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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城内没有异动。”
“朝中呢?”
“朝中……陛下有所动作,但也十分成功。”向野说。
显儿?
楚卿一愕:“显儿做了什么?”
“陛下在清查逆党余孽。”向野顿了顿,“就是愍帝之人。陛下担心朝臣之中,还有愍帝心腹没除净,登基之后便命人彻查。”
愍帝,阿曜。
这个谥号是显儿定的,祸乱方作曰愍,可见在显儿心中,对阿曜已恨入骨髓,当然不会认为,阿曜其实是个好皇帝。
楚卿黯然。
“陛下查到了么?”她又问。
“查出一个。”
“谁?”
“户部的屈寻。”
“如何处置的?”
“已下诏狱,正在候审。”
“是谁负责清查一事?”
“刑部的邱晨。人是他查出的,也已着他审讯。邱晨办事利落,陛下十分满意。”向野一顿,迟疑着说,“不过属下认为,夜探公主府的,也不是愍帝之人。”
“为什么?”楚卿问。
“陛下如今正在清查,卫都中若还有愍帝之人,避风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现身出来,主动去招惹主上?此举不合常理。”向野说。
这话也有道理。
可是,楚卿却笑了:“不是梁国的人,也不是愍帝的人。可那人总得有个后台,向统领认为是什么?”
向野一滞。
“属下妄言了!”他急忙躬身,“是属下太过武断,请主上恕罪。”
楚卿敛了笑。
“向统领,你要记住一件事。”她正色说,“暗部虽然很强大,但并不是无敌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没掌握的情报,不代表不存在,只是藏得深,你还没发现。若是过于自信,那就成了自大,自大就会犯错,而暗部一旦犯错,后果会很严重,它改变的不是某一个结果,而是整个形势的走向。你明白么?”
“属下明白!”
向野躬身更低:“属下谨记主上教诲!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彻查,在有真凭实据前,绝不敢再妄下结论。”
“很好。”
楚卿点点头:“那人已交由陈重九,在他审出什么之前,你要多方探查,不能放过丝毫线索。不过,那人训练有素,等闲做不到那样,所以,梁人与愍帝这两条线,你务必多加深查。那人去公主府的目的,目前还不知道,这样十分危险。对方藏在暗处,而且目的不明,若是平时还好,可如今,卫皇与佚王很快就会入陈,万一这时候生乱,后果越发严重,形势会更混乱,一个拿捏不好,也许会难以收拾。向统领,你这次职责重大,暗部中能动的人,全都行动吧。即使一时查不出幕后,也要确保都城安稳,卫皇入陈期间,千万不能出事。”
“是!”
“还有……”
楚卿顿了顿,又说:“你挑一些得力的人,暗中替换一些禁卫。禁卫中有新人,底子还没查过,你让人混进去多加警惕,万一有任何异常,可以直接动手。这个时候,更要护好陛下。”
“是!”
“去做你的事吧。”
“是,属下告退。”
向野走了,楚卿却没走,她默默独立,神色忽然有点复杂。
这件事……会是阿曜的人么?
虽然在显儿心中,阿曜十恶不赦,但是在别人心中呢?在臣子心中呢?也许,他真的是个好皇帝吧。
也许真的有臣子,愿意为他而死。比如朱晋,比如长钦。
那是他的忠臣。
在那些人眼中,她又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在他们看来,她才十恶不赦,才是最该死的。
她逸出苦笑。
难怪今天白天,显儿会派禁卫过来,护卫她的公主府。看来显儿也认为,在阿曜的人心中,她是最该死的。
是这样么?
“阿曜,是么?”她忽然喃喃,“你不想我死,可你那些忠臣,却很想我死呢。可惜,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绝不会。”
她说着说着,眯起了眼:“因为我的命,是你的命换的。”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82章 心魔难除
翌日。
邱晨下朝之后,在宫门外遇到一个人。
“大长公主殿下。”他急忙施礼,恭恭敬敬道,“微臣惶恐,竟劳动大长公主亲自找来,不知有何事示下?”
楚卿一笑:“邱大人,你我不过宫门偶遇,怎么就说我有事找你?”
“不敢瞒大长公主,臣从来不信偶然。所有偶然之事,都有必然之因,何况,大长公主身份非凡,如无特别之事,像今日这种偶遇,臣只怕没这个运气。”邱晨说。
这是实话。
实实在在,又不卑不亢。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办实事的人。
楚卿点点头:“邱大人果然耿直。我来找大人,是为屈寻一事。听说,陛下将清查逆党之事,交由邱大人负责?”
“蒙陛下信任。”邱晨说。
“除了屈寻之外,可还查到别个?”楚卿问。
“目前还没有。”
“屈寻现在何处?”
“已经下在诏狱。”
“审了么?”
“正在审。”
“可有什么收获?”
“回大长公主,屈寻十分顽固,若想问出有无其他同党,只怕不是一时半刻可得。”邱晨躬身说。
“就是还没问出来?”
“是。”
“我要去见见屈寻。”楚卿说。
邱晨一愕:“大长公主要见屈寻,不知所为何来?”
“当然为了问话。”楚卿笑笑,“不知邱大人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微臣不敢。”邱晨躬身更低,语气却没变化,仍旧那么不卑不亢,“回大长公主殿下,此案由臣负责,臣必定不负圣望,也不会让大长公主失望。请再给臣一点时间,只要一问出结果,臣会立刻禀明圣上,也会回禀大长公主。”
这是拒绝。
楚卿一挑眉:“邱大人该知道,我执掌暗部。”
“臣知道。”
“那你也该知道,暗部对于审讯,自有一套法子,远比刑部的管用。”
“臣知道。”
“可你仍旧坚持自己审问?”
“是。”
楚卿看着他:“希望邱大人给我个理由。”
“理由就是,臣是奉了圣命。圣命不可违,臣不能违,别人也不能违。”邱晨抬起眼,也看着她,“大长公主若想审问屈寻,就请携圣命前来。只要陛下有旨,让臣将此案交付,臣会立刻归好所有卷宗,连同屈寻本人,一起交付大长公主。但若没有圣命传下,那么审理屈寻案的人,还是微臣。臣当恪守规矩,不能让别人审问犯人,还望大长公主海涵。”
楚卿沉默。
这话句句在理,让她无法反驳。
邱晨又低下头:“请大长公主殿下恕罪。”
“哪里。”
楚卿笑了笑:“邱大人所言极是,是我莽撞了,怎会怪邱大人。我这就去向陛下请旨,就不打扰大人了。”
“臣恭送殿下。”邱晨说。
御书房。
楚显正在批阅奏折,看见楚卿进来,立刻露出了笑:“姑姑来了。”
楚卿也笑了:“打扰陛下了。”
“姑姑又跟我客气。”楚显笑眯眯,放下奏折说,“姑姑,在公主府住得还好么?”
“很好。多谢陛下关心,送来下人侍女。”楚卿微笑道。
楚显却不笑了,反而皱起了眉:“可我送去的禁卫,却被打发回来。姑姑,你为什么不要侍卫?”
楚卿莞尔:“难道陛下觉得,侍卫比我厉害?”
楚显哑然。
“既然还不如我,又何谈护卫一说?”楚卿说,“我既有自保之力,那么公主府内,也就无须增加护卫。”
楚显抿抿嘴,似乎不甘心:“就算他们不厉害,但多几个人,也总比没有好。若真发生什么事,人多势众,有时也管点用。”
“陛下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楚卿问。
楚显一滞。
“也没什么。”他笑笑,“只是假设,以防万一。”
楚卿心中一叹。
显儿还在瞒她。给卫皇去信这种小事,他瞒也就瞒了,可清查逆党这种大事,他为什么还瞒她?
“陛下是怕我有危险吧?”她索性直说,“怕愍帝遗留的党羽,会暗中对我不利,是不是?”
“姑姑……”楚显愣了。
楚卿轻叹:“陛下已下令清查逆党,并将此事交由邱晨。他已查出户部的屈寻,正下在诏狱审讯。陛下,你是怕我回来之后,会成为逆党的目标么?”
楚显抿抿嘴,没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为何瞒我?”楚卿问。
“我不想再让姑姑劳心。”楚显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姑姑为了复国,已经做了太多。那个时候我太弱小,什么事也做不了。如今我已是陈主,这些事该我来做。姑姑,你不必太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楚卿微微一笑。
“陛下关心我,这我很明白。”她轻轻说,“但如今,清查之事既已开始,若还有潜伏的余党,只会越发谨慎,藏得更深。此时拖得越久,查出他们就越难。屈寻虽已下狱,却迟迟未审出结果,再这样拖下去,只怕错失良机。”
楚显点点头:“姑姑说得对,我会催促邱晨。”
“不如交给我吧。”
楚卿看着他说:“暗部有一些人,尤其精于审讯,不是刑部可比。若想尽快审出结果,不如将屈寻给我。”
可楚显却摇头:“我方才已说过了,不想姑姑再劳心。”
显儿竟不答应?!
楚卿十分意外。
显儿对暗部之能,应该比别人更了解。眼下这个形势,正是用到暗部之时,为什么反而不答应?
“陛下不信暗部?”她问。
“不是。”
“那为什么……”
“为了姑姑!”楚显接口,看着她说,“我不想姑姑劳心,更不想姑姑伤心!”
伤心?
楚卿一愕。
劳心之说可以理解,伤心之说是从何来?
楚显抿嘴垂眸,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又抬起眼,看着她问:“姑姑,楚煜死了,你伤心么?”
楚卿不由一震。
她从来没想过,显儿会问这个。
“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若说伤心……显儿会难过吧?因为在显儿心中,楚煜是他仇人,只是仇人而已。
而她,是显儿唯一的亲人。
显儿希望她怎么回答?而她又能怎么回答?
她沉默了。
楚显却说话了:“姑姑,你是伤心的,对不对?甚至,不是一般伤心,而是非常伤心。我曾听人说及,在太庙射杀楚煜之后,姑姑哭了很久,哭到不能自已,久到忘了时间。真是这样么?姑姑。”
楚卿抬起眼。
显儿看着她,眼神很复杂,不但有难过,还有些别的。
“这些事若由我来做,姑姑就不用这么伤心。因为我恨楚煜,只有恨,再没有其他。”楚显顿了顿,看着她说,“过去,我没有能力去做,所以,姑姑才不得不做。而如今,我已经有能力了,这些会勾起姑姑伤心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会处理得很好,也完全不会伤心。显儿已长大了,请姑姑相信我,好么?”
“好……”
楚卿点点头:“好。”
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因为就在刚才,她看清了显儿的眼神,在难过之外,那些隐约的眼神……
是恨。
是对阿曜的恨。
阿曜已死。
显儿却还在恨,恨没能手刃仇人。如今有了个机会,能手刃仇人的党羽,他不会再让给别人。
恨太深。
就连仇人已死,竟也无法化解。
她忽然忆起小琴的话:只怕殿下虽小,却已生心魔。
不料心魔已深。
“姑姑昨天才回来,总该多休息几天。”显儿又开口了,“这件事姑姑无须费心,我自会处理的。”
“好。”她点点头,“我先告退了。”
“姑姑好生休息。”
她笑了笑,走向门口,走出几步忽又停下,回头微笑说:“陛下诸事劳心,不如让琴心过来,时时为陛下抚琴,也能放松精神。”
“琴心回来了?”
“嗯。”
“让她来吧,她抚琴真的很好听。”楚显笑道。
楚卿也笑笑:“好。”
显儿的心魔已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唯有让小琴在此,不时弹奏清心咒,许能润物细无声,慢慢消解心魔。
但愿如此。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83章 绵里藏针
入夜。
诏狱外阴森静谧。
这里是关押钦命要犯之地,比起一般的牢狱,似乎更黑更深,也更让人毛骨悚然。
守卫们打着哈欠。
夜已很深了,他们已很困,偏偏还不能睡,还要守在这里。
其实有什么好守卫的?被关在这里的,可都是钦命要犯,连来探监的都没有,还有人敢劫狱不成?
守卫靠在墙上,哈欠连天。
夜风冰冷,吹过树梢,吹过高墙,也吹过一抹黑影。黑影无声无息,飘过守卫们头顶,飘入诏狱内院。
谁也没有发觉。
残月冷。
黑影像一片树叶,轻轻飘落在地,月光照在那张脸上,是楚卿。
她一晃身,闪入诏狱。
她还是来了。
虽然白天显儿已说过,不想让她插手此事,可她终是不放心。
邱晨至今没问出结果,显儿又满心的仇恨,万一屈寻情急之下,索性胡乱攀咬,到时就麻烦大了。
所以,她决定私探诏狱。
虽然这是违抗圣命,但只要没人发现,也就没有关系。见到屈寻之后,她多少能问出点什么,只要有丁点线索,暗部就能追查到底。
这总好过干等。
诏狱内昏沉沉,狱卒已被她点倒,整个诏狱静得毫无声息。
她一直往里走。
最里面有一点灯火,在甬道尽头摇曳,照得四周忽明忽暗。
她忽然停下了。
因为她看见一个人,不是牢内的人,而是牢外的人。
那个人坐在牢门外,面朝牢门,背对着她,一身干净的便服,姿势很从容,而他对面的牢房内,居然是空的。
楚卿一挑眉。
这个从容而坐的人,当然不是囚犯,也不是狱卒,她已认出这个人。
“邱大人是在等我么?”她淡淡说。
邱晨!
那个人站起来,慢慢转过身,果然是邱晨。
“大长公主殿下,没想到深更半夜,竟又在此处偶遇。”邱晨躬身施礼,“微臣不知殿下亲临,未及迎迓,万望恕罪。”
楚卿笑了笑。
“偶遇么?”她看着对面,眸光闪烁,“说来很巧,我也与大人一样,从来不信偶然。若非大人有心相候,深更半夜在诏狱偶遇,我只怕也没这个运气。”
“臣惶恐。”
邱晨躬身更低,声音却并不惶恐:“臣委实不知,大长公主会来。臣确实正在此等候,但等的却是别人。”
“等谁?”楚卿问。
“逆党。”邱晨说。
逆党?
楚卿已明白:“这么说这是个陷阱?”
“正是。”
“你已秘密转移了屈寻,留下这一座空狱,等他的同党前来营救?”
“或者前来灭口。”邱晨说。
“可曾等来过么?”
“只等来大长公主。”
楚卿一哂:“我看邱大人的陷阱,似乎不怎么灵光。这若真是个陷阱,就该有人发动。可直到我进来,也没人来围捕,只看见大人一个,独坐这里枯等。莫非,大人还身怀绝技,能独自擒拿逆党?”
“臣不能。”
邱晨虽躬着身,却不卑不亢:“臣设计的陷阱,只为诱捕逆党,也只针对逆党。大长公主身手高绝,岂是区区逆党可比?捕鱼之网,岂捕蛟龙?蛟龙破了渔网,非网不力,入网者错尔。”
这人话中有刺。
楚卿眯了眯眼。
而且,说什么设下陷阱,诱捕逆党,这根本就不合理!
且不论这陷阱形同虚设,邱晨是在强词夺理。就算真是个严密的陷阱,逆党就真会来?才不会吧!
如今这形势下,谁会来救屈寻?
营救一说直如梦话!
至于灭口……灭口也有风险。诏狱非同别处,万一灭口不成,反而露出行迹,岂不自掘坟墓?
与其冒险来此灭口,还不如远遁更现实。
逆党不会冒这个险。
其实一切说穿了,将屈寻秘密转移,为的不是诱逆党前来。邱晨半夜等在这里,等的也不是逆党。
这是针对她。
他算准她会来,在向她示威。
好个邱晨!
楚卿冷眼看着对面的人。
对面又说话了:“屈寻已不在诏狱,有劳大长公主白走一趟,微臣深感惶恐。大长公主若想见屈寻,臣即刻命人带来。当然,也要先看到圣命才行。”
还是那句话。
这个人不软不硬,就像一根绵里针。
楚卿忽然笑了。
“邱大人说得是,不过我想,我不必见屈寻了。”她笑笑说,“邱大人神机妙算,有你主理此案,还有什么问不出的?”
“大长公主谬赞。”
“大人不必过谦,神机妙算一词,大人当得起的。”她淡淡一笑,转身往外走,“大人既有雅兴捕鱼,我就不打扰大人等鱼了。”
“臣恭送殿下。”
楚卿走了。
她离开了诏狱,却没回公主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神仙窝。
陈重九叩拜起身:“不意主上深夜前来,属下有失迎迓。”
楚卿一摆手:“那人审得如何了?”
“回禀主上,那人确实受训严格,十分难以开口。”陈重九说,“不过,属下已摸到了门径,开了个口子,近日便可问出结果。”
楚卿点点头:“你辛苦了。向野明天过来么?”
“会来。”
“他来了之后,让他立刻彻查一个人。”
“谁?”
“邱晨。”
邱晨正走在暗道中。
这条暗道很长,又长又宽阔,好像没有尽头,不知通往何处。
他走得很快。
暗道内很亮,两壁上都有灯,照得四下通明,一点也不像别的暗道,幽深又昏黑,好像怕人看见。
这里亮得简直如同白昼。
白昼般的烛光下,一座牢房赫然出现。
牢外守卫的狱卒,居然个个甲胄,兵刃雪亮。这么严密的防守下,牢内却只有一个人,一个伤痕累累的犯人。
邱晨停下来。
“屈寻,你还不招么?”他看着牢内的犯人,“愍帝已死,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推翻今上么?莫说你们做不到,就算真有侥幸,愍帝也活不过来。你这样维护同党,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早点招供,早点弃暗投明。今上宽大,也许饶你不死。”
犯人没反应。
邱晨微皱眉,正想再说什么,身后的暗道中,忽又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
他立刻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来了一群人,这些人个个甲胄,护卫着中央一个人影。
一个小小的人影。
邱晨立刻跪伏:“叩见陛下。”
楚显!
深夜来暗道的人,居然是楚显。
“平身吧。”楚显一挥手,慢悠悠坐下,问,“大长公主去了么?”
“回陛下,去了。”邱晨说。
楚显笑了:“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放心,一定会去诏狱。”
“陛下神机妙算。”
“你怎么说的?”楚显问。
“臣就按陛下的交代,暂时搪塞过去。但臣觉得,只怕瞒不过大长公主。”邱晨说。
“当然了。”楚显一叹,“我姑姑是什么人,这种捏出的牵强理由,怎可能瞒得过她。”
“那……”邱晨有点担忧。
“瞒不住也没关系。反正以姑姑之能,迟早也会知道。”楚显笑笑,悠悠说,“我要的只是时间,瞒住姑姑一时,应该也就够了。”
“是。”邱晨躬身。
楚显站起来,走到牢门前:“他又招别的了么?”
“回陛下,还没有。”
“那也不要紧。比起没招的那些,他已经招的这个,才是我最想要的。”楚显眯起眼,眼底似燃起火,“楚煜的党羽算什么,一些走狗而已,我才不放在眼里。我心中最想做的,无非手刃罪魁!本以为罪魁已死,我再也没有机会。可没想到……真没想到……”
他忽然一笑。
眼底的火在燃烧,这一笑却比冰还冷。
他的声音更冷:“我不能手刃楚煜,但总能手刃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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