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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快点!”
“来了来了。”
刘淼煮药的围兜来不及脱,兴冲冲跑出来,“王爷,怎么回事?”
符栾搂起身边急的上蹿下跳的小娇妻,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身上,抬眸道:“无碍,用硝石火雷炸船的时候,被碎片伤到肩膊,骑马赶回来伤口崩开了。”
“哦,王爷把衣裳褪了。”
符栾刚想拒绝,苏明妩从他怀里扬起头,不管不顾地开始拉扯他的领口,他架不住只好脱了半边。
不脱还好,一脱下,满手臂的鲜血直流,里衣早被浸透。
苏明妩心疼的不得了,“刘医师,你看王爷的伤严重吗?”
刘淼眯着眼凑近,“伤口先前包扎的不错,我再给王爷重新弄一遍,休息两三个月就没事了。”
“要那么久?”
“当然要——”
符栾冷冷瞥了刘淼一眼,刘淼心领神会,“哦,我说多了,十日吧,十日足矣。”
苏明妩当然看得出符栾的无声威胁,后半句索性当没听见,“忌讳的东西,麻烦刘医师写一遍,全送到樟月殿来。”
“是,王妃。”
刘淼进去拿白纱布,苏明妩趁机抱住符栾,“王爷,你是跑去东边抢亲了么?”
符栾不喜多解释,“嗯。”
“为了我?”
“嗯。”
苏明妩既感动又后怕,“哦,你,你往后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地为我做那些事,万一...”
“啊呸,我在胡说些甚么!我意思是。”
符栾被女子迷迷糊糊的紧张样子逗笑,打断道:“王妃那天晚上太难过,本王于心不忍,既然答应了你,当然会亲自把人带到你面前。”
“你何时答应的?”
符栾笑了,撩开她的碎发,“王妃睡着的时候。”
...
苏明妩盯紧刘淼处理完伤口,‘送’符栾去完承运殿,而后才匆匆赶回西宫。
符箐瑶正和林姆妈抱着的勉勉玩捂眼睛的小游戏,看到苏明妩进门,她笑呵呵地跑到廊下迎接,“娇娇!小皇叔没事了吧。”
“嗯,他还需要休息。”
苏明妩示意林妈先下去,她拉住符箐瑶来到殿内,关好门才,闺友二人坐在床上,细细聊起当日炸船的前因后果。
知晓了符璟桓做的坏事,苏明妩狠狠骂了两句,紧接着问到他们是如何回到凉州。
原来,爆炸的当口符箐瑶跟着符栾的人上了艘小船,转至大宁朝河运后,为了避开漕运的临检,用了苏明妩当初在书上看到的木器装配。
苏明妩想得是运粮,可实际木桶的空隙处可以呼吸,符栾觉得用来藏人再好不过,后来吩咐军中工匠做了几套。
当然木头装置简易,到了时辰需要赶紧钓上来。
苏明妩听完从头到尾的曲折故事,符箐瑶大骂了东夷的王子和符璟桓,甚至连出卖她的宫女都没忘了责备,奇怪的是,偏偏没提起李予灯。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除了庆幸,也没有失落的情绪。
“公主,你现在如此,还去不去找李予灯?”
明面上,东夷王子和南康公主都已埋葬在了海里,符箐瑶不该再出现,那么她和李予灯怎么办。
符箐瑶摇头,侧头问:“啊?小皇叔没告诉你么。”
“什么?”
符箐瑶坐在床上,晃着腿,“我跳船的时候,被爆炸声震晕,醒来就不记得李予灯了。”
苏明妩难以相信,“你记得所有事,唯独不记得他?”
“嗯。”
符箐瑶鼓着腮帮子摊手,“可能我以前很喜欢他吧,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我觉得很好,小皇叔说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既然如此,忘了就忘了吧。”
是啊,毫无缘分,忘了就忘了罢。
苏明妩舒了口气,轻搂住她,枕在她肩上,“瑶瑶,我陪你重新开始。”
“好。”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30章
第130章
日子过得飞快,如白驹过隙,庆安二十五年,在雍凉王世子过完三岁生辰后的三个月后,凉州迎来了一场春旱。
天空偶尔会布满乌云,给满城百姓聊以希望,误以为会有雨水降临,然而最后空有几声雷声轰鸣作响。
五个月之间,最严重的的四大州府滴水未下,小池河塘的水逐渐被捞干,露出翻了白肚的腐烂死鱼。庄稼地里寸草不生,原本以为靠水车可以维系种植,但如今看来经历‘长途’的微薄水源,对这片干涸龟裂的土地并没有多大效用,还不如用作寻常饮用。
剩下五府只能勉强保全自身的程度,根本无法救济隔壁,灾情稍好的城池府尹生怕灾民涌入,不得不下令关闭城门,各自惶惶。
苏明妩刚去符箐瑶的住处送了点用度,回程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光景蹙眉不止。
距离旱灾结束还剩下三四个月,情势比她预想的严峻得多,她前世真是呆在王府里太久,不晓得外面水深火热。
照此下去,山上的屯粮远远不够,她以前竟还打算有富余剩下的能匀给军营。
绿萤坐在侧边厢椅上打算盘,俨然一副精明生意人模样,“王妃,咱们最近赚的银两全填补在江南买粮,依旧不够,陆景山那边的红利年末才能拿,若是提前取了奴婢怕他怀疑。”
“别取,不够的话,先从我随手的嫁妆首饰里变卖。”
绿萤惊讶道:“王妃,那倒也不必这样,咱们王府账上还有钱。”
苏明妩接过话,笑着说道:“当然要的,我写封信给母亲,让她替我处理,记得京华放点消息出去。对了,此事不用王爷知晓,否则,他还以为我在受委屈呢。”
“王妃,奴婢不懂...”
马车辘辘,苏明妩凑近轻声,口型道:“示弱。”
这种事符栾不可能做,她一个弱女子却不怕丢脸,否则凉州的灾情在朝廷皇上的眼里这般轻易度过,不是渴着要人来查探么。
“哦,王妃,奴婢明白了。”
“凉州九府商会里做生意的土豪富户,或是地主,愿意散财舍粮赈灾的,都有机会封作乡绅,总之一切紧着灾情,虚名随便安。”
“好,奴婢记得与霍统领吩咐。”
所有大人物都看到了凉州的旱灾,边关和西南蠢蠢欲动,若不是东夷和亲未成,此时庆安帝的兵甲怕是早就趁机过来与姜擎苍合作,两面夹击。
符栾忙于应付北羌,苏明妩自然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别的忙,聊胜于无嘛。
她放下车帘,“布施的事准备好了。”
“嗯,王妃,李管家安排在五日后,四个州府排下八处城门口。”
“好的,记得多派些王府里壮硕能干的侍卫,长得胖些最好,就说是从漠池军营里挑选出来救济。”
“王妃,给王爷立好名声奴婢懂,可为何要胖的啊?”
“唔...我是想,反正现在要发给灾民吃食,军营里不也一样。”苏明妩停下思索,继续道:“王爷不会嫌兵多,咱们帮他顺道隐隐招揽,多招一个是一个。”
其实,各地旱灾最怕的不是粮食紧缺,而是极度灾祸下产生的民众,前世符栾镇压了好几处,那些年轻暴民若是没走错路,去军营里当兵多好。
若她估计的不错,旱灾结束后不久,符栾定会亲征北羌解决隐患,希望她做的这些小动作,到时能有些许效用吧。
绿萤抱着算盘点头,也不知听懂了没,十分捧场地道:“嗯,王妃说的对!”
眼看马车快回到王府,苏明妩心情轻松,不由调侃道:“好了,不如说些轻松的,绿萤,你娘亲托人写信都催到我这儿来了,问你何时回京商量婚事,看来你王大哥想娶你的很。”
“...”
绿萤微微侧过身,“王妃,您别理她,我说了不想嫁人!”
“怎么,不喜欢王成安?”苏明妩细忖了忖,“的确,他家中已经有妻儿,虽说愿意娶你作平妻,我也不大满意,要么再看看凉州有没有才俊?”
绿萤不是奴籍,嫁妆丰厚,加之有她做主,找个地主少爷或是年轻秀才都不在话下,王成安不过见了绿萤几次就紧追猛赶,若说完全没考虑过攀附王府,她是不信的。
“王妃,我就是不想离开您,也不想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绿萤想起娘亲的催促就心烦,扯开话头,“王妃,我们说小世子吧,姆妈说世子能同时蹦出五个字,再过两年是不是就要上学堂啦?”
苏明妩见她不乐意,便不再继续追问,顺着她道:“嗯,是啊。”
符斯延出生在过年前,说是三岁,实际该是两岁,好在他的个头长得快,学走路学说话都快,看不出比同龄人弱小。
勉勉长大了点,不如婴孩时粘她,模样越发的俊,安静乖巧,真真是招人疼。
皇上不久前曾派人来画了副画像,苏明妩当时不得已临时给他戴上符栾的眼罩,最后画出来,活脱脱就是个缩小的王爷...
...
遥远京华,皇宫的御花园里,庆安帝负手走在甬道,初秋的园子在花匠的打理下,仍然是五花十色的花团锦簇。
张福全抻开手上薄氅,垫脚替皇上披上,“陛下,越是这时的节气,越得小心寒气。”
符淮安随意应了声,伸手道:“画像再拿来朕看看。”
“是。”
不过多时,一个小太监躬身抱了副画轴,送到张福全面前,张福全展开递给他,笑道:“皇上,小世子和王爷儿时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
符淮安的指尖划过画像稚童的眼尾,他忽然发觉或许在符栾小时候,他下不了杀手是有缘由的。
那张脸,七分像她。
作为帝王,符淮安没有所谓情深,毕竟与皇位比起来,情爱不过是过眼烟云,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从来没有心仪赏识的女子。
登基以来后宫佳丽繁多,竟没有比符栾的母妃穆霓云更美艳的,唯成贵妃有肖似她的气度,让他沉湎了段时间。
一旁的张福全了然低声,“陛下,可是念起云妃娘娘?”
“福全,这宫里,也只有你敢这般直白地,问朕这个问题。”
“奴才有罪。”
符淮安笑着挥手,示意无碍,“罢了,除了你,朕也没有别人可以谈起她,不如由你说说,符栾是像朕,还是像他母妃。”
皇宫里伺候过先帝,还能活下来的人不多,张福全是其中一个。
他作为还是皇子时期,符淮安安插在先帝身边的棋子,自然见过,同样是一颗棋子的云妃娘娘。
当初符淮安遍寻江南美女,亲手制造巧遇,把穆霓云送进先帝后宫,让她下了三年的以配合他早已定下的谋逆之心。后来,她不甘心为棋,舍身引诱蛊惑,以手段哄他入幕,偏偏又在他最食髓知味的时候,香消玉殒...
“奴才斗胆觉得,王爷更像陛下。”
符淮安闻言,哈哈大笑,“你错了,他那股子狠劲,朕以为像极了云妃。”
符栾的母妃难产而死,美人死在她最美的年华,自然教先帝感动难忘,同时也教他纠结了半辈子符栾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直到不久前,冷宫井里死了的那个嬷嬷,藏在腐烂枕头芯子里的信被翻出,他才知道,当年她生产那日真正发生的事。
张福全对此有所耳闻,语气平静地宽慰出声:“皇上...到底是过去了。”
符淮安轻笑,“你说,朕怎么回事,临近下手,反倒开始于心不忍了。”
张福全面不改色,“自然全因皇上仁善。”
仁善么。
帝王就是如此,下狠手之前,总有千般理由道出自己的不得已而为之,沾了血满是杀戮的手,冲洗干净之后,满是假仁假义。
符淮安很满意这个回答,他停下脚步,摘下一朵花,脸色逐渐没了方才温和,“把程子骞叫到朕的书房来。”
张福全这几十年的服侍,早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是。”
...
御书房里,兵部尚书程子骞匆匆赶来,关上门对着上首阴影里的宝座躬身施礼。
“臣见过皇上。”
符淮安阖着双眼,拿起桌上的凉茶饮了一口,“瑶瑶在凉州过得好么。”
“随花匠前去的护卫暗访过,说有雍凉王妃照拂,公主过的很好。”
“符栾怎么带人回的凉州,查不出眉目?”
程子骞低下头认罚,“陛下,当时炸船后,微臣的人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只能猜测他们乔装打扮逃过城关,是守城兵的失职。”
“陛下,东夷如今乱成一团,我们倒是无需担忧,纵然不能抽出五成,也能抽出三成兵力。”
“雍凉王若是平稳度过旱情,他下一步必是和北羌对战,我们三成的兵力再北下,全然没有优势可言,倒不如趁他出征后的疲弱,请君入瓮,逼他提前进攻。”
“哦?”
符淮安睁开眼,他早就想到,却不愿从自己口里说出此等下作手段,故意问:“程子骞,你是要如何。”
“陛下,王爷的软肋,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31章
第131章
灾情持续,苏明妩接连去了四个州府,分午前和午后分别进行施粥。
优先家里有老人和稚童的,在王府侍卫的严密保护下,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
百姓们第一次看到王妃亲自前来,深受感动,情绪被安抚,此时在有倚仗,望得到头的灾祸面前,他们总算能保持部分理智,规矩行事。
对于触目所及的荒废学宫,苏明妩临时决定让无所事事的青壮年修缮以换取长久的粮食共计,这样一来百姓们有事可做,孩子们也可以重新读书,愈加减少了灾民们因为闲散聚集而闹事的可能。
苏明妩戴上帷帽,站在棚帐里舀粥的大娘后头,眼看渐晚的天色和长长的队伍,她不禁无奈地摇头。
“绿萤,兴皋府的灾民最多,一天恐怕不够,明日让柳娘再煮一车送来。”
“是,王妃,明日你就别来了,小世子最近见你见的少,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苏明妩轻叹了气,“好吧,还好他乖。”
她回去晚出门早,隔几日奔走在州府乡间,陪勉勉的时间少了一半,可眼下正事重要,放任那些可怜无助的灾民根本做不到。
绿萤将用于布施的账册捧给苏明妩,“王妃,对了,咱们屯的粮食确实不够,需要采买新的,那我们是问江南收么。”施完粥不是一劳永逸,接下来的几个月需要紧着接济各处,山里屯的所剩没多少余量了。
苏明妩想了会儿,道:“不用,你放出消息,凉州现在的收米价是一石一千四百文钱,那些米商自然会想办法运过来。”在这关键时刻,若还继续用陆家商船倒运江南的粮食,未免太容易被京华的人察觉,得不偿失。
“可是王妃,咱们买的不是上等的好米,寻常吃的米,丰年不过五百文,歉年贵一点儿,七百文绰绰有余,一千四百那是翻了番呀。”
苏明妩嗯了声,“我晓得行情,你放心吧,就按着我说的做,咱们不会吃亏。”
“是。”
王府内部传出的消息很快遍布江南江北富庶地,商人重利,看到哪里有利可图当然就会动心思。起初是一两家,王府也没有食言,直爽地用高于平常的价钱采买。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商户加入其中,大量粮食运到凉州。
可是不久后,王府收粮的进度忽然放慢了下来。
管家与他们说得明白,王府缺钱,还在等朝廷拨款救助,这任谁都听得出是句藉口,不过却让远道而来的粮食陷入了两难境地,再运回去是大亏本,不运回去,王府的银两有限,显然不可能把所有粮食买下。
绝大部分商户看清了王府原本的计划,借量压价,但他们不得不妥协降价卖出,到最后一来一回,竟是只比普通粮价高了那么一点。
苏明妩此举除了买粮,更主要是为了造多些各式各样的运粮渠道,借此弱化陆家商船和凉州的联系。是以,原本她完全能把价钱压得更低,却留一线,让大商户们应付完他们来时的运货佣费,还能稍微赚少许辛苦钱,到家交代得过去。
不同的米铺,稻米袋上有印名号,老百姓看到了少不得夸两句大善人,这些传到商人耳朵里,又教他们舒心了几分,回程路上少点憋屈。
时光飞逝,从最初的赤地千里,禾苗干枯,上万的民心大乱,到后来王府出兵有序,赈灾有条不紊,民间伤亡在所难免,但已然在他们可控范围内。
就这样不知不觉,忙碌进了十一月,离开接下来的第一场冬雨还有不到二十日,大家倶是松了口气。
苏明妩到处去看灾情布施这件事,最初让符栾答应的时候说她会假手于人,可为了王府的名望,她忍不住出去亲力亲为,横竖不会出事,权当做善事。
也因此,今日苏明妩从外地匆匆赶回家,看到符栾的黑马,还有李泰庆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心里就有些慌。
苏明妩边说边走下马车,“李泰庆,王爷回来了?”
“是呢。”
“...你怎么与他报备我的行程?”
李泰庆作完揖,赧然道:“王妃,您就别让奴才难做了,王爷问话,奴才还能瞒着么,只好照实讲了。”
“那,他是不是生气了。”
符栾最不喜别人不照他的话行事,好歹她情有可原,他不会那样小气吧。
李泰庆摇手,“王妃安心,王爷心疼您着呢,说是您在外那么受累,他有空就先去带小世子沐浴,免得您回来不能舒舒服服地用晚膳。”
“...啊?在哪?”
“玉池殿。”
苏明妩顿时语塞,“王爷给勉勉洗澡?那他还不如与我闹别扭呢。”
那么大个池子,小孩子该怎么在里面洗,符栾哪里做过这等活,勉勉会不会被水吓到,呛到,会不会哭...
苏明妩再没空细思别的,出行的衣裳来不及换,气急忙慌地往东院的玉清殿走,生怕符栾不仔细,伤着孩子,李泰庆笑呵呵跟在她身后。
玉清池外,守门侍卫见是王妃,低下头让开入口,苏明妩心里焦急,免了他们的礼直接冲了进去。
人未到,声先至。
“王爷,他还小,你不能把他放进池子!”
苏明妩说完这句,绕过屏风就看到符栾半阖着双眸,惬意地靠躺在池壁边,而她心心念念的勉勉,则坐在飘浮的小木盆里面高兴地以手当桨乱划。
小家伙看到娘亲来更高兴,掬起水,张牙舞爪全倾洒进了他的小盆子里。
符栾未戴眼罩,目光飘来,腾腾的热气蒸的他嗓音尤其低沉,“原来是王妃回来了。”
“王爷,你怎么不让姆妈进来给他沐浴,你又不会。”
“谁说本王不会,他不说玩得很高兴麽。”
“...”
苏明妩垂眸看身上厚实的衣衫,懒得继续理他,往勉勉那边挥手,“勉勉,快到娘亲这边来,娘亲给你好好洗。”
符斯延听到这话,原本看得出挺欢喜,漂亮小脸蛋忽地皱起眉,糯糯的声音鼓着嘴道:“不,唔,我不要了。”
他现在说话能蹦出来四五个字来,伴随着可爱的脑瓜摇晃,一股子机灵劲儿足足的。
苏明妩以为他受委屈发脾气,“勉勉,怎么了呀?”
她站在‘岸边’干着急,要是一直玩水不出来,他着凉可就糟了。
符勉勉回答前,转过身看了符栾一眼,指了指他,道:“勉勉,我,是男的。”
“是啊。”
“嗯,我,是男的。”
苏明妩见符栾听了在那边笑,跑到他所在的水池边蹲下身,掐他的肩膀道:“王爷,你是不是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符栾轻笑,“没啊,本王今天只是告诉他,这世上有男女之分,不能互相看身子。”
“...?”
苏明妩被他气笑了,“符栾,他还是个孩子!”
符勉勉这就很不爱听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下,很不高兴地嚷道:“勉勉不是孩子,勉勉,是男的!”
“...”
她该早就猜到,符栾这种人带他洗澡,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勉勉,以后都不要娘给你洗澡,给你穿衣裳了是不是。”
“嗯!”
勉勉捂住自己仍在幼小状态的小豆丁,理直气壮地道:“女的,不能看,你不要偷看。”
“...”
苏明妩狠狠瞟了眼一旁忍不住哈哈笑出声的男人,褪掉外衫挽起袖子,咬牙跳进池子里,捉鱼似的准备捉住符斯延强制给他洗好抱出来。
于是,不多时,池子里就开始上演了母子两个你追我赶的戏法。
苏明妩穿着中衣,半身泡在水里跑不快,符斯延用手划桨乘盆还颇为灵活,最后逃到符栾身边,趴在木盆里,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肯出来。
“符栾,你说,你是怎么告诉他的?小小年纪,这还是我生的呢,我连他身子都看不得了。”
符栾单手拎起儿子趴在他胸膛,毫无悔意,“本王说,如果现在被女人看了,他以后就长不大,会被人欺负。”
符勉勉小脑袋如捣蒜,在他爹宽平的肩窝里扑腾,支支吾吾嗫嚅,“嗯,勉勉也要,大的,大的,厉害。”
符栾捏捏他的脸,笑道:“乖,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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