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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
陈珪干笑两声,道:“恭喜!恭喜!”
“恭喜个p?”方琳竟然叫骂出口,对陈珪道:“他要是进入五军官军,我们还可以请皇太后调他入宫看守宫门。可他现在是锦衣卫的人,谁知道他会被调到什么鬼地方去?”
于良成曾讲述过东办事厂与锦衣卫诸事。做为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的一员,皇帝的亲军侍卫,锦衣卫被特令掌管刑狱、巡察、缉捕、侦察、逮捕、审问,并有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锦衣卫有两大职责,其一是掌驾侍卫,其二是缉捕巡查。
唐善耳听方琳之言,心想于先生所述,不由傻了眼。若是姚震调他加入“掌驾侍卫”的行列,那不用说,自然进入紫禁大内,可以出入宫禁之中。但若是命他去做一个“缉捕巡查”的锦衣卫,那他岂不是冤枉死了?
身穿飞鱼金服,脚踏官靴,腰佩绣春刀,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唐善看起来已然变成了一名锦衣卫校尉。与身旁的同伴相比,他只是差了块金灿灿的腰牌。
潘家兄弟远远的指来,自是在同五军营的兄弟们讲述唐善进入锦衣卫的传奇经历。一众五军官军纷纷向唐善看来,眼中尽是倾慕之色,可唐善却有些欲哭无泪。
陈珪已经告知,但凡入宫的锦衣卫必须经过严密的调查,确定品行端正,无不良记录才可入充。像他这样在江湖流浪多年,正邪两道都曾多有接触的江湖中人,绝不可能被允许进入宫中充做侍卫。最有可能的是,他会进入锦衣卫北镇抚司登记造册,领取腰牌,而后下派到其属下的卫所中去。
唐善的目光似两把刀,直插巡视而过的姚震。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咬牙,“你奶奶的,老子就是愿意去五军营做一名军士。你替老子报得哪门子屈?狗屁锦衣卫有什么好?你个死将军非得把我弄到锦衣卫去!”
“唐善?”方琳骑马来到,轻声呼唤。
“啊?”唐善正在暗暗咒骂姚震,竟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来到,应了一声,转头看来,道:“奶奶?有什么事?”
“什么奶奶?”方琳低声斥责,道:“宫里可没有叫奶奶的规矩,以后叫姑姑!”
“噢!”唐善当即改口,道:“姑姑!”
方琳微笑,悄声道:“跟姑姑去见公主。”
“有事?”唐善低声回问。
方琳神秘一笑,道:“见了公主你就知道了!”当即掉转马头,催马前行。
唐善暗道:“神神秘秘,装神弄鬼!”随后跟上。





御剑录 第三十六章:翠玉赌坊(一)
(一)
黄金有价玉无价。
翡翠因为其翠绿的颜色又被称为翠玉。
翡翠也无价。
翠玉赌坊呢?
经营翠玉赌坊的都是女人,每一个女人都是可以令男人痴迷的那一种。
陆槐不知道现在自己多少银子,堆在他面前的当然不仅仅是银子,还有金锭和珠宝。也有玉,玉中自然要有翡翠。
赌坊里的客人差不多都聚集在陆槐这张桌子旁,更有几位赌徒瞪红了眼睛。
坐庄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几十万两银子,原本应该收于庄家,不想却被陆槐尽数揽去。
女人开始微笑,她的微笑有些妩媚。披在肩头的丝巾已经被她扯下,缠绕在粉白的小臂上。鬓角有一滴香汗流下,通过小巧的下巴滴落在胸前。她的胸前挂着一颗红色的似一只小指指肚般大小的翡翠。香汗擦着翡翠滑过,隐如深深的乳沟中去。
不知是看到了她那颗红色的翡翠,还是看到这道深深的乳沟,那几位红了眼的赌徒再又瞪大了眼睛。
“你还要赌?”微笑的女人将妩媚的眼波递向陆槐。
“当然!”陆槐的脸上略带忧伤,手指有意无意的摆弄着桌上的珠宝,喃喃道:“这么多东西,带又带不走,不拿来赌又能做什么?”
“带不走?”女人眉梢一挑,疑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陆槐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道:“这么多的东西,碍手碍脚不说,又太重,谁背得动!”
女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柔声道:“无妨!只要你信得过‘翠玉赌坊’,我们可以给公子换成银票。‘宏升和’的银票,足额通兑,童叟无欺。”
“好!”陆槐轻轻点头,可他并没有动身,而是道:“但我还要再赌一把。”
“当然可以!”女人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问:“赌什么?”
陆槐用下巴挑了挑桌上的海碗,慢条斯理的道:“当然还是骰子!”
女人端起海碗,晃了晃里面的三颗骰子,道:“请公子下注。”
陆槐把面前的银子、金锭、珠宝,当然还有翡翠,通通推到桌中,道:“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女人色变,冷冷的道:“公子应该知道‘翠玉赌坊’的规矩,同庄家赌,每次下注不可超过一万两银子。”
“我知道!”陆槐似乎很疲惫,抬了抬眼皮,道:“你就当这些是一万两银子好了!”
女人竟然摇头,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要在二三十万两银子之间,公子可以当作一万两来下注,可妹妹却不能按一万两银子的赌注来对弈,因为这不符合我们‘翠玉赌坊’的规矩!”
“当然不符合你们的规矩!”陆槐有些不耐烦,道:“因为我如果赢了,不要你们赔银子。”
“不要银子?”女人反问一声,眼中递出勾魂夺魄的眼波,娇咛着问:“公子要什么?”
“要你!”陆槐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道:“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床。我累了,需要女人,需要休息。”
女人娇笑,掩着嘴道:“公子倒是直爽!”
陆槐眯着眼睛看去,道:“看起来你并不反对?”
女人抓起海碗中的三颗骰子,递在陆槐眼前,道:“公子请。”
陆槐抵住她的手掌,缓缓送回。
女人微笑,道:“公子是要妹妹先掷?”
陆槐摇头,道:“我要你自己赌。”
“自己赌?”女人的眼睛瞪得溜圆,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疑问道:“妹妹自己如何来赌?”
陆槐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道:“掷出‘豹子’算我赢,若是掷出别的就算我输。”
“公子可想好了?”女人问了一声,叹道:“妹妹在这张桌子掷了一夜骰子,还从未掷出过‘豹子’!”
“请!”陆槐伸手相请,道:“如果我输了,我就躺在门外,抱着石头去睡!”
女人已经握紧的手指,伸在海碗上,一根根玉指依次松开,“当啷……当啷……当啷……”三声轻响,骰子在海碗中翻滚了起来。
陆槐已经站起身,踱步来到大门与楼梯的当中。任谁都明白他的心思,若是赢了,自然是手揽酥香软玉相拥入得闺房;可若是输了,他就得扫地出门。
“‘豹子’,三个‘三’!”围观的一众赌徒惊声狂呼。
缠绕在女人手臂上的丝巾再又披在肩头,而她的手臂则揽住了陆槐的胳膊。撅着小嘴,似怨又羞的娇容,惹得陆槐怦然心动。
锦被、软榻、香枕,粉红色的丝帐,烟气浩淼的熏香挑人心动。
女人已经进入梦乡,雪白的小臂搭在陆槐的胸膛,火红的嘴唇时不时还要发出嘤咛的娇.喘。
似睡似醒,朦胧之间。陆槐似乎听到了房门开启,有人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娇娇?”来人似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呼唤之声显得有气无力。
女人支撑起身体,轻声娇笑,“我这里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我就睡一会儿!”来人是个女人,已经拉开丝帐,站在软榻旁。
娇娇蹙眉道:“我这里……”“向里挪挪!”来人根本不理会娇娇的解释,一只玉足已经蹬在了陆槐的屁股上。
陆槐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里侧倒也宽敞,却是相拥入眠的娇娇已经站起了身。
“索索”有声,陆槐感觉有一个光滑细嫩,赤条条的躯体挤在了他的身旁,一股幽香扑鼻。
“你躺了上来,我怎么睡?”那是娇娇的质问。
“没关系!三个人挤挤!”躺在陆槐身边的女人这样回答。
是梦境,还是现实?
陆槐带着疑问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张令人心动的脸,不知曾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面对神往已久的娇容,陆槐表现出了男性的冲动。
“呸!”娇娇发现了他的冲动,唾了一口,披着衣衫跳下了软榻,坐在茶桌旁,喝了口尚有余温的香茶,嘲声道:“你若是敢动她,你一定会后悔!”
“露露?”陆槐对着眼前的娇容轻声呼唤。
刚刚钻入香榻,同被而眠的女子竟然是露露!
“嗯!”露露像是在回应,更像是梦中呓语。
猛地,露露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双眸。可她的脸却冷若冰霜,“你干什么?”却是陆槐男性的冲动将她惊醒。
陆槐向后挪了挪屁股,讪讪的道:“你不认得我了?”
“你?”露露对着他的脸打量了一番,问:“我们见过?”
陆槐的心有些凉,尴尬的道:“你曾经收过我两万两银子。”
“噢!”露露眯起了眼睛,捧起微笑,道:“像我这样的美人,你的银子花的不冤枉吧?”
“当然不冤枉!”陆槐陪着她笑,悄声道:“我身上现在又很多银子!”
“是吗?”露露的**搭在了他的腰上,娇声道:“我还记得,你说你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女人?”
“你的记性真好!”陆槐已经展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露露突然板起脸,冷声道:“可我现在发现你身上什么也没穿,你又哪里来的银子?”
“我有银子。”陆槐拨开丝帐,看向饮茶的娇娇。
娇娇轻声叹息,道:“你拿了我们‘翠玉赌坊’的银子,睡了我们‘翠玉赌坊’的姑娘,可还没有去做你的买卖。现在又要赊欠一笔……‘翠玉赌坊’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陆槐一愣,却是看到娇娇在桌上摆弄着海碗里的骰子。那三只骰子一会变成三个“一”,一会变成三个“六”,就像是她旗下的士兵,完全服从她的号令,不敢有丝毫反抗。
陆槐想起了掌柜临行前的嘱咐,“只管在‘翠玉赌坊’等,不要动那里的任何东西。”他只是动了银子和女人,银子和女人应该不是东西。
女人确实不是东西,露露已经闭合双眸,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身边,竟然进入了梦乡。
陆槐的心有些凉,但这也使得他冷静了下来,他问:“是一笔什么样的买卖?”
娇娇挑起嘴角露出笑意,道:“那要看他回不回得来!”
“谁?”陆槐追问道:“我的掌柜?”
“对!”娇娇点着头道:“他应该跟你提起过,如果他七天之内没有返回,‘翠玉赌坊’里的人就会同你联系!”
陆槐的心情有些沉重,回道:“不错!他是说过!”
“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娇娇在指间摆弄着茶杯,道:“再过两天,他若是还没有消息,我就可以替你去接下这笔买卖。”
“你?”陆槐疑问:“你要我做你的伙计?”
娇娇苦笑道:“我早已经厌倦了赌坊里的工作,现在看来,改行当一个掌柜也算不错!”
七天之约已过五日,掌柜不是遇到了麻烦便是遇到了危险,也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陆槐知道事态严重,正色问道:“他在哪儿?”
娇娇似乎对他的询问感到意外,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去救他!”陆槐已经赤条条的站在榻下,低头翻找着自己的衣衫。
娇娇看着茶杯里的茶水,道:“救他是人情,不救他是道理!”
“道理?”陆槐已经披上衣衫,道:“有做伙计的明知掌柜遇险不去相救的道理吗?”
“救他是人情!”娇娇重复了一遍,叹道:“可做杀手的从来不讲人情,所以……按照杀手的道理,你不该去救他!”
“看来我还不够格做一个真正的杀手!”陆槐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笔生意不划算!”娇娇有些犹豫,“不管你这次是成还是败,我都要亏本!”
“不管我能不能回来,桌上的银子都是你的。”
“银子是‘翠玉赌坊’的,只有五万两属于你!”
“如果我可以回来,桌上的银子归你。如果我回不来,我的五万两归你。”
“啪……”娇娇回手扇了陆槐一记耳光,怒道:“你以为本姑娘是人尽可夫的婊子,随便什么人拿几万两银子就能爬上本姑娘的床?”
“不!”陆槐捂着脸笑了起来,道:“只是补偿!”
“滚!”娇娇咒骂了一声,负气的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陆槐苦笑,道:“告辞!”他必须得离开,因为娇娇在桌上用茶水写了一个字——“胡”。




御剑录 第三十六章:翠玉赌坊(二)
(二)
落日,余晖未尽,大地熔金。
“落日”六年前便已经不再是杀手,现在的江湖没有“落日”,因为“落日”转做了掌柜。
是什么令他重操旧业,再次出山?
娇娇留在桌上的“胡”字代表了什么?
陆槐已经明白。
踏着落日的余晖,一匹快马嘶鸣着冲上山野。
掌柜的确受了伤,看来伤得不算轻,因为他的嘴角存有血渍。伤得也不算重,因为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
陆槐站在他的身前,道:“你不该接这笔买卖,更不该亲自来做这笔买卖!”
掌柜苦笑,叹道:“雇主出的银子太少,不符合‘翠玉赌坊’的要求,其他掌柜根本不会接下这样的买卖,我不接谁接?”
“你知道我在暗中调查胡管家,所以你才顺手接下了这笔买卖,这我明白。可你应该让我出手!”
“不!”掌柜在摇头,笑道:“我不是说过,做杀手的不能在出任务的时候夹杂个人的感情。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杀手,我怎么可以让你去做夹杂有关你个人感情的任务?”
“你还不是一样?”
“我?”掌柜反问:“我有什么一样?”
“你又做回了杀手,可你却出了一次夹杂感情的任务!”
掌柜一愣,再又点头,叹道:“所以我失败了!”径自嘀咕着:“原来缘由出在这里!”
陆槐正色发问:“为什么没能杀了他?问题出在哪儿?”
掌柜有些尴尬,“消息有误,准备不足,大意轻敌,怎能不败?”
陆槐问:“谁提供的消息?”
“咳!”掌柜叹息一声,道:“一万两银子的买卖还买什么消息,自己摸摸状况也就够了!”
陆槐再问:“那也一定没有人帮你准备,创造机会了?”
掌柜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陆槐接着问:“等你冒然出手的时候,你才发现胡管家的武功竟然也不错,所见你不仅没能杀了他,反倒被他所伤?”
掌柜翻了记白眼,没好气的道:“你都已经知道,还问什么?”
“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掌柜摇头,道:“我已经打草惊蛇,再想杀他……难上加难!”
“说说吧!”陆槐坐在他的身边,道:“别忘了,你已经收了雇主的订金。如果你没能完成雇主所要求的任务,等七天的限期一到,人家会按照行规要你拿命来偿的!我们现在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好!不管我这条老命保不保得住,我们爷俩说道说道这件事!”掌柜讲述起来:“我在他家门外的面摊里蹲了三天,昨天听他的车夫跟看门的拳师闲聊,知道他今天早上要出门。于是我就开始进行准备……”“这样你就开始准备?”陆槐打断了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为你设下的一个圈套?”
“圈套?”掌柜眯着眼看来,反问道:“他凭什么要给我设一个圈套?”
“家门外的面摊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而且一连三天都守在哪儿,只要他够小心、够谨慎,他一定会发现这个人有问题。”
“不错!”掌柜欢喜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比哭还要恶心的笑容,继续道:“我事先雇了两个樵夫,两个乞丐,准备了一架马车。等到他出门,乞丐会上前讨饭,两个樵夫一个背柴、一个拉柴,经由他家大门行过。”
“老套!”陆槐呼出一口气,道:“你藏在车下偷袭?”
“不!”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道:“我也扮成乞丐,见到那两个乞丐上门讨饭,我就跑上去争抢赏钱。”
陆槐问:“你怎么知道他会给乞丐赏钱?”
掌柜回道:“我向摆面摊的老头打听过,只要他看到有乞丐上门,他一定会亲自打赏几个铜板!”
陆槐疑道:“可你就这么直接跑去他家的大门口行刺,你的安全怎么保证?”
“我不动手。”掌柜遥视远方,似乎在回想当时的经过,“我在事先准备好的那辆马车上设计了两排弩箭,等我同马车逢面而过的时候,我旧会启动留在车轮上的‘消息儿’。两排弩箭,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陆槐连连摇头,道:“你的计划还算不错,但你所找来的乞丐和樵夫都不是真正的帮手,他们未必可以准时行动!”
“不!他们做的都很好,只是姓胡的早有警觉,我的弩箭刚刚击发,他却拉去了那两个讨饭的乞丐挡在了身前!”
“你不甘心,所以才会出手?”
“可我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并不弱,为他看门的两名拳师更不简单。我还没有近得他的身前,他同两名拳师已经先向我出手。幸好他们没有追我,否则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里讨赏去了!”
“他们怕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我才白白捡回了一条性命!”
“你这条命的确是白捡的!”陆槐撇了他一眼,道:“当你的弩箭没能杀得了他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他已经有了防备,那你就应该放弃。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圈套,突然见到杀战之事,你不退反进,任何人都要心存怀疑,先行向你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掌柜叹道:“所以我才会说自己大意轻敌!”
陆槐的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道:“受了这次惊吓,胡管家最近一段时间绝对不敢再次出门,恐怕要在家里躲上些日子。”
掌柜道:“我们根本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情况不明便不能深入险地,否则便是犯了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犯忌又如何?”陆槐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笑容,站起身,慢腾腾的道:“我就是要找上门去,在他的家里杀了他。”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掌柜手撑地面,挣扎站起,惊声道:“情况不明,没有任何准备,没有帮手,你这样进去岂不是送死?”
“未必!”陆槐的脚步已经迈出。
“你还没有易容!”掌柜在他身后叫着。
陆槐没有理会,因为他不需要易容,这张脸便是他最好的帮手。
胡家的深宅大院很容易找,天色将晚的时候,陆槐已经站在了胡家的大门外。
“站住?什么人?”两位拳师挡在门前。
陆槐根本没有正眼来瞧二人,阴阳怪气的道:“堂堂南少林的二代大弟子,在我们陆家还是座上的贵宾,到了胡管家的府上怎么变成了两条看门狗?”
二人一愣,仔细打量一番,惊声道:“陆少爷?”
“不错!正是本少爷!”陆槐拨开二人,抬腿踢开大门便向里闯。
二人不好用强,紧跟在陆槐左右,“陆少爷!请容我们通报一声,否则我们不好向胡爷交待!”
“胡爷?”陆槐脚下不停,道:“不用交待了,本少爷这就去砍下他的脑袋!”
“谁敢要胡某的脑袋?”一声呼喝,堂门大开,胡管家在七八个宾朋的簇拥下行了出来。
“呦?”陆槐对着胡家那七八位宾朋拱了拱手,嘲笑道:“各位都在啊?”
众人看来,有惊奇、有疑惑,也有人面带愤怒。
胡管家惊声出口:“少爷?”
有了这一声少爷,簇拥在胡管家身边的宾朋们没有声音,一个个垂下了头去。
陆槐四下了看了看,道:“胡管家?日子过得不错!我家账上的银子是不是都被你弄到这儿来了?”
胡管家面带苦笑,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道:“少爷?你是来找我寻仇的吧?”
陆槐一笑,道:“知道就好!把脑袋伸过来吧?”
“引颈待割可不是胡某的本性!”胡管家有些伤感,道:“在你们陆家待了三十几年,多少也学了点本事。要不……咱们爷俩比划比划?”
陆槐瞪着眼叫道:“你打得过我吗?即便你打得过我,你不觉得自己心里有愧吗?”他如此说法并不是为了考问胡管家的良知,而是要封住那些宾客的嘴,让他们无法挑出助拳的借口。
“我……”胡管家无话可说,跺了跺脚,道:“废话少说,不管有什么恩怨,我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用刀剑来了结。”
陆槐哼了一声,道:“你根本不配我出剑!”
“什么?”胡管家瞪大了眼睛,气得连声发笑,道:“好!好!好!真有出息,让胡某见识见识,你不用……”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再又猛睁。
陆槐一步跨在他的身旁,胡管家一愣。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陆槐右手握拳,大拇指外凸,一拳击出。胡管家做梦也想不到陆槐竟然会出手偷袭,而且根本没有取剑,所用的武器竟然是——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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