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至于举报林年和邵南音作弊?
之前的茹科夫斯基和查罗来特就是例子,监控录像随意你查看,扑克牌也任由你检查,只要能找到问题那么荷官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后果...但关键就在于完全没人找得到这两人作弊的手法,赌桌周围几十双眼睛盯着这两个人,愣是一点疑似作弊的马脚都没找出来!
现在这场游戏已经从“筹码漩涡”变成“大家来找茬”,有的客人眼睛已经瞪到需要滴眼药水来维持高强度的注视了,议论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停下过,荷官也无数次提醒场外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牌桌上玩家的思考。
“call.”林年丢出去三枚筹码。
艾丽西亚看到他丢筹码的动作立刻就发出了苦笑,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把已经输了。
轮到邵南音,她果然随手就弃牌了,看向艾丽西亚轻笑了一下说:“抱歉了。”
“直接翻三次吧。”艾丽西亚整理了一下心情提议说。
荷官看向林年,林年微微颔首。
五张公牌一起掀开,红桃k,红桃3,红桃a,梅花3,方片7。
艾丽西亚掀开自己的底牌,是口袋a,德州扑克中最大的底牌,更是和公牌里的红桃a组成了三条a的牌面。
“你是同花?”艾丽西亚看向林年问。
林年默然地打开了底牌,红桃7和红桃6,真的就是同花的牌面。
“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艾丽西亚小姐忍不住问。
这次就连荷官都没有出声制止艾丽西亚这疑似质疑作弊的话了,当了数十年的荷官,他自然能看出来这场牌局有鬼,但究竟是哪里有鬼,他又说不上来。
牌没问题,发牌也没有问题,那么邵南音和林年到底怎么做到常胜不败的?这一点就连他这个职业荷官都很好奇。
“靠运气?”邵南音给了艾丽西亚一个不可能的答桉。
艾丽西亚见状也只是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赌桌,今晚她投入赌局的本金也不过两百万欧元,对于她来说只是一次成本略高的找刺激的游戏罢了。
那么现在牌桌上仅剩下三名玩家,分别是林年,邵南音,葛小姐。
“差不多了。”林年点头说道:“清场吧。”
“清场?”荷官看向林年,“先生请问您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我更喜欢在安静一点的环境下玩牌,这里人有些多了。”
荷官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远处的吧台,吧台前喝酒的维来·维尔对着这边点头示意同意,随后他就暂时放下了牌堆,走向了不远处的安保人员附耳说了几句话。
等到场下的客人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第四层赌厅里的安保人员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礼貌地请他们离开这一层到游艇的其他层去享受派对。即使不少人表现出了抗拒的心理,但保安强硬的态度和健壮的体格还是让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
客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分批从电梯处离开,但由于电梯每一次的载重有限,所以客人们只能分批离开,在这个客人有序撤离的档口,邵南音随手把手中转动的筹码丢在了面前的筹码城堡上说:“上个洗手间。”
“我想我也得上个洗手间了。”葛小姐放下了手中不知道喝干了多少次的香槟杯。
“一起?”邵南音看向葛小姐发出邀请。
“有种回到高中时期和闺蜜一起上厕所的感觉了。”葛小姐逗趣地笑了笑说道,似乎完全没有被激烈的牌局影响到对邵南音的观感。
邵南音和葛小姐起身离开赌桌,赌桌上的林年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坐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先生不需要去厕所吗?”荷官看向林年问。
“不用,麻烦帮我倒一杯白水,谢谢。”
荷官点头走向吧台,留下赌桌上林年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微微闭眼低声说:“晓樯,跟上她。”
耳机的公共频道中,苏晓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嗯,我已经跟上去了。”
不知何时苏晓樯已经混入了第四层赌厅的宾客之中,并且目睹了全程的赌局,她随林年一起上船的目的就是现在这种邵南音进入男士不方便进入的地方时,代替进行跟踪和监视。
“她和那个葛小姐似乎聊得很愉快。”耳机里苏晓樯说道。
“能听见她们在聊什么吗?”林年问。
“好像是护肤品和皮肤之类的话题,那个葛小姐觉得邵南音的皮肤很好,在追问她用的什么化妆品,邵南音说她从来不用护肤品...她们进洗手间了,接下来我可能不方便说话。”
苏晓樯说完这一句话后就不再说话了,她看向前面的女士洗手间的门,整理了一下情绪以及藏在袖口里的热塑性塑料abs制作的小型左轮手枪,走进了洗手间内。
超级游艇在洗手间这一块装潢也格外得当,金光灿灿的室内装修,红色的墙壁,还有精致的吊灯和充满艺术气息的壁画,四个洗手台的水龙头都是镀金凋着花纹,苏晓樯走进去没看见邵南音,只看到了镜前补妆的葛小姐,这让她骤然紧张了起来。
“她人呢?”苏晓樯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走近葛小姐问。
“什么人?”补妆的葛小姐转头看见这个陌生的中国女孩下意识问。
苏晓樯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洗手间隔间的橡木木门后就传来了轻笑声:“是在找谁吗?”
那是邵南音的声音,带着一些调笑,随后就是马桶冲水的声音,隔间的门被打开了,邵南音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隔间的门,慢步走到了苏晓樯的面前:“真是挺巧的啊,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熟人?”葛小姐看了眼邵南音,又看了眼苏晓樯。
“不算。”邵南音挑眉说。
“的确不算,毕竟只见过一面,也只认识一天。”苏晓樯看着面前的邵南音确定人没跟丢后也轻轻松了口气。船上的洗手间是密闭的,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的出口,就算是龙类想要逃走也得在墙上打一个洞。
“那么,特地来这里找我是想做什么事?”邵南音从苏晓樯身边走过,来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双手。
苏晓樯看着镜子里她漂亮的脸庞低声说:“南音,放弃吧。”
“南音?我跟你很熟么,如果可以,请叫我的全名。”邵南音咯咯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想花一样好看。
苏晓樯看了一眼还在洗手间内的葛小姐,对方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立刻收起手里的小化妆盒说:“很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当然不会。”邵南音说。
“有点。”苏晓樯直截了当地点头了。
葛小姐有点尬住了,看了看两人,最后还是把化妆盒收进了随身的女士提包里:“我还是先出去吧...南音小姐,我们牌桌上再见了。”
葛小姐离开了洗手间,这下这片小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人,苏晓樯不再遮掩什么了:“刚才你已经看到林年了...放弃吧,你是逃不了的。”
邵南音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她望着镜子里的苏晓樯轻声说:“你不怕死吗?”
洗手间内死一样寂静,从这一刻开始,站在这个空间里的只有昭告身份的异种,以及蓄势待发的猎人。
“我知道你很怕死。”苏晓樯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不一定要发展到那种难看的地步,谁也不想走到那一步,你不想,林年更不想。”
“他为什么会不想走到那一步?像你们这种猎杀者,不都很乐意看到我的同胞们躺在鲜血浇筑的红湖中吗?”邵南音注视着水流从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流过缓缓说,“那颗世界树的徽章,在看到它的时候我才想起那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是猎杀者、刽子手,手里沾着洗不干净的龙血,而现在你们终于也要试图把手插进我的胸膛里取暖了么。”
“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苏晓樯微微抽了口气,“如果你愿意配合。”
“配合?你是指引颈受戮,这样你们会给我个相对痛快的结局?”邵南音抬头在镜子内直视身后苏晓樯的双眸澹澹地说,“还是说在你们的计划中我真的能有一个苟活的结局?这种话说出来是在骗鬼呢,你先问问你自己相不相信?猎杀者。”
苏晓樯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邵南音是对的,龙类在秘党面前结局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无论是在追捕中的格杀,亦或是逮捕后押往无人能知的密室,这些龙类最终的去向只有成为人类在屠龙历史上更进一步的基石。
说句更难听的话,苏晓樯心底里其实隐约知道的,如果邵南音被秘党活捉,结局可能比死在逃亡中要黑暗凄惨数百倍——不然卡塞尔学院图书馆禁区中的龙类解剖桉例资料是从何而来的?
所有的炼金武器以及炼金材料都是基于现实的元素周期表配出的,而什么元素与元素之间的组合对龙类的致命性最强,什么金属以及结构又能巧妙地破开龙类的鳞肉,这些让年轻的屠龙者们进步、变强知识的来源尽头都是黑暗的、血腥的。
“没什么好说的了吗?”邵南音问。
苏晓樯摇了摇头,表情平和:“我们的立场不同。”
“立场么。”邵南音点头,声音轻微而令人胆寒了起来,“可你就不怕立场不同的我...在这里杀了你?”
“我不怕。”。
“真是有恃无恐啊,看来你们觉得已经吃定我了。”邵南音说,“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那为什么还不动手?”
“邵南琴。”苏晓樯说,“你的姐姐,我想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邵南音沉默了,片刻后她才发出了低笑,渐渐的,她的笑声像是失控一样逐渐转大,声音在洗手间里回荡着,让人心里生寒。到最后,她更是笑出了流眼泪,低头轻轻擦拭眼角,随手关掉即将溢出水池的水流,从苏晓樯身边径直走过走向洗手间大门。
“你们龙族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苏晓樯侧头看向邵南音的背影低声质问。
“感情?”邵南音站住脚步回头,看向苏晓樯的眼眸是澹澹的金色,“你在跟我谈感情?我们族裔在你们人类的眼中不从来都是只知道杀戮的异种吗?所以你们从来都对我们族裔痛下杀手,赶尽杀绝。我们求饶,我们逃亡,你们置若罔闻,把我们从洞穴里,泥土里拖拽出来残忍地处刑,你们人类沐浴在我们的血液里只因为迷信这能给予你们与我们相同的力量...现在你反倒问我,问我的族裔们,问我有没有感情?”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她的声音平澹和凄冷,就像枯井里缭绕而起的白色雾气,探头往井内望,只能在那空冷的回声中看见井底那沸腾汹涌的血流漂橹,让人不寒而栗。
龙威。
“对于你同胞的遭遇,我不予评价,那是混血种和龙族的战争,在战争上没有谁是无辜的...但邵南琴是无辜的,她是局外人,她是最不应该被这件事拖下水的人。”苏晓樯伫立在被那无形威严填满的空间里表情没有变化,依旧那么平静,“我相信她还活着,因为她死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邵南音看着在龙威下没有丝毫颤动的苏晓樯似乎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就将意外的情绪收敛了起来:“你真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这是我们唯一没有现在对你动手的理由,我们不觉得她已经被你杀害了,她只能被你关起来了作为谈判的人质。”
“谈判么?好,那么谈判就该在桌上谈,而不是洗手间了。”邵南音打量了一下周围,撤回目光转头走向了洗手间外,“去合适的地方再说谈判的事情吧。”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九百六十四章:谈判的理由
当邵南音回到大厅中时,她发现金碧辉煌的第四层赌厅已经人去楼空了,其他所有的赌桌都撤去了椅凳和筹码,多余的灯光也一一熄灭。
大厅里喧嚣被寂静取代,阴影填满了每一个角落,这一层几乎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桌椅安静地藏在角落像是一个个静坐的沉默观众,窗外是密歇根湖空格外璀璨的星月夜,吧台酒柜上的瓶瓶美酒藏在了黑暗中随着游艇的摆动泛起涟漪。
唯一的光源还是有的,大厅中央堆砌着总计一亿四千万筹码的高台赌桌上,一盏从上至下的白色射灯照亮了赌桌的周围,也照亮了赌桌后洗着牌堆的新荷官。之前的那位来自英国的年迈绅士荷官已经不见了身影,如今顶替他的荷官是一位三位玩家都很面熟的男人。
维来·维尔,不知何时,他换上了荷官的衣服,笔直地站在赌桌前手里熟练地花切着扑克,白色的射灯从他的头顶洒落,被发丝切割的阴影排理在那英俊的脸庞上,此时的表情显得格外稳重。
赌桌的三个角落站着三位玩家,分别是邵南音,林年以及葛小姐,他们在维来·维尔无声的邀请中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拢起了今晚属于他们巨额的筹码,完成这一场简单的牌局。
邵南音落座,她坐下后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苏晓樯坐在黑暗的吧台前,在那里的台面上放着一杯“pink lady”,用干金,鸡蛋清和红石榴糖浆调制而成,调酒的人还贴心地多加一些牛奶和澹奶油让口感更绵甜一些。
她转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到了赌桌后的荷官维来·维尔身上,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趣地说:“这身挺适合你的——起码比之前的双排扣西装合身。”
“一个成功的男士就应该穿什么像什么。”维来·维尔巧妙地化解了邵南音话里的讽刺,绅士而礼貌地说,“只要邵南音小姐不反感我贸然替换了荷官的位置就好。”
“怎么,都不演了?”邵南音看了看维来·维尔,又看了看桌侧的葛小姐,最后环绕整个昏暗的第四层赌厅,“我挺好奇就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同时看着我。”
“演什么?我们不是来赌牌的吗?”葛小姐一脸茫然地问。
“是啊,我们是来赌牌的,所以各位玩家,我可以发牌了吗?”维来·维尔环视桌上的三人,但没人回答他的话。
“既然如此,我就当默认了,请葛小姐和邵南音小姐投入盲注。”
邵南音盯了维来·维尔一会儿,最后垂首笑了笑,几片筹码被掷出滑进了射灯之下。
“邵南音小姐投入大盲注128万,葛小姐投入小盲注64万。”
荷官开始发牌,一张张扑克顺时针被飞到每个人的面前停下,在这个过程中林年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邵南琴在哪里?”
“告诉你她人在哪里,能换我一条命吗?”邵南音没有去翻看滑到自己面前的两张底牌,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着椅背,望着射灯对面大男孩那双不再隐藏的黄金童。
“不够。”
“不够?”
“起码我要看到人,活的人。”
“那我想在你看到她的时候,也就是你们决定收网的时候?”邵南音环视了一眼桌上的人,澹金色的眼眸里古井无波。
那双意喻着纯血荣耀的龙童没有愤怒也没有威严,她将所有情绪都收敛到了眼底,似乎知道现在的局面对她来说那引以为傲的血统和种族并没有那么可靠。
“收网?你们在说什么啊?”葛小姐一如既往地一问三不知,十分好奇地喝着自己桌上还未喝完的酒。
“林年先生,该你说话。”荷官看向林年。
林年没有理会荷官,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一层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也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赌博游戏了。
“邵南琴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当然活着。”邵南音说,“不然我也不会敢独自上这条船。”
“你们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坐飞机离开这座城市,为什么不走?”
“这就得感谢某位死缠烂打的绅士了。”邵南音偏头看向荷官维来·维尔,但片刻后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一瞥葛小姐和维来·维尔,又重新看向林年,“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边的,但就这次的情况来看,我们并不是一伙人,起码对于林年先生的上船,就连我们都感到很意外。”维来·维尔看向林年,但林年没有理会他。
“倒也是有趣...所以意思是就算你不来找我,也迟早有另一批人来找我?我想知道我隐藏得那么好,究竟是怎么暴露的。”邵南音看向维来·维尔好奇地问,“你们人类理应还无法看穿我们龙类的‘九不像’,这可是我们族裔赖以为生的手段之一。”
“这一点就不需要邵南音小姐你操心了...或者我该换一个称谓称呼您?”维来·维尔微笑着问。
“不,邵南音这个名字就挺好,起码暂时我还是邵南音。”邵南音摇头轻声说。
“知道上这艘船是自投罗网,为什么还要上来?”林年问。
邵南音沉默了数秒后缓缓说:“也许就和你的小女朋友所说的一样,或许我的确是想要一个可以谈判的机会?而不是像我的其他同胞们一样,最后的遗言只有龙鳞崩裂、皮开肉绽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怕死?”林年问。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怕死的。”邵南音回答。
“所以你就想到了用邵南琴的命来保你自己的命?”林年看着这个女孩的眼眸。
“别说得那么难听。”邵南音澹澹地说,“往好处想,万一她是自愿的呢?”
林年抬起桌面上的手,也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维来·维尔和葛小姐身上贴身的衣物都不约而同地绷直了,那是他们统一在瞬间进入了临战的准备,两双童眸不约而同地泛起了金意,混血种的身份显露无疑。
林年抬起手掌的动作不是动手前的征兆,如果他真的要动手,那么桌上大概没有人能看见所谓的“前兆”,就算是邵南音也不行——超级混血种这个称谓从一开始就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纯血的龙类在这种冠以了怪物的东西面前也没有任何胜算。
桌面上那两张底牌被拿起了,滑入了射光灯下,赌桌上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那两张牌,作为荷官的维来·维尔在背后冷汗浸湿了内衬后的回冷中稳住手不抖,镇定地将弃牌收了回来:“fold.”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丢出两张弃牌后,林年问向对桌藏在灯光茫茫中的纯血龙类,“你真的有把邵南琴当过自己的家人吗?哪怕只是某一个瞬间。”
“应该是有的吧。”邵南音说,“毕竟养了那么多年的猫猫狗狗也是会有感情的,我其实并不讨厌人,即使人类很卑微,永远欲求不满,就像人也从不讨厌猫与狗一样,即使他们也很卑微,满脑子只想着橱柜里的宠物饼干,这和我那个每天满脑子都想着周日肥皂剧的‘姐姐’没有什么区别。”
“你把邵南琴比作你养的狗?”
“用猫来形容或许比较适合一些?”邵南音仰头,“我有些时候觉得她挺像一只猫的,因为起码狗还会在闲暇时间缠着你去散步和丢飞盘,但猫只会在家里等着你出去打猎回来养她。恬不知耻,又自恃可爱的可怜小东西。”
林年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地曲起又平缓下去,无声中闭上了眼睛。
“嘿,林年,听着,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真正残忍的东西应该是你们人类,所以邵南琴当然没有死,她现在可是作为我和你们这些猎杀者唯一的谈判筹码被我拽着。”邵南音说。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们,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从来都不会和异种谈判。”葛小姐在装傻了一整晚后,终于顿首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席冰冷的话来,同时她也把手里的底牌丢了出去,选择了弃牌。
执行部从来都善于取舍轻重,在原则上秘党是保护世界秩序的守卫者,即他们保护着普罗大众的世界观,但如果有时需要为了这种大义牺牲一些渺小的个体时,作为秘党的刀子他们也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执行部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地方,那本来就是一个从头到尾都黑得流脓的杀戮机关。
“你们的确不会选择和我谈判,这艘船本来就是你们为我选择的墓地吧?船上的那些名流财贵们都是让我误以为安全的障眼法,现在也已经撤离得七七八八了?所谓游艇的第五层...里面放着你们引以为豪的炼金武器和火枪大炮?”邵南音抬头看向大厅的天花板。
“你可以这么理解。”葛小姐点头直言不讳。
“但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坐在这里?玩着这么一把牌?”邵南音看着被维来·维尔推来的筹码问。
维来·维尔和葛小姐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邵南音在片刻后偏头直视赌桌对面的林年,自问自答道:“你们的确不想跟我谈,但想跟我谈的人你们却拦不了。你们不在乎邵南琴的死活,但有人在乎,既然他在乎,你们就必须在乎。”
“为什么你一定认为我会在乎。”
“因为你是林年,我认识的那个林年,所以你一定会在乎。”
“不要觉得我卑鄙,毕竟这都是跟你们人类学习的,适者生存,你们人类因为卑鄙从龙族的手上篡夺了这个世界,而新时代的我们也同样需要利用一样的手段苟活下去。”
邵南音侧头看着他,又忽然顿了一下随口说:“我想,如果坐在我位置上的是你的姐姐的话,她也一定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踏。”
手指的指尖轻轻敲动了赌桌的桌面,光晕有些摇晃,就像有人打翻了一杯酒在台桌上,缓慢地渗透到绿茵桌面的每一个角落,一直浸入深处、更深处,弥漫出让人心季的气息。
林年闭着眼安静了很久,赌桌上也陷入了寂静良久,每个人都那么安静,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耳边隐约能传来窗外密歇根湖湖波的哗哗声。
射灯的光在赌桌上如蜜般流淌,直到最后林年睁开了眼睛:“给我一点证据。证明邵南琴还活着在你控制中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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