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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狗蛋儿,就算是咱们的梨,咱们也得光明正大的争回来,可不能再偷了,好吗?”苏向晚给自己洗了把脸,烂成絮子的毛巾拍这孩子脸上了。
“可妈说了那是咱家的梨树。”小狗蛋儿两只大眼睛,一脸的认真,正说着,妈一只毛巾捂上来,呵,擦下来一团子的黑。
“是咱们的,也得先确定了归属权,等那棵树明确属于咱家的,咱们才能再吃。”苏向晚确定的说。
好吧,孩子大概是明白了,坚定的点头:“只要妈妈说啥时候可以摘,我才能摘,对吗?”
“对。”
“那咱们现在要去下地,挣工分了吗?”
小狗蛋儿说着,就准备要出门去提自己的粪篓子了。
这么小的孩子,在家还得拾粪,一天挣两个工分呢。
没办法,他们虽小却死了爹,只得自己给自己挣工分糊口。
“狗蛋儿,今天咱们不拾粪,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妈带你去集上,咱们给妹儿买奶粉。”
“妈妈,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原来一样啦。”狗蛋怯怯的,但又点儿惴惴的说。
要知道,原身在丈夫活着的时候,其实也是特别温柔,爱孩子的。
但从烈士证被寄来的那天起,她就性情大变了。
动不动就指着俩儿子骂是孽障,孽种,至于小吱吱,那更是,要不是公社为了她怀的是烈士遗孤不让打胎,她早就打掉了。
“是不是变的更可爱,更迷人了呢?”苏向晚极其佻皮的,就逗了一下这孩子。
小家伙立刻就脸红了:“妈妈一直都漂亮,也很温柔的,就算这两年变了,也是因为伤心爸爸的死,对吗?”
顿了顿,孩子又说:“妈妈,你还记不记得,我死了的爸爸到底长个啥样子啊。”
两年前,原身不是远赴冬风市,见过一回丈夫嘛。
为了怕费钱费伙食费,当然,也是因为怕俩儿子拖累自己,原身去的时候并没有带这俩大儿子。
结果就是,俩孩子长到六岁多了,居然都没见过爸的面。
而在原身的记忆里,那一次旅行是很愉快的。
不过愉快的原因,是因为她是跟宋老二一起去的。
住过宾馆,吃过糖和饼干,好像还在沙漠里兜过风。
当然,那一回也把原身的心给惯野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了,可她还想住宾馆,吃好吃的,开着大汽车在沙漠里兜风。
于是,她才会在小叔子回家之后,不择手段的想要接近小叔子。
甚至于,卖掉孩子之后,拿着钱,专门搭火车去找宋老二,想跟人家悄悄在一起。
因为她总觉得,那样的生活,小叔子也能给她嘛。
这一日家里倒是再没起事非。
到了夜里,照例是要给家里养的两头驴喂草的。
这驴,是原身的陪嫁嫁妆,一头驴一天送到队里,也能挣十个工分,因为是自己的东西嘛,原本都是原身喂的。
半夜奶孩子又奶驴的,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不过今晚,苏向晚半夜给驴吵醒,就发现劳累了一整天的公公,半夜爬起来,在给驴添草呢。
好吧,公公这个性格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为了家庭和谐,他是愿意把自己给累死的那种人。
苏向晚睡了个好觉,只可惜太饿,早上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
小老鼠似的小闺女醒来半天了,哭起来也像只老鼠,吱吱的叫着。
昨天孙淑芬给的两勺奶粉夜里就冲完了,不得已,忍着痛苏向晚又把奶头给了娃儿,大约昨天终于吃了点东西,孩子能吮到奶,而不是血,她也就不那么疼了。
早上起来,厨房收拾的很干净。
“青玉,你们早上吃的啥,咋没我的饭?”苏向晚于是问正在刷锅的宋青玉。
宋青玉努了努嘴,指着案头上一粗瓷瓦还沾着点儿油气的,也看不清是啥的东西说:“大嫂起的那么晚,我们怎么可能等你?这是给你留的剩饭,快吃吧。”
不过,青玉还是特不高兴的说:“嫂子,咱爸白天本来就累,晚上还让他起来喂驴,这不合适吧?”
苏向晚特无所谓的说:“那又不是我爸,我不心疼。”
言下之意,你自己的爸自己都不心疼,我会心疼?
大嫂端着碗酸拌汤,咕嘟咕嘟,大口的喝着,全然没有因为难喝而皱眉头。
虽然宋青玉也是个女人,但是在她见过的女人里面,苏向晚那是排得上号的漂亮。
尤其那双眼睛,稍一挑,水灵灵的,至于皮肤,青玉整天在家捂着,都没她的白。
就一点,满脑子都是她二哥宋庭秀,也不知道她那脑子是咋长的。
把一碗酸拌汤全喝喝完,还拿筷子把碗里的酸菜仔细的挑完,苏向晚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碗。
这么难吃的饭她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可见人真是饿不得啊。
一个狗蛋,一个驴蛋,简直跟那秦叔宝和尉迟恭似的,就在外面站着,给苏向晚守着门呢。
“你俩,跟我一起去买奶粉,好不好?”苏向晚于是问说。
狗蛋连连儿的点头呢:“好啊妈妈,我最爱赶集啦。”
驴蛋却是忙摆手呢:“妈,你们去吧,我在家呆着就行了。”
“不许再去拾粪,拾的身上臭烘烘的,晚上睡觉,我都懒得要你。”苏向晚指着驴蛋的鼻子说。
驴蛋使劲儿点头呢:“放心吧妈,我不拾粪,我就在家等着你,真的。”
到了集上是要花钱的,多一个孩子去,得多花一分钱啊,驴蛋不敢去。
不过,他还是追到村口,眼巴巴的看着妈妈拉着弟弟,背着妹妹走上了烈阳照晒的大路,就盘腿坐在树荫里,一直一直的看着。
其实,孩子更怕的是,妈妈兜里揣着十块钱呢,这趟走了,会不会就再也不回来啦。
“天啦,你大嫂上了个吊,比原来厉害多了,得亏她没再提抚恤金,那笔钱咱可得看好呢。”看苏向晚出了门,宋老太大松了一口气。
昨天看儿媳妇突然发疯闹起来,老太太还怕儿媳妇要分儿子的抚恤款呢,如果那样,她至少要损失个一二百吧,没想到她要了十块钱之后,就跟没事人似的啦。
宋青玉略带埋怨的说:“五百块啊,妈,家里用钱的地方是多,给我挪点儿,您养老留点儿是本分,但你把要给我三哥跑工作的那份给我大嫂吧,凭啥哥哥死了,抚恤金给弟弟不给人儿媳妇,这样会亏人的。”
“你三哥那么好的人材,凭啥就落在农村,他难道不需要打点个正式工作?”老太太有理着呢:“据说清水峡水库的修建要重启,继续建大水库,建水电站,你大姐夫说,能帮他在电站找个好工作呢,我得攒着钱,给你三哥跑工作。”
“你就偏老三吧,他就嘴甜会说,你当他真会给你养老?”宋青玉瞪了老太太一眼:“你还不如把钱全给我呢,你要病了瘫了,我养你十年,老三养不了你十天,真的。”
“反正这钱就是喂狗,也不给苏向晚。”宋老太就不信了,苏向晚能从自己手里要走钱。
但是,苏向晚要拿钱,会问老太太要吗?
笑话,身为一个现代人,她有更高级的手段,直接把钱拿到手。
出宋家庄,有两个地方可赶集,一是新兴乡,二是红星公社,红星公社近点儿,两公里路程,新兴乡得四公里路。
背着一个,牵着一个,虽说大清早儿的,但是阳光又炽热又刺眼。
不用凭原身的记忆,这条路苏向晚回家的时候也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
“狗蛋儿,要妈背你吗?”走几步,回头看看六岁多的小狗蛋,苏向晚问说。
“不用。”小狗蛋跑的欢快着呢:“你还记得不,那一回你从冬风市回来,我和我哥就在这儿等你,妈妈,那天的你可真漂亮啊。”
当然,现在的妈妈也漂亮。
但那时候她穿着崭新的青工装,编着大辫子,戴着奶奶现在戴的那块浪琴表,才叫真漂亮啊。
到了新兴乡,呵,今天赶集,可热闹了。
就在集市的口子上,苏向晚就闻到一股熟悉的乡味儿,啊,真是,窜鼻的葱花味儿。
“妈,这儿有个炸油圈圈的地方,咱们跑过去,成吗?”
“为啥?”
“这两年每回咱来,不都是跑过去的吗,因为太香啦,咱会受不了那个馋,魂儿会给勾走下油锅的。”
油圈圈,是老秦州的一种特产,发面和着烫面,和在一起,里面加上葱花、香油和盐巴,以及苦豆子,下油锅炸出来,皮上一层焦面,脆的掉渣,里面却是软嫩的跟蜂窝似的,一只只的蜂窝子眼里还汪着油,还有诱人的葱花香味儿,不过一个价儿可大着呢,就现在也得一毛五分钱。
原身原来经济宽裕,倒是经常吃这东西。
那不后来丈夫死了嘛,没钱给孩子买东西吃,就总跟孩子说:“到了油圈圈的摊子前,咱得跑过去啊,要不然,魂儿就会被勾到油锅里炸没的。”
所以,狗蛋儿这就准备,要冲过去了。
“来,大娘,我要买四个油圈圈。”苏向晚故意走到摊子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甩着,同时给狗蛋飞个媚眼儿。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咱又有钱了。”
热烫烫的大油圈儿,一把撕开,那叫一个软嫩香,苏向晚花了六毛钱买了四个回来,先把三个拿草绳儿串提了,再把一个撕开,滚烫掉渣的,就给了狗蛋儿半个。
“妈,这油圈圈可真香。”狗蛋咬了一口,大声的说。
孩子激动啊,因为好久,都没有见过妈妈这么爽朗大方了。
苏向晚自己也咬了一口,只能说,没有添加没剂的食物,小麦粉的筋道和清油香揉杂在一起,香,确实香。
回头一看小吱吱,她咬开外皮儿,给了她一口软囊囊的,才一岁的小丫头,香的啊,直眨巴眨巴着嘴儿呢。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6章挂失折子
第6章挂失折子
今天因为逢赶集,乡上挺热闹的。
红红的小嘴巴一嘟一嘟的,小吱吱也在尝油圈圈的香味儿了。
从来没有笑过,只会吱吱叫的小丫头突然就软囔囔的,叫了一声妈妈。
才一岁的小婴儿啊,瘦脱了像,眼窝深深的,声音里透着股子暖香香的奶甜味儿。
这是苏向晚见过最漂亮的小婴儿了。
哦,她想起这个小婴儿像谁了,像她上辈子的妹妹,而她妹妹在六岁就死了,因为也没病没灾的,孩子突然没了,苏向晚一家都大受打击,好久没有喘过气来。
而她的妹妹,就叫吱吱。
苏小南这是把她的妹妹也给写进书里来了,而且,还给吱吱安排了悲惨到苏向晚都无法说出口的命运。
咬牙切齿,苏向晚对空说:“苏小南,如果这辈子再能碰到你,我要把你放到滚水里滚三遍,再放到雪水里揉三遍,然后再放到碱水里搓上三茬子,少一样都不算我虐了你,不信你等着。”
新兴乡只有供销社,供销社里的奶粉当然是凭票的,没票当然买不来。
至于拿烈士证争取奶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供销社里只有售货员,售货员按章办事,奶粉那么紧俏的东西,就算你再是烈士军属,没有上级命令和文件,人家怎么可能给你。
所以苏向晚压根儿就不进供销社,她在集市上转着,不一会儿就见了好几个干部模样的男人,一只大黑袋子在路边站着,显然了,这些都是手里票多,用不完,来兜售东西的干部们。
“哟,这不是苏向晚?”有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忽然就说:“咋,听说你昨天又闹自杀啦?”
苏向晚迎面一认,脱口而出:“哟,赵干部,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这赵干部名叫赵国栋,据说在省城可是高干家庭的孩子,响应领袖号召,主动下放来锻炼的。
他是乡上的辅导员,也在红星大队的信用所工作,上一回原身自杀,他还到卫生院辅导,开解过原身呢。
用他的话说,寻死不是唯一解脱,毕竟丈夫已经死了,只要她想,勇敢的走出那个禁锢着她的家,她就可以获得重生。
不过,原身心里不是还想着小叔子嘛,压根儿就没有把赵干部的话听到耳朵里。
她只想着,自己任劳任怨,小叔子回来见到了肯定会高兴,是不是也就会喜欢自己呢。
原身没别的毛病,就是傻。
文文静静,个儿挺高,还戴着个黑框眼镜的大学生干部。
他提着只公文包,鼓鼓囊囊的,显然了嘛,肯定是在卖东西。
“你有啥想要的东西没?”说着,赵干部很小心的就打开了自己的黑皮包。
嗯,里面有一罐奶粉,还有一罐麦乳精,这俩样东西搭配起来,是目前最流行,也最奢侈的吃法了。
这肯定是自家带来的,赵干部估计缺钱,拿到街上来换钱了。
要有奶粉和麦乳精,苏向晚就可以给小吱吱断奶了。
“赵干部那奶粉多少钱,麦乳精了?”苏向晚说着,就把自己背上背着的小闺女给这干部展了一展。
大学生呀,可是心肠最软的,她现在没多少钱,得尽力表现出自己拖家带口的可怜样儿来,宰这个大肥羊。
你看他脚上的皮鞋,再看他手腕上的表,显然了的,虽说下放了,但家庭条件好着呢嘛。
“就,就一块钱一罐吧,你要,我全给你。”
苏向晚一路问了过来,别人一罐都要五块钱,他居然只卖一块,好吧,果然心软还是读书人。
于是,一罐麦乳精,一罐奶粉,苏向晚拿到手了,再递一张大团结过去,等他一块一块的,找回八块钱来,这就两清了。
“小苏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当时在医院不也对你说过,只要你想,组织,政府,还有我,都会在你的身后。”又鼓起勇气来,赵国栋敛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就说。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接到任务后,到医院作调解时,看到的,苏向晚的样子。
婆婆小声嘟囔的,骂她克死自己的儿子还不肯消停。
而苏向晚呢,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从病床边垂下,两道蛾眉紧簇,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格外的大,睫毛像蝶翼般的颤着。
不知怎么地,就叫赵国栋想起那幅著名的油画《马拉之死》来。
是从那一瞬间起,这个女人,他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了。
“赵干部,咱先不说这个,我有个特重要的事儿,要找您帮忙。”苏向晚立刻就说。
好吧,在原书中,这个赵国栋其实追求过原身很久呢。
毕竟宋老大已经死了嘛,原身肯定是要再嫁的。
但是,就在这个赵干部动了心思,想追求原身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要给贬牛棚里去了。
可怜啊。
“你不是在红星乡的信用社办公嘛,乡信用社肯定认得人的,对不对,我想办个事儿,但我不敢进信用社。”苏向晚装出不识字的劳动妇女特有的怯懦来,惴惴不安的说。
赵国栋一拍手:“这有什么,走,我带你去。”
现在的广大农村,信用社是唯一的银行。
“王家慧同志,这位是宋青山的家属,她有点儿事要咨询你一下,你帮她参谋参谋?”果然,赵国栋跟里面的柜员挺熟的。
“国栋,哪个宋青山啊,是不是咱乡那个烈士?”
原本原身每每来取钱,问三句答一句的柜员王家慧可热络了,直接把柜台啪一把拉起来,笑眯眯的,就问说。
苏向晚一字排开,她就把介绍信,还有宋老大的烈士证明,以及自己和宋老大的结婚证全推了进去。
“王家慧同志,是这样的。我家属不是光荣牺牲了嘛,但他的户头一直开着呢,没销,对不对?”
一个农村妇女,背一个抱一个,还有介绍信,又有结婚证,手续就是齐全的。
“对啊,烈士开着户,是因为很有可能组织上还要给他汇钱,所以这个烈士证你们得保管好,据说现在上面有新政策,以后取烈士的抚恤款,是烈士本人名字开的户的话,要拿烈士证呢。”王家慧解释说。
苏向晚拍了把大腿,说:“可是,我们家的折子丢了,怕万一别人拿去,把钱取走了呢。王同志你能不能把它帮我挂失了去。”
柜员可热情,办起事儿来辟哩啪啦的:“苏大姐,折子已经挂失好了,但是,补办好的折子得从县城里往出寄,最后会寄到你们红星公社,你记着查收就是了?”
要说能办这么痛快,那全是赵干部的功劳。
这个王家慧,心里有点儿喜欢赵干部,这上苏向晚是知道的。
“那您能告诉我,现在账户上有多少钱吗?”苏向晚关心的是这个。
柜员低头,大概是在翻总账:“总共五百零十六块,五百是本金,十六是两年的利息。”
“好,同志,谢谢您啊。”
果然,五百块原封不动,还在户头上放着呢。
当然了,这个户头上的钱,可是大事儿,毕竟一个儿子尸骨无还的死了嘛,宋老太在把苏向晚赶走之前,还不敢动用它。
而现在这一挂失,等新折子寄回来,苏向晚自己拿到手里,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只能说,面对高科技的力量,农民大爷大娘们的小米加,它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原路返回,太阳够大,天也够热的啊。
赵干部执意要送,盛情难怯,苏向晚就只好跟他一起走到红星公社。
狗蛋儿不是走不动了嘛,赵干部自告奋勇,就把他给背上了。
沿途俩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
那不到了红星公社,赵干部就该回去了。
可是狗蛋还睡在赵干部的肩上了,睡梦里,他居然还喊了一声:“爸爸。”好吧,孩子在说梦话。
赵干部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这孩子,喊的真叫我心里酸酸的呢,小苏同志,宋老大再是烈士,也死了两年了,你就没有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吗?”
苏向晚早看出来了,狗蛋其实是在装睡。
她没回答赵干部的话,却故意说:“赵干部,既然这孩子喜欢喊你叫爸爸,那我把他送你算了,我先走了啊,再见。”
回头走了没两步,狗蛋跟条小狼狗儿似的在后面赶呢:“妈妈,妈妈。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一个人。”
小样儿,就说嘛,这小崽子,肯定是看着人家赵干部长的帅气,想给妈妈乱拉媒了。
这不,驴蛋虽然没有跟着妈妈去,但是一直在村边的大柳树下,定定的往着村口呢。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爸的孩子贴墙走。
贴墙走的辛酸味儿,驴蛋已经体会了两年了。
但是,要是再没了妈妈,他就真是贴着墙根的一颗草了。
他很害怕妈妈因为受不了奶奶的欺凌而悄悄走掉,但是,又不得不让妈妈去给妹妹买奶粉,这不,正痴痴的,坐在路边等着呢。
“你个驴蛋,一整天了找不到你,还不赶紧给我捡粪去,怎么又在偷懒。”
“我在等我妈妈,而且我妈妈说,拾粪会让我身上变的臭臭的,这样不好。”驴蛋高声说。
宋老太一听气坏了:“你妈克死了你爸,那就是个克夫命,你是她生的,可不就是天生捡粪的命,不捡粪哪来的吃的,赶紧,去捡粪。”
说着,一个粪筐子已经套孩子脖子上了。
结果,粪筐子给正好赶来的苏向晚一把夺了回来,半筐子粪就兜老太太头上了。
苏向晚冷冷看着她,说:“老太太你给我记住喽,我和你可没什么亲情,你自己怎么虐待我的你清楚,我也清楚,但我从今往后不会再忍了,你以后再给我儿子挎粪筐子,我就往你头上倒驴粪,牛粪,马粪,要不小心一脚把你踹粪堆子里,那也是你活该。”
宋老太一把摘了筐子,指着苏向晚,一巴掌就要搧过去。
苏向晚袖子一挽,却是一声尖叫:“看啊,大家快来看啊,杀千刀的宋老大他妈又在赶守寡的儿媳妇起身啦。”
但她手里可分毫不让,还有半筐子粪呢,可劲儿的往老太太头上洒着。
老太太给粪泼的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扭上儿媳妇的胳膊,头上的粪刨完了,可儿媳妇却不动手,支着给她打了。
“咋又打起来了?”经过的是支队长宋光光:“大嫂,打儿媳妇能不能回家打,你也是新时代的妇女,能不能不要把旧社会的那一套总用在儿媳妇身上?”
老太太指着自己身上:“哎老二你看看,你看我这满身的粪。”
可是,驴粪羊粪那是干东西,这时候因为老太太的扑打,都掉地上了,她身上哪儿还有?
满地的粪,苏向晚一手指上宋老太,高声说:“她泼我粪,她还打我呢,二叔,你自己说说,咋评理?”
宋光光一把就把宋老太拉住了:“大嫂,好歹打儿媳妇回家打成吗,你在大路上这样耍泼,我让我这个村长咋做人?”
两年了,只有宋老太打苏向晚,苏向晚这还是头一回动手。
搁谁,谁也不相信她打人了,对吧。
苏向晚冷冷扫了老太太一眼,拉起狗蛋儿,走了。
搞栽赃,农村妇女撒泼这一套,她可是行家呢。
“妈妈,妈妈。”驴蛋追在苏向晚身后,悄声的喊着。
好吧,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了,总之,妈妈没有拿着钱悄悄儿的离开村子,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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