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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淑妃摇头:“下毒之人或许与华贵妃有关,但不见得是她。我还有一点感到奇怪……”
“奇怪什么?”
淑妃笑了笑:“你父皇不是狠辣之人。太后如今平安无事,就算他认为是华贵妃下的毒,按理来说只会把华贵妃打入冷宫,而不是秘密处死。”
“母妃的意思是——”
“我猜测,因为太后中毒一事,你父皇一定是查出了华贵妃做过的更大恶事,她才会落得如此结局。”
“太好了!”
淑妃侧目:“臻儿?”
平王忙收敛喜色:“儿子是说,那妖妃作恶多端,落得如今下场也是报应。”
还有什么恶事比给太后下毒还严重?
厌屋及乌,华贵妃犯了大错,父皇对太子还能有好脸色才怪!
想到近来太子接连出丑,平王有一种天意如此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上天不愿看那个西贝货鸠占鹊巢,才有这么多事发生。
淑妃见平王难掩激动,劝道:“臻儿,你在外人面前切记不可喜形于色。无论你父皇多厌弃华贵妃,她名义上也是你的庶母,被你父皇看到会恼你凉薄的。”
“儿臣明白。”
平王回到平王府,立刻喊了暗卫秘密吩咐下去。
华贵妃才刚刚归天,一则谣言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什么,外面谣传太子是沐恩伯之子,被华贵妃李代桃僵换进宫里来,如今事发,华贵妃才被朕秘密处死的?”昌庆帝听到这则离谱的谣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吩咐暗卫在京城各处秘密探查嫡皇子一事,这则传遍大街小巷的消息并没像许多民间传闻那般热热闹闹一阵子就消弭无踪,而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昌庆帝耳中。
昌庆帝一张老脸都黑透了,气得在屋子里来回打转,一抬脚踹飞一张小杌子。
真是岂有此理,就这样一个儿子,居然还被谣传是别人家的,他这个皇帝,当得太惨了些!
“查,给朕查出来谣言是从哪里起的,定不轻饶!”
朱洪喜没想到踩太子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当即大着胆子劝道:“皇上,起于民间的谣言往往无迹可寻,奴婢以为,当务之急是集中全力查明嫡皇子之事。”
不管嫡皇子是生是死,有了这种谣言,太子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娇鸾 第四百六十七章 灵光一闪
谣言这种东西,就像无根的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人信以为真,有人权当看个热闹。
不过这一般是置身事外之人,凡是与谣言有所牵扯的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昌庆帝便是如此,他哪怕对这忽起的谣言嗤之以鼻,内心深处还是存了疙瘩,甚至有些后悔太快赐死了华贵妃。
“伺候华贵妃的人都给朕看好了。”昌庆帝这样吩咐朱洪喜。
朱洪喜满口应下,心中暗喜。
看来皇上对那个谣言还是有了想法,而帝王的疑心不可忽视,日积月累之下,谁知道有什么变故呢?
疑心生暗鬼,之后再上朝,昌庆帝就频频打量沐恩伯,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子长得像他,于是越发气闷。
沐恩伯本就心虚,一上朝就承受着皇上刀子似的小眼神,还有满朝文武古怪的神情,哪里还受得住,没过多久就称病不敢去了。
昌庆帝在书房里猛拍桌子。
沐恩伯居然不敢上朝了,莫非是做贼心虚?
不,沐恩伯是太子的亲娘舅,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实属正常。
可是,太子一点不像他这个当爹的啊!
昌庆帝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
理智上,他知道不该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可情感上,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昌庆帝抬脚去了南书房,站在书房窗外聆听。
书房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昌庆帝往里面看去,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侍读正举着书册摇头晃脑,学生们坐在下面跟着诵读,而坐在正中间的六皇子则百无聊赖趴在书桌上,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昌庆帝眯起眼仔细瞧,顿时大怒。
这混蛋小子竟然在斗蛐蛐!
昌庆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黑着脸大步走进去。
侍读听到动静刚要大声斥责,一看是皇上,紧张之下手一抖把书掉了下去,正巧砸到自己的脚。
“哎呦——”侍读不由低呼一声,忙给昌庆帝见礼。
六皇子的小伴读们都是七八岁年纪,见到先生出丑,先是嘻嘻发笑,才想起来给昌庆帝问安。
六皇子赶忙把蛐蛐塞进书桌底下的小竹罐里,若无其事给昌庆帝问好。
昌庆帝这些日子本就气不顺,想着谣言缠身的太子,再看这个混蛋小子,哪里还忍得住,大步流星走过去提住六皇子耳朵,喝道:“把蛐蛐交出来!”
“父皇——”六皇子可怜巴巴地喊。
昌庆帝毫不怜惜,把六皇子耳朵拧了一圈。
六皇子连连求饶:“父皇松手,松手,儿臣这就上交!”
昌庆帝接过六皇子递过来的小竹罐,揭开盖子一看,就见两只蛐蛐斗得正酣,其中一只还冲他耀武扬威抖了抖胡须。
昌庆帝这个气啊,拎着小竹罐走至侍读面前,冷声问道:“先生就是这样管教学生的?”
侍读早已两股战战:“微臣无能,皇上恕罪!”
昌庆帝闭闭眼:“罢了,先生还是回翰林院吧,以后不必来了。”
侍读大喜:“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给六皇子当先生这种差事简直不是人干的,招了皇上厌弃就招吧,他情愿默默无闻回翰林院修书去!
看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侍读,昌庆帝颜面无光,狠狠瞪了六皇子一眼:“小畜生,跟朕过来!”
到了御书房,昌庆帝劈头就骂:“小畜生,前些日子你不是老实多了吗,怎么朕才几日没去,你就故态复萌了?”
六皇子偷瞄被没收的小竹罐一眼,一脸委屈:“父皇,这真的不能怪儿臣啊,您不知道新来的先生多无趣,整日就知道掉书袋,儿臣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想睡觉了。为了保持清醒,这才带了点玩意解闷。”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昌庆帝气得一滞。
六皇子低着头撇嘴:“他就是没有先前的先生教得好嘛,父皇若是把先前的先生请回来,儿臣保证好好读书。”
“先前的先生?”昌庆帝反应过来,“你说程修撰?”
“对呀!”六皇子连连点头,“父皇,程修撰是打仗去了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天下只有学生适应先生,哪有先生适应学生的道理?你给朕回去面壁思过,回来朕会再选一位先生过来,若是还不老实,定不轻饶!”
昌庆帝唤人送走了六皇子,开始叹气。
怎么那姓程的臭小子明明和太子一般年纪,就能文能武,仿佛没有干不成的事呢?
等等!
昌庆帝心中一跳,蓦地晃过一个念头。
他记得……那小子生身父母不详,他还吩咐下去替那小子寻找父母来着?
昌庆帝猛然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转圈子。
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
昌庆帝反复念叨着。
绝对绝对不可能!
咳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嘛,他的嫡皇子说不定就是这么优秀呢。
对,他是皇上,怎么就不能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了?
“来人!”昌庆帝吩咐暗卫,“速把有关程修撰的情况给朕报上来。”
不出半日,昌庆帝案头就摆上一份资料。
他速速翻阅过后,彻底难以淡定。
程澈生于承平五年四月,是被怀仁伯府旁支程九伯夫妇在河边的小木盆里捡到的。
承平五年四月,小木盆,那小子生得还清俊无双,这么多线索都能对上,莫非真是他儿子?
昌庆帝难掩激动,直奔慈宁宫。
太后一脸惊讶:“皇上是说,怀疑程修撰是二十多年前被扔进河里的嫡皇子?”
昌庆帝稍稍冷静下来:“朕其实不敢想象嫡皇子还能活着。不过若真的是上苍保佑,嫡皇子还在世的话,那么程澈确实有许多吻合之处。”
昌庆帝一一讲给太后听:“母后您看,程澈乃承平五年四月的生辰,父母不明,是沐恩伯府旁支在河边小木盆里捡到的。要说巧合,这未免太巧了一些!”
太后不由自主点头:“确实很吻合。那孩子生得如何?哀家还没见过呢。”
昌庆帝笑道:“生得特别俊,明珠美玉似的!”
太后一脸严肃:“既是如此,那就先悄悄安排那孩子与哀家见上一面。皇家血统不容混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昌庆帝一脸纠结:“朕派他打仗去了。”




娇鸾 第四百六十八章 红痣
打仗去了,打仗去了!
太后嘴角微抽,瞪着昌庆帝。
这倒霉皇上是专门和自己儿子有仇吧?
呃,不对,现在还没确定呢。可你也不能好巧不巧把最有可能的人选给派去打仗啊。
“皇上,这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啊。”太后一脸唏嘘。
“可不是嘛。”昌庆帝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揪头发。
他怎么就一个不小心,把程澈派去打仗了呢!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不对啊,程修撰不是状元郎吗,皇上怎么派他去打仗了?”太后眯着眼问。
昌庆帝眉飞色舞:“母后不知道,那孩子是文武全才呢,连朕身边的御前侍卫都打不过他!”
太后斜眼看着昌庆帝,没好气地想,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就算那孩子真是嫡皇子,那也证明了是她冯家血脉好。
不然皇上眼前这几个儿子,怎么就一个个不成器呢?
“皇上啊,哀家觉得,还是把他调回来吧。咱们大梁又不是只剩他一个能打仗的了。”
昌庆帝连连点头:“母后说的是极,明日上朝朕就吩咐下去。”
等昌庆帝一走,太后抬脚就去看皇后。
看着皇后安安静静坐在临窗矮榻上打络子,太后轻叹一声走过去,坐下把皇后揽入怀里,轻声道:“真真啊,希望老天保佑,嫡皇子还平平安安活着,那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苦尽甘来了。”
冯皇后眼珠动了动,嘻嘻笑起来:“姑姑,你看我打的桃花蝙蝠络子,太子哥哥会不会喜欢?”
“喜欢,他一定喜欢。”太后安抚着冯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忽然觉得从天上掉馅饼似的掉下个文武双全的儿子给皇上,实在太便宜他了!
昌庆帝回到寝宫,脑子里一直走马观花过着与程澈同框的情景,越想越激动。
他就说当时怎么会打破常规点了程澈当状元呢,一定是父子天性使然!
这种先见之明,可不是每一个当爹的都有的。
不,不,他不能先入为主,太后说得对,皇家血脉万万不能混淆,要是认错了,那麻烦就大了。
可就算查到这些,又如何确定程澈就是当年的嫡皇子呢?除非嫡皇子身上有什么胎记!
昌庆帝猛然坐了起来,喊道:“朱洪喜!”
“奴婢在。”
“你速去把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婢青娥叫来,朕有话要问她!”
“这——”朱洪喜瞄一眼外面天色。
这个时候了,皇上要见青娥,他去慈宁宫请人真的不会被太后乱棍打出来吗?
昌庆帝此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哪里顾得上这些,眼一瞪道:“还不快去!”
“呃,是。”
“等等!”昌庆帝抬脚往外走,“还是朕亲自走一趟吧。”
朱洪喜大大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后就是发火,那也有皇上在前面顶着。
他忙提了一盏琉璃宫灯,给昌庆帝带路。
六月的夜暑气依然没有完全褪去,以往这时候昌庆帝已经在清凉山避暑了,今年因为起了战事没有出京,燥热的天气让他颇不习惯。
不过此时,昌庆帝却丝毫不觉得闷热,大步流星比朱洪喜走得还要快。
慈宁宫已经落了锁,内侍来禀告太后:“太后,皇上来了。”
太后大为意外,忙收拾一下走出去,对等在厅里的昌庆帝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昌庆帝扫一眼跟在太后身边的奴婢,淡淡道:“你们都退下!”
奴婢们悄悄看太后一眼,见太后轻轻点头,忙退了出去。
眨眼间厅里只剩下昌庆帝与太后二人,昌庆帝迫不及待地道:“母后,朕想见见青娥!”
“见青娥?”太后眼神一紧,“皇上想到了什么?”
昌庆帝难掩急切:“母后,朕想问问青娥,当年的嫡皇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不然任是如何追查,都不能确定嫡皇子身份。”
“这个,哀家其实已经问过了。”太后表情淡淡的,“青娥说,当年给小皇子洗澡时,曾经在小皇子的脚趾肚上看到七颗红痣。”
昌庆帝眼神一缩:“七颗红痣?”
他下意识蹙眉,猛然想起来什么:“母后,朕记得,南安王脚趾肚上就有红痣!”
凭什么他的儿子脚上会和南安王一样生有红痣啊,他才是那个当爹的!
太后一见昌庆帝满脸不爽的模样,心中一沉,唯恐他胡思乱想,忙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光昭帝便是脚趾生有七颗红痣的。”
昌庆帝一怔,点头:“是,玉牒上是这般记载的。”
光昭帝就是当年被第一代怀仁伯救下的那位太子,因其才德出众,后来开创了大梁盛世,记载这位帝王的事迹尤其多。
野史里,还有说这位帝王早就与当时的怀仁伯之女私下定情的,可惜怀仁伯之女红颜薄命,令还是太子的光昭帝遗憾不已。为了弥补遗憾,在光昭帝的求情之下,当时的嘉德帝才颁下那道令后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旨意:怀仁伯府后人中第一个品貌端庄的嫡女,以太子妃之位待之。
昌庆帝忽然深深忧虑起来:“母后,据玉牒记载,咱们容氏脚趾生有红痣的皇子大多早夭了,就算有长大成人的,比如南安王,亦是体弱多病。”
玉牒乃是皇家族谱,平日由宗正寺保管,除了帝王,尊贵如太后亦无权随意翻阅。
太后心中一沉,问道:“那程澈身体如何?”
昌庆帝苦笑:“朕都派他去打仗了,您说呢?”
嘤嘤嘤,不要啊,他现在根本没法接受这么优秀的儿郎是别人家的!
太后同样有种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叹道:“这样吧,哀家明日宣老卫国公之女韩氏入宫,先确定那孩子脚趾肚上有无红痣再说。”
“那就劳烦母后了。”
昌庆帝满腹心事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韩氏就接到了太后传召入宫的消息,一顶小轿进了宫城。
“太后。”见到太后时,韩氏难掩激动,大礼拜了下去。
“快起来。”太后亲自上前把韩氏扶起,一脸感慨,“明珠啊,哀家好久没见过你了,没想到你和年轻的时候相差无几。”




娇鸾 第四百六十九章 地动
韩氏听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这都是她闺女的功劳,美白符、嫩肤符之类的轮番给她用过,哪有不年轻的道理。
不过这些事就不能对外讲了,不然京城那些夫人们还不把她闺女生吞活剥了。
太后见韩氏美滋滋的,不由好笑。
这个韩明珠,还是那么简单,因为别人一句随意的称赞就欢喜起来。不过正是这种性子,才会在经受了多年冷落磋磨后依然保持乐观吧。
许是深宫太寂寥沉重,太后对韩氏很有几分真切的喜欢,拉着她的手道:“明珠,你随我来。”
韩氏跟着太后走进一间室内,见到冯皇后不由愣了。
“真真?”韩氏快步走过去,抱住冯皇后就哭,“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嘤嘤嘤……”
冯皇后眨眨眼,居然认出韩氏来,笑盈盈道:“明珠,你哭什么?你不是说能嫁给喜欢的那个人很欢喜吗,恨不得马上就成亲呢。”
冯皇后说着,掩口笑起来。
手帕交之间说的悄悄话被冯皇后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令韩氏脸一红,慌忙看了太后一眼,忽然又意识到不对劲:“真真,你——”
韩氏不由看向太后。
太后叹道:“皇后的病一直没有好。只是皇上开恩,允许皇后跟着哀家住在慈宁宫了。”
韩氏跟着叹了一口气:“当年明明那么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已至中年,韩氏却越发茫然起来。
如果说她与程修文的婚姻,是因为她强求来的,落得如此结局是咎由自取,那么皇后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怎么也落得这般下场?
不,比起她来,皇后的下场甚至更惨。
韩氏不由想到长女程雅,暗道天家无情,幸亏微微如今亲事可以不必受人摆布,将来与这吃人的地方扯不上丝毫关系。
看完冯皇后,韩氏随太后去了起居室。
太后情绪依然低落:“明珠啊,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和真真情同姐妹,哀家还戏言,等将来你们有了子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妇呢。”
“是啊。”韩氏干笑道。
咳咳,若不是世事无常,真真的女儿嫁到她家来自是皆大欢喜,万一是真真的儿子娶她女儿,还是不必了,她不能再送女儿进火坑!
太后长叹一声:“明珠,哀家真羡慕你。如今你有儿有女,皇后却——”
韩氏忙劝道:“太后您别这样伤怀,皇后吉人天相,定会有后福的。”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其实我也没什么让人羡慕的。两个女儿没了一个,嗣子如今亦自立门户了。”
“呃,哀家想起来了,你那个嗣子,听说并不是程家血脉?”
韩氏点头:“嗯,是从河边捡到的。澈儿仁孝,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就一直在寻找生身父母呢。”
太后啧啧叹道:“这人海茫茫,寻亲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可不是嘛,澈儿还说一日寻不到父母就不娶媳妇呢,太后您不知道,我一想起这个,就愁得慌。”
可真是个孝顺孩子!
太后美滋滋想着,口不对心地道:“这可不成,万一一直寻不着父母,岂不是耽误了终身大事?对了,那孩子身上就没个胎记什么的?要是有的话,以此为线索,哀家再让皇上帮帮忙,说不准就能快点寻到呢。”
“胎记?我还真不知道。幸亏太后提醒了我,等澈儿回来,我问问他。”
太后一滞,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当娘的不知道儿子身上有无胎记?”
韩氏一脸无辜:“澈儿过继过来时已经八九岁大了,我当然不知道啊。”
太后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有气发不出来。
合着白费口舌铺垫半天,韩明珠这个傻大姐,她就不该指望。
送走了韩氏,太后立刻吩咐乔嬷嬷:“去请皇上过来一趟。”
没过多时乔嬷嬷回来禀告:“太后,朱公公说皇上今日心情很不好,自从下朝一直关在书房里没出来。奴婢想着还是先回来跟您说一声,就没让朱公公通传。”
太后心中一沉。
昨晚皇上明明说好今日要吩咐下去,把程澈从边西战场调回来的,怎么下朝后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了?
糟了,莫非是得到消息,那孩子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太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哀家去看看。”
朱洪喜站在御书房门口,一见太后来了,忙行礼问安。
太后面沉似水:“跟皇上说一声,哀家过来了。”
朱洪喜进去通传,片刻后出来:“太后,皇上请您进去。”
太后示意乔嬷嬷等在门口,抬脚走了进去。
昌庆帝仰躺在长椅上,一言不发,见到太后才默默站了起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太后吃了一惊,疾步走过去问道,“莫非是那孩子出了什么事?”
“呃?”昌庆帝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是说程澈?”
“是呀,皇上不是说今日下旨把他调回来的嘛。”
昌庆帝拍拍额头:“朕给忘了!”
太后……
昌庆帝却连懊恼的心情都顾不得,沉声道:“母后,长沽地动了。”
太后大惊。
时人对种种天象皆心存敬畏,地动、蝗灾等乃不吉之兆,一旦发生,往往手握重权的阁老等大臣要主动请辞,更为严重的,帝王还要下罪己诏以安抚民心。
“什么时候发生的地动,可有伤亡情况统计?”
昌庆帝摇头:“昨天夜里地动的,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到了京城,目前伤亡情况还未统计出来。”
昌庆帝说完,母子二人罕有地沉默起来。
良久后,太后劝道:“皇上莫要忧心,先安排好救灾人员和物资,其余稍后再说。”
昌庆帝挑挑眉:“朕就是觉得,今年怎么这么多是非呢?”
有这样疑惑的不只昌庆帝一人,长沽地动的消息传到京城没有两日,一则流言忽起。
今年之所以战事不断,天灾人祸,是因为储君非皇室血脉,大梁有皇权旁落之危,上天这才屡屡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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