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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清穿之青色莲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深海人鱼
“没什么事,就是今早出门碰上了舅舅……”
“哦?”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橘子,“你们先下去。”
苏嬷嬷心神领会地领着屋里侍候的丫环也静静地退了下去,自己却带着老太太的贴身大丫环玳瑁在门外站着。
“好了,你那个舅舅是无事不登门的大忙人,他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对上老太太了然的眼神凌柱面孔一红:“儿子惭愧!舅舅说额娘年纪大了儿子不但没有让您享清福还劳您老人家主持中馈,实在不孝,还说媳妇儿身体不好就请太医来看,大冷天的长居别庄看着不像……嗯,还让儿子认真做事,临了别让人说道坏了前程……”
“你舅舅真这么说?”不怪她怀疑啊!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继母生的,做为富察家的嫡女,当年继母替自己选的这门亲事自己并非那么满意,只是这世道的婚姻凭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无法反抗,自己的父亲自娶了继母又生了个儿子,对自己就更不上心了,又怎么会为她做主……没办法,咬咬牙,嫁了。
婚后的生活就那么回事,老爷对自己也还好,敬重有加,自己又生了嫡子,总算安了心,不过自己与娘家的往来却是淡淡的,总也膈不去心中那缕怨气,出嫁时这个异母弟弟也才两三岁,与自己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这么多年,他继承了家业,娶了亲,靠着自身的努力及岳家的提携官倒是做得顺当,如今已是三品的京中参领,膝下的两个儿子也只比自己的孙子端海长几岁,听说在军中前途也很被看好。
“他……这是给你提醒?示好?”老太太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话的好坏,只是由她这个向来不怎么亲的弟弟口中说来便觉十分古怪,凌柱自然也知道这情况,所以更琢磨不透其中的道道了。
“儿子也是这么想,只是舅舅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儿子说之些……”凌柱虽不是善于钻营之辈却也不傻,也猜到向没什么联系的舅舅跑来说教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可想想自己这个?着清冷衙门的四品官在京中一扫一大片的哪个大人物会看上自己?就是看上了,自己还要想想会不会被当枪使或当牺牲品呢!
而且他很难去想哪个大人物会关心到他的妻女在别庄居住看着不像……这京中的官宦人家,就是有什么说道的人家也就不吝在背后说嘲两句,谁会傻到当面讲,或好心去提醒啊。谁知道得罪的人什么时候会翻身,或是人家背后系着哪门看不见的贵戚在呢!
“不管什么缘故,你马上到房山亲自接回惠如母女。”老太太当机立断,“你舅舅说得对,要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将出去被那些御史听到你这官也不必做了,修身、齐家、治国……这还用想么,况且,明年就选秀了,苏宜尔哈和安敏的名声也要顾,至于其他”想到话里的前程,她心中一动,半晌才道,“先不要多想,也不必多做。”
如今朝堂争储之势已张,诸位皇子渐渐长大,自己的儿子可不是什么聪明人,那浑水能不沾就不沾……
“是。”凌柱脸上讪讪的,老太太的话他也是明白的,不只是道理上如此,自上次老太太跟他说过惠如有意析产别居的事后他表面上虽日子照常在过,但内心深处也会时不时地想到她……有心去接她们回来,又觉着有些不甘有些拉不下脸。
老太太一看他的神色哪还不知他的心理,不满地哼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额娘就是再疼你也不能让你在这正道上有半点亏欠,你这媳妇有哪点不得你心意你还是敞开来说吧,我不偏她也不偏你。”
凌柱兀自沉吟许久,脸上阵青阵白阵红的,煞是吓人。老太太倒是有耐性,反正她在旁边看着呢,她是下定决心问个清楚了,都有孙儿的人了,过了这趟她再不管他们夫妻间的事。
“……她新婚之夜并无落红。”好久,凌柱才道,眼中深寒。
“什么?!”老太太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震惊道:“就为这个?难道你媳妇不曾与你分说?”
凌柱皱着眉,也有点不明白老太太的话:“分说什么?她哪有脸说——”
“我的傻儿子!”霎那明白了首尾的老太太真有些替儿媳叫屈了,“额娘一生只得了你这么个宝贝蛋,你娶媳妇是一辈子的大事,额娘能不为你千挑万选么?订下惠如前额娘就将她家门第亲戚还有惠如的心性管家能力等都打听清楚了,你说的这事儿不怪你媳妇,是她小时候顽皮爬树跌落时弄的,惠如她额娘怕与她亲事有碍特将物证兼人证都管得好好的,还请了族中老人当了见证……这些额娘当年都验见过了,我还以为你们小夫妻自己会分说明白呢,也就没告诉你,哪知我那媳妇竟也半点没同你说——她定是以为为娘的告知你了……而你这么多年竟问也不问?”
竟——是这么回事?!那他这十多年来的自苦是为了什么?自苦也罢了,还恼她,任由婢妾为难她……
好半晌,凌柱才想到另一事,“额娘说婚前替儿子相看过惠如也仔细打听了她的秉性,可儿子在婚前曾有一次偷偷出去,怎么却听说她与寄居她家的远房表哥有感情暖昧?”
远房表哥?寄居?感情暖昧?
“竟有这事?”老太太表情从疑惑转为凝重:“你在哪儿听说,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惠如还有个什么表哥?还寄居在她家?当时我不仅向与章佳府有往来的人家打听过章佳府的门风教养还有亲朋往来,还亲自指了人向他们府上的下人里去打听,□□都是好的,除了惠如她父亲这一房单薄了些——但若非如此只怕她阿玛额娘也不会将她许给你,人家也是看在咱们家人口简单没那些深宅里的勾勾壑壑才应允的!
且她父亲这房虽薄,她堂伯那一房却是人丁兴旺的,家族也兴盛……额娘虽说不上是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细的,可三代内的亲戚友朋也都是摸了个清的,实在没你说的这么回事,也没听过有这么个人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地说给我听!”老太太顿了顿手杖,已经意识到有人在儿子和儿媳之间搞鬼。
“那时儿子听额娘说给儿子订了章佳府的小姐,心中十分好奇……嗯,就在云绮的劝说下亲自去打听……”
凌柱回想着自己当时忐忑的心情,虽然相信母亲会给自己说一门好亲,但这种事情哪个少年心中不好奇的?他在书房坐立不安,一旁侍候云绮便道:“少爷何不亲自去看看?”
说这话就失礼了,就算订了亲的男女也是不得相见的。他一眼睨过去,云绮却直抿着嘴笑:“偷偷去不教人发觉也就是了。”
他对云绮这个通房侍婢还是颇有感情的,加之她的话虽不合礼数,却着实动了他的心。反正只是他自己的行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接下来几天他便在她的帮助下溜出府找到了章佳府附近,借着喝酒吃食档口,不着痕迹地打听着附近人对章佳府的一些事情。
刚开始也没什么特别的,后来他听到一酒后书生呢喃胡语,说什么“为什么要把表妹嫁给那个钮祜禄家的小子?”“是不是看不起他寄人篱下没有富贵前程?”“明明他与表妹是两情相悦”“惠如,惠如……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他未来的妻子便叫章佳.惠如。
越听越是狐疑,心中便有了几分的不悦,几分的猜疑,只是亲事已定,母亲又一副新媳妇秀外慧中十分满意的模样,便按下心中浮躁,心想此事不过一醉酒之人所言,未必是真。
到了新婚之夜,一看新娘子确实长得秀丽清雅,言行温婉,凌柱心中涨满喜悦,真真是他梦想中妻子的模样,可惜洞房之后那一满腔的欢喜硬生生被那不带落红的白绫浇息了大半……想起昨夜她生涩疼痛的模样,他当时按下心中的腾升的怒气与不自在,面色冷淡地等着她一起去跟额娘敬茶,期待着她会给他解释,观察着她的言行神色。
她尽管神情因他的冷淡而有些失落,却仍行止温雅,神情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与心虚,她也没有向他解释什么……
婚后的日子她也宽和大度,对他关怀有加,只他一面对她的关怀就越发想起那没有落红的白绫越发想起那酒醉的书生所言,他也越发地对提了姨娘的云绮好,可她黯然的眼神并不能让他满意,对她待两个姨娘宽和很愤怒……
再后来,种种情绪在彼此渐行渐远的冷淡与疏远中麻木。
“你单凭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说的几句醉言醉语就使得夫妻十几年生分……真真愚昧已极!”
“额娘——”凌柱一脸委屈,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还会嚷嚷出来不成?
“这种亲密事本来就容不得一丝隐瞒,是好是歹总要讲清楚,才知道是夫妇和睦还是休离,你这么搁着,是不是想着婚后惠如表现符合一个当家主妇的规矩所以没休离她是你的宽宏大量了?我呸!”老太太也是媳妇熬过来的,心里再疼儿子也不免为儿媳叫屈,这十几年的冤、十几年被丈夫无端冷淡的苦,真是白吃了!亏自己还以为儿子是纯粹不喜欢这个儿媳,怨她自个儿抓不住丈夫的心,每当那两个姨娘借着儿子将事闹开,自己也偏帮着儿子多些,冷淡她们母女……真是惭愧。
只是,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实在令人恼恨,若没有这杆子事,她都抱多少个嫡孙了?!
凌柱愧悔地低下头。
“我真是瞎了眼才让她侍候你给你当通房……真是喂了一只噬主的白眼狼啊……”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如今整个钮祜禄府只她肚子里生出的男丁,老太太不免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一开始就在谋划着成为整个钮祜禄府里的主子?!
“额娘是说?”
“傻啊,在你们夫妻之间下钉子害你们夫妻不和最终得益者是谁?是谁唆使你去看的就是谁下的绊子!”
“云绮——”凌柱心中虽隐隐有所觉,但一说出来还是觉得受不了,真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那个在他年少时端茶磨墨俏皮解语的丫环?那个娇羞无限的通房?那个宽衣解带温柔妩媚的姨娘?
她为什么这么做?
是了,这么些年她凭着端海在府里风光无限,凭着他对惠如心里的膈应在他面前扮委屈,使他每每将那无名的火气朝惠如发,越发不待见她们母女……
不,他不能这么武断,他没有证据!他抬起头看向母亲——
刚发现自己薄待冤枉了嫡妻十几年又让他面临被自己宠爱了大半辈子的侍妾设计……
老太太低叹一声,不忍在他伤口撒盐,“不管如何,你亲自去将惠如母女接回来吧,好好求她原谅,好好待她!”说完回房里歇着去了,这一番情绪起伏的,她也累了。
她没有说要如何处置云姨娘,无凭无据,当年被收买做假的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如何处置?况她也育有目前钮祜禄府唯一的男丁……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一切就这么着吧。
自己真的很令额娘失望吧,自己又何尝不后悔自责?!
凌柱眨去眼中酸涩的泪水,痛苦地咽下喉中硬块,该怨谁?!他难道还能去向一个一心为他、给他生下儿子的女子发泄怒火?也不只她一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太过偏听偏信,如何会搞到现在这个局面……
“丽珠,你去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云姨娘打发了身边的大丫环出去,神思不属地坐在炕上发着呆。按理说太太已经被她和梅氏挤兑得避居陪嫁庄子,她只须再抓到理家之权就将她的梦想完成了一大半了,只是她的心不知为何总安不下来。
仔细捋了下近来的一些人和事,她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是了,虽然太太去了庄子别居,她的位置依然稳固——不过她要的也不是正室之位,那个位置就算不是章佳氏也会是别人,总之轮不到她,虽然不甘心,但以她的出身是万万谋划不来的,换了别人还不如一个不得老爷欢心的章佳氏占着那位置呢。
理家之权?现在在老太太手上,那也没事,老太太还能活几年,先便宜她罢。
只有老爷——老爷已经有七八天没到她房里歇息了!云姨娘猛站了起来,她真是昏了头了,光忙着往老太太眼前凑,想着分权,没想到梅氏和采蘅那贱人贼心不死……
不过,就算她们再忙活,也是下不了蛋的母鸡!羽毛抖得再亮,叫得再欢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点云姨娘又坐了下去,她无比得意她的先见之明和手段,正室失了老爷的欢心,一年到头像守活寡似地活着,其余两个妾室,早在梅氏生下安敏的那刻就引起了她的戒心,在她们的补品里下了绝育药……
唯有她,既得宠又有儿子,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主子,老爷回来了。不过老爷并没有去另外两位姨娘那里,他去了书房。”丽珠回来后小声地说着。
“书房?”
不经意地看向摆在屋里的镜子,镜子里的人儿容色清艳,比那些青稚的少女更多了成熟妩媚的风韵。她满意地勾了下红唇,又伸手抚了抚鬓角,道:“去把那炖了的老鸭汤端来,我要到书房看望老爷。”
“是。”丽珠又下去,不一会儿就将盛好的鸭汤放在食盒里端了上来。
另一边,凌柱坐在书案后边翻看着手下送过来的资料,半晌,沮丧地将之丢在桌上。上面是关于云姨娘进卖身入府前及入府后的一切资料,详尽处连她几十年来的每一笔花费都有记载……而她,在他成亲前确实花了一大笔去向不明的银两。
他以为她待他是一片真情真心,他以为她秉性温柔体贴,纵有小手段也不过是小女子的吃醋嫉妒……
两人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怕再一次冤枉了人,哪知查上来的尽是他的妾室收买下人在府中争宠争权相互陷害的伎俩。
他以为他不去查事情就可以不存在,但事实证明,不但他的妻妾彼此互不相容,连他的庶子庶女也……
没想到真的是安敏推苏宜尔哈掉下池里,没想到,端海真的做了伪了证……
他们这都是为了什么?!
他真是既失望又灰心!
这就是他一心宠爱的妾室,这就是他一心维护的庶子庶女!
他一直沉浸于自己营造的假象里,伤了他最该维护的妻女,硬生生逼得她们出府另居以求保命……
“老爷,云姨娘给您送汤来了。”侍从进来说道。
“找个借口打发她走。”凌柱说道,他不想再见那个女人,一想到她给梅氏和采蘅下绝育药他就对她一贯在他面前摆出的笑靥感到心寒,如果有一天他的存在也阻碍到端海了,她会不会也对他下药?!
“是。”侍从走了出去。
凌柱听到书房外云姨娘大喊的声音,抿紧了唇,闭上眼。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他又喊了人进来,“通知管家准备,明天我亲自去房山接太太回府。”





空间清穿之青色莲花 第10章 说穿(上)
这天气冷的,水都快结冰了。
看着黑压压一片的池塘,苏宜尔哈无奈地低叹,若非经过空间养育长大她又在池塘里放了些空间水,只怕这些鱼要死掉一大片……缺氧啊。要快点叫人来将鱼捞起才行——只是这满塘子的鱼,谁看到都会怀疑啊,说它们是顺着山溪游进来的谁会信啊?
不信也没办法了,总有露馅的时候。
“春雨,你亲自去跟额娘说,”她笑得一脸无辜,“就说西苑的池塘鱼满了,得找人将鱼清出来才行。”
“……是。”是很满啊,密密麻麻的,再看看姑娘笑得分外可爱的小脸,春雨心中就是再多的惊讶好奇也聪明的没问一声就下去了。
来到南苑,得到通传的春雨一进偏厅就见章佳氏端坐在榻上,赵嬷嬷坐在旁边脚踏上,榻的另一边正放着针线篮子,篮子上搭着一件新裁的连裳琵琶襟窄袖红色彩蝶穿花旗服,旗服的袖口和下摆镶了杏黄缎子栏杆。
那衣料颜色还有款式乃至细节的绣花无不显示出这件旗服做工的精细还有美观大方,春雨猜着这定是太太亲手给姑娘新做的冬衣袍子。
章佳氏每年都会亲自给苏宜尔哈做衣服她们这些近身侍候的都知道,只是多少不定,像今年,便只初春时做了一件豆绿褂子,后来因着那场病,连府里的针线上人也忘了吩咐添置……直到来了庄子才请了锦绫阁的师傅来量身定制了几套。
“请太太安。”
“起吧,你来有什么事?”章佳氏对她大中午的过来并无不悦,自苏宜尔哈病愈后她更加关心女儿的生活,对苏宜尔哈身边侍候的丫环也管得更紧。
春雨忐忑地按苏宜尔哈的吩咐把话说了。
“整个池塘都是鱼?”章佳氏只愣了下就起身对赵嬷嬷道:“嬷嬷跟我去看一下。”
到了西苑池塘前,有了心理准备的两人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鱼?!那水底下的一道道鱼影,看着最小也有三五斤。“这……”两人面面相视。
暗叹了口气,章佳氏对赵嬷嬷说道:“打发人叫林旺和李嬷嬷过来吧。”
突然出现整塘子鱼,是意外之喜,可对外总要有个说法吧?
当天傍晚开始,林旺便陆续运了几车貌似装着海产的大木?子进庄。
又过了两天,林旺带了十几壮汉还有一些撒网捞鱼的工具来到西苑塘前。池塘的一边已摆了十几个专门装水产用的大木?子,一些中小型木?及大木盆子也堆了几十个。
丫环女眷都避了开去,只留几个婆子在关键位置守着。
看着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最小的也有尺来长,最大的都有几十斤,连着虾和蟹将庄里仅有的四个专门装水产用的大木?给装了个八成满,还装不下。没办法,只好将大的挑出来先装上,再喊几个机灵的再去拿些小?来帮着装,再小的就放回池塘继续养……
“好多鱼啊!”
“是啊,还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呢。”
“呵,自我来打理这庄子十出年了,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鱼……”林旺忽地闭了嘴,这个小池塘原来也不过放着一些小鱼苗活水而已,如果按原先的鱼苗数当没是没有这么多鱼的,但自姑娘来了之后,今天几尾明天几十尾地将收上来的各种鱼苗放进去,虽多,但也不至于长得如此之快呀?
……这不是自己该想的,姑娘都能在冬天种出蔬菜来了说不定也有什么秘法快速养鱼呢!将心头的疑惑按下,林旺按着太太的吩咐大声道:“太太说了,将池子里养着的鱼并前两天买来暂时放养在池里的鱼全都捞捕上来,分类存放在木?里,大小也分开放……今天来帮工的除了工钱都可以在小?挑两尾回去加菜,也给庄子的佃农每户赏大鱼一尾,大家动手麻利点!”
“好嘞!”
“咱们主子真慷慨……怪不得这么多鱼,都快将塘子挤满了,原来还买了一些来放养……”
“你懂什么,听说咱们姑娘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太太为了姑娘好好休养才来庄子住的,为了姑娘开心养身子还收罗了不少瓜苗种籽给姑娘种着玩,这附近人家谁没沾这个福赚两个钱?上个月又专门上了云居寺还愿祈福,这会儿还给咱们发了鱼……这是变着法子给姑娘积福呢。”
“不管是不是积福,但愿神佛保佑太太和姑娘身体都健健康康……咱们都是托赖了这样的好东家才能过上衣足食饱的生活……”
“对对对,这话也别传出去免得给主子添乱……喂,那是膳鱼,放这边、放这边!哇,都有一尺多长了,够肥的。”
人们的注意力被转了开来,章佳氏带着赵嬷嬷趁着众人分鱼的热闹劲儿悄悄又回了南苑。坐了一会儿,章佳氏对赵嬷嬷道:“你去将毓儿叫过来。”
“太太——”赵嬷嬷长年陪在章佳氏身边,章佳氏想到的她多少能猜出一些,而章佳氏想不到的她还要帮着想到,自然知道章佳氏这会儿叫姑娘来是想干什么。
“没事,嬷嬷,你去叫她来吧。”
赵嬷嬷去了。
过了一会儿,苏宜尔哈跟着赵嬷嬷来了。
“额娘,你找我?”
“过来这边坐。”章佳氏看着她绷着小脸蛋,知道还在为早上不让她去西苑看捞鱼的事不高兴也不去说她,指着旁边的位置叫她坐下,想着怎么开口。
“额娘?”怎么叫她来却不说话?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苏宜尔哈收起小女儿心态,担心地唤了一声。
“毓儿,”章佳氏拉起她的手,一脸凝重,“冬天里能种出蔬菜是利民的好事,传出去也是人人能做的事儿,不碍什么;给额娘及两位嬷嬷煲汤也是你的孝心,不经他人之手不过他人之口,也无事;只是,我们才来庄里住了多久,西苑前原来空空的池塘转眼就多了满塘子大鱼……就是有什养鱼秘方也是不成的,对咱们女子来说,无论是怎样的名声,太盛了总是不好,更别说是跟神异挂勾。”
苏宜尔哈一脸惊愕,“额娘?”她还以为她做得够隐秘呢。
“你是额娘的心头肉,出了那样的事额娘心里害怕,若非怕人笑话,知你不喜,必多多派人日日守着你才能放心,只嘱咐下人多用心照看又算什么呢。”
后悔一次就够了,她早发过誓不再让女儿受一丝一毫的差池。章佳氏脸上掠过怅色:“额娘生了你后身子就虚了不少,十几年了心里郁结一直不去,也就外表看着还光鲜罢了。府里虽算不上??的富贵,却也不差那一点子补药,好与不好,额娘怎会不清楚,哪里是几次补汤就能好回来的?”
说到这里容色一展,为女儿的孝心感到欣慰,又掩不住心底对未知的忧虑,“可是喝了你的汤后,额娘的身子明显是一次比一次轻快,精神好,心力也足了……再加上发生在你身边的种种事迹,哪里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见章佳氏神情对她如往常般关爱,不同的只是对她的担忧并无惊恐厌恶或对怪物般的疏远,苏宜尔哈总算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心,喃道:“发生在身边的事?还有什么事?”
“你这丫头就是个粗心的,还当别人跟你一样大意呢!李嬷嬷吩咐了人给你搭了葡萄架子,还剩了那么多竹竿子都哪里去了?还有平时给你送去的那些种子瓜苗,数量哪里对得上?李嬷嬷若不谨细还道被你身边的人给污了或糟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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