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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军器监开发署的作坊公廨,郭炜拿着一根玻璃管仔细端详,口中连连称赞着。
其实与他以前上医院用过的体温表比起来,眼前的这根玻璃管可是粗糙得多了,不光是体型相当的粗大,里面装水银的玻璃泡也是太大了,就是那根管子都有点不像是毛细管,甚至就连后世那些摆在地摊上当作玩具卖的室内温度计都比眼前这玩意儿要精致得多。
不过眼前这东西却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温度计,而且一上手就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已经不是原始的温度计而应该算得上成熟产品了——
这个温度计是使用水银而不是水来作为计量液体,测温的范围比较广,温度计的体积比较小(现在这个“体型粗大”只是相对于郭炜穿越之前所见而言,以同样的工艺,用水来做计量液体的话只会更加粗笨);
玻璃管是完全密封的,基本上不受当地气压的影响,测温相当准确(也只是相对于不密封而言,原因见后);
给出了明确的温度定义,以东京当地的冰水混合物温度为零度,以东京当地水的沸点为一百度,中间作等分刻度。
因为是以东京当地的水的冰点和沸点为定温标准,这个零度和一百度显然与郭炜穿越之前的摄氏温度稍有差别,东京当地的大气压显然不等于海平面的大气压。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正是百业待举的时候,郭炜哪里有那个时间让人跑去找一个合适的海平面进行科学实验啊……
而且这年头大多数的加工设备都达不到太高的精度,度量衡的精度也就完全不必过于追求了,有现在这种水平的温度计,总比用手去试温度要准确多了吧。
“开发署做得很好!就按照做这个温度计的方法慢慢定下来制作流程,以后还要逐步将其小型化……温度计的用途很广的,不光是开发署内炼丹有用,太医院也有用,司天监定天时物候同样有用。”
对这帮子工匠不光是要称赞和用功名封赏激励他们,还要给他们明确的目标以鞭策,眼前的这个温度计也就是测量一下气温,或者是监测大型的化学实验过程,做体温表和试管化学反应的测温仪器都嫌粗笨了。
老铁匠李火根却还感觉有一些遗憾:“可惜用汞水也只能测量到比滚水更热一点的温度,那些烧炭炼焦炼铁的炉子还是要用眼睛来看,要是找得到什么东西可以量铁水的温度就好了……那样炼出好钢的把握就会大好多……”
专业人才接受新事物的速度还挺快的,这温度计才刚刚搞出来没多久,李火根这个资深铁匠就已经开始使用“温度”这个概念了,而且从这个温度计可以在水的冰点到沸点之间准确定温,很快就联想到这种定温技术在本行业的应用来。
确实,现在烧炉子炼铁都是要用眼睛看火和铁块的颜色来估算火候,不光是伤眼睛,对铁匠的经验要求也是相当高的,一个好铁匠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根本就出不来。偏偏铁匠又是很费体力的,一个经验丰富的铁匠往往又到了体力精力开始衰竭的时候,年富力强能够好好干活的时间可没有几年。
现在官家指导开发署弄了许多鼓风打铁的机器,帮铁匠省到了不少的力气,已经延长了很多老铁匠的职业寿命,不过要是有一种好的定温仪器可以让年轻学徒提前出师,那自然就更好了,眼下军器监的活可真是不老少的,能干活的铁匠一直都不够。
不过李火根说到半截就想起来,眼前这个温度计都是完全遵照官家的吩咐做出来的,前前后后还花了上年时间,可是官家好像说了汞水已经是最好的测温材料了,并没有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测铁水的温度。
就连无所不知的官家都不知道的东西,李火根不觉得还有谁找得到,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把更多的话吞到了肚子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嗯,是很可惜啊……要是可以准确测量那些炉膛的温度该有多好!可惜眼下根本就做不来。”
郭炜也是叹了一口气,很多能够用在钢铁业的先进的测温仪器,没有现代工业完全就不必指望了,郭炜能够想到的最简易的一种——温差电偶温度计,那对冶金工艺的要求都太高了,各种金属的提炼纯度与合金的配比,根本就不是当前的技术水平可以奢望的,再说还要转换成电信号,这个电路技术同样遥不可及。
哪怕就是不用电信号,也不用复杂合金,光是用一条铜片和一条铁片焊在一起做一个温度计,利用两者的膨胀率区别测定温度,用几何放大变形的方法细化刻度,那郭炜目前也是搞不定的——眼下的炼铜和炼铁技术可控制不好产品的纯度,也就控制不好膨胀率,这样任意两个“温度计”之间都无法对比和互换,这种不具备互换性的“仪器”还不如老铁匠的肉眼呢。
“不过能够做出这个水银温度计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有了它,再加上计时的时钟,至少在炼制丹药的时候会增加许多把握,二楚和陈举可以把你们以前做神药和新式炸药的过程用温度计和时钟标准化流程,最好给那些最危险的事情定一个准谱,今后做那些事情就不用每回都是陈举上了。”
遗憾归遗憾,郭炜对开发署的成果总的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它可以做出来的产品距离郭炜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差得很远,至少在这个时代是遥遥领先的,并且看不到有哪个潜在敌手能够逼近。
那个慕容英武和南唐是曾经追得最近的,但是他们造出来的火铳和火药还是差了不只一点半点。
在李弘冀献城投降之后,郭炜专门调出了南唐几个军器作坊的火药配方查看了一下,不得不说那个慕容英武确实有那么一点天分,他不光是找全了黑火药的三种基本材料,而且是把配方精简到了只有这三种材料,并且在反复试验之后定出了标准的配比,虽然由于材料纯度与试验水平的关系,这种配比与郭炜所知的配比尚有差距,却也是远超这个时代了。
不过慕容英武搞出来的黑火药终究是没有达到最佳配比,也没有学会火药造粒,这样哪怕配方都完全山寨成功了,南唐的黑火药威力还是比大周的差不少。
至于南唐在火铳上面的差距,则是冶铁技术的差距导致的。
大周在火药技术方面真正甩开慕容英武山寨水平的,却是新式霹雳弹的装药,那里面已经不完全是普通的黑火药了。
楚云飞、楚天舒和陈举等人在将甘油硝化得到神药之后,根据郭炜的指导继续努力,确实又得到了硝化棉和硝化淀粉,只可惜提纯技术一直难以过关,没法将它们用于发射药和炸药,而硝化甘油的不稳定性也让郭炜严禁军器监将其作为炸药使用。
不过陈举还是找到了用硝化甘油增强霹雳弹威力的安全方法,那就是用柳木屑来处理硝化甘油,在黑火药中加入百分之七的硝化甘油,并掺入柳屑,就制成了大威力的霹雳弹,这才是周军的霹雳弹比南唐军的震天雷小得多威力却大得多的秘密所在。
只是陈举为了这些试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第一次制出硝化甘油的时候就被爆炸掀出来的搪瓷盆砸到了***,差一点就此不举,虽然经过郭炜特派的太医多次治疗,熬过了明日再举的过程,后来还是时举时不举的。
不过付出这些代价的陈举就此掌握了硝化甘油的制备技巧,结果后来的那些产品基本上都是陈举带着十几个学徒做出来的,而且陈举在这方面的经验越来越纯熟,那些学徒却是没有一个出师的。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陈举遭遇过的危险让其他人在做事的时候畏首畏尾之外,化学反应缺乏标准的计量仪器,难以总结出一套标准流程,只能严重地依赖个人经验,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现在有了温度计,而且马林溪和司天监合作研制的时钟也已经初步小型化了,化学反应的温度和时间就可以比较精确地定准了,这样陈举的个人经验就可以更容易地转化成标准流程了。
这当然是一桩大好事,不光是可以降低陈举这个经验丰富的高级工匠面临的危险,而且可以迅速地扩大产能,而且从此陈举还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搞进一步的研究。
“对了,朕听太医说陈待诏自那次伤后一直是时举时不举的,对陈家传宗接代大是不利,因此在征伐江南之后赐了一个宫人给你,希望能够补偿一二,却不知道现在你的病况如何了?”
陈举因为事故而不举,虽然在众人看来都是职责所在,是命不好导致的,郭炜却一直心怀歉意,之前专门让几个太医给他瞧病,总算让陈举恢复了一点功能,可是听说陈家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郭炜的歉意是更强烈了,所以从江南回来之后,还特意命人选了一个南唐的宫人赐给陈举,就看能不能有所改观呢。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窅娘
第十六章 窅娘
“陛下日理万机,还关照着小人的这点子事,小人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答陛下的厚恩!谢过陛下的关怀,窅娘已经有了身孕,开发署做试验再有危险,小人都不会怕的。”
郭炜关切的询问让陈举感激涕零,这个因为在开发署的几项危险试验当中尽心尽责而成为待诏的工匠,还没有习惯做官,被年轻的皇帝这么一关心,马上就是拜倒在地,一口一个“小人”的表起了忠心。
楚天舒站在一旁就是一笑:“江南女子就是不一般,唐国主的宫人更非寻常可比,那个窅娘纤丽善舞,忒是勾人。子昂兄本来从那次被搪瓷盆砸坏了之后就一直是时举时不举的,听说都难以人道了,房中事已经断了许久,结果陛下把窅娘赐给子昂兄以后,那窅娘好像是以帛裹足在子昂面前舞了几回,子昂就重振雄风了……”
楚云飞、楚天舒两人自小跟着陈抟走南闯北,见识与自我身份意识那是和马林溪、李火根、陈举等人迥然不同,对郭炜固然也是相当的恭敬,却不会战战兢兢地不敢太过随意,所以听郭炜问起陈举的这事不算很严肃,插起话来就不免大胆了些。
“哦~明月说的可是真的?”郭炜难得地打破了一本正经的面容,玩味地看着陈举。
在进占金陵并且将李弘冀宫中的内侍宫女或留用、或遣散、或赐人的时候,郭炜虽然吩咐了人尽量尊重其个人意愿分别处置,却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亲力亲为,所以李弘冀宫中都有些什么样的宫人,她们的去向如何,都是谁被赐给了谁,这些情况郭炜是一概不知道的。
此时听楚天舒提起来,如果说郭炜对“窅娘”其人的印象还不深的话,这个“以帛裹足”、“纤丽善舞”的形象可就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另一个时空中女子裹足潮流的起源么!
裹足、小脚……这些在后来都成为了愚昧、野蛮文化的代表了,不过听楚天舒现在说起来的意思,倒是颇为风雅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区别,根源还是在于这些潮流是不是会摧残人的健康吧。
在另一个时空中,裹足的潮流就是李煜和窅娘共同带起来的,但是在始作俑者这里,其实还只是停留在自然美的阶段,或许李煜在用金莲台衬托窅娘舞姿和以帛裹窅娘足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点恋足癖的,但那终究还是利用的窅娘天生的本钱。
何况就是在郭炜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上,足控、黑丝之类的,又会比李煜这样的做法更好吗?听楚天舒的陈述,那窅娘的舞姿怕是强过了芭蕾舞,而窅娘的足部健康多半要好于芭蕾舞的舞者。
不过在一个男权社会中,女性被男性支配甚至物化,男性的这种正常或者不正常的审美,一旦形成了潮流,多半就会走向极端和变态,从窅娘天生的纤巧双足到后来摧折足弓的裹足,这样的发展仅仅是其中的一例而已。
局限于足部的审美真的是沧海一粟,其他地方的例子多的是。
当年的赵飞燕天生纤巧,据说是一阵风都可以把人吹起来,由此还产生了百褶裙的佳话,这就是脍炙人口;至于“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原始版和现代版就不是那么好听了,西方鲸骨束腰动辄晕倒的贵族少女比起同时代的小脚女人并不会高明到哪里去,而郭炜穿越前那个时代的节食减肥把自己饿成个骷髅样,显然也是无法和天生纤巧媲美的。
环肥燕瘦,赵飞燕的纤巧能够风靡一时,杨玉环的丰腴也曾经倾倒一方,但是用硅胶填出来的“丰满”怕是不比小脚高明到哪里去了。
那些罔顾自身健康把自己饿成枯骨,给自己动刀子抽脂、填硅胶,忍受着高跟鞋带来的畸形的人,还真没有什么资格嘲笑小脚女人,有资格这么做的,只能是那些真正能顶半边天的。
当然,这一类的感慨,郭炜也就是在自己的心中转一转罢了,在西元九百多年的这个时代,哪怕是在文明发达的中国,解放妇女都要比“打土豪、分田地”更加不现实,有这个精神头,郭炜还不如多解放一点生产力。
就像现在,众人话题中的这个窅娘,换一个时代可能就是著名的舞蹈艺术家了,可是眼下她就只能是一个物品,被李弘冀收入宫中,被周军俘获,被郭炜赐给了陈举……然后成为陈家的生育工具。
郭炜如果想要打破这种局面,需要对抗的可不是敌国的军队、日薄西山的世家、个别地方的豪强,而是从上到下掌握着全部政治经济资源的男人,包括最底层的男人……甚至还包括女人自己。
所以郭炜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他又不是满怀圣洁理想的圣人解放者,解放妇女的阻力是如此巨大,而在当前的技术水平下,这么做的收益却没有什么把握,真真是得不偿失。
再说郭炜本人又是眼下这种社会形态的受益者,如果去解放妇女,那么他宫中的那些嫔妃还要不要了?今后还怎么纳妃?给大将、巧匠和勇士赏赐的手段也会少了一样重头,真是何苦来哉。
就是眼下的调笑乐趣都会没有了啊……楚天舒之所以能够说得那么轻佻,还不是因为窅娘只是郭炜赐给陈举的,是妾而不是妻,如果是陈举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别说是楚天舒了,就连郭炜都不便说得太露骨。
按照郭炜给军器监定下的政策,这些工匠待诏们的妻子是完全有可能封夫人的。
而在眼下,楚天舒的调笑就一点问题都没有,陈举面对这样的调笑根本就生不起气来,当郭炜再追问起来的时候,陈举就只剩下面红耳赤期期艾艾了。
“哪有……那回伤得又不甚重,在太医看过了以后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哪有什么不能人道……之前一直没能生养,那是因为开发署这边的事情多得忙不过来……”
陈举涨红了脸为自己辩驳着,断根的事情可是好说不好听的,无论事实上有没有这个情况,在口头上那都是坚决不能认的。
只不过他随后的话还是从侧面为这事做了一个注脚:“小人还是要感激陛下,窅娘有孕,陈家的香火可续,都是因为陛下的厚恩。”
啊?郭炜听到这话就是一愣,陈家的香火可续,这事情感激感激自己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给陈举赐了一个宫人,然后这个宫人让陈举重振雄风,于是这个宫人怀孕了……
但是这个宫人本身有孕,为啥也要感谢自己呢?这不关我事吧……
算了,郭炜其实也明白陈举的意思,这人多半就是嘴笨表达不好,其感激之情还是相当真切的。郭炜需要陈举的也不是他的表达能力,而是他做事的能力,现在他有这样的感激之情很好哇,后面还有很多事情得着落到他来干呢。
“嗯,竭诚尽力为朕办事的人,朕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你之前冒着危险炼丹,结果身负重伤,朕自然要给你医好;后来又有那么多的试验,你明知道极其危险,还是努力去做,朕赏你一两个宫人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满面都是真诚感激之色的陈举,郭炜相当满意地勉励着:“好做!后面还有一个关键的试验,以前因为有诸多的条件不足而做不成,现在大略是可以做的了……只要这次做成了,还能用温度计和时钟定出标准的流程,朕就给你封妻荫子!”
实在来说,这才是郭炜亲临军器监开发署的真正目的,想要看一看温度计什么的,其实完全可以让人把温度计送到宫中去的,需要郭炜亲临开发署,一则是为了激励这些工匠的工作热情,二则是要交代一个重要的试验。
这个试验其实郭炜早就想做了,只不过前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平定四方呢,而且这事又不算很急,开发署的人力物力又扑在了军火生产和时钟、温度计这些东西的研制上面,一时间也是安排不来,所以郭炜暂时就搁置了。
只是慕容英武这个人的存在,南唐山寨火器的努力初显成效,虽然还没有让南唐军具备挑战周军的能力,却也着实吓了郭炜一跳,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领先这个时代太多,有些东西对手只是没有想到窍门,却不是做不出来。
南唐是被灭了,南唐山寨火器的威胁得以解除,可是现在慕容英武逃到了南汉,而南汉主又拒绝交人,郭炜的这块心病还在那里碍眼,于是郭炜就不能不多想一想后续了。
眼下运筹司还在细化攻略南汉的作战计划,相关的物资筹备工作远没有完成,近来又碰上河水暴涨多出决堤,今年看样子是打不成南汉的了,那么等到可以开仗的时候,慕容英武是不是已经在南汉弄出来火器部队了呢?
本来说南汉的国力军力比南唐还要差,即便慕容英武用火器增强了也是无关紧要的,但是郭炜还是想让自己的技术代差保持住,让本方始终具备碾压式的优势——没办法,作为一个军事上的庸人、技术上的能手,当然得把希望寄托在技术优势上面。
所以郭炜现在急着要做这个试验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试验
第十七章 试验
虽然郭炜的心中颇有些急切,但是他再一次亲临军器监开发署的日子还是延后到了显德十三年的冬十月,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来到开发署的公廨,而是到了东京西郊的试验场。
很多事情是完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将进行的试验和导致陈举不举的那次大事故危险性是差不多的,虽然现在有了温度计可以监控,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试验的危险,但是有些意外仍然不敢说就可以避免了,所以能够利用的自然条件当然就要充分地利用起来。
或许今后的正式生产就像生产硝化甘油一样,只需要避开盛暑天气就可以了,不过第一次的试验当然得选择冷一些的天气,如果不是郭炜知道这个试验最好选择在室外,他倒是很愿意在冰窖里面做。
当然,以郭炜如今的千金之体,没有谁会同意由他自己来做这个试验的,哪怕他才是最熟悉流程的人,对这个试验最是心中有数。
其实郭炜自己也不会傻乎乎地去冒险了,当初做黑火药的时候他还是皇孙,那个东西的危险性也很小,他手下当时又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才,所以那时候的他才会事事亲力亲为。
等到郭炜成为梁王的时候,那个试制硝化甘油的试验危险性太大,他就珍爱起自己的生命来了,即使手下的人对此严重缺乏经验,他都只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本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试验现场——如果当时他在现场,说不定也会受伤的呢,只是不至于落得陈举那般模样罢了。
不过这一次郭炜还是到现场来了,原因无他,这次要做的东西比硝化甘油更复杂一些,在缺乏酸碱度测试和对试剂的纯度难以严格掌握的情况下,光是依靠郭炜手书的试验流程,实在是很难保证成功率,所以特别需要郭炜在现场进行指挥调配,相关的流程更改更是需要郭炜现场拍板。
当然,这一次的试验危险性虽然比做黑火药要大,比起制备硝化甘油来还是要小一些的,郭炜这次当然只是远远地观察和指挥,并不上前亲自动手,倒是并不存在太大的安全性问题。
试验既要等待天时,也要等待材料,试验所需的材料可也是军器监的军火生产所需,以军器监生产任务的饱满程度来说,想挤出足够的材料来却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好在禁军和北方的几个重镇已经基本上换装完毕,军器监已经不需要赶工制造大量的火铳、火药了,目前的生产基本上就是维持着补充消耗、替换寿命到期的火铳这样一个程度,当郭炜为试验列出相关的药品材料之后,军器监在一两个月之内倒是准备得相当齐全。
东京西郊的禁军练兵场,禁军自在其中操练演兵,军器监开发署的一干人等却是集中在了这片旷野的西端,紧靠着汴水和金水河,取水相当的方便,外围则是殿前东西班拉开了警戒网,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虽然说现在已经入冬,而且是小雪节气了,开封府却还没有下雪,不过天气已经是相当的清冷,汴水的水温很凉,只有一丝微风,试验的安全性已经颇有保障。
汴水岸边,众人已经清出来一块试验用地,枯树败草早已经被耕锄一空,然后铺上了一层细细的河沙,在场诸人都站在了沙地的外围,却是保证了十几步内空旷无人的试验环境。
在那一块沙地的中间,摆放着一个盛水的大木盆,盆中的水看上去并不甚热,不过在清冷的环境下还是微微有些蒸汽缭绕,水中竖着一个温度计,还放置着一个透明琉璃制作的平底长颈烧瓶,瓶中装着清纯透明的液体。
文思院从军器监接过琉璃制品的生产工艺和生产任务之后,虽然没有更多的技术革新,原先的生产工艺倒是被雕琢得相当精细,相关制品的品质非常出色,开发署的这些炼丹用的瓶瓶罐罐,都被他们做得像工艺品一样漂亮,不光是那个烧瓶很精致,就连温度计都像是一件艺术品。
烧瓶中盛放的却是高浓度的酒精,用水酒经过了多次蒸馏之后才得到那么几罐,这一次郭炜就命令开发署全部带出来了。
虽然郭炜对酒精的比重还有些印象,控制酒精的纯度还是做得到的,但是他不可能记下其他试剂的比重,更不可能记住各种试剂的纯度要求,所以郭炜这一次就只有用笨办法了——先用化学式推导出反应过程,然后用化学式估算相关试剂的用量,至于纯度要求么,那就只能定出几个阈值慢慢地对比试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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