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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清穿之青色莲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深海人鱼
“你自去吧,难道我们还强留你不成?!本来就是借你这地儿偷个闲喘气儿呢!”八福晋最是爽利地回嘴,太子福晋也只笑着颔首,这种场合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尊卑问题,至于心底乐不乐又是另说。
“那就有劳几位嫂嫂替着看着了,免得有人将我这后花园给翻了去!”五福晋扯着手帕轻掩了下嘴,意有所指的眼睛瞅了眼某人。
八福晋又气又笑地朝她撵去:“好啊,当我什么了……”
四福晋等上前拉住她,对五福晋道:“快去罢,免得让人等久。”
五福晋行了个礼,带了人下去。
这些个皇子福晋高门贵女,个个出身著姓大族,仪态规矩都是极端雅大方,甚至在某方面的才艺也不输于那些所谓的“才女”,如今没了那些个侧福晋或庶福晋格格在身边碍眼,又没有男子在场,大家都是一家子妯娌亲戚,能在这么一处秋阳密叶、清风拂栏、鸳鸟戏水的好地儿免不了放开了平日矜持,嬉笑耍闹起来。
因着几个月前投果子的事,苏宜尔哈仔细地看了看四福晋,见她果然有别于上次从空间里见到的憔悴苍白,清丽的鹅蛋脸上肤色莹润,艳阳下隐隐泛着粉红晕光,眉梢眼角焕发着十足的神采……体态更是轻盈,整个人确实焕然一新。
看样子她真吃了那个果子。
苏宜尔哈想着,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眼前的这些人看着对她态度友好,也简单地问了些“平时都做些什么”之类的话语,但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看在五福晋的面子上,若说看重,也是完颜鹤兰及兆佳宛仪这几个未来可能与她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
苏宜尔哈很明白自己性格上的缺点,她向来对这种场面上的虚应难以投入,是典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只好谨言慎行地扮着乖乖牌,坐了一会儿,才找了个机会脱出身来。
时令差不多快到秋末,园里的景色在园丁辛勤的打理下仍枝繁叶茂、花红柳绿、一团锦簇慢,丝毫不觉寒冬的来临……突地,苏宜尔哈想明白自己在不安什么了,那个果子的功能是激发身体潜藏的能量去修补身体的损伤,虽然一时看着好,但吃了果子之后没有及时的长时间的进补是不行的,就像这秋末盛景,盛放了最后的能量,也只能叶凋枝枯地进入寒冬……
怎么办,自己真是自找不自在啊,也不知那四福晋日常饮食是否够营养滋补……要是没有,那历史的走向会歪到哪里去?先不论她还有没有机会生出个娃来,眼前还得考虑她能不能活到雍正登基呢!
啊,烦死了!
“姑娘”
收敛心神,她望向桂嬷嬷,怎么了?
桂嬷嬷敏捷地拉着她欲躲进一树后,没想到浓荫处早有人占据了位置。待看清那人,桂嬷嬷小抽了口气,忙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过来。”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苏宜尔哈正摸不着头脑,又被桂嬷嬷的动作和这声音给惊得定住身子,螓首倏然往声音处看去——
四阿哥正站在松树下,斑驳的树荫掩去了他脸上的神色,摇摇晃晃的金色光线忽闪在他绣着深色吉纹的石青色锦袍上,凭添了几分神秘,那一身清冷尊贵的气质更让苏宜尔哈联想到了飘渺、深邃、尊贵……无所不能的神祗。
怎么会在这遇到他……苏宜尔哈强自镇定,依旧行了个礼。
“不要动,不要说话。”他伸手拉过她避在树杆后边,苏宜尔哈虽觉不妥,可是在他的目光下她愣是动不了。
桂嬷嬷也躲进了林荫深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她传消息过去的时候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四阿哥。
“十四阿哥,男女有别,请您别再跟着我。”女声微带怒气,苏宜尔哈眉尖微动,是鹤兰?
“鹤兰,你难道不知我的心意?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五嫂的寿辰你会到——”
“所以你也跟过来是不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您一个皇子阿哥想要跟一个臣女私相授受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啊,就算我不用参加选秀,婚姻也不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做主的,你明知道不是吗?”
对啊,喜欢就去求指婚啊,这么追着女孩子跑被发现了对彼此有什么好处?十四阿哥有二十出头了吧,做事不应该还如此幼稚才对……
“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意,难道我一个皇子阿哥还配不上你这个伯爵府的嫡女?”
汗,十四阿哥啊,难道您没追过女孩子么,这话一出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啊,何况鹤兰看着就是性格爽直骄傲的。
“你的心意?”鹤兰嘲讽道,“整个京城没有哪家人不知道您十四阿哥嫡侧福晋都有了,您对舒舒觉罗侧福晋的宠爱也是众人皆知啊,您的心意便小女还真是配不起。”
“你!”
“您大可不必再找婢女将我引出来了,我不会再上当!前面就是诸位福晋及格格们的聚会处,您要是喜欢也可以跟着我,我就不奉陪了……”
听着声音是跑走了。
苏宜尔哈想探头去看,被一大手掌按住。她立时想起身边还有何人,脸上着了火似**辣的。
“不识抬举!”哼了一声,略重的脚步声也跟着远去。
十四阿哥好像挺霸道的,不知鹤兰会不会有事。
“不用担心,有十四弟妹在,她不会有事。”四阿哥淡淡地说道。
苏宜尔哈明白过来,可不是,鹤兰跟十四福晋是堂姐妹啊,十四阿哥想必也不会去得罪妻族。鹤兰的出身可比十四福晋还要高呢。
可这么一来,两人完全是不可能的!苏宜尔哈皱了皱眉,难道十四阿哥竟是真心的么?看他的表现,完全不像啊!
四阿哥见她发愣,微勾了下唇角,“在想什么?”
差不多一年未见,她又长高了些,眉目清雅,气态安宁,只是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珠圆玉润……不过到底比上次见的消瘦了些,他想起老和尚说过他百年的佛力灌?掩盖不了她的清华多久,不过支撑到明年选秀完应该可以吧。
呃,她回过神:“那个,您怎么会在这儿?”话一出口她就觉着不对,好像太亲密了?
果然,他眼中的笑意浓了些,“你知道爷是谁?”
苏宜尔哈忏悔状地低下头,一面腹诽:他一个皇子阿哥的,在人家的后花园里乱走什么……她就不相信在云居寺见过一面,以他万事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会没打发人查她。
嘴上却绝不承认她早知道他是四阿哥:“今儿是五福晋寿辰,听说五阿哥请了几位爷小聚。那个,您腰上不是绑着黄带子么。”
淡淡地撇了眼远处小心打着手势的桂嬷嬷,四阿哥知道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知道几位爷在这府上小聚就好,快回去吧,不要乱走了,小心冲撞了别人。还有,爷叫爱新觉罗.胤禛,你记住了。”
谁不知您这天然制冷机啊!
不过,这人面子上冷冷淡淡的,其实为人还真不错的,苏宜尔哈也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便又行了个礼,告了退。
“嬷嬷,你认识四阿哥?”路上,苏宜尔哈忍不住问。
桂嬷嬷心中发笑,嘴上却恭敬道:“奴才在宫里时也侍候过主位娘娘,当然也见过几位阿哥……”
是她想多了吗,怎么觉着桂嬷嬷跟四阿哥挺熟稔的?





空间清穿之青色莲花 第28章 接触(上)
怀着不知什么滋味的心情,苏宜尔哈陪着几位福晋格格吃了午宴。
她气质清雅,姿态和气可亲,容貌也不会美得叫人嫉妒,言谈举止简单而不巴结媚上,规矩礼仪不差一丝又不会让人觉得生硬,倒是得了一众福晋心底认可,暗道,果然是额亦都之后、大家族里教养出来的,气度不差。言语之间对她也多了几分和气。
尤其是四福晋,拉着她问了好多个话,知道她近来在努力学习厨艺照顾怀了孕的母亲,又做了好些个婴儿用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伤怀,脸上却绽出赞许的微笑。
说起来四晋福在众多妯娌里算是个完人,如果她的弘晖没有夭折的话。
她身份尊贵,虽然比不上太子妃,但在诸位福晋里既有长嫂之仪又有康熙和德妃的赞赏(四阿哥也算得半个嫡子,生母更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她容貌或许不是最漂亮,却也生得端静秀丽;她或许在皇子福晋里不是最得宠的,但她却得了四阿哥的敬重,府里的李侧福晋生得貌美又得宠又连生儿女的也没越了她去;她也不像其他福晋表面大方贤惠内里又嫉妒记仇,弄得府内鸡飞狗跳……
就是有人看四阿哥不过眼,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妻子贤良大度。
或许她也有耍手段,但那又如何,人生在世谁能有不为自己打算的时候,她只没被人抓住把柄或留下痕迹就是高明。
她在众位皇子福晋里也是人缘最好的。
所以她多跟苏宜尔哈谈了几句别人也不觉得意外,连苏宜尔哈也只诧异了一下便过去了,她没在乌喇那拉氏脸上看出别的什么东西来,况且八福晋和未来的十三福晋也跟她谈过晌子话。
鹤兰有些沉默,苏宜尔哈原想跟她谈谈,两人也有好段时间没见了,后来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想想先前窥到的一幕,也就罢了。
用完了膳,这些人打雀牌的打雀牌,想逛花园消消食的也三两结伴地去了,五福晋拉着苏宜尔哈寻了园中一处凉爽的花架下坐着说话。
“你还好吗?”五福晋问,今日来的多是皇子福晋及高门贵女,被她视为好友相邀的却只有苏宜尔哈。
要说真正相交多年的闺蜜其实该算是原先的裕亲王世子(现在的裕亲王)福晋孟佳氏,可惜孟佳氏突然病死,她受此打击也跟着病了一场,而在裕亲王府以一画一诗奇异相识并进而相交、相知的苏宜尔哈很大程度代替了孟佳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苏宜尔哈见她清浅的脸上微含歉意,脸上绽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她们两人都是不喜应酬交际的,有空还不如读两本书、练练字或画一幅画呢。“几位福晋人挺好,我跟鹤兰也是早认识了的,并不孤单……再说,我也没辜负了这秋日美景,花园可是早逛过一回了。”
悄悄地将一丝灵气通过相握的手渡了过去,不稍一会儿,苏宜尔哈便知道了她的问题在哪里,现代很多女性一听就懂,那就是输卵管不通,一团黑雾似粒子状的物体塞在了输卵管中间,两端还在不停游离,不过一碰到灵气便会慢慢被消融掉……太好了!
“苏宜尔哈……本来我不该问的,”五福晋犹豫地问道,“你跟四嫂是否有过什么接触?”
“没有啊,怎么啦?”苏宜尔哈心中一突。
“她向我打听过你。”五福晋微蹙着眉,“她不会无缘无故打听你的,四嫂人虽不错,也没到人人都关心的地步……这过了年就该准备选秀的事了,我实在不该让你出现在她们面前。”她自拴进皇家,生活并不轻松愉快,对丈夫的失望对儿女无望更让她专心于自己的世界,对朋友的寄托及对闺阁间的雅会关注度反而更高些。
不会吧,难道历史上的钮祜禄氏竟是四福晋请旨求来的?脑海中突然浮出她跟四福晋成亲的画面……苏宜尔哈囧了。
“太贤惠了吧?!”她喃道。
“这有什么,”五福晋不以为然,“先不说四阿哥府上女人本就少,单说今年弘晖去了,皇阿玛和德妃娘娘是怎么都要给四阿哥指一两个女人好开枝散叶的,这是大事,我们做福晋的都心知肚明呢,有胆子驳回的也只不过宝荑(八福晋)一人罢了。”
是啊,八福晋郭络罗氏在现代可是有很多人追捧的……古代中难得追求专一、忠诚的巾帼(虽然最后也没成功)。在对待丈夫的方式上,如果说四福晋是传统的,那么她就是叛逆的,只是个中滋味,到底幸福与否,也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终于将那些黑雾消掉,苏宜尔哈又不着痕迹地给五福晋把了下脉,嗯,除了身体有些弱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我倒是巴不得我们能做妯娌,往来更方便,只是四阿哥……我瞧着他整天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谁在他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不是委屈了你么。”五福晋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宜尔哈失笑,要是四阿哥听到这话不知怎么想。“人与人相处不能单看一人的,而且,感情也需要经营。你的性子够好吧性子也豁达,五阿哥我听着也是很有人称赞为人敦厚、性善的,你们相处怎么样?苦乐自己知罢。婚姻之事,操纵之权不在我手,我只能顺其自然,指婚的人对我好,我自会好好对他,若他看不上我,我也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这世上,谁还不能没有谁?
五福晋怔了怔,道:“你说得对,是我魔怔了。”
苏宜尔哈莞尔,“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我心里有数呢。”
“也是,你看着不爱言语,却是个有主意的,不像我,过一天算一天。”
“我听过一句话: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对付女人!五阿哥性子淳厚,虽然喜欢娇俏些的女子,但你是嫡妻他也会敬重你,你平日多关心他些,有空与他谈谈话,日子久了,彼此了解,感情自然深厚,虽然不比那疼宠的面上风光,到底谁也不能在你面前放肆……越了你去。”
“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笨的女人对付女人!?”五福晋听了很有感触地琢磨了一会儿,叹道:“我开始也有这个心,只是越到后来……肚子楞是没半点消息,看着他失望我心中亦痛苦难过,争了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也没有。”
苏宜尔哈抓过她的手,又把了下脉,道:“我看你身体也不过虚寒些不易受孕而已,我这次给你带的寿礼是坛子秘酿,你每晚一小杯先喝喝看,平日里也多注意营养,鱼肉、蔬菜、蛋都吃些……将身子养壮了,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有了。”
“你懂医术?真有效吗?”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求过医,可喝了多少补药都没效啊。
“普通的脉能把,加上自己看了点医书。”苏宜尔哈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额娘吧,她在生我时伤了身子,大夫都说这辈子不易受孕了……就是喝了这酒,加上平日养生,这才又怀了!不过我送你酒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最后剩的了,酿它的秘药极不易寻不说,要是身体天生不孕的人千辛万苦集全了也酿成了又喝不出那个效果岂不得罪人?!”
不过是她在空间里拿了颗投给四福晋的那种异果还有一些对身体有益的果子花草酿的补身酒罢了,只是此刻为了诳五福晋苏宜尔哈也只能怎么难得怎么说了,不然将来有人求上门来就不好应付了。
“有没有效都是你的心意,我没报答就算了,哪还能陷你于麻烦堆里?”五福晋自也想得到那可能的情景,“谢谢你了,酒我会喝的。”
“喏,我还给你做了个香包,里面放了些香草,最是宁心养神的,睡的时候也可以放在枕边。”
“咦,绣得……”绣的却是她画的那张图,只是场景修简,时节更直接从严冬换到了入秋,粉红色的花朵随风飞入池中。香包的背面则绣了那首小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片,飞入水中寻不见。“我太喜欢了!很有纪念意义。”
香包是双层布料做的,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了些晒干了的蓝紫色香草,味道清淡微带着木头的甜,很好闻。“这是什么草?”五福晋问,闺阁女子都爱做香包,一年十几种换着带的也有,所以一般的香草或香料大家也知道的差不多,差别只在于用量的调制。但像这种漂亮的蓝紫色的草她却不曾见过。
“这叫薰衣草,也叫蓝香花或灵香草,是一种外来香草,其他国家称之为‘香草之后’。在医疗上,它的茎和叶都可入药,有健胃、发汗、止痛的功效,是治疗伤风感冒、腹痛、湿疹的良药。而它本身除了可以保养治疗身体外,它的香味还可以放松身心、抚慰心灵、镇静安神。”
“这么一株小草,作用还真大啊!”五福晋看了又看。
苏宜尔哈帮她将香包束好,再放到她手上,“你要是喜欢我送一盆给你,它干燥的花蕾还可以泡茶喝,不过怀孕的话最好就不要喝了,它有调经的效果。”




空间清穿之青色莲花 第29章 接触(下)
四福晋回了府,由着伏侍的人卸了钗环,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衣裳,就独倚在临窗榻上,想着那个钮祜禄苏宜尔哈,那并不是个乍一看便叫人惊才绝艳的人物,相处下来也只觉着是个守分的,家世更是普通……爷怎么会叫她多与她接触呢?
她有很多猜想,但每一个她都觉着不太可能。
她与四阿哥成亲多年,她曾经以为她很了解他的性格喜好,他爱憎强烈,不喜欢身边的人或下人做出有违反他规定的事,他喜欢娇俏柔美些的女子却并不太注重女色,他胸怀天下,精明强干……但是这一年来,她看着他越发地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雍容、优雅仿佛刻进了骨子里,尊贵与威仪也沉敛进了灵魂,与几年前的他好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好像连最后的一丝把握都没能抓住,尤其是弘晖去了之后,不安就常常浮现在她的心田。
在与四阿哥成亲前他身边已有了宋格格,没多久又来了个李妍,她为了生下健康的嫡子,听了额娘的吩咐硬了拖了三年才怀上弘晖,没想到还是在生产的时候着了道,太医说不可能再受孕……
弘晖,那个可爱的孩子,如今午夜梦回仍能听到他可爱的叫唤声……她最大的依靠、最后的依靠就这么地没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更加贤良大度、更好地管理四贝勒府才能在皇阿玛、德额娘和爷的心里留下好印象,才能稳固她的地位。
她已多年未曾再孕,明年选秀府里势必又要进人,满八旗的也会有吧,她有这个预感。这么些年,德额娘摆出一副喜欢她这个儿媳的满意模样,每次指给四阿哥的却尽是些汉军旗的娇柔女子,指给十四的却无一不是满洲大族出身……是真心疼她还是不待见四爷?不管怎样,作为媳妇她承她的情,但这次可能真躲不过了。
爷难道真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吗,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可是他再不在乎,四贝勒府也必须出一个血统纯正的小阿哥,正如她的如履薄冰,这个需要想来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张。
如若苏宜尔哈是爷亲自看上——
乌喇那拉氏心中一紧,接着又心中摇头,苏宜尔哈并非爷喜欢的类型……不过,她现在也不确定她的爷到底是喜欢什么类型了,连以前十分得宠的李氏现在也是淡淡的,格格里也只武氏好些。
她心里琢磨不定,以她目前这种状况,苏宜尔哈还好,若真又指了个出身高贵的进来……她忽然想到这次参选的还有上次生病延选的勇武伯嫡女,完颜鹤兰。
不,德额娘不会将完颜家最尊贵的嫡女指进四贝勒府的!
不过,最终做主的还是皇阿玛……
“福晋,贝勒爷要来了。”贴身大丫环喜云快步进来禀报。
这表示他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到。
“知道了。”她立马起了身,稍微打扮了一下就迎了出去。
“爷。”乌喇那拉氏亲自接了丫环递来的湿布巾给他拭脸,又端了茶。才坐到他旁边椅上。
四阿哥掀起杯盖轻挑着茶叶轻嗅着袅袅的茶香,垂目轻问着端坐一旁的乌喇那拉氏: “觉得如何?”
这是问苏宜尔哈了。乌喇那拉氏没想到他一回来就问这个,心中越发没底:“看着到是个守规矩的,姿仪不错。只是性子如何,这一次两次的也不能完全了解,不过能得五弟妹的缘想必才艺上有过人之处……对了,年头在裕亲王府不是还写了首诗么,我看挺好的。”
“钮祜禄氏我找人查过,出身不错,是额亦都之后。性格敦厚,在家被庶兄妹欺负也总是息事宁人,对长辈也孝顺,父族没什么势力,如果是她指进来,也不会给你生事添堵。”四阿哥放下茶盏,说道,“过了年你再找个时间进宫跟额娘说一声,就她吧。”
事情明朗乌喇那拉氏总算是舒了口气,她对苏宜尔哈印象不恶,如果她进门坐了侧福晋位置她也不怕弹压不住。以爷的精明能干,封王是早晚的事,与其到时候指个出身更高势力更大又善狐媚的进来……还不如现在请指钮祜禄氏。
这样想来,爷是不是也在为她着想呢?他还是很重视自己这个嫡福晋的吧……
“多谢爷体恤……妾身,知足了。”乌喇那拉氏酸涩的心中漾着温温的感动,这样就好了,但凡他有一点子为她着想,她就能坚持下去,其他的,她也不愿意再多想了。“妾身会照爷的吩咐把事情办好。”
四阿哥点点头:“这内院还是你做主,李氏现在怀有身孕,她和弘昀你多上点心……我还有事到书房,晚膳再过来这边吃。”
恭送了四阿哥出门,四福晋吩咐了大丫头碧枝下去准备四阿哥喜欢的吃食,一边让碧梢帮自己重新梳妆,又打发了桃叶到库房挑些滋补的药材给掬芳院的李侧福晋送去,并问问还有什么需要及太医脉案怎么说。
乌嬷嬷欣慰地看着容光焕发指挥若定的乌喇那拉氏,仿佛又回到了她初嫁时的信心饱满,喜极而泣道:“主子爷还是看重福晋的……这下,老奴可真放心了。”
“嬷嬷千万别这样,若没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怎么能挨过这些年?”乌喇那拉的眼微润,“爷是个重规矩的,只要我替他管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又怎么会厌弃我?这嫡福晋的体面他是一定会给我的……嬷嬷,我这段日子感觉身子越来越轻捷,精神也旺盛,你明天吩咐人去请太医来帮我诊诊脉,我想,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努力看看,再生一个。这事儿,也别大张旗鼓……知道了吗?”
“奴婢一定办到。”
四阿哥进了东侧院花园的书房,轻拍了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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