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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克街13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在“卡伦”记忆里,还有过两年前的一幕,一位查塞人丈夫骑着摩托车载着自己的妻子在经过放学回家孤零零一个人走的“卡伦”身边时,丈夫亲切地询问“卡伦”要不要体验一下他妻子的技术;
“卡伦”受到了惊吓,逃也似的跑回家,自闭症病情进一步加重。
“所以,不仅仅是教会的神官才会拥有特殊的能力是么?”卡伦问道。
“谁告诉你这些的?”狄斯问道。
这已经涉及到一个“体系”问题。
“阿尔弗雷德告诉我的。”
“教会的神官是主流。”狄斯解释道,“主流,有时候甚至并不指大多数,而是因为他们可以坦然地站在阳光下,事实上,有不少不属于教会却有着自己独特传承手段的群体乃至是个人,他们也能拥有你口中所说的……特殊能力。”
说完,狄斯目光看向地上的罗恩:
“秩序……肃清!”
躺在床上的卡伦看见狄斯的食指处亮起一道白色的光芒,然后指尖点在了罗恩眉心处。
罗恩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同时在他口鼻处开始有一缕缕黑雾升腾而出。
狄斯说道:“过分的精神依赖,也属于秩序的破坏。”
见到这一幕,卡伦真的很想问问狄斯,这个“术法”是否也能用来戒尼古丁?
罗恩停止了抽搐,发出了鼾声;
但被狄斯拍了拍脸,
“啪!啪!”
可怜的罗恩,被痛醒。
“老爷,我这是……”罗恩显然是忘记了一些事情,亦或者,先前的他,记忆早就被铜币所吸引,整个人浑浑噩噩得有点像是做梦,又像是喝醉了酒后的断片。
“回家去睡吧,下次上班时,不准打瞌睡了。”
“是,是,我错了老爷,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罗恩马上爬起来,离开了房间。
茵默莱斯家的工作很高薪,还比在工厂上班轻松,他真不舍得丢掉。
等罗恩走后,狄斯将那枚铜币丢入先前玛丽婶婶为卡伦倒的水杯之中,铜币入水,发出一声脆响。
“你刚刚说罗恩的事时,语速真的很快,也很急。”狄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像是在指着自己的头脑,“如果不是我还没老聩,可能真就听不懂了。”
卡伦笑了笑,道:
“我只是觉得有紧急且必要的事时,就要一点都不耽搁的以最快的速度说完,防止出现任何意外,否则真要出现什么意外,就感觉……挺傻的。
哦不,爷爷,我不是在说您。”
狄斯点了点头,将书桌旁的椅子拉了出来,对着卡伦,坐了下来。
“那我也不耽搁了,把关于你的事情现在就告诉你吧。
你喜欢哪种方式?
我说你听,还是你问我答。”
“爷爷您先说,您说完了,我再问。”
“好。”
“你的父母,是我亲手杀死的………”





明克街13号 第三十章 我们,是家人
“你的父母,是我亲手杀死的。”
原本爷爷说打算把秘密告诉自己时,卡伦是做好了准备的,虽然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但心里,是已经预留好了铺垫的余地。
可他真的没料到,爷爷是真的连开场动画都没有,直接开始猛料。
或许,这正如自己先前所说的那样,抓紧时间,把本就该说的事情说出来。
“你的父母,和我一样,也是秩序神教的审判官。”
卡伦留意到狄斯说的是“审判官”,而不是“神官”。
按照普洱的说法,正统教会里可能名称不同,但都按照一个特定的序列:
“净化者——神仆;
叩问者——神启;
反思者——神牧。
第四层,是审判官。
前三层,有点像是基层公务员,到审判官时,就类似于传统意义上“当官”了,参照爷爷的职位来看,审判官类似于地方上的一把手。
所以,“卡伦”的父母,职位真的不低。
茵默莱斯家,出了三个“审判官”,那么,在秩序神教这个体系里,也算是“望族”的存在了,至少不容小觑。
“他们在一次围剿异魔的任务中,灵魂被污染了,这种污染不可逆,无法挽救与挽回,在他们的央求下,我选择了帮他们解脱。”
听到这里,卡伦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连普洱都说,狄斯是一个很看重家人的人,且狄斯没杀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沾着“卡伦”这个孙子身份的光。
哪怕“卡伦”笔记里画出来过,是爷爷杀了自己的父母,但狄斯肯定是有苦衷的。
虽然狄斯说这件事的语气很平静,但卡伦能体会到这个重视家人的人,在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两个家人时,内心到底得有多么痛苦。
不过,污染……不可逆?
先前那枚“罪恶之源”铜币污染罗恩时,应该是可逆可解除的,狄斯为罗恩做了“肃清”,然后罗恩就恢复了正常。
而“自己”的父母,是不可逆的。
差别就好比,罗恩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发了腹泻,开个药服下就能治好,而“自己”父母,则是喝了百草枯,绝无生还可能。
“自那之后,你就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也是自那之后,我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带着你父亲和你母亲入教,更后悔茵默莱斯家族历史上,因为秩序神教,因为奉献,折损了多少的家族成员。
几乎每一代茵默莱斯家的人,都会承受亲人忽然离去的痛苦。
更可笑的是,虽然家里开着的是丧仪社,可我们却连为自己离去的家人办一场真正葬礼的资格都没有。”
卡伦记得普洱说过,神官的尸体,会被“回收”。
“所以,我做下了一个决断,茵默莱斯家,将在我离开后,永远退出秩序神教。
我希望梅森,希望温妮,希望他们的孩子,希望你,希望我的家人,可以不用去涉足到这个世界黑暗面的漩涡,可以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去过完普通人的一生。
哪怕普通人注定生老病死,注定会有各种意外伴随,但总比亲眼目睹那些扭曲与残忍,乃至于灵魂被玷污到结束时依旧得不到安息要幸福得多。”
说到这里,狄斯有些自嘲式的笑了笑:
“说到底,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的目光,最远的距离,就只能到家门口的玄关。
或许,年轻时也曾胸怀过教义,也曾高喊过为了秩序之光可以牺牲一切的口号,也曾希望可以捍卫茵默莱斯家在秩序神教里的荣耀;
但现在的我,
只希望家里人能够健康,能够安稳,最好,还能过得快乐一些。”
狄斯的目光开始看向窗外;
卡伦清楚,此时的狄斯已经不再仅仅是在对他进行“讲述”了,更多的,是他在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有些话,他无法对家里其他人说,只能闷在心里。
“我,狄斯.茵默莱斯,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
这是一个严肃老者内心,最真诚的自白。
“然后,你生病了,病得很重,我竭尽全力,希望能够保护下你,但,没有成功,你还是走了。”
卡伦沉默了,
这句话,
相当于是把大家的关系给挑明了。
“我骗梅森和玛丽说要带你去贝尔温市的医院,那家医院很善于治疗你这种难症,但实际上当我带着你离开时,其实你已经没有了呼吸,你已经死了。
我失去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妇,也让你失去了你的双亲;
然后,
我又要失去你。
我一度怀疑,这是秩序之神对我不忠诚的惩戒,他知道了我对秩序之光的背离,所以故意降下灾祸,要从我身边,把你也给夺走。
在你被抢救时,我曾忏悔过,我甚至发誓,如果秩序之神能够让我的小卡伦恢复健康,我将把我的余生,毫无保留地继续奉献给秩序神教,守护秩序之光。
而茵默莱斯家,也将继续传承秩序神教的荣耀,成为它最为忠诚的捍卫者,我会带着你入教,我会将一切,都传承于你。
因为我们的奉献,至少得到了回报。
但,
你还是走了。
秩序之神,并未答应我的祷告,甚至,他连听可能都没听到。”
狄斯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
他缓缓地抬起头,
继续很平静地说道:
“当我面对你的遗体时,我对着你,也对着天空,说了一句话。”
顿了顿,
狄斯摊开双手,
似是在回忆,
又像是在酝酿,
不,
又像是在品味;
他说道:
“妓女养大的秩序之神!”
当这句话被说出来时,卡伦感到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光与影都产生了些许的偏差;
卡伦清楚,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哪怕他上辈子不信任何宗教,也不喜欢见到神像就磕头祈福,但他也不会做出侮辱神的事,更不会大声去咒骂,他也不敢去骂,总觉得会犯忌讳。
而在眼前,
一个宗教明显真的有不凡之处的世界里,
身为秩序神教的审判官,
却当着自己的面,
亵渎且侮辱了神。
“他让你离开了我,我偏不同意,因为你还小,从小孤僻的你,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展开你的人生,还有太多没见过也没听过。
你不该就这样走了,这对你,不公平。
对你父亲,对你母亲,
对我,
对整个茵默莱斯,都不公平!
所以,我找到了霍芬先生。
霍芬先生是原理神教退休神牧,但他的知识与能力,却不仅仅是一个神牧那么简单,他知道太多的秘密,也懂得如何去操控和实施这个秘密。
我曾经救过他,我卑鄙到以救命之恩作为要挟,他最终答应了我。
在他的帮助下,
我在贝尔温市郊区的一栋废弃工厂内,完成了一项极高规格的神降仪式。
你知道么,
卡伦,
在仪式举行完成后,
我没有急着逃跑,哪怕我知道这里的动静能够引起政府以及诸多大教会的关注,但我还是花费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
我把我的耳朵贴在了你的胸口,
我听到了你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种喜悦,让我沉迷。
这不是我对着你的遗体用‘苏醒术’,那只是一具空壳,而且是残烛的摇曳,是自欺欺人。
而是,
我孙子的身体内,
再次充盈起了灵魂,
我的孙子,
再度焕发出了生机。
我的孙子,
他,
活过来了。”
卡伦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回来的,不是“卡伦”,而是他。
所以,本来已经因意外死亡的自己,灵魂被狄斯召唤进了“卡伦”的身体,最终实现了“复活”。
自己复活在这个世界,并不是随机,也不是靠运气,这一切,都是狄斯有目的的计划。
一时间,
卡伦心里竟然产生了些许愧疚之情,因为自己的原因,狄斯复活他孙子“卡伦”的计划,其实并没有成功。
“我相信,那位阿尔弗雷德之所以愿意对你‘毕恭毕敬’,应该是猜到了些什么,比如把你和贝尔温市的那场神降仪式连系到了一起。
霍芬与普洱,都在我准备神降仪式时帮了我很多,但可能当时他们是并不觉得我能完成这么高规格的神降仪式吧,所以抱着的是满足我这个因失去孙子而悲痛欲绝的老头最后一个愿望的心态。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
神降仪式成功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不停地劝说我,把这个降临下来的邪神,趁着他还虚弱时,杀死。”
卡伦抿了抿嘴唇,
他不担心话说到这里时,狄斯会杀死自己。
因为狄斯真想杀的话,早就杀了。
老爷子,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是啊,一个敢于问候秩序之神是妓女养大的老人,他怎可能去做那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事?
但,
卡伦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爷爷,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卡伦知道自己这个“问法”,有些犯贱。
但也就是面对狄斯,他敢这么问。
狄斯闻言,问道:“你喊我什么?”
“爷爷。”
“那你就是我的孙子。”
卡伦忽然笑出了声,躺在床上的他,不再看狄斯,而是回过头,看向天花板,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
狄斯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卡伦:
“什么为什么?”
“您知道我在问什么,不是么?”
“那,现在的你,和在母亲腹中的你,有什么区别?”
“有很大的区别。”卡伦说道,“很大的区别。”
我不是那个“卡伦”,
不,
确切地说,
我和“卡伦”一点都不像。
他自闭,他怯懦,他胆怯,而自己呢,则像是他的相反面。
狄斯摇了摇头,说道:
“我问的是,对于我而言,有什么区别?”
“对于您来说……”
“当我的孙子在他母亲腹中孕育还没出生时,我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来自于哪里?
我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么?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么?
我知道他长大后会有什么信仰?
甚至,
我都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
可我还是爱着他,我期待着他的降生,甚至已经幻想他被生下来后躺在摇篮里的苏醒哭闹。”
“是因为血脉么……”
卡伦问道:“是因为这具身体里所流淌着的,和您一样,那属于茵默莱斯的血脉么?”
“不是。”
“不是?”
“我之所以对那位腹中的胎儿满怀期待,是因为我清楚,当他降临后,当他学会说话后,他会喊我……爷爷。”
卡伦沉默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误解了狄斯,一直误解了他。
他一直习以为常地去套用狄斯的心态,但狄斯就是狄斯,他看世界的方式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外表严肃的他,其实十分的平和。
“神降仪式完成后,我将耳朵贴在你胸膛,当我听到你身体里重新迸发的心跳声时,我仿佛又回到了你母亲怀你时,我一脸严肃地站在一边,心里却又满怀期望你可以早点安稳健康降临的那一段时光。
我有种预感,
当你苏醒后,
你会喊我爷爷的,
但我,又不确定,其实我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所以,在把你带回家,你第一次苏醒时,我们一家人围在你身边。
你很茫然地看向四周,把我们所有人的脸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喊人时,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我也能理解,
毕竟刚‘出生’的你,
面对这个世界还这么的陌生,
怎么可能一醒来就开口说话喊人呢?”
卡伦这时才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苏醒时,狄斯看向自己的神情,舒缓,凝重,舒缓,又凝重。
之前自己回忆这一幕时,还以为是因为狄斯看出来自己并不是“卡伦”,在纠结要不要杀死自己。
但实际上,人家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卡伦”,根本就回不来了。
他只是在忧愁,忧愁自己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喊人。
“呵呵呵……”
狄斯忽然笑了起来,
“等你苏醒两天后,你就开始喊人了,喊得还很热情,你的堂弟,你的堂妹,你的叔叔,你的婶婶,你的姑妈,包括,我这个爷爷。
你知道么,
你那一声声‘爷爷’喊的,那谄媚的意味,让我一开始都有些适应不了。”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卡伦也大笑起来。
他那时怂啊,非常的怂啊,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只能靠“家里人”来为他提供保护与生存所需。
就像是人类的幼崽刚降临一样,他这其实也属于重新降临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狄斯伸手,
帮卡伦掖了掖被角,
“高高在上的神,夺走了我的孙子,我,狄斯,非要再把他给抢回来。
当你开口喊我爷爷的那一刻起,
已经无所谓你是真神降临还是邪神降临。”
狄斯弯下腰,
在卡伦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失去了一个家人,却又得到了一个家人,对么?”
卡伦很真诚地点了点头,
道:
“是的,爷爷。”
我喜欢这个家,很喜欢这个家。
喜欢懂事的堂妹米娜与伦特,喜欢乖巧的克丽丝;
喜欢有些玩世不恭不着调但一直很有长辈担当的梅森叔叔,喜欢刀子嘴豆腐心的玛丽婶婶,喜欢看起来严谨但内心温厚的温妮姑妈;
也喜欢你,狄斯。
你不知道你刚刚亵渎神灵时,到底有多酷么。
“好好休息,养伤。”
狄斯转身,打开了卧室门;
这时,
卡伦伸手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侧着身对着狄斯的背影说道:
“爷爷,我以后会让家里人都过上平稳幸福的生活的,我保证。”
狄斯没回头,
而是摆了摆手,
道:
“还用不着你。”
随后,
他又补了句:
“在我走之前。”




明克街13号 第三十一章 打折
降温了;
不是深秋,也不是初冬,而是真的入冬了。
寒冷的天气下,只要外头风不大,其实在外头晒太阳比在阴冷的屋子里要舒服得多。
保尔与罗恩两个人这会儿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上个月很忙,忙得有时候恨不得跟“客人”在担架车上挤挤一起打个盹儿;
这几日,才算是又清闲了下来。
当然,作为经验丰富的丧仪社员工,他们也清楚这算是今年最后的一小段闲适了,因为很多老人是抗不过深冬到开春的这个坎儿的。
可能在入秋时,做好了准备,在初冬时,坚定了信念,但等到真正的寒潮袭来,那种硬拖着老胳膊老腿去和天气作斗争时,很多老人,又不得不选择认命,任凭四季的轮替像是扫帚扫过,将自己扫入那人生的终点。
罗恩嘴里叼着一颗烟,手里玩着一副扑克牌,嘴里不时念叨可惜着昨晚那把好牌没能打出真正的收益。
保尔则拿着一本有关电工的书籍正在看着,时不时地还用铅笔做着记录。
卡伦提着一颗猪头,走到了院子里。
“哟,少爷,今天准备什么好吃的?”
罗恩马上站起身,凑了过来。
自从少爷的伤恢复可以下地后,这每天的工作餐可谓做得格外丰富且精致,各种罗恩别说吃过,听都没听过的菜式在每天中午被端上桌,那滋味,真叫一个舒坦。
保尔也合上了书,看了过来。
“罗恩,给我拿个盆,装点水来。”
“好的,少爷。”
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其实都不抗拒为厨师打下手。
很快,罗恩就装了一铝盆的水过来。
“啊~”
玛丽婶婶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客厅走了出来,同时递给了卡伦一个瓦斯喷灯。
卡伦接过这个喷灯,笑道:
“没想到家里还真有。”
说着,卡伦点火,开始用喷灯的焰火烤除猪头上的毛。
玛丽婶婶说道:“有些客人体毛比较多,需要用这个去除的。”
卡伦有些好奇道:“不是体毛越多越好么,显得更男人。”
玛丽婶婶耸了耸肩:“不是所有的体毛都长在胸口。”
随即,玛丽婶婶又以“阅客”无数的经验感慨道:
“有些人的体毛长在其他地方,恶心死了。”
“呵呵。”
卡伦边笑边继续细心地烤着猪头。
玛丽婶婶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继续先前的话题:“还有一些人,活着的时候觉得自己体毛旺盛是一件很男人的事情,甚至觉得是一种极为自恋的魅力,却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就算是死了,还能嗅到残留,而他们的夫人早就对这个恶心反感了不知多少年。
人活着的时候没办法,所以等人死了后,往往他们的夫人会强烈要求在做殓妆时,把她们丈夫的体毛给去掉。”
“为了好看?”
“不,我觉得纯粹是为了泄愤。”
“这样的爱情,真是令人羡慕。”
“谁叫一般都是先生比太太先走呢?”玛丽婶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且还有些男人就喜欢找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夫人,死后保不住体毛的倒还算是好的,有恨意有埋怨至少还意味着在乎,那种丈夫死后带着情夫一起来参加丈夫哀悼会的,我们都见过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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