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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如是
剥落了朱漆的府门,便上挂着绿色罩子的风灯,风灯下面是穿着鲜红色铠甲的侍卫,或者说是用来监视太平侯府的侍卫。
大苏看着那分明的绿和红,那样热闹的颜色在这夜雾中带上了一层奇异的凄凄惨惨的味道。
大苏跟着小苏走进了府门,走回到世子的房间,房间内点着灯,小小的摇篮因为这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开门的那一刹那带进来的风而晃动,连那烛光也摇曳不定,连带着这整个房间像是水上的穿行走在风浪里,在水浪上颠簸。
大苏将望安轻轻的放进他的小摇篮里,“好了,好了,我们到家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这个时候小苏才发现大苏的眼圈是红红的,脸色也惨白,然后小苏很自然的看向望安,这才发现这孩子太过安静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穿过,惊的一身冷汗。
然后,小苏伸手去望安的鼻下,没有呼吸。
“哥,这是怎么了!叫太医啊!”小苏惊叫。
大苏却竖起一跟手指在唇边:“嘘,世子爷睡着了,谁也不能打扰,谁也不准打扰,我在这守护着世子爷呢。”大苏的声音镇静的可怕。
“哥,你疯了吗?”小苏更加害怕起来,半夜进一趟皇宫,小世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这孩子一直很健康的,而同时他的亲哥哥也像发了疯似的尽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你告诉我啊!”小苏急的要发疯。
而大苏则一味的叫他小声一点,不要打扰了小世子,在大苏眼中,小世子是真的睡着了。
小苏急的欲哭无泪。
大苏却拉过小苏的手:“兄弟啊,咱们自幼就命苦,家里穷,没办法进宫做了太监,这么多年了,都忘了爹娘长的什么样子了,我连家乡在哪里都忘记了。”
他们兄弟二人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了,但是这话大苏从来没有说求过,现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小苏有种特别不祥的预感。
“兄弟啊,入宫的时候,哥哥就一直想着,咱们在宫里好好的干一辈子,等将来老了虽然不能衣锦还乡,但是咱们可以找个安静的景色好的地方安度晚年,但是世事难料,哥哥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这人虽然口齿伶俐,但是吃亏在心眼太直,唉。”大苏长叹了一口气“若论心计和歹毒,谁能比的过她呢?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救下她了。”
大苏说的“她”当然是指兰若,但是小苏听不懂:“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以后哥哥不在,你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侯爷待咱们天高地厚,不管他是做皇上,还是做侯爷,或者将来做一介草民,甚至是阶下囚,你都要对主子不离不弃,忠肝义胆,做太监的人,也是人,也有义气的。”大苏殷勤叮咛。
小苏愈发感到不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出远门吗?我知道侯爷待咱们很好,我自然会好好服侍侯爷的。”
“兄弟,”大苏打断小苏的话“你听我说,你答应我,一定要对侯爷忠肝义胆,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背主而逃。”
小苏见大苏说的这样言辞恳切和严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大苏。
“小世子是死在我手里的,但是对外就说是小世子半夜暴毙吧。千万记住,这是最好的说法。”看到小苏答应后,大苏却缓缓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小苏几乎炸了锅:“哥!”他只凄厉的叫了一声哥,再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但是大苏能说的只有这些了,说多了反而会连累小苏甚至贞元。
然后,大苏用力的拍了拍小苏的肩膀,尽管还有千言万语,但是都包含在这动作中了,最后,大苏松开了小苏的手。
这室内也有朱红的柱子,和紫云轩不同的是,这里的柱子都是剥落了朱漆的,一副断壁残垣的惨淡的样子,但是决不妨碍一个人的头撞上去。
大苏撞柱而亡了,死的很痛快利索,没有苟延残喘似的断断续续的和亲人话别,他的话都在撞柱以前说完了,好言好语的和小苏说的,他怕,他怕小苏会难过,如果一定要难过,那就让这份痛快轻一些吧,只因为抱着一个头破血流的亲人,看着这个亲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更因为,大苏愧对贞元,愧对小世子,不得不死,算是殉葬,在大苏闭上眼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世子爷,黄泉路上慢些走,奴才会一路伺候您的。
“哥!”小苏歇斯底里的一声哀嚎,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一切都太突然,当小苏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内只留个他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苏和望安。
房间内的蜡烛依旧在风中摇曳,窗外浓重的夜雾似乎渗透进了室内,一片朦胧的萧杀。
在同一片夜雾中,兰若在昭阳殿换好了一身平民的装束,不带任何人走向了冷宫,那里有出宫的密道,但她绝不是要逃走,她要出去找一个人。
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却欠她一条命的人。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201章 你欠我一条命
兰若独自穿过密道,来到城外,不过她要到的地方不是城外,只是走密道比较方便,宫里已经准备好了,翠袖会说她身体微恙,会睡个懒觉,中午之前她就会回去的,中午之前必须回去,因为午膳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吃。
夜雾消失在晨曦中,兰若戴了一顶垂着面纱的斗笠和一早挑着新鲜的蔬菜进城卖的乡下人们一起走进了京城。
在一个小摊子上坐下,斯斯文文的吃一碗豆花,任何时候都要沉得住气,阮贵妃可以说是她的精神教父,最欣赏的还是阮贵妃那份优雅从容,做一个女人就要这个样子,如果阮贵妃没有遇到张美,如果不那么计较绣屏公主,一个女子内心有太多的牵绊的时候就会脆弱,如果没有这些牵绊,阮贵妃就是完美的传说。
冬天的阳光一点一点的升上天空,雪已经停了,沿街的店铺在打扫道路上的积雪,但不妨碍今天的热闹,今天是集市,各种货物在雪中摆了开来,红的大苹果,白的大萝卜,金黄的南瓜,紫色的茄子,整条街带着点不可思议的热闹,像是一幅年画。
不远处是一道青砖墙,墙上落着残雪,前面是有一张破桌子,桌前坐着一个老的不能再老,邋里邋遢、骨瘦如柴的老秀才,身上是深蓝的袍子,补丁盖着补丁,整个人在寒风中抖抖索索的,但是精神非常好,双眸有着与年龄不一样的精湛。
兰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到桌子前的一张凳子上,桌子上收拾的倒很干净,摆着纸笔和卦筒。
是个测字相面的摊子。
老秀才原本低着头,听到有人坐到他的摊子前,立刻一边抬头一边说:“客官测字还是相面?小老儿是家传的相术。”
当老秀才抬起头的时候,兰若刚好摘下了那带着面纱的斗笠,阳光正照在兰若的头顶上,兰若嘴角含笑,淡然自信的微笑。
老秀才忽然语噎。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兰若饶有趣味的说道“记得几年前,有个自称最好的相士对我说我将是一代妖姬,祸国殃民,那相士还说他将为我而死。”
老秀才精湛的眸子里瞬间闪过几道寒光,上下打量着兰若,虽然兰若的容颜更加精致,但在相士的眼中,透过这副皮囊,看到了本质,妖,毒。
“老朽为姑娘而死,不是不死,只是时辰未到。”老秀才缓缓说道,知道命中注定的劫数到来了,这话他曾经和兰若说过,只是当时兰若听不懂,现在兰若却来催命了。
既然他注定要为她而死,那么现在她来要这条命,是她的,终究要为她去死。
兰若不相信命运,只相信一切都靠自己,而老秀才却知道自己的大限真的到了。
兰若笑了,在并不灿烂的冬阳下笑的灿如春花。
炎烈醒来后,彩云还在酣睡,是炎烈让她太累了。
这时候正是清晨,上朝的时候,炎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是还是有点像喝醉酒似的一刹那的茫然,他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个苏兰若虽然很像乔金枝,也可是说她就是乔金枝,但是味道不对,一个人的样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给另一个的那种微妙的感觉是最独特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炎烈不想多想,有很多烦恼的朝政正等着来填充他刚刚睡醒的脑子。
原本经常伺候炎烈的太监们已经等在了琉璃阁外,这时候进来为炎烈更衣洗漱。
而彩云依然在酣睡,真的真的是累到她了,炎烈走的时候不忘给了彩云一个贵人的封号,将这琉璃阁赏给彩云居住。
原本以为是枯燥的一天,但是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兰若却找了来,当时炎烈正在愁眉苦脸的批阅奏章。
兰若一身鲜脆的绿色宫装,在这冬日里让人眼前一亮,而她又是经过可以妆扮的,清新的像是春天山巅的第一株嫩草。
炎烈看着兰若笑了,他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
“皇上这一上午辛苦了,臣妾来请皇上用膳。”兰若笑意盈盈的站在炎烈的御案旁边,带着一股轻轻的淡香。
“皇后来的正好,朕正饿了呢,而且这奏章是在太无聊了。”炎烈站起身来,握住兰若柔弱无骨的小手,“下午朕不回来了,朕和皇后出去踏雪寻梅去。”
兰若皱了皱眉,微笑着说:“皇上又想偷懒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说着,帮炎烈整理御案上的奏章,顺眼看了一下,不过都是简单的各个地方的事情,在城外阮贵妃的山庄里,那间书屋中,她看过各种各样治理天下的书以及兵法,现在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来处理的这些奏章的法子,只是没有说。
而炎烈则厌烦透顶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如果让他做个快乐的皇帝,他愿意,可是如果每天这样案牍劳形,这皇帝还做的有什么趣味?
但是炎烈不想和兰若争辩,难得可以一起吃饭,短暂的快乐也是快乐。
“去哪里用膳?”依着炎烈的意思自然是昭阳殿,昨天太医说皇后需要静养,但是今天看兰若这样好的气色,用膳后也许可以有些别的消遣,比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情。
但是兰若却正色说道:“臣妾想去太平侯府。”
炎烈一怔,昨天张嫣然刚刚死,今天一早又听说望安小世子暴毙在府中,这个时候太平侯府正是哀痛的时候,去哪里用膳怎么能吃得下?
可是,兰若却说:“皇上,您也许觉得臣妾的这个想法有点奇怪,但是皇上请细想,太平侯爷一连失去两名至亲至爱的人,而且太平侯夫人的死因——”兰若没有将这个死因所出来,但是炎烈自然心知肚明,“——您就不怕有人在太平侯爷面前搬弄是非吗?”
是的,虽然炎烈做了这天下的主人,但是依然有很多南越国的余孽渗透在民间,这是最棘手的事情,也是最难处理的事情,的确需要亲自去看看贞元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但是,炎烈还是叹了口气,连用膳都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一个人不自由到这种地步,这皇帝做的也没有乐趣。
太平侯府。
贞元和小苏都没有想到炎烈和兰若会要来这里午膳,这个时候贞元的宿醉刚刚醒来,正是头痛欲裂不想见人的时候,小苏还没有来得及将昨天张嫣然和望安以及大苏的事情禀告于他,贞元的记忆还停留在消寒会大醉上。
贞元刚刚起身洗过脸,炎烈和兰若就带着侍从浩浩荡荡的到达了。
想到兰若,贞元心里一阵迷茫。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202章 爱恨情仇,泪两行(大结局)
自从立后大典以后,贞元就没有看到过兰若,但是那天给他的震撼是很大的,本来以为金枝已经死了,将这个人永远的忘记了,那天见到这位新皇后以后,才知道金枝虽然死了,只是埋在了他的心里,有坟,就会有祭祭奠。
忘不了的。
忘不了的是伤心,那个女子表明上清秀单纯,骨子里是个城府颇深又yin荡无比的女人,有时候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都觉得是那女子精心安排过的,自己是被利用了,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这位新皇后为什么长得和那个恶毒的女人这样相似?贞元不知道答案,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详这样的一个女子躬身弯腰,现在他是亡国之君,这个让他有无限回忆的女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宴席摆在正厅大堂内,非常丰盛的宴席,酒菜都是皇宫的御膳房送来的,炎烈和兰若自然不会吃这里的东西,怕下毒。
席上只三个人,上位是炎烈和兰若,下首是贞元。
这样的三个人在一起用膳,想起他们的关系,的确透着难以描述的尴尬。
小苏在一旁斟酒,好几次小苏暗地里打量兰若,这个人和金枝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大苏临死的时候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他说一个女子当真歹毒,好像矛头指向的就是这位新皇后,但是这新皇后看上去是多么美丽的一个人啊,昨天小世子是被皇后宫里的人叫走的,然后回来的是一具小小的尸体,这位新皇后难脱干系,但是小苏不敢开口,心里有着无限悲痛,大苏的死,小世子的死,张嫣然现在还下落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和皇后来这里用膳,小苏觉得难以解释的不寒而栗。
贞元也觉得尴尬,拿捏着强调低声下气的说道:“皇上恕罪,微臣的妻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能前来伺候宴席。”皇上不要挑理就好,现在他虽说是太平侯爷,但是也阶下囚没有什么两样的,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以往说惯了“朕”,现在称呼自己是“微臣”,这一份伤心,只有亡过国的帝王才能了解。
而炎烈听到贞元说张嫣然,脸上也有点尴尬,毕竟张嫣然是和他的妹夫做下了这的龌龊的事情,而且是在皇宫里,这并不是什么荣誉的事情,炎烈不想提起,但是看这样子,贞元还不知道张嫣然的事情,所以炎烈也就装作糊涂不再说。
宴席上立刻鸦雀无声,珍馐美味吃到口中也不是滋味,这个时候兰若却笑了:“这样闷坐着吃饭到底无趣,不如找几个歌姬来唱支曲子吧。”
说到玩乐,炎烈自然赞成。
“回皇后娘娘,微臣是闭门反省的人,不敢在府中蓄养歌姬。”贞元小心翼翼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他一个亡国之君,鄙人而不还犹恐不及,哪里敢在家里听唱曲子这般悠闲。
炎烈觉得扫兴。
这时,府门外传来吵闹声,三个人都不由得看向府门方向,小苏忙去看个究竟,半晌才回来禀告:“让皇上惊驾了,外面一个老秀才自称是神算子,通阴阳,晓八卦,上天入地没有不知道的事情,侍卫们轰他走,他就是不肯走,还胡言乱语的说要给这里的贵人算命。”
“哦?”炎烈扬眉“这人倒是有点意思,叫他进来。”
既然皇上发了话了,小苏只好让那老秀才进来。
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秀才,瘦骨嶙峋,很旧很旧的蓝布长袍子,双眼闪着精湛的光芒,脚步稳健,隐隐约约透着一种仙风道骨。
院子里开着一树的梅花,那梅花红的像血。
当那个老秀才走过梅树的时候,遥遥的看见了大厅中的炎烈,贞元和兰若,那老秀才忽然发疯似的一路叩拜跪爬着过来,嘴里还不住的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烈不由得笑道:“这老秀才倒是有意思,没有见过朕,就知道朕是谁。”
老秀才跪爬进大厅之后,炎烈好奇的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们算命呢?”
老秀才却看也不看炎烈,直接朝着贞元跪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面面相觑。
最尴尬和难堪的还是贞元,这对一个亡国之君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还当着新皇帝的面。
贞元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炎烈铁青着脸问那老秀才:“你说的皇上是谁?”
老秀才依然看也不看炎烈,只虔诚的看着贞元:“老朽刚刚从门外经过,只见这里一道红光冲天,一片祥瑞,就料定真龙在此。”
听到这话,贞元险些跳起来,颤抖着手指着那老秀才说道:“你,你,你不要胡说,我已经不是皇帝了,这座上的才是真龙天子。”
老秀才一副很不耐烦的神气,瞥了炎烈一眼,然后又恭敬的对贞元说:“皇上,只有您才是真龙天子,只不过现在您是困龙,等到打开枷锁的那一天,将是一条笑傲云中的蛟龙。”
这话在暗示,贞元现在不过是暂时的示意,将来终究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同时,这话也是在说炎烈的江山不保,任何一个皇帝都最忌惮这种话,炎烈火冒三丈:“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乱臣贼子给朕拖出去砍了!”
在外面伺候的侍卫们立刻进来将老秀才拖了出去。
奇怪的是,这个老秀才并没有像平常人一样求饶喊救命,反而很从容的跟着侍卫走,不像是去送死,像是回家一般自然,在走过那棵梅树的时候,在梅花下回头望着兰若意味深长的一笑,似乎在说,看,我没说错吧,我为你而死,这预言实现了,我的卦再也错不了。
兰若眼看着老秀才走上黄泉路,脸上没有表情,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这老秀才这一世就是为她活着的,自然要为她做出一些贡献。
炎烈已经不悦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兰若紧紧跟随着,在离开的时候,兰若才匆匆的狠狠的看了贞元一眼,这个她深爱过的人,穿着一袭灰蓝色的袍子,面色如土,再不说当初那旭日初升的模样,而在兰若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柔情蜜意,只想用眼神将他殉葬。
贞元和小苏呆呆的僵在那里,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
“侯爷。”小苏轻声唤。
贞元面色惨白。
小苏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起张嫣然和大苏望安的事情,但是生活在这里,一切都是动荡的,下一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最终决定还是一吐为快,将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叙说出来。
贞元呆呆的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完后不发一语,这异常的镇定反倒让小苏害怕,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在那里静静的陪着。
忽然,贞元一口鲜血仰天喷出,染红了胸口的衣襟和身前的地面。
回宫的路上,坐在御撵内,炎烈若有所思,兰若没有打扰他。
回到宫内,炎烈立刻传来了侍卫,兰若明白,那是暗杀。
任何一个帝王都容不下贞元这样的人存在,那老秀才立了功劳。
但是,贞元已经跑了,暗杀原本在半夜进行,而贞元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在半夜里逃跑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去暗杀的黑衣人到达侯爷府的时候,小苏正保护着贞元乔装成巡夜的人,想要不知不觉的溜出侯爷府,是小苏的提议,因为这宫里,这侯爷府,时时刻刻都不是安全的,当望安和大苏死的时候,小苏心底里就有了想要逃走的想法,加上那老秀才的一番话,小苏平时虽然做奴才,但是最会察言观色,知道贞元这次在劫难逃,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拼命劝说贞元逃走。
当知道妻子和儿子都死了,连大苏这样一个服侍自己多年的人也死了以后,那一种心灰意冷,那一种穿心之痛,岂止是万念俱灰,天地皆失色。
也就是前后脚,贞元和小苏刚逃出侯爷府,来暗杀的人就到了,暗杀变成了追杀。
夜色下,浓重的寒气中,无声的追杀。
前面不远就是街市了,那热闹的通宵的街市上行人虽然没有白天多,但是青。楼,酒楼,饭庄等店铺彻夜营业,人来人往,夜幕中的店面的灯光恍惚迷离,这里的夜是不禁夜的。那灯光也是贞元和小苏的生命之光。
只要逃出现在的这条小巷子,雪后的小巷子泥泞不堪,身后无声的追杀越来越近。
贞元在前,小苏在后,小苏能感觉到背后那股浓重的杀气越来越近。
杀手们也知道,一旦被他们逃出了巷子,就会像两滴水落进了大海里,再也找不到,他们是不能扰民的,这里是太平盛世,决不能有任何乱子,炎烈需要太平的天下。
所以,杀手们都将暗器拿了出来。
小苏感到身后一阵异样的凉气,一种本能,小苏遮住了贞元的后背,只喊出一句:“别回头,快跑!”然后就感到身背后的凉气到达了心口。
五六把浸过剧毒的柳叶飞刀悉数飞入小苏的后背,直偷前胸。
小苏当场毙命,只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嘴角渗出丝丝黑血,唇齿不清的喃喃:“哥,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在小苏毙命的那一刻,贞元已经逃到了街上,青。楼里进进出出的买笑的公子们正鲜衣怒马,饭庄外面挂着的照亮的大红灯笼灼灼的亮着。
贞元只感觉像是从一个暗黑的噩梦中醒过来。
那些暗杀的人在巷子口嘎然止住了脚步,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小苏,将尸体带回去交差。
小苏的尸体被带回宫里后直接火化了,兰若吩咐将骨灰埋到城外。
在得知小苏也死了的时候,兰若没有任何的表情,总有人要死的,既然要复仇,就顾不得什么感情恩情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心不狠,怎能复仇?
唯一可惜的就是贞元逃走了,最可惜的就是贞元逃走了。
但,一切都还没有完。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
朝堂上,后宫中都在传言,有一股声势不小的乌合之众正在叛乱,已经夺下了几座城镇了,只有军机处的重要大臣和皇上才知道,那叛军头子叫做贞元。
炎烈是没有事情瞒着兰若的,兰若也知道了贞元的下落,原来他逃走后找到了南越国曾经的散兵游勇,聚众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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