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再不济,如果执行部觉得尼伯龙根太过危险的话,那就想办法往尼伯龙根里送几颗东风也不是不行吧?
只是现在林年还没有准备把这件事上报执行部的准备...一是他根本没法确认尼伯龙根究竟在哪儿,他甚至没有办法向执行部证明尼伯龙根的存在,尽管他的话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可信度,尼伯龙根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人多就能找到的...
可其实限制林年上报情况的原因主要还是其二——奥丁认识金发女孩,起码对方就算为了金发女孩才将林年强行拉进尼伯龙根的。
奥丁找上金发女孩的原因至今沉迷,林年甚至没有正面问过后者,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金发女孩在大多时候就是个谜语人,说话神神叨叨的,做事也神神叨叨的,只有在林年只差临门一脚猜出真正答案的时候,她才会卖个乖提前那么一丁点的公布答案...很让人烦躁,但林年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推论。
小雨一直下,林年站在雨中望着大荧幕上城市标红的路线图面无表情,低阶的刹那的按钮悄然按下加速了他的思维速度,在脑海中开始不断地进行试错和纠正,分秒之间上百个逻辑在他脑海中就像沙滩上的堡垒拔地而起,可转瞬即逝又被浪花移成平地。
...如果奥丁找上自己是为了金发女孩,那是不是可以理解奥丁在2004年仲夏的那一夜找上楚天骄也是为了什么东西呢?
楚子航成功逃出了尼伯龙根,这代表奥丁找上的不是楚子航,他从金发女孩那儿得知奥丁的真正底蕴后,就很难相信楚天骄在遭遇战的情况下撞见那位神祇可以掩护楚子航逃跑了。
就算那个男人是‘s’级,言灵疑似高阶的‘时间零’,但在没有‘浮生’这种克制因果的言灵情况下,被昆古尼尔的锁定就意味着死亡。
可如果他死了的...
那在奥丁身上绽放的时间零又算是什么?
在梦里,金发女孩为他重构的那一幕让他想起了那位神邸释放过的权能,对方能跟上自己的速度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对方的速度跟自己一样快,甚至超过了自己数十倍!
奥丁是天空与风之王?所以也能拥有‘时间零’的权能?这是不是代表了数百年未现世的四大君王已经苏醒了一位?甚至在2004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这座城市里兴风作雨,带走了一个孩子的父亲,可蛰伏到如今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
奥丁是四大君王的这种假设成立,林年将情报如实传达学院后,那么不日后在滨海城市必然会有一场盛大的屠龙战役,整个欧洲秘党,乃至世界的混血种都会蜂拥而至这座城市,只为了将王座上的神邸送上处刑台,至时会死很多人,留很多血。
可如果以上的这个假设不成立,而是第二种特别的情况...在林年的脑海中,奥丁脸上的那张独眸的铁面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这个奥丁只会比所谓的四大君主还要危险!
可想要验证第二种可能,他只能尽快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楚天骄这个人的一切,在抓到线索之后,两天后的‘犹太人’任务似乎都显得不太重要了,在这两天之内他就要深挖出这个名为‘楚天骄’的男人所有的秘密来接近奥丁铁面下的可怕真相。
在刹那由二阶即将推到三阶,雨点都变得缓慢了起来,路上行人扬首迈步像是慢放的默剧。可这时,林年风衣中的手机响了。
adam hurst的《midnight_walt_》在雨中拉响,大提琴与手风琴拉起第一个音的时候,渐慢的小雨霎然坠下打湿了林年的鞋面,十字路口中过路的行人抬起多时的步子踩进了水洼里,人们在咒骂声和喧嚣中继续滑步而行。
...刹那解除,在林年的眼中一切归于常速,他微微垂首熄灭了眼中的金意,伸手掏出了手机,看见了屏幕上意料之中的来电人。
苏晓樯。
早上拜托她的楚天骄的情报似乎有消息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关系
小雨连绵,开在cbd路边的咖啡厅外装饰的小花园里撑着遮阳伞,伞下白色小圆桌上的瓷白餐具里飘浮着些风吹进的雨水,整个桌面湿漉漉的不规则的水片倒影着花园一隅的栀子花,白色花瓣在雨点中摇曳着将花香味抖落在阵阵风吹的雨味中。
林年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总喜欢在咖啡店见面。
巨大的落地窗外木凳子上摆放着褐色的德国啤酒瓶,三两盆修建得当的盆栽放在花园深处的店门口,门上挂着营业的木牌,透过门玻璃就能看见前台认真擦着搁板上咖啡杯的女老板。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咖啡店这种充满了小资情调的地方,不是因为装饰和氛围,而是因为价格,在这里普遍一杯雪碧冲调柠檬和冰块的饮料都需要三十块钱往上...他不经常出入这些场所不太明白三十块钱并非是雪碧钱,而是买座钱的潜规则,所以总有种自己被收了智商税的感觉,才让他对咖啡店这种地方无感。
但苏晓樯看起来不像是在乎钱的主,放在高中时候她就从来没在意过这些身外之物就算了,过生日的时候会有五层的超级大蛋糕送到班上,硬是要拉着林年一起切,如果不是林年不愿意或许蜡烛都得跟他一起吹,蛋糕后每个同学都会有一个免费的全家桶,豪气得让人说不出话因为嘴里已经被鸡腿和鸡翅塞满了。
还没走进咖啡厅的门,林年就在小花园里隔着落地玻璃窗看见了那个女孩,此时正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往手心里写‘人’然后往嘴里吞,他看着这一幕有点愣神,没理解过来女孩在做什么...在他发呆的时候,玻璃窗后的小天女也瞥见他了,此时正把手里写的‘人’往嘴里吞,一时间有些尴尬...甚至呛到了咳嗽?
“......”林年半举了下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走向了咖啡店的玻璃门,座位上的小天女看见男孩不见后立马趴在了桌上发出了超小声的郁闷叫喊。
推开店门刮起角落的铃铛,没有欢迎光临只有侍者和老板微微地点头示意,这种接客精神礼貌又不失热情,林年也不讨厌就是了,在书架和猫爬架分割的空间里,他找到了窗边苏晓樯坐着的位置。
今天的小天女穿着一身灰色系的dior连衣裙,只露一侧的斜肩装裸出了大半块白皙的皮肤,手腕上带着装点的手环,整个人的成熟感看起来超出本身年纪太多了——有很多衣服其实早早就藏在了苏晓樯的衣柜里,只是碍于不太好穿去上学的缘故,只能私底下逛街的时候穿,今天的场合再适合不过她去装扮得更加大胆动人了。
林年不知道称赞一个18岁的女孩有22岁的美感算不算直男发言,但他很聪明知道有些话可能讲错那就不如不讲,或者缩略了一下只取里面最不得罪人的部分:“这件衣服在你身上很漂亮。”
“是吗?”原本因为吞人字的小动作被偶然发现还有些尴尬的小天女,在林年这句话出口后心情忽然就飞了起来,觉得今天花两个小时的时间打扮自己依旧消除不了的仓促感随着这句话完全消失掉了。
林年在进门时就把风衣脱掉了,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穿风衣的缘故衬衫领口开了几个扣子散热露了点锁骨,小天女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又担心显得太怪了一些,遂低头盯着面前空荡荡的桌子。
“卡布奇诺,谢谢。”侍者递上菜单,林年翻了两下就做下了决定,再把菜单递到了小天女的视线里。
“跟他一样。”小天女调整好心态后才抬起了头,一下就对上了林年认真的视线,之前出发时在脑袋里做过的防尴尬话题笔记忽然就被打湿了,人一坐在自己面前就什么都想不到了,脑袋里嗡嗡的,只觉得现在这幅场景很好,自己很喜欢,想一直维持下去。
两人对坐了数十秒钟,谁也没说话,窗外雨水在玻璃上划出银丝,水滴不断地在玻璃上往下爬,蜿蜒的轨迹和时快时慢的速度像是猫爪子在心里挠,让人痒痒的,雨水一多起来就是一百只猫爪子一起挠,让人完全安静地坐不住。
“在说正事前好好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吧,现在其实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提前出来总得手忙脚乱的。”林年说。
“什么都不说...会不会显得很怪?”小天女小声说,幸亏今天小雨又是早上,咖啡店里没有什么人,除了侍者外只有角落里扒拉着钢琴的年轻女孩,弹的是一首叫做《caresse》古典钢琴曲,很抒情,如果知道它曲名本意的话大概会更抒情一些。
“人和人最舒服的关系不是一直说话。”林年说,“而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什么时候都说话。”
苏晓樯怔了一下,放在双膝上握拳的手也缓缓松开了,不由忽然笑出了声,林年没有问她在笑什么,只是手肘倚靠在木条纹的桌面轻轻撑着颧骨侧头看着她。
“我在来之前还做笔记来着。”苏晓樯笑了一会儿才说。
“笔记?”
“害怕喝东西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很尴尬。”苏晓樯说,“以前和那些朋友聊起她们约会的细节,最经常提起的踩雷就是这种了。”
“为什么会觉得尴尬?”林年看向窗外淅沥沥的花园,“我以为约会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而不是在一起做什么,就算什么都不做,坐在一起喝一下午的东西不也挺好?”
苏晓樯一滞呼吸都为之抖了一下,呼吸都不稳定了起来,她知道林年只是单纯地谈论自己的见解,并没有太多暗喻的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对坐的这个男孩对情感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白痴,而是单纯的他的观念跟太多人相悖了,或者说起点太高了,很少有人理解他的理念罢了。
两杯喝的被侍者端了上来,只有他们的缘故这间咖啡店几乎只在围绕着他们运转,就连钢琴也从抒情变成了更抒情。
这大概是苏晓樯喝过的最奇特,也是最高兴的一次咖啡,如果是往常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她们早已经开始谈天论地了,可他们两人坐了很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喝东西,看着窗外的雨水里的花园,偶尔借着窗户的折射看一眼对方,又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她就笑一下,也不必说什么,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这种过程持续了很久,虽然其实并没有那么久,只是一杯咖啡的时间,两人都喝完了,全身都暖洋洋的,重新对视在一起的时候原本的紧张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大概这算是自己掌控了和对面男孩相处的第一步?
苏晓樯不知道,但她只知道自己已经领先曾经跟她在一个起跑线上的女孩们太多了,起码没有谁有此殊荣和这个‘与世隔绝’的男孩好好地喝完一杯东西,听他说了那么多从来不与人分享的话。
“现在说正事吧。”林年说,“我麻烦你查的那些东西有收获吗?”
“哦哦。”苏晓樯如梦初醒,男孩身边长出的一串串蔷薇、玫瑰也随着她的醒来消失不见了...她终于从少女漫的视角中回到了现实,难怪少女漫画里总喜欢在男孩身边画那么多花花草草,不是男孩随身带着一大把花肥,而是在女孩们的眼里无论怎么去看自己喜欢的男孩,他们身边真的总会开出花来。
但一旦回归正事,小天女就发现林年身上气质和情绪变了,从最开始的温和和平静变为了类似金属一样泛着冷光的铁硬,坐在咖啡桌前的身板挺直,眼眸里升起的理性和冷静将一切旖旎之色都消除了。
小天女一边拿一旁的文件也一边打定主意...以后真把这个男孩骗到床上了,一定不让他去做任何工作,虽然办正事的认真男人很帅,但林年这款的就算你兴致盎然的缠上去,大概也会被反手一个锁喉摁在地上让你等他工作完了再去找他...顿时满腔兴致全无。
“楚天骄,这个名字我让人去查了...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吧?”小天女拿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推给了林年。
“如果我拜托你查鹿天铭这个人,那么得到情报的速度是不是会慢很多?”
“大概午餐就得推迟到晚上了。”苏晓樯迟疑了一下,“鹿天铭指的是我们本地那个做外贸的企业家吧?我们家好像还跟他们有过合作,想调查他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可能梳理不完全。”
“也就是说后者的情报量是前者的数十倍乃至百倍所以才会这么难调查,然而楚天骄的情报少到了一个限度才会在几个小时之内调查完毕梳理成文档。”林年接过了蓝色的文件夹说。
苏晓樯也怔了一下,因为林年说的好像是这个道理,但细细想来又好像说了一句废话,毕竟凭什么一个寂寂无名人的履历可以跟一个大企业家的一切相比?可能后者的情妇名单摞在一起都会比无名小卒的一生高上一寸。
“你看过这些档案吗?”林年接过了文件夹,打开后看见的第一份文件就是一份应聘书,在姓名的地方清晰地写着楚天骄的名字,一旁是一个梳着光可鉴人的大背头中年男人的一寸照片。
“好奇看过了一些,可没什么好瞩目的。”苏晓樯如实说。
“的确...没什么瞩目的。”林年阅读起了楚天骄的资料轻声说,“...但也就是因为这份平凡,才在我这里显得他格外瞩目。”
一个‘s’级,在这座滨海城市给人开了数十年的车,成为了一个平白无奇的司机?
就数年后的又一个‘s’级翻开他的一生来看,这简直太令人瞩目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人生
蓝皮文件夹里的每一份文件都被放在桌上叠到了一起,林年翻页很快,视线如扫描机一样快速在资料上扫过,几乎五秒一页就将看过的文档放到另一叠里。
苏晓樯看见他这幅模样也不惊奇,在高二(1)班里几乎没人不知道林年记性特别好这件事,背字典和背圆周率后一千位的故事更是让年级里每个人都讨论过几次.听说学校有意将他推送到市里参加记忆比赛,甚至还考虑让他上综艺节目,但却被他婉拒了,理由是学习为重,但具体理由是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楚天骄大概是1988年来到这座城市定居的,那时候我们这座城市还没有发展起来,每个人都很穷,但终归是城里,所以不少乡下的人都涌了进来准备碰运气搏机会,大概他也是属于这一类的人。”苏晓樯看着翻看资料的林年复述出了帮助她查资料的叔叔的原话,“那时候我们这边还很落后,满街都是红砖砌的墙,街边全是漫画摊,台球桌和挂着巩俐和刘德华照片的发廊。”
“很难有代入感。”林年说,“但楚子航是1990年出生的,这证明楚天骄的确在90年前就已经到了这座城市,遇见了苏小妍,也就是楚子航的妈妈...他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接近20年?”
“我们查到很多与他有关的资料都是他的应聘书,他在这座城市闯荡了很久但却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最起初几年是在发廊工作,给别人剪发型。”苏晓樯看见林年将一张照片推到了一旁。
那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发黄照片了,里面的男人梳着类似飞机头的庞比度头,两鬓留着挂黑发,身上穿着一件花里胡哨衬衫里面配着黑白风的t恤,脸上戴着个墨镜正站在镜子前给客人剪头发,姿势很骚包...从一旁挂着的海报来看不难猜出男人是在模仿摇滚天王“猫王”,一身肌肉在阳光下流着晶莹的汗水,大概当时会有很多女客人慕名而来请他洗头。
“但可惜后来理发店经营不当倒闭了,可能是跟他的审美有关,那时候的人们还不能接受美国流行的发型,不少人聚众在一起砸了他的店。”苏晓樯说。
“这么久远的情报也被查出来了么?”林年看了眼苏晓樯。
“论查人这件事上我们家倒是有不少渠道啦。”苏晓樯难得敷衍了一下林年,因为这涉及到她家庭背景的一些琐事,做矿产生意的难免明的暗的都会踩上那么一些。矿是脏的,人沾着矿就沾着脏,像是苏晓樯家做到最大的矿产企业手中握着的资源和圈子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们想要调查一个人,双管齐下只需要半天就能把人挖得清清楚楚,甚至让诺玛来搜集本地的情报都不一定比得上她们这种地头蛇中的地头蛇。
更何况,楚天骄是林年要她帮忙找的人,换平常有什么事她通知一下自己老爹的秘书就行了,可这次他是专门找了坐在人力资源板凳上的叔叔,借着自己老爹要找人的幌子让他去查的,在整个铆足了力气动用整个企业关系的情况下,楚天骄这个名字在半天时间内就传遍了这座城市里但凡有点能量的人的耳中...苏晓樯一句话的功夫,几乎整座城市在半天里都翻了过来把楚天骄在这座城市里留下的几乎一切可以找到的痕迹摞在了林年的面前了。
“后来听说当过一段时期的摇滚歌手...但没打得过那时候盛行的红歌,被当成外国派来的反动派的奸细人人喊打,吉他都被折了,当时还留了视频,闹过好一阵子‘抓奸细’的风波,不过还好他藏的不错才没被人抓出来当奸细给解决掉,这件事情当初上了本地的报纸被人挖出来后才知道他有过一段这样的过往。”苏晓樯脸上表情也有些古怪,看来很难想象能把这个曾经各种狼狈不堪的男人跟现在仕兰里的楚子航相提并论在一起。
“到了后来1990年的时候他结婚了,对象是市里舞蹈团的才女苏小妍。”苏晓樯说,桌对面的林年也正在看那张结婚证复印件,男方和女方算得上男俊女美黑白的证件照上两人都带着热恋般的情绪,在出生年月下用黑字印刷着: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那段时间楚天骄找了很多份工作,但大多都是临时工,我叔叔说90年那段年生找工作很不容易,阶级观念比现在还强,农民就是农民,工人就是工人,除非去当兵回来申请进厂资格,不然能成为工人的只有工人的儿子或者女儿...楚天骄申请过进厂干活儿,一连找了六七个都被拒了,结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找临时工做。”苏晓樯看着林年手里摊开的发黄的申请进厂的申请书顿了一下,“所以那段时间他主要是以做苦力为生。”
“做苦力?”
“为了养家吧?年初才结婚隔一年就有孩子了...也就是楚子航。”苏晓樯也好似沉浸进了解读这个男人的人生,他现在讲的是那个名为楚天骄的男人生活里最不容易...可能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一段时间。
没有什么宏图大愿,也没有什么壮志凌云...只是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诞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大概这就是这个男人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刻。
“为了维持妻子和孩子的生计,他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临时工,但那时候就算临时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骑着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每天在城里转悠,看见什么活儿就涎着脸去问还缺不缺人,并且还会递上一份十分西式的名片...名片是他自己在复印店做的,三毛钱一张...这个情报是黑太子集团那边提供的,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名片的留存。”
“你们还问了黑太子集团的人?”林年果然在文件夹里找到了一张被水侵得开裂的名片,上面写了楚天骄的名字和承包的一切业务...上到音乐私教,下到苦力,几乎什么都能干,什么都愿意干。
“那边的人帮我们找了一下很古早以前的记录,的确有楚天骄这个人存在,虽然痕迹都很浅,但我们想找的人一般都能找出来...那段时间黑太子集团在搞矿业之于也做建筑业,需要很多人挑灰桶和砂石,一担两桶,七十斤左右,楚天骄也去应聘了,并且还做得很好,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苏晓樯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林年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微微有些动容了,那是一张当时大建设时期的工地现场的照片,临时工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着,带着施工帽的领导挥斥方遒。但在这里面最扎眼的还是那个梳着时尚猫王发型的男人穿着紧身的t恤在挑着一担砂石,七十公斤一担的负重背在肩膀上,手里居然不忘再提着两桶,扛着一百五十斤左右的负重一溜小跑着...
“后来还得过一次最佳临时工奖,原因是一次黑太子集团的酒楼建设,需要抗一个一千两百公斤的烧熟锅炉上二楼,结果项目人听成一千二百斤了,只雇佣了八个人,楚天骄就在里面,硬生生顶着两千多斤的锅炉和其他七个人一起推上了二楼,事后过来纠错的项目人看见锅炉已经架好了眼睛都惊得掉下来了...然后给了每人颁发了一个临时工奖,多奖励了一百块钱。”
还是一张照片,八个工人站在一起,最帅最惹眼的还是楚天骄,胸口别着个土的不能再土的大红花,向着相机露出了个自信的笑容...大概是想到又能给自己孩子买优质奶粉了?
“但其实他们干了两个人的活儿,应该获得一百二十的奖励,所以项目人还倒吃回扣了一百六。”林年把手里关于这件事的资料放在了一旁轻声说。
他想过寻找楚天骄的过往,期望从里面能找出‘奥丁’的蛛丝马迹来,可没想到最终找到的却是...这个男人在这座城市里的整个人生。
“不过后来他的生活就稳定下来了,正巧那时候城市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国家造福运动开始,不少企业拔地而起,他倒是也借着这个风找了一份稳定工作...”
“给税务局长开车?”林年看着手中拿起的那张照片,是一个报纸记者拍的,一辆黑色的上海大众捷达2000型横在一家酒店门前。
在人人都是靠自行车出门的背景下一辆好车几乎代表了车主所有的颜面。
只是林年的视线从开始就落在了照片的角落没有挪开过,那里有着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靠在车尾孤独地抽着烟,照片上看不清他的正脸,只能看见他背着镜头四十五度仰角吐出白烟,酒店的灯打在他的油头上折射出斑驳的光...虽然他那时只是一个开车的,但却成为了这张照片的点睛之笔,这个男人却总能在各种时代给人留下一种另类的拉风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