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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老妇人的气息越发微弱,喘气声像是破了的风箱:
“这地道出入口,在,在我平时拜的大佛之下……”
‘咳……咳咳咳……’
姚守宁听得心中一痛,凭借敏锐的第六感,她能感受到静清真人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
这位传奇的昔日王妃,恐怕活不过今夜了!
想到这里,姚守宁眼睛一酸,泪水一下便涌出来了。
自她觉醒血脉力量以来,她第一次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那么灵验。
姚守宁拼命的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柔声道:
“您先歇一会儿,歇一会再说……”
“不行。”静清真人微微摇头,这个动作像是耗尽了她体内的力量,令她越发虚弱:
“我怕再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情况,“熬不到那时候了……”
提到这句话时,她并不见哀伤与不舍,反倒只余解脱:
“稍后,你让世子转动大佛,那是一个机关,转动之后,会出现一条秘道,你们可从那下去。”
她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仰头看到姚守宁泪流满面,突然心中一软,握了握她的手:
“好孩子,你哭什么?”
姚守宁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埋在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肩头哭了出声:
“我想要您好好儿的。”
“别哭。”她笑着想抬手替姚守宁擦泪,温声道:
“人都有生老病死,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怕有负先帝所托,一直强撑着罢了。”
“如今,如今等到你们,我完成了先帝的交待,死也能瞑目了。”
她那张原本腊黄的脸突然生出几分光泽,眼睛也似是亮了许多,蓄积了力气撑着瓷枕坐起:
“我这里鲜有客来,如今多了两人说话,都像是热闹了许多。”
说话的同时,外面季兰婆婆端了茶水点心进来,见到静清真人正面带笑容和姚守宁拉着手说话,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再看她似是精神焕发的样子,与先前病恹恹的模样截然不同。
季兰婆婆以为是静清真人突逢客至,所以有些欢喜,但却见一旁姚守宁泪光闪闪,顿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这一生,就是有孩子也与没有孩子没什么两样,孤孤单单,但上天却又待我不薄。”
她这话像是在交待遗言,季兰婆婆顿时就站不大稳了,惊声呼唤:
“真人!”
静清真人却不理她,又跟姚守宁道:
“我虽遇人不淑,却也见过许多感情和睦的夫妻,品行出众、坚守情感的人,当年我闯了祸,先帝也能力排众议保我,临到死了,还能认识你们二人,屋中热热闹闹的,再好不过。”
她一生凄苦,却并不怨天尤人,反倒在苦难之中却仍能发现生命的闪光点,实在令人佩服。
“真人,我,我当时也听过你的事,可我……”
姚守宁心中越发愧疚,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些暗自揣测的念头,便感到不安,正流着眼泪想要道歉,手掌却被静清真人一把握住。
她上了年纪,眼角满是皱褶,可她的目光柔和,面含笑意,仿佛将面前小少女的心思已经看透,却没有责怪,只有理解与包容。
“好孩子。”她握紧了姚守宁的手: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我一见你就喜欢,你这样好的年纪,笑起来好看极了,婆婆最喜欢看你笑,可不愿见孩子哭。”
“真人……”季兰婆婆放了托盘,跪坐到床边脚踏前,手都在抖。
“季兰,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了。”
两人主仆多年,她对静清真人忠心耿耿,当年事发之后,其他人都视孙逸文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季兰一直陪在她左右。
最终陪她住进了这庵堂,苦守多时,回头一望,三十年的时光便过去了。
“我死之后,我剩的几样首饰,你全部拿走,你年纪不小了,该安享晚年了……”
她说到这里,虽说面上仍带笑,但脸色却迅速开始灰败:
“我和两个孩子说了,皇上当年告诉我的密道出入口,就在外间供奉的佛祖之下……”
静清真人张大了嘴,像是喘不过气来的鱼,却极力道:
“我死之后,先不要急着发丧,你把大佛守着,两个孩子若是归来,替他们开门,放他们出来。”
季兰脸色忐忑不安,既难过又无措,她似是并不知道两人所住之处还有机关,这会儿听静清真人交待后事,只知大哭点头,连话都说不出。
“他们走后,你再看如何治办这丧事吧……或一切从简……”
姚守宁听得难受,感觉到掌中的那只瘦弱的手掌逐渐失去了力量,正往下垂落。
她忙不迭的伸手握住,却又觉得那手掌如同抹了一层腊,又冰又滑,让她难以紧紧捉住。
“我这一生,也挺好的……”
“真好,真好……”她仰头轻笑,说话时声音轻得几乎不可耳闻,那瞳孔慢慢放大,嘴唇却嗫嗫张合:
“姑娘……我尽力了……对不住了……”
话音拉长,那口含在喉间的气悠悠吐出,人却是一动不动。
“婆婆……”
“真人!真人!”
季兰连唤两声,扑到床榻上去看她,却见她双眼缓缓合上,嘴角含笑,显然已经魂归地府。
“真人!”季兰婆婆悲呛的哭喊了一声,姚守宁瞪大了双眼,她握着静清真人的手,感觉到她的生命流逝,她脑海一片空白,手掌一松——
静清真人的手便无力的滑脱,落到床铺之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一声细响之后,姚守宁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身边季兰婆婆的喊叫,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陆执起身站到她身侧,见她双眼通红,似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难过。
他有些手足无措,既想要安慰她,可又不愿她将这种悲伤感压抑在心头,无法宣泄出。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了半晌,季兰婆婆终于理智回笼:
“我家真人交待了我的事……”
她强打精神起身,先是吃力的抱着静清真人起身,姚守宁见她动作有些吃力,连忙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将静清真人遗体放平,躺在了床榻之上。
季兰婆婆如平日那般牵了被子替她盖上,接着吸了吸鼻子道:
“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真人既然交待了,我便会做。”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静清真人的遗体,泪珠再度涌出,连忙转身提起手背擦了擦:
“你们跟我来。”
姚守宁还在哭,有些犹豫,季兰婆婆却道:
“快来吧。”
她的眼睛红肿,但见姚守宁哭得伤心,脸上却露出亲近之色,伸手去揽姚守宁的肩,轻声哄道:
“真人她是含笑而逝,可见内心是全无遗憾的,她既然有吩咐,想必是正事紧要。”
其中道理姚守宁也是明白的。
只是她心中感觉惆怅极了。
她年岁还小,没有经历过生老病死的分别,这位静清真人传奇的一生,以及在她临死前,双方的一番谈话,将这种生于死的别离伤感放大。
“我明白的。”
姚守宁轻声说道,又以手背悄悄擦了下通红的眼睛,含糊不清的道:
“我只是有些难过。”
“我明白。”季兰婆婆的目光更加柔和,却点了点头,自己率先起身,招手示意两人跟在她身后。
外面的庵堂也是十分清静,两人之前进屋时已经大致打量过,只是此时再出来时,自然看得更加清楚。
庵堂并不大,被两侧的柱梁一分为二,内里供了尊观音像。
只见那观音像乃是上好玉石雕成,通体水润光泽,端坐于莲台之上,整体高达半丈以上,神情慈和,应该是这间小庵堂内最光鲜亮丽的颜色了。
季兰婆婆收拾了供桌上的香烛炉,陆执帮着将桌案移开,几人想起静清真人的话,陆执敲了敲那观音,指节下传来沉闷的回音。
“当年先帝令王妃别院另居清修之后,便让人雕刻了这尊观音像,耗时半年才成。”
她眼含泪光,说话时转头往左侧厢房看了一眼:“真人平日最是恭敬,日日亲自擦拭呢。”
几人又都沉默了片刻,接着季兰婆婆擦了擦眼泪:
“我在这住了三十一年,竟不知道这观音座下,还另有玄机呢。”
她强颜欢笑,陆执试着抱了抱。
那观音像乃是以上好玉石雕刻,重逾千钧,但他力量非凡,这一运力提抱,照理来说那石像纵是再沉,也应该被提起来了。
可世子运气提了数下,那观音像却纹丝不动。
“当年装置此物的时候,是由皇上派人过来打造的,说是在地底之下打了基座……”季兰婆婆解释着。
“底座有机关。”
姚守宁想起静清真人的话,提醒了一声,陆执这才抱着观音像用力一转——
这一转之下,那石像果然动了。
‘喀喀!’
两声沉重至极的声响传进众人耳朵,那声音仿佛年久未用的机关链条被启动,又似是巨石相磨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陆执眼睛一亮,再转之下,那慈眉善目的玉观音被他转了个圈,接着地面颤动。
机关被打开,玉观音的下方突然露出一条长宽俱约两尺长的正方形漆黑地道出入口。
“果然有秘道!”
世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
季兰婆婆在此住了多年,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个秘密,静清真人虽说知道有这么一条地道在,但她在生时一直牢记先帝嘱托,从未试图去探寻过,因此她恐怕也没见过这密道的模样。
此时季兰婆婆取了油灯过来往下一照——
只见一条石阶绵延而下,延伸至黑暗的远处,昏暗的灯光照不到密道的尽头。
下方传来回声幽幽,从声音听来,怕是地道深极了。
“我们下去看看。”
陆执率先跳入那密道之中,向姚守宁伸出了手。
她点头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举着灯的季兰婆婆一眼:
“婆婆……”
“不用担忧。”
季兰婆婆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摇了摇头:
“真人大去之前吩咐过我,让我守候此处,等你们归来。”她提到‘静清真人’时,面露几分哀苦,却仍是道:
“我们这里偏僻,平常少有人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姚守宁今夜是被陈太微吓破胆了。
自昨夜吃过大亏之后,她对陈太微已经颇为畏惧,今日行动之间,不敢提及他的名字,但仍被他追踪而来。
她是怕此时自己与世子再入地底密道后,那道士再次去而复返,担忧季兰婆婆与幻境中的周荣英一样,死于他符咒之手。
但这会儿听季兰婆婆的话,她心中一松。
静清真人离去之前已经将事情交待清楚了,她从先帝嘴里早就得知今日发生之事,既然交待了季兰婆婆守在此处,想必这位已经探听过‘先机’的王妃是知道季兰婆婆不会出事的。
她又闭了闭眼睛,放开自己的意识去感应,好在她并没有再感应到今夜会有不详的事情再度发生,显然所有的危机已经在齐王地下迷宫时度过了。
姚守宁点了点头,提着裙摆迈入地道之下,陆执还在道:
“这观音座像底安置的是机关,机关被激活之后,寻常人稍一使力也能推动。”
他说道:
“我们下去之后,劳烦您将此处恢复原状,若我们出来,会敲击座底的。”
季兰婆婆应了一声,同时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在袖口一摸,摸出一支火折子,递到姚守宁手中: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有提前准备,我看下方黑灯瞎火,你们拿上这个,也好照路。”
她递来的这个物件倒是正适合,两人之前所带的照明之物早在逃命的时候遗失了。
姚守宁道了一声谢,将东西接了过来握于手中。
“走吧。”
季兰婆婆挥了挥手,二人应了一声,姚守宁拉了陆执的衣角,二人吹亮火折子,沿着石阶而下。
而上方季兰婆婆果然如陆执吩咐的一样,将观音玉像重新转回原处。
随着声音响起,入口的光明被封阻,地道内再度陷入了安静与黑暗之中。
“守宁?”
黑暗之中,陆执突然出言唤了一声。
“嗯……啊?”
姚守宁初时应答了一声,接着呆呆抬起头来:
“世子,怎么了?”
陆执听她唤自己‘世子’,不免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但他并没有在此时与她聊这个话题,而是压下心中感受,故意与她讲话:
“你说这条地道是通往何处,地道深处又有什么?”
因静清真人之死,少女的心情失落,间接性的也影响了他,使得陆执心中也觉得有些闷闷的,忍不住想引她说话。
“我不知道。”
姚守宁摇了摇头。
但她随即敏锐的意识到应该是自己的状态不好,令陆执有些担忧了。
这样一想,姚守宁连忙强打起精神,努力与他说话:
“静清婆婆说,先帝当年交待她看守这条密道,说这密道中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
她说着正事,倒真的将自己的思绪从悲伤里抽离出来了:
“这密道里面,是不是隐藏着‘河神’的真实身份的线索?”
姚守宁话音一落,地道之内突然颤动。
‘嗡——’
一道长长的‘嗡鸣’声从地道的深处传了过来,仿佛这个安静、诡异的世界被她一句话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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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入地宫
‘嗡嗡嗡嗡嗡——’余波震震,四周石壁上的尘灰洒落。
姚守宁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波涛之中,足底难以站稳。
但今夜她已经经历过一场地动,因此还算颇有经验,在这异动发生的一瞬间,她伸手将陆执的手肘抓住。
陆执反应也很快。
他运力站稳身体,拉了姚守宁一道背靠石壁,静待着这波余震过去。
‘卬——呼——’
这场地震大约持续了十来息的功夫,随着这轻轻的长吟及最后余音袅袅的叹息,一切归于沉寂。
“……”
地道内两个靠墙而立的少年男女等了半晌,接着长喘了口气,下意识的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陆执试探着站直身体,果然觉得地底已经平静。
先前的那阵颤动感已经消失,地道内重新恢复静谧。
“兴许是地动的余震。”
陆执说完,向姚守宁伸出手来。
她还紧紧抓着火折子,因为过度用力,手指关节都在泛白。
在齐王地宫的震动应该把她吓到了,余震再起的时候,她浑身冰凉,竟似是站立都没有力气。
姚守宁面色惨白将手搭在他掌心之中,闻听此言,摇了摇头:
“不是。”
她似是十分笃定,又吞了口唾沫,接着舔了舔干躁的嘴唇,轻声道:
“恐怕是因为我提及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将‘河神’二字说出口。
地宫之中的这一场颤动,是在她提到‘河神’时出现的,显然这两个字触发了禁区。
如果说之前对于‘地道中可能有关于河神秘密’的想法只是猜测,那么这会儿的异变无疑是验证了二人的想法。
自从姚婉宁身缠妖邪烙印,沾染上‘河神’以来,两人一直在想办法寻找‘河神’身份,如今终于找到线索,本该庆幸才对。
可姚守宁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人/妖/鬼,对于自己的‘名字’会有所感应。
在她的理解之中,将‘名字’理解为这些存在的禁区。
一旦呼唤他们的名字,便如踩入他们的禁区之中,会迅速引起他们的察觉——如之前的陈太微就是最好的例子。
姚守宁说到此处,双眉紧皱:
“可我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当着我姐姐的面提过几次‘他’的存在,却并没有发现异动。”
甚至‘河神’的阴魂就在姚婉宁附近,姚守宁可以‘看’到他与自己的姐姐日夜相随,但当她提到‘河神’二字的时候,那阴魂却毫无反应。
如今一入秘道,一提‘河神’,却引发地动山摇,可见这地下秘道确有诡异。
陆执点了点头,拉她站直了身,问了一切:
“还好吗?”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有些担忧姚守宁。
“没事!”姚守宁摇了摇头,一双眼中露出亮光,执着的道:
“我们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端倪,我一定要亲眼看看的。”
这条下行的秘道有些长,虽说并不是十分宽敞,可却不知胜过了齐王地宫之下的赵家人自己挖掘出来的那迷宫多少倍。
两人再下行数步,便入地下迷宫之中,只见摆在下行通道处的,是三条不同的路。
左右两侧各有一条,而另一条则与下行通道相对,直达远处。
这三条道路各有十尺来宽,高约一丈许,平整方正,墙砖俱由大小一致,且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青石砌成。
无论是从工艺还是建筑规模来看,便不是有人偷偷所为能办到的,分明像是有人特意修建的行宫走道,且修建之人身份、实力非同一般,才可以完成。
“往哪边走?”
陆执一见三条通道,顿时转头看了姚守宁一眼。
这种时候,由预知能力极强的辩机一族来做选择,自然是最佳的方案。
姚守宁果然毫不犹豫,指着中间条道:
“走这里!”
虽说三条道路都一样,通往的方向也不明,可既然来都来了,她便要走中间。
陆执点了下头,道:
“我也想走中间。”
他没有超凡的预感,可先前那道鸣吼及颤余所传来的方向,正是由中间这条通道延伸之处而传来的。
两人目标一致,便毫不犹豫的踏上了中间这条通道。
地面平整干净,两人踩在地上时,发出轻轻的响声。
今夜陆执与姚守宁都被陈太微追杀出了阴影,走动间极其小心,左右观察着四周。
中间这条道长达百丈以上,二人走至端头,摆在两人面前的,又是一条横贯而过的密道。
通道的两头黑幽幽的,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在这密封环境之中,两人一举一动所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被放大到极致。
二人下意识的收敛了动作,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悉悉索索’的响声里,世子转过了头,眼神与姚守宁相碰,显然是在问她再走哪一侧。
三条路的时候她倒是果决,如今两个方向选择,她又犯了难。
她的脑袋左右转动,就在这时,突然姚守宁右手方向的黑色通道之中,突然传来了‘咯咯咯’的小孩轻快而欢喜的笑声。
“姨——”
“什么人!”
姚守宁心里一惊,转头往右侧看去——只见右面密道之中,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有道穿着大红兜衣的小孩身影被包裹在朦胧的光晕中,在她面前奔跑而过。
那孩子扎了冲天辫子,最多五六岁的样子,白白嫩嫩,十分可爱。
但在这幽深而静谧的地下通道之中,冷不妨出现这样的孩子之影,自然十分诡异。
“人在哪里!”
先前还左右观望的陆执听到她的惊喊,下意识的回过头。
他顺着姚守宁的视线看去,便见到远处漆黑一片,四周静极了,除了说话的二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那边——”
姚守宁伸手往右侧一指,接着犹豫道:
“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孩子……”
她将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幕跟陆执提了一下,又道:
“我像是听到了他在喊什么‘咦’……”
姚守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小孩声音,但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孩子’的身影,她此时自然明白这应该是一种预知之兆,可一时间却又全无头绪。
“别急。”
陆执拉住她的手,沉声道:
“管他是什么,我们往右边而行,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姚守宁点了点头,也觉得右边的通道所指之处,会有预兆。
两人转身向右,她举了手中的火折子。
因先前姚守宁既听到声响,又见到‘孩子’的缘故,二人走得有些小心翼翼。
陆执更是将自己的神识外放,极力睁大了眼睛,深怕两人遇到危机。
他的目光不时转向左右两侧及头顶,但在看向左侧一面墙壁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发出轻轻的惊呼声——“咦。”
“怎么了?”姚守宁急忙发问。
“怎……么……了……”
回间化为重重叠叠的音波,传入两人耳膜之内。
陆执一手与她紧紧交握,另一只手则是伸向左侧石壁用力一抹。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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