴任,从这路过。”
“哦……”
两人一个看路人,一个啃包子,说了半晌的话,天色渐黑,春风晚渡。苏云开也得回去了,不然爹娘久等他不归,就得换他们去衙门找自己了。他又看看旁边的小姑娘,等不来人,他打算把她送到衙门去。刚站起身,就见前头有人挡了夕阳余晖,抬头一看,是个五十开外的老者,还是寒凉初春,可衣衫都半湿了,满目的焦急。
“爷爷!”
明月起身扑到老者怀中,抱了他的腿嘤嘤哭道,“我以为爷爷跟爹娘一样,也不要我了。”
“不是让你不许乱走吗?”老者语气严厉,抱起他这四岁的小孙女,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狠不下心再责备,“以后爷爷不留你一人待家里了。”
“既然你爷爷来接你了,那我也得回去了。”苏云开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否则等会母亲又要问长问短。他说出来逛逛南乐县,结果跑去赶狗了,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明盛瞧着这少年,衣着光鲜,腰间配的一块红玉色泽鲜润,目有英气,看着就非普通人家的少爷。明月说道,“刚才小哥哥救了我,还给我买豆包吃。”
明盛赶紧跟他道谢,苏云开作揖回礼,就跟他们告辞了。没走几步,就听见那小姑娘朗声——
“喂,小哥哥,你叫什么呀?”
他转身看着那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答道,“苏云开,苏杭的苏,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云开。”
第一章古董铺子(一)
宋,至和三年。
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
当朝盛行过元宵,早在冬至百姓就开始准备。搭棚楼、挂彩旗,各路杂技说唱的人早早就往开封去了。到了十五那晚,将汴京挤得熙熙攘攘。歌舞百戏,奇术异能,热闹非凡。
大名府路辖下的南乐县离汴京稍远,又因前一晚下了大雨,让元宵花灯的气氛冷清不少。
只是一大清早,一条非县城主道的偏僻小街上,一家古董铺子前倒是围了不少人。
昨夜雨水未干,拥挤的人多,踩得街道青石板路上沾满泥泞,稍不留意,鞋面就要被溅上泥水。
被围观的铺子前正好有一个烂泥水坑,来看热闹的人不想弄脏鞋子,那儿便空了个口子。不多久一个身姿英挺的年轻人立身缺口处,脚踩水坑也定身不动,像是浑然未觉。
旁人好心提醒,他偏头笑笑,面容更加文雅俊秀,“无妨。”他又问,“老兄是当地人?”
“对,就住街头那。”
“请问里头死的是什么人?”
“这儿的女掌柜。”汉子性子爽朗,又喜好闲侃,不等他问,就又说道,“这女掌柜叫柳佩珍,娘家富贵。头婚被丈夫休了,二婚嫁了个穷酸的读书人,那秀才平时是不管事的,这古董铺子的生意都归女掌柜管。早上那秀才跑到衙门说出命案了,原来是那女掌柜死了,啧,还不到三十呢。这不,县太爷正带人在里头查案,也不知是谁做的,实在是可怕……”
“哦……”年轻人恍然一声,他又往里面看了两眼,衙役已经走开了一些,又因位置好视线佳,铺子里的情形大半都瞧得见,也能看见那尸体的鲜艳裙摆,“看来等会她的丈夫就要被抓起来了。”
汉子诧异,“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年轻人说道,“猜的。”
汉子见他不说,便当他真是猜的。可不过片刻,就见官差扭押了个年轻俊气的书生出来,正是铺子的男掌柜吴筹。见抓了人,这会看热闹的人已经要散了,汉子突然觉得刚才那年轻人可能不是胡猜,没跟着散开,追问道,“公子是怎么猜的?”
随着那高呼冤枉的男掌柜远去,年轻人眸光微敛,说道,“将近三十的人年纪已不小,但她穿的衣裙却十分明艳,就连那双绣花鞋,都是姑娘家常穿的大花绣鞋。她头婚被休,二婚嫁个没钱却长得不错的秀才,家中有男人,却要自己来抛头露面。加之方才围观的人中,但凡是女子,都对女掌柜十分唾弃厌恶,说她半老徐娘惹出了事。但换做男子,却是满脸可惜。可见她在妇人中,名声不太好。”
汉子也是个男子,听了这话就说道,“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隐晦,名声不太好……说白些,不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年轻人没有接话,只是说道,“连你们都知道这些事,那她的丈夫肯定也知道。女掌柜无故死了,衙门第一个怀疑的,当然就是丈夫。所以将他抓了去问话,是必然的。”
汉子了然,又道,“县太爷难道是怀疑那穷秀才是因为记恨他的妻子水性杨花,给他戴绿帽子,就痛下杀手了?”
年轻人又是一笑,“得看县太爷怎么想了。”
汉子得了解释,心满意足,见他要走,又问道,“那秀才到底是不是凶手?”
年轻人提步走在湿腻的石板上,鞋面已湿,鞋底微凉,他也没有停下,边走边道,“不是。”
汉子还想再问清楚些,可散去的人群从中间走过,一转眼,那青衫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云开离开百宝珍铺子,才走几步,见左边有条小巷,就拐进巷中。
巷子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不能容二人并行。墙壁两边还摆了些零碎东西,将巷子堵得更窄。
“嗒嗒。”
鞋子从湿润的地面脱离踏步,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声响。
苏云开一直缓步往前走,等快走到尽头,他才停下,蓦地转身回头,一个人影迅速闪进旁边堆叠的杂物后。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这鬼鬼祟祟的人。
“呀——”
这人似乎也被他吓着了,惊叫一声,却是个姑娘的叫声。他一瞬生疑,但也没有放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肩,像拔萝卜那样将她拔起,堵在墙上。
这会他才看见她的脸,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月还很寒凉,眼前人穿着杏色千褶襦裙,外罩一件旋袄,装扮清秀又显苗条,明眸皓齿,是个漂亮姑娘。
苏云开眼里却没半点怜香惜玉,蹙眉问道,“你跟踪我做什么?”
明月这会已经少了惊惧,拍拍他紧抓的手却没拍开,鼓了腮子比他更凶两分,“我哪里有跟踪你,跟你同路而已呀。”
苏云开说道,“在百宝珍铺子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盯看我。”
明月轻哼,“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纨绔公子在轻薄你。还有……”她面颊绯红,咬了咬唇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再贴这么近我要喊非礼了。”
苏云开低头一瞧,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忙松了手退开一步。
明月揉了揉被抓得酸疼的肩膀,见他还没完全退开,仍堵着路,便问道,“顺路回家也要抓我吗?我这是犯了什么王法啦?”
苏云开捉了她的袖子把她扯出来,让她往前看,“巷子是由两家墙壁围筑而成,所以这条巷子没有后门。”
明月眨眨眼,垫脚从他肩头往巷子深处看,果然没瞧见后门。她转了转眼,“可这巷子通向另一头呀。”
苏云开瞧她,“这是条死巷,没有出口。”
明月又被堵死了个借口,不服气道,“这条巷子这么长,一眼看不到底,你怎么知道没出口?”
“没有风。”
“风?”
“今天风那么大,又是这样一条窄巷,如果互通,风就该是对流的,那你的衣服你的头发也不会纹丝不动。”
“说不定今天那一头被人堵住了呢?”
“巷子里的气味这么难闻,气流阻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明月骗不了他,什么谎话都被揭穿,借口都用完了。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脖间,偏身,“流氓。”
苏云开只顾着举证,没在意自己看的是什么,她一喊流氓,这才反应过来,也稍稍偏转了身,岔了话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踪我?”
“听你分析柳佩珍的事那么头头是道,还说秀才不是凶手,好奇了。”
苏云开察觉到她的视线时正好是在跟旁人说话的时候,所以一时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不过一个姑娘家起了好奇心就跟踪人,也是胆大和让他不解,“所以你是想知道什么?”
明月眉眼弯弯,俊俏的脸被明媚日光映照得更加俏美,“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说秀才不是凶手。”




笑春风 第2章 古董铺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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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古董铺子(二)
苏云开是个怕麻烦的人,一点也不想答话。可看着她的炯炯双目,他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她肯定会成为更大的麻烦。这事说了也无妨,她听过之后就如愿以偿离开,也是好事。想罢,这才解释道,“他并不是个胆大的人,被衙役抓走时,他甚至害怕得脚不能立,要人拖走。”
明月眼笑如弯月,“可是很多人都会冲动杀人呀,脑子一糊涂,胆子也跟着肥了,事后害怕成老鼠,也不奇怪。”
苏云开微微摇头,继续说道,“男掌柜年纪尚轻,样貌颇佳,能被称为秀才的,想必脑子也不错,可他却早早娶了个大他许多被夫家休了有钱妇人,可见比起名声来,他更在意钱财。所以哪怕知道妻子和别的男子有暧昧,他也是忍气吞声没有出面。”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忍气吞声了?”
“旁人都说女掌柜在铺子里抛头露面做生意和男子*,如果秀才不是忍气吞声,那管铺子的就是他,而不是让妻子来做打交道的事。”
“唔,但就算他胆小如鼠,想过安逸日子,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杀人。如果女掌柜死了,铺子里的东西可都是他的了,一样可以过好日子。”
苏云开问道,“你刚才看见铺子里的情况没有?”
明月仔细想了想,“看见了,一片凌乱,听说还少了好多宝贝。”
“好多是多少?”
“十之八丨九都没了。”她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秀才就算是想让这件事变成劫杀案,也没必要拿走那么多东西?所以根本不是秀才做的,而是真的有人杀了女掌柜,把东西劫走了?”
苏云开点头,“对,如果是秀才做的,他就算要造成劫杀的假象,拿走一些贵重的东西就好,拿那么多,还要考虑怎么藏。再者,再怎么藏,也比不上就放在铺子里好,毕竟女掌柜一死,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明月仔细想了想,又道,“可万一秀才的确是个糊涂人呢?”
苏云开问道,“刚才店铺地板上是不是有很多黄泥脚印?”
“对呀。”
“但秀才和女掌柜就住在一个地方,从后堂走到铺子鞋底不该这么脏。如果是他杀的,地上就该很干净。但从那些脏乱的脚印来看,凶手明显是从外面进来的。如果觉得还有疑点,对比一下脚印大小,或许就一目了然了。”
明月疑惑顿解,不吝夸赞道,“你真聪明。”
见她没疑问了,苏云开也欣慰极了,片刻她又捉了自己的衣袖晃了晃,“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苏云开看看天色,乌云满布,好似又要下雨。没有带蓑衣雨伞的他准备回客栈。
刚从巷子出来,后头又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他禁不住回头看她一眼,看模样竟还是想跟着他。他开口要问,就见有两三人疾步往前走过,碎语声传入耳中。
“快走快走,县太爷破案了。”
“什么案?”
“废话,当然就是那百宝珍女掌柜被人害死的案子啊。”
“这么快?凶手是谁啊?”
“还能是谁,就是她丈夫呗,那个小白脸穷秀才!”
苏云开猛地收住步子,明月没瞧见,一脑袋撞在他宽实的后背上,不由嘟囔一声,揉着脑袋要质问,却见他也如行人那样疾步如风,她忙问道,“你去哪?”
回答的声音颇沉,“衙门。”
明月没苏云开跑得快,但知道他要去哪,就直奔衙门去了。本来想喊他一起往小路走,可眨眼就不见了人。等她抄小路到了衙门,苏云开也才刚到。
此时衙门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吵闹声连大堂里头的人都惊扰了。
苏云开个头高,明月一眼就看见了他,过五关斩六将挤到他身边。衙门里面刚好出来个捕头装束的人,喝声,“大人正在里面断案,不许喧哗!”
那捕头生得红润白净,年纪看着也不大,站在台阶上气势汹汹,一时镇住场面。来围看的人安静下来,前头有人悄声问道,“白捕头,那秀才真是凶手?”
白水瞥他一眼,右手放在腰间刀柄上,冷声,“大人还在断案,是不是凶手,等会就知道了。”
明月见苏云开皱眉往里看,扯扯他袖子,“喂,你是不是想进去听秦大人审案子?”
苏云开听出话里的意思,“你有办法?”
“能呀。你等等。”
说完,她又奋力往里挤。苏云开想了想,跟了上去。
明月走到那白净秀气的捕快跟前,仰头冲他“嘘嘘”了两声。
白水动了动耳尖,低眉看去,就见一个好看的脑袋正往他这瞧,挤眉弄眼的朝他嘘嘘嘘。他本想当做没看见,可她嘘得越来越大声,连她周遭的人都往她瞧,终于是又将视线落在她脸上,瞪了一眼,“休得喧哗。”
明月笑盈盈道,“白哥哥,我想进去听案子。”
白水不理会她,“小姑娘家的听杀人案做什么,快回家去。”
“白哥哥你就让我进去吧,二门那不是挺多人在听的,多我一个不多嘛。”
白水还是不理会她,倒是旁边的衙役听见往这看,一见她就笑开了,“哟,原来是阿月啊,怎么,又心痒痒了?”
明月朝白水做了个鬼脸,道了句“不要你了”,就跑到那衙役面前。那衙役二话不说就给她开了道,明月立刻拉了苏云开进去。
大门离大堂还有十余步距离,苏云开见里头的人也不拦她还跟她打招呼,分明是熟人,“你是什么人?”
明月答道,“我爷爷是南乐县最有名的仵作,衙门上下的人都认识他,我成天跟在爷爷身边,他们当然也认得我,不过我爷爷前两年离开衙门了。”
原来是仵作之后,难怪跟衙门的人这么熟。苏云开趁着这余暇努力细想,总觉得她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说秀才不是凶手而产生了好奇之心。
走过一片衙署,过了二门,才看见大堂。
此时堂上两边衙役手持杀威棒,神色肃穆,满堂唯有秀才吴筹的痛吟声。
他薄衫染血,面有红痕,脸都红肿了大半,咿咿呀呀地痛叫,一看就是刚才受了刑。苏云开拧眉,抬眼看堂上知县,微微屏气。
大堂上只允许一些百姓旁听,二门离大门颇远,因此这里的氛围比起外面来要安静得多,吴筹痛叫的声音听来就更加清晰可辨了。
一会白水也进来了,打量了两眼刚才和明月一起进来的男子,目光淡淡。苏云开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往他看去,两人目光一对,就各自收了视线。
“啪。”一声惊堂木敲响,桌子上的笔墨也跟着震动。秦大人年过半百,但中气十足,声音很是响亮,“堂下犯人吴筹,你杀害柳氏,证据确凿,是认罪还是不认罪?”
吴筹平日好吃懒做,也不怎么强健体魄,现在受了刑罚,又惊又怕又痛,伏在地上起不来。但他深知要是认罪就死罪难逃了,柳家人定会将他往死里整,吴家也没人能帮得了他,因此咬紧了牙不松口,“草民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
“胡说!”秦大人大声道,“仵作,你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仵作上前两步,说道,“方才小的检验柳氏伤口,发现死者头部有伤痕,是遭钝器重击所致。而伤口呈紫黑色,证明非旧伤,伤势足以当场毙命。死者身旁有沾血的砚台,可做凶器,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从案发时间来看,吴筹应是凶手。”
吴筹急声,“那也不能证明是草民所为,也有可能是贼人进屋盗窃,劫财夺命!”
秦大人冷笑一声,“吴筹,亏你还念过几天书,竟然说出这样不合理的话来。我刚才问你,昨晚寅时,也就是你妻子死去的那个时辰,你在哪里,你说你在房里睡觉。”
“对。”
“房间离店铺才多远的距离?如果是有贼人进店,还和你的妻子发生争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却不知道?休要蒙骗本官。”
吴筹一时气急,欲言又止,秦大人顿时得意,“果然如我所料。”
“不!草民没有!草民没有杀人!”吴筹憋得满脸通红,却仍是欲言又止。他这一迟疑举动,更是落入秦大人眼里,顿生得意,看得吴筹差点呕血,可却死活不愿再辩解。
“奇怪。”
苏云开突然听见明月念了一声奇怪,问道,“怎么奇怪了?”
明月抬头看他,“女掌柜的死因至少有二,不单单是钝器重击,可仵作却只说了一个。”
“仵作没看出来?”
“不可能,那么明显的事。而且黎叔他也是老仵作了……”
明月苦想细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仵作要瞒着可能造成女掌柜死亡的另一个原因?
苏云开问道,“有可能致死的其它原因是什么?”




笑春风 第3章 古董铺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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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古董铺子(三)
白水听见他们两人说话,因声音不大没有阻止。但这话传入耳中,还是禁不住加问道,“对,还有什么死因?”
明月说道,“刚才我也在百宝珍那,那柳佩珍眼球突出,口鼻内都有清血水流出,面上还有血荫,也有可能是被闷死的,怎么黎叔就只说了钝器。”
苏云开低头问道,“真的?”
白水想了想,“嗯,说的不假,与我方才看见的一样。”
“但我还不能肯定,得验尸后才能确定,不过黎叔说的太武断了,实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明月见苏云开仍是皱眉,便道,“我四岁开始就跟着我爷爷到处去凶杀现场,衙门的验尸房是我第二个家,不会有错的。”
听个姑娘这么说,苏云开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不过……这么小就跟着爷爷去那些地方,难道她是跟她爷爷相依为命,家里没其他人了?
明月忽然明白过来,语速轻快,“是不是秦大人很快就要去别处赴任的缘故,所以懒得管事,要不现在审案怎么都急功好利起来了。”
听见她以下犯上,生怕她口无遮拦的得罪县太爷,白水低喝,“阿月不准胡说。”
明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凶自己,应了一声“哦”就不再非议了。
苏云开看了看两人,说是青梅竹马可又不像,说是普通朋友可都能拉上小手了,倒是奇怪。
大堂之上,气氛依旧凝重。秦大人背后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牌匾将他衬得官威难侵,肃穆正气。满堂无人说话,连围看的人都屏气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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