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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朱骏的脸立即黑了下去,身畔的将军见朱骏脸色不好看,连忙赔罪道:“皇上,饭堂里只剩下这些菜了,若是皇上不满意。我让厨师从新去做。”
朱骏摇摇头。用筷子拨弄着饭菜道:“朝廷给你们的伙食银子是多少?这米为什么是青黄的?还有这青菜,这肉,你自己看看,能吃吗?”
朱骏地筷子指到肉地时候很明显地看到几个将军直勾勾地盯着他所指地那油兮兮地肥肉流了一点唾沫星子。“军需官在哪里?”朱骏压抑下心底地疑惑。很生气地责问。
“皇上。末将就是军需官。”一个将军战战兢兢地出来。
“朕拿了这么多银饷给你。你给朕地士兵吃地。就这东西?”朱骏火冒三丈。眸光中已是闪露出了杀机。
军需官连忙跪下。道:“皇上。末将绝没有贪墨一钱一两银子啊。这…这饭菜已是足够丰富了。有饭、有肉。末…末将……。”
军需官越是激动越是有些结结巴巴。好半会功夫都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新兵。他们不敢靠地太近。只在两丈远地地方直勾勾地看着。
那军需官解释了许久朱骏才算明白。原来这个时代普通人地饭食比这个还要粗糙地多。大部分人每日能吃上一碗糙米就算是不错。若是糙米上再飘两颗青菜、竹笋什么地已经算是中农阶级了。要是再能加一块肉地话。完全可以拿去当年夜饭使用。朱骏开始还不信。自己亲自去检查帐目。又问了一同来地侍卫。这才是信了。
为此,朱骏还亲自吃了几口糙米饭,宽慰了几句新兵,这才略显尴尬的离开,敢情他成了西晋的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司马衷了,穿越前他自然吃穿不愁,穿越之后更是享受了最高的待遇,就算是最困难地时期也有软白地米饭吃,哪里会懂这些。
新始二年十月十四,山谷的新兵训练已经逐渐上了轨道,新兵们开始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紧张的生活,夜校地教育也渐渐的显露出成效,每当朱骏出现时,新兵们望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敬畏了,三呼万岁的声音也更加响亮。
正是朱骏忙里偷闲找上瞿慈、周雪儿二女闲谈,说实话,似朱骏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在两个美女面前危襟正坐是件非常艰难的事,可朱骏一动歪心思便想起了瞿慈的父亲和看到周雪儿明眸皓齿的纯真笑意便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打消了这个邪恶的念头。
这个时候,一个紧急军情正从海岸线飞快的传来,最后落到了北镇抚司都指挥使扈言的手里,扈言不敢怠慢,连忙请求觐见。
在寒冬阁里,朱骏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特务头子,随后低头踱步道:“此事千真万确吗?郑成功死了?”
“千真万确,延平郡王在九月初五凌晨病卒,接下来的事便匪夷所思了,微臣也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
“你别卖关子,快说。”朱骏催促。
“据说耿精忠和尚可喜各率两万大军,由荷兰舰队托运到了台湾,郑氏大败……”
“啊?有这事?”朱骏立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原来此事还得从郑成功入台湾时说起,早在年前郑氏水师击败荷兰的战舰,接着在台南登陆攻击荷兰人的据点,因为水土不服,郑成功染上了风寒,一直都不见好。病情一直拖到了九月初四,郑成功终于病危,急招世子郑经于帐下交代遗言。
此时郑经仍然驻留在厦门,还未收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在台湾的黄昭以郑经得罪郑成功,没有资格继承郑氏王朝,联合其他将领,拥立郑成功的五弟郑袭代理招讨大将军。消息传到厦门,郑经宣布自己为嗣封世子。郑氏王朝因此分裂为二。
此时郑经为了解除清军的威胁,提出将郑氏王朝加入清朝的朝贡体系,但仍保留政府、军队,派使者前往北京和康熙帝交涉,并且请求与清军停战,以此来获得讨伐叔父郑袭地时间。若是按照历史的发展,郑经将会亲自派遣舰队袭击台湾并且在禾寮港上岸夺回郑氏集团内部的统治权。由于这场内斗,郑氏集团的老巢金门、厦门二岛也将在次年开春被满清与荷兰人联手攻破,郑氏集团开始盘踞台湾近半世纪之久。
可是这个时候历史却发生了偏差,由于荷兰人在南洋陷入困境,两队荷兰荷兰使团分别抵达福建和广东,与耿精忠、尚可喜二人交涉………
九月二十五,留守厦门的郑经得到了叔父郑袭自立为招讨大将军地消息。立即下令厦门、金门两岛的郑军向台湾进发。舰队走到一半,又传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信息,耿精忠、尚可喜各率两万大军借的荷兰船舰已在台湾港口登陆,并且大败了叔父郑袭的军队,一直龟缩在荷兰据点中的荷兰士兵也趁机反攻,在台中一带击溃台湾郑军,郑袭的中军已被满清、荷兰大军团团围住。
郑经很清醒,台湾已经完了。他地那个叔父也完蛋了。他顾不得去袭击自己的叔父,连忙率舰队退回金门岛。此时的他,犹如热锅的蚂蚁一般。原先还恨不得将这个篡位的叔父碎尸万段,现在却巴不得他能够多活一时是一时,否则主岛台湾沦陷,单凭厦门、金门两个小岛如何抵御清军与荷兰人的攻势?
到了九月二十九日,郑袭全军覆没,在乱军中被清军杀死的消息传来,郑经这才慌了手脚,如今上有百万清军磨刀霍霍,下有台湾地满清、荷兰联军随时北上,自己守在这两个弹丸岛屿上,手下海船不过一百,兵丁不过万人,拿什么去抵抗。失去了台湾地金门、厦门两个岛屿立时成了死地,别说反清,恐怕连自保的可能性都没有。
一场郑氏内部的讨论迅速的展开,幕僚们大多对时局灰心丧气,劝郑经向满清投降。郑经端坐着一动不动,心里却是发出冷笑,投降?就算新始皇帝可以投降满清,而郑经却是万万不能降清的,不说他的祖母被清军奸杀,他的爷爷郑芝龙倒是向清军投降了,一样被清军处死,郑氏与满清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何况郑经投降之后定然也是死路一条,满清是不会相信他地忠诚地,这些幕僚之所以相劝,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功夫为自己地主公考虑。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儒生厉喝一声:“天下人皆可降清,唯独延平王绝不可降,请延平王将这些怕死之徒全部拉下帐去斩首,否则任由他们扰乱军心,郑氏亡矣。”
郑经循声望去,认得说话的这人正是参军、天地会总舵主陈永华,陈永华原本与郑成功一直驻留在台湾,郑成功病危时曾拉着陈永华地手让他定要辅佐世子郑经即位,哪里知道郑成功尸骨未寒,郑成功的五弟郑袭便在一帮台湾将领的拥戴下自立为王,陈永华知道大事不妙,连夜在会众的安排下乘船回到厦门,打算与郑经一起讨伐郑袭,哪知形势急转直下,不到半月的功夫,台湾沦陷。
“原来是陈先生。”郑经面露喜色,他并不是个傻子,这么些人中,只有陈永华的话才是真正的为自己考虑:“陈先生可有何策?小王洗耳恭听危难之下,郑经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延平王,在厦门和金门,我们还有军民十万人,各种战舰、商船数百艘,再加上南洋威慑荷兰人的舰队也在往金门方向驶来,如此一算,我们足够将所有军民全部用船运走。”陈永华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四海之内已没有了我们的立脚之处,不若大王率军民人等,战舰、商船一齐前往南洋,去缅地投奔新始皇帝。”
“投奔新始?”郑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南明退到长江之后,郑氏可是拥立过隆武帝与永历对抗的,隆武帝被清军俘获杀害之后,郑氏虽然也接受了永历赐予的封爵,但双方却是各怀鬼胎,若是败退去缅甸,新始帝会容得下自己吗?
“延平王可是怕新始帝过河拆桥?”陈永华看透了郑经的心思。
“新始此人反复无常,我等贸然去投,说不定……”郑经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陈永华道:“延平王可与陈某换一个地方说话?陈某愿献一策,可保延平王无忧。”陈永华一边说,一边警惕的望了周畔的幕僚们一眼。
“甚好,本王也想和陈先生把酒言欢,陈先生到王府后园与小王小酌一番如何?”郑经知道陈永华的心思,这些幕僚已经不可靠了。
差不多又要进入一个高潮了,海都的汉人人口比例过小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永历大帝 第一百二十五章:十万军民来投
新始二年十一月中旬,驻守在金门、厦门两岛的郑氏军民集体装船,在港口处,无数只舰船停泊在海岸线上,码头上挤满了各带着家什的军民,金门、厦门是郑氏的老巢,郑经就算想抛下百姓带着军队走,这些军队恐怕也不会答应,毕竟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里面。因此,这一次转移并不限制百姓登船,只要你有两条腿,只要你害怕清军攻进来之后屠刀,那么就上船吧!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所有的舰船已经塞的满满的,码头处仍然有不断涌入的百姓,旗舰上的郑经站在船舷甲板上望着海岸上人头攒动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悲凉,郑氏在此经营了二十多年,如今竟落到了如此境地,也不知此去缅甸会是个什么模样?陈永华参军的计策能否成功,若是失败,这天下之大,哪有我郑氏的立足之地。
远处的喝骂声和嘈杂的哭声不断的从海岸线上传来,郑经凝立不动,如今他已年方三十,生的倒甚是文雅,白面薄唇,却也不是一个善类,想当年随着父亲郑成功血战沙场,手上也染了不少的血。
“延平王,这里风大,不若回座舱里歇着吧,再过几个时辰船队就可以启航了。”陈永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郑经的身后,他怕郑经有些恍惚,便劝她回去歇息。
郑经回过神来,谦谦有礼的侧过头去给了陈永华一个微笑,自昨夜一席推心置腹的交谈,郑经预感到陈永华才是真正襄助郑氏度过难关的人。
“陈先生,船队的淡水、食物都准备充分了吗?”
陈永华道:“请延平王放心,陈某已让船队卸下一些不必要的船上用具,全部用来装载食物和淡水,如今每条船都是人满为患。怕只怕途中遭遇荷兰舰队,届时开起火来,我们的战舰上都是平常的百姓,恐怕抵敌不住。不过陈某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南洋各个分舵做好准备,一旦有荷兰舰队地消息就立即通报。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与敌舰遭遇。”
郑经点了点头:“有劳陈先生了。”
“延平王言重了,对了,陈某还安排了一件事。未来得及通报殿下,陈某已经安排了一队弟兄留在两岛,待船队启航,他们便在两岛纵火,决不能给清军留下什么,特别是厦门岛上的船坞,还有米仓中库存的粮秣、火炮。”
郑经勉强笑道:“还是陈参将考虑的周到,本王乱了方寸。竟差一点没有想到这一层。”郑经口里虽然只有说,对陈永华的态度却淡了一些,方才还是亲热地陈先生叫着。现在已改口叫了陈永华的官名,只因他心里却多了一份警惕,这陈永华忒不知好歹了些,本王刚信任他,他便自作主张,这样的人,将来还能留吗?
陈永华哪里会听不出郑经口中的亲疏之意,心里不由得感叹郑经比起其父来心眼似乎也太小了一些。他心里虽然不禁有些失望。但想起郑成功临终前地嘱托,又打起了精神。放低了音量道:“一些将军都已经商量好了,待我们抵达缅甸时。新始初期定然不好过多干涉我军军政,多半会将我军安置在城外再做处理,届时延平王可在城外大营设宴招待新始的将佐、官员,举杯为号,将这些文武将帅一并拿了,再派大军攻城,陈某在城中联络好天地会分舵兄弟伺机打开城门,我军一拥而入,明军失去了将帅定然会陷入混乱,到时延平王再以清君侧的名义进入皇宫,掌握海都城,从此以后,南明朝廷便落入延平王之手,延平郡王可将新始高高拱起,让他在宫殿中做这个皇帝,宫殿之外,一切以延平王马首是瞻。”
郑经不断地点头。这确实是个毒计。郑军新近来投。新始帝就算再对郑氏防备。恐怕也不会拉下脸皮夺了郑经地军权。更不会想到郑经会孤注一掷。前脚刚到海都就刀兵相见。这既是招妙策。更是一招险棋。胜则称霸南洋。败则全家死光。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郑经知道。这是自己最后地一次机会。如果不出手。郑军到达缅甸之后就会渐渐地被明军吃掉。而他这个延平王也会被夺取任何军权。并且会成为新始重点照顾地对象。寄人篱下地生活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能够忍受。但是郑经却不能。就凭郑氏曾经拥立隆武皇帝这桩事就足够他被圈禁一辈了。
“一切按计划行事。陈参军。此事完全由你去安排。”郑经双手抓着船舷处地扶杆。迎着海风地脸闪露出无限地杀意。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如此。就让本王雀占鸠巢吧。
郑氏舰队装载军民十万人来投地消息传到了海都。这个惊人地消息将朱骏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南明朝廷内所有排地上字号地文武官员立即入宫朝议。大多数人地脸上都略带了些忧愁之意。
表面上。这是一件好事。海都正愁汉人太少。水师地实力虽然有了很大地提升。若是有几千上万地汉人乘坐着舰船来投自然是件喜事。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整整十万人啊。其中还有一万余士兵。单战舰就有大小一百余艘。虽然郑氏水师地战舰大多以中小型为主。可数量上也是可观地很。仓促间要让海都容纳下这么多人。一下没有处理好。就要出大事。
对于朱骏来说郑氏在穷途末路下来投奔倒还说地过去,但是这么多人,他奶奶的,这是逃难吗?
“如今厦门、金门十万军民来投,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吗?”朱骏坐在銮椅上,不动声色地打算先看看大臣们的态度。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片刻功夫,十几个大臣已站了出来,看来他们早就有备而来了,朱骏打起精神:“都不要急,一个个的说。”
很快。群臣们便阐明了各自的观点,先是有个二愣子站出来恭贺了一番,又吹捧朱骏文成武德,吸引了大批汉人来投,由此看来。我南明复兴之日指日可待。朱骏对于这种逢事就狂拍马屁的老家伙直接无视,挥了挥手,让他回班。
接着开始有大臣奔入主题,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卢士杰。他满脸忧虑地道:“皇上,海都至今的人口不过三十万,这还算上了三万中央军的人丁,如今突然有十万人来投,安置起来可就麻烦了,这些人刚到海都,既无工可做,又没有安身之所。恐怕早晚会闹出乱子。”
朱骏点头,海都的许多作坊、商铺到处招人,可一下子来了十万人。恐怕分分钟就会让所有的用人单位全部饱和,其余地人衣食无着,每日在街上闲逛,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来。
“卢爱卿,户部如今还有多少银两可以拨付调用?”
卢士杰道:“还有三百六十二万两,除了预留两百万作为非常只需以外,可拨付一百六十二万两银子出来。”
“既是如此,这些银子就全部挪出来吧。你拨五十万两给工部在海都城的外围开始修建房屋。其余的全部做好准备,若是移民们真的没有饭吃。户部可建立一些善堂,只要能保证他们不饿死就成。至于其他地,容后再想办法。”
安置的问题算是有了眉目,紧接着安全的问题便摆了出来,内阁首辅大学士沐天波首先出班道:“郑氏水师一向与皇上颇有隔阂,此次如此大的声势下前来投奔,若是中途有变应当如何?皇上不得不防啊。”
群臣们纷纷点头,想当年郑成功在广东立隆武皇帝为帝时对永历政权是相当敌视的,双方还曾发生过多次的摩擦,自从隆武帝被清军杀害之后,郑氏集团虽然表面上尊新始为正朔,但是双方的心里都明白,这只是给外人做做样子,新始需要给汉人们一个各地反清义军仍然紧紧团结在南明朝廷四周的形象,而郑氏却需要反清复明这张大旗,继续收拢民心,否则堂堂国姓爷与朝廷反目,就算当年地永历再怎样荒唐,你郑氏也是乱臣贼子。因此,双方在心怀鬼胎之下各自为战,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若说朝廷的大臣们对郑氏完全没有防备恐怕只有鬼才信,沐天波这样一说,许多大臣已纷纷站了出来,有说让郑氏交下武器再下船的,有说不许郑氏登岸地,更有甚者,甚至提出下船之后便逮捕郑经的。从言语中,显然可以看出郑氏集团在新始朝廷中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议了半天,开始时朝臣们还是在为如何处置郑经而争辩,到了后来也不知怎的便有人开始翻脸了,大理寺少卿提议先诓郑经入海都,而后再将其软禁起来,礼部主事立即大骂大理寺少卿祸国殃民,这一来可算是桶了马蜂窝,大理寺作为官员的监督机构,一向在朝中颇受人尊敬,一个小小的礼部主事就敢骂大理寺的二把手,岂不是反了天了。
于是一些大理寺的官员便弹劾礼部不太干净,上一次庆典时貌似还挪用了一些国库地银两。当时庆典是由礼部和工部一道监督完成地,这银子既然礼部挪动了,那工部自然也是有份的。于是工部尚书地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你老母的,大理寺找礼部地茬跟咱们工部有什么关系,你老母的把工部拉下水,意思岂不是说我这个工部尚书不称职?
“够了。”朱骏猛拍御案,打断了这群好斗的家伙无休止的扯皮:“散朝!内阁的大学士全部留下来。”
“臣等恭送皇上。”
待回了寒冬阁,小桂子老远便小跑着禀告道:“皇上,北镇抚司都指挥使扈言求见,他说有要事禀告皇上。”
朱骏知道锦衣卫定然是收到了什么信息,挥挥手:“让他过来吧。”
桂子点头,一溜烟的去了。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与扈言同来的还有新近投靠朝廷的天地会海都分舵主赵三喜。
“是什么事?怎么如此心急火燎的?”朱骏见二人额头上都是汗珠,想来也是急冲冲的赶来的。
扈言道:“天地会的总舵来消息了,赵千户收到了一封绝密的信笺,微臣看到事关重大,不敢擅专,因此特来请示皇上。”
扈言说完,侧过头去对赵三喜道:“赵千户,还不快将此事禀明皇上。”
赵千户对扈言极为恭顺,笑嘻嘻的对着扈言点了点头,又拜倒在朱骏的脚下,道:“皇上,天地会陈永华总舵主发来了一封密信,让小的在海都城中做好准备,募集好一批兄弟,还说要尽量结识一些守卫城门的门官…
朱骏侧着耳将赵千户的话听完,不由得冷的吸了口气,看来这郑经并非是省油的灯,他让天地会海都分舵作内应,又让他们结识城门的守将,八成是想让他们攥开城门,紧接着在突然之下引军入城,以此来雀占鸠巢。
朱骏对于郑经的处理仍然有些踟蹰不定,毕竟他虽然和朝廷不太对路,可毕竟是反清的,虽然要收拢他的兵权,至少还能给他条活路,让他去做个逍遥自在的安乐公。可事到如今就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既然要来玩硬的,那朕就摆你一道,给你来玩的阴的。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朱骏挥挥手,又问边上的小桂子道:“内阁的大学士怎的还没有来?”
“皇上,他们早就来了,只是见您和扈大人在谈事,因此就守在殿外,奴婢这就去将几位大人请来。”




永历大帝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有阴谋我有诡计
新始二年十一月底,一支五百余艘大小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自东向西而来,这支船队已经在海上行驶了整整半个月,每过些时候,便有一具具的尸体自船上抛落入海,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凄凉的气氛感染了船队中的每一个人。
“延平王,我们的淡水已不足了,食物也不够我们继续航行下去,还有永福舰上几个百姓病倒了,同船的军民以为他们得了瘟疫,说要将他们抛下海去,可是这几人的家眷死活不同意,已经闹起来了。”
延平王的皱眉已经皱成了川字,海上的生活十分艰苦,而整只船队原本最多只能容纳两万人就已经到达了极限,如今却硬塞了十万人上去,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是挤满了人,无奈之下,水手们只好将船中能抛下的东西全部抛掉,就连战舰上的火炮也都丢下了海,船队的淡水、粮食、医药都十分匮乏,若不是沿路的海船路过时偶尔会有人救济一二,恐怕死的人更多。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延平王知道,船上的军民才是他们郑家的根本,无论如何,他也要带领他们抵达陆地。他苦涩的下令道:“让所有人再忍几日,我们已经到达了满刺加海域,只要再熬几日,便可到达缅甸了。传本王将令,除水手之外,所有人每日只分发一小杯水,吃三两的干粮。至于那几个得病全部抛到海里去,若真是瘟疫,他们岂不是要害死一船人?这种事可不能心软。”
“延平王,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现在船队什么都匮乏的很,到了登岸的时候,我们可能只能剩下半口气了。不用新始动手,我们就成了他们案板上的鱼肉。”陈永华满是担忧的望着这个年轻的王者,这几日他与郑经呆的越久,越是觉得这个新地延平王实在是徒有其表,虽然才智方面并不比乃父差。可心眼却是极小,眼中只惦记着郑氏的一亩三分地。让他做个土财主倒是可以,但是要想称霸南洋,有朝一日徐图中原。却实在是难为了他。
想到这里,陈永华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想当年陈永华父亲陈鼎因国破而自缢身亡,陈永华只有十六岁,他独自逃到厦门却受到了郑成功的赏识,若没有郑成功,也就没有陈永华的今天,他是个极重义气的人。既然答应了郑成功临终前地嘱托,不管前途如何黯淡,道路多么艰险。也要好好的辅佐郑经,为郑家打下一番家业。
郑经如今已是六神无主,道:“陈参将以为我们应当如何?如今船队漂泊在海上,又不能随意靠岸。”
陈永华沉吟着也是拿不出主意,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如今受难至此,恐怕就是孔明再生也只能直挺挺的躺回棺材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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