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三哥?便是这样你也不管,便是这样,你也由着她么?以前是上官云清,现在是褚天凌,你到底是没有能力保护之秋,还是没有信心保护她?倘若你没有能力,没有信心,那么,让萧良来代替你保护她吧?
半响,萧良才松开殿门,僵硬地走回窗前狠狠攥住了那本《孙子兵法》。
许久,蜡烛燃光,安良殿彻底沉入黑寂。然,殿门却突然一声轻响,一个俏丽的身影跨入安良殿。
“谁?”黑暗中萧良出手如电,下一秒,手指已准确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殿,殿下,是我,是我,秋娘!”
“秋娘?”嗜杀的眼眸透过黑暗紧紧锁定在对方的脸上,半天萧良才想起来秋娘乃是自己曾经最宠爱的侍妾。
秋娘?与之秋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她如何配得起这个秋字?这世上,除了之秋,有谁能配得起这个秋字?从今往后,他八皇子府,不许有人名字里再带秋字。
“你来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让秋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殿下,妾身,妾身给殿下温了一壶酒……”
“拿来!”松开秋娘,伸手便夺了她手中的酒壶,也不用酒杯,萧良直接举起酒壶仰头狂饮。一转眼,一壶酒便无所剩。
丢掉酒壶,扯住秋娘的衣领,萧良问:“还有吗?”
“有!”小心翼翼地应了,秋娘拍拍巴掌,守在门外的丫鬟立刻抱进来一坛尚未启封的女儿红。
女儿红性热,乃是冬季里御寒的佳酿,实在不适合大夏天饮用。但萧良已然顾不了这许多,拍开封泥,仰头就是一通狂灌。
待酒坛见底时,萧良已然半醉,“之秋?之秋?不要和我恩断义绝,萧良爱慕你呀!之秋,哦!秋儿……”
“在,秋儿在,八皇子,秋儿在!”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秋娘适时地凑上前,主动伸手环住了萧良的腰。
“之秋?秋儿?是你么?”醉眼朦胧地看着怀里的女子,萧良的脸上写满的痴迷,“哦!之秋,萧良想你!”
俯首便吻下去,秋娘喜上眉梢,急急相迎。哪想到眼看萧良饥渴的唇就要含住她的小嘴,喉间却猛地一紧,已被萧良死死掐住了脖子。
“大胆阿绿,冒充之秋引诱本宫一次还不知足,居然还想来第二次。就你这等庸脂俗粉,也敢妄想本宫?”掐着秋娘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拖出安良殿,像扔破抹布般丢出殿外,萧良如地狱修罗般冷声道:“以后,凡是不得本宫之令擅入安良殿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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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458章蝴蝶效应
待殿门重新关上,殿外的一干人才惊魂未定地互相看看。
刚才的那个人是他们的主子八皇子吗?安良殿,安良殿,这是八皇子专门给自己的寝殿取的名字。所谓安良,便是隐喻着八皇子的温顺谦和与世无争。可是,方才,他们看见的人明明是九皇子。不对,也不是九皇子,应该是靖王爷。没错,就是那个让天地为之变色,连鬼见了都要打哆嗦的冷酷残忍的靖王爷。
秋娘被两名丫鬟架着,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已然不能再说话。先前被萧良拍出殿外的侍卫扫她一眼,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对身后一名隐在暗处的黑衣人道:“你去告诉皇后娘娘,此法不行!”
凤栖宫内,听完黑衣蒙面人的禀报,皇后染霜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良儿说以后八皇子府不许任何人名字中带秋字?也不许任何人擅闯安良殿?”
蒙面人疑惑地抬头看看皇后,又迅速垂下头去:“然!他说,娘娘的法子行不通!”
“本宫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挥挥手,又道:“自己去敬事房领二百两银子,另外,当年云妃留下的那个玉枕,赏你了!”
蒙面人的眸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谢娘娘!”
目送蒙面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剪秋轻声问:“娘娘为何要赏赐她?她办事不利,当杀了才是!”
“杀她?恐怕你我还没这个本事,她可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杀了她只怕这一生一世,你我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那娘娘为何要将云妃的玉枕赏给她?靖王爷向皇上求了好多次了,万一……”
“怎么?本宫贵为一国皇后,难道连死去妃嫔的遗物都作不得主吗?”但见剪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稳了稳情绪又道:“罢了,你日后要小心行事,莫要让人看出你我的来历。”
面色一寒,继续道:“既然靖王爷多次求取玉枕皇上都不给他,那就说明皇上根本就不想给他。既然皇上都不想给靖王爷,本宫为何要成全于他?哼!此次她只求一个玉枕,下回,只怕就该求靖王爷的枕边之人了。”
“可是八皇子?”
“良儿么?”微微一笑,皇后眼波流转,“本宫今夜走的这一趟非但达到了效果,还比预期的效果好得多,你我便静等良儿反抗的那一天吧!”
安良殿内,萧良歪在一把美人靠上,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在他清隽俊秀的容颜上投下点点暗影。然而,即便如此,也难掩他脸上梦幻般的愉悦。
他怀里依然抱着那本《孙子兵法》,已经安然入睡,面色激动而潮红,带着淡淡的微醺,长睫低垂,透着几许羞涩,唇角却带着满足的笑意。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他正在做一个好梦,非常美妙的好梦。
没错,萧良的确在做一个好梦。之秋,那个让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女子此时就在他的身下,那样温柔如水地看着他。他再无犹豫,完全覆盖住她,一次次一遍遍品尝属于她的芳香。
许久,梦醒人去,萧良睁开眼睛,眸中尚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情yu和激动,潮红的面颊和微颤的睫毛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羞涩。
“之秋?”抬起手,就着月光仔细端详湿润的手指,萧良笑了:“你是我的了!”
国医府,上官云清依然挑灯夜战,月华般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丝丝疲惫。
良久,停下手中的毛笔用手掐了掐印堂和眼角的穴位,抬眸扫了一眼歪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的萧寿,“二皇子困了就请回吧!何苦在我这国医府内死磕?国医府不设客房,没有地方让二皇子休息!”
才像瘟猫般人事不省的萧寿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道:“我的天,你总算看到我了。我还以为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你面前上官先生真的看不见呢!”
“呵呵!”上官云清淡笑:“二皇子说笑了,二皇子身份尊贵,上官云清倒是有几个脑袋敢不看见你?”
“你少跟我说这些!”凑近些,萧寿神叨叨地问:“哎!我问问你,你这般任由皇后胡作非为到底想干什么?”
蹙眉往后躲了躲,上官云清道:“二皇子还是回去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切!你今夜不告诉我,本宫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萧寿,上官云清无奈道:“二皇子又不是九皇子,怎地也学会了赖皮?二皇子乃是朝廷重臣,现在日日赖在国医府,便是晚上也不回去,旁人会说闲话的。”
“说闲话?”猛地一拍大腿,萧寿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嘿!上官云清,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这般跟我打哑谜,明日我便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二皇子萧寿的龙阳之好犯了,看上了堂堂右丞相上官云清,我看到时你如何自处!”
“你……”
上官云清顿时一头黑线,萧家的男人怎么个个都是这种德性?一到紧要关头不止会耍赖皮,还死不要脸皮。果然之秋的眼睛最亮,一早就说其实萧逸、萧寿和萧楠都是一样的人,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看来果真如此。
唯一不同的萧良却是,唉!萧良啊!
“二皇子可听说过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是什么?”
“蝴蝶效应是我从之秋那里听来的,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简单点说,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起因,可以引发很多让人联想不到的事情,这些事情有好也有坏,很难用一两句话来概括……”
直接打断上官云清,萧寿眼睛发亮地扯住上官云清的衣袖道:“那你就别给我概括了,反正沐之秋的话我十有**也听不懂,你别跟我扯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付皇后,还有八弟?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将八弟挑唆成杀父弑兄之人吗?”
“咳咳!”上官云清被口水呛了一下。
平时萧逸也让人抓狂,但萧逸谨慎稳重博才多学,且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怎地萧逸对之秋的话理解能力如此强,便是萧楠和萧良对之秋的所言所行也懂之七八,轮到萧寿直接就是个听不进去记不住的蠢货?之秋说话的方式现在靖王党没有人听不懂好不好?萧寿却大言不惭地说听不懂,似乎还引以为傲,这份厚脸皮,端得是只有萧逸能与之匹敌。
“罢了罢了,我当真是对牛弹琴!”挣开萧寿的手,上官云清站起身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脚,“你猜我今日在朝堂之上当众说出之秋身怀有孕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什么连锁反应?你就不怕沐之秋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
上官云清在心中腹诽一句白痴,之秋的孩子生不下来?只怕待之秋回来,孩子已然快要降生了。而且,有萧逸和老顽童保护,这世上何人还能伤得了之秋?便是玩偶师活过来,只怕也奈何不了之秋半根毫毛。
但见萧寿一脸天真无邪,倒像是真的不明白一般,上官云清只好换个方式问:“我且问你,皇后可与皇上一条心?”
眨巴眨巴眼睛,萧寿道:“非也!以前老三说皇后对父皇言听计从我还不信,现在倒觉得皇后城府极深,实在是个厉害角色。是不是皇后想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啊?”
郁闷,这萧寿口口声声说自己在跟他打哑谜,倒是谁跟谁打哑谜啊?
上官云清无奈地单手扶额,“二皇子若是始终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那还是请回吧!”
“唔?”
“萧氏男儿可有一个真正的酒囊饭袋?只观二皇子驯养的那些暗卫,便足见阁下深藏不露之功。你既已投靠靖王爷,何苦要如此隐藏锋芒?”
微微愣怔,萧寿面上的玩世不恭和邪魅顿敛,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稳重和不可捉摸,“云清想说什么?”
“你方才问我这般任由皇后胡作非为到底想干什么已然泄露了你的心机,二皇子何苦还要掩耳盗铃?”
“呵呵!”浅笑两声,萧寿眸中精光毕现,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憨傻之气,周身皆显锐利与锋芒,“都道上官先生乃卧龙再生,萧寿今日领教了,我……”
“无需言明!”抬手打断萧寿的话,上官云清淡然道:“我对你们皇子之间的纷争没有兴趣,只要二皇子你真心归顺萧逸,不会加害之秋,你便是我上官云清的朋友!”
“君子坦荡清如水,云清果然乃兰之君子。沐之秋选择三弟放弃你,当是她的遗憾!”竖起大拇指,萧寿道:“父皇与皇后各怀鬼胎已久,只是,父皇打的都是自己的小算盘,而皇后所图,只怕乃大!”
“不错!二皇子果然早就看出来了!”略一思忖,上官云清坦言道:“当初我和之秋在‘死亡村’涉险,追杀之人,极有可能是皇后派来的!”
萧寿腾地一下站起身:“你是说皇后与倭人有瓜葛?”
“此事不容置疑!我和之秋的赌注乃是萧良的良知。”见萧寿眉头已然皱起,上官云清面露不忍:“萧良对之秋用情至深,已然走火入魔,所谓进一步成魔退一步成佛,成魔还是成佛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与其让他在情yu中继续沉沦执迷不悟,不如给他当头一棒。药虽下得猛了些,却有一半胜算。至于这剂猛药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我们只管拭目以待,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萧逸都能沉稳应对。这便是我所说的蝴蝶效应。”
“可是,皇后是八弟的亲娘啊,你们怎能?”
“所以我说我和之秋赌的是萧良的良知。你我都知道萧逸的为人和性子,萧良虽温吞如水,却不卑不亢绵里藏针,但凡认定了便是撞了南墙都不会死心。这般的他,萧逸岂能一次次容忍?你也说过,上回法门寺之秋乃是侥幸,谁也不知道萧良这只沉睡的猛虎什么时候就会伸出他的爪牙,倘若与萧逸再次发生正面冲突,你道萧良还有几成生还的机会?”
萧寿的薄唇紧抿,突然问:“这是沐之秋的意思?”
“是她的,也是我的。我和之秋这是在害他,亦是在救他。生与死只在萧良一念之间,之秋,之秋她始终相信,萧良是个好人!”
最后几个字上官云清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萧良是个好人吗?在他眼里,但凡是欲对之秋行不轨的人都不是好人。可是,显然之秋不愿伤害萧良,便是萧良生出妄念,之秋依然想给萧良留下最后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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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459章在看妹妹
之秋从来不愿意用皇后来逼迫萧良,之秋说,一个人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超出了他的限度,这个人会崩溃,他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所以之秋虽然说过要对萧良痛下猛药的话,却从未想过利用皇后,因为皇后不是良药,而是一剂致命的毒药,且此毒无解。
上官云清不得不承认,在对于萧良的事情上,他有私心。他原本是个治病救人的医者,拥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从未想过害人,也从未害过人。可是,现在他要落井下石,趁之秋和萧逸不在对萧良落井下石。
只要一想起来那日在凌霞殿的葡萄树下看见的情形上官云清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不敢让自己冒险,倘若一时的不忍之心会害死之秋,让蝴蝶效应变成无法弥补的悲剧,上官云清宁可落井下石。
事实上,上官云清不是没给萧良机会,一半对一半,倘若萧良自己抓不住,那他只能对萧良赶尽杀绝。
“没错!你们这是在害八弟,亦是在救他!”一咬牙,萧寿道:“老三的女人,果然够狠,老三的谋士,果然够毒!”
殿门突然发出两声轻响,上官云清眸光一凛,道:“来了!”
话音才落,便有人应声而入,但见身形纤细,俨然是个女子。
“上官先生!”来人冲上官云清行礼一拜。
萧寿愣了愣,才想起来此女是沐之秋身边的贴身侍女冬果,“冬果?你怎地会来这里?”
“自然是奉上官先生之命!”
“啊?”
不等萧寿再问,上官云清已开口道:“怎么样?”
“如先生所料,皇后根本没有硬闯八皇子府,而是与八皇子的贴身侍卫相见密谋。那侍卫倒似对八皇子忠心耿耿,只是,却是个和阿绿一般只知愚忠却不识好歹之人。”许是提到阿绿触及伤痛,冬果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我不敢跟得太近,因此不知他跟八皇子说了什么。不过,他前后三次叩见八皇子,除了第一次外,其他两次都是受皇后指使,而八皇子在他后两次叩见之时,情绪都非常激动,不但痛打了他,还,还……”
停下来,冬果下意识地看了看萧寿。
上官云清坦然道:“但讲无妨!”
“诺!”冬果颌首,“那侍卫引发八皇子大怒,被八皇子打出殿外后,八皇子的一名侍妾入了安良殿……”
“等等!”打断冬果,萧寿插嘴问道:“八弟的侍妾入了安良殿?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八弟已经很久都不近女色了,清心寡欲到跟大婚前的老三差不多。他的那些侧妃、侍妾如同被打入冷宫,别说是安良殿,便是各自居住的寝殿都不能踏出半步。那个侍妾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擅自闯入安良殿?她不想活了吗?”
“二皇子英明!”冬果赞道:“我当时以为以八皇子温良柔顺的性子,最多怒斥那侍妾一顿便罢了。岂料,她竟是被八皇子丢出来的,只怕已经不成了。且八皇子放出狠话,再有人敢擅闯安良殿,杀无赦!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心道八皇子岂不是走火入魔了吗?这哪里是八皇子?分明就是我家王爷么!”
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太对,冬果又改口道:“奴婢就是觉得当时的八皇子好可怕,像个魔鬼!”
上官云清沉思不语,萧寿又问:“你可知那侍妾叫什么名字?”
“叫秋娘!”
“秋娘?之秋?”萧寿讥笑道:“看来此番皇后李代桃僵之计失败了,云清这剂猛药果然有效,皇后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上官云清突然道:“只怕是我太急于求成,这剂猛药下得太狠了!”
“怎么说?”萧寿颇感惊诧。
上官云清却苦笑不语,只将目光投向窗外已见白的夜空。
之秋,对不起,这回,却是云清害了你啊!只怕不久的将来,你和萧逸就会面对一场残酷的血雨腥风。
“如此!”猛地一闭眼睛,再睁开时,上官云清的眼眸清澈,目光坚定,“云清便舍命陪君子,枪林弹雨都陪着你便是!”
褚天凌的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
经过初期的不适,假愈期褚天凌恢复得很好,极期并未出现发热、贫血和出血等症状,到恢复期之初,身体机能便与常人无异,甚至能处理一些简单的朝政了。
沐之秋每天都来太子宫内探视褚天凌,对于褚天凌来说,这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沐之秋怀孕已近五个月,肚子超乎寻常的大,每日行动不便,褚天凌便建议在太子宫内专设一个小殿,供沐之秋居住。
沐之秋并不反对,怀孕之后她变得愈发懒惰,孕吐反应不大,但却总觉睡不够,住在太子宫内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睡觉。
既然沐之秋要搬去太子宫,萧逸岂有不尾随之理?萧逸虽不喜褚天凌,但却心疼自家娘子,生怕秋儿来回奔波累着,居然同意了。
十月初一,沐之秋携两名侍卫正式入住太子宫。每日萧逸去军营后,沐之秋便在香香公主和老顽童的陪伴下,与褚天凌携手游园,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和平时一样,这日萧逸检阅完褚国水师后归心似箭,恰逢萧楠从冯虎将军营中前来,兄弟二人便一同回到太子宫寻觅自己的意中人。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褚国皇宫内虽无百花盛开的美景,却处处挂着累累的果实,秋意盎然生机勃勃。
虽已到了秋天,但正午的阳光依旧毒辣。香香公主便让宫女太监们在太子宫门前的花架下铺了块大大的地毯,上面再铺上锦被、坐垫,俨然有了些度假村的闲逸舒适,倒成了绝妙的避暑纳凉之地。
今日沐之秋穿了身鹅黄色的纱裙,因着身孕的缘故,没有用束胸腰带,只在腰身的位置巧妙地收紧,衬托出微微发福却依然玲珑有致的曲线。她又弃了广袖不用,用银丝线在收拢的窄袖口上绣了几朵素雅的小花。齐肩的长发随意在脑后盘了个发髻,用一根鹅黄色的丝带固定。周身没有丝毫装饰,却娇嫩得如同一朵盛开的水仙花,连一旁陪伴她的香香公主瞧着,都有些醉了。
香香公主平素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裳,但近日许是和沐之秋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受了她的影响,今日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坐在沐之秋身边清雅如兰,二人倒成了太子宫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沐之秋手里捏着一只虎头鞋,正笨手笨脚地往上缀珠子。
虎头鞋自然是香香公主缝制的,香香公主的刺绣女红乃是褚国一绝,一双虎头鞋做得惟妙惟肖,香香公主又找来了十几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准备缀在鞋头上当小老虎的眼睛。沐之秋觉得好玩,便抢过来自己动手缀。
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能开车能赚钱,甚至会打人会开枪,但会做针线活的实在不多。在穿越过来之前,沐之秋别说做虎头鞋了,连纽扣她都没有缝过一颗。好在在“死亡村”的时候她没少做隔离衣,尽管针脚大些,倒也结实耐用。
可结实耐用的针脚用来配香香公主绣工精美的虎头鞋她自己都看不过去,所以每一针她都缝得异常仔细。便是这样,只缀两颗珠子,也有好几次险些扎在自己的手指上,搞得她香汗淋漓。
香香公主替她着急,便不时地在一旁指点。
姐妹俩这里凑着头讨论针线活,老顽童便坐在距离花架不足五米的凉亭内替褚天凌诊脉。
褚天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沐之秋,他见过很多种秋儿,尤其是冷静、邪魅、灵动又聪慧的,似乎在秋儿那个小脑瓜里满满的都是他想不到的鬼主意,那样的秋儿让他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可是眼下,秋儿近在咫尺,就坐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暖祥和的母爱,恬淡得如同小时候娘亲煲的一碗汤,清新得如同晨起的第一缕空气,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她,闭上眼就能嗅到他,那么近那么真实,将他的视线牢牢吸引住,连同褚天凌的大脑和思维都吸引过来,融进了这份舒适的温馨里。
老顽童看看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的宝贝徒弟,再看看一脸痴迷两眼放光的褚天凌,在心里不住嘿嘿冷笑,逸儿那个兔崽子,总是嫌弃他这个师父,现在有其他不错的小子对秋儿虎视眈眈,他就不阻止,急死逸儿那个臭小子去!
萧逸和萧楠一走进太子宫便看见了这样的情景,花架下梦幻般的女子头并着头低声交谈,凉亭内一老一少两个同样仪表堂堂俊朗不凡的男子一个表情专注痴迷,另一个狡黠诡谲不怀好意。
不过淡淡一扫,萧逸便察觉到褚天凌在看什么了,心头顿时一堵。他就知道住进太子宫是极其不明智的,偏偏秋儿偷懒,如今他日日奔走在军营中,倒是便宜了褚天凌。
“太子殿下在看什么?”声到人已至,萧逸满面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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