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离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惜双双
曾岑觉得痛快,终于他也知道怕,终于她的痛苦他也能感同身受,她笑得眼泪都出来。
她苍白的唇凑近他耳边,“孩子走了,化成一滩血,放心,午夜梦回,他一定会去找你,问你,爸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胸口剧痛,怒极攻心,秦易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人群尖叫着开始慌乱起来。
付俊和方峤同时上前强硬分开两人,再这样下去真要弄出人命。
秦易不放手,“曾岑,你再怎么恨我都不应该伤害孩子,你会后悔!”
曾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在你欺骗我,利用我,把我当踏脚石的时候有想过后悔吗?”
秦易惊恐睁大眼睛,“你……知道什么!”
“你很喜欢孩子吗,你不配。所以,我送孩子走了。”曾岑已经到极限,再下去,她怕没有击垮秦易,自己先崩溃。
她甩开秦易,后退,一直退到方峤身边,“你说,你会照顾我一生一世还算数吗?”问他。
方峤脸色绷紧,已经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局面,“算数。”
她伸手到方峤面前,“替我戴上戒指,我就是你妻子。”
秦易一步过来,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她,唇边的血触目惊心,“不要!”肯求。
曾岑只是直直看着方峤,“我让你买的戒指,替我戴上。”
秦易眼红如血,“不要……”他却没有办法阻止方峤拿出戒指,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峤将戒指戴进曾岑无名指。
曾岑终于正视秦易,手举到他面前,“秦先生,从现在开始我是方峤的妻子,请你自重。我们之间,最好,再也不见。”
秦易去抢她的戒指,“我不允许,戒指拔下来,一切不算数!”
方峤看得心惊肉跳,蛮横分开秦易将曾岑护在怀里,她的手一直紧紧攥在身侧小腹的位置。
“秦易,你已经让她身心俱伤,放手吧!”方峤的声音如当头棒吼。
秦易踉跄着后退几步,付俊扶住他才站稳。他直直看着曾岑,“你真的要跟他走?”
曾岑最后淡淡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握起方峤的手,“我们走。”
秦易一直看着两人相拥离开,越走越远,一大口血吐出来。
“秦易,秦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付俊大喊。
方峤抱曾岑上车,“你怎么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曾岑抚着小腹,大口呼吸,“不要,我没事。送我去机场,立刻。”
方峤目光落在她小腹上,“这样做,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择日离婚 第三十七章 黄梁一梦
“医生,他怎么样?”付俊心急如焚。
医生刚替秦易做完全身检查,“去我办公室说。”
付俊心七上八下跟着医生到办公室,“医生……”
“根据检查结果,秦先生服食过重剂量致幻药一类的东西,对食道、胃刺激性非常大,加上人在情绪激动时,血压会上升,从而导致十二指肠浅表血管破裂大量出血,才会出现吐血现象。”
付俊皱眉听不懂,“您可不可以说得浅显点。”
医生扶扶眼镜,“简单说就是急火攻心导致吐血。”
“那要怎么治?”付俊最怕医生来一句,心病需要心药医。
“他现在最重的是情绪不能波动太大,保持心情舒畅。”
“只是这样就行了,他的胃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现在出现吐血已经是比较严重的现象,如果不引起重视积极配各治疗,很容易发展成胃癌。”
付俊一脸吓呆,“这么严重?”
“我先开点药,一定要好好调养。”医生郑重嘱咐。
付俊拿了单子交费领药,回病房,人不见了。手里大大小小的药盒掉了一地,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秦易推开院门,院里的桔树,花落了一地。他踩进去,屋子空荡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回声。
房间的温度还未冷却,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样。他一扇门一扇门打开,固执的寻找一个奇迹。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奇迹。
桌上放着孕期食谱,看字迹是方峤的:孕早期要清淡,鲫鱼汤,奶汤菜心,小米粥……他进去厨房,洗米,摘菜,鱼是弄好的放在冰箱速冻。
米放水上锅煮,菜心洗好切段,忘记拿牛奶,他张嘴,“曾岑帮我拿盒牛奶来。”
回应他的是可怖的寂静。
他回一回身,只有他一个人。他是一个孤独的模仿者,记忆中厨房的温馨画面只有方峤和曾岑,没有他,从来都没有他出现过。
烂掉的白菜,根本就没熟的鱼汤,糊了的小米粥。他一个人坐在桌边,夹一块鱼挑出鱼刺放到对面碗里,“老人说多吃鱼孩子聪明,刺我已经挑出来了。”
他一个人吃光了那些食物,吃到呕吐。
夜来得无声无息,秦易窝在客厅小沙发上,捧着曾岑甩给他的照片,他看着房间的门,好像看到她站在门里说,“照片给我。”
他坐起身子,“你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看。”
耳边似乎听到嘭的关门声。他起身,过去门边,“怀孕不能生气,照片给你。”没有回应。
他敲一敲门,“我进来了。”依旧没有回应。
“我真的进来了。”他拧开门把推门进去,惨淡的月光落在床面,平整的床单叠好的被子,夜风吹动窗帘,彻骨的冷。
床头柜上老式笔记本还没关机,指示灯一闪一闪,他过去随意敲下一个键,发现她的常用文件,孕期日记,点开:
今天是怀孕四十天,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宝宝很乖……
怀孕六十天,今天照了b超,医生说宝宝已经初具人形,能分辨眼、耳、口、鼻、手等,心脏已经形成。通过胎心仪清晰听到宝宝心跳时,我很丢脸的差点激动得哭出来。
……
有没有试过满心满意甚至愿意付出生命渴望却得不到感觉?
比如废寝忘食努力学习了很久,却没有被自己理想的学校录取。
比如花空心思追求了很久的人,最终和别人牵手走了。
比如痛彻心肺的悔悟,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却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不起,曾岑。”迟到了太久太久的忏悔,他太过自负,不相信自己会动心,太晚明白阴谋是爱情的敌人。
他合衣躺上床,枕头上还有她的气息,闭上眼睛,那感觉好像她还在,宝宝还在。
“爸爸……爸爸……”
模糊的白影,只看见一双小脚蹬蹬从远处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个小男孩,眼睛像爸爸,嘴像妈妈,他一晃神的功夫,孩子已到抱住他大腿,“爸爸,要抱,抱抱。”
他弯下腰,能真实的抱到孩子。
“要飞,飞……”小家伙手舞足蹈比划,吐字还不清楚。
他将孩子往上一抛轻松接住,再抛再接住,孩子咯咯笑声充盈耳膜。他想让孩子更高兴,最后一下抛得比较高,他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他的手抬不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痛苦挣扎,他动不了。
“爸爸,爸爸……”孩子恐惧的哭喊声,绝望张大血盆大口在那一瞬间将他吞噬。
血,整个画面都被鲜血充斥。
“孩子走了,化成一滩血,放心,午夜梦回,他一定会去找你,问你,爸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秦易在这‘魔咒’中惊醒,蓦然睁开眼睛,冷汗涔涔,十指还保持在梦中抓紧床单的力度。
他撑着额头坐起身子,阳光热烈的闯进房间,这是他的房间,所有陈列还和她在时一模一样。
他又做恶梦了,这是第几次?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哪里数得清。
梆梆梆敲门声杂乱,秦易去浴室漱口,用冷水抹了把脸才开门,刚到他腿弯的小家伙抓着小汽车玩具,仰着头叫他,“爸爸……”伸着双手要他抱。
秦易手一勾就抱起小家伙,没有刮的胡茬扎在孩子脸上,孩子咯咯笑得直躲,口水擦了他一脸。
“你妈妈呢?”
“饭,饭……”一岁多的孩子词汇量有限。
秦易单手抱他下楼,厨房身影忙碌,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你起来了,早饭马上好。”
秦易也没应声,将小家伙放到餐桌上坐好,问他,“今天还要坐车车吗?”
小家伙拍着小手表示兴奋。
“你今天不会还要带他去公司吧!”冯冉冉端着牛奶面包出来。
秦易在给小家伙擦口水,“今天不忙,我有时间陪他玩。”
冯冉冉叹口气,“我说秦大总裁,您哪天忙了。我老公已经四年没休年假了,连抱咱家王子的次数都没你多,你真是够了。”
秦易拉着小家伙肉肉小手,“王子喜欢跟干爸在一起是不是?”
小家伙还直点头。
冯冉冉扶额,“我不管,付俊这个月一定要休年假,我两约好了要去爱琴海度蜜月,王子你帮我们带。”
秦易挑一挑眉,“孩子都一岁了,还度蜜月。”
付俊和冯冉冉这对欢喜冤家是奉子成婚,儿子一岁七个月,小名王子,从断奶开始待在秦易家时间比待自己家里还多。
“你还好意思说!”冯冉冉颇愤慨,“是谁害我们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才去度蜜月!”
秦易幼稚的跟王子玩小汽车,完全忽略冯冉冉。
冯冉冉拍拍手,“王子,来,到妈妈这儿来。”
小家伙转头看了看妈妈,指着秦易,“要爸爸。”
冯冉冉头疼,纠正了很多遍,“不是叫爸爸。”完全没用,孩子只会挑最简单的词汇接受。
秦易看了眼时间,“我上去换衣服,休假的事,我会安排。”抱小家伙下来,自己往楼上去。
小家伙蹬着小短腿跑过来抱冯冉冉,“妈妈,抱,抱。”
“小坏蛋。”冯冉冉抱起小家伙,“刚才不是不要妈妈的吗。”
小家伙直往她身上蹭。
“好了好了,妈妈要你,口水啊。”冯冉冉抱他去阳台,给付俊打了个电话,“喂,你是今天的飞机回吗?嗯,我有空就带王子过来了。他刚起来。精神看上去还好,失眠症似乎加重了,你回来还是劝他去看下医生吧。嗯嗯,我会的,挂了。”
冯冉冉挂断电话,大大叹一口气,曾岑已经走了四年,秦易也折磨了自己四年。执念太深,固执的不肯放下,困住的只有自己。
冯冉冉一开始对秦易是怨怒的,甚至对付俊提出不和秦易绝交他两就分手。付俊没办法,详详细细跟她说了前因后果,加上这些年,她觉得秦易着实称得上可怜。其实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事,只有过不去的人。
付俊称得上是中国好兄弟了,儿子都能‘借’给秦易。
秦易洗漱完换衣服从楼上下来,西装笔挺俊朗卓然,人前他依旧是商界精英,天之骄子,审慎、踱势,严谨一丝不苟。
就是这样付俊才担心,人的情绪不能一直藏着,藏着容易出问题,要发泄出来才行。
秦易一下来,小家伙就缠着要他抱,他也不顾身上这套飘洋过海来的手工订制西装,抱起孩子对冯冉冉说:“奶粉,玩具都给他准备好放我车里。”
“我都快成你家保姆了。”冯冉冉抱怨着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秦易抱着小家伙去玄关换鞋,开门,突然停下问了句:“她有跟你联系吗?”
冯冉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没有。”
秦易没有回头,什么也没说,走了。
冯冉冉对着他背影无奈摇头,每年他都会问她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付俊问过秦易,为什么不去找,他没说话,谁有勇气再一次揭开触目惊心的伤疤。
择日离婚 第三十八章 生不如死
秦易差点闯了红灯,急刹车,安全带勒得生疼,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小王子有没有事。儿童安全座椅性能比较好,小家伙不但没事还很兴奋的拍掌。
秦易回过头看前面路况,横过的人行道人群熙攘,有个熟悉身影一闪。他的心突然一下绷紧,解开安全带开门下去,冲进人群,“曾岑……”一把抓住那人手臂。
那人回头,却是个陌生面孔,“你干什么?”
他有些木然的松手,自己在干什么,都四年了还不死心?
“神经病!”陌生面孔骂了他一句融入人群不见。
秦易回到车上,“爸爸?”小王子用非常疑惑的眼睛望着他。
他自嘲笑笑,重新系好安全带,红灯已经换过来,他打下方向盘,拐了个弯变道。
车开不进巷子,他抱王子下来,“咱们摘桔子去。”
小家伙伊伊伢伢学着说:“桔子……”
逼仄狭长的小巷,脚步声特别清脆,小王子趴在他肩上,秦易只一手托着他小屁股,那画面真真萌化人心。如果没发生四年前的事,他的孩子应该有三岁了吧。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迟暮的老人,靠支离破碎回忆和想像生活,隐隐作痛的心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
院门已经残旧不堪,门内,一切照旧。桔花凋谢,果实累累缀满枝叶,上次来还像一个个绿球,这么快已经熟了,灯笼似的压弯技头。
小王子扭着身子去够,“桔,桔……orange……”
秦易笑着拍拍他小屁股,“吃的东西你倒记得快。”抱他过去,让他自己摘。
小王子真是用了吃奶的劲才摘下一个桔子,举到他面前,“吃,吃。”
秦易皱一皱眉,“你确定?”
“吃,吃……”小家伙都开始抿嘴巴了。
秦易放他下来,剥开桔皮撕一片放他嘴里,小家伙才咬一口,眼睛鼻子全酸到一块去了。
“噗……”小家伙直往外吐,都弄衣服上了。
秦易没办法抱他进屋,脱下他身上的衣服,去衣柜挑一件新的给他换上。
曾岑的衣柜挂满了小孩的衣服,从出生到满月到十岁的,满满一柜子。她一件也没带走,连念想都不留,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对他转身时的决绝。
小家伙乖乖换上新衣服,还到镜子前转了转。
院里突然响起脚步声,秦易几乎想都没想就冲出去,那个名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来的人却是付俊,一身风尘仆仆,刚下飞机。
秦易眼底的失落掩都掩不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想儿子啊。去公司你不在我就想着应该是到这儿来了。”付俊朝屋里喊,“王子,爸爸回来了,给你买了小汽车,快来!”
玩具对孩子的诱惑力永远都是无敌的,小家伙蹬蹬跑出来,“车车,车车……”
付俊拿出汽车模型,小王子张大嘴,“哇——”
付俊抱起孩子,“儿子我带走了,等我们安排好去爱琴海的行程再给你送过去,快跟干爸拜拜。”
小家伙眼里都是玩具哪还顾得了拜拜,小手胡乱挥挥。
“我还没批你假。”秦易单手插兜一脸严肃。
付俊仗着有子万事足,开启耍赖模式,“呐,我已经四年没休假了,再这样下去老婆都要跟人跑了,到时候你可就得一辈子对我负责。”
秦易妥协,“两周假期,年终奖没有。”
嗷……付俊哀嚎一声,万恶的资本家!
“成交!”金钱哪里比得上老婆儿子热炕头重要,付俊抱紧儿子临到门边的时候回头对他说:“想人家就去找她,去看看也好。”
秦易没作声。
付俊叹口气,迈出门走了。
刚刚才有点人气的小院,这会儿又只剩下秦易一个人。看看有什么用呢,有句话叫近乡情怯,那样只会更痛苦。
今天已经彻底没有心情去公司了,秦易打了两个电话,取消全部行程,大致安排了今天的工作,关机。
他的车驶出市中心,渐渐闻到海水咸腥味,不多时就到海边的渔贸市场。
渔船刚归港,渔民纷纷去卸鱼,也有买家现场订货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嘈杂一片。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戴着竹帽,头巾连脖子都围住,只露出一张被海风刮糙被太阳烤黑的脸,麻木的往筐里捡鱼,年复一年的动作,好像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与她无关,僵硬而绝望。
许是感受到来处远处的目光,苏清歌机械麻木的抬头搜巡目光的来源,她终于看见他了。有一秒钟的呆滞,她拼命抹自己的脸,拼命整衣服。只是再怎么整也没用,她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光彩照人的苏清歌,现在是一身鱼臭,粗俗不堪的渔妇。秦易每来一次,她的绝望就加深一层,那痛苦如凌迟一般,一点一点消磨她的意志,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逃开,逃到一个见不到人的角落一个人躲起来,不让人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刚起身,背后男人抬腿就是一脚踢到她腰上,剧痛她一时爬不起来。
“臭婆娘,又想偷懒,快干活。”这个满嘴粗言秽语的汉子就是她丈夫,一直是。
苏清歌四年前回国就是想摆脱这个男人,这件事本来可以很顺利,秦易绝对有能力帮她,可她太贪心,她不但要秦易的帮助,还要他这个人。
贪心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苏清歌受过一次惩罚却学不乖。为了一张绿卡,她嫁给了这个男人,最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富豪,只是一个偷渡的渔民,烂赌、性暴力。她要离婚,男人哪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威逼、殴打,她花了很长时间让男人放松警惕才逃回国内。
再见到秦易,他的光芒太过耀眼,想要抓住他脱离苦海的渴望太过强烈,以致于她不择手段也要紧紧攀附住这个男人。只有秦易才能救她,只有秦易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她甚至愿意拿命出来赌。她以为她赌赢了,贪念却害得她生不如死。
“这些鱼我都要。”秦易已经走近,抽出一沓现金,男人两眼发光,谄媚道:“秦老板每次都来照顾我们生意,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秦易没理他,眼睛落到苏清歌身上,“我想跟你妻子聊聊。”
男人忙着数钱,哪里还管别的事,“您随意,随便聊。”
想哭眼泪早已流干的感觉很痛苦,苏清歌认命带他往岸上去,潮湿木屋,到处都是*的味道,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苏清歌脱了帽子,额上脖子上都是伤疤,他的丈夫只要一喝醉了就会打她,输钱了心情不好也会打她,她身上早已是旧伤累累。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有秦氏的律师团队,她这辈子都离不了婚。有秦易在商界的影响力,她这辈子都找不到光鲜体面的工作。有秦易每个月给她男人赌本,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贫穷困苦。
秦易只是冷冷看着她,“四年前,你跟曾岑说了什么?”
苏清歌笑起来,“四年了,你一直追一个答案不累吗?”
“你今天不说,总有一天会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如果苏清歌只是告诉曾岑他娶她的真相,秦易相信曾岑会愤怒,会离开,但绝对不会打掉孩子,她那么爱那个孩子。
苏清歌欠他一条命!
苏清歌笑得弯腰,“好啊,那就耗,大家一起痛苦多好。曾岑真的是很蠢,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样蠢的女人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秦易一把扼住她咽喉,“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苏清歌满脸涨红,唇色一点一点发紫,恶毒的话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来,“她活该,活该失去孩子,活该一个人孤独终老,活该……”
秦易加重手上力道,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气息渐渐薄弱,她却一点儿也不反抗。秦易突然松手,她摔倒在地上,空气争先恐怕后往她肺里窜,她呛得凶猛咳嗽。
秦易居高临下望着她,“很想死是吗?”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激怒他,她没勇气自杀,妄想死在他手上。
“死,对现在的你来说是解脱,这样不死不活的活着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秦易又一次无功而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执着的想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能挽回什么。
苏清歌望着他的背影,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粗糙干裂的手捂住脸,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的一生就这样结束。越是不甘心,才会越绝望,恶性循环,这就是秦易说的,最好的惩罚。
大洋彼岸,开始新生活的人,平静总是太短暂,谁也猜不到命运会怎样布局,而在局中的人都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择日离婚 第三十九章 小月亮
窗明几净,别样情调的餐厅清新静逸,长吧台边高脚椅上,小家伙晃着悬空的腿,斜梳碎刘海下是一双淡水蓝的眼睛透着孩子才有的纯净,美食当前,满足笑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妈妈吃。”小家伙捻一只薯条递到曾岑嘴边,曾岑拿纸巾替他擦擦小嘴蕃茄酱,“妈妈不吃,妈妈看着你吃。”
肯爷爷过来给孩子们送气球,“小朋友好可爱,叫什么名?眼睛真漂亮,是混血儿吗?”
曾岑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拍拍小家伙,轻声诱导,“别人问你话你应该怎么回答。”
小家伙舔舔嘴边的蕃茄酱,很认真的回答,“我的大名叫曾曦,光明的意思,小名叫小月亮,我不是混血儿,只是眼睛上戴了……戴了……”孩子很费劲的记那个词,“戴了……角膜接触镜。”
曾岑的预产期在九月,小家伙赶着八月十五就出来了,所以他的小名就叫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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