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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天的柳叶
她说完站起来,深深看了韩止一眼,掩面而逃。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下,因为猛然转身被风斜斜吹落,恰好滴在韩止脖颈上。
心爱的姑娘冰冰凉凉的眼泪,还有那深深一瞥,让韩止忘了被母亲撞见的惊惧,毫不犹豫抬脚去追。
他却忘了陶氏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儿子错身而过去追程瑶,把她这个母亲视若无物,陶氏气急喊了一声:“孽障,你给我站住——”
话未说完,就怒火攻心,软软倒了下去。
“大嫂!”韩氏高声叫道,“止儿,快回来,你娘昏倒了!”
韩止听到身后的喊声,猛然停住身子,转过身跑回去抱住了陶氏:“母亲,您醒醒啊!”
在韩氏姑侄的呼唤声中,陶氏幽幽醒来,看一眼韩止,别过眼去:“孽障,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去追啊!”
心上人心碎而走,母亲气急晕倒,太多事情的发生令少年有些摇摇欲坠,一脸羞愧道:“母亲,是儿子不孝,您要是生气,就打儿子好了,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那儿子就罪孽深重了!”
听了儿子这番话,陶氏心中软了几分。
罢了,儿子知道做错了就算了,他不过是见的姑娘少了,一时被蒙了心而已,只是以后,对那程二姑娘却不得不防了。
陶氏暗下决心,等下就对韩氏说,以后她再上门就莫带着程瑶来了,时日久了,不信儿子还放不下。
论姿容,程瑶虽好,却也不算顶尖的,论才华,呵呵,她固然喜欢才华出众的姑娘,可那是在各方面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与出身、品性相比,才华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陶氏想到这里,见韩止脸色煞白,额头沁了一层冷汗,担心儿子伤了身子,遂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气喘吁吁道:“罢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此事我便当作未发生过,从此以后,你莫要再和瑶二姑娘单独接触了。”
儿子已经行了小成年礼,过这个年长了一岁,算是十七岁的人了,是时候把亲事订下了。
“母亲,我——”韩止欲言又止,怕刺激陶氏,可让他说放弃程瑶,那是万万不能的,连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时,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韩止等人闻声望去,就见段老夫人站在假山旁,面沉似水望向这里。
老夫人身旁是景王世子妃曾氏,她一手搀扶着老夫人,一手拎着小霸王容昕的耳朵。
而在容昕不远处,是鼻青脸肿的程三公子程曦,还有哭得嗓子都嘶哑了、眼睛肿成个桃子的程彤。
“老,老夫人,您怎么也在这里?”陶氏不知道刚刚的情景被老夫人等人看去多少,心中大急,瞥了一眼韩氏。
韩氏同样一脸意外。
老夫人越发震怒,吼道:“我怎么在这里?刚刚才把几个打架的皮猴子拉开,就听到这边又是哭又是喊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娇鸾 第七十三章 小霸王的威力
老夫人这话一出口,容昕就冲如丧考批的韩世子吐了吐舌头,心道他揍人被老夫人和母亲逮个正着已是倒霉,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倒霉的。
和心上人私会,不仅被自己老娘和姑母逮到,还被他们这一大群人撞见了,这运气,啧啧。
他已经可以想象明日京中会流传什么故事了。
什么?流传不出去?开玩笑,有他在,怎么可能流传不出去!
当初程微那个笨蛋,丢了那么大的脸,还传的人尽皆知呢,明明最开始不是他嚷出去的,到最后也不知怎么,全都说是他嚷出去的,既然如此,他怎么能枉担了这个虚名,这回一定卖力嚷!
韩止单看容昕的表情就知道自幼一起玩到大的损友会有什么打算了,当下脸色惨白,警告地瞪着他。
容昕干脆转了头,得意去瞧战果去了。
所谓的战果,当然是鼻青脸肿的程三公子程曦和程四姑娘程彤了。
程曦是个木讷顽固的,听段老夫人说什么“把几个打架的皮猴子拉开”这种话,心中正生着气。
他什么时候打架了,太冤枉人了,他一直是在被打好吗!
容昕一看程曦忿忿不平的表情,不乐意了。
怎么着,他小霸王打人,那是看得起他,这还有个不高兴的?
看来是还没被打服气!
他就说嘛,才打到中场就被老夫人拉开了,怎么可能达到效果!
小霸王沉着脸,表情狰狞瞪了程曦一眼,见程曦吓得一哆嗦,又觉得没劲,斜瞥了一眼程彤。
程彤被这一眼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下意识紧紧揪住了衣襟连连后退。
小霸王又不高兴了,一脸嫌弃盯着程彤的手,心道这人干嘛呢,他就是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这么多人盯着,她捂着胸口后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着她了呢,还没有枣核大,白给他,他都嫌硌手呢!
容昕鄙视地瞄着程彤,冲她做了个鬼脸。
不就是把冻成冰棍的蛇丢她怀里了嘛,至于吓成这个鬼样子?程微七岁时,都没被他吓到呢。
程四姑娘现在对小霸王太有阴影了。
她长这么大,除了和程微时不时打打嘴架,父母连重话都没怎么对她说过,那日父亲偏着程微说话,她都觉得心要碎了,以为再没有比那更令人难过的事。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呀!
程彤一想到那冷冰冰的蛇落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胸口的温热下,她甚至觉得那蛇尾动了一下,就恨不得死过去。
此刻见小霸王忽然对她露出狰狞表情,像见了鬼一般,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随后捂着胸口狂吐起来。
段老夫人这还等着审问韩止呢,程四姑娘这里忽然吐起来了,众人一时之间连反应都忘了。
韩氏怔了怔,忽然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程彤那里,厉声问道:“程彤,你,你吐什么!”
程彤吐声一停,愣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韩氏这话是何意。
虽说是有礼法束缚,可山里人家根本讲究不了男女大防,每逢农忙,无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要老老实实下田去。
程彤六七岁时,就在玉米地里偷偷撞见过村子里年轻的小哥和姑娘亲嘴了,那些村妇撒泼骂人的话也没少听,是以她虽比程微小一些,可于这些方面,完全不是一张白纸的程微能比的。
天啊,嫡母,嫡母居然误会她有了身孕,这,这实在太侮辱人了!
程彤一脸委屈的瞪着韩氏,捂嘴哭起来,哭到一半,猛然想起刚刚才吐了,她这一捂嘴,岂不是——
又羞恼,又恶心,还有被小霸王吓出来的惊惧,多方夹击之下,程四姑娘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韩氏一脸茫然望向段老夫人。
段老夫人以手扶额,好让自己别气出个好歹来,高声喊道:“来人,快把四姑娘抬进屋里去,你们也都跟我进去!”
闹闹哄哄好一会儿,双方才搞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段老夫人面沉似水,看着陶氏和韩氏:“这么说,二姑娘就这么跑了?”
陶氏和韩氏齐齐点头。
“还不快去找回来!”段老夫人气得咬牙,这大过年的,昏倒一个已经够晦气了,再来一个寻短见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正月十五赏花灯还没过呢!
段老夫人说了这话,陶氏和韩氏尚没有什么反应,韩止面色大变,掉头就跑。
段老夫人一只棉鞋砸在他后背上,厉声吼道:“谁让你去了!”
韩止被砸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容昕低了头,悄悄乐起来。
“昕儿,你腿脚快,赶紧去找找程二姑娘。”景王世子妃曾氏觉得老夫人撞见这事,纯粹是自己儿子的功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抬手打了容昕一下。
容昕很不乐意地嘀咕:“母亲,我不想去,我又不会哄女孩子。”
曾氏气得嘴唇一抖。
这倒霉孩子,她什么时候让他哄了,给她哄回家一个儿媳妇来吗?
“我是让你把程二姑娘领回来!再啰嗦,打断你的腿!”曾氏杀气凛凛地道。
容昕不敢再反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抬脚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折回来了,身后跟着程二姑娘程瑶。
“外祖母,母亲,我速度快吧?”容昕扬着笑脸邀功。
跟在后面的程瑶差点吐血,分明是她自己回来赔罪的,被这小霸王一说,怎么成了她不懂事跑了,被人寻回来的?
她当机立断跪下来,满面羞惭:“外祖母,大夫人,母亲,瑶儿给你们赔罪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没了规矩,让外祖母、大夫人担心,给母亲丢脸。”
她跪着转向韩氏,砰砰磕头:“母亲,等回去,您就把女儿送到家庙里去吧,女儿愿意从此青灯古佛,安安静静过日子,再也不沾惹是非。”
韩止心中大骇,扑通一声跪下来:“不关瑶表妹的事,都是我的错,一直以来,是我情不自禁心悦她,纠缠她,想和她在一起。祖母、母亲,你们要责罚,就狠狠责罚我好了,瑶表妹有什么错呢?她唯一的错,只是错在被我喜欢罢了。”




娇鸾 第七十四章 暂且收场
韩止越说越是心疼程瑶。
从头到尾,瑶表妹都没有主动靠近过他,是他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才去招惹她的,就算如此,瑶表妹在他面前也从未说过什么不规矩的话。
可是现在,她却要跪在众人面前,对所有人道歉。
瑶表妹说得对,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只是个庶女罢了。
想当初,微表妹对他表白,每次见了他都恨不得凑上来,祖母又是怎么做的?
呵呵,不是每天逼着他上门提亲去吗?
韩止心中冷笑。
今日,他定要护瑶表妹周全,他年纪再小,也是卫国公世子,将来的卫国公,要是连心上人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意思?
“止儿,你住口!”陶氏气得眼前眩晕,一脸病容望向段老夫人,“老夫人,我看此事并没什么好说的。止儿不懂事,是我管教不周,回头定会好好教导他,以后不许再招惹是非,至于二姑娘——”
她转向韩氏:“大妹,止儿说的不错,原本两个孩子并没什么,咱们何必大惊小怪的,我看二姑娘年纪渐大了,以后跟着你在家中多学些规矩就是了,哪能送到庙里去呢,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程瑶身子一抖,脸上没了血色。
卫国公夫人这话听着是在为她开脱,可实际上,却是要她以后少登卫国公府的门。
是她以往太天真,以为凭借着人品才华让人喜爱就够了,可实际上,那喜爱不过是水上浮萍,稍有风吹草动,就散了。
说到底,出身地位,才是最要紧的!
程瑶跪在地上,敛眸垂头,暗暗握了握拳头。
韩止却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瑶表妹不受责罚,那就什么都好说,祖母和母亲一时接受不了,他多花些工夫磨一磨,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的。
他转向韩氏,忍着心中的怒气央求:“姑母,侄儿给您磕头,求您别为难瑶表妹——”
“够了!”陶氏气得不行,一向温婉端庄的贵夫人,竟忍不住抬脚踹了儿子一脚,“你是程二姑娘什么人,你姑母又是程二姑娘什么人,轮得到你来求情?韩止,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止一个头两个大,都要急哭了。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都是这么难以理解的生物,容昕胡闹揍人没事,他下跪求情,反而处处是错了。
程瑶忍不住皱了眉,暗道韩止平日里瞧着还算靠谱,怎么处理家务事上如此笨拙,就算一开始国公夫人不讨厌她,听儿子这么说,不讨厌她才怪了。
有几个婆婆发现儿子把心思全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能高兴的啊?
她心中焦急,却也没法子,暗道一声罢了,今日已是这般,只能以后徐徐图之。
就算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于她名声不利,可说到底,她并没犯什么大错,总不能有人喜欢她,她就要以死明志吧?
这个时候,程瑶不由庆幸是生在了大梁,对女子的束缚不算太严苛的时代。
韩氏同样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她带一个女儿出来,名声就毁一个,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啊?
特别是侄子跪在面前时,心又软了几分,心道经此之后,以大嫂的性子,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侄子的亲事定下来,她虽是真心为侄子打算,可毕竟是做了棒打鸳鸯的人,真让侄子从此怨恨她,她也是不愿的。
于是韩氏笑道:“大嫂,你就别恼止儿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调皮的?至于瑶儿,你们都放心,我怎么会罚她呢,要是女儿长大了没人求,我才该头疼了。”
这话把陶氏臊得面红耳赤,暗中恨得咬牙。
都这个时候了,小姑子还不忘讽刺她,这是埋汰她儿子上赶着求人家庶女呢!可惜到底蠢笨了些,把自己亲生闺女给绕进去了!
连番受刺激之下,当着段老夫人的面陶氏都不想忍了,微微一笑道:“大妹,话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头疼微儿,不过你放宽心,我和老夫人都疼她呢,哪能看着不管的。微儿其实是个好的,以后会有福气的。”
容昕听了这话,又不大高兴了,心想程微父母双全,轮得到卫国公夫人操心谁来求娶吗?哼,就算去求娶,又不是求到卫国公夫人面前来。
噢,他懂了,卫国公夫人这是没有女儿,一辈子体会不到有人求娶的滋味了,这才替程微操心来着。
可是,这样以后会不会很麻烦呀?
容昕想到这里,颇有些诧异怎么会冒出这样古怪的念头来,遂悄悄红了脸。
容岚拿眼瞄着哥哥,心道好端端的,哥哥脸红作甚,怎么才过了一个大年,她认识的人,一个个都不大正常了?
难道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
小姑娘摸着腮边红痘痘,一下子忧愁起来。
韩氏可没注意这些半大孩子的想法,陶氏这一说,正中下怀,不由笑起来,带着几分得意:“母亲,大嫂,我还一直没跟你们说,微儿这些日子瘦了白了,变得好看了,我确实是有些头疼,她这模样,以后可别给我惹麻烦才好。”
说着,还瞥了韩止一眼。
陶氏真要气吐血了,小姑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她闺女变好看了,以后她儿子就稀罕么?
真是笑话,被她儿子弃若敝履的人,以后她儿子要是再稀罕了,她“陶”字倒过来写!
“微儿真的变好看了?大妹下次可要记得把微儿带来,老夫人瞧了定然高兴。”陶氏不冷不热地道,心想就那黑胖壮的丫头,变瘦了能好看到哪里去,她还真想见识一下了。
韩氏痛快地应了:“母亲,那等微儿好了,我带她来看您啊。”
段老夫人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称好。
只有容昕有些担忧起来。
丑丫头变了样子,以后会惹麻烦吗?哼,哪个不长眼的混蛋会瞧上一个丑丫头!
上次他没瞧清楚,怎么觉得和以往差不多呢,不就是瘦了点,白了点,皮肤好了点嘛,那眉毛那眼睛,不还是丑丫头!
不行,他还是找个机会去瞧瞧。
一瞥鼻青眼肿的程曦,容昕高兴起来。
这下好了,现成的借口都有了,他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总得上门道歉吧。
程曦菊花一紧。
这小霸王想干什么?
以后,以后他再也不要来国公府了,他要留在家里读书!
这一场混乱的拜年,总算是告一段落,程澈在前院陪着长辈们喝了酒,脸色微醺,赶到门口马车旁,眼瞧着神色各异的弟妹们,并没有多问,与韩氏告辞:“母亲,儿子还有点事要办,晚些时候再回去。”
韩氏见嗣子面色微红,有些不放心地问:“澈儿,你饮了酒,骑马行么,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办的?”
程澈就笑了:“必须要今日办的,母亲莫要担心,儿子喝得并不多,是屋里热才上脸的,儿子办好事就会回府的。”
韩氏这才点头,嘱咐道:“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程澈颔首,翻身上马。
马蹄声哒哒敲击着青石路面,渐渐远了,驶往怀仁伯府的马车随后动了起来。




娇鸾 第七十五章 草编蚂蚱(500票加更)
程微学习制符格外专心,以至于到最后,还是阿慧主动中断了教学:“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学太久,你一时消化不了,还伤神。”
程微不想停下来:“我觉得自己还行,头脑清明着呢。”
阿慧很不乐意:“是你觉得准,还是我说的准?这事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程微抿抿唇,老实道:“自然是听你的。”
术业有专攻,她再怎么提防阿慧,面对一无所知又不得不学的领域,只得老实听着。
“那就是了。”阿慧语气缓和下来,“该学的时候就好好学,不学了,就痛快玩。行了,今日教这么久,我也累了,要歇着了,没事别来烦我!”
心道,没想到这倔丫头还挺认真好学的,还让不让人发挥一下老师的威严了!
阿慧在脑海中没了声息,程微一下子空闲起来,喊道:“画眉,给我端一盏蜜水来。欢颜,把书架子上第四层那几本书拿过来。”
两个丫鬟齐齐应是,端水的端水,拿书的拿书,很快,程微就成了手捧一盏蜜水,歪在床头看摊在膝头话本子的状态。
她犹嫌不足,懒洋洋道:“听歌,过来念给我听。”
“嗳。”听歌跑过来,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捧起话本朗朗读起来。
听歌嗓子好,声音婉转动听跟黄鹂鸟似的,透着那么一股欢快劲儿,让人听了,心都跟着愉悦起来。
程微对二哥拿来应付她的故事书不感兴趣,只听小丫鬟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听得入神,心中美滋滋地想,等二哥拿回来《水镜记》,再让听歌这么读给她听,她还要沏一盏蜂蜜红枣茶,那可就太享受了。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心急。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呢?早知道让他先把书给了自己,也不知他把书藏在书房何处了。
门口传来说话声:“微表姐,我说怎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呢,你这伤者可够舒坦的。”
程微抬眸,就见一身簇新粉红衣裙的陈灵芸立在门口,笑盈盈往里张望着。
程微把蜜水放到一侧,示意听歌等人退下,淡笑道:“怎么还有羡慕伤患的,陈灵芸,你是来看我,还是来埋汰我呀?”
陈灵芸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想来,还不是我哥哥,非要过来看看。”
她说着,侧身,伸手把一个少年从外间拽了进来,口中道:“大哥,你瞧,人家可不欢迎我们呢!”
被拉进来的少年个头颇高,浓眉大眼,肤色微黑,一笑就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微表妹——”
只喊了一句,就戛然而止,一脸惊讶望着斜倚在床头的少女。
少女只穿了家常翠色衫子,头发随便挽起,有碎发落下来,调皮的垂在耳侧。
鸦黑的发,如雪的肌肤,少女就像是水墨画中的人,有种不真实的美感,少年一时看愣了。
陈灵芸跺脚踩了少年一下,嗔道:“大哥,你傻啦?”
少年猛然回神,微黑的面颊爬上红晕,冲妹妹笑笑,又冲程微不好意思地笑:“微表妹,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程微坐直了身子,招呼道:“瑞泽表哥、灵芸表妹,过来坐吧。”
原来这少年,就是陈灵芸的兄长,陈瑞泽。
程微对这位表哥印象还不错,许是因为长在京郊,瑞泽表哥不像京中贵公子那般精致,更像生机勃勃的野菊,爽朗中带着憨厚,与之相处,心情下意识就放松了。
可是这一次,在变得艳光惊人的少女面前,少年却有些局促,他小心翼翼坐在椅子边沿,想与少女对视,却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生怕被对方听了去,眼睛赶忙盯着地面,可是偏偏,又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要是像程瑶、甚至程彤那样相貌姣好的姑娘遇见这般情景,心中多少有数,这是少年郎见到年岁相当的美貌少女自然的反应,心中得意羞涩之余,自然是装作不知的。
可是程微却不同。
她丑了十来年,平日梳妆,自己都懒得多看,哪会想到有人只是因为看见她,就会心如鹿撞。
这样的待遇,小姑娘活了十四年,从未享受过。
程微半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陈瑞泽,在少年脸越来越红时,开口道:“我看瑞泽表哥面相,身体健康的很,怎么心跳这么急,脸还红成这个样子?”
这话一出,少年慌张站了起来,不小心把椅子带倒发出一声巨响,让他更加紧张,慌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程微手边,磕磕绊绊道:“微表妹,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你,你拿着玩吧,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少年连椅子都顾不得扶,转了身落荒而逃。
程微望着手边的小匣子,又看看陈灵芸,颇为费解。
她虽然只涉猎了胎产科,可是一些理论总是相通的,单单望诊,瑞泽表哥确实很健康啊,她又没说什么骇人的话,怎么就把人吓跑了?
“程微,你,你莫要太过分,欺负我哥哥老实!”陈灵芸气得跺脚,恶狠狠瞪着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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