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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陆执有些遗憾的道:
“我只知道,我修习过这个动作,本该有这样的记忆,但是我却已经记不得了。”
他的识海、他的丹田、他的经脉,已经彻底将关于这一段修行术法的记忆剔除。
“守宁,这里就是开国太祖的墓葬之所,这石壁上的《紫阳秘术》,恐怕是他老人家当年亲自雕刻上去的。”
陆执将两人心中一直不敢宣泄于口的那人身份喊破:
“我猜测,这些壁画与大庆皇室的秘法传承是息息相关的。”
世子叹了口气,说道:
“壁画越完整、越清晰,证明后世子孙接受的秘法传承也是完整的。”
而壁画斑驳、脱落,看不大清楚,便证明这些传承在时光之中已经散落一部分了。
直到陆执的到来,伸手碰掉了其中一副画,他便彻底遗忘,便更是说明将来的朱氏子孙,恐怕永远也无法学会那一招数。
“我猜测,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龙脉所在地。”
他摇了摇头,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这就是太祖的埋骨之地。”
有大庆开国太祖存在的地方,便即是龙脉。
他永眠于神都之下,以身镇住王朝气运,庇佑大庆王朝,庇佑朱氏子孙,庇佑江山。
唯有这位大庆初代开拓者的君王,才配以完整的《紫阳秘术》陪葬。
“有他在,朱氏子孙的《紫阳秘术》传承才能长远。”陆执叹息了一声:
“可惜多年之前,‘陈太微’的出现将他的遗体偷走,打破了这种局面。”
“如今看来,大庆三十一代而亡,并不只是存在于大庆皇室嫡系传承中的小道传言。”大庆的几位昏庸无能的皇帝,都是在自毁江山。
姚守宁听完,久久无言。
她追寻许多的‘河神’身份线索,此时竟以一种令她措不及防的方式,摆在她的面前。
“没想到,‘河神’竟是太祖,太祖竟然是‘河神’……”
兴许是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姚守宁一时间思绪混乱,来来回回的念着这两句。
许久之后,她身体一抖,终于又想起一件事:
“难怪我姐姐说……”
柳并舟前来姚家的那日,趁着空闲功夫,两姐妹说话时,姚婉宁提到过:她怀疑‘河神’是出生于大庆开国之初,因为‘他’口提到了‘顾敬’!
“那时我只当‘河神’是王公贵族,与‘顾敬’相识……却没想到过……没想到过……”
可能是太过惊骇,后面的话她结结巴巴的再也说不出口,身体只是不停的抖。
陆执也没有想到,自己追寻了许久的‘河神’,竟会是开国太祖。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两人都久久无语。
“此间事情,我得必须告诉我爹娘!”
开国太祖的遗体经‘陈太微’的手,落入天妖一族的手中,在七百年后,成为了为祸姚家的‘河神’。
且因为太祖遗体被玷污的缘故,本该是朱氏后裔用以镇压妖邪一族的秘法的《紫阳秘术》已经在消失,眼见天妖一族即将到来之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有……”
陆执看了姚守宁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守宁——”
他唤了姚守宁一声,便见少女呆呆的抬起头看他:
“嗯?”
今夜两人如愿找到‘河神’线索,推查出‘他’的身份,就算未经证实,但恐怕也不会有错。
这对姚守宁来说本该是一件大喜事,可她的脸上却不见喜色,反倒带着惶恐。
世子顿时醒悟过来:以姚守宁的聪慧,恐怕他要说的话,她已经猜到了。
“算了。”
陆执不忍再说下去,最终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我知道。”姚守宁反倒十分冷静,试图扯动嘴角露出笑容,以安抚世子。
可那嘴角却重逾重斤,她抖了两下,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我姐姐,我姐姐她可能被引诱了。”
‘河神’追随在姚婉宁身侧,与她日夜相伴。
仔细想来,这一人一‘邪’梦中成婚,当日姚守宁觉得不对劲儿的时候,可能这两位早在梦中有所交流。
“是我的错。”
她先是隐忍的哭:
“我应该早注意到不对劲儿的。”
她的姐姐近来沉默多了,明明‘病逾’,但身体也未见长肉,眉眼间也笼罩着一层忧郁,似是心事重重。
再一细想,姚婉宁当日提醒她‘河神’可能出身大庆初年时,她只知欢喜,却没想过姚婉宁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她能说出这些,必是与受亵渎后的‘太祖’在梦中有过交流!
过往一些被她疏忽的细节此时一一浮现在心头,姚守宁心中大恸,哭得几乎无法自持。
陆执见她情绪崩溃,有些不知所。
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将少女揽入怀中,让她的脸靠着自己肩头,轻轻以后拍她后背。
掌心下,少女单薄的肩背都在颤抖。
他默不作声,任她发泄。
姚守宁比他想像的要坚强得多,放任自己哭了半晌后,她逐渐收声,吸了吸鼻子,坚定的道:
“我不会放弃的!”
她追查了这么久,查到了线索,查到了‘河神’来历。
纵然他的身份超乎自己想像,纵然她要面临的可能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但她无法后退,也不能后退。
“我不能失去莪姐姐的。”
“放心。”此时的世子一扫以往与她斗嘴时的张扬,声音变得充满了耐心:
“我们会尽力阻止的,不要哭了,好吗?”
陆执低下了头,看她红通通的眼睛,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抚去。
“你听我说,此间事了之后,我们便立即想办法前往白陵江,将‘河神’本体夺回来。”
目前‘河神’之所以在姚婉宁身上打下烙印,是因为开国太祖的意志受到了妖族的污染,并且受妖族掌控,所以才做出了违背他本人在生时的意志的举动。
只要将太祖遗体夺回,清除妖族的邪术,自然姚婉宁的危机便解除了。
世子这样的话显然并不是空泛的安慰,显然他是在心中已经计划过,这使得姚守宁信心大增,连忙十分信赖的点了下头。
“嗯。”
她应了一声。





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零五章 坏东西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地道密室发出颤鸣,石室内的壁画似是开始消散。
灯光下,无数闪着紫金色光泽的尘埃在飞扬,这些壁画在缓慢的融解中。
这个异变使得两人吃了一惊。
“我们先离开这里。”陆执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握紧姚守宁的手,说了一声。
今夜二人收获颇丰,追寻许久的疑问也答得到了解答,此地不宜再久留。
两人原路退回至先前看到石壁上的‘千里山河图’处时,本该顺着来时方向,退回静清真人的居所才对。
可就在二人欲踏上返程的刹那,姚守宁顿了顿,拉住了陆执的手:
“先等等。”
她突然出声,陆执就问:
“你想去哪里?”
她还未多说,只一个眼神,世子便已经猜出她心中的念头。
“我想要,再去验证一個心中的猜测。”
因为就在二人准备踏上归程之时,姚守宁的心中却浮现出一个场景:当日她与陆执再探代王地宫时,蜷缩在地下石洞内,她眼神透过石壁,‘看’到幻境中有大石堵住了代王地宫下的那条通行之路,有只修长的手在巨石上画符,提前封阻了陆执的招数。
姚守宁有一种预感,这地底龙脉的迷宫之中,可能隐藏着一条通行之路,那里隐藏着陈太微另外的秘密。
“好。”世子毫不犹豫点头,问她:
“你想走哪边?”
“这边!”她伸手往前方一指。
两人从密室方向而来,所站的方向是一条横贯地底,似是看不到前后尽头的幽长密道。
摆在两人身侧的,是左边的退路,而她选择的,是来时没有选的另一个方向。
陆执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这一步迈出去,便似是打破了某种禁制。
术法的残余力量荡漾开来,再回头望去时,身后已经不再是那条俯卧了巨龙浮雕的密道,而另一条幽暗的、全新的迷宫!
这里与先前的迷宫是截然不同的,周围石壁、地面亦是齐整,但却并没有人为砌造的痕迹。
陆执的瞳孔一缩,一手抓着姚守宁,一手去摸身边的石壁,开口道:
“像是被人……”
“被人以大力劈斩出来的地底迷宫。”
不等他说完,姚守宁随即开口。
在她的面前,曾在太祖永眠的石室中‘见’过一面的那个年轻的道士再度出现。
他游走于阴影里,手里的扶尘轻轻挥出,挡在他面前的那些地底坚硬厚实的岩石便被斩裂,迅速开辟出一条可供人前行的道路。
气劲纵横。
道士走过之处,被劈斩出一条通路,他似是闲庭信步,一步步从姚守宁的身体穿过,直至往前,消失于阴影之中。
那身影高大、强横,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
黑暗中,‘陈太微’的存在仿佛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峰,令人望之退而却步。
姚守宁顿了一顿,深呼了一口气,拉住了陆执:
“我们往前面看看。”
陆执默不作声,随她同行。
这条人为开辟出来的道路狭长无比。
黑暗之中,时间的流逝十分缓慢,不知走了多久,姚守宁手里的那火折子闪了两下,光芒逐渐暗淡的时候,两人终于看到了这一条路的尽头。
只见前方数丈开外,一块巨石挡路。
陆执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衣裳领口。
这地道虽长,但却并不是密不透风。
可两人今夜在地道之中打转太久,世子纵然再是善忍,此时也不由有种憋闷感觉。
“你要找的,就是这块石头?”
陆执转头往姚守宁看去,见她眼睛发亮,似是并不失落。
他想起姚守宁说要走这个方向,此时看她表情,应该是找到答案了。
“嗯!”
姚守宁点了点头,拉着世子快步向前:
“世子,你来看。”
黑暗之中,那大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单纯将去路封组,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可姚守宁既是来了此处,应该是有所发现的。
二人走近之后,陆执发现这石头一丈来高,姚守宁举着火光已经微弱了许多的火折子照过去,从上到下,细细观察着。
上半部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她弯下腰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头:
“世子,你看。”
姚守宁伸手一指,喊了陆执一声。
陆执也俯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到她指尖所点处,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裂纹。
那裂痕呈蛛网状,约婴儿拳头大小,似是有人以极细小的东西捶打所致。
可奇怪的是,既受锤打,照理来说大石头上应该有碎石崩落。
但那裂纹却十分完整,并没有哪怕一小丝细微的石屑飞出。
“这……”
陆执一见此景,心生疑惑,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那裂缝,但他手指还没碰到‘石门’,便一把被姚守宁抓住:
“别碰。”
她话音一落,只见那石板上异象突起。
原本灰色的‘石门’表面,突然浮现出道道红光,接着一道符箓似是感应到有人即将碰触此处,凭空浮现,将那石板碎裂处的痕迹尽数包裹于符箓的红芒笼罩中!
‘路仅止于此!’
闪着红光的大字出现在半空之中,将两人去路封阻。
“这是符箓!”
陆执终于知道这石板上的诡异之处了。
同一时刻,只见那红光包裹中,裂缝处也闪现着微弱的紫金色光芒,那气息里残留着剑气的凛冽,依稀有些熟悉。
世子脱口而出:
“剑气!《紫阳秘术》!”
既有剑气的加持,又有《紫阳秘术》的术法残留,他的记忆中终于想起了一幕,惊声道:
“代王地宫!”
“不错!”
姚守宁点了点头,迎上陆执惊诧的眼神:
“我们身处代王地宫之下,那个你发现的洞穴入口处。”
“……”陈太微!
陆执想起当日自己与姚守宁重回代王地宫,欲从那入口进入查探时,却发现洞口被封的事了。
当时姚守宁叹了一句:门被封了。
那会儿他自信自己力量非凡,并不相信一般门能阻得住自己。
后面吃了大亏,狼狈退走。
如今看来,门果然是被封了,但却并不是一般的巨石阻路,而是有人在石头上以符箓加持,有意封阻两人进入。
原因嘛……
“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发现龙脉所在?”
他转头看了姚守宁一眼,猜测着。
“有可能。”姚守宁说道:“除此之外,我怀疑这些受妖邪玷污的墓地,可能都有这样的一条通道连接。”
陆执一下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太祖遗体被玷污,以及龙脉石室内壁画上的《紫阳秘术》在遗失,陆执眉头一皱:
“这些受妖邪附身的皇室成员,可能在生前都觉醒了《紫阳秘术》。”
姚守宁心中浮出一个念头:
“这些妖邪可能在想办法摧毁《紫阳秘术》。”
从壁画消失后,陆执遗忘了那一段练过的术法,便可以证明这一点。
《紫阳秘术》乃是梦中神授,虽说只有半卷,但专克妖邪。
结界松动,天妖一族脱困多年,却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忌惮此神术的缘故。
若这些妖邪有再度凌霸天下的野心,那么便先要将拦在它们面前的《紫阳秘术》毁去——玷污太祖遗体恐怕只是计划之中的第一步。
两人都觉得猜测已近真相。
今晚探听的消息已经够多,面前巨石有符箓在,陆执并不准备硬闯。
毕竟两人已经脱离了龙脉的笼罩范围,极有可能碰触符箓的情况下,将禁制惊动,再引来陈太微。
二人拉着手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那龙脉所在的秘道之中。
这一次二人再顺着来时的去路退回去,在姚守宁手中的火折子彻底熄灭之前,终于回到了直通静清真人居所的石阶。
两人沿着石阶而上,陆执伸手敲响了上方的石壁。
不多时,沉重的巨物转动时的‘喀喀’声传来,压在上方的石像被移开,顺着灯光泄入进秘道内的,是夹杂着药香的寒冷空气。
季兰婆婆手持灯盏,惊喜的望着二人:
“你们终于回来了!”
话音一落,突听半空传来惊雷声响——‘轰隆隆!’
闪电划破天际,震得整个屋舍都在抖。
屋外倾盆大雨直泄而下,重重打在屋顶,仿佛要将瓦片都掀下来的阵势。
“下雨了吗?”姚守宁身体还在下方,却已经听到了外间的响动,问了一声。
陆执并没有急着出来,而是托着她的腰,先将她举了出去,自己才伸手撑着地面,纵身跃起。
季兰婆婆连忙放了灯盏,要去张罗热水,闻言就回答道:
“下了。”
她说道:
“你们进去之后,我就一直守在此处,寸步不敢离开,哪知约两个时辰前突然雷鸣电闪,阵势惊人极了。”
说完,她有些好奇的问:
“你们在下头没有听到响动吗?”
‘两个时辰前?’
姚守宁听到这个时间点,偷偷看了世子一眼,却发现陆执好像也在转头看她。
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有些别扭,脸颊微烫,似作贼心虚一般别开了头。
随即又想起季兰婆婆的问话,说道:
“没,没有。”
地底极深不说,且可能有龙脉所挡,外间的动静全部被隔绝,半点儿都感应不到的。
算算时间,两个时辰前,她与世子应该是进入秘道,发现了石壁上的‘千里山河图’的时候。
‘借’石壁上的记忆,二人梦回三百五十七年,见识到了那一场可怕的天灾人祸,也正好是世子发下大誓愿,平息百姓怨气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场雷阵雨,可能是两人的举动引起的。
想到这里,姚守宁心中不由有些愧疚,连忙问季兰婆婆:
“婆婆,您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没事,没事。”季兰婆婆连忙摆手。
陆执默不作声,将她手中提的热水接过,十分自然的倒入盆中。
这些事情他以往从来不会做,可兴许是魂回三百多年前,看多了民间疾苦,身系国运之后,使得他的许多观念改变了。
季兰婆婆愣了一愣,面露忐忑,但很快又被姚守宁伸手一拉吸引住了视线,回答道:
“我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王妃……”她说到这里,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静清真人去后,我活着也是孤单单的,打雷闪电有什么害怕的?我又没做过亏心事,该害怕的是那些作恶的!”
她说完,连忙朝陆执喊:
“世子快放下,这些粗活我来就行了。”
陆执没有答应,只是倒好了热水,示意姚守宁快些过来擦脸,接着才看向外头。
“今年真是邪门,往年到了这个时节,早就降雪了……”
季兰婆婆叹了一声,念道:
“而今年不止没降雪,反倒打雷闪电多次,下了好几回暴雨,这样下去,恐怕是场灾祸……”
姚守宁也觉得担忧。
她与陆执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此时天边都微微亮了。
季兰婆婆也不问两人在地底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两人擦完了脸和手,说道:
“屋角有蓑衣和斗笠,我都准备好了。”
姚守宁有些迟疑的看了屋里一眼,那屋中停放着静清真人的遗体。
她的神情落在季兰婆婆眼里,令她眼圈微微泛红,却露出温柔的神色:
“真人的丧事你们别管了,此地最好不要与你们扯上关系。”
季兰婆婆不知道两人在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但静清真人既然守在此处多年,镇守入口的大佛又是当年先帝亲自令人备下的,那么地底的秘密便必定是十分重大的,消息不宜走漏。
她看得出来姚守宁心软善良,为防她良心不安,又补充了一句:
“真人性情喜静,不喜人多,丧事安排早就有了。你们来与不来,见与不见又有什么?”
季兰婆婆叹了口气:
“有心比无心要重要多了。”她意有所指,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随后的话便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陆执知道她看的方向是简王府所在的地方,显然是话里是暗指简王子孙不孝,为了王爵之位,连长辈都不认了。
他心中暗下决定:简王这老东西真不要脸,当日胆敢觊觎姚守宁,那会只是在他府中闹上一通,打几个子孙家奴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回头想个办法,再得收拾他们一通。
天色即将大亮,两人不宜再久留,便都进屋向静清真人遗体拜了拜,才趁着暴风雨大,出了这座清幽的小院。
外头风雨大极了,若不是被陆执半抱在怀,姚守宁的身体恐怕在这狂风之中站都站不稳的。
路上并无行人,雨水形成帘幕,似是有人接了水从半空直往下泼。
哪怕有蓑衣斗笠,但姚守宁被陆执送回姚家的时候,依旧被淋成了落汤鸡。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姚家的门坊显然早得了令,将门掩着没关,陆执将人送到,看她推开了门,才大声喊了一句。
‘轰隆隆’的雷声里,他有些瓮声瓮气,夹杂在暴雨中有些听不大清楚。
虽说是喊着要回家,但世子的脚步却没有动。
不知为什么,他有些不想走。
从头湿到脚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身上裹了可笑的蓑衣,偌大的斗笠将她整个脑袋全都挡住,雨水不停的往下落,她可怜兮兮的往上扶。
那吸饱了水的蓑衣极沉,奔波了一夜后的她体力耗尽,此时被身上的重量压得有些站立不稳。
陆执说话的功夫,她踉跄了两步,世子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他体贴的将姚守宁头顶的斗笠揭开,露出一张被雨水浇透的小脸。
那以往笑靥如花的面容此时苍白,脸颊被水洗透,眼睫、鼻尖挂着水珠,顺着她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流。
“我走了。”
陆执说了一声。
同时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替她将脸颊上的水珠抹去。
两人近来混得极熟,数次携手共度难关,且共患难过,危难之时,这样亲昵的动作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在地道之下,姚守宁难过之时、害怕之时、受伤的时候,他敢抱、敢哄。
可此时天色微亮,两人身处姚家之中。
那些以往没被陆执放在眼里的世俗礼仪,突然一下钻入他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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