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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建兴7年、天化十一年……”
她一连念了好几个字,道:
“这些都是年号。”
姚守宁一听这话,心中一紧。
她的姐姐心有七窍,十分聪慧,病中多年又好看书,说不准再看几眼,真能让姚婉宁看出一些门道。
想到此处,她忙不迭的将手中的书册一合,不敢再翻:
“可能是,反正世子还要约我,到底什么意思,下回再问他就是。”
姚婉宁不疑有他,心中也觉得陆执是在捉弄人。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世子自己也有分寸,暂时没看出来有会伤害姚守宁的意思,她便没有再多管了。
她打了呵欠,脸上露出几分困倦之色,这令得姚守宁有些吃惊:
“姐姐困了?”
“嗯。”姚婉宁点了点头,以纤纤玉指将嘴唇掩住:
“兴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白天实在是困。”
她这话令姚守宁沉默了片刻。
昨夜她守了一宿,亲自去姚婉宁床侧查看过,见她呼吸悠长,睡得极香,身都没翻过几次。
今日白天柳氏约她出门去温家,姚婉宁也拒绝了,说要留在家中午睡。
睡了这么长时间,她竟然还觉得困!
姚守宁正心生疑惑,但姚婉宁不等她说话,便道:
“你自己玩着,我要去躺一会。”
她是听到柳氏回来才被冬葵唤醒,听说了温家始末之后,猜到柳氏可能会生气,特意起身想要帮妹妹挡一挡的。
如今事情一完,她自然是要再躺一阵。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到了傍晚之时,姚家人坐在一起,恰好谈起了白天珠子巷发生的事。
“……说是两家女子私奔,情难自禁。”逢春一面摆着碗,一面将自己从各个府中的丫环仆从之间打听来的传言说给众人听:
“遇到了家人追来,劈坏了马车。”
姚翝一言不发,只当没听到。
而姚若筠则是十分好奇,却又要维持读书人的体面,装出毫不在意的神情。
冬葵也跟着讨论,谣言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发酵,越传越离奇。
“这两位小姐执意要相守,不爱男子只爱红妆,当时被抓回去时,说是哭得十分凄惨呢。”冬葵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目睹似的。
“有人说,这两位小姐被抓回去就要嫁人,家里不允许她们这样丢人现眼的。”
“依我看,两个女子相爱也太过离经叛道,这世上哪有两个女子私奔的道理?”苏妙真听到此处,也不由插了一句。
“我倒觉得其中说不定另有隐情……”
姚婉宁偷偷看了妹妹一眼,见她目光躲闪,不时低头往地上看,硬着头皮听了半晌胡话不敢出声的样子,不由抿了抿嘴唇,露出笑意:
“妙真这话说得不对。”
她柔声反驳:
“只要是人,便有情感,与男女、身份都没有关系。”她这话像是有感而发,姚守宁抬起头来,却听她又道:
“这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爱才是正理,从古自今,龙阳之好的记载多不胜数,女子相爱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的话令得柳氏都有些意外,苏妙真吃过她几回亏,对她心生恨意,此时听她又反驳自己,哪里还记得自己先前的怀疑,只一心想要驳倒她:
“表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古人都说男女结合才是阴阳调和,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她在柳氏面前向来表现温婉懂事,此时情急之下滔滔不绝。
姚婉宁轻飘飘的打断她:
“自古以来的事便未必样样是对的,自古以来还男尊女卑呢,娘,您觉得我们女子就应该卑贱吗?”
“……”苏妙真含恨闭嘴。
柳氏目光从屋里众人身上扫过,斩钉截铁:
“那当然不是!”
提到这样的话题,逐渐偏离原本‘珠子巷中有两个搂搂抱抱的女子摔出马车’这样的话题,姚若筠终于找到了插嘴的余地。
可惜姚家一共七口人,其中三个男人,四个女子。
而这三个男人之中,姚翝畏妻如虎,姚若筠与苏庆春都是晚辈,在柳氏面前不值一提。
更不用说家中曹嬷嬷、逢春等女仆人数众多,以柳氏为首,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在‘男女地位’这样的问题上直压得三位男士唯唯喏喏,唯有点头应是的份。
“……”姚守宁开始瑟瑟发抖,直到听着姚婉宁主动将话题引走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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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二百章 快出来
因有陆执白天的交待,姚守宁这一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也没有心情与大家说笑,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说要先回去。
好在没过多久,姚婉宁便似是面现困顿,柳氏心疼女儿,招呼大家各自散了,姐妹俩才回了屋子。
趁着冬葵等人打水的功夫,姚守宁看了一眼姐姐。
她坐在桌前,双肘撑着桌子,掌心托脸,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
“姐姐……”
姚守宁迟疑着唤了她一声,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嗯?”
一路回来的时候她就呵欠连天,此时双眼水润,颊腮泛红,竟似是看上去有些异样的妩媚。
她这模样,与先前‘河神’现身施法后有些相似,这令得姚守宁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
姚婉宁顿了顿,接着将托着脸颊的手改而撑住额头,掌心形成大片阴影,将她的脸藏于暗中,避开了姚守宁的眼神,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睡不好,晚上做了梦。”
“做梦?”
姚守宁愣了愣,待还要再问,恰好清元、白玉二人提了热水进来,打断了姐妹二人的谈话。
两人各自梳洗完后,姚婉宁困顿难忍,早早躺上床安歇。
不久之后,她极有节奏的呼吸声在黑暗之中响起,显然她已经进入了梦乡,姚守宁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面觉得姚婉宁的情况不对,一面又想着半夜陆执会来约她去挖坟的事儿,更是半点儿没有睡意。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不知是不是受了姚婉宁的话影响,夜里梦境不断。
她又梦到了当初那场‘河神’所举办的梦中婚礼,姚家已经被妖怪占据。
苏妙真化身为一只巨大的红色妖怪,正匍匐于姚翝夫妇后方,狞笑着望着屋内的众人。
姚家闹了妖邪引起了镇魔司的注意,婚礼进行了一半,姚守宁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尖细的嗓音喊着:
“开门!”
‘咄咄咄!’
“镇魔司办事,快开门!”
那声音杀气腾腾,似是有些耳熟,直喊得姚守宁胆颤心惊之时——
‘哐哐哐。’
敲门声又传入她的耳中,将她从睡梦中一下惊醒。
兴许是先前的梦境实在太过可怕,那种诡异的氛围令她像是胸口压了块大石,此时苏醒之后张着大眼望着床顶,张嘴无声的喘息。
‘哐哐哐。’
就在这时,有敲击声响起。
这一次声音来自于现实,而非梦境,姚守宁的身体瞬间绷紧:
“谁?”
她轻声的喝问,身体的反应比思绪更快,已经推开被子翻身坐起。
屋外静默了片刻,没有再发出声音。
姚守宁屏息凝神,心跳开始急促。
她的脑海里闪过梦境里妖怪群舞、镇魔司的人撞着门,连喊‘开门’的情景,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内室及后面的耳房里传来姚婉宁及冬葵等丫环们睡着后绵长的呼吸音,在这样的夜深人静之时,姚守宁的思维突然发散,倒是一下想起梦中那位喊开门的人的身份了。
程辅云!她见过一面的,那位阴阳怪气与楚少中较了半天劲的老太监。
奇怪,怎么会梦到他呢?
她正咬了一下唇,接着听到外头传来一道轻轻的咳嗽。
“咳!”
声音是从炕榻边的小窗外传来的,姚守宁一听之下寒毛乍竖,当即赤脚下地,走到了窗边,又低声问了句:
“谁?”
“是我!”
陆执压低的声音从窗户传了进来,他有些不耐烦的伸手再度敲了敲窗檐,发出‘哐哐哐’的轻响。
暗夜中,他的手指在窗纸上映出可怕的阴影,再一联想到之前的恶梦,令得姚守宁身上鸡皮疙瘩乱蹿。
“你到底是谁?”她被恶梦吓得不轻,不知为何,便想起有之前有天夜里梦到苏妙真化身‘胡妙真’敲门一事,甚至有些害怕陆执自称‘胡执’……
这样的念头一涌入脑海,姚守宁脚趾用力扣地,一双小腿都紧绷得要抽筋了。
但她想像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因为世子的耐心耗尽,只见一只巨大的掌印拍到了窗户之上,窗子发出一声轻响,那别上的木拴在这股力量震敲之下弹落了下来,紧闭的窗一下就松开了。
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剑鞘探了进来,只微微用力,将窗户撬起一角,陆执低下头,露出半张脸,与屋内的姚守宁目光相望。
她夜半起床,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
那寝衣呈淡紫色,如烟霞一般,若隐若现的包裹着少女身体。
浓密如瀑的乌发缠绕着她的细腰及手臂,垂及大腿,掩饰着姚守宁曼妙的身姿。
世子这一探头,未料到会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怔了一怔。
吃惊之下,他甚至忘了自己的举动十分失礼。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姚守宁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她双臂环胸将自己抱紧,陆执轻哼了一声,将手中长剑一撤,撬开的窗户落了下来,重新关闭,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约好了子时过来,你可真能睡!”
姚守宁情知自己理亏,不敢吭声。
好在她入睡之前已经提前藏了出门的衣裳,这会儿趁着四下无人,自己哆哆嗦嗦强忍寒意悄悄的穿好了,才走到了炕榻一侧。
她不知几时能回来,不敢从正门出去,怕夜里风大将屋门吹开,到时把屋中的几个丫环惊醒。
冬葵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姚守宁都不敢去想那后果的。
她爬上炕榻,将窗推开,探出半个身体,便见陆执背靠着墙侧双手环胸而站。
那窗离地面约四五尺,她伸出一只手去,小声的央求陆执:
“世子拉拉我。”
陆执低侧过头,就见到一只雪白的小手探在他身侧。
他极少等人,但自从认识姚守宁后,好像三天两头都在等。
之前去南安岭等她也就算了,今夜约好了探墓,自己天刚擦黑就在准备,而她倒好,睡到自己来敲门才醒。
世子有些不大高兴,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见那只探过来的手不见他动静,甚至在半空招了两下,似是无声的催促他快些。
‘哼!’
他轻‘哼’了一声,显示自己此时恶劣的心情,却想到时间紧迫,仍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入掌便先是觉得十分冰凉,一握之后柔若无骨一般,陆执像是握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冰凉凉,软滋滋。
他下意识的握紧,姚守宁与他掌心相扣,借他力量从窗户里爬了出来,落地时怕她发出声音,世子甚至下意识的托了她手肘一把,使她不致于狼狈。
“谢谢。”
姚守宁落地之后轻声道谢,世子这才似是醒过神来,将手松开。
她的手一被放开,就似是觉得冷,双手放在唇边小声呵气,一双脚冻得在地上跳个不停。
神都已经进入冬季,虽未下雪,夜里却是寒意惊人。
外头冷风一吹,冻得姚守宁恨不能将头缩进衣领内。
可惜两人今晚干的不是什么能见人的勾当,最好轻装简行,因此连披风也不敢系。
“我们怎么出去?”
姚家虽不是什么门阀豪强,但柳氏也请了人守家中大门。
尤其是上个月闹过两次‘河神’之后,柳氏误以为是宵小,越发令家人夜里当值时要瞪大眼睛,就连郑士夜里无事,都会绕着家中外院走上几次。
“你的房间靠南侧,旁边就是厨房,出去之后翻过围墙,隔着一条小巷就是隔壁的院子。”
姚守宁一边听陆执说话,一边脑海中便已经浮现出一墙相隔的邻居的情况。
隔壁住的是赵大人一家,他在礼部任主事一职,赵太太脾气不大好,与柳氏只是虚假的表面情,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
“等等。”姚守宁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
“我们翻墙出去走小巷也就算了,干什么要进人家院子?”
陆执看了她一眼:
“那小巷狭窄绕路,通的可不是出城的大道。”
而赵家的正门出去就是大街,一来更好停靠马车,二来不用绕一个大圈子。
更何况,“他们家背靠大角街,守门的下人惯于偷懒,天黑就大门紧锁不知躲哪睡觉去了,我们翻过去后,开门出去,马车就停在那里。”
陆执说得头头是道,看样子不像是第一回走这条路。
姚守宁想起之前他来去姚家无人察觉,估计就是从别人家中翻墙进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这厮为图方便,两家人的院子都被他钻了个遍。
亏柳氏以往自诩将她锁在深闺,可如今看来,根本拦不住想进来的人。
陆执这两次过来是为了帮她的忙也就罢了,若是将来有贼人找到这样一条路,岂非对自己不利?
她越是思忖越是害怕,决定等此间事了之后,得想个办法跟柳氏说一声,让人半夜多盯一盯这一侧,怕有宵小闯进家里。
世子还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估摸着耽误了不少时间,冲她打了个手势,催她快些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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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二百零一章 溜出城
两人一前一后溜出小院,来到厨房一侧,姚守宁仰头望着高达八九尺的围墙,久久发不出声音。
自古以来,其实规矩传承之中,对于围墙的高度作了规定。
照理来说九尺高墙是属于皇家才应有的规格,可大庆传承至今,许多礼仪早就崩塌,一些规束便没有定国初期那样严格。
那墙极高,至少姚守宁踮起脚尖伸手是摸不到顶的。
显然柳氏在修葺房屋时,也考虑到了女儿的安全问题,不止是修筑了高影壁,令人加固了飞檐盖了瓦片,且在萧墙内侧处安扎了不少尖利的断瓦及碎裂的器片。
可有一角处,不知被谁将这些障碍尽数除去。
陆执一撩衣摆,后退了两步,提了一口气,身体腾空跳起,脚尖在半空相互交错借力,轻如鸿雁便蹲上了墙顶,冲她招手道:
“上来。”
“……”
姚守宁望着他,老老实实的道:
“我觉得我可能爬不上去。”
要想爬过这道墙,她可能需要一架梯子。
陆执低头看她,两人相对无言,他问:
“我伸长剑下来,你抓住,我拽你上来。”
他随身佩戴的剑很长,至少有三尺以上,若是将剑递下来,她必能伸手抓握住。
姚守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当即点了点头。
陆执二话不说递出长剑,姚守宁连忙伸出一双手死死将剑鞘抓住。
但她错估了自己的力量,陆执蹲在上方一提,她掌心被剑鞘上的纹路蹭得火辣辣的痛不说,且她脚尖才刚离地半个拳头的距离,她便力气耗尽,‘砰’声重新落地了。
陆执重新跳了下来,身体悄无声息的踩地,接着叹了口气:
“你可真是没用。”
“……对不起。”
姚守宁也觉得十分羞愧,她搓了搓红肿发疼的手,老实的低头认错。
夜半三更,陆执既没有办法大张旗鼓替她找梯子,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领着人大摇大摆的从姚家大门而出。
姚家这两个月接连闹事,家里下人警醒。
这边发生了细微的动静,陆执的耳朵已经捕捉到有脚步声往这里过来了。
“算了,我背你出去。”
他认命的蹲下,姚守宁还有些犹豫——
“快点!”他低喝催促,她被一喝,当即来不及思考,乖乖就趴上去了,双手还将陆执肩膀抓住。
少女身上的馥郁香气扑鼻而来,那身体似是柔若无骨,与他密密贴合。
陆执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这样不对,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那来人近了,一道男声低喝:
“什么人!”
姚守宁心中一惊,心脏‘砰砰’乱跳,凑在陆执耳边颤声道:
“是郑叔!”
她的声音轻细,在陆执耳侧吐出的温热气息似是一只虫子钻入他耳中,令他耳心酥痒,头皮都麻了。
少女的心跳得很快,隔着两层衣袄,他都能听到那如小鹿乱撞的心跳。
只是当下不是计较的时候,陆执来不及跟她多说,双手捉紧她的手腕,脚尖一点,带着她的身体腾空跳起,身似轻鸿,轻而易举便越过那高墙。
他带了一个人,却似是并不费力,落地的刹那脚尖一点,又腾空一越,最终落进隔壁赵大人的院中。
等到郑干提了一把长叉赶过来的时候,姚家院内却空荡荡的,四周干干净净,并没有见到什么夜闯空门的宵小匪徒。
“难道是听错了?”
他谨慎的往四周转了转,甚至进了厨房一趟,却并没有找到有贼人的踪影,最终才摇了摇头退出。
而这会儿陆执落地之后将手一松,姚守宁手臂失去力量的挟制,身体直往下踩,脚尖将地踩住。
这一次腾空跳跃的经验并不好,陆执抓着她胳膊怕她滑落,将她两只手腕拽得很疼不说,他肩膀硌着她手臂也疼。
尤其落地的那一瞬冲击力更大,相较之下身在半空的失重恐惧感与跟他太过亲近的羞涩反倒被她下意识忽略了。
她疼得直揉胳膊,陆执已经揉了两下耳朵后,带着满脸疑惑,熟门熟路去打开了赵家的大门,向她招了招手:
“走。”
两人出了门,他顺手将门掩上,屋子转角的阴影处果然停了一辆马车,但车上并没有车夫。
那车子并不大,看样子有些简陋,姚守宁想爬上马车,顺口问了句:
“怎么不见车夫?”
她人还没上,便已经被陆执拽了下来,她左右一望,街上又黑又静,除了两人之外,不见半个人影。
少女心中发毛,问了一句:
“你干嘛呢?”
“你是不是傻?”陆执坐到了赶车的位置上,看了姚守宁一眼:
“我们出门是干什么?”
两人出门是要去挖墓,自然是不能带人的。
他下巴往自己身侧一扬,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我来驾车,你就坐这。”他自己赶车,也见不得姚守宁舒服的坐在车里头,非要让她跟自己一道坐在外面吹风。
姚守宁双手环肩,哆嗦着坐了上去,开始还担忧他会不会赶车,却没料到他一抖缰绳,那马便似是识途,已经扬蹄走起来了。
“咱们能出城吗?”
照理来说夜里应该有宵禁,可近些年来随着朝政腐败,城内兵马司巡逻早不如前,那宵禁一令已经形同废约。
更何况神都城近来并不太平,上个月大雨滂沱带来的影响还未消除,后面白陵江涨潮,淹没不少民宅,使得夜里流民增多,官府便更不管这宵禁之事,夜里都时常有人在街上行走。
可城内法令松懈也就罢了,守城的可是神都城内禁军,恐怕两人不易外出。
“我打点好了。”
陆执早有准备,应了她一句。
姚守宁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认了命,最终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挖皇陵一事虽说要命,但始终是与姚家有关,世子这样做,也是为了查出‘河神’身份。
若能真的如愿以偿,至少可以救姚婉宁。
这样一想,她内心的忐忑减去了一些,整个人的意志一下坚定了。
正如陆执所言,守城的士兵他早就打点过。
车子到了城下之时,已经子夜时分,那城门甚至还没有关严,马车顺利的驶出,连声盘问也没有遭受过。
事情如此顺利,姚守宁本来应该放心才对,可不知为何,她却想起陆执提到过的:大庆三十一世而亡。
她从来没有如此一刻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传承了七百年的王朝已经极为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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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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