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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常伯伯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摸着我脑袋道:“哎呀,我们小明岚都长这么大了!”
常伯伯是我邻居,嗯,应该算入宫前的邻居。我家境贫寒,母亲又怀了孩子,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父亲动了把我卖个人牙子的打算,恰好那时,常伯伯回家省亲,便问我父母可愿意让我入宫。卖入宫比卖给人牙子划算多了,我父亲二话不说点了头。
就这样,我被常伯伯带进宫了。
常伯伯与我师父有点交情,在他打点之下,我直接成了师父的徒儿。当然,是私底下的徒儿,明面上,我只是很卑微的太医院小宫女。
“常伯伯,你怎么来啦?”我像见到家人了似的,抱住他胳膊笑了起来。
常伯伯道:“老管事出了事,皇后娘娘让我先来顶替几天。”
我大惊,“常伯伯是我们行宫的新总管啊!”
简直太棒了啊!
有素蓉、莲蓉、白蓉
有素蓉、莲蓉、白蓉三个惺惺相惜的朋友,有常伯伯这么贴心的长辈,又有刘姑娘这么温柔的主子,我瞬间觉得行宫的日子美满极了!
每天上午,我给刘姑娘请平安脉,收拾刘姑娘房间,洗刘姑娘的衣裳,陪刘姑娘在院子里散步,偶尔天气好时,我会拉她去御花园。我看得出来,她不爱出柳春阁,不过她好像天生不忍心拒绝人,连我这种小小的宫女都不例外。
随着运动量增多,刘姑娘身体渐渐好转,又一次变天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病,姑姑和我都高兴极了,当晚还喝了两杯小酒庆祝。
由于刘姑娘不是个折腾人的主子,我上午便能把所有差事做完,吃饭有姑姑在,不用我。下午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看书也好、采药也罢,甚至在行宫里瞎溜达也没问题,事实证明,我还真挺喜欢溜达的,不过每次溜达来溜达去,都能溜达进上阳宫。
经过上任总管事的噩梦之后,素蓉、莲蓉与白蓉明显沉稳了许多。素蓉一直是个特别冷静的人,只是缺乏胆量;莲蓉是个脑袋不怎么好使、执行力却很高的人,白蓉与我年纪相仿,叽叽喳喳小麻雀一个,聒噪得很。
她聒噪得最多的,便是七殿下。
“七殿下好漂亮啊!”
“七殿下昨晚没睡好,我看见他黑眼圈了。”
“七殿下拉肚子了,一天跑了七趟厕所。”
“七殿下又溜出去了,半夜回来的。”
……
与以往她一聒噪,素蓉、莲蓉便不耐烦地打断她不同,每次谈到七殿下时,二人都听得特别认真。
我也听得很认真。
突然想到七殿下身上的伤,我问:“七殿下……经常跟人打架吗?”
素蓉、莲蓉、白蓉齐齐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他明明有伤啊!新伤旧伤都有!
算了,这个问题,我还是自己摸索明白吧!
转眼到了十二月,宫里来了一些年货,与往常一样,数量不多,质量也差,可由于常伯伯的照顾,柳春阁与上阳殿都比往年富裕许多。
当然,所谓的富裕也就是多点炭火,多点腊肉,炭还是黑炭呢,熏得人够呛,不过刘姑娘说她已经很满足啦,以前,连黑炭都供应不足呢!
刘姑娘并不知道我与常伯伯的关系,我也没说,反正常伯伯对大家好,又不是我的缘故,他本身就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啊!
为表达对常伯伯的感谢,我送了常伯伯一坛梅子酒。这种梅子酒是师父的独门秘方,寻常人喝不到的。我有信心,常伯伯一定会喜欢!
果然,常伯伯尝了一口梅子酒后便像捡了宝似的哈哈大笑了,笑完,又洋装恼怒地啐了一口:“老货!亏我跟你数十年交情,连口梅子酒都不酿给我喝!”
这老货自然是我师父。
师父早已仙逝,常伯伯这么说他,我心里应该不舒服才对,可不知怎的,我眼眶热热的,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当全世界都认为师父是个杀人犯的时候,还有人像缅怀朋友一样记起他,是一件挺难得的事情,不是吗?
我一共酿了四坛梅子酒,一坛送了常伯伯,一坛送了素蓉、莲蓉与白蓉,她们不喝酒,我知道她们会送给七殿下。
第三坛我埋在了树下,第四坛则送给了刘姑娘。
那晚,刘姑娘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夜。
翌日,我收到了常伯伯的回礼,一个非常精致的荷包……装的一摞碎银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受常伯伯照顾,七殿下、刘姑娘的境况都有了明显改善,素蓉、莲蓉、白蓉与我也再不用担心会被谁欺负,我酿酒给他喝,全是出于一片赤诚的感激之情啊,怎么反而……反而还让他破费了呢?
我不想收。
常伯伯拍了拍我肩膀:“七殿下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后面的话,没了。
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戳中了我的软肋。
七殿下与刘姑娘的份例银子加起来,比我们这几个低贱宫女都不如,伙食方面更不用说,厨房的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即便新调任的常伯伯,也没法子立刻与他们翻脸,毕竟他们的背后,盘根错节地连着皇宫,一不小心触了哪位主子的逆鳞,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好转的逍遥日子便要华为须有了。
这钱,一定是常伯伯自己的。
不该收下,明岚你不该收下!
七殿下每天都吃不饱饭,还三天两头受伤,明岚,收下!
“常伯伯,我再多酿些梅子酒给你啊!”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但我其实更想说,常伯伯,我以后赚了钱还给你啊,可作为一个比医女还不如的宫女,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常伯伯的钱。
常伯伯慈祥地摸了摸我脑袋,他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我也非常享受,它能让我想到家中的父亲,虽然父亲卖了我,不过我想,父亲心里也是很痛的。
那坛被我埋在梅树下的梅子酒,就是想等出宫之后送给父亲的。
我笑着告别了常伯伯,然后去找了素蓉、莲蓉与白蓉。
莲蓉不在,她陪七殿下练剑去了。
莲蓉明明最笨,前一秒接的任务下一秒就能忘,长相嘛,也属于特别能辟邪的。可偏偏这样的她,被七殿下选成了间歇性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是间
为什么是间歇性,因为七殿下习惯独处,除了偶尔需要谁打打杂之外,他基本上不用别人服饰的。
所以说,莲蓉的工作其实比我还轻松啦!
我把常伯伯的银子分了些给她们,白蓉犹豫了一下,素蓉却道:“不了,既然是让你给七殿下补身子的,你就买些好吃的给七殿下吧!”
白蓉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把钱花在七殿下身上,我们没意见哒!”
我又等莲蓉回来,问了她的意见,她与二人一样。
不仅如此,素蓉还把自己的体积银子拿了出来:“七殿下个子高了,我看今年的冬衣还是按去年的尺寸做的,再给七殿下买些好的面料吧!”
“可是你……家里的姥姥怎么办?”我问。
素蓉比我还可怜,我起码有爹娘和弟弟,她却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姥姥,为怕姥姥无人照料,她都是把钱寄给族人,让族人代为照看的。
素蓉的眸光慢慢暗了下来:“她……上个月过世了。”
我握住素蓉的手:“节哀。”
莲蓉把我放在了我按在素蓉的手上:“节哀。”
白蓉抱住素蓉脖子:“别伤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哒!”
素蓉含泪一笑:“好。”
这之后,莲蓉与白蓉也奉献了一些自己的私房钱,不过由于她们有亲眷要养活,素蓉只允许她们拿出一半。
“七殿下的剑柄好像磨损了,如果能买个专用的套子就好啦!”莲蓉说。
“七殿下的书好少哦!给他买些回来吧!”白蓉说。
我想了想:“七殿下喜欢吃糖!我买糖吧!”
素蓉、莲蓉、白蓉:==
我不会告诉她们,我没钱,不过……七殿下上次送给我的麦芽糖,我还没吃!
那个少年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以他为核心的我们,慢慢行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关系。
离开上阳殿后,我找常伯伯要了出宫的对牌。常伯伯做总管就是好哇,出宫什么的,简直方便得不要不要的!
但我不好说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刘姑娘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人,我怕她有思想负担,于是说道:“刘姑娘,我有个老乡在京城开了酒庄,我把我酿的酒放他那儿卖卖,看能不能有生意。若有,我就办些年货回来!”
我是她的宫女,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这是铁的定律,拿我的钱,没关系的嘛!
刘姑娘微微愣了一下,耳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你那个朋友的酒庄……卖不卖糕点?”
啥?
刘姑娘腼腆地笑了笑,她可是很少露出这种笑容哦,真是美得我一颗心都快化了。
“我闲来没事,做了几样糕点,不是什么好材料,就是榆钱。”她轻轻地说。
榆钱啊,它的叶子可是好东西,我们家乡闹饥荒时,就爱吃它了!
可是它太普通了,在满是权贵的京城,这种白送都没人要的东西,肯定是卖不出去的。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的酒一定能卖出去的。
我对师父的配方非常有信心!
原本是为了宽刘姑娘的心脱口而出的谎话,说完就发现其实是一条可行性相当高的好策略!一旦酒卖出了,我们就更有钱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刘姑娘给了我两个食盒的糕点,外加一份采购清单:“要是能卖出去,麻烦你按照上面的买一下。”
麻烦我?
刘姑娘真是我碰到的最温柔可亲的主子!
原本只想给七殿下买东西的我,突然有了给刘姑娘也置办一些的打算。
黄昏时分,我抵达了闹市。
关于老乡开酒庄的说法其实不完全是吹牛,只不过,他不是我的老乡,是我师父的。
师父在世时,我有幸随师父来这儿吃过一次饭,那时,我便听到酒庄的老板找我师父讨要梅子酒喝,还说愿意花重金买下梅子酒的配方。
师父不同意。
“那是我很珍贵的东西,我只想酿给最珍视的人喝。”
师父是这么回答的。
师父心中,一定有个非常重要的人,我想。
会是我吗?
嗯,**不离十就是哦!
因为师父是个单身汉!
我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相当于他半个女儿!
有些跑题了~
我来到盛德酒庄,报了我师父的名讳,很快,盛老板便下来了。
这是一名身材削瘦、长着山羊胡的老人,一日里,大半时光是醉的,看到他,我总联想到李白,虽然,他一首诗都做不出来。
“盛伯伯!”
我扬起甜甜的笑容,甜甜地唤了一声。
盛老板没与常伯伯那样拍我的肩膀或摸我的脑袋,不过他亲自接过了我手中的酒坛与食盒,还含了一丝责备地道:“你呀你,走过来的吧?真是!都不晓得雇车!走断你的腿活该!”
听着他的唠叨,我不仅不恼,反而有种远行了一阵子,回到家,被家长接过行礼、被家长责备的细小感动。
等我满二十五岁,我一定要背个大大、大大的行囊回家,让父亲把它从我肩上卸下来。
盛老板把东西放到柜台上,累得够呛的他领着我坐到了对面,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给我倒了杯茶:“真是的,来看盛伯伯就来看呗,带那么多礼物做什么?”
我:(⊙o⊙)
------题外话------
为什么要从这么前面写咧?因为它与后文有莫大的关系哇!有米有读者已经看出来了咧?
师父认识的人都棒棒哒!
番外很暖心吧!
没有勾心斗角哟!





御宠腹黑贤妻 番外03
“这……这是……”我难为情地张了张嘴,“那些……是我想放在盛伯伯这里卖的,这个……这个是送给您的。”
说完,我把一块做工精致的桌布递给了盛伯伯。
我绣工不怎么好,合素蓉、莲蓉白蓉三人之力才绣了一副成品,原本是打算送给母亲的呢,眼下临时抱佛脚送给盛伯伯,虽有些牵强,不过到底也是一片心意——
我打量着盛伯伯的脸色,盛伯伯并未露出那种令我尴尬的失落,愣了愣之后,爽朗地笑了:“果然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哇!”
这话……是褒还是贬啊?
盛伯伯问了一些我在皇宫的处境,得知我只是受了一点小小的牵连被贬入行宫,松了口气:“唉,我早劝过你师父,皇宫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偏不听,这下好了,把命给搭进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盛伯伯又道:“明岚啊,你师父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盛伯伯说道:“以我对你师父的了解,你师父不是那种会御前失仪的人。”
师父的死因,官方说辞是师父御前失仪,冲撞了陛下。
但事实……并非如此。
只不过师父临死前交代过我,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哪怕对最亲近的父母。
盛伯伯是好人,我不想把他卷进来。
整理好情绪,我说:“说来,也是我的错,我那天因医术的问题与师父发生了一些争执,师父气闷,喝了点小酒,才会冲撞了圣驾。”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愧疚,虽然我不清楚我的表情是不是真的演出了愧疚。
盛伯伯看了我一眼,拍拍我肩膀,没说话了。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带来的颓然只持续了一会儿,盛伯伯到底是个看得开的,马上叫人上了一桌好菜。
看着香喷喷的烤鸭、粉蒸肉、糖醋排骨,还有我最爱的白切鸡,我有些舍不得下筷子。
七殿下每顿的定量是两荤一素一汤,实际上,荤菜是绝对没有的,偶尔给用几滴猪油就不错了。
刘姑娘的定量也是两荤一素,没有汤,与七殿下的伙食一样,常年见不着肉沫子。
我们四个宫女的伙食就更不用说了,厨房那些老家伙,恨不得连烂菜叶子都不给。
想当初在皇宫的时候,我虽是医女,每顿也能跟师父蹭个足料的四荤两素——
行宫的日子太贫苦了。
贫苦到我多吃一块儿肉都有负罪感。
盛伯伯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处境,尽管我告诉他刘姑娘待我很好。盛伯伯笑了笑,说道:“放开肚子吃!喜欢吃什么,我再给你备一份新的带回去!”
连吃带拿,这可不行!
“盛伯伯,我不饿,我是吃了饭才出宫的。”
好吧,我矫情了,肚子快咕噜咕噜叫了。
但……真的不好意思啊!
若常伯伯这样倒也罢了,好歹我能近身伺候,洗衣服烧水做饭整理房间,我换不起钱我做苦力行不行?盛伯伯这儿……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机会来?
我低估了生意人的眼力。
盛伯伯哈哈一笑:“好啦好啦!别跟我见外了!只许老常对你好,不许盛伯伯对你好哇?”
“嗯?”我眨了眨眼,困惑地看着他,“您也认识常伯伯?”
盛伯伯促狭一笑:“他是个大酒鬼!京城的酒庄,谁不认识他?我跟你师父还有他,我们仨儿,还一块儿喝过酒呢!那时,你还没入宫……”
在盛伯伯声情并茂的“回忆”里,我心头的局促一点一点消散了。
盛伯伯开的是酒庄,不过近年来酒庄生意不大好做,他索性改成了饭馆,就是给客人喝的酒全都是自家酿的。
很荣幸,我的梅子酒与刘姑娘的糕点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卖出去了。
然而卖出去的结果令我瞠目结舌!
“梅子酒卖了五两银子。”盛伯伯说。
“哇!”
我高兴坏了,梅子酒成本低(梅花与梅子全都是行宫现成的),只花了些时间(工作时间翘班),随便卖个几百文我就要告爹爹告奶奶了,谁料竟卖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可以做些什么呢?
把消费档次降低一点的话,可以给七殿下从头到脚买两套衣裳……的布,还可以买十斤牛肉(七殿下不爱吃猪肉,常伯伯悄悄送给我的猪肉干,我悄悄塞给七殿下,他一口没吃),再加常伯伯与素蓉三姐妹给的钱,我们还能买点年货!
至于更多的,还是不太够。
不过没关系,我争取在年前再酿出一些酒来卖,凑够五十两的话,我们就能过个不挨饿受冻的年啦!
盛伯伯把一盘银子递到我手边,我数了数:“咦?怎么有二十五两?不是只卖了五两吗?”
盛伯伯笑道:“你做的糕点很好吃啊,他们都抢着要,我说价高者得,有人就出了二十两。”
==
所以……我师父的独门秘方……被刘姑娘给秒杀了么?
谁那么土豪啊?
几块糕点就给了二十两!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属于我的那份,把另一份递到盛伯伯面前:“请盛伯伯允许我下次再来。”
用了人家地盘与渠道,给人家分成是应该的。
盛伯伯没推辞。
我松了口气,他若推辞,我下次一定不好意思过来了呢。
我想着还有东西要买,起身告辞。
盛伯伯要把他的马车给我用,考虑到钱多了,买的东西也相应增多,我笑着接受了盛伯伯的好意。
车夫是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我买东西时他还会帮我拿主意。
比如,他会告诉我,最贵的布在白云庄,那是权贵们去的地方;最便宜的布在清河坊,那一带在建下水道,马车与行人出入不便,没多少客流,店家为了生存不得不压低价格,质量可圈可点,看你识不识货。识货的话,店家也没法子拿差品忽悠你。
我对白切鸡从切法和吃法很有研究,可对鸡毛就一窍不通了,布料也一样。
好在大顺挺懂布料,一进门,便对几匹摆在显眼位置的料子做了点评,点评的内容我一头雾水,店家却完全被唬住,乖乖地从仓库取了最好的布料来,而且价格……超级实惠!
我高兴地付了钱:“大顺你好厉害啊!怎么这么懂布料?”
大顺腼腆地挠了挠脑袋:“我姐姐是欧阳家的绣娘,有时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给她打下手。”
“原来你姐姐在欧阳家当差啊!”
我看这名车夫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崇拜!
欧阳家谁不知道啊?京城第一大世家,兵权在握,富可敌国,欧阳家三代单传,到了这一代总算有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少爷欧阳珏,今年八岁;一个是大小姐欧阳倾,今年四岁。
我尚在太医院时,大太监便叮嘱过我们,宫里的小主子甚多,谁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但若论谁哪个最不能惹,除皇长孙外,便是欧阳家能自由出入皇宫的孩子了。
七殿下还是皇子呢,都不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见陛下有多器重欧阳家了。
所以,羡屋及乌,我觉得在欧阳家当差的大顺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大顺憨厚地“嘿嘿”了两声。
在清河坊,我买了料子、针线和一些适合十一岁少年阅读的书籍。刘姑娘清单上多是食材,清河坊的料子和书可以,食材类的便有些不大新鲜,大顺直接带我去了集市。
我挑了十斤牛肉、十斤羊肉、五只活鸡(其中一只是母的,已经怀孕,每天都能有蛋吃!),又买了十斤蔬菜和十斤鸡蛋。大顺说,光吃肉不够,还得有鱼,于是,我又买了五条非常大的鲩鱼和草鱼。
这之后,大顺又向我介绍了几样平价但营养丰富的水果。
摊主卖给我的价格,明显与卖给别人的不一样。
便、宜、太、多、了!
“都是街坊邻居。”大顺嘿嘿笑着说。
直到后面,一个卖工艺品的大妈,意味深长地送了我一个同心结,我才明白为啥自己被优待了。
敢情他们全都把我当成大顺领回家的准媳妇儿了!
囧!
有大顺做向导,买东西的时间与金钱都缩水了一半,最后,本以为不够用的,竟然还剩下十两银子,我兴奋得恨不得抱着大顺转一圈!
“大顺,我请你汤圆!”
大顺:“不……不用了,嘿嘿。”
我坚持道:“你陪我转悠了一下午啊!一定耽误你不少差事!”
大顺:“就是不想干活才陪你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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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个上班族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翘班的小男孩儿么?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大顺还是接受了我的汤圆。
汤圆摊子摆在路边,隔壁是一间非常奢华的酒楼,酒楼传来阵阵令人大快朵颐的菜香,我不由地望了一眼:“大顺,等我梅子酒卖的好了,我请你吃上面那个!”
半天,没有响应。
我回过头,就发现大顺的位子上已经没人了!
“明岚!明岚!快!”
酒楼门口传来大顺的声音,我循声望去,那儿围了许多人,大顺在朝我招手。
酒楼里出事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好奇地走到大顺身边,个子小的缘故,我挤不到最里边,大顺为了照顾我,挤进去之后又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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