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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
“就知道胡闹!”常安公主轻叱一声,袍袖轻摆,“你们都退下吧!”
“谢公主!”福瑞和陈炯齐声道:“微臣等告退!”带领一众官校退身离去。
怀柔郡主虽然不敢正视,但却嘟着嘴嘀咕道:“他们……他们乱杀人,而且杀的都是无辜的百姓!”
“我知道!”常安公主柔声回应,道:“可这些事情不该我们过问!”拉住怀柔郡主的手,“我已经请了胡太医,让他为你把把脉,开个方子调养调养!唉……身上有伤还要乱跑!”随着轻柔的叹息声,她已经拉着怀柔郡主举步返回。她与唐善逢面而过的时候,两人相距仅仅一尺有余,一股淡淡的、有如兰花般的幽香钻入了唐善的鼻腔之内。
唐善只觉得心神一震,当即单膝跪地,高声道:“微臣唐善,参见公主!”
常安公主没有回应,没有转头,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带着香风款款而去。
怀柔郡主倒是转过头来,轻蔑的“哼”了一声,再又筋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唐善呆呆的跪在地上,凝视着常安公主的倩姿丽影消失在宫门后,默默垂下头,发出一声叹息。
叹息声未止,他的眼前出现一双官靴。沿着官靴抬头来看,只见一个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中年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仅仅一眼,唐善心中猛的一颤,因为这个风骨伟岸的男人不仅目瞬如电,而且混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霸气。
“我靠!你牛.逼也不能跑我这里捡便宜吧?小爷正跪在这儿,你站在小爷面前算怎么一回事?”
唐善噌的跳了起来,挑着眉毛瞪去一眼,对这男人伸出手掌,道:“腰牌?”还好,他没有莽撞,总要看看这人的官阶品级再说。
“嘘嘘……嘘嘘……”权森、郑兴和郝继祖都还没走,同样跪在地上。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有些害怕,“嘘嘘”的提醒之声细弱蚊鸣。
目瞬如电的男人微微一笑,问:“你就是从五品仪卫副锦衣卫巡查将军唐善吧?”
唐善根本不顾权森等人依旧提醒的“嘘嘘”之声,正色道:“既然知道本将军的职责是巡查将军,便请出示腰牌,接受本将军的查验。”
“正该如此!”目瞬如电的男人从衣内捏出一块雕有云纹的象牙腰牌,抵在了唐善眼前。
象牙腰牌的正中刻有六个字“锦衣卫指挥使”,中下刻有两个字“陈寅”。
唐善一个字一个字念来,“锦衣卫指挥使陈寅?”
“参见指挥使大人!”趴在地上的权森、郑兴和郝继祖齐声呼喝。
陈寅的名头不过令唐善心里一惊,三人的叫喊却把他吓了一跳。
“指挥使?”吓了一跳的唐善刚刚反应过来,锦衣卫指挥使岂不就是锦衣卫的老大?
“参见大人!”唐善对着那块象牙腰牌再又瞥去一眼,俯首参拜。
“跟我来!”陈寅收起腰牌,掉头便走。
陈寅所去的地方乃是锦衣卫镇抚司,但却没有直入正堂,而是由侧门进入后堂。
指挥使大人的命令谁敢不从?
唐善只有规规矩矩的跟在陈寅身后一路来到。
权森三人也一路跟来,因为指挥使大人的“跟我来”没有指名道姓,除非陈寅喝上一声“滚蛋”,否则他们可不敢自作聪明的认为“跟我来”并不包括他们三人。
“你们在门外等。你进来。”陈寅已经步入堂内。
权森三人乖乖停步,“你们”所指自然就是三人。
“你”所指的当然是唐善,所以唐善转回头对权森三人挤眉弄眼的笑了笑,随即进入。
唐善从未进入过镇抚司的后堂,所以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大。这间堂屋只是后堂的一个出口,由堂后经过一座屏风,进入内室,再由侧门拐出,眼前出现了一条廊道。
行进在一丈宽的廊道中,前方一道道朱红大门逐一开启。经过了六道大门,前方的大门不再开启,陈寅拐入左侧一个小院,行进院内一间大房的正堂之中。
“坐!”陈寅坐在下首左侧的椅子上,向着对面的椅子伸臂相请。
“不敢!”唐善总算还知道大小尊卑,懂得在这位锦衣卫老大的面前绝对没有自己落座的道理,所以恭敬的回应了一声,垂首肃立在一旁,听候训话。
“本朝至今,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换了三位,先是朱宸、再是骆安、然后是王佐。皇上还在安陆兴王府的时候,我们都是王府内的家臣,没有皇上的隆恩,我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上!”陈寅先是感慨了一番,这才抬眼看向唐善,道:“正因为隆恩浩荡,所以本官才坐在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而你也从一个小小的桩子升为了巡查将军!”
“什么意思?找我来聊家常来了?”唐善听得满头雾水。
“所以我们就应该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难!”陈寅继续道:“春秀楼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处理的很好!”他站起身,拍了拍唐善的肩膀,“年纪轻轻便可以临乱不惊,又是如此机警善变,你日后一定大有可为!”
“谢大人夸赞!”唐善单膝跪地,垂首施礼,心里美滋滋的道:“难不成又要升官了?”
陈寅落座,道:“区区一座春秀楼,你竟然能看出它将影响到皇家的威严,难得!难得!”他捏着唐善的下巴,抬起唐善的脸,眯着眼睛看去,“才思敏捷,处乱不惊,能但大任!”他松开手指,端正身子坐直,再道:“唐善听令!”
唐善急忙单膝跪地,垂头道:“下官在!”
陈寅神色严肃,道:“据镇抚司属下缇骑回报,有一名为马场原次郎的东瀛人即将赶赴福建,他的身上携带了十颗东珠,那是送给织田信长属下大将丰臣秀吉的寿礼。”
“大人是要下官截下那十颗东珠吗?”唐善一边询问,一边心道:“我靠!不就是几颗东珠吗?陆槐也要抢,陈炯也要插一手,现在连锦衣卫指挥使都要亲自过问!”
“不!”陈寅摇摇头,道:“本座对那几颗珠子不感兴趣,我要的是马场原次郎的脑袋。”
“这倒不错,一举两得!”唐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将马场原次郎的脑袋带回来。”
陈寅信任的点点头,正色道:“其实马场原次郎所谓的东珠贺寿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接受丰臣秀吉的命令,去福建接管那里的倭寇!”
“倭寇?”唐善闻之一愣。
“所以你必须赶在他进入福建以前杀了他!”
“是!下官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你错了,这不是我的命令,而是皇上的钦命!”陈寅加重了语气,道:“要多少人、要多少东西、哪怕是调动地方驻军,都可以随你。但你需要记住一点,如果杀不了马场原次郎,你也不必回来复命了!”





御剑录 第六十章:要命的任务
夕阳渲染着晚霞,小院内的这间正堂却已经变得昏暗。陈寅依旧坐在堂内,但却不是在下首,而是坐在了上首那张铺着虎皮的黄花梨木打制的大椅上。
一人进入,竟是陈炯。
陈炯大摇大摆的踱到堂下左手边的椅子旁,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道:“父亲,您找我?”
“放肆!”陈寅怒声喝斥,“这里是镇抚司,不是家里。”
陈炯怯生生站了起来,垂着头,挑着眼皮看去,道:“见过大人!”
陈寅“哼”了一声,道:“不错嘛!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你升的蛮快的,看来我这个正三品指挥使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了!”
“大人!”陈炯低声嘀咕道:“这是我自己立功得到的封赏,又没有走您的门路!”
“立功?”陈寅嘲笑道:“是不是送了几十万两银子,还送了四个美女?”他突然板起脸,“你真以为这是银子和女人为你换来的官职吗?”
陈炯不服气的回道:“反正没有借您的力,他们又不知道我是您的儿子!”
“好好好!是你自己神通广大!”陈寅不再理论此事,改口道:“春秀楼的事是你和福瑞搞的鬼吧?”
“春秀楼……”陈炯支支吾吾的道:“是我考虑不周,险些捅了篓子!”
“篓子?”陈寅叫了起来,“要不是唐善及时赶到,今天我们家就会被满门抄斩!”
“是!”陈炯心头一惊,急忙跪地,道:“孩儿无知,险些连累到父亲,还请父亲责罚!”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起来吧!”陈寅叹了口气,道:“凡事要多用用脑子,不要急于立功,立功的机会到处都有!”
“是!”陈炯笑着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陈寅用下颌挑了挑座椅,他咧嘴一乐,再又坐回到椅子上。
“炯儿啊!”陈寅语重心长的道:“锦衣卫的职责还是要以侍驾和侦逆为重,江湖上的事情只要心中有数就好,不要过多参与。你说你,连整日陪在你身边的徐校被许夫人收买了都没有察觉!唉……!你也不想想看,凤友山庄的事多么凶险,为了一个四品侍卫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陈炯忙道:“父亲,孩儿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陈寅点点头,道:“知道小心就好!凡事都要三思而行!记住,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是我们陈家七代单传的独苗!”
陈炯站起身,惭愧的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以后孩儿一定会三思行事!”
陈寅起身离座,走下堂来,从袖口取出两张银票,交在陈炯手上,道:“这是你送给他们的二十万两银子,四个女人也在我哪儿!”
陈炯将银票收在怀里,嬉笑着道:“都是美女,父亲自己留着吧!”
“滚!臭小子!”陈寅禁不住笑了起来,道:“为父无福消受,改日请几位王爷到家里坐坐,谁看中了让谁带走!”说着,拨拨手,自是赶陈炯离去。
夕阳已落,天边还遗有余晖。
乾清宫,御书房。
世宗皇帝正在红烛下批阅奏折。
陈寅进入,趴在地上,轻声道:“小的给万岁爷叩头了!”
世宗皇帝并未抬头,只是抬了下手,道:“陈寅啊!你已经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了,再者这里也不是王府,别总是小的、小的,把自己跟那些奴婢混在一起!起来吧!”
“谢万岁爷!”陈寅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垂首肃立在一旁。
世宗依旧在批阅奏章,口中却道:“事情怎么样,安排下去了吗?”
陈寅回道:“回禀万岁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带队的是什么人?”
“唐善!”
“唐善?是朕刚刚提了个从五品的那个侍卫吧?今天还替福瑞他们了结了一桩麻烦事!行啊!可以让他到外面历练历练。”
陈寅试探着道:“唐善挑选了一些人,这些人里面可能会有犬子!”
“陈炯啊?如果他想去……也可以,但他办事还差些火候,不能让他带队。”
“小的明白!犬子尚未建立功业,如果不是万岁爷隆恩浩荡,他不可能坐上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的高位!”
“诶!你是朕在王府时的旧人,你的儿子朕信得过,留他在身边做朕的侍卫朕也放心!你去吧,告诉唐善,朕在皇宫里等候他的佳音。”
“是!”陈寅再又趴在地上叩头,继而退出。
至始至终,世宗一直在专注于奏折,只是在陈寅退出房门的刹那他才抬起头,对着陈寅微微点头,再又开始处理政事。
夜已深,月圆,皓光如雪。
陆槐已经在树下站了整整一天,直到此时,他终于对着七尺外的树干攻出了一剑。
自从夕阳西下的时候起,露露就已经站在三丈外,她没有惊动陆槐,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脉脉看来。
就在陆槐出手的时候,皎洁的月光下,似乎有一柄晶莹剔透似玉似冰的宝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噗”一声轻响,一尺粗的大树竟然被陆槐一剑洞穿。
露露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拼命的眨了眨,再又用手揉了揉,重新看去——陆槐手中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晶莹剔透似玉似冰的宝剑!
“父亲!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陆家的‘钻心剑法’!七年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练剑!”陆槐怔怔的对着大树上的孔洞喃喃道:“今天,我的‘钻心剑’终于练成了!”
“七年?钻心剑法?”露露轻声喃喃着,眼中突然惊异之色,轻呼出口:“你是陆槐?”
陆槐手指微动,藏在掌心的一柄两指粗、半尺长的锋利小剑隐入衣袖。他转过身,迎向露露走来,“是的!我就是邱寒天一直在追杀的陆槐!”
露露也向陆槐走来,贴面站定,“神剑山庄的二庄主竟然流落在这里,而且变成了一个杀手!”
“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陆槐苦笑,盯着露露的明眸,问:“邱寒天对我的评价我想你一定有所听闻,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一个人,你还会跟着我吗?”
露露突地一笑,问:“跟着你是什么意思?”
陆槐脸上一红,张开嘴,顿了顿,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我?”
露露正色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陆槐疑声问:“为什么?”
露露嫣然一笑,道:“相信一个人还需要原因吗?”
陆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值了!”
“值什么?”这下轮到露露发出疑问。
“有了你的信任,为你做什么都值!”陆槐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柔情。
露露轻笑,羞涩的垂下的螓首,依偎在陆槐的怀中。
陆槐轻轻相拥,嘴角上挂出从未有过的幸福的微笑。同样,露露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每当铁相神尼令人发指的尖叫在露露心底响起的时候,露露都会浑身发抖,都会不受控制的认同恩师的训斥。但是现在,铁相神尼的叫喊依然在她心底响起,可她却已经不为所动。
清晨,天蒙蒙亮,紫禁城。
早朝时间将至,权实已经出去巡查哨卡,唐善却睡得正浓。
唐善并不当值,大可不必在宫中宿值,但他暂时没有住处,便也只好留在宫内。
“当当当”窗格传来三声轻响。
“方姑姑?”唐善嬉皮笑脸的搞怪声音钻入了方琳耳中。
方琳猛的转头,惊奇的看到刚刚还在屋内熟睡的唐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公主不生我的气了吧?”唐善笑嘻嘻的问:“公主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天还没亮就请姑姑找我过去聊天?”
“你都多大了,还没有正形!”方琳面带慈爱低声斥责,脸色再又一正,沉声道:“跟我走!”也不同唐善解释,急急行出。
“方琳姑姑一定有要紧事,否则绝不会大清早跑来!”唐善也不发问,跟随而去。
宫门已经开启,方琳和唐善各持腰牌经过一道道宫门,竟然出了宫去。
天色尚早,街上没什么人。方琳逐渐加快脚步,到后来已经健步如飞。唐善要施展轻功才不至落后。
方琳出示腰牌开启了西华门,并在“吱嘎吱嘎”的关门声中拐入官道旁的树林,七绕八绕,再又行出十数里,终于来到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前,推门进入。
“搞什么鬼?”唐善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跟了进去。
房里网着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在手指粗浸过油的麻绳结成的网中,男人还在不停的扭动着。
男人旁边的地面上丢有一把刀,倭刀!
唐善的目光从地上的倭刀移到方琳的脸上,呆呆的问:“方姑姑,您这是……”指着扭动的男人,“这是个东瀛武士吧?您把他抓来这里做什么?”
“救你!”方琳叹了口气,道:“陈寅找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已经领到了他的命令?他是不是让你去杀马场原次郎?”
“我靠!太神了吧?”唐善心中狂叫,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方琳倒也直接,道:“这个时候,陈寅主动去找谁就是要谁来执行这个任务!”
“噢!”唐善心中释然,笑着问:“姑姑说要救我,难道那个叫什么马场狼的倭寇武功很高,姑姑怕我不是他的对手吗?”他突然转身向地上的男人看去,“诶?他不会就是吧?姑姑把他抓来了?”
“不是!”方琳气得笑了起来,但却又忧虑的道:“他只是护送马场原次郎的十位东瀛武士中的一位!”
“是吗?姑姑可真有本事,连保护他的武士都给抓来了!”唐善一边对方琳奉承着,一边打量着地上的男人。
这个东瀛武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武功应该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若是与之对敌,他恐怕连唐善三刀都接不下。
“你看!”方琳拔出地上的倭刀,蹲在那人身旁,“噗”的一声,一刀刺入了此人的胸膛。
“喂?”唐善叫了起来,却是已经晚了。
唐善叹了口气,埋怨道:“您倒是问问清楚再杀也不迟啊!起码我能多了解一下有关马场什么狼的情况!”
“你再看!”方琳的声音有些颤抖,缓缓抽出倭刀。
唐善的眼睛极度夸张的向外鼓了出来,看样子再多鼓出一些就该滚出眼眶了!
因为他看到方琳抽刀的时候,本该死去的这个东瀛武士竟然开始慢慢蠕动,等方琳将刀抽出,他又在网内剧烈的扭动起来……




御剑录 第六十一章:我靠!妖术
“我靠!呀呀巴巴了个丫的……”唐善舌头打卷,惊诧之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用手指偷偷的指着地上的东瀛武士,猛吞下几口口水,问:“姑姑……这个……这是个什么东西?”
方琳叹道:“东瀛来的武士,织田信长亲自培养出来的妖忍。”
“妖忍?”唐善拼命眨眼,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称谓,“东瀛的忍者倒是听说过,妖忍这个东西……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方琳面色沉重的讲道:“织田信长是东瀛势力最强大的大名织田氏的家督,他在波太郎熊神府中学艺的时候名叫织田吉法师,而在成年后自号为‘第六天魔王’……”
“天魔王?”唐善不屑的道:“东瀛蛮夷,好狂妄的口气!”
“织田信长自号第六天魔王的时候,织田氏还很弱小,其他大名也对织田信长的魔王称号嗤之以鼻。”方琳继续道:“当时东瀛势力最为强大的另一大名,时为足利将军的今川义元带领五万大军进京觐见将军,路经织田信长的领地,要求织田信长向其臣服。织田信长不仅不愿臣服,而且还调集其领地内的全部兵力,自善照寺堡垒出发,向今川义元的五万大军发动了进攻。据传,那一次织田信长借助善照寺的法力,一共培养出百位不死妖忍,以不足三千人的兵力,一举击溃今川义元的五万大军,就连身为总大将的今川义元也被妖忍所杀。”她顿了顿,叹了口气,“经此一战,织田信长名声大噪,再又联系德川家康缔结了清洲联盟,终于使织田氏成为了东瀛最具实力的大名!”
唐善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个妖忍的武功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样,可若是杀不死……却也不容易对付!”
方琳当真是救了唐善一命,尚若唐善并不知道保护马场原次郎的这些人的真实情况,一刀下去,心下必然认定敌人已死,可敌人却突然回砍一刀……真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唐善想不死都难!
“现在你已经见识过妖忍的利害,可到时该如何对付他们却要你自己想办法!”方琳挑着嘴角现出苦笑,道:“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砍断他们的手脚和脑袋,就算还是不死,他们也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姑姑?”唐善面带感激看去,问:“为了抓这个妖忍,姑姑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吧?”
“还好,姑姑先射了他一只钢镖,再又补了一掌,见他还是不死,又找了个网把他捆了起来!”方琳说得轻描淡写,可唐善听得却是胆战心惊。
先射一镖,再补一掌,方琳做事已经足够谨慎,自然认为这个妖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这个妖忍并没有死,那他一定会趁方琳不备的时候突然出手,方琳所经历的凶险自然可想而知。
唐善一叹,道:“难为姑姑了!”
方琳笑道:“都是姑姑爱管闲事,也是你小子福大命大!姑姑原本只是打算领教一下东瀛忍术,没想到竟然理出了这么多门道来!”
唐善对着网中的妖忍踢了一脚,对方琳问道:“姑姑已经审问过了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方琳摇了摇头,道:“话是说了不少,可惜叽里咕噜的,姑姑一句也听不懂!”
唐善道:“他说的是东瀛话,我们可以找个懂东瀛话的人来问他。”
“来不及了!”方琳无奈的道:“可能是姑姑抓了这个妖忍的缘故,马场原次郎应该有所警觉,所以他昨晚便已经带着人连夜出发了!”
“我靠!”唐善骂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妖忍,急道:“方姑姑,这个东西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得带人去拦截马什么狼,不然我的这条小命怕也保不住了!”话未说完,他的人已经冲出门去,急急奔离。
陈炯已经挑选出十名锦衣卫高手,二十名三千营官军,二十名五军营护军。
眼见自己精心挑选的五十个人纷纷换上了便装、跨上快马、藏好兵刃、列队待发,陈炯的脸上却露出了焦虑之色,因为唐善还没有来到。
可当他看到唐善,脸上露出欢喜之色的时候,唐善脸上的焦虑之色较之他先前却还要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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