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除此之外呢?”抛去了莫名其妙的联想,林年又问。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了,老楚不得罪人,做司机的也不能得罪人,老楚一向是个好司机。”中年人说,“他以前跟领导开车风光过一阵子,然后又被黑太子集团挖过去了,一当司机就是好几年,那段时间城市发展快,生活水准在涨,物价也在涨,但他当司机的工资却没涨过,后来为此闹得离婚辞职了,黑太子集团的老总念旧情,就把他半推荐半送给了寰亚集团的老总,后面就一直在我们这边开车了,工资也还说得过去,可惜没能复婚,他老婆找了个比他更行的男人二婚了。”
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林年的表情有些波动,但还是低垂下了眼眸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对此说过什么,发过什么牢骚吗?”
“当然说过。”中年人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岁月,“哪个男人离婚后不发牢骚啊...但老楚脾气好,就算喝多了也不骂街,也不骂自己前妻,就一个劲地喝闷酒,喝起来酒量吓人得要死,我都被他喝趴下了好多回。醒酒后发现被搬回了办公室,他也还在外面喝,一边喝一边吹冷风,看他的背影也挺独的,有什么心事也不跟其他人说...哪个男人遇上这种事情能不生气啊?”
“除此之外呢?”林年回头看向了矮楼的门口,在那儿又个台阶,上面有些焦黑的影子...或许中年人还说漏了一些事,譬如楚天骄是会抽烟的,在照片里林年经常发现他在抽烟,中年男人说的那一晚上估计也这样,喝着醉不了自己的酒,一根烟一根烟的熏着自己的指尖,看着外面下雨的夜色什么也不说,但却比任何人都想说,只让烟雾把所有的情绪和话语和着酒精一起压到心底下。
“除此之外...他喝多了就爱吹牛逼算不算?”
“比如。”
“还是一些有的没的,真的喝大了的时候总会说些胡话,一次喝了两瓶白的,他就跟我说曾几何时他也牛逼过,我问他什么时候牛逼了,他又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他说他其实真要努力,肯定能混得比那个姓鹿的还要好,也买得起他开的那辆迈巴赫...但这种话谁又没说过呢?大家都想努力,只是找不到努力的门道。”中年男人轻轻叹气了,眼中露出一丝怅然,“只是可惜还是没等到出头的时候,迈巴赫没了,老楚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曾几何时,谁又不想有个曾几何时,但大家都被困在当下窘境难以自己。
“这么多年他住在哪儿?”林年无声点了点头问。
“就在这片厂子里。”中年男人说,“他没啥兴趣爱好,要么住厂子里,要么在外面开车,晚上就陪我们去吃宵夜。”
“带我去他住的地方。”林年点头,“麻烦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目的
灰白的三层小楼有两层地下室,走廊和天花板都显得十分矮窄,越走越窄,像是要塌下来让人喘不过气,听中年人说这个地方是寰亚集团以前的临时仓库,堆着各种各样的废旧机械零件和设备,一开始是没打算住人的,但楚天骄开口说没地儿住,寰亚集团的老板就干脆让人收拾了一间让他住下。
空调压缩机的嗡嗡声从走廊那头传到这头,到处都是灰尘,人一走动起来带着风吹得直让人扇鼻皱眉,中年人似乎也是这片地方待久了很习惯的屏住了呼吸,从袖里抖落出一大挂钥匙边翻着边说,“这地方有些年生了,以前我还常来...咳咳...但后来老楚没了就没怎么下来过了,现在想起来他也是挺能的,一住就是...咳...几年没换过地方,我给他说过几家便宜的出租屋他都拒绝了,说是得存点钱好等以后儿子结婚随礼...唉,谁又知道天灾人祸来得那么快,我打听过交通局那边说只找到了迈巴赫的尸体,至于司机...撞的比臊子还要细碎车里车外到处都是血。”
“有人认领过尸体吗?”林年看着走廊上一扇扇紧闭的铁皮大门,每一扇门上都有着白色油漆刷的编号,从001一直往后走,白炽灯挂在头顶的天花板散发着温度和光,将他们的影子照得在走廊里飘忽不定。
“说是撞得太烂了,认领不了,草草收拾了就算了,葬礼也没有...老楚这个人平时跟我们关系好,但一到丧葬出殡这种要花钱的时候倒是谁也没赶着去接雷,连个像样的葬礼也没有,坟墓也没有,我想去烧点东西都没地儿去,只能回以前我们俩经常吃卤大肠的摊子上点一道菜抽个烟喝啤酒得了。”中年人看着这条物是人非的走廊咳嗽了两下小声说,“再往里走煤油味可能更大,小哥你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个口罩?”
“不用了。”林年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这里煤油味一直这么大么?”
“以前后面厂子里开工起来味道是现在的好几倍,呛得人不敢下来...但老楚不一样,他住惯了,再大的煤油味都敢往下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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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点了点头...混血种在某些地方的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对于正常人来说是难以忍受乃至极端的环境,如果楚天骄真的是‘s’级,那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住的地方煤油味大不大也不过是舒服和不太舒服的区别罢了,别说的煤油味,就算是在空气温度能烫伤呼吸道的火场里,他们也能自由呼吸乃至全力战斗。
“老楚这辈子过得蛮苦的...可我估计要不是那天他儿子和他一起在车上出了事情,他车祸死了的事情他前妻估计知都不会知道,都说落地生根,但我感觉他在这边过了十几二十年还是没什么根基,死无全尸,就连埋都埋不进地下里去。”中年人轻叹着说。
“只要没有死人埋在地下,你就不属于这个地方。”林年点头。
“说得真好啊...小哥是高材生吗?这次找老楚是来找素材的?”中年人也缓缓从回忆中拔了出来。
“不,我认识他的儿子。”林年说,“刚才那句话是我在书上读到过的,觉得拿来形容他很适合。”
“那为什么来找我的不是他儿子?”中年人有些讶异。
林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楚子航从来都不认为楚天骄是出车祸死的,那晚觐见神祇的一幕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楚子航的脑海里,这辈子他的目标只会是再度找上那位神祇狮子似的暴跳上去要祂把那个男人还回来。
但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事情也截然不同,林年以一个‘s’级专员的身份接触到楚天骄的事情,必然会用更加理性的出发点去分析这件事。对于楚子航来说楚天骄是他的亲生父亲,在这座城市生下他,养他到了六岁,然后家庭裂变自此分崩离析了,直至后来才发生了高架路上的悲剧。
但在林年的眼中,楚天骄从来都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能令大多数人敬畏三分的超级混血种,来到这座城市只为了奔赴向某个使命,只是在偶然间认识了舞蹈团的那个女人坠入爱河,这也不过是他完成使命路上的插曲...他极有可能一开始就是冲着奥丁而来的,知道在这座城市存在着一个尼伯龙根,然而在那一晚他才得愿以偿地进到了里面,只不过唯一的失误是带上了自己的孩子。
楚天骄的安全屋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能揭开这个秘密说不定林年就能对奥丁的真面目更加了解一些,大概率也可以解开他如今心里藏着的最大的一个疑惑。
“老楚的屋子就是这个了,很久没打开过了,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有多糟糕...做好点心理准备总是没错的。”中年人咳嗽着站在了一扇漆着‘062’的房间前拿出找了很久的钥匙打开了锁,推开了门。
较沉闷的走廊更加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一股尘土的气味从地上升腾而起,房间里并没有像中年人说的那样不堪入目,反倒是出奇的整洁,没有太多空气流动的缘故灰尘也不见有多少,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靠墙边有一张写字桌再算上角落的冰箱,这大概就是这间房间里所有的家具了。
“...没老鼠就好,不过老楚这人也不大喜欢往房间里带吃的,估计老鼠都不稀罕进来。”中年人看见房间的布局似是触景生情了,眼里浮现起了怅然,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总喜欢回忆过去,有人说这是老了征兆,不止人老了,心也一起老了,才会回忆前曾经岁月的种种好。
“我自己坐一会儿吧。”林年抬了抬手有了逐客的意思...可殊不知他才是来客。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上来叫我就是了,我就在一楼等你。”中年人也不在意主次之分,他只是个被吩咐办事儿的,别看面前这个男孩年纪比他小很多,但对方一句话的功夫大概就能让自己饭碗不保...亦或者重新找上一份不错的工?前提是别惹对方不舒服就是了。
中年男人走了,林年走进了这间屋子里,在他的身后有人帮他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带起了点零星的灰尘。
金发女孩拍了拍手,转悠到了林年的前面,抢先一步在这个房间里晃荡了起来,小脚踩在薄薄灰尘的地上却是没留下半点印记,在她想的时候她似乎可以突破虚与实的界限扰动现实,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她又变回了那个幽灵只存在于林年的视线之中。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这段时间你出来的很勤快啊。”林年走到了双人床边上,床头柜上放着几本老款的《故事会》,他捡起一本细细地翻了起来,上面的一篇篇小故事还是想以前一样,充满了光怪陆离,但又格外引人入胜。
“现在时代在进步,3d电影落伍了,光是看现场直播没意思,像这样的5d全息电影才是全新的未来!”金发女孩跳到了那张床上蹦跶了两下,震得床板砰砰响,她有些不乐意地瘪了瘪嘴,抬手用力拍了两下床榻全是木板子的邦邦声。
“我还以为你担心我能找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想阻止我呢。”林年放下了没找到什么线索的《故事会》,看向了在床上躺得好好的金发女孩,对方还掀开了一角被子拍了拍示意他一起进来睡。
“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生分,难道你把我想成幕后黑手了?”金发女孩掀着被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没什么,只是联想到了点东西。”林年走到了写字桌前,拿起了上面摆着的全家福,照片是在游乐园拍的,还算英俊的男人搂着漂亮的女人和可爱的男孩站在一起,男孩手里拿着个冰激凌专心致志地舔着...他这才发现原来楚子航不是那一晚之后才性情大变面瘫起来的,而是他打小就面瘫,吃冰激凌好,拍全家福也好,脸上全都没什么表情。
“能让一个‘s’级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每天干着挑泥灰和搬锅炉的活儿,就连妻儿都可以放弃,终日住在煤油味超标的地下室里直到死去...他一定是为了什么不得了的使命才会这么忍辱负重的吧?”金发女孩坐在硬板床上抱着膝盖看着写字台前的林年。
林年放下了全家福,又走到了小冰箱前拉开冰箱门,没有想象中发霉的食物,里面空空荡荡的,唯一留下的是三罐还没来得及喝的啤酒,他拿出一罐看了眼生产日期,已经过期足足四年了,大概里面的酒液也发生浑浊和沉淀现象了,倒出来的颜色会比可乐还要黑。
“楚天骄的确是‘s’级,货真价实的超级混血种,这一点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金发女孩忽然说。
林年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这个消息他凭借着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就几乎已经可以证实了,现在金发女孩再说起这个不过是马后炮而已,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楚天骄上高架路被奥丁截住是因为他带着某样东西,而不是他的血统本身。”金发女孩又说。
林年站住了脚步,看向了金发女孩皱起了眉头,奥丁找上楚天骄是因为他带着一个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能让那位神祇为之奔劳挥矛?
这可是一个猛料,可当谜语人忽然公布谜底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接近答案了,可在这间信息比白纸还干净的屋子里哪儿有什么楚天骄留下来的情报?
忽然间,林年的视线落在了金发女孩坐着的床榻上...似乎从一开始,进到房屋的第一时间,金发女孩就已经对他做出提示了。
他看着金发女孩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如果奥丁找上的不是楚天骄而是他带的某种东西,那他岂不是可以肯定金发女孩的“本质”和那件东西存在着一定的相同点吗?再从而去调查...
金发女孩看着他沉吟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了一下:“你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想借着楚天骄的事情调查出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吗?你要想知道的话直说啊,我会帮你的...就像往常一样。”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九十章:安全屋
她一直站在林年的身后,帮助着他成长,刹那、暴血、时间零、复合领域乃至如今的浮生,每一股力量的背后都有着她的影子...就好像林年真正的言灵不是所谓的刹那、时间零、浮生,而是她本身。
如果没有金发女孩,林年可能已经死在尼伯龙根的暴雨夜中了。
一个给予你力量的女孩,你怎又忍心将一切的罪责推到她的头上,给予她不安好心的丑恶帽子呢?
地下室的房间中很安静,静得能听见空调压缩机里每一个零件碰撞发出的细琐嘎吱声,墙角的灰尘簌簌落下摔在地面上砸出一粒粒微不可见的痕迹。
可谁又想过,如果没有金发女孩,林年甚至可能根本不会进入尼伯龙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金发女孩看着林年,“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安了,是因为遇见老同学了吗?那个叫苏晓樯的女孩?”
“关她什么事?”林年问。
“就连承诺都那么的怯懦,是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自由’不是吗?”金发女孩淡淡地说,“在一段美好得能让人飞起来的关系面前,太多锁链捆住了你的手脚,混血种的宿命,四大君主的复生,校董会乃至欧洲秘党的监视,以及我这个无时无刻晃荡在你眼中的幽灵...这些锁链终于让你感到喘不过气了,就连伸手去握住那段关系的勇气也没有了。”
“你在害怕,林年。”她说。
“......”林年侧头看着金发女孩,眼眸已经被炽亮的金色代替了,尽管他的表情那么的平淡,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平淡下这个男孩往往都会从袖子里抽一把刀出来,干净利落地砍掉面前人的脑袋。
“奥丁找上楚天骄是为了某件东西,而奥丁找上你也是为了某件‘东西’,你对楚天骄起兴趣并不是因为你多愁善感想要挖掘一个老男人的过往辛酸,而是聪明机智的你敏锐地意识到了一旦你找到了楚天骄遇袭的事情和你自己昨天遭遇事情的关系,你就终于可以把我这个‘寄生虫’的真实身份挖出来了那么一点点,即使是冰山一角浮出水面也足够窥见其下的巍峨之暗了。”金发女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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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虫,她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不,没人会这么贬低自己,况且是那么美丽的金发女孩,这个词最先想到的不是她,而是林年。
“oops.”金发女孩说,“我话说得太直了吗?”
“我一向不是一个很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林年说。
“因为有人给你上过一课了,而你也让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死的代价。”金发女孩说,“你从来都是一个孤僻的人,你没有相信过任何人,除了你的姐姐。”
林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好,金发女孩出现的太过突兀了,来历不明,林年很难真正的去相信这么一个正体不明的‘东西’。
“很让人沮丧,但这是事实,就连我你也从未真正试着去‘信任’过。”金发女孩淡笑着说,“我倒也是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唯一相信的那个人背叛了你,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这算是在离间吗?”林年并没有恼火,语气平淡地说,“如果你单纯地想恶心我,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其实并没有想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搞得很糟糕的意思。”金发女孩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说...请你试着多相信我一些可以吗,林年?”
男孩没有回答他。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张床下面,但我要告诉你,很可能你这次要无功而归了。”
金发女孩轻轻叹息了,跳下了床走到了床尾,右手轻轻拉住床边举重若轻般将整张床拉开了,露出了地上那尘封已久的暗门,铁皮和铁框架将一道正方形的安全门死死地焊在了地上,上面挂着沉重的挂锁足以见得下面藏着多么不得了的东西。
楚天骄真正的安全屋。
“这算是在示好吗?”
“你可以当做示好,也可以当做是我对你调查的行为无能为力之后的妥协让步,随你这么想。”金发女孩脸上再度挂上了熟悉的微笑,站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林年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借着奥丁找上自己这件事,结合楚天骄的同样经历试图从奥丁的目的下手,拼凑出有关金发女孩的蛛丝马迹。
金发女孩虽然能共享林年的记忆乃至读取他的一些想法,但如果不是他自愿让出身体的控制权,金发女孩就很难对他造成实质的影响...起码目前为止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以后的规则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就很难说了。
金发女孩就像一个梦,从以前的难以记清,到可以回忆起梦里的细节,再到梦境慢慢投影到现实,直至现在...她甚至可以干扰到物质世界。她就像是从虚假童话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随着林年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强,也变得越来越饱满、真实了起来。
她来帮你,总是那么风轻云淡,穿着纱帘似轻薄的白衣,踩着雨水旋转着像是在舞蹈,嬉笑之间赐予你披荆斩棘的力量,又让你不觉得受了她的恩惠。
...可往往这种帮助,总会在不经意之间付出一些不为人知又难以承担的代价。
林年甚至怀疑过言灵·浮生根本没有所谓的‘回溯’这种惹人烦的后遗症...金发女孩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捏玩橡皮泥般玩弄他的记忆,这是否代表着对方可以在自己的记忆上动些手脚,让他在现实里也沉浸入那些过去的回忆呢?
这才是斩断了两根锁链而已,在梦境里那条无垠走廊上他的身上共有五条锁链,如果五条都断掉了究竟是被束缚的他终于逃出生天了...还是他终于放出了走廊深处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不要把我想得太险恶了啊。”金发女孩无奈地看着林年,像是又读到了他现在的想法。
林年撤去了视线,黄金瞳悄然熄灭,走到了金发女孩身边蹲了下去握住了那块挂锁淡淡地说:“那下次就别拿我姐姐来开玩笑。”
“说说而已。”金发女孩耸肩,“其实我挺喜欢你姐姐的,就像你姐姐喜欢你。”
房间内紧张的对峙气氛忽然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的猜疑、揣测从未发生过一样。
林年似乎懒得跟她再说什么了,就现在金发女孩对他的影响还不至于限制到他的行动,但想要真正搞清楚一些事情也只能尽快了,谁也不知道以后他还会不可避免地遇上哪些危机,从而又被金发女孩信手再斩断几条锁链,那时候金发女孩能做到的绝对比现在还要夸张。
他想在事情超出自己掌控之前摸到棋盘的底座...这样在必要的时候他就可以干脆地把棋子丢到幕后黑手的脸上彻底掀桌。
但现在的首要之务,还是查明楚天骄的使命...以及奥丁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黑色的匕首从风衣袖口内的刀鞘滑落到了手中,林年扬起手臂鞭子似的在空气中甩出了轻微的爆响,一刀就把挂锁劈飞了出去撞在床头柜发出短促的响声,又打旋着滑落到墙角撞停了。
林年将完好无损的匕首放在了地上,装备部打造的钛钨合金短匕质质量没的说,就连他用七成力一刀砍下去刃口都不带崩卷的,挂锁却被整个的斩成了两半,切口顺滑地像是切割机打磨过一般。
安全门的大门应声而开,下面出现的不是阶梯而是类似消防滑竿的钢柱子,林年把风衣脱了下来揉成一团,右手缓缓抽出了背后的柯尔特左轮拇指轻轻按下击锤,再把风衣丢进了安全门里。
一秒不到的时间,风衣落地,下面没有任何动静。
“很谨慎,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下面没人。”金发女孩看着林年这标准的特工做派咳嗽着说,“这种基本的信任你还是可以对我拥有的...”
林年瞥了她一眼,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跳进了安全门内,视野立刻被黑暗填满了,但在黑暗中他闻到了一股淹没了煤油味的香气,还没等细细品出这香气的来源时,有人在黑暗中打了个响指,霎时间整个房间顿然被一片红晕笼罩了,混沌的红色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充满了沉醉和眩晕的感觉。
在一片暗红中,林年下意识把柯尔特左轮抬了起来对准响指发声的地方,这才借着红光看清发现打响指的正是金发女孩,她省去了跳进安全门的过程随着林年下来一起进入了这片空间里。
“别看我,看其他的东西。”金发女孩微笑着侧了侧头,示意林年转头。
林年随着她的提醒过去然后整个人怔住了,手里的柯尔特也缓缓垂了下来,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切惊讶到了。
整个安全屋的墙壁前都是琳琅满目的书架,而那些书架上置放的不是精致的图书,而是几乎被塞满的昂贵黑胶唱片!每一张唱片包装壳上都写着不同的年份和演唱者的名字,每一张唱片的包装壳都代表了一个时期的经典,bobby·darin(鲍比·达林)、harry·belafonte(哈里·贝拉方特)、以及最耳熟能详总在街头橱窗电视剧里看见的猫王elvis·presley(埃尔维斯·普雷斯利),无数巨星们的唱片整齐拥在书架上,五彩斑斓的唱片壳几乎让人眼花缭乱,任何一个上世纪的爵士、唱片爱好者走进这个房间都会尖叫着眩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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