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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她走近道:“是你吧,道歉,你看我的额头都红了!”
说罢,小姑娘想拨开帽沿指给他看,谁知书生依旧不理她,甚至兀自在看书,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符箐瑶从小被宠大,自认为很讲道理,她只是要他为他做的事负责而已,这个人怎么那么无理。
她略微生气,倏地伸手把笔搁拍到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动,“我说了,道歉!”
李予灯终于从书中慢吞吞的抬眸,符箐瑶这才看清这位书生的容貌,俊秀干净,是粗布都掩不住的温雅斯文,就是表情太过冷漠,让人心生距离感。
只见他接过笔搁,挪到毫笔下,“不是我扔的。”
符箐瑶察觉自己因为书生好看盯了他许久,拉回心神后掩饰般的大声:“隔壁有人证,你说不是你,他们为何要诓我。”
李予灯听到少女的清甜嗓音,神色未变地垂眸冷道:“这里用笔的就两桌,那么,你还蠢得看不出他们为何要诓你吗。”
“...”
符箐瑶反应过来,咬牙道:“哦,我晓得了,其实就是他们扔的,转头赖你对不对。”
果然,她回头一看,那三个书生老早逃光,显然是怕被个打扮华丽的富家女儿发火怪罪。
符箐瑶挪了挪步子,低下头摸索小手指,她先前气势汹汹地进来,怪错了人真是不好意思。
她绕到李予灯旁边,轻声道:“对不起,我刚刚以为是你扔的。”
“嗯。”
李予灯没在意,他翻了书册的下一页。
可是等过了阵子,他余光瞥见小姑娘不但没走,还坐在他的桌边,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挡我的光了。”
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符箐瑶听得很明白,屁股从椅座上弹了起来,“噢,那我马上换一边!”
“...”
李予灯懒得再理,更不想浪费时间,他低下头认真默背,手上这本古籍明早就要还给老师,今天之内必须看完。
在这里晚上能省灯油钱,还能将两顿并做一顿,是个很适合的场所。
书生在忙着背,符箐瑶就双手托腮坐在他对过瞧。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坐下,大概是歉疚怪错了人,想找机会弥补,同时为了等碧棋,她也没旁的地方可以走。
因为天气冷,这种小店家不舍得烧炭,所以哪怕符箐瑶继续披着狐裘也没有哪里奇怪,偶尔会有客人多看两眼,毕竟上好的料子素日里是连见都不见不着的。
符箐瑶坐了半晌开始无聊,“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予灯听见了装没听见,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姑娘。
符箐瑶也不恼,“你不告诉我,我就喊你俏书生了啊。”
在她眼里,这位书生的确长得还算不错,她只是形容,不觉得自己哪里轻浮,要不是怕小皇叔揍她,她小时候都是偷偷喊符栾美人小皇叔的。
李予灯却是皱眉扬起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俏书生,你是哪儿来的?”
“俏书生,你现在看的是哪本,给我看看呗。”
“俏书生,你点的什么菜啊,我看半天都没上菜,你不会要坐到晚上只吃一顿吧。”
“俏——”
李予灯忍不住了,“我叫,李予灯。”
符箐瑶点了点头,乖巧道:“好的,鲤鱼灯,那我明白你为何不想说你的名字了,放心,我不会笑你。”
李予灯向来脾气不好,但他总不能随手将个女子扔出去,他抿了会儿唇,开口道:“你到底留在这里想做甚么。”
符箐瑶坦白,“我要找机会弥补你呀。”
“我不需要。”
“那可不行,我堂堂公——,公平无私的人,是绝不会欠人情的!”
李予灯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没见过那么烦的人,话都听不懂,谁以后娶了她得多倒霉。
两人对话间,桌子上的菜好不容易上来,这让差点说漏嘴的符箐瑶松了口气。
她看着第一碗是青菜,料想肉在后头,没想到第二碗是白粥。
这个书生也太穷了吧...
符箐瑶瞬间想到了弥补的办法,立刻喊来小二,从腰封里拿出一锭大银子,“我要五两牛肉,鸡鸭鹅虾肉都上一遍,一炷香内送到,剩下的都可以赏给你。”
小二咬着银子,边走边笑:“是,是,谢谢大贵人!”
不多会儿,李予灯就看着符箐瑶将新上的红肉全推到他面前,“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点的,就当今天认错人给你的赔礼。”
李予灯不明白富家子弟和千金都是怎么想的,他想的是快点赶她走,“我吃完,是不是就两清,你是不是就不坐这里。”
“...嗯,对。”说的谁稀罕陪他似的。
“好。”
符箐瑶撑着下颌,盯着李予灯吃东西,发现他吃东西很细巧,然后也会挑食,比如不吃牛肉里的萝卜,她也不爱吃,他好像还不爱吃鸭肉,她也不爱吃诶!
李予灯随便挑了几道方便吃的菜吃完,开始赶人:“你还不走。”
李予灯的话打断了符箐瑶的思绪,她撇撇嘴,这个书生脾气真的好差,要是真能考上殿试,她父皇肯定会被气到的。
好罢,走就走吧,她也不欠鲤鱼灯什么了。
符箐瑶起身走到楼梯口,刚准备下楼,擦肩而过了个气势汹汹的男子,直奔着窗口的书生。
鬼使神差,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偷偷看。
那人声音洪亮,语气不善,“李予灯,你果然躲在这儿,怎么,咱们书院里的诗词切磋比赛你怕了?!”
李予灯喝了口茶,今天实在有点烦躁,刚走了个麻烦,又来了个。
他淡淡开口,“不是,是你们太不入流。”
听到这,躲在门口的小姑娘心里安慰道,原来,俏书生说话对谁都是如此,不是只对她不耐烦啊。
“我们院里都快输了,你不是我二院的吗,你确定不跟我走?”
“石飞章,我记得此事老师说了纯属自愿,而我已然拒绝过。”
石飞章生气道:“李予灯,你在书院真是活该没人理,平常就巴着两个富家子弟,跟他们养的小倌似的,以为就定能出人头地了?!”
李予灯面色不变,无所谓地翻开书,漠然道:“你激怒不了我,快点说完就出去,我耳朵疼。”
“你!”
李予灯在书院里的脾性差是出了名的,但他长得好,也确有才学,所以多位老夫子很喜欢他。
石飞章这次来是给他机会,和大家融洽相处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我说你到底装什么清高,祖上出过状元怎么了,难道当上大官了吗?”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李予灯的痛处,他第一次没有反驳,而是低下头默默诵读。
符箐瑶听了会,不知为何,觉得这位书生也没错啊,讲话是难听了点,可他不过是想好好看书嘛。
那个石飞章,一看就是个不会读书的,跟他们比诗词歌赋有甚好比的。
她站在两人背后,是以很容易看到石飞章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手一握一松,慢慢往桌上的残羹冷炙靠近。
符箐瑶眯了眯眼,忽然明白他想干嘛,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说时迟那时快,她小鹿般窜到了李予灯坐的长条凳子的前面,背身替他挡住。
石飞章手上倒出的肉汤汁刹不出车,直直就往雪白的狐裘上浇了下去!
李予灯被她的动作惊到了,符箐瑶也被自己吓到了。
但她美救英雄,救都救了,总不能什么便宜都不讨。
小姑娘居高临下,朝着呆坐的书生扯下原本高至鼻尖的领褖,露出了张小巧俏丽的圆脸。
她笑起来梨涡浅浅,“鲤鱼灯,这次轮到你欠我了吧。”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87章
第87章
冬月已至,日渐寒凉。
苏明妩站在樟月前殿的台阶,手上捧着黄铜袖炉,刚塞进去的小碳饼热腾腾散布暖流,烘得女子纤嫩的手掌经络通红。
绿萤搬来张小矮凳,踩上去更方便地替苏明妩拢上一件褚色宽袖莲蓬衣,收小领褖部位的打襕,将见缝插针的朔风抵挡在外面。
“王妃,王爷要后日才回来,您不必天天守在门口呀。”
苏明妩收回视线,退进殿内,微红着脸道:“我才没等他,我是看看风景,怕错过今年的初雪。”
绿萤笑着不答,擦干净凳子,转头去整理其他剩下的物什。
苏莳廷走后好久,苏明妩都有些怏怏不乐,加之后来天气越来越冷,北方河道甚至结了薄冰,她懒得出门,事情全托给了叶折风办。
这样日子是过得很舒适,可同时,也过得特别无趣。
记得刚来武威的时候,符栾在漠池府呆了两个月,她忙自己的事偶尔才会想起他,现在是时不时就要猜他在干什么。
这样真不好,苏明妩总觉得她得找点事做。
为何绿萤就能那么忙,镇日跑东跑西,没见小丫鬟休息过。
“绿萤,你在理什么?”
“哦,就是苏少爷给您带回来的那袋玩趣,杂七杂八很多,奴婢给您整理完,你有空瞧起来方便。”
说罢,绿萤从袋子内掏出好几本破损的蓝皮书册,这些多是舶来流入大宁朝的物件,苏莳廷怕妹妹呆着闷,搜到有译文的便打包带了过来。
“把你手上的拿来我看看。”
“是。”
苏明妩左右无事,随意翻开其中一本,译文不是全部,更多的只能辨析灰白色的插图。
大概因为她做了河道生意,看到湖水船舶之类,会稍许停留片刻视线,但因译文残损,粗看只作消遣。
直到眼下这页。
苏明妩盯着画里铜边箍紧的木桶,长得与大钟相似,顶部闭合,底部扎出小口,明明落入水中,桶里吊挂的毛毯却丝毫未湿,湖水也进不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
如果,这用在船上,是不是可以偷偷拖着在水底运粮?
苏明妩心里忽然亮起念头,连忙道:“绿萤,你去准备个深点儿的木碗,几把利刃刀锋,再搬个装满水的木桶,还有...”
绿萤放下手上的事,迟钝地抬头,“啊?”
苏明妩怕她听不明白,把书凑到她面前,“绿萤,你看,就是像这些东西,我觉得可以试试用在小船上,或许不用大船也能偷偷运粮。”
绿萤看了会没看懂,可是,“王妃,您是不是忘了,陆当家说关于小船被袭的事,王爷手下的人已经办妥了呀。”
“...”
苏明妩没忘,的确,上个月陆景山有寄信,言辞中不乏感谢,提到事情已被圆满解决。
他说不知为何,熊家的几艘大船船底被莫名其妙砸穿,如今他们自顾不暇,没空再寻事,而且下手的人做事非常隐蔽,查了半天也查不出眉目,毫无痕迹,就算怀疑哪家对头也只能作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实在很符合符栾的个性。或者说这种小事肯定不是他亲自授意,然而跟随他的人,都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处理事务。
苏明妩先前忽略了这点,陆家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与雍凉王扯上了关系。那么符栾的手下自然会扫清障碍,难怪当时顾、沈两家丝毫怨言都无,原来是看准了小挫败很快能翻过去。
尤其经过此事,熊家须得重订制大舟,漕运司为了保证调粮仓位的储量,不会太过刁难陆家的升船。
看起来很顺利吧,苏明妩心里却不大是滋味。
为何她和符栾搭边的事,最后好似都是要靠他,当然,他作为她的夫君,她是不需要有不好意思的想法,但她天性骄傲,自然地感到别扭。
苏明妩想的是,若符栾回来前她能想出别的运粮法子,她一定要跟他提,不教他以为她那般无用。
她认为此事不算多余,再说了,她正愁没事做。
“绿萤,不管,你快照着我说的去准备。”
“是。”
很快,殿内的毛毡地毯被撤开,空出一片浅色的石砖,上面摆满了零碎的工具,包括木桶,雕凿用的圆刀、平刀和尖刀,几只小铁球之类。
苏明妩席地坐在砖面,拿着把小刀,把木碗倒扣,沿着碗口边缘挖小洞。
她多年没动手,果然有点生疏。
绿萤不解地跪坐,陪在她身边,“王妃,您打小就做这个吗,奴婢还以为您只是爬爬树。”
“小时候,哥哥迷过一阵木雕,我在旁跟着玩儿,父亲不喜欢就不许我们做了。”
“王妃,王爷他知道么。”
苏明妩停下动作,仔细想了想,“不晓得吧。”
再说,她也不是多么技艺高超,现在也不过是想戳几个洞,随便动动而已。
绿萤看她一刀一刀的剐,心惊肉跳,凑上前想夺走刀片,“王妃,要不,还是奴婢来,您的手金贵伤了可怎么办。”
“不给,我是无聊,你忙你的去。”
苏明妩平时的胆子也怕刀枪,但这种雕刻用的小刀片,纯粹就是好玩儿了。
“...”
绿萤到此时真是无话可说,别家夫人应当没有这样的,夫君都快回家了,不挑好看衣服,不试华美珠宝,不作衣饰熏香,居然会愿意钻研起外邦书籍,还做起了木匠活。
“绿萤,你别傻楞,帮我扶一下。”
“哦,是。”
...
苏明妩忙活半天,衣裳沾染了木屑土灰,原本精致白皙的脸蛋被手背蹭了几次后,同样变得灰扑扑的。
主仆两人按着书上的画,大约作了个微小版的打样。
绿萤从起初的不在意,到投入之后逐步变得紧张。
两颗小小的后脑勺凑在一起,将处理后的木碗倒扣放入更大的木桶中,扎系了铁球的碗慢慢往下,等沉到底了,苏明妩再通过顶部的绳提起来。
两人屏气凝神地将之翻转,看到吊在顶端的布片果然没有湿!
“王妃,水真的进不去诶!”
“对啊,那意思是不是可以装粮食啦。”
“王妃,您好厉害啊!”
苏明妩咳了声,口不对心地得意道:“也还好啦,我是看的书呀。”
...
***
雍凉王府门口,彪悍的黑马停在石狮旁,昂首嘶鸣了两声,由得坐在上面的男人拍了拍马头才安静下来。
门房午后打起瞌睡,睁眼发现是他们王爷回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李泰庆站守在照壁,看到符栾进门,迎上前接过扔来的大氅。
“奴才见过王爷。”
符栾有些惊讶苏明妩没有跑出来等他,她上次送他启程的时候分明在床上哭哭啼啼,看起来‘很不舍得’。
“王妃呢。”
李泰庆躬身,告罪道:“王爷,是奴才的不是,忙了晌午忘记跟王妃提王爷今日就归。”
“奴才现在马上派人去通传。”
“罢。”
“王爷,要不您去樟月殿,王妃自从听说五日前听说您要回来,天天站在殿门口,不做其他的事光盼着王爷呢。”
符栾闻言,嘴角几不可见地微扬,“哦,是么。”
“当然,奴才说假话就,就罚奴才一个月俸钱!”
...
李泰庆看着空空如也的殿门口,擦了把冷汗,回头弯腰,“额,王爷,王妃兴许观望许久,现在在午休...”
符栾闻言笑了笑,丝毫没有生气。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走近,在看到殿内女子纤瘦的背影时,抱臂慵懒地靠在了门牖上。
他的娇妻正蹲坐在地上,面对着个水桶,盯的是前方拎起来的一只倒扣的木杯。
她和她的丫鬟在那里惊呼连连,也不知是看到何种惊奇的画面。
就,很好笑。
“王妃,您好厉害!”
“也还好啦,我是看的书呀。”
符栾听出了苏明妩言辞中隐约的得意,低声笑了笑,他的王妃真是有趣极了。
“王妃,您是要把我们看到的景象告诉王爷吗?”
“嗯,是要跟符栾说的。”
符栾听到此处笑意渐深,蓦地开口,“王妃,要跟本王说什么。”
嗯?
苏明妩耳朵动了动,猛地转过半身,就看到有个男人斜倚在门框,不是符栾还能是谁。
她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地,“王爷,你,你怎么在...”
苏明妩刹那间茫然在想,她是该先问符栾为何回来,还是先回答他,她在做的事。
她此时坐于地上,手上甚至握了把小尖刀,哪里有半分堂堂王妃该有的雍容华贵的模样。
他是不是会觉得,她很奇怪....
苏明妩在那支吾地发呆,符栾见她脸上灰白相间,像只小花猫,抬臂招了招手。
女子见状站起,小脸灰红,迎上他的视线,越走越近。
符栾食指抬起苏明妩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勾唇道:“你怎么脏成这样。”
苏明妩没底气地解释,“我,我刚刚在戳木头,就是照着书里的法子...做,做些钻研。”
钻研...
符栾挑了挑眉,“哦,原来王妃在府里,这么忙。”
苏明妩难免心忖,符栾接下来会不会责怪她呢,毕竟她的行为,的确与身份不符,显得太不庄重。
她原本只打算告诉符栾结果,并无预料他突然回家,能看到这些...
苏明妩硬着头皮,娇声辩解道:“王爷,我就今天忙了点,平常还是挺闲的。”
“嗯,不过。”
苏明妩紧张地竖起耳朵。
符栾状似不经意地替她把头上的木碎屑摘走,而后看向她勾了勾唇,“王妃今日那么忙,还有空,想本王么?”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88章
第88章
苏明妩等半天就等来这么句,男人轻飘飘的语调像是,羽毛扫过她手心的感觉,酥酥麻麻。
她心如鹿撞,当然是很想他。
“王爷,你不责怪我么?”
“责怪你什么。”符栾笑了,“王妃的多才多艺?”
“...”
苏明妩面上发烫,她不就戳了个木头,这夸的,怎么听都似是嘲笑...
她仰起脸,使性子正欲搡他一拳,忽地对上符栾的视线,看到了他漆黑的单边黑瞳。
那瞳色暗而深邃,仿佛是湖泊水面,能映射女子依稀的模样。
蓬乱的头发简单扎拢,碎发短短在头顶竖起三两根,间或夹杂少许白色木粉,唯有脸蛋虽说脏,依旧算得上精致粉嫩。
圆乎乎的棉服像个球,袖子被挽起一只,露出下面细瘦笔直的双腿。
这,这看起来不就是颗带着糖渣的冰糖葫芦!
符栾见她越凑越贴,以为是想亲他,就着她的高度倾下身等,哪知道女子盯他看了会,秀眉突然蹙成一团,捂着脸竟是向后撤了步。
“王爷,你等等,我,我要先去梳洗!”
话音刚落,苏明妩转身拉上绿萤就走,往偏殿旁的净室跑去。
“...”
符栾侧过头,盯着跳脱的娇小背影微楞,片刻后,他的薄唇抿开弧度,无声地笑了笑。
最能叽喳的人走了,殿内瞬间恢复平静。
符栾走到木桶前,瞟了眼几上外文书的插画,他在军营里看过复杂的多的木器装配,这种图文自是不难懂,就是挺新颖。
他没想到,她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绿萤踮着脚尖,回中殿拿件落下的莲蓬衣,生怕被雍凉王发现,屏气不敢出声。
符栾还是听到了,看都没看丫鬟,随口问道:“王妃平日喜欢这些?”
绿萤抱住衣裳,顿了脚步,旋即心怀惴惴地转过来躬身行礼,“是,禀告王爷,王妃说儿时玩过一阵,苏太傅不许,她就没再多动手。”
“嗯。”
符栾看木碗上切口流畅的三个小洞,笑道:“挺有天赋。”
绿萤心想,王爷是夸吧,她等会过去就告诉王妃,让王妃高兴高兴,“王爷,没事的话,奴婢告退。”
符栾没再多言,绿萤明白这是她能走的意思,放松了心情往外冲,还没冲出殿门槛。
“慢着。”
“...是,王爷请吩咐。”
符栾大步经过她时,侧眸冷声,“给我。”
啊?
绿萤没领会,偷偷歪头,总算懂了王爷是要她手里王妃的衣服,立刻奉了上前。
....
樟月殿的净室建造的时候安置了个大浴池,和东院的玉清池配设差不多。
苏明妩不惯有人在旁边看她洗,连绿萤都只能守在屏风外,自从有次她泡晕过去喘不上气,她便不再喜欢池子里沐浴,怕有危险。
于是,大大的殿池边摆上了高深的木杅,女子趴在桶边沿享受温汤。
听到开门动静,苏明妩阖眸轻道:“绿萤,就放那里,我不用你伺候。”
在京华那阵,符栾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痕,久了,她不愿意让人服侍就成了习惯,除非是真的累的起不来。
“对了,绿萤,王爷在等,你让蕙香给他煮茶别放冰凌了,大冬天的,吃普通温凉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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