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听沐之秋说了,但他们仍一头雾水,便是上官云清都十分迷惑。没有中毒迹象便可排除中毒可能,那这些人的疯癫症状究竟从何而来?难不成是集体性癔症?
“之秋?这是不是催眠?”
“否!”老顽童一口否定:“老夫亲眼见过被催眠的人,虽性情暴虐思维受控于人,却不可能出现窒息缺氧的症状。再说,那催眠术实施起来忒麻烦,这么多人同一时间发作,那要花费多少精力和时间?”
“然!师父说的是!”眸中绽出临战时才有的异彩,沐之秋近前一步:“云清!你和师父乃是医学大家,最是熟悉药草和毒物,我且问你,这世上,可有什么能在服下之后既不显中毒症状,又能表现出癫狂症状,直至缺氧窒息的?”
投毒?之秋先前就说过是投毒。心头倏地一亮,上官云清脱口道:“神仙果?”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沐之秋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虽不是神仙果这般简单,却也万变不离其宗。但神仙果中毒便是月月也能查得出来,你怎可瞧不出来?所以,这是一种比神仙果更霸道厉害,却又更隐蔽诡异的毒,其毒性和致幻性都是神仙果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副作用当然也是神仙果无法匹及的,直接的副作用便是致死。”
“冰毒?是冰毒?”老顽童惊呼,到底亲手处置过冯远山,老顽童的见识就是和常人不同。
“对!不止是冰毒,还是高浓度的冰毒,只怕师父您配制的美沙酮都克不住它。”眸中渐渐浮现出强烈的愤懑和杀气,沐之秋一字一顿道:“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此言一出,不止是上官云清、老顽童和萧寿,便是萧逸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几下。
萧寿实在沉不住气,抱怨道:“弟妹?这厮既然如此厉害,上回你相助褚国,为何不将其赶尽杀绝?”
“二哥此言差矣!”不满地看一眼萧寿,萧逸冷声道:“从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日,倭皇亲自率兵坐镇大尾屿,凉城和黑土城皆失守,舅舅**人控制,褚天凌下落不明。稍有不慎,褚国便会分崩瓦解,秋儿受舅舅重托手持龙符,岂能在关键时刻置褚国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和褚氏皇族于不顾,一味地去纠缠精神病?所谓捡了芝麻丢西瓜,那般本末倒置的事情,便是父皇都不屑做,秋儿岂会去做?”
萧震天在这个狂妄的儿子心目中到底有多无能昏聩,萧逸这般说话是不是忤逆啊?
但见萧寿被萧逸训得甚是尴尬,沐之秋轻咳两声,道:“二哥!萧逸所言只是一方面,还有其他原因。当年那场褚国保卫战不仅仅是因为拨乱反正迫在眉睫,更因为小殇与我结成了未言明的同盟。正如萧逸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虽猜不出小殇为何会相助我与表哥对倭皇落井下石,但却知机会难得。和倭国的大决战看起来轻而易举,实则是因为之前做了许多铺垫,倘若没有小殇这股助力,倭皇的势力哪有这般容易被削弱?那场大决战又怎会如此容易打赢?”<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617章风雨欲来
将目光投向舱内惨死的人,沐之秋叹道:“自古以来,倭国便以上下同心而闻名于世,整个倭国,上至君王下至黎民百姓,皆抱成团一致对外,这世上,无需惧怕貌似强大的巨卵,但却不可小瞧微不可查的沙粒。倘若倭国上下始终坚如一块钢板,‘生死门’岂能顺利实施‘日本沉没’计划?沐风岂能潜伏在倭国苦力场五年不被发现?”
众人不由互视一眼,没错,世人都道静安王朝强大倭国不堪一击,哪里知道沐之秋为了实现当年对褚云鹏的承诺,在五年内做了多少准备和铺垫。倘若没有这些准备和铺垫,那场大决战真不知会死多少人。
“当年表哥在褚国境内大批量驱逐倭人,而倭国又传来内乱的消息时,我便知小殇也想趁机铲除倭皇。既然当时我与小殇有着同样的目标,为何非要互掐而不一致对外呢?三足鼎立总比一枝独秀要好得多,所以那时候的当务之急乃是将倭人从褚国赶出去。”沐之秋微微蹙眉,“再有,我不认为当年自己具备一举歼灭小殇的实力。倘若我本末倒置,置舅舅表哥和整个褚国于不顾,只想着个人私怨去剿杀小殇,结局很有可能费力不讨好。放着正经事不做,却大海捞针地去寻找一个人,实在划不来!”
这些道理萧寿岂能不懂?他这人大大咧咧,虽投靠萧逸多年,对沐之秋亦敬佩得紧,但始终觉得自己年长于萧逸,不好如九弟那般与沐之秋亲近。此时听见沐之秋剖腹掏心的解释,面上顿显羞愧。
当下,恭恭敬敬地给沐之秋作了个揖:“弟妹莫怪,是我愚钝了!”
沐之秋也不谦让,大大方方地受了。萧寿此人不是萧良,不是萧楠,更不是萧逸,他就像一颗韧劲十足的牛皮糖,便是你把外面一层嚼化了,你也不知道内里究竟是软还是硬。那些明面儿上的功夫萧寿是不稀罕的,只有开诚布公真心相待,才能赢得他真正的尊重。
两艘花船上的投水者一共四十五人,除去淹死的和被萧逸他们打死的,尚有十来个活口,沐之秋也不管他们,只让官兵将这十几人全部捆成粽子丢在船舱中自生自灭,却将所有的尸体集中在一处,又让老顽童亲自去察看被咬者的伤势,仔细做好防护隔离措施。萧寿领命亲自对运河上的花船紧密盘查,萧逸则寸步不离地陪伴自家娘子。
对于萧逸这种满眼只看着她,管他外面天崩地裂还是战火连连的做法,沐之秋早就习以为常,想必萧逸已将太后和四个粉团子安置妥当,她便由着他当贴身保镖好了。遂不多说,开始与上官云清逐一验尸。
待所有尸体验完老顽童和萧寿也回来了,情况尚在掌握之中,除了这两艘花船外,再也没有类似情况,且那些被咬伤的官兵已服了老顽童亲手配制的丹药,均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配合隔离。
此时天已经亮了,为免引起全城恐慌,萧逸便下令放运河上的游人回家。当然,昨晚两艘花船投河事件的真相被隐瞒得很好,对外的官方解释乃是昨夜有匪患趁新年偷偷来袭,那两艘花船上的游人受到惊吓纷纷投河逃生,官兵迅速赶到,将盗匪一举歼灭云云。
百姓们一边感叹皇恩浩荡,官兵剿匪得力,一边暗骂盗匪没眼力界,明知运河上有大量官兵巡河还敢前来送死。总之,这场人为的阴谋很快便被对八卦喜新厌旧的百姓们忘记了。
太后和粉团子们一夜好玩又好眠,未受到丝毫惊吓。萧逸等人将太后送回康宁宫的路上,老太太还兴致勃勃地跟众人炫耀她的不俗见解。
沐之秋不由暗竖大拇指,他们几个一夜未眠,便是武功高强的萧逸都难掩眉宇间的疲惫,更何况她和上官云清,太后一句不问,便是在告诉他们,只要她老人家健在,后宫之内便会稳若磐石。
安置好太后和四个粉团子后,萧逸和萧寿便携了夜袭自去忙碌。
上官云清也要跟去,被沐之秋拦住:“云清?咱俩不比二哥和萧逸身体底子好。小殇再现,静安王朝势必会刮起一股血雨腥风。他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手笔本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防不胜防,你我如果再自乱阵脚,当如何与他抗衡?你我都赶紧沐浴补眠,待养足精神再来共同迎敌。”
眼见宝贝徒弟和宝贝外孙个个累得脸皮子发青,老顽童心疼得不得了,沐之秋此言正合他意,遂接嘴道:“秋儿说的有理,有沐雷他们看着四个粉团子,外公也去补补眠,没得还没揪住狐狸尾巴我们自己先累病了。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我倒不信,他不过就是个脑筋不正常的精神病,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
上官云清并非迂腐之人,略一思忖点头道:“遵命!”转身飘然而去。
沐之秋累惨了,她虽规劝了云清和老顽童各自回去休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体已然累得报警,脑子却在高速运转,甚至还带着些诡异的兴奋。
这些年催题和伴读贴身服侍王妃,对王妃的脾气喜好摸得一清二楚。她二人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凭着暗卫的警觉,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紧张和危险。
王妃素来不是喜形于色之人,心思玲珑城府老辣,便是当年经历了那么多九死一生的战役仍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今日沐浴完毕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如此,必是出了大事。
主子的心思她们不好揣摩,但却能替主子做好其他事。想了许久,催题终于掀帘进入内殿:“王妃?您既然睡不着,起来泡个药浴如何?我和伴读可以边给您按摩解乏,边哼首小曲为您解闷。”
坐起身瞧瞧这两个俏丽又忠心耿耿的丫头,沐之秋有些愧疚。有些感情是无法替代的,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是错过了天真无邪的年华。当初,她身边有阿绿、清影和冬果相伴,四人不分主仆情同姐妹,阿绿她们对她掏心掏肺,她亦为她们付出过最真挚的感情。后来,清影身死,阿绿背叛,就只剩下了一个冬果。如今,冬果忙着做大管家替她敛财,她不免兴致缺缺。虽有催题和伴读顶上来,但沐之秋却始终无法与催题二人亲近。并非催题和伴读不好,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年血雨腥风,便是她沐之秋也乏了。心智的逐渐成熟,心态的渐渐沉稳,让她很难再有当年那种扮嫩的少女情怀,就好像是一条代沟横在了她与府里这许多年轻丫鬟们中间,让她丧失了那份青涩热情。
说起来沐之秋与催题等人的亲密程度远远不及和夜袭、沐雨等人。然,她沐之秋到底是个女人,总不能连闺阁之事都去和夜袭、沐雷说,所以一旦萧逸和云清不在身边,她竟也会生出莫名的孤独和迷惘来。
伴读鼓起勇气道:“时才王妃沐浴心不在焉,身子才沾了水便出来了,怎能洗去一身疲惫?近来我和催题姐姐常去国医府走动,月月姐姐教了我们不少医理。我与催题姐姐自行配置了解乏效果很好的药浴,王妃可要尝试尝试?”
看着两个小丫头满脸渴望期盼的模样,沐之秋不忍拂了她们的心意,遂起身走进隔壁厢房。
催题和伴读极会办事,早一步着人在隔壁放置了一大桶热水,里面调入各类花瓣精油和珍稀药材,便是沐之秋起先是应付差事而来,此时却也有了几分兴致。
坐入浴桶,催题和伴读一左一右替她按摩。沐之秋半阖眼眸,懒懒问:“月月已满十五岁了吧?”
催题笑了:“王妃整日忙着国家大事,自然记不得月月姐姐的年龄。我与伴读都满十五了,月月姐姐到春末就十七了!”
沐之秋愣了愣,十七了?月月都十七岁了呀?想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月月不过是个**岁的小姑娘,眼下都十七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再品催题的话又有些脸红,前几年她确实与萧逸夫唱妇随忙着消灭倭国,可最近这大半年,他们却是忙着补过二人世界,日子过得如同蜜里调油,连四个小粉团子都操心极少,哪里会留意到连月月这个小丫头都十七岁了?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唉,该死该死,怎地一不小心就耽误了人家月月的终身?
赶紧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威严嘴脸:“嗯,月月也不小了,是该给她相一门好的亲事了。”
哪想这句话出口,不止是催题,连伴读都笑了:“王妃说笑呢,月月姐姐和张老太医的孙子好得寸步不离,张老太医前儿个还说要跟摄政王提亲,哪里需要王妃操这样的闲心?”
“啊?”沐之秋目瞪口呆。
嗬哟!月月小朋友?怎地姐姐我一个不留心你就发展出了一段奸情?
不过这当真是天大的好事,愣过之后沐之秋不由笑起来。
但见王妃笑得欣慰,催题和伴读好不开心,索性将府里王妃平素不知道或是没注意的零碎趣事一一说与王妃听。
虽说这当家主母不务正业老抢男人的饭碗,性情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在萧逸同志的大力栽培下,某秋练就了超级厚脸皮。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不了解府里的家长里短有何不妥,反倒听得津津有味无比惬意。
既然月月的终身有了着落,她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绿衣她们六个了?都是些花骨朵般的女孩子,便宜了别人可不好。
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兴奋,话说,消灭倭国之后论功行赏,不止是夜袭被封为护国大将军,便是沐雷、沐雨、沐风、沐电、沐雨和杨峥,也都被萧逸和云清委以重任,刚好六男六女,且最早都在萧逸手下当差,多么门当户对?
于是,某人在危险逼近时还抽空在脑子里拟定了一套红娘方案……
一个澡泡了近一个时辰,正昏昏欲睡之际,突听夜袭闷雷般的声音:“王妃!沐丞相密信!”
沐之秋猛地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夜袭跟随他和萧逸多年,最是懂规矩,别说在寝殿门口大呼小叫,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在她补眠的时候来传话。如此,定是出大事了。
催题和伴读配制的药浴效果不错,全身疲惫至少去了五分,顾不上其他,沐之秋赶紧更衣。
但见王妃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夜袭吓了一跳,默了默才走上前将一封书信亲手奉上。
只看了两行沐之秋便脸色大变,催题和伴读极有眼色地放下擦拭头发的白巾子悄悄退下。<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618章祸不单行
待只剩下她和夜袭两人,沐之秋才沉声问:“王爷和摄政王可知晓?”
“属下已派人去通知王爷了,摄政王还不曾通知!”
“嗯!”点点头,沐之秋站起身:“此乃丞相府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不要让云清来淌这趟浑水了!”
夜袭才应了声,寝殿门便被人推开,老顽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秋儿?可是你娘亲失踪了?”
冲夜袭使了个眼色,夜袭忙退出将门关上。
“师父您从何得知的?”
老顽童急得额上直冒汗:“你与云清去休息后为师不放心,只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了一趟丞相府。”
愣了愣,沐之秋的眼泪刷地飚出来,这世上可还有人会像老顽童这般关心她爱护她的?便是萧逸对她的爱护,只怕也没有老顽童这般周到。
世人只道靖王夫妇均是诸葛重世文曲下凡,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更加聪明,为了护她处处未雨绸缪先行一步的老顽童。
“师父……”
“莫哭莫哭!”急急忙忙伸手给宝贝徒弟抹眼泪,老顽童的声音都变调了:“只要为师还活着,定然不会让他那起子妖魔邪道得逞。便是玩偶师再生来助他,为师也会想尽法子将他们打跑。秋儿且放心,你的脑袋好好长在脖子上,谁也拿不去。”
师父!倘若您真的制得了他,怎会寻他一辈子不着?倘若您真的胸有成竹,又怎会急得上蹿下跳?
然,这份厚爱,秋儿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迟早都会来的,师父您也莫急,且给我好好讲讲丞相府的情况,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好好,师父不急,不急!”咬咬牙,老顽童直言道:“王八蛋果然有后招,昨夜运河出事,你猜出乃他所为,为师就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早先他失了那妖女爪牙,现倭国业已灭,他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挑衅,便是打算破釜沉舟。他在咱们这里吃过亏必不敢贸然闯进来掳你,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陷自己于被动。为师寻思,他数次掳你却总不成事并非不忍下手,乃是棋差一招,既然最后那颗棋子始终未寻到,他掳你千百次也是枉然。此番他既然下定决心要成事自然会换其他法子,这般你娘亲便藏不住了。这人啊,但凡动了情便都会有执念,为师还记得那褚云鹏弄了一屋子你娘的画像,夜夜搂在怀中对画亲吻。还有当初在小岛上被玩偶师重伤的逸儿,便是将自己弄个不死不活一辈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他也要留在你身边,连褚云鹏和逸儿都这般更何况你那死心眼儿的老爹?既然为师能想到,那脑子不正常的岂能想不到?说起来他和你爹爹倒是同类人,都恋尸。故,为师便去了丞相府。果然,丞相府大乱。你那不着调的老爹本来好端端地在书房练字,突然就抽搐中风了,吓得丞相府一干女眷鬼哭狼嚎乱成一片。为师虽不知你娘亲的尸首被老狐狸藏在何处,但却能想到以他那圆滑世故的性子,通常小事定然刺激不到他。想来想去大概只有被他藏在书房密室之内你娘亲的尸体出了事,他才会变成这幅模样,所以为师赶紧跑回来和你商议。唉!也不知为师猜想得对也不对!”
果然姜是老的辣,娘亲的尸体藏在沐之冬闺房下面的密室这件事世上只有老爹、萧逸和自己三人知道,便是当年她和萧逸、老顽童同困小岛,沐之秋也没有告诉老顽童,可老顽童却能揪住线索顺藤摸瓜地猜出大概,这“生死门”门主当真不是白当的。
将沐忠国送来的密信递上,老顽童愣了下才打开,之间宣纸上歪七扭八地写了四个大字——“阿芳不见”。
沐之秋道:“当年我与萧逸发现江晚晴和沐之冬给爹爹服食慢性毒药,萧逸便派了心腹潜入丞相府贴身保护爹爹,这封密信应是爹爹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写下,再由暗卫悄悄送与夜袭的。”
“那我们现下可要去丞相府看看?”
“你们不要去丞相府,我去!”门砰地再次被人推开,上官云清和夜袭浑身煞气地进来:“之秋!宸儿他们失踪了!”
沐之秋和老顽童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上官云清,半响,沐之秋才咧了咧嘴,问:“云清?你说什么?你可是在跟我开玩笑?”
“宸儿他们和平常一样去我府上看小动物,然,绿衣等人没看住他们。”
便是绿衣她们没看住孩子,沐雷五人却不是寻常人能够匹及,何人竟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将宸儿四人掳走?
像是猜出了沐之秋的想法,上官云清又道:“国医府附近出现可疑人物,沐雷他们前去察看了。”
堂堂野战军高级将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没脑子的事情?
“你猜得没错!”上官云清点头,清澈的眸子里都是冷冽:“是宸儿命他们去的,曦儿和洁儿哭闹不止,沐雷等人被缠得没办法,只得领命去了。”
“你,你!”一把揪住上官云清的领子,老顽童怒道:“那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府里的人都在作甚?怎地连四个孩子都看不住?”
沐之秋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拼命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拉开老顽童,沉声问:“那黑背呢?”
“黑背被人关进笼子里了,但小黑背和宸儿他们一起失踪了。”
这世上除了沈聪,怕连她沐之秋和萧逸也不能将黑背关进笼子里去,所以,能让黑背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的人,只有它的新主子——四个小粉团子。
这四个不省心的小妖孽究竟想要干什么?
心头大惊,沐之秋和老顽童异口同声:“小豆!”
“属下该死!”夜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羞愧:“小豆被歹人掳走,宸儿小王爷得知消息后大概带着弟妹和小黑背寻小豆去了。”
上官云清额上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淡扫夜袭一眼,冷声道:“宸儿虽然胡闹,但这孩子素来心思缜密,智勇超绝,便是凌儿、曦儿和洁儿亦有勇有谋,也不全是吃素的,小黑背业已初长成,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没有危险。萧逸让我告诉你,他已布下天罗地去寻找,你且老老实实呆在府里静候佳音。”
转身便往外走,上官云清厉声道:“夜袭!外公!你二人仔细看住之秋,莫要让她再如宸儿那般自行离开靖王府。”
“我……”
“所谓关心则乱,你和外公、夜袭心神已乱,没得人找不到反倒再行拖累。”
好么!儿子女儿丢了,非但不让她去找,还嫌她拖累要软禁她,她怎么从来没发现云清比萧逸还要霸道还要难搞啊?果然伴君如伴虎,便是温润如云清,当久了摄政王,也浸染出一身戾气来。
“可是我爹爹他……”
“沐丞相那里我亲自去,只要他还没有咽气,我就能保他一条性命。”
沐之秋无语。
这算不算违背誓言啊?云清?你弃医从仕了好不好?这般出尔反尔,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上官云清离开好一会儿,老顽童才怯生生道:“秋儿,其实,其实为师觉得云清说得有点道理,你莫要生他的气。”
嗯!他是你外孙,你当然胳膊肘子朝外拐地向着他,什么叫亲疏?今儿个她算是领教了。
但见宝贝徒弟面黑如锅底灰,直接扭头给自己一个后脑勺,老顽童再不敢替云清说话,拎着白巾子手忙脚乱地给宝贝徒弟擦拭头发,虽比催题和伴读还要狗腿,但心中担忧曦儿得紧,手下没轻没重,差点将沐之秋的头皮扯下来。
憋了半天,夜袭才道:“王妃!摄政王先前跟属下说,待您心平气和后,可以放您出去!”
瞧瞧,瞧瞧!什么师傅?什么亲卫队?关键时刻倒打一耙,都跟着云清来欺负她。
沐之秋尚未发火,老顽童却指着夜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臭小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那可是曦儿他们。曦儿哟!你怎地如此糊涂?宸儿他们要去救小豆你只管让他们去好了,怎地连明哲保身都不会还上赶着去帮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祖爷爷可怎么活?”
夜袭气得七窍生烟,太阳穴突突直跳,md!怪不得王爷如此厌恶这老东西,这是人说的话么?难不成小主子们丢了他夜袭不急?就算他夜袭自私自利,丢的也还有他的儿子小豆不是?
但见老顽童哭得快背过气去了,夜袭又气得牙根咯嘣蹦直响,沐之秋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反正生气也没用,既然萧逸让云清来传话,便是料到云清会打定主意不让她出门,难得这两个男人意见一致,她便服一次软吧!
“好吧!我不生气了,但咱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师父、夜袭,你们陪我一起去国医府,我要去看看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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