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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偏方方
人太少,目标太大,容易被抓到。
人多的话,要顾忌百姓的安危,官兵们反而不敢大开杀戒。
杀手也正有此意,他凝神聚气,脚步一转,飞入了市集。
“王爷!王爷!”亲王府内,内侍扬着拂尘,跌跌撞撞地奔进了书房,没注意到平时走了不下百次的门槛,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诸葛琰浓眉一蹙:“你干什么这么急?官司输了吗?”
内侍张大嘴,想说什么,却又好似无法发出声音。
诸葛琰的心咯噔一下,真的输了?不该啊,他明明已经宠幸欧阳瑾了,欧阳瑾也答应替姚汐作证了,姚汐哪怕不能完全洗脱冒领功劳的罪名,伤害四皇子一罪也是可以摘干净的。而只要把这个摘干净了,冒领功劳的罪,走走关系,也就没什么了。
“三德,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姚汐输掉了?他们怎么宣判姚汐的?啊?”他急得站了起来。
看着事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的他,内侍的心有一瞬的抽痛,甚至想让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下去,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他今天不说,等出了这个大门,王爷还是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事件的真相。
犹豫了半晌,他捶着胸口,苦叹道:“姚汐输掉了,三法司给她判了斩首之刑。”
诸葛琰一屁股跌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输?欧阳瑾的证词没有用吗?”他苍白着脸,问。
内侍动了动嘴皮子,不知该怎么讲才能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整件事中,不论是欧阳瑾邀宠,还是姚汐假冒纯阴之女,王爷一直被蒙在鼓里,王爷豁出一切去保护的人,实际是一直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人,而王爷险些杀掉的人,却是王爷真正应该寻找的人。
当初不觉得,而今细细想来,那个给楚芊芊接生的稳婆,八成就是有人故意送到他跟前儿来的。而他在楚家查到的,也是有人想让他知道的。
那人是谁,不用说也能猜到了。
他傻啊,识人不明,害得王爷酿成大错!
“王爷!您惩罚老奴吧!老奴对不起你!”内侍跪下,磕头,泫然大哭。
诸葛琰一头雾水,忙扶起这个照顾了自己十六年的太监道:“你跪什么跪?快起来!有话就好生说!到底怎么了?”
内侍苦着脸道:“夫人……夫人没替姚汐作证。”
“夫人?哪个夫人?”诸葛琰下意识地问。
内侍就道:“欧阳瑾啊。”
你都临幸人家了,少说也得给个位份吧,既然是表妹,总不能只做侍妾。
诸葛琰想起欧阳瑾就烦:“她算哪门子夫人?你别岔开话题!她怎么不给作证了?”
“这……”内侍迟疑了半晌,而后看着诸葛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可能是察觉到什么,觉得不能给姚汐作证,不能助纣为虐吧?”
总不能说,她是被诸葛夜和楚芊芊收买了吧?
凭心而论,欧阳瑾人品虽差了些,但对王爷的一颗心半分没有掺假,如果可以,他希望王爷跟她好好儿的,所以,他会尽量替欧阳瑾说好话。
诸葛琰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机锋,只道:“你能不能一次洗说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据我所知,就算欧阳瑾没给姚汐作证,姚汐推下四皇子也是无心之举,按律法,最多监禁十年,怎么就变成砍头了?”
内侍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捶了捶大腿,一咬牙,说了:“王爷,姚汐……是犯了欺君之罪呀!”
“冒领功劳吗?是楚芊芊自己不要的,她至多是贪心,还算不上欺君。”诸葛琰驳斥。
内侍捏了把冷汗,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姚汐不是纯阴之女!”
“不是纯阴之女?怎么可能……”诸葛琰干笑了两声,忽然,神色一僵,“你说什么?她不是纯阴之女?!怎么会……怎么会不是?你不是查了吗?楚芊芊是假的,是被姨娘收买产婆伪造的!姚汐才是真的!”
内侍再次跪了下去:“王爷!王爷!错了啊!老奴没有查明白——”
什么叫没查明白?当时审讯产婆的时候,他也在场,那产婆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收了姨娘的钱,要给楚芊芊伪造一个人人唾弃的生辰八字,好以此来扳倒沈氏。他还看见了姨娘送给产婆的镯子,三德也去姨娘的娘家问了,确有此事!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产婆弄出来愚弄他的?
内侍见诸葛琰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事已至此,慢慢捅刀子和快些捅刀子,都是痛,他索性将话头挑明了:“姚汐是假的,她是阴年阴月阴日,却非阴时。姚家盗了楚芊芊的生辰八字,将姚汐的戌时改成了亥时,然后让姚汐赴京参选。三法司与户部尚书已经查过姚汐的户籍表了,千真万确啊!”
所以……姚汐是假的,楚芊芊才是真的。
他花了那么多功夫倾心相对、甚至险些把整个欧阳家的家产都赔进去只为给她脱罪、委屈自己宠幸不喜欢的女人只为给她作伪证的人,是个赝品!
一个……害了楚芊芊的赝品!
而为了这个赝品,他还差点儿……杀了自己的娘亲!
“王爷,王爷!王爷——”内侍看着摇摇欲坠的诸葛琰,吓得大叫。
胸腔如有炸弹砰然爆破,诸葛琰身躯一震,喷出了一口鲜血。
内侍大骇!
扶住他,失声尖叫:“王爷——王爷——”
诸葛琰推开他,连嘴角的血迹都顾不得擦,便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书房。
天空,一片阴霾。
姚汐不知道自己究竟逃亡了多久,只觉双手和脸颊都快要失去知觉,身后的马蹄声、吵嚷声却依旧于耳不绝。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大限将至,她开始思索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为何前世命苦,今生也命苦。
还是楚家大小姐的时候,她时常被二妹、三妹欺负,丫鬟们看见了,也不帮她。她每次都被欺负得很惨,可她不敢反抗,只能每次回到家后冲沈氏发火。
沈氏默默地受着,并不告诉别人,她那么温柔恭顺的女儿,有着那么不讲理的一面。
后来,老太爷死了,她被赶出楚家。
她知道沈氏怀孕了,但她拉着沈氏的手说:“娘,不要抛弃我——我一个人会死掉的——”
沈氏跟她去了。
村子里,一点都不好玩。
弟弟妹妹也不好玩。
他们小,吃的却不少,总跟她抢,抢得她好烦!
沈氏也不会赚钱,变卖了首饰后,勉强维持了生计,却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那时,她就在想,这种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或者,如果没有盼头,又还有什么活头?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逃离这种生活了。
如果早知道诸葛夜会有需要纯阴之女冲喜的一天,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生存意志的。
是她走了,那个女人才来。
是她的八字好,楚家才接了他们回去。
是她的容颜美丽,才俘获了世子的心。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
那个可恶的女人,凭什么……恬不知耻地霸占了她的东西?
“娘!买这个买这个!这个好看!”
一旁的铺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话音。
姚汐扭过头去,就看见一家首饰铺子里,楚陌坐在沈氏腿上,拿着一样珠钗往沈氏的发髻里戴。比起在村子里的落魄,而今的沈氏,满身珠光宝气,比一等贵妇穿得还体面。
这一定,是楚家看在楚芊芊的面子上给她置办的!
世子妃的岳母,多么崇高的身份!
“我觉得这个好看啊。”楚嫣挑了一对红宝石镯子,“娘亲一个,姐姐一个,正好呀!”
楚嫣的面色红润多了,小脸儿上也有肉了。她记得楚嫣在村子里时根本不敢出门,一出门、一吹冷风,回头就要病倒。现在,却好像跟寻常小孩儿没什么两样了。
这一定,是楚家看在楚芊芊的面子上给她请了大夫,又给她送了补品的!
世子妃的妹妹,能不好生宝贝吗?
你们全都沾着我的光,却又全都护着一个夺了我身份的女人!
你们不觉得汗颜吗?
“夫人,您的衣裳真好看,哪儿买的料子,我好似还没在哪间铺子里看到过呢?”曼娘笑盈盈地赞了一句。
沈氏低头笑了笑:“女儿置办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买的。”
她跟两个孩子的衣物首饰,全都是芊芊准备的,平日里的花销,也是芊芊放进她抽屉的。一开始她心疼不想要,芊芊却说,她赚了钱,总得有人花。
曼娘就道:“您女儿真好,要是我有个这么孝顺贴心的女儿,一辈子都舒坦了。”
沈氏难掩自豪地笑了:“是啊。”
楚陌踮起脚尖,一本正经道:“我姐姐不是好哦,我姐姐是非常好、最好!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哦!”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欢声笑语,钻进姚汐的耳朵,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不过是拿着世子的钱,讨好沈氏和楚陌、楚嫣罢了,这些人,竟一点也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你在看什么?”杀手打断了姚汐的思绪。
姚汐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愤恨:“没什么!快走吧!”
原本想找沈氏求救,但经历了楚老爷的背叛,她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骨肉亲情了,尤其,沈氏还一副对现在的楚芊芊满意得不得了的样子,她便更加确定,沈氏也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了!
杀手背着她,继续在人群里穿梭。
沈氏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眸光一动,回过头看向门口,当她只看到匆匆忙忙的行人时,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天色,渐渐暗了。
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
对正在逃亡中的人而言,这无疑是老天爷的恩赐。
他们只需随便找个人家借宿一宿,便能安稳地渡过今晚。
但命运有时爱跟人开玩笑。
他们刚刚甩开官兵,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时,被诸葛琰给遇上了。
诸葛琰心烦意乱,想找楚芊芊负荆请罪,又害怕楚芊芊不肯原谅自己,一边痛苦地纠结着,一边闷头朝前方走着,半路,听到“呀”的一声惊呼,他抬头,就见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背着一个男装打扮,却依然看得出女子身份的人直愣愣地僵在夜色里。
刚刚那声惊呼,是从女子的口中发出来的,听起来,异常的熟悉。
姚汐定定地看着这个唯一对她真心好过的少年,惊呼一声过后,眼眶一热,落下泪来。
穷途末路中,想起诸葛琰的种种呵护与疼爱,她的精神出现了一瞬的恍惚,她觉得诸葛琰是一个不计一切代价对她好、并且会好一辈子的男人。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曾经得到的所有,才是真正沾了那个女人的光。
“王爷。”
她哽咽的唤了一声,幻想着,他再像以前那样,将她抱进怀里,宠溺地安慰,笃定地发誓,有他在,绝不让她受委屈!
但她始料不及的是,迎接他的是一道凛冽的掌风。
杀手敏捷地避过!
掌风落在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姚汐如坠冰窖,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诸葛琰:“王爷!你……我是姚汐啊!”
诸葛琰的胸腔仿佛染了一团火,烧得他一双眼睛都红的:“我知道你是姚汐!”
“那你还……”
话未说完,她蓦地顿住,惶然地问,“你……你都……知道了?”
何止是知道了?
一路走来,许多事都想通了。
“虞伯是不是被你害的?”
“你肩膀上的簪子,是不是你自己扎的?”
“你将虞伯弄得半死,引来楚芊芊给虞伯治病,然后用苦肉计离间我和楚芊芊的关系,还诱导我杀了楚芊芊替你消灭最直接的证据!”
“还有,那次在画舫上,楚芊芊的过敏症是不是也是你给弄出来的?”
诸葛琰字字如冰、声声似刀地质问着,质问完,一双发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姚汐从未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或者,她习惯了他总是将她捧在掌心的样子,突然他不对她好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比楚老爷将她交给官兵还令她感到绝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好,已深入骨髓。
她上了瘾。
要戒掉,就得剜了心。
“王爷——”她忍住心口被大掌生生撕裂的剧痛,泪如雨下道,“王爷我错了,你看在我们曾经那么好的份儿上,再饶恕我一次吧!”
诸葛琰扬剑,冰冷的尖端对准她眉心,他的眼底,再也看不见曾经的依赖与宠溺,只有厌恶,滔天的厌恶:“我曾经对你有多好,现在就想给你多少刀!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等我杀掉他,再来杀了你?”
“王爷!”
这比诸葛夜的冷漠,更让她难受!
“好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我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既然王爷要这个女人,我就把你给你了。”杀手说着,解下捆绑着姚汐的布帛,将姚汐放在了地上,“我可以走了吗?”
诸葛琰偏了偏头,示意他走。
杀手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而去,与姚汐擦肩而过时,给姚汐使了个眼色。
姚汐大骇,这是要……
不待她思索出答案,杀手便摸出两枚暗器,转身射向了诸葛琰。
“王爷——”
姚汐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已经上了夹板的断腿站起来,飞身扑向了诸葛琰。
骨头,咔擦咔擦地断裂。
她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了。
那一瞬,大脑也空白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杀手看明白了,她是想替诸葛琰挡下那两枚暗器。
如她所愿,暗器,被她的身体挡下了。
但非她所愿,诸葛琰的剑也刺过来了。
诸葛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以为她会与他同归于尽,是以,在她飞扑过来的一瞬间,将剑刺进了她心口。
------题外话------
推荐一下素颜问花正在首推的复仇爽文《重生之祸女嫡妃》,虐渣虐得很爽,比这个文虐的爽。貌似大家都喜欢虐渣虐得特别爽快的文,下个文我考虑一下那种风格。





御宠腹黑贤妻 【V37】大婚(一)
漆黑的街道,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车厢内,吊了几颗夜明珠,清润的光泽落在男子的脸上,照得他肌肤如玉、眼眸若明月珠辉般透亮。
他低头,透亮的眼睛,映出怀中女子恬淡的睡颜。
那睡颜极美,有倾国倾城之色,然真正让他怦然心动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那金拽着他一片衣角、哪怕在熟睡中也不肯松开的手。
从没有人如此亲近过他、又如此胆大地拽过他,还拽得那么霸道,连抽都抽不出来。
他一抽,她会哼哼或者呜咽。
而她自己,却对此毫无察觉。
等她一醒,或许又变回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吧?
想到这里,诸葛夜的嘴角有一瞬的抽动。
他看了看微蹙的眉,想给她抚平了。
哪知一碰,她浑身哆嗦了起来。
诸葛夜吓得一怔,忙又抱紧了她,却因不知怎么哄而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一会儿拍她肩膀,一会儿搂她腰肢,笨手笨脚中,竟还扯到了她头发。
这一扯,她醒了。
楚芊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觉自己窝在一个男人怀里,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诸葛夜,神情一松,坐直了身子。
诸葛夜干笑了两声:“把你吵醒了?”
楚芊芊随手拔了发簪,将满头青丝放下,又灵活地一绕,挽了个单髻。
“也睡够了。”插上发簪后,她轻轻地说。随即,又看向脸色明显很差的诸葛夜,伸手为他把了脉。
她冰凉的指腹轻轻压在他硬邦邦的手腕上,软软的触感,令诸葛夜的心头一阵激荡,眸色也越发深邃了起来。
楚芊芊没注意到诸葛夜的异样,专心致志地把完脉后,说道:“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有些回去了,大婚前,你还是别再出来了。”
不出来我要怎么见你?
诸葛夜不依,黑了脸。
“你来王府看我?”他忽而这么问。
楚芊芊摇头,还没过门就巴巴儿玩南方家凑,纵然他不说什么,也纵然王妃与王爷不说什么,但世俗的口水还是有些可怕的。
尤其这门亲事,本就不为大众所看好,喀什庆人是瞧不起她,汉人是嫉妒她,总之,大家巴不得她越早下马越好,她更不能给人留下话柄了。
但他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又叫她眼底微微有了笑意:“大婚后,你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我又不跑。”
诸葛夜黑着脸,拿小眼神儿瞟她,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瞟了一会儿察觉到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怔了怔,才意识到在公堂上她被姚汐吓坏了。
姚汐扯着她衣襟,咬牙讲了几句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东西,随后她便吓得六神无主,一上马车直接昏睡了。
他倒是想问,可她紧抿着双唇的模样,分明是不乐意提及先前发生的事——
算了,晚上直接去拷问姚汐得了。
哪知这念头刚刚闪过,后方便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马儿在他们的马车旁停下。
“世子爷。”探子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诸葛夜挑开帘幕,望向他道:“何事?”
探子道:“姚汐伏诛了。”
楚芊芊垂眸,紧拽着的拳头微微松开了……
姚汐伏诛一事,很快传遍了京都,姚县令伪造长女生辰八字,让长女入京候选冲喜女子的事也不胫而走。朝堂下达的革职文书与抄家文书,连夜送往了徐州,另一份,送往了喀什庆。
相较于外头的风声鹤唳,楚家显得宁静许多。
消息传到福寿院时,老太太正在与楚陌、楚嫣下棋,俩小家伙受沈氏教导,棋艺惊人,竟把老太太弄得下一盘、输一盘,老太太的脸都绿了,听了王妈妈压低音量的禀报,她只是不屑地嗤了一声:“以卵击石!也不看看那丫头是个什么脾性,谁惹她那都是不要命了!”
言辞间,对于楚芊芊会打赢官司,竟是半分疑虑都无。
她虽不待见楚芊芊,甚至也隐隐有些惧怕楚芊芊,不过正是由于这份惧怕,才使得她认定,旁人也该同她一样,或者比她更加惧怕才是。
王妈妈给老太太递完消息,又往翠玉轩走了一趟,支本月的份例银子。
翠玉轩内,二小姐、三小姐哭成了一片。
原以为姚汐是小王爷看重的人,不会比楚芊芊混得差,哪知没几日的功夫,就被楚芊芊给整得丢了小命?
她们俩可是使劲儿巴结过姚汐的人,姚汐死了一了百了,可她们还活着,还与楚芊芊一个府邸住着。万一楚芊芊余怒未消,转头拿她们撒气怎么办?
“母亲!母亲救我们啊!”
“母亲!您救救我们吧!”
二小姐、三小姐一边磕头,一边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安素素求救。
安素素淡淡地哼了一声,嫣红的唇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来。
在得知女儿住进亲王府后,她便知女儿心仪的对象是小王爷了。偏偏,小王爷一直不待见瑾儿,只一门心思对姚汐好。于她而言,姚汐就是瑾儿的情敌。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巴结姚汐的时候可有想过瑾儿的处境?
这回,姚汐是不怕死地惹毛楚芊芊了,可若是没惹呢?或者,楚芊芊没那么那个能耐把姚汐整下台呢?她的瑾儿……是不是就得屈居姚汐之下了?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前些日子不是挺快活的吗?姚小姐送了你们不少首饰和衣服吧?我听说,屋子里堆都堆不下了呢!”安素素端着茶杯,阴阳怪气地说道。
三小姐不敢吱声了。
二小姐性子烈性,朝前跪走了一步,道:“母亲!其实我们接近姚汐,也是为了给多多给瑾儿姐姐着想啊!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了解姚汐,是不希望瑾儿姐姐将来会败在她的手上!”
说着,用胳膊肘戳了戳三小姐,并给三小姐使了个眼色。
三小姐木纳地张大嘴:“啊……是……是啊,我们是想替瑾儿姐姐……打探消息的……”
呵,说的比唱的好听。
安素素若是信了这种胡话,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到底是年轻了些,撒谎都撒得不成样子。
“行了,找我也没用,你们得罪的又不是我!”
一句话,将二小姐、三小姐打发了。
二人当然知道最大的债主是楚芊芊,但一想到楚芊芊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又觉得先去福寿院找老太太求情比较妥当。
门口,二人碰到了王妈妈。
王妈妈自然也晓得她们巴结姚汐的事,没好气地哼了哼,礼都没行便径自走过了。不管楚家待不待见楚芊芊,都是不允许伙同外人来欺负楚芊芊的,这两个蠢货的行为,就连老太太都觉着膈应了。
果然,二人刚刚向福寿院的守门婆子道明来意,便被婆子皮笑肉不笑地拦住了:“老太太歇下了,两位小姐请回。”
“哈哈哈哈……祖母你又输啦!你再输,我都不知道往你哪儿画乌龟啦——”
是楚陌放荡不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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