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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如是
兰若不知道,就在她心里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正是贞元想通了自己误会了她的时候,当时贞元正打开窗子,雨水打湿了诗书。
也就在这个时候,墙角那堆被兰若认为是堆积的稻草的东西忽然动了一下,并且慢慢的无声无息的朝着兰若移动过来。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57章 草棚夜话牡丹园
兰若兵没有意识到那移动过来的影子,当察觉到的时候,那团影子已经缓缓的拉长,站立起来,从躺着的兰若身上俯看下来。
是断了的雨水让兰若有了反应,雨停了吗?兰若原本闭上的眼睛睁了开来,以为耳朵里还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映在兰若眼中的首先是两道黑灿灿的光,而且这两道光忽明忽暗,只听说鬼火是耀眼跳动的蓝黑色,难道这就是——
“啊——”兰若原本因为高烧咳嗽而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在这极度的恐惧和镇静下忽然喊了出来,声音撕裂般凄厉。
拉两道忽明忽暗的光似乎距离兰若又近了一些,这时候兰若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因为发现这两道光长在一张脸上,一张人的面孔。
那团站在她身旁的是个人,花白的头发长长的疯长的枯草一样散落在肩膀和身上,身上是宽大的看不清颜色的褴褛的袍子,散发着常年不洗澡和常年待在这腐草上的难以形容的难闻的味道。而让兰若恐惧的是与黑灿灿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的那雪白的似乎从来没有血色的脸,脸上满是皱纹,老的看不出年纪了,但是那雪白像是刹那间被吸血鬼吸干了鲜血一样无力。
“嘻,嘻嘻。”这个人居然还会笑,声音苍老嘶哑,但能分辨出是个女人。
“你,你,你是来索命的无常吗?”经过这一下,兰若居然能说话了,只是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片划过喉咙般疼痛难忍。
“嘻,嘻嘻。”那人居然坐在了兰若身边,动作缓慢僵硬,像是非常疲劳的样子,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开兰若,看着这个面色憔悴,因为高烧而面颊绯红的女孩子,即使在这样生病的时候,这个女孩子依然的眉眼秀气,很多人生病的时候是不能见人的,一生病就变了个人似的衰老难看,而这个女孩子病倒这步田地却只会让人心生怜惜“好个小模样,只是这里好久没有来新鲜的人了。”这个人一声叹息。
兰若一直处在莫名的恐惧中,即使知道了面前的是人不是鬼的时候,因为她将她称作新鲜的人。
“这么说你已经不新鲜了吗?”兰若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个老女人听到这问话,忽然抬起头,望着草棚的顶,似乎能看穿那草棚的顶子,一直看到无边无际的雨夜中,“谁没有新鲜的时候?只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新鲜的也不新鲜了。”她的声音依然沙哑,但是在沙哑中好似掺入了一道河流,有了微微的人的气息。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兰若不由得问道。
“不知道,”老女人果断的回到,然后又像回忆似的想了想“我只知道我要死了,只要要死的时候才会被抬到这间草棚里来。”说到死,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对自己的死像是在说别人的家长里短。
兰若忽然感觉到,死真的不可怕,要是一下子痛痛快快的死了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的一步步的恐惧。无能为力的恐惧。
“喂,”老女人呼唤兰若“你有过男人吗?”
兰若以为一个人死以前要忏悔这一生所犯的错误,或者怀念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没想到这老女人居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兰若没有回答。
这个老女人看上去很高兴似的,沙哑的声音因为喜悦而变得古怪:“你还这么年轻,肯定没有男人,可是我有,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呢。”也许她好久没有和人说话了,好容易遇到一个活的人可以和她讲话,兴奋的手不停的颤抖。
“你的男人呢?”兰若知道自己的男人正在修心院里,而且与她诀别了。
老女人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你知道牡丹园吗?”
牡丹园?兰若依稀记得有一个晚上和大苏小苏在牡丹园里偷吃好吃的东西,就是在那个晚上小苏送她回去的时候告诉了她贞元经常去紫桃林,于是兰若费力的哑着嗓音说:“据说牡丹园住过一个先帝爷的宠妃。”这也是小苏告诉她的。那个先帝爷就是现在皇上九重的父亲,贞元的祖父。
“你知道那个宠妃被宠爱到什么程度吗?”老女人说道宠爱的时候声音中莫名的欢快,只是一个老女人欢快的声音是那样的异样,像是老太婆穿着大红的嫁衣般刺目。
“我怎么知道,不过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罢了。”这是兰若知道的帝王的宠爱,以前在古诗中看来的。
“哈哈!”老女人古怪的哑着嗓子笑了两声“岂止是这些,你懂个什么!”
兰若现在因为高烧浑身冷的发抖,想咳嗽又喘不过气来,真是最难受的时候,实在没有力气搭理她,而这老女人却以为兰若理屈词穷,反倒好性子的温柔的说:“先皇的眼中只有我,再也不愿意看到别的女子,每晚亲自为我斟酒布菜,怕我闷,陪着我看歌舞,我想吃家乡特产的梨子,他就命人快马加鞭的八百里加急给我送来。”老女人声音柔和的像是沐浴在春风里。
原来她就是那个小苏说的住在牡丹园的宠妃,被打入冷宫发了疯的那个妃子,曾经以为她已经死了,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中境况下遇到她,牡丹园当年的盛况是无从看到了,只能看到这个经历过那场繁华的女子在这里追忆她的似水流年,兰若看了她一眼,黑暗中她的眸子熠熠生辉,这“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典故兰若知道,那是杨贵妃,对兰若来说并不新鲜,可是这老女人以为这样的荣宠让兰若羡慕的说不出话来,所以更加激动的接着说道:“每天清晨先皇都比我先醒过来,怕吵到我睡觉,他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的,所以就算我醒得早,也会假装睡觉,眯起眼睛悄悄看他的样子,那样的威武,但是看我的眼神却那样的柔情万种。”
原来贞元的祖父也是个多情的男子,兰若却联想到了贞元,如果有一天可以和贞元生活在一起,他会不会像他的祖父一样这般柔情?
“那你为什么被打入了冷宫?”兰若本不想说话,但是任何人都会想知道她被打入冷宫的原因,所以兰若强忍着喉咙的疼痛嘶哑着问道。
那边,忽然沉默了,兰若猜那是这个老女人最痛的地方,有点后悔问这句话,她自己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好像不应该在一个人临死之前问这样残忍的问题,被打入冷宫的原因很多,不会有人会自己愿意主动进来,都是被迫的无奈的,这无奈中饱含后宫的心酸,其实不说也罢。
老女人却说话了,像是从美梦中回到残酷的现实中失望的声音传入兰若的耳中:“因为另一个妃子,在后宫没有谁可以得到永久的宠幸,而男人为了喜欢的女人可以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喜欢上别人不再喜欢你的时候,不管以前对你多么的好,这时候只会视你如敝履。”
兰若明白,后宫中的女子从来都是这样的命运,贞元的祖父并不是真正用情至深的男子,从云端跌落谷底,难怪这个老女人你会发疯,应该是当时伤心过度,不是真正的疯了,因为今晚她讲话很有逻辑的。那么,贞元会这样对待她吗?兰若苦笑,她和贞元不会那样的,因为她活不到那一天。
这时候,这个老女人好像忽然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心疼起兰若来,“可怜的孩子,我曾经那么快乐,又这一把年纪了,死了也没什么了,可惜你这么好的小模样,连男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要死了。”说话间,老女人勉强爬坐起来,用枯干的皮包苦头的雪白的手掌摩挲着兰若的面庞,悲天悯人一般。
兰若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和骨头的坚硬,只有指端有一点点的温度,让兰若知道她不是一具尸体,还是个苟延残喘的人。
可是这老女人的手沿着兰若的面颊一路下滑,经过兰若的颈部、上身、腰间、停留在兰若的双腿。间,兰若忽然莫名直觉的恐惧起来:“你做什么?”
老女人那雪白的脸慢慢贴近兰若的面庞,嘴里发出沙哑不清的笑,像是给人掐住脖子般挣。扎的笑:“我在可怜你啊,连男人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教给你的,钱嬷嬷她们都是用手指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不要怕,乖。”老女人像是哄一个孩子般耐心。
而兰若倏地明白过来,以前不好好上课,总是逃学看杂书,书上说过古时候宫中才女子和太监会结为夫妻,但是夫妻间的事情却有五花八门的解决办法,手指是其中一种,兰若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而这老女人却很慈悲的开始解兰若腰间的带子,兰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病多日来没有过这么大的力气,猛地坐起来拼尽全力推来这个老女人。
身边不远就是那道支撑草棚边角的宫墙,老女人被兰若推的撞在宫墙上,“嘭”的一声,老女人的身子在触到宫墙后缓缓的下滑,坐到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坐起来的时候太猛,有用力过度,似乎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兰若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并没有昏过去,只是不断的冒出冷汗。
也许死亡真的来临了,没有痛苦,只有草棚外潇潇的雨和草棚上漏下的大滴大滴的雨水,偏偏在这个时候兰若看清楚了倒在宫墙边的老女人,她安静的乖乖的坐在那里,面色依然那样的雪白,嘴角一个神秘的似是满足的微笑,但是那两道不久前还灿烂发光的黑眼睛却没有再眨动,额头有丝丝缕缕的血迹留下。
兰若忽然明白,这个老女人死了,被她一推之下撞死在了宫墙上,她从来没想过要杀人,就算这个老女人本就命不久矣,但她从不想杀她,只是想推开她。
内疚,恐惧,高烧,一切的一切让兰若闭上了眼睛。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58章 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记得小时候,兰若的奶奶给她讲过关于阴曹地府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都是阴惨惨的背景,总有刮不完的呼啸的风,兰若以为她死了会见到这样的场景,如果真有阴曹地府的话。
但是兰若能感受到身子底下厚厚的被褥,也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没有风,那香气像是花香,但是比花香更细腻,非常让人舒服的香味。
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床上挂着霞雾一般轻柔瑰丽的帐子,有银色的帐钩将帐子钩起,床边不远是一张桌子,桌上铺着湖水绿的绸子的桌布,上面却用金银丝线挑绣着空谷幽兰,桌上有精巧的翡翠的小茶壶和小茶杯,不像是给人喝水用的,偏偏有个茶杯里有半盏清幽的茶水,告诉兰若这就是给人享用的。桌旁是荷叶绿的绣敦,再远一点是一扇窗,翠绿的窗格子上糊着明霞似的粉色的纱窗,一轮斜阳的余光正照射进来,整间屋子有种美轮美奂的郑重的光辉。
有人影晃动,一个女子款款的走过来,兰若看到了她投在地上的斜阳光辉中的身影,不是鬼,是个人,从而确定自己还活着。
可是这女子,不用看别的,但是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就那么优美,兰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和她相比,连叶翠翠都会逊色。
“原来你已经醒了。”一把动听的声音传来,这个女子已经走到了兰若的床前,兰若这才集中注意力打量她。
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够了出玲珑的曲线,每一个动作都像流水般清丽流畅,一头乌亮的长发随意的在脑后绾一个懒妆髻,却胜过不知多少女子精心梳理的发髻,发髻上只插着一只翡翠的造型简单的钗,翡翠的光泽与黑发的光泽相互呼应,全身上下再无其它首饰,却给人一种盛装的华贵感觉。
兰若有点急迫的去看着女子的样貌,白皙的肌肤有着瓷质般的光泽,眉毛弯弯,双眸是夜空最灿烂的星子,每一个眼波都带动这灿烂的星星的梦,直挺的鼻子,花瓣样的唇,其实眼角眉梢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她一身的气质和缓缓散发出来的温柔的气息让人永远忘记她的年纪。
兰若心里暗暗叹息,这里就是天堂吧,世上不会有这样的美人的,过去打死她原本不相信美人这种说法,现在不得不相信了,但兰若也有点怀疑,自己生前好像没有做过什么流芳百世的事情,怎么会进入天堂了来,千万不要是搞错了,然后将她打回原形放到地狱去。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是不是病糊涂了?”这女子小女孩般歪着头看着兰若,鄙人到了这个年纪在这样歪着头,那叫做搔首弄姿,而在她则是很自然的风情流露,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兰若也不由得看的发呆。
“我在问你话呢,听到了吗?”这女子似嗔似怨,让人心疼不已。
兰若忙说:“听到了,我很好。”
咦。奇怪,居然能说话了,不再因为说话而喉咙像刀子割过一样疼痛,身上也不再发冷冒虚汗,口中似有中药的味道,小时候生病曾经被家里大人灌过几次中药,所以兰若对中药那独有的味道记忆犹新。试着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那么苍白纤细,但是可以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活着?”兰若下意识的问。
不料那女子却笑了,她笑的时候很开心,不想别的女子假装笑,她从眼神到身体的姿态都告诉兰若她真的在笑,那笑容让所有人都忘记这世上还有苦难这两个字。
“放心,你还活着,有我在,保管你死不了。”女子依然笑着,眼波流动。
兰若莫名的非常相信她的话,忽然发现,这女子就算是让她立刻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骂上就去,女子的魅力不仅仅是对世上男子的,对同性同样有效,兰若现在忽然明白,眼前这女子不单单是美丽,她的美是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但是她又那样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像是一朵开在春风里的灿烂桃花。
美人是一个蛊。
“这里是哪里啊?”所有人都说她活不得了,而她却还活着,她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将她救出冷宫的能力。无须腾云驾雾,只要那倾城一笑就好。
“当然是冷宫啊。”女子答的天经地义“你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这里就是冷宫。”
兰若险些笑出来,都说美丽的女子胸大无脑,眼前这个女子会不会——但是兰若又看看那让人心跳的美丽:“这里不像冷宫。”兰若只能这样说了,实在不忍心说着女子其他什么话。
岂料这女子却笑的更加妩媚,刚才只是微笑,春风拂面般的微笑,现在则是开怀的笑,让人如同夹杂着缤纷花瓣的海风吹过,忘记一切烦恼。
“这里的确是冷宫,是本宫所住的冷宫。”女子清脆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那“本宫”两个字一出口,刹那间就将她和刚才笑意阑珊的天真女子区别为两个人,取而代之的是皇室才有的气场,那种真正的贵族的气质。
“我想我是病糊涂了。”兰若小声说道,她又不是没在冷宫里面待过,那里是潮湿的地面,吹不完的凄风苦雨,还有形同槁木的在院子里绣花给钱嬷嬷赚钱的老老少少的女子,还有,还有那个草棚里牡丹园的旧主人,兰若想起来连自己的心都是凉的。
“你该吃药了。”女子对兰若轻声说,吐气如兰,兰若也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吃药,女子转头朝着外面说道:“福儿,端药来。”
“是。”一个稚嫩的声音应道。
很快,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兰若在门的一开一合中隐约看到外间屋子一样的华丽,走进来的是个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粉蓝色衫裙、长发在头顶盘两个丫髻,发髻中点缀着一朵粉蓝色的绢花。这小姑娘真不愧叫做福儿,果然一张很有福气的圆圆的脸,脸上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福儿微笑着用手端着一个雕有各种花草的紫檀木的托盘,盘中玉碗中有深色的药汤。
兰若强撑着爬起来,现在居然能够坐起来了,坐着看屋子里的东西比躺着的时候要舒服许多,兰若渐渐感觉自己是真的活着的了,福儿将那碗药放到兰若手中。
福儿不应该站在那女子身边,福儿的年轻反而衬托的那女子像一杯窖藏多年的醇香的酒,而福儿只显得幼稚孱弱。
兰若喝着药看着这个女子,咦?药怎么一点都不苦?
这女子似乎习惯了别人这样热切注视的目光,一点也不拘谨,反而很自然很耐心的看着兰若:“你在这里病了好多天了,现在能下地走了吗?本宫叫福儿带你出去看看,然后你会知道这里的确是冷宫,本宫不会骗你的。”
福儿结果喝光了的药碗,兰若掀开明绿色闪着暗花的缎子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罗兰紫色的袍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摸上去柔软服帖又不起皱纹,记得那晚那些老嬷嬷给她换的是一身丧服一样的黑色衣服,这身衣服应该是这里的人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换上的吧。
好像躺了好多天似的,走在青花瓷般的地砖上,兰若脚步有点虚飘飘的,福儿很贴心的上前搀扶兰若:“姑娘,小心。”
“谢谢。”在那女子面前,兰若也不由得斯斯文文起来,说话细声细气的。
那女子并没有一起出来,只由福儿陪着兰若走出寝室,经过外间屋子的时候,兰若发现除了刚才在内室那华丽的一瞥,粉墙上还挂着很多字画,兰若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凭直觉认为都是名家字画,因为那些字画看上去非常的养眼舒适。
打开外间屋子的门,是一座不大的院落,今天是个大晴天,可到底是秋天了,高天流云下,院子中疏疏落落几株鲜黄色的菊花,别无他物。
院墙是最普通的青砖,兰若回头看,刚刚做出来的这间屋子在外面开来也是最普通不过的青砖瓦屋,可是谁又能想到里面别有洞天,兰若像是做了一个梦。
一条细碎的青色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由屋子直通到院门口,福儿扶着兰若走向院门口。
兰若有种直觉,打开这扇院门就能看到自己究竟在哪里,但是又有些害怕,怕真的是个梦,打开门后一切就消失了,她有点舍不得屋子里那位美人儿。
原木色半旧的院门最终还是在福儿的手中打开,外面依然是个院落,但是兰若认得这里——
那倚墙而建的草棚,在阳光下草棚懒洋洋的立在那里,棚子里的地上满是腐烂的稻草,兰若曾经躺在那里,只是不见了那个牡丹园的旧主人。
兰若慢慢走到草棚里,没错,就是这里,墙上有斑斑点点的泥迹,但是雨后的泥迹和雨后的血迹好像没有什么分别,兰若怀疑当中某个斑点就是牡丹园那个旧主人的血迹,只是不知道那个旧主人的尸体哪里去了。
站在草棚里望着整个院落,兰若发现,福儿带她走出来的那扇小门十分的不显眼,若是不细看,几乎会忽略到那个院落,更不会想到里面住着一个奇葩一样的女子,兰若只能用奇葩这两个字来形容那位自称本宫的美人。
这时候,那座空落落的大殿里有响声,兰若寻着声音看过去,即使在白天,那空旷的大殿也显得幽深沉寂。兰若正是从那里被那些嬷嬷们抬到这里来的。
从大殿中走来的确依然是那几个强壮的嬷嬷们,她们抬着一名年轻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正往草棚走来。
兰若吓得拉着福儿退回到院门口,福儿看出兰若的害怕,司空见惯似的微笑着说:“姑娘,你不用害怕,这冷宫里向来如此,快要死的人就抬到这里慢慢的等死,等真的死了就会交给外面的太监们扔去乱葬岗。”
兰若这才明白,牡丹园旧主人的尸体一定已经被扔到乱葬岗去了。她真的不是有意推她撞墙而死的。
兰若以为那些嬷嬷们看到她没有死,会想出什么办法来继续折磨她,可是那些嬷嬷们分明看到了兰若和福儿两个人,却视而不见,扔下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后就走了。
兰若忽然觉得比和牡丹园旧主人在一起的雨夜更加恐怖,这到底是为什么?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59章 做好事,有好报
“姑娘,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福儿轻声对兰若说。
“可,可是,那些嬷嬷们——”兰若有点口齿不清了。
福儿的眼睛看看兰若,然后又看看空空的大殿,那些嬷嬷们已经走的没有影子了,但是她们丢下的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还在,能看到她胸口微弱的起伏,微弱的呼吸,福儿忽的一笑,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原来姑娘是在为这个好奇啊,在这冷宫里,谁有银子谁就最大,咱家娘娘既有银子又聪明,所以那些黑心的嬷嬷们只能看咱家娘娘的脸色。”
兰若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福儿所说的娘娘是那个美人,她到底是哪一门子的娘娘呢?带着这个疑问,兰若跟福儿回到了刚才的寝室。
那位美人正坐在窗下的一个绣敦上,身前一家绣花撑子,上面一块月白色的绸子,刚刚起了针,不知道在绣什么花样,也可能是闲着无聊玩的,但是看她那神情却像贤妻良母似的温馨,兰若发现,这个美人,不管她想把自己扮演成什么角色,都能够成功的扮演,现在的她就是个最纯善的妻子,在做着女红,波澜不惊,岁月静好,让人忘记这里是冷宫。
“你真的是娘娘?”兰若忍不住问道。
那美人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福儿在一边对兰若说:“这是阮贵妃,你该行个礼了,是咱家娘娘救了你一条小命呢。”
兰若怔怔的看着这个美人,她依然美目盼兮,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宫里有阮贵妃这个人,福儿却开始怪兰若不懂礼数,阮贵妃轻轻的摆摆手:“罢了,这诶姑娘现在还糊涂的紧呢,福儿,你先下去吧,本宫自会和这位姑娘说个明白。”
福儿朝着阮贵妃行个礼,又告诫似的看了兰若一眼,才倒退着走了出去。
阮贵妃放下针线,款款走到桌子前,优雅的坐下,给自己斟一杯茶水,慢慢缀了一口,然后指了指一旁的一个绣敦,示意兰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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