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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咱们烧的汤,快来吃饭。”宋南溪又说。
都几年没见面了,她就想不通了,曾经每天为了不耽误她学习,边让她做题,边给她喂饭吃,为了帮她解一道数学题,手把着手教她的承泽哥哥,怎么就变的像现在这样冷淡了。
“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李承泽还是那句话,见苏向晚还忙着在给北岗喂汤,突然就开始发火了:“宋南溪,你也有十八了吧,能不能帮你妈力所能及的干点活儿,难道说到现在,你还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在家要充大小姐的性子?”
南溪吧,其实天天都在给北岗喂饭吃,小家伙的衣服、卫生,早教,全是她一人包干。
今天是为了给李承泽烧汤,才没顾得上给弟弟喂饭的。
哪知道李承泽这么凶,看啥都不顺眼,要为着这个凶她呀。
把脚一跺,她说:“爱吃吃,不吃拉倒,宋北岗又不是我生的,凭啥要我负责?”
哐啷一声,她上了楼,又把自已屋子的门给关上了。
李承泽拿着电话号码,深吸了口气,在北岗嘟嘟嘟开火车的声音中,在谷东长江长城,黄山黄河的乱嚎声中,李承泽拨通了电话号码。
阅兵,他不想放弃,但是那个噩梦,李承泽又特别怕它会变成现实。
现在,可以说这个电话,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
电话接通,是个特别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你好,这里是伊藤先生的房间,请问有什么事可以为您孝劳吗?”对面的女孩子说。
李承泽深吸了口气,简短的把邓主任的介绍,以及自己要看病的事情给这女孩子讲了一遍,很快,电话就转接过去了。
“秦州的李承泽,那你该不会是李云龙李师长的外孙吧?”伊藤的普通话果然说的很好,而且声音极为彬彬有礼:“在下非常的仰慕李云龙先生,李承泽先生,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李承泽心说,这个老日本鬼子,口音听起来怎么一副老北京的味道。
不过,本着心诚则灵,自己要求他看病的原因,李承泽耐着性子,就把自己每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给伊藤先生讲了一遍。
对面,伊藤先生的声音可谓如春风一般温暖,随着李承泽的叙述,时不时的还要鼓励他两句:“说的很好,继续说,对对对,你讲的非常棒。”
“那么伊藤先生,我这个病得吃什么药呢?”李承泽于是又说。
伊藤先生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说等晚,他会打电话来。
既然如此,就只有继续等了。
苏向晚喂饱了北岗,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要带着北岗和谷东一起去上班。
妇联现在除了饮料厂,还有一个饭店呢,这饭店是苏向晚单独投资,和阿母一起开的。其中有一味溜肝尖,还有一味灌猪肠,那真是百吃不腻。
当然,生意也格外红火。
只要不出意外,苏向晚都得去饭店里走一圈儿,当然,别人进店,那是厨子在炒菜,苏向晚只要过去,肯定是阿妈妈掌厨,所以北岗和谷东俩都爱去,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妈妈一起走了。
李承泽一直端正身姿坐在电话前,等着伊藤先生的电话。
到了傍晚,还真的,伊藤先生把电话给打来了。
但是正好李承泽守了半天,这会儿跑去上厕所了,于是,电话是宋南溪接的。
“喂,是南溪吗?”电话里的姑娘声音很温柔,一听见宋南溪的声音,似乎很雀跃,但同时又说:“让李承泽接电话。”
宋南溪吧,不知道李承泽在替自己看神经病的事,见李承泽守了半天的电话,而打来电话的又是一个女孩子,本来自己对于哥哥,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思,这下直接把醋意给激起来了:“李承泽,你的电话。”
李承泽接过电话,这时候电话已经转到伊藤的手上了。
伊藤在说,李承泽在听,南溪只差竖着耳朵听,但是怎奈对方是在电话里,她只看到李承泽表情一脸的凝重,而且还是越来越凝重,可不知道里面是个男人,还李承泽是在给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呢。
等打完电话,李承泽往桌子前一坐,那叫什么来着,仿如天崩,瞪目结舌,目瞪口呆。
“哼,什么姑娘啊,把我哥欺负成这个样子?”宋南溪一开始还鼓着气呢。
半天见李承泽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到底小姑娘,而且喜欢李承泽,毕竟喜欢对方多一点的人,向来都是气势比较弱的一个。
所以,宋南溪给吓坏了,端了杯水过来说:“哥哥,喝口水吧?”
……
“承泽哥哥,你不要吓我,你这是怎么啦?”她又说。
李承泽还是一动不动的,就那么坐着呢。
宋南溪给吓坏了,小姑娘自己没什么主见,这就穿上鞋子,准备跑到妇联叫苏向晚去。
结果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一把接起来,里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南溪,告诉承泽,一切都得自己做主,不要听伊藤的,我再说一遍,不要听他的。”
这姑娘莫名期妙的说了一段话,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南溪再拨过去,那边的电话倒是一直在响,但是没有人接听。
而李承泽呢,本来是上了楼的,等南溪穿好鞋子,准备要去找苏向晚的时候,怎么一转身,却发现他就在门口站着。
“哥,你没事吧?”南溪于是又说。
李承泽深吸了口气,眼神看起来特别的吓人:“宋南溪,我要说跟你结婚,你会不会愿意?“
为了让李承泽看见自己,宋南溪耍了一天的小心思,可是突然之间李承泽这么一句,又吓了她一跳。
“会不会太早了点?”南溪试探着说。
李承泽个头本来就是兄弟当中最高的,不比东海那么黑,也不比谷东那么粗野,他就跟小北岗似的,眼睛深深的,笑笑的,属于女孩子一见就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此刻,他的眼睛里可没有一丁点儿宋南溪喜欢的神彩。
而且,突然一伸手,他就把南溪给推到墙上了:“你也不小了吧,都十八了,你爸你妈,都愿意你嫁我来着。”
这可有点吓人了。
宋南溪还从来没被男孩子这样非礼过,眼看李承泽的嘴唇越凑越近,就跟当初的沈星火似的,宋南溪别过脑袋说:“哥,你这是想干啥啊你?”
话还没说完,李承泽急了一整天,两天没刮胡子的脸已经凑过来了。
当然,迎接他的,就是啪的一巴掌。
“你等着,我得把这事儿告诉我妈去。”南溪抹了把脸,似乎脸上还有李承泽的口水呢。
更加让她生气的是,他亲了她一下,道歉都不说也就算了,居然往后退了一步,还说:“要走就赶紧走,小心我要后悔。”
南溪给气的呀,哭哭唧唧,连绒布鞋的鞋带都没扣,就从家里出来了。
先是给个姑娘打电话,然后骂她,又亲她,最后还让她走人。
宋南溪越想越觉得委屈,虽然不知道李承泽是得了精神病,但自发的,就认为他是得神经病了。
而另一边,宋青山中午,正好要请客户吃饭,恰就是在阿母的酒店里请的。他对李承泽的阅兵当然上心,所以抽空,就把李承泽精神不太稳定,要找个日本医生替他瞧瞧的事情,也告诉了苏向晚。
几个孩子,不论大的还是小的,不论他们是十八个月还是十八岁,在苏向晚和宋青山的眼中,都是孩子。
所以,苏向晚今天下午特地早下班,就是想回家问问李承泽,他那精神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呢。
“妈,我哥成神经病啦。”迎面撞上闺女,宋南溪一脸的气急败坏。
才听说李承泽得神经病,姑娘这就给吓坏了,显然,李承泽病的严重啊。
“他怎么啦,是不是在家发脾气啦?”苏向晚果然给吓了一跳。
南溪本来想说,他就跟个流氓似的,亲了自己一口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当然,还怕自己冒然说出来,爸爸妈妈得打死李承泽那个大流氓,所以一转口,南溪说:“他在家发脾气。”
“怎么个发脾气,是不是摔碗砸筷子,有没有把我的暑假作业给扯掉,那可在最显眼的位置呢。”谷东假装一脸担忧,但掩不住心头的高兴。
毕竟他最头疼的就是暑假作业,要真的李承泽发了疯,把他的暑假作业给撕了,那谷东的这个假期,可就是最开心的一个假期了。
南溪想了想,说:“比那严重多了,总之,你们赶紧回家看看吧。”
于是,被精神病的李承泽,在苏向晚心目中,估计把家都给拆了。
而家里,李承泽在客厅站了片刻,熟门熟路进了苏向晚的卧室,从柜子的顶端取下宋青山那把六四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枚子弹,闭上眼睛,把枪往腰间一插,看样子是准备要走了。
好吧,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苏向晚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196章左手礼
第196章左手礼
李承泽肯定不对劲, 面色苍白,一手插在兜里, 一条腿还在不停的抖, 但是行动力十足,一见苏向晚进门就开始挽袖子:“苏阿姨,要我帮你做饭吗?”
“不用, 倒是你, 李承泽,你到底怎么啦?”苏向晚说。
宋南溪气鼓鼓的进来, 她自己心就跟小鹿乱撞似的, 看李承泽, 天生的白皮肤, 脸都不会红, 一脸淡定的看着她呢。
这王八蛋, 就在她目光扫过的时候,还伸手揩了一下自己的唇。他要不揩也就算了,这一揩, 一下就把宋南溪给惹恼了。
在宋南溪想来, 他在电话里跟个姑娘吵架, 然后亲了自己, 又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都不怕她告状,还不是认准了她肯定会把事情给瞒下来的, 对不对?
越想越生气, 她就插了句嘴:“他啊, 发疯了呗。”
“疯了也没把我的作业给扯了啊,这叫啥发疯?”谷东大失所望, 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在李承泽面前绕着:“哥,上学期,我一同学家的狗把他的作业给扯了,老师非但没有罚他多写,还安慰他好久呢,你也把我的作业给扯了,行不行?”
几个孩子乱糟糟的,谷东在挥舞他的作业本。
南溪都快给气哭了,在厨房里剥着蒜呢,回头看李承泽一眼,就要瞪他一眼。
还有个小北岗站在门上,正在从鞋柜里往外拖鞋子,排成一排当火车嘟嘟嘟的开着。
李承泽抽着空的要溜,躲过了这个,又是哪个,刚走到门上,给苏向晚叫住了:“承泽,你今天晚上想吃啥?”
“随便吧,苏阿姨,你做的啥我都喜欢吃。”
恰好就在这时,金石敲门进来了。
做为宋青山的仇人,金石这几年充分发挥了一种什么叫做没有自知之明,非但一直没有被组织处分不说,反而跟苏向晚俩合作的如火如荼,当然,跟北岗、谷东几个的关系,也是好的不得了。
“向晚,关于红星冷饮生产厂的投资,我们矿业公司得投八万块,这个你可不能再砍,再砍我们可就亏死了。”金石迎门进来,就说。
苏向晚在厨房里忙着煮削土豆呢,蕃茄酱炒的厚土豆片如今是几个孩子的最爱,尤其是小北岗,生下来就物质丰裕,没有挨过饿的,不像谷东一样见啥都馋,就喜欢吃个拿蕃茄酱炒的土豆片。
“只能给你五万的投资占比,本来就是个十几万块的生意,你投八万,将来你们矿业公司就要分走五万,那我们妇联还赚什么钱?”苏向晚说。
金石进了门,转手递给北岗一辆模型小火车,跪在地上替他装好电池,看火车嘟嘟嘟的跑起来,这才拍着双手站了起来,叉腰笑着说:“饮料厂的效益好,那全凭我当初的投资眼光好,一下子就给你上了全国最好的生产线,要不然的话,就凭你们妇联,能搞出多大的产量来,要不是一下子就能以产量赢得市场,又哪里来的收益?”
这倒是,像饮料、啤酒这类的快销品,一是前期要有大笔资金的投入,抢占市场,二是要舍得钱做广告投入,迅速抢占消费者。
新入市的可口可乐和燕京啤酒都在西北五省都遇了冷,可不是因为当初金石给的钱多,红星饮料厂资金雄厚的原因。
但是,同样的,饮料厂赚来的钱,得分给金石一半,连着两年了,每年他都能从饮料厂生刮走五万块呢,那还不全是他的分成?
“总之,你只需要给五万就行了,八万真的太多了。”苏向晚说。
本来只是好好的聊点家常而已,北岗在玩他的小火车,谷东失望之极,也只好磨磨蹭蹭削尖了他的笔,准备开始胡逑日拐的写点作业。
只有宋南溪,气李承泽,同时最关注的也是他。
她就想知道,小时候对她那么好的哥哥,怎么突然就变成流氓了,就算变成流氓,给她个准话也好啊,总不能她长了这么大,给他亲了一下,初吻都没了,他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后把这一折子给揭过吧。
结果,还真就是宋南溪的关注,救了李承泽一命,当然,也救了金石一命。
金石一开始,只是笑眯眯的望着李承泽。
李承泽面色冷白,也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结果,金石就突然说了一句:“真是可怜啦,听说李红军也死了?你们家从现在开始就剩你一个了吧?”
这在宋南溪听来,只不过一声寻常的问候而已,但是李承泽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的,他先是轻轻一脚,就把北岗的小火车给踢进卫生间了,然后,小北岗爬进卫生间里找小火车去了。紧接着,李承泽喊谷东:“谷东,给我进洗手间撕点纸来用。”
“马上送到。”谷东刚翻开作业本,正是瞌睡了找枕头,想帮人跑腿办事的时候。
结果就在谷东进厕所的一瞬间,李承泽一把就把卫生间的门给带上,紧接着拨枪,瞄准,松了保险,就在金石抬头的一瞬间,一发子弹已经送出去了。
恰好宋南溪就在厨房门口,一把推过去,枪打偏了,子弹嗖的一声,闷到了墙里头,弹壳在地上哗啦啦的响着。
“你疯了吧小伙子?”金石吓出一身冷汗来,瞬时就来抢他手中的枪。
苏向晚也从厨房冲出来了,一时没敢夺枪,只问李承泽:“承泽,你怎么啦,有什么事跟我说,把枪放下。”
李承泽一言不发,转身就开始往宋青山的卧室跑,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要想再拿子弹,得到宋青山的卧室。
金石毕竟曾经打过仗的出身,而且这几年宋青山家走的熟,也是先后脚的奔进宋青山的卧室,就在李承泽埋头装弹的同时,他取下来那来福,俩人几乎是同时就把枪抵到了对方的额头上。
谷东和北岗还在厕所里哭着,叫着,拍着砸门呢。
苏向晚直到那一枪打出去,才发现李承泽是真的想杀金石。
李承泽这小子,不动怒则已,一动怒,谁都劝不住他。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他还不停的把苏向晚往外搡着。
金石拿的是来福,啪哒一声上了膛,没有对准李承泽,反而是对准了苏向晚:“小伙子,想杀我,你大概还嫩了点儿,敢不敢再开一枪,你不敢,我可敢,信不信我一枪嘣了苏向晚?”
李承泽倒不是怕金石,而是苏向晚在,他就得有所顾忌,瞄准着金石,对上他的枪膛,他一只手不停的把苏向晚往外搡着。
“承泽你到底怎么啦,有事跟我说,要我解决不了再动枪,行不行?”苏向晚说。
李承泽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只把她往外搡着,看南溪也站在外头,毕竟宋南溪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的,自打到宋青山家,一直都很好的的管理着自己情绪的李承泽情绪失控了,他得吓到孩子,可能还得牵连到宋青山,但是今天,他非杀了金石不可,事情就这么简单。
“苏阿姨你出去,然后把门关上,这是我和金石俩个人的事,跟你们没关系。”李承泽总算说了一句。而且一把把苏向晚搡出门,他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可把苏向晚给气的。
小的时候一个个还懂事乖巧,咋等长大了,想发疯就发疯,一点预兆都没有?
就在苏向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还是她平常骄纵任性,但是关键时刻不糊涂的宋南溪一下子反应过来,就把苏向晚最趁手的武器给递过来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南溪扛着菜刀说:“妈,砍门。”
苏向晚提着菜刀,对着门把手一刀剁下去,再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俩人还在对恃呢。
“想干什么,在我家玩决斗?想要血溅三尺?”苏向晚一刀,先朝着李承泽劈过去:“快给我滚出去,弄脏了我的床,你让我今天晚上怎么睡觉?”
再对着金石,她又是一菜刀:“还有你,姓金的,我家对于你来说是个菜市场吗,你想进就进?把我丈夫的枪放下,然后给我滚出去。”
不就是发疯吗,他俩能疯,苏向晚为什么不能疯?
一刀刀的劈着,李承泽率先招架不住:“妈,我会跟你解释的。你先让我出门行不行?“
苏向晚一刀又一刀,把这俩人给逼在窗口,他俩倒是想出门,但给苏向晚堵着,出不去啊。
“从窗户里滚,我家的门没你俩出的,要真的出了命案,也在我家门外头出去,你们谁杀了谁,我才不管呢。”苏向晚说着,再一刀劈过去,还真的,李承泽跃窗而出,金石紧随其后,俩人从窗户里就跳出去了。
……
好在当时门是关着的,没惊动保安部,但是陈爱党听到声音,也专门跑上门来看了一圈子。
家务事闹的再大,毕竟孩子是自己的,金石一走,苏向晚就把李承泽给拉进门,单独的,锁在自己的卧室里了。
为防他还要发疯,谷东在窗子外面守着,宋南溪在门口守着。
北岗嚷嚷着要吃西红柿酱炒的土豆片,她给宋青山挂了个电话,钻进厨房里,手还在颤,忙着,就在给小北岗削土豆呢。
顶多十分钟,也不知道宋青山是怎么开飞车的,总之,他回来了。
当然,苏向晚听见车响就出门,等宋青山进门的时候,苏向晚已经把李承泽和金石俩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告诉宋青山了。
宋青山在钢厂,只要不换衣服回家,那身上都是满身的铁锈味儿。
脱着衣服,他说:“俩人就很突然的打起来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苏向晚不记得有什么征兆,倒是宋南溪说:“金伯伯问候过承泽哥哥的五叔,就是在水库上的那个疯子。”
李红军,李承泽的五叔,很久以前,就因为在文革中受了批斗的原因而发了疯,一直在兵团下辖的化肥厂里喂牛呢。
一个半疯子而已,也是李承泽如今在世上,唯一最亲的人。
前几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是自己跳进水库里淹死的,但是他在水库边那么多年都没给淹死,怎么好端端的,这几天就给淹死了呢。
因为是承泽的五叔,宋青山这些年一直都在给下面打招呼,让水电站的人照顾好李红星,所以这人的死,恰好宋青山还知道一点。
而这时候,本来心理上一直承受着高压的李承泽就因为心理疾病的原因,跑回秦州来看病,偏偏李红军这么些年一直活的好好的,却就在这时候死了。
几件事情扯在一起,这就有点意思了。
宋青山示意苏向晚和几个孩子不要着急,转身进门去了。
当然,苏向晚和几个孩子都在门上悄悄的听着,唯有北岗抱着只大土豆跑过来,不停的在苏向晚面前绕,示意苏向晚去替他炒蕃茄酱的土豆片。
“那就是个叛徒,败类,我外公就是他害死的,大舅,我不会牵涉到你,我已经给组织写好了信,你让我杀了金石就好,反正阅兵我也没法参加了。组织的平反不算什么,我和金石之间是私仇,我今天非得杀了他不可。”李承泽在屋子里呜咽,宋南溪在外头揉眼睛。
苏向晚也看出来闺女不对劲,把菜刀递给她,让她先去替北岗切土豆去,伸手敲了几下门,宋青山一开门,北岗和谷北俩先挤了进去,然后才是苏向晚。
李承泽也是二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了,用谷东的话说,都长胡子的大男人了,苏向晚还从没见他像今天这样,面色惨白,胡子拉茬,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以底怎么啦,你好歹是我养大的,李承泽,你要再不说,就从我家滚出去,我只当自己没养过你。”苏向晚说。
李承泽和金石之间的事情,经宋青山解释,是这样的。
那是1965年,正当革命开始的时候,承泽外公李云龙,因为脾气爆躁,性格张扬,在革命工作中不肯检讨自己,还阻止革命分子们抢夺军区的武器,于是被率先下放到了云南。
在云南,有俩个下属准备把他迎救出去,于是跑到他所居住的农场夺人,然后,他死在了被迎救的途中。
而迎救他的那俩个人,一个是金石,另一个就是李红军,这俩人都曾是李云龙的下属,最后俩人报了个领导自杀,这事情就结案了。
但是,今天接了伊藤打来的电话,李承泽才意识到,很可能外公并非自杀在,而是被金石给杀害的。
本来,因为伊藤的原因,他只是怀疑这件事情,还准备再找宋青山论证一下,但正好金石一进来就提起李红军,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一下子就让李承泽断定外公是被金石所害,所以他才会拨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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