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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
他之所以要匆匆跑出,是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慢慢向茅屋逼近。他曾竖耳细听,可他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和呼吸声。
“有人偷袭,而且是位高手!”唐善心生警觉,自然不肯屈居屋内任人来袭,所以才急急奔出,打算相机行事。
风吹树梢动,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另一侧靠近了茅屋。再有吸水声,应该是茅屋内的陆槐正在饮茶。
“他怎么还没有发觉?”唐善暗暗心急,早知陆槐如此不中用,刚刚就该对他有所提醒。
情况来的紧急,敌人实力不明,冒然提醒陆槐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唐善做人的原则首先是保全自己,现在他已经藏在了暗处,所以才会想到陆槐的安危。
“嗵!”一只松果掉落在窗前。
茅屋后身便是松林,几棵大树的枝丫伸展在屋顶,有风吹落松果乃是平常之事。
可这只松果却不是被风吹落,而是陆槐运转阴柔之力悄无声息的将其抛在空中,轻轻触碰大树的枝丫,再又掉落在茅屋的窗前。
“你是杀手,一定看的懂这只松果的意思吧?”唐善心里根本没有把握,说是示警,可他又不能让前来偷袭之人有所察觉。
既然偷袭之人无法察觉,陆槐又如何能够看出这只松果是唐善用来示警的暗号呢?
因为这只松果被唐善剥下了一粒松子,这样就在其上留下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剥痕。
只要陆槐看到这个米粒大小的剥痕,他就可以看出那是人手剥下的痕迹。
有人手剥下的痕迹便说明这颗松果经过人手。
经过人手便说明茅屋的附近有人。
陆槐的确看到了这只松果,可惜松果是圆的,唐善留在上面的剥痕恰巧朝下,被松果压在了地面。
松果落地的时候,来人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可现在唐善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据脚步声推断,来人距离茅屋已经不足五丈。
就在这时,茅屋的周围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
“我靠!”唐善几乎痛呼出口,地面上、茅草中、壁板的缝隙间“嗖嗖嗖……”的射出无数支两寸来长的小箭。
数目太多,避无可避,唐善只能护住眼睛,身上、腿上却不知中了多少无名的小箭。





御剑录 第七十九章:弘吉刺惕氏的男人
杀手藏身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防护?
掌柜在这里经营了七年,设下的消息埋伏不计其数。
“什么人?”直到来人触发了机关,陆槐才有所察觉。
“你说什么人?当然是敌人!你个白痴,在这里设了机关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陪着中了你的埋伏!”唐善面对漫天飞箭根本无法躲避,只得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运转真气相抗。
有人在叫,痛呼出口,显然来敌已经负伤。
陆槐在地板上踩了几脚,茅屋外的机关埋伏立即停止。
可当他窜出茅屋搜索来敌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却是浑身扎满小箭的唐善!
陆槐脸色突变,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些小箭的厉害。这些小箭虽然没有多大的劲力,中者不过像被马蜂蜇刺过一般,可小箭上却淬有剧毒,要命的毒药!
“你这是什么破玩意?”得见陆槐,脸色紫红的唐善终于叫了起来。
脸色紫红是因为激动、惊惧,更主要的原因是毒性发作。
陆槐飞快的掏出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药丸,塞在唐善嘴里,道:“含在嘴里可以辟毒!”说着,他轻轻歪了下脑袋,转身掠出。
“靠!我又是中箭又是中毒,你塞了个羊粪蛋在我嘴里就算了,还歪歪头要我帮忙?”唐善只能在心里埋怨,忙还是要帮的,当下由茅屋的另一侧掠出,协同陆槐合围而上。
来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四方脸、连鬓胡子、鹰眼、狮鼻,耳垂上还挂着两只硕大的黄铜耳环。
“蒙古人?”陆槐得见来人先是一怔,脚下却是不停,精致的小剑也凝在了掌心。
中年大汉的身上也似唐善般插满了小箭,脸上却呈现铁青色,此时正在手忙脚乱的翻.弄着一只皮囊。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中了毒,想要寻找解毒的灵药。
陆槐临近五丈,大汉已经察觉,猛的瞪起眼睛,吼叫道:“用狼啸引我上山,设下圈套伏击我,还要对我下毒,卑鄙!”
绕在大汉身后的唐善闻声一愣,讪讪的吐了吐舌头,暗道:“原来不是偷袭的敌人,是被我的一声嚎叫引来的枉死鬼!”
“阁下如何称呼?来此何为?”陆槐距他两丈多远停下脚步,凝聚的小剑随时准备激发。
“洪铁达!”回话间,大汉的身躯瞬时膨胀了起来,手臂上纠结盘错的肌肉更是暴涨了一倍,大手一伸,道:“解药?”
“姓洪?”唐善心中一动,于良成曾经讲述过蒙古诸部,“洪”字乃是蒙古“弘吉刺惕氏”的汉姓。蒙古弘吉刺惕旗乃是诸部之中人数最少的一旗,可旗下族众却凶猛强悍,骁勇善战。身为黄金家族成吉汗三弟的哈赤温曾经数次征讨弘吉刺惕旗而不得,最后不得不与之联姻才结为盟友。有元一代,弘吉刺惕氏只与哈赤温的后裔孛尔只斤氏通婚。孛尔只斤的蒙古寓意是蓝眼睛的人,孛尔只斤氏的女子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容貌都是其他部族无法比及的。弘吉刺惕氏不过是蒙古诸部中小小的一旗,但却得以与孛尔只斤氏世代联姻,所以也使之成为了蒙古部族最为桀骜不驯的一旗。
于良成乃是蜀中大儒,得师如此,唐善可以从洪铁达的一个“洪”字上引申出林林总总的故事。
陆槐却不管他姓红还是姓黑,脸色一沉,道:“解药?没有!”
“没有?”洪铁达闻声大怒,随手抽出一柄五尺多长的巨型蒙古弯刀,“呼”的一声扑了上去。
陆槐略微侧身,掌中的小剑已经如同闪电一般射了出去。他对这一剑有着足够的信心,像这种孔武有力的莽夫绝难逃命。
洪铁达没有逃命,看似随意的信手一拨,“啪”一声轻响,陆槐的小剑竟然那柄巨型弯刀击中,带着尖啸声射入空中。
陆槐似乎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他的嘴已经张到了极限,再加些力气恐怕连下巴都要脱节掉下来。
这就是轻敌的结果!
洪铁达的巨型弯刀带着呼啸的劲风迎面砍来,陆槐傻傻的眨了眨眼,掉头便跑。
莽夫多半都属于肌肉男,肌肉男着重力量,灵敏与速度便要差很多。洪铁达的灵敏已经超出了陆槐的想象,速度总不会再令陆槐咋舌吧?
陆槐掉头一窜就是四丈,再一窜就可以抓住正由半空坠落的小剑。可他的身后却传来凛冽的刀风。
洪铁达后发先至,速度竟然在他之上。
“这下惨了!”陆槐的手心里满是冷汗,连变了三个身形,向旁里奔出,心中暗道:“奶奶的!力量、灵敏、速度都是你强,身形步法总要差上一层了吧?”
洪铁达再次令陆槐感到惊恐,没有丝毫停滞,凛冽的刀风如蛆附骨,尾随而上。
“太奶奶的……”陆槐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此时只能提升咒骂的等级,却已无计可施。
“唐善?”无计可施之时,他想到了唐善。
洪铁达的确是个莽夫,一心只顾追击陆槐,却没能注意到有个小鬼偷偷摸摸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的弯刀向着陆槐的背脊砍下,这个小鬼突然向他发动了偷袭。
小鬼当然就是唐善,他也如蛆附骨般尾随在洪铁达的身后。开始的时候他打算用刀,绣春宝刀。可当陆槐的小剑被巨大的弯刀击飞之后,他便改变了主意。
抽刀会有声响,出刀会有刀风,而且洪铁达的武功又高的出奇,一个不小心被他察觉,反过来对付自己可就糟糕透了!
所以唐善用掌,也正可验证一下九转神功第七重的功力。
用掌背后偷袭也就罢了,唐善还要选择洪铁达身中小箭的部位,这下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卑鄙。
陆槐感觉到要命的刀风已经临近背脊的时候,忽然听到洪铁达发出一声吼叫。
唐善一掌拍中洪铁达的背脊,三支小箭齐根而入,七重九转神功随即激发。
按照唐善的预想,这一掌如果落实,即便没有淬了毒的小箭,也应该足以要了洪铁达的性命。
可洪铁达却只是浑身一震,一股雄厚的内力汹涌反扑,竟然将唐善的掌力消化于无形。
巨大的弯刀瞬时转回,洪铁达的双目之中充满了血丝,怒声吼叫道:“背后出手,暗箭伤人,卑鄙!”
唐善是个十足的鬼精灵,眼见全力而发的一掌并无成效,当即退后三丈,嬉皮笑脸的看去,道:“弘吉刺惕氏的男人真是可怕,中了箭、中了毒、再加中了小弟一掌还能不死!”他脚下缓缓移动,向陆槐慢慢靠去。
洪铁达满是愤怒的双眼现出一丝疑惑,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弘吉刺惕氏的男人?”
元朝已经灭亡了两百年,弘吉刺惕氏取名汉姓“洪”更是三百多年前的往事。看来洪铁达的书读得不是很好,竟然连自己汉姓的由来也不知道。
“嘿嘿!”唐善眼珠一转,道:“三百多年了,你们弘吉刺惕氏还是和孛尔只斤氏通婚吗?”
“当然!”洪铁达眼中的疑色更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我们弘吉刺惕氏只和孛尔只斤氏通婚也知道?”
唐善有意拖延时间,一是观察洪铁达究竟有没有被他一掌击伤,二是看看小箭上的毒药对洪铁达有没有作用。
“放心!”惊魂未定的陆槐取回了小剑,道:“不管他的内力有多么深厚,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毒发身亡。”
“半个时辰你还让我放心?他要是并无大碍,没等他毒发身亡,我们两个早被他弄死了!”
唐善翻了翻白眼,道:“你以后能不能弄点厉害的毒药,最好是见血封喉的那种,也省得再要多费手脚!”
洪铁达不是傻逼,早已看出唐善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但他刚刚被唐善偷袭,脏腑受到了震荡,一股血腥之气正在蹿起,当下也不点破,偷偷压下翻滚的气血,暗暗调息起来。
“那些机关埋伏只是起到示警的作用,不是专为射杀敌人而布置的,要是淬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万一误伤了无辜之人……”陆槐也翻了唐善一眼,道:“岂不是罪过!”
唐善的脸上泛起了坏笑,问道:“他刚刚中了我一掌,你猜他有没有内伤?”
陆槐暗暗凝聚掌中的小剑,面无表情的回道:“这事简单,你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唐善转向洪铁达,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道:“弘吉刺惕旗的男人凶猛强悍,骁勇善战,中了小弟一掌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洪铁达的脸色很是难看,怒声道:“你们汉人真是卑鄙,只会背后偷袭。真要想打我们面对面比比刀法,别用那些下流的方法。”
“你偷偷摸摸的跑去别人家的茅屋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唐善不屑的道:“要想光明正大的比过也可以,把你的刀扔了,我们比比内力。”
他的话没有吓到洪铁达,倒是把陆槐吓了一跳,心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刚刚在他背后偷袭,他都能生生受下你一掌,现在你还敢跟他比拼内力?”
唐善没有疯,只是看看洪铁达到底有没有受伤。
“好!”洪铁达似乎看穿了唐善的心思,将巨大的弯刀收入牛皮刀鞘,道:“拼内力就拼内力,来吧?”他适才运转真气想要调息,可脏腑之内却传来阵阵剧痛,自知脏腑已经受到重创,不经过月余调养根本不能妄动真气,更别说与唐善拼耗内力。但他也知道此时绝不能示弱,一旦被唐善二人看出他身负重伤,二人立即便会向他出手,所以他才硬撑着答应了唐善的挑战。
“怎么可能呢?”眼见洪铁达答应了自己的挑战,唐善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九转神功第七重功力,而且在他毫无防范的时候,又是在他背后发动的偷袭,就是块石头也该震碎了,他怎么可能不受损伤?”
唐善的眼睛开始从新审视起洪铁达身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忽然,他的心猛的一跳,暗道:“不对!如果他没有负伤早就对我们发动了疯狂的进攻,怎么可能冒着毒发的危险同我们讲这么多废话?”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道:“洪铁达,你死定了!”




御剑录 第八十章:钢铁之躯
巨大的弯刀再次抽出,洪铁达脸上的青筋猛的绷起,突然“哇”的喷出一口黑紫色的淤血。而他身后再又传来“嗖嗖嗖”三声急响,竟然运转内力将唐善拍入他背部的三根小箭生生逼了出来。
唐善眼见洪铁达又是吐血又是发力,不知所以,怔怔的看向陆槐。
陆槐瞥去一眼,正色道:“他把体内的淤血逼了出来,可以暂时压制住内伤。但此事一过,他的内伤会更加严重,恐怕躺上半年也难复原,看来他准备硬挺着跟我们拼命了!”
“这样做就对了!”唐善苦下脸来,似乎在替洪铁达难过,“他中了你的毒,只剩下半个时辰的命。不如拼死搏一回,要是在你身上夺回了解药,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别说躺上半年,就是躺上三年五载也值!”
“……”陆槐简直无语了,洪铁达皮糙肉厚,武功又高的出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唐善内功极高,偷袭的一掌更是将洪铁达击伤,其实力应当可以与之一较高下。可现在唐善竟然说什么在他身上藏有解毒之药,这岂不是逼着洪铁达来找他拼命?
洪铁达的目光已经转来,巨大的弯刀举过了头顶。
陆槐急急催发真气,将精致的小剑凝在掌中,时刻准备激发。
唐善似有不解,疑声道:“陆大哥,拿出你昨日在翠玉赌坊的本事来,一剑不就结了!”
陆槐几乎气得吐血,时间尚短,他根本无法凝聚出冰玉宝剑,如何将洪铁达一剑了结?
“呼……”洪铁达的弯刀带着骇人的破空之声砍下。
陆槐手掌一抖,一柄只有一尺长的微型冰玉宝剑带着尖啸射了出去。
洪铁达面色一惊,劈出的弯刀急忙旁拐。“铮”的一声,弯刀似乎击中了冰玉宝剑的剑柄。可惜这柄微型的冰玉宝剑并未被击飞,只是稍微改变了方向,随着洪铁达粗壮的手臂飞速扑上,噗的刺入他的肩头。
按照陆槐的想法,只要小剑击中洪铁达,一定可以透体而出,再又飞回他的掌中。可不知这个蒙古莽汉在何处修炼了一身铜筋铁骨,他的小剑虽然射中,却是不能透体而出。
“啪……”洪铁达浑身一颤,再又张开喷出一口鲜血,却是身后又被唐善拍中一掌。
“卑鄙!卑鄙!只会偷袭的小贼!”洪铁达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大吼一声,掉转头,扬起大刀,转而向一击得手立即退逃的唐善追去。
“陆大哥?”唐善一边遁逃,一边抽出绣春刀,高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留一手!”
“留一手?你以为我的冰玉宝剑是说凝就能凝得出来的?”陆槐暗暗摇头,却也不做解释,手中握出一柄短刃,向着洪铁达的身后扑去。
“当”的一刀,洪铁达并没有在弯刀上附加内力,而是依仗臂力砍来。唐善举刀架去,弯刀上所传来的强大劲力几乎让他无法把持绣春刀,“噔噔噔”退出三步才将附只其上的劲力消除。
洪铁达的刀法也不可小视,没有多余的花哨,每一刀都直取要害。唐善接连架开十余刀,双臂早已被震得酸麻,虎口更是无法承受强大的劲力,竟然迸裂开来。
陆槐时不时向着洪铁达发动偷袭,但每当看到洪铁达转身相对,他就会向兔子一般远远逃开。
这下该轮到唐善无语了,可无语的唐善总要说点什么才能解气,便似笑非笑挖苦道:“陆大哥,刚刚听了你一高谈阔论,说什么武功低劣的对手根本不配你出手,小弟还曾大拍马屁。可现在这位不是低劣的对手吧?他总配得上您出手了吧?您怎么比兔子跑的还快?”
“呀呀呸的,这个蒙古鞑靼的内功未必能比得过小爷,可他天赋异禀,再又弄了一身铜筋铁骨。哪怕他自身只有五重九转神功相当的功力,小爷刚刚突破第七重结障也奈何不得他!”
唐善经过两次偷袭,已经看出洪铁达虽然可以消除他的多半掌力,但却无法反扑,自知洪铁达的内力远不及他深厚。
可洪铁达天生一副威武彪悍之躯,不仅能抵御无法消除的内力,更能将自身的伤害降至最低,这一点天赋倒是令唐善有些无可奈何。
“呵呵!”陆槐竟然笑得很开心,手持短刃游走在外,对唐善戏谑道:“陆大哥不是他的对手,冲上去只有送死的份!可大哥看你的内功还算不赖,起码能同他斗得个旗鼓相当,为今之计也只有辛苦老弟了!”
短短的一句话,洪铁达已经向唐善砍下二十几刀,唐善以泄字诀相对,并不与之硬拼,倒也有惊无险。
眼见唐善一人便可应对,陆槐不再相助,定身止步,屏气凝神,再又将手中这把短刃凝在掌内。
“什么破毒药,到现在还不发作?”唐善一边与洪铁达游斗,一边将目光锁定了射在洪铁达肩头的那柄小剑上,急忙催促运转七重九转神功,准备向着那柄小剑发动突然的袭击。
小剑深入洪铁达肩头不过一寸有余,洪铁达的行动根本不受影响,可见尚未伤及到他的筋骨。
唐善此刻只要增加小剑对他的伤害,他的手臂自然遭受重创,不可能再将弯刀耍得如此敏捷灵动,到时再以绣春刀之利趁机而上,必能将洪铁达手刃刀下。
洪铁达得见唐善向他的肩头瞥来一眼,心中已然警觉,大吼一声,竟然不计身有内伤,将一身内力尽数附加在弯刀之上。巨大的弯刀立时散发出阵阵杀气,刀锋赫然暴涨三尺,一丈方圆内尽是刀影,根本不可靠近。
眼见洪铁达发了疯般疯狂的攻来,唐善也将七重九转神功的功力附加在绣春刀上,迎着身前数不清的刀影猝然击发。绣春刀带着犀利的破空之声,撞碎了层层刀影,以奔雷之势直取洪铁达的咽喉。
洪铁达已经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瞬时收回弯刀,双手抵住刀身,迎向绣春刀的刀锋。
唐善大惊,绣春刀明明已经攻破了弯刀所布下的层层刀幕,可洪铁达竟然可以赶在绣春刀刺入他的咽喉之前再又收刀防护,他的刀法已经完全超出了唐善的想象。
洪铁达全力迎对唐善,身后却是空门大露,给陆槐的偷袭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陆槐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掌翻转,甩臂激发了凝在掌中的这柄冰玉宝刀。
时间尚短,陆槐掌中的短刃刚刚凝结成冰玉宝刀,不会有太大的威力。
可此时洪铁达一心对战唐善,根本无力防范陆槐的偷袭。
陆槐选择了洪铁达最致命的要害——后脖颈的颈椎。
“当”一声脆响,绣春刀竟然刺穿了弯刀的刀身,再又穿透洪铁达抵在刀身上的巨掌,露出了闪烁着寒光的刀尖。
“噗”一声闷响,陆槐的冰玉宝刀也击中了洪铁达的脖颈。可惜,短刃本该击断洪铁达的颈椎,但却顺着他那强健的肌肉滑去了一旁,沿着颈椎与颈动脉间的缝隙穿过。
“嗷……”洪铁达似受伤的孤狼,发出一声嗷啸,对着唐善踢出一脚,反手一刀,向着陆槐砍去。
嬉笑声声,唐善一刀得手之后随之急退,洪铁达的一脚自然落空。陆槐比唐善还要小心,短刃出手之后也不管是不是斩断了洪铁达的颈椎,退身便是三丈。
洪铁达发了疯般的回手一刀,但却双眼发直,因为他看到对自己展开偷袭的陆槐根本不在身后,而是远在四五丈外。
这是狩猎打围的方法,你进我退,伺机而上,围而不攻,活活把强大的猎物困死在包围圈中。
洪铁达来自蒙古草原,狩猎的方法早已烂熟于心。他只是没有想到唐善和陆槐会用狩猎打围的原始方法来对付他。
洪铁达不是野兽,再凶悍的野兽也远没有他强大。况且洪铁达也不会像野兽那样白痴,明知是困兽还要犹斗,他的心机绝不在陆槐之下。
看清形势的洪铁达做出了一个唐善和陆槐都没有想到的举动——跑!
内伤、外伤再加中毒,此时不逃命还要硬拼岂不是傻逼?
所以洪铁达选择了逃跑,他逃跑的速度绝对不慢,起码要比追击陆槐时还要快上三分。
唐善微微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之类的事情他或许做不出来,但落井下石这种绝佳的除恶务尽的手法却是他的喜好。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做出选择,唐善已经似一支离弦之箭,“嗖”的掠出,向着逃命的洪铁达追击而去。
陆槐的去势也是不慢,但相较洪铁达和唐善却差了一些,百丈的距离便已落后三四丈远。
“呼……”逃在半山的洪铁达猛然停步,回手便是一刀。
他的判断很准确,唐善追在他身后不足两丈,停步之间,唐善必然冲到身前。他在坡下,唐善在坡上,这一刀砍去,唐善的大半边身子都将罩在其内。而且他的左手也已经聚集起全部内力,只要唐善腾空跃起,躲得过他的弯刀也躲不过他的手掌。唐善人在空中无法躲避,骤然之间无法凝聚内力,被他一掌拍中不死也得重伤。
可惜,唐善偏偏不按正常的套路行事,眼见洪铁达转身砍来一刀,他猛的屈下双膝,身躯后仰,背部触地,竟然向着洪铁达的胯下钻去。
习武之人总要心存几分狂傲,宁肯站着死绝不跪地生的倔强之士大有人在。洪铁达早知道唐善有可能跪地自身下来袭,但他认为唐善宁可身处险地也绝不肯屈膝跪地。可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唐善想也没想便跪下了身去,闪着寒光的绣春刀更是向着他的胯下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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